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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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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母故去后,那园子一年中便空了大半,不常开。平日里只留一个婆子早晚看门;夜晚便宿在那园子门边的排房里,白日里巡看一番,可传那婆子来一问便知。”
  “传。”冷临吩咐道。关老爷忙告诉一边跑腿的人;说是叫那看北边空园子的婆子来。
  不多时;一个粗壮的婆子便被带到堂前,吓得哆哆嗦嗦跪到地上不敢抬头。
  “大人要问你话,老实答来便是。”关老爷拿眼睛瞪了那婆子,语气生硬。
  “你,先到旁的屋子候着。”婉苏在冷临身后轻轻扯扯他的衣襟,拿眼睛瞟了瞟关老爷。冷临会意,怕关老爷使坏,于是叫人带走了依依不舍的关老爷,继续问话。
  “你老实回话,不得有半句假话,保你无虞。若是有些许的隐瞒,你知道的。”婉苏见那婆子不是个老实的,便出言恐吓。
  “老婆子没谎话,请大老爷问,问便是。”似乎紧绷的神经忽被刺碰,那婆子慌忙磕头,砰砰有声。
  冷临回头看看婉苏,见其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道倒像是个刑讯逼供的能手,不禁勾起嘴角。
  “你看的是北边的空园子?荣喜园?”冷临。
  “是,是老婆子看的。”那婆子诺诺答道。
  “平日里几时上锁?几时开锁?”冷临又问。
  “申时开锁,酉时上锁。”那婆子回答。
  “那十四那日丑时前后,这园子想必也是关着的?”冷临又问。
  “关着的,酉时便上锁了。”婆子答道。
  “上锁前,可细细检查了园子,确定没有人逗留在内?”冷临又问。
  那婆子略一迟疑,回道:“检查了,并无。”
  “若是有一句谎话,不止你自己,怕是还会连累你的家人。”冷临迅速捕捉到那婆子一瞬的慌张,说道。
  果然,那婆子又磕了几个头,回道:“大人,老婆子看那空园子,常年没人去的,有时便,便偷个懒,只管开锁上锁,这月来都未进园查看过。”
  冷临深呼一口气又问:“那十四日,甚至十三日,你可有看到何人进了那园子,比如你们老爷新抬进来的还未收房的小妾彩珠?”
  “老婆子白日里,常到别个园子走走,并不是一瞬不瞬地守着,因此……”那婆子说着有些心虚,毕竟是擅离职守。
  “那十四日丑时前后,你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冷临前倾了身子问道。
  “老婆子这几夜吃了酒,睡得实,一夜没听到什么,倒是有那夜猫发情叫了一阵。”那婆子刚说完,便听冷临咳嗽两声,忙住了口。
  冷临心里有数,离开园子时已经粗略看了尸格,彩珠死前行过房事。这醉酒的婆子口中的夜猫,怕便是那羞人之声。
  “十四日一整日,你可有进过园子?”冷临最后一问。
  “并未,老婆子被人找去下院摸牌,一直到亥时前后才回的自己屋子,锁了院子便歇下了。”那婆子说道。
  “彩珠死了,死在容喜园内的木屋中,死于十四日丑时前后。”冷临忽地说出口,紧盯着那婆子说。
  那婆子诧异问道:“木屋?”随即又恢复颜色。
  冷临起了疑,一般听到死人的话,定会对死者感兴趣,要么撇清自己,要么怕被人怀疑而急于辩白,可这婆子却只惊讶于出事地点。
  “你早知彩珠死了?”冷临冷声问道。
  “是,是老爷被大人送回来后,找了老婆子细细盘问是否有人进出过那园子时说的,老婆子虽然知晓彩珠已死,但刚才回答大人的话却是句句属实,并无半句不实。”那婆子慌忙磕头表忠心,样子不似作假。
  冷临只将疑问放下,叫人带走那婆子,接着又吩咐领班核对关府名册并对每个人进行询问,十四日丑时前后,所在何地做了何事,可有人证明。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怕是今日做不完,于是便决定再去荣喜园瞧瞧。
  “小婉,关夫人和关小姐不便见外男,你替我去问问,问完了就来荣喜园寻我。”冷临想到王取的嘱托,自然不能叫他的心上人名誉受损,便吩咐婉苏代为前往。
  “是,少爷,除了这个还有旁的事吗?”婉苏早便想去瞧瞧关碧儿,便答应得痛快。
  “怎还有旁的事?”冷临疑惑。
  “王大人有话要带吗?”冷临挤挤眼睛说道。
  冷临莞尔,无奈道:“王大人只叫我照看好关家人,旁的话,他伤得重想必也想不到。”
  婉苏点点头,便说道:“少您您若是再进那屋子,要记得戴手套。”
  冷临点点头,待婉苏进了关碧儿的园子,走进上房后,目光柔柔这才转身离开。
  婉苏进了上房,屋内只有一个小丫头,见是冷临的人,便跑进东厢。婉苏紧跟着走了进去,见关夫人正歪躺在床上,脸上已没了血色。今时不同往日,已为阶下囚的关夫人自然不敢再拿大,被丫头扶着勉强坐起来,吓得慌忙下地。
  “关夫人请坐吧,我只是代我家少爷问几句话,只望关夫人如实回答。”婉苏说完不等关夫人说话,便寻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姑娘请问。”关夫人伸手颤抖的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发干的嘴唇似有龟裂的痕迹。
  “请问关夫人,十四日丑时前后,您在何处?有何人可作证?”婉苏心道只不过走个过场,即便是关夫人嫉妒杀人,也不会自己动手。
  “我同老爷宿在屋里,那时自然都睡下了。”关夫人不敢发火,又晓得这是例行盘问,便耐着性子回答。因关老爷在被带出去之前便告诫自己,除了那件事,凡事只管照实说便是,因此也不甚慌张。
  如婉苏预料,关夫人果然这般回答,于是又问:“荣喜园的……你府上新抬的小妾彩珠,死在园子里的竹屋子里了,关夫人可知晓此事?”
  关夫人忙答不知,并作惊讶状。婉苏弯弯嘴角,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关夫人再也做不了主,只能眼睁睁瞧着婉苏又去了暂移西厢的关碧儿处。关碧儿倒镇定,正坐在自己的妆镜前,皱着眉头凝视着窗缝外头。关碧儿着一件银白底子梅竹菊纹样印花缎面对襟褙子,下配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头戴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耳饰点翠镏金坠子,腕上则配了祖母绿圆珠手串。穿一双软缎绣花鞋,腰戴银丝线绣莲花荷包,正锁眉坐在窗前。
  听到声音,关碧儿转回头脸上现了喜色,站起来一下子抓住婉苏的手,眼泛泪花地说:“小婉姑娘,王大人可来了?”
  “王大人身受重伤,不能动身了。”婉苏知晓关碧儿的意思,定以为是王取同韦瑛抗衡才叫他们一家暂时不那么狼狈,便道:“不过,王大人晓得关家有事,早便知会过我家少爷,护你们一二。”
  “原来方才是冷大人出手,请小婉姑娘代小女子谢过冷大人。”关碧儿脸上略有失意,但很快便礼貌地要曲双腿。
  婉苏忙扶住关碧儿,说道:“关小姐不必客气,莫说有王大人的嘱托,便是没有这一层,还总算有一面之缘,我家少爷也不会看着你受辱。”婉苏说完有些心虚,冷临想来铁石心肠,若无王取的嘱托,倒还真的会袖手旁观。
  关碧儿歉意笑笑,这才想起引着婉苏坐下。婉苏打量了一下屋内,两人坐在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上,窗下是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有镶金嵌玉大枣木梳妆盒。屋角有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地上铺着黄底蓝边牧童横笛薄毡毯。
  果然是个贪官,看来韦瑛料定的不虚。
  关碧儿不似关夫人般势力,即使不是这般处境也会礼遇婉苏,婉苏见关碧儿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哭天抹泪,便问道:“关小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只有想开。”
  “不然如何?爹爹如做错了事,肯定得遭此一劫,若并无干连,也是命里有这劫数。只不过,为人子女,不论爹爹是否有过错,我都得想办法。”关小姐紧紧抓着婉苏的手说:“我知道有此要求实在不该,但总算是识得你,也只有厚着脸皮一求了,我想出府一趟寻那邝家公子相助,小婉姑娘你能帮我出去吗?”
  “你要出府?这不太好吧,如今关府的人都被围了起来,就算你能出去,也带不出下人了,你自己一个人?”婉苏顿住,关碧儿明白她的意思,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独自出门危险系数实在太大。
  “此时也没了办法,如今只能求助于邝家了。我们两家刚过了六礼,想必他们家不会袖手旁观的。”关碧儿苦苦哀求,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在婉苏手上,又道:“莫说危险,即便要了我这条命,只要能救爹爹,我也舍得。”
  同情归同情,但这事婉苏做不了主,只好答应考虑考虑。想起冷临的吩咐,婉苏想想说:“关小姐,你知道府上的荣喜园吧?”
  关碧儿不明所以,点点头说:“那是祖母以前请戏班子的地方,小时倒常去,自从祖母过世后便没去过


☆、第七十章 奸人设计试奸人

  … …
  第七十章奸人设计试奸人
  “那你知道园子里那座,竹屋子吗?”婉苏问道。
  “竹屋子?似乎并无什么竹屋子;只爹爹昨日说了一嘴;说是上个月在荣喜园里建了一座木屋子。”关碧儿表情不似作假;婉苏忙道:“是是,说错了;是木屋子,不是竹屋子。”
  “发生何事?”关碧儿何等聪明;见婉苏无缘无故问起,便生了疑。
  “你爹爹新抬的小妾彩珠;死在了那木屋子;门从里面反锁;想是自杀吧。”婉苏试探了母女两人;关碧儿似乎并未说谎,且不知那屋子也属正常,但作为关家主母,肯定对府上破土动工之事了如指掌,为何还未反应过来,竟顺着自己的话,说那屋子是竹屋子!
  “果真!”关碧儿也惊了,低头说不出话来,寻思一下问道:“她为何要寻死?这不太可能吧?”
  “为何不可能?”婉苏问道。
  “虽不曾相处,但她来的时候我瞧着还是妥当的,我娘赏了她一些首饰,她当晚便戴上了,还梳洗一番特特到我娘屋里来谢,倒看不出要寻死的模样。”关碧儿回想道。
  “如此说来,她是愿意到你家为妾的了?”婉苏问道。
  “应是乐意的吧,我爹只我一个,这偌大家业总要有人继承,我娘早些年还拦着,如今见生不了了,也想着能有个庶子,到时记到自己名下也是一样的。”关碧儿说道。
  “十四日丑时前后,敢问关小姐您在何处?”婉苏问完又解释道:“例行询问,府上每个人都问了的。”
  “小婉姑娘你不必解释,这我晓得。冷大人不仅出手令小女子免予抛头露面,还体谅着教你来询问,为的就是给我留面子,我又怎会介怀。”关碧儿挤出一个笑,又说:“十四日丑时前后,已到深夜,我早已歇下,外头房里宿着四个丫头,另有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门也上了锁,我连屋子都出不去,何况院子。”
  婉苏点点头,说道:“难为关小姐了,我这就回报给我家少爷,想来无事。”
  “有线索吗?彩珠她到底是自杀还是?”关碧儿心里惴惴,自小在大宅子里长大,见多了这么肮脏的伎俩。之前丫头的惨死,关百合的无故丧命,关碧儿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什么了。
  “应是自杀吧,那屋子从里面反锁的,窗子又是死的,凶手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婉苏拍拍关碧儿的手,安慰道。
  关碧儿听了也放了心,便送婉苏出门。婉苏见关碧儿如此信任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虽觉得彩珠是自杀,但方才那般回答,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为之。
  回头看看,门口的护卫拦住了一个想要进屋子送茶果的丫头,随手将碟子接过去,由里面的丫头接过去。屋子只有一个丫头伺候着,韦瑛想是动了气,没找到好处前,不会给关家人好日子过的。
  “小兄弟,冷大人叫我在这儿等着你,带你去荣喜园。”门口一个面皮细白的西厂人,正候着。
  “麻烦这位大哥了。”婉苏笑道,在路上又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贵姓?”
  “免贵姓孔,小哥儿见笑了,在冷大人和韦大人面前可不敢称贵,我就是个小小领班罢了。”这位孔领班爽朗一笑,回头问道:“小兄弟你呢,如何称呼?”
  “我姓宁。”婉苏笑道,忽地觉出不对,自己应该按照这身子的主人姓的,怎就说出了自己的姓,此时再改也来不及,如若被察觉,也只好想着日后如何挽回了。
  “宁小兄弟,这关家,就这么一直围着?”孔领班也觉烦躁,不知这是如何办,一是搜不到财物,又出了人命,怕是短时间内离不开了。
  “总得有些眉目吧,你们韦大人未说什么吗?”婉苏试探道。
  “韦大人能说什么,定是找出财物才肯罢休。哦,咳咳,当然,这关家人狡猾,韦大人定要将那些受贿的财物,给朝廷一个交代。”孔领班忽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回。
  婉苏很理解他,跟着个近乎疯狂的人,多数时候是很累的。她自然不会多嘴,况且那韦瑛也确实有些过分了,想必已遭了许多人的记恨吧。
  正闲话着,便来到了荣喜园外,婉苏笑着同孔领班道别,这才进了园子。沿着铺了鹅卵石的小径走过去,见冷临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前面看着那木屋,一旁有个西厂人在汇报情况。“回冷大人,园子里并无异样,只不过在草丛里发现几枚脚印,大小不一形状有异,且十分杂乱,从院门处一直延伸到小径上,就到前头这里才消失,想是上了小径便没什么痕迹了。”那人边说边指着婉苏脚下,婉苏一顿,见冷临正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来。看到婉苏,不觉弯起嘴角,冷临轻轻招手,示意婉苏跟过来。
  那人见冷临一直没有笑脸,直到见了一个俊俏的小厮后,这才融化了雪山,不禁咽了口唾液,心里不厚道地想了许多。
  “继续说。”冷临瞥见这人的眼神,说道。
  “另那侧墙根下有几片碎瓦,看裂茬是新鲜的,应是有人翻墙所致。”那人说完后便垂首侍立一旁,抬眼皮桥瞧婉苏,心道果然是个清秀的小子。
  冷临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带着婉苏走过去查看,若有所思。这园子的墙并不高,发现碎瓦片之处并无可以借助攀爬的石头或是其他硬物,再绕到墙外对应的地方,也无可以攀爬借力的对象,且两处地面没有搬移的痕迹。所以排除有人将物事搬走的可能,那么若是这碎瓦片是又与翻墙所致的话,这人一定高大,而且就是个男子,这才能灵活攀爬且身高足够。
  彩珠死前行过房事,这件事情厘面一定有男人的参与,这两处疑点似乎可以联系到一起。莫非有人翻墙而入,在这间木屋里同彩珠行那好事,事后又离去,彩珠锁了门之后便在屋子里用匕首直刺自己的心脏,随即身亡!
  然而又说不通,仵作验过,彩珠j□j有撕裂伤,应是被动受之。既然手里有匕首,就应用在那男人身上,为何会待人离开后锁了门自杀!且彩珠双手微握刀柄,若是自杀的话,一瞬间直插心脏之后定然没机会松手,然而彩珠的手却是微松的。
  然而若是他杀的话,凶手又是如何从这间屋子里出来的!这是间近乎封闭的木屋,只有窗子上的空隙直通外头,而这些空隙,连个拳头都很难伸出去,何况一个大活人!
  冷临不解,暂时派了人将整个园子及关府围住,只待次日得了所有人的口供之后再作打算。
  “冷大人,这是关府的名册,加上主子共计是一百三十八人,属下已查了,目前府内有一百三十二人。”临走前,孔领班拿着一本名册前来汇报。“据名册显示,十四日也就是昨日,关老爷放了府中六名颇有资历的下人,并归还了身契。”
  冷临拿过名册,简单翻阅之后,有些烦躁地说:“将关老爷单独拘押,不得与任何人见面。”
  孔领班诺诺称是,正欲离开,冷临又道:“另,放出消息,就说关老爷摊了事儿,家中一应仆役开始私藏主子银钱,且关府并未阻拦。”
  孔领班一听便知冷临是要引出那些被关老爷放走的下人,忙下去照办。冷临瞧瞧天色差不多了,便带着婉苏离开关府上了车,直奔王取府上。
  上了车,婉苏忙凑近了说道:“少爷,我这回可立了大功。”
  冷临想案情想得头痛,见婉苏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问道:“哦?是何大功?”
  “我发觉,那看荣喜园的婆子,听您说到木屋时,怔了一下。”婉苏显摆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地说:“于是到了关夫人屋子,我特意问的是,晓不晓得荣喜园的竹屋子,关夫人竟未发觉。但是到了关小姐屋子里,我提到竹屋子时,她却说,昨日听关老爷说起,说是上个月便建了一座木屋子。”
  冷临若有所思,婉苏继续说:“我总觉着,这屋子有些蹊跷。”
  冷临听出了这里头的端倪,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又将整件事过了一遍,仍旧有许多环节串联不起来。
  “大功一件。”冷临索性将事情都放下,看着跟了自己一天累得揉脚腕的婉苏说:“想要什么?”
  “记着吧,或者少爷记着我的好就可。”说不定哪天自己又漏了陷,婉苏这是先拿好底牌以备万一。
  冷临笑笑,又问:“关小姐可有说什么,一会儿去王大人府上,他许是要问。”
  婉苏听了忙说:“关小姐起初以为王大人来了,才护得她家一二,还问我王大人可在,待我说了是您在外头,她有些失望。想来关小姐也是信赖王大人的,少爷,就这么说,王大人也开心的吧?”
  “不可,如若照实说,我怕王大人立时便下床奔过来。”冷临摇摇头。
  “骑在马上拄着拐杖?”婉苏问得一本正经。
  冷临莞尔,低头抿了一口茶,无奈道:“总之你莫多说,叫他养好伤才是。”
  “还有,我瞧着关小姐吃穿用度,屋里的摆设极是奢华漂亮,过得真是神仙的日子。”婉苏说得两眼冒光,真正见识到古代大家小姐精致的生活,不由得赞叹。“想来韦大人所言非虚,关老爷定是有大笔银子的,只不知藏于何处。”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喜欢那种吗?”冷临心头忽地有些紧的感觉;认真问道。
  婉苏不知如何回答,觉得冷临的注意之点总是很奇怪;只好随意说道:“好日子谁不想过啊;人人都想做公主;那也只是想想;嘿嘿。”
  冷临勾起嘴角,垂下眸子没说话。
  二人到了王取府上,一路由人领着进了府门。处处雕廊画柱,间间辉阁煌宇,王取显然也不是明如水清如镜的;但凡宫里出来的,又能如此被重用,万岁想必不会亏待的。
  跟着王取府上的下人进了上房,只见正当中摆着楠木四腿滚漆大桌,地上是薄薄的西洋毯。往东走,来到王取的卧房,只见屋中摆着一张榉木霸王枨小方桌,墙角有红木四件柜,红木雕花靠椅紫檀书格,一侧有三足狮钮缠枝花卉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熏炉,另有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屏风上挂着一条镶墨玉万字金丝线的将军扣绶带。
  王取躺在床上,身穿一件月牙白中衣,浑身无力地冲着冷临招手。冷临忙带着婉苏坐过去,只见王取脸色苍白,一头黑发只用一根羊脂玉的簪子轻轻别住。
  王取咳嗽两声,隔着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锦被捂住自己的胸口,问道:“如何了?她可有被吓到?”说话间眼睛看向婉苏。
  婉苏忙上前说道:“王大人放心,关小姐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担心关老爷之事。”
  说话间,有丫头上前奉茶。雕红漆海棠花茶盘里是两盏上好的君山银针,婉苏迟疑地看了看冷临。
  冷临未及开口,王取便道:“喝吧,这儿没外人。”
  受宠若惊,见冷临也点头同意,婉苏便端着浅酌一口,唇齿留香,不愧是贡品。
  “他是想如何?我本想直接明说,可又怕叫她难为,好事不出门,这种事被人添油加醋议论一番,她这辈子就毁了。”王取急道。
  “他无非要银子,可关老爷却死不开口。另有一事,他家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关老爷抬进来还未收房的小妾,是个良家女子。韦瑛想大做文章,被我暂且压下。”冷临说道。
  “他爹是有些爱财,若是能够,还是叫他破财免灾。”王取皱眉道。
  “此事怕是不易,且据我所知,韦瑛已寻到确凿证据交给了督主,是杨晔写给关公公的书信,里面还提到关小姐的爹,所以韦瑛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你我出手,恐怕也不一定会改变督主的主意。”冷临说完,那个小丫头又端进一个茶盘,上有一个碧玉雕紫葫芦的药碗,里面是送药的甜汤。
  那丫头扶着王取服下九珍雪参益气丸,这才又转身离去。
  “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为着韦瑛兄弟韦瓒一事,覃包已被撤了,督主也请了万岁之命,令忠义前卫指挥使丁固宗任南京锦衣卫管事,足见其心里对这些人憋着股气。”王取皱眉,又问道:“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关老爷的把柄,迫其交出财物,保全家的命吧。”冷临说道:“我觉得那小妾之死,怕是与关老爷脱不了干系。”
  “冷兄弟,拜托了。”王取作势要起身,却被冷临按下,这一不小心便将茶水撒到前襟上。
  “王大人,属下先行告退了。”冷临见身上脏了,便要告辞。
  “这怎使得,还是先叫人来擦擦再走。”王取说着用力握了一下冷临的腕子。
  冷临会意,回头说:“小婉,你暂且等我一等,稍后我带你走。”说完便起身离开王取卧房,去外间由丫头服侍洗手。
  “王大人,关小姐一切都好,我瞧她今日还胖了些,想是过得不错,只不过有些担心家中之事。”婉苏不等王取问话,急忙说道。
  王取气喘不定,伸出手指点着婉苏。
  “奴婢晓得您想问什么,我也会盯着的,一定护关小姐平安。”婉苏笑道。
  王取好容易顺了气,笑道:“你这丫头,拿着。”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碧玉。
  “王大人,没有我家少爷的准许,奴婢不能拿您的东西。”婉苏赶忙退后几步,笑着连连摆手。
  “你倒不贪财,那我叫你家少爷赏你。”王取无奈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奴婢还想多活几日。”婉苏笑道。
  “罢了罢了,去吧。”王取撑着身子笑道。
  婉苏退了出来,果见冷临正背手站在门口,面冲着院子等着。听到声音,他偏头看过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侧脸上,半明半暗。高耸的鼻梁,柔中带刚的眉眼,叫人顿生亲切的感觉。婉苏几步走过去,冲着冷临挤挤眼睛,弯起眉眼。
  “走吧。”冷临说完冲着旁边的丫头说:“请转告王大人,冷某就不打扰了。”
  这几句话说得那丫头面颊绯红,想来也是春心动了。婉苏再看一眼冷临,果然是个叫人不忍移目的人,自己日日见,竟有些忽略。
  “少爷,还有一事,关小姐想求您放她出府一趟,她想求邝家,看能否帮着使把劲儿,救她爹。”上车坐定后,婉苏说道。
  冷临听了点点头,说道:“叫邝家运作一番也可,总算出师有名,只不过她不能出府,派个下人吧。”
  婉苏点头。次日一早,关小姐听了婉苏的转述,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说道:“那就叫英姑去吧,她是新来的,在厨房上教小丫头们,面生,也不易惹出麻烦。”
  婉苏自然无可无不可,等关碧儿将英姑叫来,婉苏这才叹道:“厨娘本应生得膀臂有肉的,可这英姑却生得皮肤细白,想来是没偷吃。”
  英姑一进来便跪下,待关碧儿屈身将书信交到她手里时,领口微露风景。那厨娘很有经验地倏地抬眼,瞄了一下便又低了头。
  婉苏眼尖,看到了浑身不舒服,心道莫不又是个百合吧?关百合生得好看,英姑长得也很细嫩,这样子做百合可真是浪费。关家肯定风水不正,怎么净出这类人。
  那厨娘又听了一阵吩咐,将书信揣在怀里,这才跟着婉苏往外走。
  “英姑,待会儿你什么都不必说,只管扶着我便是。”婉苏提醒道。
  “晓得了。”英姑人生得娇嫩,声线却有些沙哑。“以前的主子给我灌过哑药,虽然没哑,但嗓子也废了。”英姑见婉苏看过来,便解释道。
  “站住,哦,是宁小兄弟啊。”门口正好站着孔领班,见关府的人要出来,拦住后才见英姑扶着虚弱的婉苏。
  “孔大哥,我这忽地有些头晕,便叫他家厨娘扶我出去,您看……”婉苏说道。
  “放,放。”孔领班见是婉苏,忙闪身让开。
  一路用了同样的法子将英姑送出去,回身将小门关好,婉苏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怀疑英姑是百合,所以方才被她扶着的时候,心里便百爪挠心。
  就等在小门旁的树下,婉苏耐着性子数着地上的落叶。过了两个时辰,见英姑回来后,守在小门处的婉苏赶忙将人放进来。还未开口,便见一队西厂人路过,婉苏忙又做了样子由英姑扶着回到关碧儿的院子。
  一路上都没机会问话,看着英姑进了院子,婉苏不好再跟进去,便先去荣喜园汇报。
  婉苏到荣喜园时,冷临正听着一个孔领班的汇报,闭眼凝眉。
  “将这二人带来。”冷临忽地睁开眼,对孔领班说。
  孔领班回头看到婉苏,见其身体无恙,友善地点点头。
  婉苏也回以一笑,凑到冷临面前说:“少爷,关小姐派了人出去,已回来了,没机会问情况如何。”
  “恩,不必寄希望于此。”冷临低头看到婉苏头顶落了一片树叶,下意识想伸手抚掉,想想还是迟疑了。
  “少爷,您这儿有什么进展?”婉苏边问边回头看孔领班离去的方向,无意中将树叶晃落。看着树叶轻轻飘到地上,冷临有些怅然。
  “有二人,于十四日丑时前后,无法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冷临见婉苏问起,说道:“一个是关老爷,虽有关夫人的证词,但不足为信。一个是二门上的小厮,名唤来福者,丑时前后去了茅房,将同屋另两人惊醒,独自如厕。”
  “所以,少爷您是派人将他们二人叫来?”婉苏正问着,便看到园子门口推搡着进来几人。正是孔领班带着几人将关老爷和一个小厮推搡着进了园子。
  孔领班将人带到冷临面前,这才将捆绑关老爷和来福的绳子取下,将二人推跪在地。
  冷临一句话不说,紧闭嘴唇微扬了下颌,轻眯眼睛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刃刮划刀鞘的声音极为刺耳,叫人心尖不禁一颤。
  孔领班和婉苏俱不知何故,怔忪地看着冷临。关老爷和小厮也不明所以,紧张地瑟瑟发抖,惶恐抬眼看向冷临。
  将刀尖触到小径的鹅卵石上,轻轻拖着走了几步,冷临注视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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