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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生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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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姑姑一拍桌子,响声震慑住屋内每个人。
唯独元子卿,面容不变,规矩下跪。
“奴婢不知姑姑这是何用意。”
“何用意?”岚姑姑轻哼,“你知道私下逃走的后果是什么吗?不仅是要你的人头那么简单。”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元子卿扬起面容,淡漠地道。
“奴婢只是出去散散步罢了。”
一群人皆是一副不信的模样,碧儿瞪着她,散步?鬼才信,这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屋中待着,鬼鬼祟祟的出门,当她瞎了不成。
岚姑姑望了碧儿一眼,本来她睡得好好的,被外面的叫声惊醒,碧儿一脸笃定的说有人偷汉子逃跑去了。
本来还不信,可是在浣衣坊中并没有找到元子卿的人影,所以她们这一群人才聚集在这。
“当真只是散步?”
“那姑姑还以为奴婢是去干甚?难不成当真找个男人私逃出宫吗?”
男人她是遇上了,可是这出宫,呵呵。
元子卿盯着岚姑姑,唇瓣一张一合,未出一丝声音。
可岚姑姑却是面色剧变!紧握拳头,竟然又敢威胁她!
冷眸看着元子卿,虽是跪在自己脚下,却是一副闲适自在的样子。
随即开口:“都回屋去睡吧。”
碧儿不可置信看着岚姑姑:“姑姑!她!”
“竟给老娘招惹事,还不快回去!”
“奴婢……是。”
感觉到几道阴狠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探寻,元子卿轻轻起身,无视。
她绣九凤锦络图的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是如果岚姑姑知道华嫔已知晓了此事会怎样,还有私下用刑的事情。
这些事她若是说出去,岚姑姑那条命可得……
“惜欢!”
元子卿笑看琴桑,抚摸她的手。
“今日还痛吗?”
琴桑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是知晓元子卿私自出去的事,但是她似不想对自己说,一时间琴桑内心有些落寞。
元子卿看着她,琴桑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啊。
——
一大早,元子卿就被人早早叫起,说是有贵人来了。
院内葡萄架下,一名小太监正和岚姑姑聊着家常,元子卿穿好衣衫前去行礼。
这时她才发现,这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与她同样年纪的女婢。
岚姑姑道:“元宝公公,你瞧。这几个都是我这样貌稍俊俏的婢子。”
元宝公公打量几番,目光落在元子卿身上时稍微停顿一下,随之点点头。
“恩恩,还算上的了台面。”
各国贺寿的人已陆续入住皇宫,太监总管觉得人手不足,特意让他到此挑选,“咦,你的手?”
站在末尾的琴桑脸瞬间煞白,手腕往后缩。
“岚姑姑,你可知本公公可是来办正事的,你竟然拿这种人来糊弄!”
岚姑姑见情形不好,瞪一眼琴桑,推着碧儿和元子卿往前。
“元宝公公,你瞧这两个,可是水灵的宝啊。”
环视两圈,元宝公公满意点点头,除了元子卿太瘦了些,两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
“就这两个吧,速速去收拾东西跟着咱家走。”
岚姑姑奉承道:“是是是,还站着干嘛,快去啊!”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不快把这贱人送出去!
元子卿还云里雾里的,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第二十二章 老太监
在这浣衣坊她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带上两件衣物,与琴桑道着别。
“我不在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快走吧,哼!”碧儿路过她身旁,冷哼,一脸的鄙视,似觉得元子卿与自己一同被选是天大的侮辱。
跟着元宝公公出了浣衣坊,这算是她正儿八经头一回出去,一路上低着头。
虽说以前自己很少进宫,但是也害怕遇到熟人。
相反,一旁的碧儿,脸上挂着得意地笑,像她这是要去竞选嫔妃般,还特意戴上了一支珠钗。
元宝公公余光分别瞥着两人,摇摇头。
两人顺着宫道一直走,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她也没注意,直到前面的元宝公公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几日就在这里奉茶吧,一切按着规矩来。”
这是一处偏殿,出来的是个年老的公公,碧儿惊叫一声躲在后面。
元子卿好奇抬头,眼瞳微缩,出来的人脸上全是褶皱,显然是年纪已大,只是在他耷拉的面皮上有一道手指长的疤痕,就在左眼旁,有些骇人。
老公公脚似乎有些问题,一拐一拐的下了台阶。
话也没说,看了两人一眼就走。
碧儿扭捏着不愿跟着老公公,扯着元宝公公的袖子,哀求着。
“元宝公公!带我走吧!”
“臭丫头,滚进去!”
一脚踢开她,元宝公公甩而去。
对于这边的事情,元子卿就当没看到,抬眼望着门框上方歪歪扭扭的木匾。
心中有了数,抬脚跟着老公公走了进去。
殿内有些黑,四处的窗户紧闭,站在里面有些气闷。
老公公止住步子,掏出怀中火折,烛台上的火光骤起。
“你不害怕。”
沙哑至极的声音,元子卿一愣,随即道。
“怕什么。”
老公公转身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外面迟迟不肯进来的碧儿,“你比她聪明。”
元子卿没有说话,目睹着老公公干着一切,当火光燃气后,殿内的场景她这才看得真切。
这是一间茶房,各色各样的茶品精致的摆放着,中央,燃着几鼎香炉。
一嗅。
殿内满是茶香。
御茶殿果然名不虚传。
想必面前这位就是最得先帝喜爱的奉茶公公了罢。
“人人见到我都怕,也就你这般淡然。”
元子卿不说话,默默的帮着他给炉子添火。
低低的笑声从一旁传来,老公公阴测测看着她,脸上疤痕像爬着一条剧毒蜈蚣。
“你,似很面熟。”
元子卿一惊,莫非这个老太监认识自己!
“呵呵,莫急,朝上的事情我这个糟老头管不了。”
碧儿蹲在门口,畏惧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进来。”
“不!不!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碧儿连忙爬起,朝着殿门跑去。
殿门嘣!一声突然关上,碧儿瞬时栽倒在地。
满脸惊骇的摇着头,“不不!我要出去。”
元子卿走到她身旁,俯身看着她一恐慌的模样,这样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在前几日自己也如她这般……
如今是轮回了吗。
伸手打开门,一道亮光投射进来,碧儿抬手挡住双眼。
元子卿回眸,整个人如同在光圈中,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红唇轻启
“起风了。”
——
☆、第二十三章 镜花水月
因为之前待在御茶殿的小宫女被贵妃娘娘要去了,加上近来宫中来了各国人,所以就选了两个生面孔的女婢来这。
这一天,老公公命元子卿与碧儿前去行宫偏殿送制好的茶料。
行宫偏殿住着早一批来的使臣,两人端着盘子走在路上,现在她已经换了一身低品级宫女服,走在人堆里也没人注意。
只是身旁的碧儿一直扭着身子,眼神东看西看。
前方一行人走来,只见最前方那一抹明黄色,元子卿规矩的放下茶料,俯身跪拜。
当一众人行到她们前面时,一双鞋子停顿在她眼前。
碧儿偷偷抬眼,看到了光晕中那抹温和的视线,这是怎样的目光……对从未出过浣衣坊的她来说。
那是雨尽桃花,那是镜中花水中月,她永远无法忘记男子那多情的眼,缠绕着柔情的眸子……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一旁太监悄声道。
“殿下。”
龙璟回过神,俯身在脚下的女子背影像极了她,随即正色道。
“走吧。”
殿下……
原来他竟然是太子,碧儿嘴角扬起一抹笑,心湖早已泛起涟漪。
一行人踏过,扬起的灰尘进入喉间,元子卿轻咳,端起茶料继续往前走,只是在她起来的一瞬间。
后方有人悄然回了头,望着身子纤弱的她。
碧儿脸霎时红了。
方才,太子殿下是在看自己吗……
——
行宫。
正殿中大门紧闭,说是正殿,其实与行宫偏殿无太大的区别。有人在殿外的长廊上,穿的是异族服装,头上编了无数条辫子,身上腰带镶嵌着一枚硕大的翡翠玉带。
“王兄……”
男子横一眼身旁的人。
身量稍小的粉面少年扁扁嘴。
“是,尊贵的漠北大王子殿下。”
说完翻了个白眼,自己偷偷跟随皇兄出来,还以为这西楚与他们漠北不一样,原来也是此般无聊。
少年转了一个圈,身上铃铛叮叮响。
男子皱眉,他一脸络腮胡,年纪应比少年大了许多。
“你怎还戴着这铃铛。”
听出他眼里的嫌弃,少年撅嘴表示不服。
这明明是阿娘给自己的东西,说是破云家祖先传下来的宝贝,让一直戴在身上。
“别闹,有人来了。”
“谁?”
话一出口,就有两道宫装身影前行来。
破云烈捋一捋衣装,将少年扯到自己身边。
“谁派来的。”
两人中稍灵活的丫头开口,堆起笑脸。
“奴婢是从御茶殿来的,这茶料是特意送来给贵使享用。”
看一眼两人手中端着的那黑漆漆黏糊糊的不明物体,一旁少年捏紧鼻子。
“这是什么东西啊!会不会吃死人啊!”
破云烈一扯少年衣袖,瞪他一眼,在西楚皇宫中,话怎可乱说。
少年一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吐粉舌躲在柱子后。
“既然是贵国送来的东西,便随本王进殿吧。”
元子卿一直没说话,跟随着破云烈进殿。碧儿自进来眼神就一直偷瞄破云烈,被他这一身的富贵装扮吸引。
看着两人这截然相反的反应,少年轻扯唇角。
“原来你们西楚的宫婢都这般没见过世面。”话中满是嘲讽,破云烈将几人的面色净收眼底,也不说话。
碧儿惊住,脸色骤变。
元子卿走上前,淡淡道。
“既然东西已送到,奴婢就先离去了。”
“慢。”破云烈将目光移向她,“她走,你留下。”
元子卿眼神忽地一凝,随即敛下眉眼。
“是。”
☆、第二十四章 奉茶
对于元子卿此等的“殊荣”,碧儿心中恨的发痒。
明明自己比她优秀,明明今日最美的是自己,都是宫女,凭什么她能留下享受贵使的恩泽。
碧儿这种突如其来的仇意,元子卿早已习以为常。
破云烈端起空荡荡的茶盅,“你们西楚的茶,本王倒是第一次喝,今日便由你伺候吧。”
她微笑施礼,不多说一个字,就连破云烈一个侧面也没瞧过。
少年歪头瞧着元子卿,觉得这宫女比其他人都特别。
有人从偏殿正门外走过,破云烈端坐如常,眯眼,启唇。
“九王。”
殿外,龙沧浔随意抬眼,只觉那奉茶的宫女侧脸有些熟悉。
当少年看到门外紫衣人的那一瞬,整个人都痴了。
一地阳光如雪白华锦,华美的铺开在嵌金扣雪地上。
龙沧浔眼角斜飞,步履稳定的轻轻迈进。
“原来是漠北大王子,本王还真是有失远迎。”
一线光芒转射到元子卿侧面浓密的睫毛上,她似有所感应的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淡白的阳光里,微尘起伏如雾,又似透明渺渺雾纱,雾纱中男子宽大的紫袍铺落一地,他面容沉静,紫衣飘然隐然若有诱惑之姿。
他走近的姿态,恍然若有帝王之态,唇角勾起的一瞬间,男子已落座。
“西楚九王原来也住在这行宫,小王原以为要独住,还怕有些寂寞了呢,哈哈哈。”
明眼人都知道破云烈这句话中有十足的嘲讽意外,堂堂西楚亲王,没封号就算了,竟然还像个外人般住在这大楚行宫。
元子卿隐身入后方的屏风。
明明没看见她,龙沧浔却似知道她的心思。
“看茶。”
退后的步子顿住,元子卿深吸一口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不过几步,却如同隔着烈火重浪,千里屏障。
他竟然是九王,西楚皇室唯一的亲王!
是杀她全家那人的亲弟弟!
她眼中有愤怒,有杀意,有伤痛……
最后全化成滴滴水声,有什么地方湿了。
“啊!”她惊呼。
桌上杯中茶水早已满尽,她竟然还在往里添。
低低轻笑传来,如同那夜一般,他压在自己身上,自己竟然还记得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檀香味,就像现在鼻尖萦绕着的般。
茶水是烧开的,元子卿慌忙中用手擦桌。
烫意从指间袭遍全身,她浑身一个激灵。
有人触碰她烫红的指间,但却在下一刻收回。
破云烈余光掠过这般的动静。
“九王,您可真闲。”
低眉端走茶具,元子卿抑制住刚刚心中的悸动,走下去。
“皇兄宫中的婢子都是这般毛手毛脚吗,下去自己领罚吧。”
“是。”
跟着赤岩的脚步,元子卿一步一步往外走,殿前大门应声而关。
一双充斥着暗芒的眼,慢慢隐匿。
——
“原来,九王也是多情之人。”
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行宫偏殿。
龙沧浔偏头看他,端起方才元子卿泡好的茶轻嗅。
“皇兄的寿辰在即,到时定有别国的使臣赴宴,不知大王子有兴趣与本王看场好戏否。”
破云烈眼睛眯起,络腮胡下的唇蠕动,阴测测地笑。
“不知九王所说的好戏是什么?”
两人眼睛交汇,随即笑了,某种不明的协议在这静默无声的殿内悄然达成。
——
☆、第二十五章 漠北王子
元子卿站在殿外廊上,赤岩依旧抱剑而立,眉间皱起,直直盯着偏殿门口。
本以为出来后就可以离去,谁知这那男人的这侍从古怪的很,还不让她走。
其实说来也是自己的过错,无意弄湿了堂堂王爷的衣服,自己这是等着受惩吧。
殿门缓缓打开,紫袍男子步出,与破云烈那等草原糙汉子站在一起,更显得一身华贵,这样的距离,她看不清男子的脸,所以并不知道男子自出来,目光就投向了她。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面容皆和善。在门口说了两句话,破云烈目送龙沧浔离去。
“她怎在这。”
赤岩诧异,这……
莫不是他思虑多了,瞧着主子之前的神情,这女子将他喜爱的紫色缎袍都弄脏了,竟也不恼。
他还记得以前想近主子身的那些女人,个个结果惨烈。
“你回去吧。”
这是对自己说的吗,元子卿不为所动。
“难不成还想与本王接着干那夜剩下的事?”
话语轻浮,眼神诱惑,眉间朱砂似血。
元子卿微微福身,“奴婢退下了。”
后方,窗口处,有一双极黑的眼正看着他们三人。
“王兄,你这是?”偷窥吗……剩下的几个字没说出来,怕被敲脑袋。
少年看着自己王兄古怪的姿势,有些语噎。
拉下窗纱,破云烈冷冷道。
“你当着以为那个九王来此处只是闲谈?哼,他可没那么有闲心。”
相传西楚九王就是个挂名王爷,其不然。自己方才故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就是想惹怒他,如若自己在西楚皇宫被他家的亲王揍了或打了,这个罪名可不小。
但他当时却如同没什么反应般,连他那侍从也面色不改。
天下的男人不就是想要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吗,最在乎的也是那张面子,自己这般羞辱他,竟然还像个没事人。
这证明什么……西楚九王比表面上还隐藏的深。
破云烈眯眼,这西楚王朝,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只是他漠北对别国的内斗,一丝都不感兴趣。
倒是父王交给自己的大计……怕要遇上劲敌了。
九王可比那白脸太子难对付。
少年看着破云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甚感疑惑。
不过一想到那九王的卓越风姿,少年就双夹泛红。
破云烈见少年如此,脸一下就沉了。
“淼淼,记得你的身份。”
自己的身份……
王兄这是暗示自己吗,她只是漠北王侍妾生的女儿,虽说自己只是侍妾所出,但父王怜她是唯一的女儿,平时也是极疼爱的。
她并不知道漠北王疼爱她的最终目地,一个女儿,又是侍妾生的,为了漠北,未来她的亲事定是由父王定夺。
和亲……或许就是她为皇家女的宿命。
——
当元子卿走了一路,内心依旧无法平静,两个男人无形“刀光剑影”,她当然知道,步子加快,想赶紧回去。
心中对西楚皇室的恨意越来越深,有些事她要从长计议了。
“子卿……”
前方有人立着,挡住了她的必经之路。
元子卿面色立即变了,那抹明黄色身影越靠越近,她踌躇不定。
旋即跪下。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一句奴婢,一个下跪的姿态,已将两人的沟渠拉至最远。
只是,隔开两人的岂止一条沟渠,还有那黄土漫天的“坟墓”。
手放在空中,本习惯性想摸摸女子别致的发髻,他才惊觉面前人是一袭宫女装扮,而不是曾经如烈火般的红衣。
以前的热烈,肆意,全成了今日面前这毕恭毕敬的宫女。
“你……病好了吗?”
他怎知道自己之前病了,难道琴桑带来的药徒是奉他的话来的?
轻叹,又欠了这人一份情。
“承蒙殿下关心。”
“我们之间当真要此般疏离吗?”说着龙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绣的是鸳鸯,只是只有一半,“另一半在你那,你……还记得吗?”
☆、第二十六章 夜袭
龙璟神情有些恍惚。
想起多年前在皇宫里见到她时,那日是元子卿及笄,她随父亲来宫中参拜皇奶奶,宫道上,那蓦然回首的一刻,如娇花般的年纪,女子红衣似火,笑吟吟着走上前来。
轻喊他:“阿璟。”
她笑颜如花,那花从此开在他独有的岁月里,从未有一刻真正得凋谢。
如今那花,开在哪方白石路,苍穹之巅了吗?
或许是她自己凋亡了,或许在丞相府灭门那一刻,两人就已没有回头路了……
元子卿依旧跪着,目光平视前方,她面容少有波动,近来的宫中生活,已将自己心性练得平稳。
而那些的昨日承诺,今日已是泡影。
“太子殿下。”停顿了一下,“儿时的胡诌,切勿放在心上了罢。”
荷包瞬间掉落在地,龙璟疲惫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
龙璟拾起粘上尘土的荷包,一步一步后退,随即他转身,黄影一瞬便已不见。
只是在两人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几双眼正在诡异的发着光。
——
夜。
除了来往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一切都安静如死。
最近因着各国使臣的到来,宫中的守卫换的越来越勤快,防守也多了,看来这西楚皇还真是小心谨慎。
御茶殿后方有个茶园,茶园旁有个小屋,此时小屋灯火通明。
一道身影走来,手中提着水桶,正冒着热气。
老公公让她住在这里,说是晚上要给茶树浇水。
这般久了,她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片刻后,屋内传来水花声。
冬夜,冷凝的空气中,水冒起的热气更稠密。
屋内屏风后,女子衣衫半解,用手荡着盆中水。
衣襟顺着纤细的颈脖滑下,水雾氤氲下,女子优美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只是,在腰间,原本如白玉般的肌肤上,有道长长的疤痕,现已结痂。看着程度,受伤那日定是受了不少苦。
刚想伸腿跨进浴桶,耳边一抹冷风吹过,她转头,原来是门被风吹开了。
关上屋门,咯吱一声。
更猛的风从窗户猛灌,元子卿虽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走过去关上窗子,拉上窗纱的那一刻,她感觉手里黏糊糊,定睛一看,红红的,带着些腥味,竟是血!
心生不妙,赶紧退回内屋中,越接近内屋,血腥气越浓。
此时她披了一间单衣,手脚都有些冻的发颤。
越走步子越慢……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屋内还有其他的人。
操起一旁地上的铲土的铁锹。
“谁!出来。”
正与此时,窗户忽地打开,“喵~”一团黑影闪过。
呼一口气,原来是只夜猫。
铁锹在手中脱落,她抬袖擦擦汗,心中有些后悔,以前没跟大哥学些护身的功夫。
被一只野猫吓得全身湿透,元子卿走近澡盆,想清洗一下。
可是,她眼神忽地凝住,此时早已无风,烛火徐徐燃烧。
而浴桶中的水竟无风自动,烛光映照下,泛着点点涟漪。
元子卿心中也似有涟漪轻晃,直到水面晕开淡淡血红……
☆、第二十七章 惶惶之夜
一只带血的手从后方蓦地伸出,擒住元子卿颈项,哗啦一声!
她整个人载进浴桶中!
水漫入整个口鼻,她奋力挣扎,此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后背那人沉重的呼吸。
猛一用力!钻出水面,使劲咳嗽。
外面有些嘈杂,好像有御林军进来。
她听到了老公公的声音。
“各位何故来此,仔细别踩了老奴这些茶树。”
“宫中入了刺客,看到是进你这里了,别耽误我们做事,让开!”
刺客?
难道说的是身后这人?
元子卿缓下心中情绪,慢慢移动,想找个机会对外吼。
身后之人似乎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如此般拙劣演技瞒不过他习武之人。
“别动!”
那人用手掐住元子卿细颈,瞬间勒出一道红痕。
声音沙哑沉重,显然是受了重伤。
虽然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元子卿还是听出了他是谁。
漠北大王子,破云烈。
真是有趣,堂堂大王子夜闯西楚皇宫,这是要盗窃什么东西?
敛下眉眼,心中已有计较。
凡是对西楚皇室不利的事情,她现在可是喜闻乐见。
“漠北王子,可否放开奴婢。”
门外脚步声嘈杂,屋内情况紧急,不想女子轻缓声音一起,扰乱了破云烈此时紧张的心绪。
她怎会识出自己,破云烈眼中浮起杀意。
女子全身湿透,侧脸黏上层层发丝,睫羽忽闪忽闪,元子卿笑笑。
“不要再费气力了,杀我对你来说,你也逃不出这间屋子。”
“你想如何。”
“呵呵……”
门外,御林军领头在门外踌躇,一路追赶,刺客到这御茶殿就不见了。不是藏匿在这,又会在哪。
低头,脚边茶树叶片上,点点鲜红夺目。
冷笑。
“进去!搜!”
老公公拦不住,站在外面眼神有些担忧。
门被人踢开,只见几人凶神恶煞进来,刀光乱晃。
领头人眼一眯,纱帘里雾气萦绕,还夹杂了淡淡血腥味。
勾唇,看你往哪里跑!
一刀砍断层层纱帘,惊得里面的人一阵尖叫。
“啊!”
女子坐在浴桶里,正在往上拉上衣襟。
进屋的几个男子一见此等风光,都露出狼性目光,贪婪的盯住女子侧肩。
“你们是谁?出去!”
女子面颊微红,手中拿着白巾擦着手臂上的伤口,浴桶旁有些带血的衣衫,地上还有一滩血水。
领头人眼神古怪。
“你的伤?如何得来。”
“奴婢只是不小心弄伤了手臂……”元子卿目光看向一边,“各位官大哥,还没看够吗?”
冷冷的话语,几人这才发觉似有些不妥。
那刺客伤在腰上,而不是手臂。领头人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装饰简单,根本无法藏住人。
心中大叫不好,莫非中了那贼人的计!
“走!继续往前看看!”
“是!”
几人迅速出去,元子卿方才还挺直的脊背突然像失去了重心般倒入水中。
一人猛地窜出水面,立在一旁,浑身湿透,衣摆还在滴水,只不过他穿的夜行衣,看不清腰上那摊血。
破云烈奇怪看着躺在水中的女子,她眼神飘忽,嘴角带笑。
“说吧,你想要小王干什么。”
一个西楚人,不惜给割伤自己,帮着他个漠北人躲避御林军,他可不觉得这女子是如那些平常女子,从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心思非一般的深沉,是个狠辣的人。
“奴婢没任何要求,你腰上的伤应该不轻吧,快快回去擦擦药吧,错过了西楚皇的寿诞,以他多疑的性格,今日之事还不是要怀疑到你身上。”
元子卿句句说到要点,破云烈不得不佩服。
“小王竟栽在皇宫那些守卫士兵上,哼,女人,等着小王。”
说完一闪身,人已从窗户飞出!
她缓缓坐起,手臂上的疼痛令她呲痛皱眉。
刚刚一时情急,下手略微重了。
拉起衣襟,眼中厉色一闪。
可这也算值得,漠北大王子的人情可不是谁都能得到。
——
☆、第二十八章 下套
西楚皇的寿诞就在次日,近几日宫中人杂事多,就连这小小的御茶殿也是人来人往,元子卿每天都要送茶料去各宫。
今日,后宫嫔妃全在御花园赏桃花,早春临近,花香四溢。
日光和煦,御花园景色宜人,雕栏玉砌之美也不及朱颜,美的是景色,还是人。
御花园有座绛雪亭,只因这有连绵桃树,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红色雪花纷纷降下一般,遂将此亭名为绎雪。
几个着华贵宫装的妃嫔正坐在亭中下棋。
面若芙蕖,身姿翩若惊鸿,左侧女子身着红衣,黛眉飞扬,眼角灼一点红,那是最近京城流行的点泪妆。
在她对面年纪看似稍小的黄贵人,樱唇一勾。
“襄姐姐这步棋走得好啊,果真棋艺精湛啊!”
襄妃手执白棋,听着这奉承的话,眼尾一挑,笑的意味不明。
她无意往旁的一瞥。
“妹妹说笑了,本宫的棋艺哪比得上华嫔,人家曾经可是西楚第一才女啊。”
立在亭外正赏花出神的华嫔,听到这些讽刺的言语,也不恼。
对着一旁婢女低语:“起风了,回去吧。”
“哼,华嫔这是怕了不成。”
当元子卿拿着茶料来到御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站在亭外,无人注意到她的靠近。
“襄姐姐,你就没有说对了吧。华嫔妹妹怎会怕,她才女的名头当年可是名扬整个西楚啊!连丞相家的大公子……”
襄妃一听到此,瞪说话女子一眼!果真是绣花枕头,关于丞相的话也敢在宫中说道,也不怕传到皇上耳中。
黄贵人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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