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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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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淼心慕你,你却不爱她,都说贪嗔痴苦,我却说求而不得最苦,沈崇,我祝你有朝一日尝尽这滋味,被人离弃,不得善终——”覃越癫狂的笑音诅咒犹在耳畔,如铁圈箍在心上,越收越紧,总有种让人喘息不过来的错觉。
  十余年前一句孤煞命格,克亲不详,克得父亲仕途不顺,祖母母亲皆因他而亡,连那最小的妹妹只不过与他亲近些都险些命丧湖中,更别说阿淼他抄功德经往生经,专修来世福,望往生之人来世多福多寿,安乐无虞。
  “施主”一禅唤了一声。
  沈崇敛下眉眼,方是得了自由身便来了此处,当中缘由心中一再辗转,终是出了口。
  “大师已是慧眼神通,能窥过去未来,沈某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一禅见其反常的吞吐,笑了笑,双掌合十:“倒未有外边传言如此神乎,不过是擅为人解惑。不知沈施主是想问自己的,还是问旁人?”
  沈崇抬眸,目光从一禅身上越过落在了那禅字上,嘴唇嚅动,道出一人的名字。


第32章 
  挑高的圆通宝殿内; 姜淮从莲花蒲团上起身时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圆眸里霎时雾开了水汽。
  “山上寒露重; 五娘可是觉着冷了?”玉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姜淮倒不觉得; 正巧姜姚氏捐完了香油钱走过来听见,便嘱咐婆子去马车上取披风来。
  “二婶婶还不打算回去么?”姜淮嘟囔着问了一句; 否则费那事儿做什么。
  姜姚氏颔首算作回应; “难得今个一禅大师在,自是要趁着机会好好讨教一二的。”说话间; 就有一名小沙弥走了进来,姜姚氏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喜色。
  “我去去就回; 你且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姜姚氏低着声音交代; 那小沙弥已经近了跟前,合十还了一礼跟了过去。
  姜淮瞧着给她留下的婆子随从,数还不少; 不由微微抽搐了下嘴角。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俱是人高马大,怪有气势的; 如同众星拱月般的正主却是不适应极了。
  还没待上一会儿,姜淮便往外头走去。玉竹紧随了她身后,“五娘,您不是答应二夫人”
  “在外头等也是一样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好呢。”姜淮知晓那位大师; 得道高僧护国住持; 能见一面都是极难得,二婶婶想问的无非是四哥的前程与未来,她却是不大赞成这种做法。
  将来好或者坏,预先知晓了又当如何,还不若只争朝夕活得肆意快活。
  姜淮甫出了殿门就被一处人多的地方吸引去了注意,正要上前瞧看却被玉竹拽着往脸上戴了面纱。
  “戴这东西做什么?”姜淮有些不适应地想摘下。
  玉竹忙是制止,也是无奈道:“您莫不是忘了上回是怎么出的事儿,这是老夫人不放心特意嘱咐这么做的,说您出门在外要小心再小心,决不能再有闪失。”
  姜淮哑然,默默收回了手,由着玉竹替她理了理鬓发。
  “再说了,京城里头但凡有点家世的姑娘哪个出门不是这样的,这混了一块都不定有人能认出是您呢!”
  玉竹说得饶是一本正经,惹得姜淮噗嗤笑了出来,笑嗔道,“你打小跟着我还认不出!”
  “奴婢说得是那不安好心的,像奴婢这样把五娘放在心上的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说着话的功夫,主仆俩已经走近了那地方。原以为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才发现竟是从树根处就交缠在一块儿的两株合而为一,而树上挂满了缠着红线的小花球,花球下端垂着颜色不一的穗子,随风一阵一阵的飘摇。
  姜淮看向树底下摆着的摊子,案几上堆着不少花球,做得十分精巧。
  “姑娘,这个叫相思绕,可要求一个,包管姑娘您心想事成呐。”摆摊的老爷子咧着笑,热情招呼道。
  姜淮拎起一个,一眼就相中了底下坠着的玲珑骰子,嵌着一颗滚圆红豆,甚是喜人。“相思绕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句她还是有听过的,却不想还能制成这般精巧的花球,只觉得喜爱极。
  “姑娘有什么话,或祈什么愿的都可以写了上头,十两银子”
  “十两——!”玉竹惊呼了一声,就这么个花球都要抵上她一年的银钱!!“哪值当那么多的!”难怪刚才还围着多人现在就小猫三两只了,分明是坑钱的。
  “噫,你这小丫头片子晓得啥,我这可都是开了光的。”
  “这里百来件儿的,哪可能”
  “玉竹。”姜淮低低唤了一声,恰是瞧见了老爷子着了补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这玲珑骰子再独卖我一个。”
  玉竹闻声只得不情愿地摸向银袋却变了脸色,“银袋可能是落了马车那了。五娘且在这等等,奴婢这就回去找找。”
  姜淮颔首,让几人随了她去。一旁的老大爷瞧着她那打扮气度还有跟随的婆子仆从,倒是不觉是个会赖的,索性先递上了花签,“姑娘先写着。”
  只是她一提了笔就能感觉到有人在偷摸瞧看,一回头那些随着的人俱是低眉垂目,蹙了蹙眉便打发人去边上候着。
  老树盘错洒落斑驳光影,笼在少女身上如是渡上了一层柔和光晕,仅仅露出的光洁额头与眉眼就生得极好,此时正是提着笔思量,待得落笔又是另一番神情,眉眼弯弯甚是狡黠灵动,分明是小女儿家的姿态。
  “姑娘,你往那上头抛,越高越好呢!”老大爷指了上头一处空着的高枝笑眯眯道。
  姜淮遥遥看了那枝头一眼,也只有那儿没挂,便走到树下瞄了准头往上抛。
  花球抛出一条圆弧,擦过树枝又落了下来。
  “唉哟,当心——”伴着老大爷的一声惊呼声,姜淮眼睁睁看着那花球砸了一人身上。
  “公子您没事吧?”老大爷赶忙上前关心问。
  姜淮却像是整个人被定住一般,牢牢凝视着树下出现的那人,墨色云纹长袍衬得身姿颀长清瘦,然眉眼绝艳,当属一眼便难忘怀。
  那人轻轻蹙着眉头便将垂挂在肩头的花球取下,搜寻而来的目光就正正对上姜淮的。
  仿佛是隔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姜淮不由自主地牵起嘴角,这人好好的,并没有事。她没有出声,眼前却渐渐漫开水汽。
  沈崇拿着花球走到她面前,“郡主。”像是长久未开口嗓音低沉暗哑得出奇,手心碰着花球下的玲珑骰子,映入一抹鲜红,如烫了手一般松开后又合拢在了手心里。
  那一瞬的神情隐杂几许,最终化作一潭幽沉深渊,沈崇道:“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
  姜淮欣喜于他的平安归来,更是感念二人之间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夫子”明明有许多话想问,想说,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直到消弭在二人间的喧嚣声再度涌入,她才惊觉自己竟是看愣了神。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早知我也用那法子了”
  “”
  姜淮醒神,却是错愕,一眼扫去才发现不远还有几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倒是应了玉竹说的那番,由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脸上也覆着面纱,一双乌溜溜的杏眸睁得圆圆。
  “像奴婢这样把五娘放在心上的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姜淮耳畔回荡起玉竹玩笑的话,心却砰砰地狂跳起来。
  沈崇将花球递了过来。
  姜淮微微挑了眉梢,心念一动,便在接过的一刹握住了他的手,手掌碰触的刹那温热传递激发一阵细微颤栗,两人视线未离,俱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她兀的一笑,“那就借夫子的运气一用。”说罢,就着沈崇的手再次抛了花球。
  那俏皮轻灵的声音宛若一道魔咒定住了沈崇,直到手被放开的那刻犹是回不过神,一颦一笑仿佛都早已镌刻入心。
  姜淮等放开手,还以为会等来他一番礼数责备,却怎料这人却是呆呆站着出了神。
  “夫子?”姜淮轻轻唤了一声,直觉是自己把夫子给吓着了。
  沈崇回神,却是听到周遭传来的细碎议论夹杂了一些难听字眼,登及皱了下眉头,“你跟我来。”
  姜淮看着被自己放开的手坚定牵着自己,乖顺跟着沈崇,慢慢地咧了嘴角。她向来不理会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但这一刻却体会到了被人放在心上重视的微妙感受。
  她回头看了一眼,垂挂在高枝上的白色花球随风轻轻晃动,仿佛春风过境,挠在了心扉上。下一刻,便反手牢牢握住了沈崇的手掌。
  一头往前的沈崇蓦地一僵,拐入庙堂侧面的廊道蓦地抽回了手。沈崇像是不置信地凝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指责她怎能如此然耳根处却染上一层薄红,这般模样不免少了几分威慑力。
  “夫子”姜淮唤了一声。
  可这一声携了些许的笑意与软糯讨好之意,反令那一抹红快速蔓延开去。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大庭广众郡主以后莫要再这般行事。”沈崇微垂着眼帘,避开她的目光。
  “”姜淮语噎。这人真是怎么总有那么多冠名堂皇的道理。
  “我心慕夫子,还有哪个不知晓的,我也不在意旁人如何,能叫我在意的只有你。”姜淮一双眼澄澈明亮,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坦荡荡让瞧看。她就是说了,再不要跟着遮遮掩掩。
  而沈崇闻言却是略带讶色的抬起头,眸中宛若蕴了化不开的浓墨,此时正正望着她沉吟不语。他自禅房魂不守舍而出,不想会在这等情况下遇上姜淮,更想不到她心神撞击之下,数种不知名的情愫涌起脱离掌控。
  “阿妧”
  “子阆?还真是你!”少年独有的清朗声音横亘出现,司马琰颇是意外地出现在廊道下,招呼方落便看到了沈崇旁边的女子,似是察觉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问道,“这位是”
  沈崇几不可查地侧了下身子,将姜淮掩在身后:“是来上香的女客,问路罢了。”
  姜淮亦是恼了司马琰出现的不是时机,虽不明白沈崇说谎的缘故,却还是极配合地颔首致意了离开。只那离开时的一眼,甚为恋恋不舍。
  在姜淮离开之后,司马琰依旧望着那纤细背影,眼神微暗,怎会认不出呢不过敛去的也快,回头笑道,“方才我还差点以为搅和了你的好事哈哈”
  “殿下就莫要打趣臣了。”沈崇眉眼微垂,惯是那副古板无趣的模样。
  司马琰打量着他,最终摇了摇头,“子阆这般不懂风情,可是要叫人伤心的。”
  沈崇稍是皱眉似乎是认真思忖,反是让司马琰哑然失笑,岔过了话题,“我同你玩笑的,母妃回宫后就一直念想着这儿的斋菜,今儿趁空来一趟孰料能碰到你,近段日子可还好?”
  “不过即便在这儿没碰上,我也打算去你府上找你去。”
  沈崇作揖:“只是例行公事的查问,劳殿下挂心。”
  “子阆又何须这般客气的。”司马琰叹了口气,“那徐清风也着实胆大妄为的,累及皇兄罢,不说这个,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父皇听说徐家最后那份定罪的折子是你递的恐是迁怒,你且自个当心着些”
  他拍了拍沈崇的肩头,甚是诚恳说道:“子阆为人如何我清楚,我不信你是那种人。”
  沈崇神情微是触动,嗓音愈是低沉。“有殿下这句已足矣。”而使自己背负这等骂名的是自己的父亲,缘由不过是想羞辱回敬徐清风,徒增笑话。
  长安官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空寂的路上。徐宛屏坐在马车上犹是挂着泪痕,满面凄然。她自然知道徐家完了,没有了徐家,她之后的结果想到那些被流放与充入掖庭的罪臣之女,她更是无助哭了起来。
  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车身颠簸,晃得里面的人一再撞壁,徐宛屏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出声喝斥,“连个马车都驾驭不好——”却诡异地没得到一点回声。
  徐宛屏心里陡的一慌,随着她的丫鬟紧张低唤了一声小姐,“你、你去外头看看。”
  “小姐”丫鬟露出惊慌神色,却挨了她一脚,只得硬着头皮去掀帘子。
  只是刚等她掀开一角,便落下一团黑影,丫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尖叫就被打晕了过去。
  徐宛屏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后退,风吹着掩着窗口的帘布猎猎作响,露出外面急速倒退的陌生景象。这——不是回府的路!
  “什、什么人”
  那嗓子尖细的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可在这之后就再发不出声了,徐宛屏瞪着一双惊恐大眼与来人阴鸷眼眸对上。
  “啊——”徐宛屏的凄厉惨叫回荡马车内,须臾又被捂住口不断挣扎打颤。
  光线明灭中,那捂着徐宛屏的赫然是个女人的身段,半张侧脸上陈年的疤痕交错,像极了地狱里的罗刹鬼,面皮猩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自怨自艾,徐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你还想不想救你的父亲!”随着那沙哑刮磨耳朵的声音响起,徐宛屏才彻底看清了来人掩在阴影中的另一半面庞。
  半张美艳,半张鬼面,此刻布满仇恨之情,可也是徐宛屏所熟悉的


第33章 
  日落霞飞; 倦鸟归巢。
  姜淮捧着只鎏金的暖手炉子; 笑靥明媚; 打从她上马车起就没消散过。
  “阿妧”沈崇的那一声唤; 就好像仍在耳畔,勾得耳朵尖发痒。
  姜淮咧着嘴角; 那痴痴笑意里又不由多了一抹罕见娇羞。
  夫子一直称自己为郡主; 恪守礼数,可独独几次唤自己闺名时却像变了一人; 联系那少有几次的场景,姜淮只记得一双幽沉得望不到底的眸子; 而那里头仅仅映着自己的身影。
  沈崇的容貌是万里挑一的,可恰是太好了; 眉眼清冷下才显得薄情寡性极,可姜淮却并不觉得,就好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水潭; 待到春暖消融; 才是他真正该有的模样。
  而眼下这冰霜已经有消融的迹象怎叫她不欢喜的,要不是最后司马琰突然出现; 保不准就能听到自己一直期待的回应。
  姜淮正是臆想,却叫一个颠簸惊回了神,眼角余光就扫着一只白瓷盏骨碌碌滚到她脚边。
  顺着那来的方向,姜姚氏却仍维持着拿茶盏的动作浑然不觉。
  “二婶婶?”
  姜姚氏后知后觉地反应含糊应了一声; 对上姜淮狐疑目光问; “是到了?”
  “还没呢; 刚刚才过了城门口。”姜淮回道,这时也发现她的不对劲,竟是一路都少言寡语,怪是难得的,“二婶婶怎的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么?”
  姜姚氏往后倚靠在垫子上摇头,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可能是出门早累的。”
  姜淮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没信,反正没再问。随行的丫鬟清理毯子上的茶叶残渣,一个不当心的却是将茶盏碎了,猛地跪在姜姚氏面前连连认错。
  “笨手笨脚,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着你们这群废人有什么用!”姜姚氏捂着胸口被骇了一跳,泄愤地踢了人一脚。“大过年的岁岁平也就算,你这时候,这时候是故意触霉头的罢”
  姜淮也是给吓了一跳,可也没料到姜姚氏这般大的反应,可不就是个茶盏么,眼瞅着那丫鬟垂着头给骂哭了的样子便帮了一句,“二婶婶莫生气,这丫头年岁小不稳妥换了就是,换个手脚利落的侍候您。”
  “再说二婶婶不是要给四哥积福么,事不在小”
  姜姚氏胸口淤堵着的一口气泄了一半,听了她的话遂摆手让人下去,可眉心却是蹙得愈发紧了。
  姜淮看她发了一通火,哪看不出来她是不痛快发作的,“二婶婶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在寺庙里头还好好的”
  说话间,她就想起姜姚氏高高兴兴去见一禅大师的模样,和现下比较,一下就寻到了症结。
  “是那个什么一禅的说了四哥不好?”姜淮顿了一顿,率真指道,“二婶婶你也是糊涂,这批命算卦一直都是道士的活儿,怎么能是和尚能说了算的,不管他说什么二婶婶你别信。”
  “莫说的胡话。”姜姚氏又被她气得坐直了身子,“那些弄虚作假的哪能跟一禅大师比!人家大师已近得真身圆寂,感应天命,我等问个一星半点都属难得,何况天机不可泄,你当是什么都能给说的。”
  “那二婶婶作何这幅样子。”姜淮被训面露无奈,依着她看二婶婶就是太紧张四哥了。
  “唉,就是这个没说才叫人难受的,你也晓得你四哥是个什么样的。这仕途上啊,你二叔也帮衬不了什么,全是你四哥自个拿的主意。可就是太有主意了,我这心里头啊,这阵子就是慌的。”
  姜姚氏也不知为何跟姜淮说起这个,可话起了头,索性一次倒了,“刚才那一禅大师只道你四哥命里顺风顺水,可就是太顺遂了,未必是桩好事。”
  “四哥仕途平步青云那也是凭的他自个本事,怎么就是命了,空口白牙就这么句话害得二婶婶这般担心的,反倒像是那和尚故弄玄虚,二婶婶可别自个吓自个了。”
  “你嗳,我也不跟你道这个了。”姜姚氏虽说是被劝的那个,可总是觉得俩人是说不到一块去,索性作罢,反倒因为瞧着姜淮而记起之前的事情来,又是一阵头疼的,“阿妧,二婶婶今个再跟你说些交心的。你娘那会儿去得早,我和大嫂算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过你打小淘气反倒是跟你几个哥哥常常厮混到一起。”
  姜淮疑惑挑了挑眉想说什么,看着她那神情并未开口等着下文。
  “咱们阖府上下那都是把你当掌上明珠宠着的,也都盼着将来有人能待你如珠如宝,可这将来说远也不远了,你几个姐姐在前,哪个不是十三四的时候说亲的就踏破了门槛儿。”
  嗯,相较于几个姐姐,姜淮这儿可真是无人问津了,连探个口风的人都没有,也不知是姜淮自个把人吓跑的,还是那宠女无度的平阳王。
  “二婶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都说了要再留我两年。”姜淮稍冷下口气。
  “这姑娘家大好的时候也就这两年,怎么能留!”姜姚氏却是没听出她那层莫管他人闲事的警告,反而语气都急了起来,“你爹是太宠你了,男儿大丈夫想事情又不是那般周到。”
  “当初你大姐出嫁前那会儿,大嫂可是把全京城家世好的一并搜罗了慢慢挑,可到你这儿就无声无息的。”姜姚氏看不惯姜陈氏把着平阳王府后宅的权半点不透,也不想想要不是苏氏去得早,哪能轮得到她!
  “二婶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你以前没开窍,对男女大防就不在意,可但凡要是她能上心点早早替你定下不定就没有今个这出了。”姜姚氏看着姜淮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得亏了没露面儿,要是让人知道是平阳王府,你这名声”
  这还是她能想到平和些的措辞了,早先从禅房出来听说的可还要难听多。她还道是哪家的,却不料就是府上那位惹不得的小祖宗,可不闹心么。
  姜淮冷冷睨着她,“让人知道了又何妨,何况也不差那么些了。”
  她一直以来做事都是敢做敢认,先前是府里头压着的,可压着也只是明面儿,防不住私底下议论,可她就是喜欢沈夫子,喜欢得不得了,巴不得两个的名声能绑了一块祸害了一块,别有旁人来掺和。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一根筋呢,京城里头世家好,有才有貌的男儿又不是没了,你怎非得喜欢那个克亲命的,保不准哪天就”姜姚氏迎上姜淮的目光,在那一瞬只觉得仿佛被看透了心中所想,嘴唇嚅动,“我也没说错,总之婶婶是为你好!”
  “免了。”姜淮扔下一句就径自出了马车,似乎是控制自己脾气,适逢马车停下一转眼就入了府。
  姜姚氏被当着下了面儿,脸色变来变去,“就这倔脾气,哪天撞了南墙得有哭的时候!”就沈崇那孤煞命格就是个铁板钉钉的事实,哪个挨近哪个倒霉,谁知哪天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这般一想,姜姚氏的心就更定不下来了,大师还说种因得果,此因非是四郎自个的,许是旁人的她捏了捏手心,这打头一件事就是不能叫阿妧同那个沈崇再搅和一道了!
  正要跨过门槛之际,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长乐郡主可在府上?小人奉我家殿下之命特意来送还郡主遗失之物,劳烦通禀一声。”
  姜姚氏兀的停住的脚步,回身望去,“殿下?哪位殿下?”
  氤着浅浅栀子香的闺房,玉竹拿着银簪轻轻挑了油芯子,又亮堂了许多。回身瞧见坐在桌旁绣荷包的姜淮,心底叹了一声,“五娘,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了罢。”
  “我还不困。”姜淮顿了顿,“不用在这侍候,下去歇了罢。”
  玉竹哪肯,自是陪着一道了。
  夜深人静,却是突兀传来一阵食物香气,姜淮的肚子不由咕噜叫了一声,看向门口出现的人。
  “四哥。”
  “怀湘楼的烤乳鸽还有你四哥亲手做的冰糖炖梨汤,如何,可能降火消气?”姜少飏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将吃食搁在她面前,“还以为你躲了开小灶,才知道就用了一碗小米粥,这可不大像你,饿了吧。”
  姜淮点头,看着成色酱红油亮的乳鸽咽了咽口水。
  姜少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眼神黯了黯,“我娘说的别放在心上,过口不过心,何况这事儿也轮不上她能做得了主。”
  “我晓得的。”就是知道姜姚氏是个怎样的才走人的,她咬着乳鸽,旁边的冰糖炖梨汤却压根不碰。
  姜少飏发现,眼里蕴了一抹笑,这丫头说好哄也好哄,只消备上她爱吃的就成。
  这么想着,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光吃那个怎么成,会腻,来,四哥喂你喝点汤。”
  姜淮一脸惊悚,左躲右闪,看着那焦黑的一团团已经看不出是银耳模样的东西几乎是绝望的。
  “四哥,放下汤,我们还能好好做兄妹!”
  “哈哈,怎的,不放下还做不成了,你怎好辜负你四哥的心意呢!”姜少飏故意,看着阿妧这番模样才算露了笑。
  “你的心意留给未来嫂嫂,不,这样会讨不到嫂嫂的”
  “姜圆圆!”
  “胖腰四!”
  姜淮躲得没劲儿了,放弃抵抗地咪了一小口当即变了脸色,简直比预想中还要难以忍受的怪味道。
  玉竹忙是递上水,已经习惯了四郎逗五娘玩儿,这会儿看见他收回了汤,一副怀疑模样忍不住也跟着笑。“四郎自己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下回罢。”姜少飏回避过,看着阿妧两眼盈了水光的模样笑意更甚。
  “我要去告六哥”
  姜少飏一顿,当即收敛许多,“你六哥忙着,可别去了。”
  “六哥忙什么?”姜淮疑惑。
  “先前替少羡寻的鬼医有苗头,听说在南疆那一片出现过,你六哥明个先去探探。”姜少飏瞧着少女欣喜异常的神情,敛着眉眼却是说道,“也莫要高兴得太早,都只是传闻,未必”
  “有被鬼医治好的例子,只要找到,少羡就能完全好起来,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人找到。”
  “嗯,一定会的。”姜少飏如是哼应了一声,掩着打了个呵欠。
  姜淮瞧见,同时也看到他眼下的青黑,蹙了蹙眉,“四哥若是还有别个忙的不用特意过来,我没那么小气,二婶婶就是那个性子我懂的,你早点去歇息。”
  姜少飏眯着眼睛笑,熨帖进心里,余光里扫见簸箩里累着的布料,笑容更甚:“这些东西慢慢做,旁的事也不急,除了小叔,你还有我们这些哥哥在,过得快活肆意就好。”
  姜淮直直凝视着他,一双眼眸晶亮,“嗯”
  四哥


第34章 
  早春二月; 杏花缀了枝头; 冷梅香气已匿; 萧令仪却着人送来了两盒冷梅线香; 姜淮想着这香气素雅清新,就巴巴地给夫子送去。
  而这线香也是有出处的; 不单是萧令仪亲手所制; 还因其用的料乃是出自贤王府的梅园。旁人不知,姜淮却是清楚那梅园里数株梅花树俱是萧令仪初到王府时一同再下; 又陪着她一道成长,其中意义当是不同了。
  为此; 姜淮去后舍时还捎带上了两株果苗,不过去时不巧; 刚到就被告知沈崇午时休憩歇下了。
  “夫子平时都不休憩的,怎么”姜淮大感疑惑。
  “咳,公子近日收了俩孤本; 研读起来就不分了; 夜里头也搁不下,这才补的觉”沈牧有些干巴巴地跟姜淮解释; 得了她回应的一记应声后也蔫了声了。小郡主还真是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让夫子睡罢。”姜淮噙着笑,望了一眼那扇闭合的门,“你也忙你的去; 不用管我。”
  她的目光转回带来的果苗上; 本是想着跟夫子一块种; 后来想想夫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打算自己动手。
  沈牧去给姜淮泡个茶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她挥着一把铁锹,跟那小身子板形成强烈的反差,“”
  “哎哟小郡主,您这不折煞小人么,有什么您使唤一声就成,哪劳得着自个动手!”
  “不用。”姜淮话音落下的功夫,已经麻溜地刨出了两个坑,也不让人搭把手,自己就把果苗种了下去。等停下来一阵才往紧闭木门的房舍看去,“夫子还没醒么?”
  “还、还没。”沈牧迟疑了一下回道。
  姜淮心想真是不凑巧,不过既是沈崇累着也不觉得有什么,耐心坐着等就是了。
  春风朔面,正午的日头也是暖绒绒的,她坐在石桌旁拄着下巴等沈崇醒,不一会儿目光就转回了那两株尚是幼小的果苗上。
  两株都是杏树,姜淮想着等到开花时挂满枝头的花苞相映成趣的情景,以及结出的果子还能被制成杏脯,用蜜浸一浸,挂上糖霜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念起苏妈妈做的蜜渍杏脯了。
  夫子嗜甜,到时她跟苏妈妈请教如何做夫子一定会很感动!这么想着,姜淮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白腻脸上掩不住的娇憨喜色。
  与此同时,在雕花镂空的窗棂后,一袭青衫落拓的身影落寞而站,遥遥望着庭院里的人,自然瞧得分明。那少女此时想的是何,一窥即知。
  “公子,您当真不出去见见郡主,这都等了您一个时辰了。”沈牧走进来时就看到主子沉思的模样,顺着他看的方向眺去可不就是那小郡主所在,心底又不由叹息一声。
  “劝她早些回吧。”沈崇敛眸,一并掩去了眼底的晦涩暗涌。
  “唉,公子”沈牧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公子那幅神情又不知该说什么了。莫说旁的,他跟着公子最久即使公子什么都未说过,但他对小郡主那份不同身边亲近的人如何察觉不到,可公子
  “还不去。”沈崇清冷瞥去了一眼,沈牧只好听命出去了。
  少了声音之后,房间里愈发静得出奇,而外头传来的对话声隐约模糊,沈崇看到了姜淮脸上的失望之色,连周遭的明媚日光都暗淡不少。
  “沈施主一直都未放下,于己于人恐都不利,当真放不得?”
  “放不得?”
  “哪怕牵连身边最亲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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