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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谋妻:弃女嫡妃宠入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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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住的这个院子更是少有人来,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如今甚至因此有些庆幸,最起码得了个清静。
  而今日对那羸弱少年……算是意外吧,若是他的手没有碰到自己的手心,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自己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接下来就只能看那少年他自己的命数了。
  不过自己也要早做准备……
  没多时之后,侍女琼儿进来添灯,顾欢颜朝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怎么了,小姐?”琼儿一边走去欢颜的身边,一边开口问道。
  “明天你找个借口出府一趟,瞒着凌姨,去外面药铺里帮我买些补身的药回来。”顾欢颜压低了声音吩咐自己的侍女道。
  琼儿闻言,有些疑惑地开口,“小姐突然要补身的药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要找大夫来……”说着说着,琼儿忽然停了下来,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顾欢颜,满脸的惊讶,“难道小姐你又……!”
  顾欢颜连忙做个噤声的动作,对琼儿道:“你小声一点儿,别被凌姨给听见了。”
  “小姐您是怕被凌姨骂吗?要是怕的话您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不是说好了吗?以后都不再多管闲事了。”琼儿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眼眶都有些红了。
  顾欢颜扯着琼儿的衣袖,求饶一般地道:“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好琼儿,你就帮帮我吧,嗯?”
  琼儿终究软下语气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明天我就出去帮小姐买补药。”
  顾欢颜又是不放心地嘱咐道:“要丸药,不要汤药。”
  “放心,琼儿明白。”抓汤药的话,回来之后还要熬药,肯定会被凌姨知道的,只能买些药丸回来了。
  不过……“小姐,就算暂时能瞒住凌姨,等到你的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还是瞒不住啊。”
  “先瞒着吧,最终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要是他没有听自己的话,将那八卦镜给扔到了一旁,那也只能说这就是他的命了。
  琼儿点了点头,心头只觉沉重,再无多余的话,只轻声道:“那小姐你好好看书吧,奴婢先退下了。”
  琼儿走出书房之后,顾欢颜将手中的这枚玉佩给收进了书桌上的一个木匣子里,盖上木匣,顾欢颜口中喃喃道:“却不知你我二人的命运将会如何。”
  其实她方才也并未完全跟琼儿说实话,这次的情况实在是比之前要凶险许多,也不知道补药有没有用。


第5章 救你一命
  “停下来。”少年的话一出口,两个侍卫就立刻停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我们方才走过。”少年的声音非常笃定。只见他示意背着自己的这个侍卫将自己放下来,然后开始非常认真地打量起四周来。
  两个侍卫见他好似入了神一般,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却是暗暗纳闷:他们不是一直都是往南边走的吗?怎么可能又回来方才走过的地方?可主子既然这样说了,应该不会有错吧?
  片刻之后,少年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这整片树林应该就是一个阵法。只有找到破阵的方法,才能找到出口,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一直在这树林里打转了。”
  两个侍卫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竟是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几分喜色。既然是个阵法,那肯定就是有人专门布下的,那这个人是谁呢?八成就是那位陶神医了,看来他们费尽心机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陶神医的确是隐居在此处。
  本来还担心找不到那陶神医,心中正是忐忑不安,此时看到了希望,顿时振奋了起来,纵然身陷阵法之中也不觉得沮丧了。
  “来,再带我四处看看。”少年开口道。
  其中一个侍卫立刻将他重新背起来,按着他手指的方向走。
  少年一路都在仔细观察,没多久之后,他已是成竹在胸。
  “往这边走。”少年沉声吩咐道。
  依着少年的指挥,三人一直走到一处草屋前。看到眼前的草屋,两个侍卫都是一脸的激动,“主子,我们终于找到了。”据说那陶神医能医死人、肉白骨,只要能找到他,主子的身体就能好起来了。
  一直无甚表情波动的孱弱少年,此时眼睛里也不由地闪动出几分与平常不同的光芒来。
  其中一个侍卫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敲门,谁知他的手刚一碰上那木门,就看到数点银光在眼前闪过,虽然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但两个侍卫已经本能地出手去挡,瞬间又是反应过来,两个人赶紧去护住站在那里的少年,但是为时已晚,在刚才的一瞬间,那尖利的暗器已经刺向了少年。
  “主子!”两个侍卫见少年胸前的位置正插着一枚暗器,心中不由大骇,俱是惊叫出声。
  此时心神俱裂的他们,哪里会注意到眼前情况的异常,那暗器的确是刺透了少年的衣裳,却并不见有血流出。
  少年此时也是一脸的惊异,盯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愣神了片刻,然后才抬手将胸前的暗器给拔了出来。
  两个侍卫见那暗器的利刃上闪着银光,并无一丝血迹,也是惊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却又见少年伸手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物什来摊在掌心,两个侍卫一看,心中暗道:这不是前几日在凉亭之中那个少女送给主子的八卦镜吗?对了,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少女还专门嘱咐了,要主子将这八卦镜放在胸口的位置。
  看到这八卦镜上凹进去的一处,两个侍卫都是哑然失语,若不是因为有这八卦镜为主子挡住了突然飞过来的暗器,那主子今天不就……命丧此地了?若真是如此,那他们两个也就不用活着回去了,这么一想,心中一阵庆幸,同时却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好险。
  怪不得那少女当时说这八卦镜能驱邪避灾,原来是真的,看来他们以后也得经常去庙里或者道观之类的地方拜拜了,有些东西还是信一下为好。
  而少年手中拿着那八卦镜,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当时那少女慎重叮嘱自己的样子,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回想起来,就好像……她当时就知道自己会被暗器击中,甚至知道被击中的位置。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侍卫却没有多想,他们最惦记的还是自己主子的病,见到陶神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主子,您和穆柏先在外面等着,属下进去探探情况。”
  先是树林的阵法,又是突然射出的暗器,要见到这个陶神医还真是不容易,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招数,自己先进去探探再说,不能再让主子冒险了。
  然而他刚迈开一步,就听到院子里有一道声音传来,“都进来吧。”
  侍卫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朝里面谨慎地望了一眼,但见院中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老者,正面露不悦地审视着他。
  此时少年已经走上前来,冲着那老者一拱手,“晚辈见过陶神医。”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看过陶神医的画像,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之人。
  那老者一边打量着少年,一边轻飘飘地问道:“我让你在树林里走了那么久,方才还差一点死掉,难道你心里不恼我?还在这里给我恭恭敬敬地见礼,你有骨气吗?”
  两个侍卫听闻老者这话,都是暗暗握紧了拳头,胸中涌动着这一股愤然之气,他家少主清贵一身,竟然被人问有没有骨气,简直是侮辱人!
  少年却只是平淡地开口道:“恼是放在心里的,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既然有求于人,自然得伏低姿态,不然凭什么要人家帮我。”
  “小小年纪人情世故倒是看得很清楚,可恰恰我最讨厌的就是人情世故。”老者冷哼一声,显然是非常不悦。
  两个侍卫闻言心中又是一紧,好不容易找到了陶神医,可千万别不给治啊。
  “不过,”那老者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如此年纪便做到了我这般年纪还做不到的事情,也让我有些佩服,既然你已经闯过了我的阵法,躲过了我的暗器,从死里逃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活着走到我面前的求医之人,冲着这一点,我便帮你治一治。”
  话音落下,那老者便是上前几步走到少年的身边,看见他的手里握着的那八卦镜,便笑着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那人可是救了你一命。”
  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话,只安静地为少年把起脉来。
  而少年则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那女孩儿的名字,欢颜。


第6章 病重
  老者一手为少年把脉,脸上的神情越发严峻,眉头也越皱越紧,看得一旁站着的两个侍卫心惊肉跳,却也不敢开口相问。
  良久之后,老者终于将手收回,看着少年道:“你小小年纪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竟然给你下如此凶猛的毒药。你在来我这里之前,一定是想了很多办法遏止你体内的毒药吧?不然你也不可能活着见到我。一而再地死里逃生,小子,你的命可真够硬的。”
  老者说完之后,负手转身往前走,同时开口道:“跟我来吧。”
  “多谢前辈。”
  少年话音刚刚落下,却见老者陡然转身看向他,“先提醒你一句,你中毒太久,一天两天的可好不了,少说也得在这里呆上两个月,而我这里的规矩是不允许人随意进出的,也就是说你要在我这里与世隔绝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吗?”
  不等少年回答,两个侍卫已经急忙应道:“可以,可以!”现在还有什么是比主子的性命更重要的,无论是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搁。
  老者闻言又是对两个侍卫道:“你们两个也是,既然进来了,就不能随意出去,也要跟你们的主子一起,在这里呆到他能出去为止。”
  “出去送个信也不成?我们好歹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啊。”
  老者双眼一瞪,“你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啊?由得你们在这里随意进出?你们打扰我的清静我还没说呢。”
  少年示意自己的侍卫不要再多说,只道:“一切听凭前辈的吩咐。”
  ——
  纱窗外秋风呼号,树枝被风刮得疯狂地来回摇摆,在深夜里听到这声音,心头不免有些不安。躺在外间榻上的琼儿被这声音扰醒,耳边听得呼呼的风声,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内室里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呻吟声,琼儿顿时睡意全无,赶紧起身朝着内室走去。这几日她一直都是提心吊胆,本以为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小姐的身体还是好好的,应该就没问题了,但是现下看来,是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小姐,您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顾欢颜脸色煞白,额头和鼻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琼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琼儿赶紧将帕子在一旁的水盆里浸湿,给顾欢颜擦拭额头和脸颊。
  此时顾欢颜虚弱地开口道:“此时正是深夜,先不要惊动凌姨了,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那怎么行?小姐你这样严重,得赶紧找个大夫过来啊。”
  “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顾欢颜轻咳了一声,接着道:“你也知道的,我这情况,就算大夫来了也没用。”
  “我就说小姐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那人倒是好了,免遭命中一劫,却让小姐你来替他受罪。”琼儿说着说着不由落起泪来。
  顾欢颜此时难受得紧,说话都费力,也只得任由她一边落泪,一边埋怨自己了。
  琼儿在一旁照顾着欢颜,心中却越发不安,小姐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弱了?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还有那越来越频繁的压抑的呻吟声,紧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痛苦。
  “小姐……小姐……”
  琼儿唤了几声,床上的欢颜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丝毫回应,琼儿见状吓得腿都软了,转身要去唤人,差点因腿软而摔倒在地上,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琼儿赶紧跑去凌姨的房间……
  “老爷,老爷……”
  屋里睡得正香的夫妻二人被敲门的声音吵醒,都是有些火气,顾老爷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冲着外面怒声道:“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老爷,二小姐病得很严重,您快过去看看吧。”
  顾老爷闻言面色不由一变,一时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顾夫人见状,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她又惹上了什么煞气。”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尽管对她的话有些不满,但顾老爷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重了,毕竟自己和将军府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她了。
  “行,我不说了还不行?老爷您心疼女儿,那您去看她去啊。”他自己不也怕吗?
  顾老爷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外面的管家还在催他,“老爷?”
  顾老爷终是不耐烦地道:“病了就去请大夫,叫我有什么用?你赶紧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
  福伯心中一滞,老爷这意思就是不去看二小姐了。
  “可是老爷,小姐这次病得真的很严重,只怕是……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还不等顾老爷开口,顾夫人就道:“那就更不能让老爷去了,她身上的煞气如此严重,要是煞到了老爷怎么办?老爷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可不能出事。”
  福伯不听顾夫人的,他只等顾老爷的回话,“老爷?”
  “行了,赶紧去找大夫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这就是顾老爷最终的态度了,福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心中只觉悲凉,想当初,老爷也是将小姐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疼爱的,可如今……小姐病得这样重,他竟然连看都不愿去看一眼。
  院子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几乎整个固阳的大夫都被请过来了,但对于顾欢颜的病症,他们全都束手无策。见大夫无用,顾老爷又命人请了和尚来念经、道士来做法,顾欢颜的住处被弄得乌烟瘴气,可她的身体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而在内室里伺候顾欢颜的还是只有琼儿和凌姨两个人。看着外面的道士又是点火又是喷水的,琼儿不由低声道:“幸亏这个时候小姐还昏迷着,要是让小姐看到自己的住处被弄成这个样子,肯定要生气的。”
  凌姨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心情说话,小姐还未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顾府了,那个时候自己身无分文,听人说顾府招奶妈,就过来试试,结果就被留下了。打从小姐一出生,自己就一直在照顾她,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她害怕,万一小姐这次真的熬不过去……


第7章 算什么父亲?
  顾欢颜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大多时间都是昏迷着的,偶尔清醒过来,却觉体内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倒还不如昏迷的时候。欢颜昏迷之时,无法自己进食,琼儿和凌姨就熬些补汤喂她喝下,好不容易盼到她短暂的清醒,想要让她吃些东西,可她又疼痛难忍,只能勉强吃两口罢了。
  眼看着床上的欢颜越发消瘦,琼儿和凌姨两个人更是忐忑不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照小姐如今的身体,还能熬多长时间?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琼儿起身出去相迎,见门外站着的二人是府中的丁姨娘和翎少爷,便是朝他们行了一礼。
  “二小姐如何了?”丁姨娘语带关切地问道。
  “还是老样子,丁姨娘要进来看看吗?”琼儿这话问得谨慎,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进来小姐的房间的,尤其是在如今的这种状况下。
  丁姨娘只点了点头,便是牵着自己儿子的手跨过门槛,跟着琼儿一起走进了内室之中。
  “可怜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丁姨娘在欢颜的床边坐下,满眼的担忧。
  一旁的琼儿和凌姨只是默然不语,要说自从那件事之后,这府中还有谁敢跟小姐来往,也就只有管家福伯和丁姨娘母子两个了。小姐卧床的这些时候,也只有他们三人时常过来看望。
  此时,只见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儿上前握住欢颜露出被子外面的手,轻声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河边钓鱼的。”
  旁边的三人听到男孩儿这话,都是不由默默红了眼眶,谁知道这个承诺还能不能实现呢?这都半个多月了,二小姐的情况不见好转,只有越来越严重,简直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丁姨娘母子二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琼儿送走他们之后,语带愤然地对着凌姨抱怨道:“丁姨娘跟小姐没有血脉关系,人家还时常来看看小姐呢,老爷呢?分明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可自打小姐卧床开始,他竟然连一面都没露过,这算是什么父亲啊?”
  凌姨闻言赶紧制止琼儿道:“好了,别让小姐听见了。”
  “咳……咳……”
  凌姨的话音刚落下,床上就有动静传来,琼儿和凌姨两个人赶紧围了过去,只听凌姨小声唤着,“小姐,你醒了吗?”
  “嗯,给我点水。”
  琼儿慌忙着去倒水。
  凌姨扶着欢颜坐了起来,拿起软枕垫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着。
  欢颜接过琼儿递过来的茶杯,一边开口问道:“方才是丁姨娘和翎儿来过了吧?我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是,丁姨娘和小少爷刚走。”
  琼儿一听欢颜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懊恼之色,小姐都听到丁姨娘和小少爷的声音了,那自己方才的话……小姐是不是也听见了?
  欢颜瞥到琼儿脸上的神情,嘴角勾起淡淡一笑,调侃道:“琼儿此时是不是在想,你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我给听到?”
  “小姐……”琼儿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难道你们以为我还会计较他会不会来看我吗?”
  凌姨见顾欢颜这次醒来之后,说话都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脸上的神情也没那么痛苦了,不由开口问道:“小姐感觉怎么样?比之前好点儿了吗?”
  顾欢颜点了点头,“比之前好了很多,五脏六腑也没那么痛了,我感觉有些饿。”
  凌姨闻言立刻兴奋道:“饿了好,饿了好,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去给欢颜准备吃的去了。
  自从这次醒来之后,欢颜的身体才慢慢开始恢复,清醒的时候也大大多于昏迷的时候了。眼看着欢颜渐渐有了精神,琼儿和凌姨两个这才放了心,看来小姐是熬过这一劫了。
  “凌姨,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顾欢颜语带抱歉地对坐在面前的妇人道。
  “既然知道我会担心,当初你就不该……”话说到一半,凌姨却突然停住了,只听得她轻叹一口气,“算了,我哪里能不知道你?就算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欢颜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巧合,还是自己命中该有此一劫?若非玉镯摔碎、若非他执意要赔自己一枚玉佩,若非他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手心……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又何必再多想呢?
  ……
  外面寒风凌冽,茅草屋中点着炉子,倒也是暖腾腾的,炉子上水壶里的水已是鼎沸,却没有人去管它。少年坐在草垫上,老者正在专心为他诊脉,而两个侍卫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终于,老者将自己的手收回,脸上带着笑意道:“成了,这毒已经彻底解了。”
  两个侍卫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方才紧张得手心里都冒汗了。两个多月了,这陶神医可是把主子折腾得够呛,有时蒸药浴能蒸大半天,有时又将主子的全身扎满银针,看着跟刺猬一样,有时又让主子喝那散发着恶臭、闻了就想吐的汤药……
  他们都忍不住怀疑这陶神医是不是拿主子试药呢,别到时候毒没解掉,反而把主子的一条性命给折腾没了。不过如今总算是能放心了。
  “多谢前辈这段时间苦心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闯过了我的机关,活着来到我的面前,我为你诊治,就是这么回事。你想想看,若是你死在我的机关之中,又当如何?你还会谢我吗?这些年来,死在我机关之中的可不止一两个,你是顶有运气的那一个罢了。”
  话正说着,只见那陶神医站起身来,对少年道:“‘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可用不到我身上,相反,我手上的人命可不少。你的毒既然已解,就赶紧走吧,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相处两个多月,少年对这老者的脾气已经有所了解,当下也不再多留,只拱手对他道:“那晚辈就告辞了,前辈保重。”
  “再提醒你一句,你本身毒性已深,这段时间我为你拔毒,用尽了方法,对你身体的损伤不小,接下来这一两年里,你的身体都会很虚弱,你要做好准备。”


第8章 府尹的女儿
  与世隔绝了两个多月,主仆三人离开此地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写信报平安。
  “这个陶神医虽说脾气古怪了些,但是医术真是了得。”如今主子体内的毒已解,他们也能彻底放心了。
  “主子,既然已经写信回京了,要不,我们还是在这客栈里先住两天,好好休养一下再启程吧。”主子如今的身子,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路途的颠簸。
  少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启程。”说完之后,又是抬眸对其中一个侍卫道:“穆柏,明天你先行一步,帮我查一查这个东西的主人。”说话间,少年已经从怀中将那八卦镜给取了出来拿在手里,却并没有要将它交给自己侍卫的意思。
  穆柏看了一眼那八卦镜,拱手对少年道:“是,属下遵命。”
  “虽然不知道她姓什么,但她的名字里应该有‘欢颜’二字,你去到当地的府衙里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
  “是。”
  另一侍卫此时也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那姑娘是不是个算命的啊?不然不可能这么巧啊,她当时还叮嘱主子一定要将这八卦镜放在胸口的位置,就好像她预料到主子会被暗器刺中胸口似的。而且,哪有一个姑娘家家的,随身戴着一个八卦镜啊?”
  少年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卦镜,而后慎重地对自己的两个侍卫嘱咐道:“这件事你们要烂在肚子里,不许跟任何人说。”若她真的有预测吉凶的本领,最好还是不要被旁人知道,否则只怕会引来无穷祸患。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当时在那歇脚亭中,她的脸上为何会出现艰难抉择的神色,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想必也不容易。
  次日一早,主仆三人分别上路,因少年身体虚弱,马车须得轻缓慢行,所以他的侍卫穆柏先行一步前往他们遇到那少女的地方去查探少女的消息。
  七日之后,主仆三人终于汇合至固阳的一间客栈。
  关上房门,穆柏转身对已然落座的少年禀报道:“主子,属下已经查到了当日的那位姑娘。”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姑娘就是此地府尹大人的女儿,而且在当地大名鼎鼎,一打听就能知道。
  “此地的府尹?那个顾立明?”虽然他久居京城,但是对于地方上的府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顾立明这个府尹的位置也是几经波折,他先是当了六年的府尹,后来因为政绩不佳,没有通过吏部的考核,被从府尹的位置给拉了下来,降为了知县,在知县的位置又做了近六年,今年春天的时候刚刚又被升回到了府尹的位置。
  然而无论是他做知府的时候,还是做知县的时候,在当地都没有什么建树,算是无功无过吧。
  “主子,这不打听不知道,原来那位顾小姐还挺命途多舛的。”穆柏此时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怎么说?”少年直起身来,一副认真听的姿态。
  “这位顾小姐刚出生的时候,可是备受宠爱,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可是如今她在府中,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我听人说,前阵子她生了一场大病,都快死了,她的父亲,那位顾大人都没有去看过一眼。”
  他刚一到固阳就‘以酒会友’,接近了府衙中那个专管户籍的衙役,私下里跟他打听了那姑娘的身份,毕竟以主子现在的状况,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京城,自己不好以公开的身份去府衙查问。
  那衙役当时一听自己要找一个名字里有‘欢颜’二字的人,立刻就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府尹大人家的二小姐啊?”
  听他细说了那顾家二小姐的情况之后,穆柏就知道八九不离十,自己要找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待那衙役喝醉了之后,很多话不用自己套,他就不停地往外说了,整个听下来,穆柏都不禁感慨,这个顾小姐的命还真是不好。
  “不能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病得都快死了,他都不去看一眼,这还是亲生父亲吗?”
  听到好友这样说,穆柏当即道:“不用怀疑,他还真是那姑娘的亲生父亲。当初他和顾小姐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他们相差一年出生,两家人又是世交,最终成亲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大家都是乐见其成。两户人家又是固阳当地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二人成亲之后,两家各拿出了不少的银子,给他们造了一座整个固阳最大最华丽的宅子。就在成亲的当年,那顾大人就坐上了府尹的位置,而在这其中,两家人是不是也用银子疏通了关系,这个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那这顾小姐应该是出生在蜜罐里的啊,怎么会说她命途多舛呢?”另一侍卫成毅不解地道。
  “这顾小姐刚出生的时候的确是受尽万千宠爱,不光是她的父母,两家的老人也是宠得跟心肝宝贝一样,可就在她五岁那年,她的外祖和祖父一家相约去避暑山庄游玩,不知怎么地,山庄里就起了大火,当时火势凶猛,整个山庄都被烧毁了,无一人生还。幸好当时她的父亲顾大人有公务在身,走不开,他们一家三口没有跟着一起去,不然只怕也要一起葬身火海了。”
  “可是这件事跟她一个小孩子也没关系吧,她父亲应该不至于因此而疏远她才对。”
  “顾大人之所以疏远自己的这个女儿,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传言说这顾小姐是从阴间归来之人,身上带着阴邪之气,还会引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成毅闻言冷哼一声,“真是无稽之谈,那顾大人也真是蠢,竟然相信这样的事情……”但是话正说着,他突然就噤声了,要说这顾小姐也的确是……有些不正常,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主子会出事?
  想到这里,又随即改口道:“就算真的如此,那顾小姐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又没有想害人。”她还救了主子呢。


第9章 顾家是非
  穆柏摇了摇头,突然问成毅道:“你还记得邹阁老吗?”
  “记得啊,他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我说你……这正说着顾小姐的事情,你突然提起他干什么?”成毅不解道。
  “因为顾小姐之所以被自己的父亲疏远,就是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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