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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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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崇甚是乖顺; 任由她摆弄,只目光不离她身上; 一双幽邃眸子里深情不掩; 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带着隐隐的欢喜宠溺。
  苏回背着身子找药都能感应到; 她忽然就想起方才那一幕,他道赌不起; 不禁有些恍惚。
  “阿妧”
  一声低唤猝不及防落了耳畔,犹带着温热呼吸; 惊得苏回险些把手里的药膏打了,被人一把扶住,一股电流自两人交握住的手流窜而过; 苏回僵住; 自身后传来的胁迫令人不由紧张,整个人笼在淡淡的冷梅香下。
  “你别”苏回想说让他别靠那么近; 一面调转过身子,却不防正正迎上一双幽沉眸子,布着她的倒影,而自己; 正好被围困在他的臂弯与柜子之间; 扑面而来的掠夺气息令她微微后倾了身子。
  沈崇嘴角噙笑; 眼中有光亮闪烁,“阿妧这般紧张,是以为我会对你做——嘶!”那声音止在了倒抽的凉气里,瞠眸似是不置信。
  苏回直起身子,手仍按着他嘴角那块乌青,此刻满面绯红地收了回来威吓道,“再胡言,休怪我把你赶出去。”
  沈崇凝着她,用眼神控诉。
  苏回撇开了视线,垂首时嘴角却不由牵了一丝浅浅弧度,一面替沈崇抹药。
  她抹得专注认真,乌丝不经意滑落,稍是阻断了些那人炙热目光:“好好的在大街上同人动手,你不是一贯都说教别人的,风度呢?”
  “风度有时并不适用”沈崇启口,说得甚是意味深长。
  “嗯?”
  沈崇直直凝视着她,即便是模样改了,但并非完全无迹可寻,即使有刻意遮掩的痕迹,但真要有心的只怕时日长了定会发现,而虞忨与阿妧之间思及那人他沉暗下眸子,无意替人说破,遂是沉默。
  苏回也不执着于答案,反而追究起旁的,“你来之前,可是出了什么事?”是一早就察觉了他的异常。
  “没有。”
  苏回挑眉,显然不信他这回答的,也不容他含糊过关。
  沈崇与她对视,须臾,默默叹了一声,“我在承乾门看到你二人打情骂俏”
  “我吃醋。”
  “”
  他这般直白反而叫苏回语塞,“正经说话!”她仔细回忆了同虞忨相处不由抽了抽嘴角,“你自个抽风就是了,可莫当着别人面胡说!”
  “要不然下回被揍,我也不帮。”苏回是想到了虞忨那暴脾气,私心里是为沈崇考虑了一番的。
  沈崇闻言,忽而露了笑,应了个“好”。
  苏回颇有些诧异瞧着人,还是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让人忽然这么高兴,都显露在脸上。只是这感觉委实怪异极,尤其是在那一双目光灼灼注视之下,手一抖飞快抹完道,“好、好了,”
  沈崇却是在她话落下之时,开始解起了衣衫带子。
  苏回陡然一惊:“你、脱什么!!”
  沈崇闻言动作一顿,彼时刚好解了上衣松垮堆在腰间,露出的肌肤肤色偏白,却不显文弱,反而肌理分明蓄着一股蓬勃力量
  苏回怔怔,无意识咽了下口水,便瞧见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自然是方便你继续上药不然呢?”沈崇大咧咧敞着衣衫,笑容虽淡,但那姿态慵懒肆意的像是要勾人魂魄一般不可把持。
  苏回自是知道此人生得好,即便是方与人动过手的狼狈,竟也能形成另一种特有风情,能引得人
  “阿妧在想什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那声音略略低沉,携着一丝浅浅笑着的尾音,重重击叩在苏回心扉,她如受蛊惑地伸出手,在沈崇盈满笑意的眸光注视下猛地将衣衫提起拢了个严实,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巍,“小、小心着凉,皮外伤不碍,这药膏你带走”
  说完,她推搡着人出门,不敢让他再待半刻。
  沈崇被推着往外,眼中的笑意一凝,掩过一丝无奈,“阿妧我错”
  然他刚唤了一声,就被一名赶来的婆子堵在门口,那人匆匆启禀,“老、老爷,有人来求医,看着怪严重的,夫人让老奴赶紧过来请您去药厅!”
  苏回蹙眉,自得丢下沈崇,只是不忘扫过去,后者体贴笑笑,“正事要紧,不用招呼我。”
  “阿福,替我送沈大人。”
  “”
  孰料在苏回离开后,沈崇又被人请回了偏厅。
  苏霓进门便瞧见了沈崇脸上的伤,仿佛没看到他见了自己收敛起神色恢复寻常,跟方才判若两人。
  “苏夫人。”沈崇作揖,“别来无恙。”
  “看来沈大人是不记得我那日忠告,非要纠缠到底了?”苏霓不屑与他兜圈子,在遣了婢女离开后,话语直白质问道。
  沈崇敛眸,嗓音沉哑:“我与她如何,当由她来决定。”实则,是将从前二人调换了,他如今低到尘埃里,只为求那人一顾。
  苏霓却当是挑衅,登及怒从中来,“沈大人而今果然不一般了,我一个小小妇人自然不放在眼里,我使不动,自然有人使得动。你二人本就不是一条道上,阿妧让你坑了一回,我是绝不会看着她往火坑再跳一回!”
  “眼前的安生日子,是真也好,是假也好,都是拼着活下来才得到的。你且生生好心放过她罢,不要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些再一次毁了!”
  “我从未想”沈崇嗓音干涩,说了一半却是停住了,阖眸掩过刺痛,“不会再有第二回。”
  苏霓冷静睥睨。她对沈崇有偏见,一是为阿妧,痴心辜负;二便是为姜四哥,六皇子设计暗害,他亦是同谋!而今又接近阿妧,她始终心有不安
  “她走之前,托人跟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崇启口,神情仿佛陷入过往的隐忍伤怀,然眉梢一展却是渐渐转为坚韧执着,“而今时,她便是我的道,哪怕舍身我也会护她周全。”
  他所言的,便是他所想的,若
  苏霓冷笑,“说得动听。”她凝着他,“许你是当真喜欢,可有朝一日,儿女情长与名利浮华再一次冲突,你当如何选?”
  沈崇皱眉,似乎是不解何意。
  “选阿妧么?不,还是你的六殿下罢?”苏霓冷冷讽刺出口。“你为他这般煞费苦心,连挚友都能出卖,你说阿妧若是知晓”
  沈崇倏然冷下了眉眼,偏厅里的气氛陷入窒息般的沉默。却在这时,门外突兀响起婆子紧张拔高的声音。“老爷,您、您什么时候在、在的,老奴、老奴这”
  两人齐齐往门外看去,就看到苏回站在那,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神情。
  “唔,沈大人还在,那就我亲自送送。”
  苏霓站在里头显露一丝慌张,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目送沈崇沉默跟了出去,两人渐行渐远,不知她在外面听到了多少。


第79章 
  傍晚飞霞; 绿槐高柳咽新蝉; 风轻送; 那噪声反衬得四周无旁的声音;
  苏回将人送至门口,一路甚是沉默; 沈崇随在其身后步伐从容; 只错了一步,似是留了余地; 也仿佛是在等什么。
  “沈大人。”
  这一声唤令沈崇神情有些微松动,却在对上那人清冷目光之际微微沉下了眸子; “都听到了,可有什么要问的?”
  苏回一眼不错地凝着他; 目光清越,仿佛是仔细打量,好一会儿忍不住生出一抹自嘲来; 这人自己从前就看不透; 更遑论而今的身份地位又岂是自己能看透的了的。从回来之初他认出自己到眼下她突然不敢往深了想去。
  对视之下,沉默渐长。就连在门口候着的马夫都觉出了气氛异常; 将马车往前赶了赶,敞阔的车身恰好挡住二人身影。
  “大人,时候不早”
  沈崇一直凝着她,眸子黑沉沉的; 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教人瞧不分明; 须臾暗哑道了一声‘来了’。
  苏回看着台阶下那人即要转身离开,忽而生出一股失去什么的仓皇,她紧了紧拳头忽的出声:“是不是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终归还是不甘心呐!
  然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拽离落入一个温厚怀抱,那力道箍得她紧紧,仿佛要嵌进那人身体里一般,耳畔落下那人一声喟叹,又带着几分松快。“只消你问,绝无保留。”
  苏回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在街上,虽有马车阻隔但也难防被人撞见,当即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你疯了么!万一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又何妨。”沈崇甚是无谓笑道,连嘴角都是上扬的弧度,话落又捧住她脸浅啄了一口,一手反应极快地握住了苏回抬起的手腕,紧紧抓着,趁机将人抵在马车一侧倾身覆上,凝着那张姣好面庞一点一点染上绯红,得逞笑意扩散,带了些许孩子气,“能同你一道,就算是断袖我也认了。”
  最后那句几乎是贴着她耳畔说的,听着携着促狭的轻笑尾音,打了个机灵,苏回的脸腾的红了个彻底,揪着一丝清明神智,兀的回过神来,“你从方才就等着那、若是我什么都不问”
  “结果也是一样。”
  苏回怔怔,意识到他所说的‘结果’是轻薄顿时怒目相视。这人分明是料准了
  沈崇在她的逼视下稍是收敛,掩唇轻轻咳嗽了声道:“你曾说过不喜被欺瞒,无论何故,我错过一次如何敢再错一回。”
  那口气颇是宠溺,愈发让苏回有一种是自己先前无理取闹了的错觉。苏回瞪视,沈崇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禁不住笑,那笑容里蕴了一丝失而复得的窃喜,不再克制的,张扬肆意。
  “我并非有意。”沈崇坦言,“不过是想赌一把,在你心中可有一丝在意。”若不在意必然不会过问他一思及那种可能心头情绪浮动,抓握着苏回的手也不禁握得更紧,所幸的是他赌赢了。
  苏回怔忪间,唇被一抹温热侵占,墙边枇杷树落下的荫翳与马车遮挡的暗影交汇折角,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危险令苏回紧绷着身体,在猛烈攻势下却有涣散的趋势,像极了在御和楼那日失去控制以至于沈崇所说那句带她去见个人,都恍若隔了一重听不真切。
  新月如钩,皇宫西五所书房中,司马琰推窗而立,遥望夜空。从门边卷入的风吹得烛火摇晃,明明灭灭间身影添了一道。
  门再度被阖上,宫人尽数退了干净。
  来人扫过他那张书桌,司马琰已然抬手将书册盖在了纸页上,虽神情无恙,动作里却泄露一丝急促。
  “见着我这般紧张作甚?”来人罩了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宫中夜禁怕是不宜”司马琰乖顺回道,“谨言慎行是您教我的。”
  那人审视他一番哈哈笑了起来,“我是如此教你没错,羽翼未丰之时是为避其锋芒,而今再没了威胁你的对手,也无需在畏缩作相。我留着且有留着的理由,断不会有事,反倒是你,近段日子伺候在司马老儿跟前要多多展露才是。”
  “是,吾省得。”司马琰垂眸,诚然如他所言,气场有所改变。
  “不愧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青出于蓝,他日定胜于我。”
  那人笑得放纵,司马琰附和浅笑,却不料他倏然停下,猛然视线相对化作阴鸷,“那位置是属于你的,也是属于我的,若有朝一日,因你那些儿女情长坏事,我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代价!”
  “您多虑了。”司马琰垂首,修长手指按压在桌沿散去几分心绪,面上不露分毫,“我之所以有那提议不过是出于局势考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平阳王府的势力不该浅薄衡量,若贸然动怕是得不偿失。”
  “哦,照你这么说,你想娶平阳王府的小郡主是毫无私心?”那人皱眉,“当初本应该就直接了结了姜平那老匹夫,是你几番劝说权衡利弊,反给了他韬光养晦的机会,你说我该不该再信你?”
  司马琰在那人逼视下,愈发凛然,沉吟启口:“我是有私心!但您说过,人要有欲望野心才能成事,会不择手段,她会是成功的助力,在那之前我会妥善处理,绝不会毁了大计。”
  当啷——瓷器碎裂的声音于门外响起,司马琰夺步而出便看到一脸惊惶的六皇妃宋黍,漆盘翻了,汤水撒了一地。“你”
  然宋黍却看着他身后的方向瞪大眼睛,捂着嘴惊诧万分,“王、王”只声音未落,便被人扼住咽喉。
  “住手——”司马琰有心想回护,便对上那人阴鸷眼眸。
  那人依言放开了手,宋黍软软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妇人之仁。”
  “听说那小郡主性子蛮烈得很,她死了,可不正好给新人腾地方。”他顿了顿,“她看到了我的脸,决计不能活,不过这也是你的家事,我便交由你处置。”
  司马琰脸色现了一丝苍白,旋即肩膀处被拍了拍,带着施压的力度,“莫让我失望。”
  待人离去,空留庭院风拂落叶沙沙作响,司马琰凝着那道背影,额上渗出一片细密汗珠,暗暗攥紧了拳头。


第80章 
  时值夏热; 养元殿内点着安神的熏香; 与经久不散的药腥气混在一道; 并不是让人舒适的味道。
  进门的人掩了下鼻子; 目光微露稍许深意,来到龙榻前恭敬行了礼。“皇兄可觉得好些?”
  “恢复尚可; 也就是被不孝子气的”景和帝披着薄衫从龙榻上下了床; 一提及又是动气,对司南王仍是有些无颜面对。
  “皇兄身体要紧。”司南王神情沉暗; 反手扶住了景和帝反而出言宽慰。
  景和帝瞥见他脸上隐忍神情,心中到底是愧疚; “朕”
  “皇兄不必多言,这事是他的命数”司南王垂眸; “至于害他之人也得了应有惩罚,算是过去了。”
  景和帝微微拢眉,却是迟疑了一瞬; 近日京中传言层出他亦有耳闻; 老四弑兄夺位,残害手足; 证据确凿,不料日前却有人自称其旧部道司南王世子之死另有内情,只是还未查证,那人就已醉酒失足落水溺毙; 一时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那人失去庇佑; 终日酗酒胡言; 死不足惜。皇兄,这事臣不想在被人提提起。”
  说到底亏的是皇家颜面,景和帝与他对视,二人皆有几分尴尬,遂移开视线,转口问道,“可去看过母后了?”
  “刚从慈宁宫过来。”司南王顿了顿,如实禀道,“皇兄,母后身子无恙,皇兄毋庸担心。”至于母后称病的缘由
  “朕知道。”景和帝摆了摆手,“母后一直很记挂你,无非是想留你一阵,倘若那边无事,多陪母后几日也好。”
  “臣,遵命。”
  正是说话间,一名小太监来报苏回到,景和帝立马宣人进来。
  “草民参见皇上。”苏回规规矩矩站了下首,扫见殿内还有一人,“参见王爷。”
  司南王就着打量殿下站着的年轻男子,身子单薄,容貌倒是生得出色,这般瞧看着目光不由转深,匿在黑暗中叫人瞧不分明。
  苏回只觉得身上凉意陡增,循着望去便看到了站在逆光里的司南王,然那寒凉感觉已不在,恍若只是她的错觉。
  “鬼医之徒名不虚传,真是后生可畏。”司南王颇是欣赏启口道。
  “王爷谬赞。”苏回自是谦虚恭谨,依稀记起这位司南王的传闻。手段铁血,治下有方,而当年平三王之乱舍身护驾更是美谈
  司南王寒暄几声,便同景和帝请辞离开。风吹拂袍底,步伐健朗。
  苏回收回目光,殿内寂静,便瞧见景和帝望着司南王离去的方向沉凝神色,她便垂首恭敬在下方候着。
  “朕曾听曾祖父说过,在西北以外丛林密布生活着雄狮族群,极为凶猛,可当这种猛兽受伤或老去之际,会有新的雄狮来掠夺、侵占领地,若是不敌,老雄狮与幼狮将会有灭顶之灾”
  苏回闻声绷住了身子,心下微骇。
  景和帝掩唇咳嗽两声,似是才留意到她,“朕昨个做的梦,梦到朕成了那头雄狮落败真是荒诞。”
  “皇上”苏回踌躇。
  景和帝召了福公公扶自己回床,仿佛一来一往间就耗尽了力气,按着额头眉头皱得紧紧,似是疼痛难忍。福公公连忙道,“皇上头疼发作越来越勤,这都没差一日苏神医您赶快请!”
  苏回却是清楚那是景和帝病情恶化的缘故,另一重则是景和帝派人寻药无果导致脾气暴躁,愈是加重,然她施针也只是缓解疼痛症状,饮鸩止渴终归不是办法。
  一炷香时辰过去,苏回取下银针,仍是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
  景和帝脸色好转许多,彼时抬眸瞥见,于眸底落了深沉思量,“苏神医有这般医术不在太医院供职,着实是可惜了。”
  苏回回过神之际又听景和帝提起这遭,不禁绷直身子,垂首恭敬婉拒,“皇上谬赞,草民一身医理师从师傅,习得皮毛,师傅在世时常说资质愚钝不懂变通,若不然也不会”治不了皇上的病症。
  “但苏神医有一颗医者仁心,太医院曹院使收了你送去的典籍同朕念叨了几日替你讨赏。”景和帝顿了顿,和蔼问道,“苏神医想要什么奖赏?”
  “草民医术不精皇上不怪已然是最大嘉赏,更何况太医院中人才济济自会让它发挥更大用处,而非在草民手里埋没了。”
  “苏神医自谦了,朕说出口的自然也不会收回,你且好好考虑,三日之内俱是有效如何?”
  苏回思及现下身份登及叩谢,景和帝虚虚扶了一把,示意她无须多礼。
  殿内突如其来的寂静,令苏回呼吸一屏,就迎上了景和帝的目光,“”
  “你这双眼倒是像极了一人,不过那小丫头恐怕记恨着,都不愿到宫里来探望朕了。”景和帝颇有感触说道。
  苏回随着景和帝絮絮而语,不禁回想起幼时在这人膝头玩耍的情景,那时她连父亲的面都甚少见,心中何尝不是把景和帝当作父亲一般,至于后来的苏回作是沉默,而景和帝需要的也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倾听者。
  “朕却不知小六心慕长乐,堪堪是糊涂了,依照静妃所言,宫中许久未有喜事,若朕赐婚”
  “皇上万万不可——”苏回当即驳道,出言之时才发现突兀,忙攥了拳头稳住心神,迎上景和帝探究目光沉吟道,“草民亦为长乐郡主诊治,郡主病情不稳时有伤人,又闻平阳王护女如命,恕草民斗胆当中若出差池,恐弄巧成拙!”
  景和帝目光幽幽,附作深思。
  苏回暗暗深呼吸一口,“草民还有一事启奏。”
  午时正,日头毒辣,从地面蒸腾起的热气荡荡袅袅,莲花池畔的水榭四周垂下的纱幔轻轻晃动,勾勒出里面女子曼妙妩媚身影,悠闲地坐着品茗,两侧宫娥一下一下打着扇子,说不出的闲适惬意。
  相较之下站在外面的二人顶着炎日,还要做出追逐嬉闹之景,要显得辛苦多。正难以坚持之际就听里面传出女子娇媚声音。
  “本宫让你们停下了么?”
  那二人登及打了个寒颤,又开始扑蝶,汗水湿发化开了妆粉,整一脸的狼狈相。这一幕却惹得里面笑声阵阵,仿佛是一出玩乐,实为折磨人的
  苏回走在蜿蜒宫道,正是奉皇上之命随宫娥前来找寻静妃娘娘,却不料撞见静妃的另一面。
  “方才司南王经过时,时柳同觅红搔首弄姿,装作扑蝶都快扑了司南王怀里,这不正好让静妃娘娘撞见,故此就让她们接着扑,顶着这日头,不得晒脱皮了。”
  “叫我说就是俩小骚蹄子活该,想着静妃娘娘的出身做春秋大梦——”那名经过的宫娥猛地看见苏回及她身边的宫娥时顿时收声,仓皇逃离。
  “碎嘴的小蹄子,苏神医请。”引路的宫娥蹙着眉不虞,显然那俩个好过不了。
  身处宫中,苏回自是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尽显低调。她遥遥与静妃娘娘相对,心底莫名生了一股不安情绪,以至于脚步慢了一拍,惹得前面引路的回身催促了一声。
  “嗳、小——”一道俏生女声尚来不及说完,便在拐角与苏回撞了一道,‘哎呦’叫唤了声,响起瓷器碎裂的声响,顿时惹得一声惊呼,“娘娘的酸梅汤”
  苏回亦是被狠狠冲撞退了半步,先前引路的宫娥立马前来搀扶,一并指责那不看路的。
  “对、对不住,饶命,姑姑饶命。”小宫娥不住道。
  “还不赶紧收拾了,去给娘娘换新的来!”
  “是是!”那人应着忙是收拾了碎片重新去换,与苏回擦身而过时却是露了担忧之色。
  苏回揉着被撞痛的地方,忽的抱腹称痛询问茅厕。引路的宫娥似是不耐,却还是指了指方位,便要领着他去,只不过苏回的步子更快,倒像是难忍逼急了似的。
  “嗳、苏神医,神医等等。你、你走错了!”
  然回应的是苏回越走越快的背影,这一路她走得飞快,手中还捏着一张字条,手心有汗,晕开字迹,依稀可见危险快逃几字。
  苏回几乎是一口气赶至朱雀门,朱雀门外挂着苏府标识的马车旁站了一人,背身而立,俊挺如昔。苏回不由加快步子,却在半道被一股力量牵制霎时落入折角阴影处,对上了背后偷袭之人。
  “你——”苏回被扼住咽喉,瞳孔倒映出一年轻俊朗的面庞此刻尽落阴鸷。
  那人浮笑,几乎贴面耳语,“阿妧回来了,为何不告知我?”


第81章 
  苏回被扼住要害; 尚来不及呼救就被捂住了嘴; 在那一刻察觉到一股冷冽杀意。
  “想让子阆救你?”司马琰桀桀低笑; “就那么个废物; 连自己都保不住,你指望他什么呢?”
  此刻的司马琰哪还有平日里那温润模样; 一张脸尽显阴鸷。手指抚过她眼眶; 逼得苏回往后瑟缩,却是突兀停留在她眼尾; “这双眼睛这般像,我竟才发现; 还想着、想着在你看来应当很可笑?”
  苏回想装作不明,但喉咙那越来越收紧的力道似是警告; 逼得她对视,却见他眸中划过复杂情绪。
  苏回被迫对视,在司马琰略是嘲讽的笑声里愈显沉默。司马琰此人向来谨慎; 必然是查到什么她思及在养元殿所言; 心思愈发沉了下去,亦是同时慢慢停下了挣扎。
  仿佛被此举取悦; 司马琰神情微微松动,一手沿着她的眼尾缓缓下滑,抚过白皙颈项平滑之处摩挲稍许,引来一阵寒瑟颤栗。“你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是沈崇与你说了什么; 亦或是摇光?”
  “摇光失踪是与你有干系?”苏回紧着声线追问道。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司马琰露了玩味神色; “怎的这时候还有闲心管别人闲事?”
  “不论你想对付谁,摇光是无辜的。”
  “一个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暗中与我为难之人怎算的无辜?”司马琰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就好比阿妧,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枉我费心保全平阳王府,现如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
  “区区平阳王府怎敌得过殿下的好算计。”苏回无声扯了一抹嗤讽笑意,正面迎上司马琰。
  “殿下若真想取我性命,方才就可得手。既不是,那就意味着还有谈的余地。”苏回镇定,“抓我,与抓摇光,为的是同一桩。宋尚书几番联名上书另立王储,皇上却迟迟不同意,私下着贤王南下寻药,药未寻回,却寻到当年在静妃娘娘身边当差的宫娥。”
  “那宫娥原是伴在甘露寺,不知何由被下令处死,却不想当年行刑的是其相好,留了一口气,后从乱葬岗带回隐姓埋名安居一隅,直到被贤王的人发现。”
  “她几次丧命皆因她知晓个秘密,而这秘密的主人容不得她活在世上。”
  苏回转而对上神情倏然凝重的司马琰:“六皇子身上也有许多秘密”
  “知道太多的,通常活不长。”司马琰脸上笑意完全敛尽,语气森冷含着浓重的警告之意。
  苏回却似丝毫不受他胁迫,“静妃娘娘所用蚀骨是你从南召寻回,应当知晓毒性,静妃娘娘有孕,自然续用不得。可这毒就是一柄双刃剑,害人命者必受其害,不知静妃娘娘近来可有头晕目眩的症状?”
  司马琰的瞳孔骤是一缩,“精彩,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言罢便同旁人吩咐了声,便有人步上宫道匆匆朝着沈崇所在行去,苏回从阴影处看去才发现那人衣着背影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竟难以分辨。
  “你想”
  苏回甫一开口就被再一次捂住口唇,随即就看见在那人身后突兀多了几人,各个身佩长刀,尾随而出,用意昭然。
  司马琰虚虚拥着她瞬时绷紧了的身体,携着三分笑音于她耳畔道,“可看清楚了,我是在救你性命。”
  苏回似猛然惊醒,强忍住身体接触的不适感,视线所及再难觅沈崇踪影,忽而启口:“殿下真是狠心。”
  “沈崇尽心辅佐,到头来一样落得个丢兵弃卒的下场,不知这些帮你的最后会如何?”苏回轻蔑扫视过司马琰身旁跟着的,遮掩不住的笑意,当真是即轻狂又肆意,仿佛得逞般笑得得意。
  “你——当真不在意他死活?”司马琰堪堪是意外,脱离预料。
  “人怎会对背弃过自己的人产生虚妄情感,除非,是恨”
  苏回笑意一凝,彻底化作冷色,“我回来,便是替玉潼关数万亡灵讨还血债的,你与他,不过是谁先早一步罢了!”
  “大胆——”司马琰身侧侍从兀的扬手,却被司马琰紧紧扣住。
  “这般说来,你是利用”
  “也谈不上利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苏回兀的自嘲笑了笑,难以忽视抵在腰间的尖锐威胁,“只可惜,技不如人,落得受制于人的局面。”
  苏回声音冷冽,却瞥见司马琰凝着她身后眼角眉梢笑意扩散,不禁转过身去,就看见沈崇一身狼狈站在对面不远,一丝不苟的衣衫上血迹斑驳,辨不得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身上脸上亦是挂了明显伤痕,却浑不在乎的只凝视着眼前一人,孤身一人踏步前来,仿若之前那一瞬的怪异神情仅是错觉。
  “这伙刺客太猖狂,恐不安生,还是我送你回去。”
  苏回却是站着未动,“不必了你刚应该都听到了。”
  沈崇仿佛被定住身形,沉若深渊的眼眸中黑沉沉的,在长久的凝视中连最后一丝的光亮都已覆灭。
  “一报还一报?”
  良久,那声音沙哑如破锣摩挲,带着讽刺笑意刮磨过耳廓。
  “哈哈哈”司马琰突兀地笑出了声,却是发自肺腑的愉悦,冲着沈崇道,“有趣,真是有趣。怕是连你都未想到会有被戏耍的一日罢!”
  苏回敛眸,“若照我所想,你的命,我亲自取。”那话似是说给沈崇听的,又似说与司马琰的。落了二人耳中作不同想,然苏回已然被请上马车,帘子被放下阻绝了视线再无法顾及。
  小小杏林苑中养在房里的睡莲蔫蔫垂于水面,已是枯败之景,小丫鬟取了药碗一勺一勺仔细地喂了大半,然躺在床上的人仍是毫无反应。
  “王妃如何?”
  “还是一样,汤药不进。”小丫鬟垂首恭敬回答。
  “下去罢。”司马琰摆了摆手示意人下去,余光里瞥见台子上的花,又唤住了人,“把这花一并带下去,换个鲜活的来。”随即一顿,想了想道,“晚些再送过来。”
  “是。”丫鬟领命而出,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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