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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谋妻:弃女嫡妃宠入怀-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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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意思是,成不成,那得看这件事闹到什么地步,就算他想成全,也得有个契机。”
谢安澜伸手轻点了一下欢颜怀中自己儿子的脸,方接着道:“朝中那么多大臣,我估摸着大半以上估计都是反对女子同男子一样参加科考的,这件事势必要在朝堂上闹起来。但关键的还是……民意。”
欢颜轻叹一口气,“可是这大顺这么多百姓,能支持女子参加科考的又能有多少?男子就不说了,肯定也是绝大部分都不同意的。而女子……也不可能全部都赞同。”不说有一大半,至少也有相当一部分同男子一样,认为这是逆天而行大逆不道之事。
谢安澜点头,“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欢颜闻言愣了片刻,继而微微勾起嘴角,笑着道:“是很难一时改变,但只要能有一点改变就是一件好事,不是吗?你瞧瞧,如今连我们府里的侍女们都开始在议论女子能否跟男子一样参加科考的事情了,这要是换了以前,她们只怕连想都不会想到要谈这个。”
而且,外面有关于这件事的议论,也一直都没有冷却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女子觉得只能允许男子参加科考的这件事是不公平的了,有关于女子究竟能不能跟男子一样参加科考的议论也是越来越多。
而最近,冉修辰往定安王府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不日之后,在大顺赫赫有名的吴敦平老先生,公然宣称他认为女子应该同男子一样,拥有参加科考的权利,并且要发起请愿书,上达天听。此消息一经传出,更是为民间争论不休的这件事添了一把柴,让这火烧得更旺了些。
这吴敦平老先生乃是大顺有名的博学之士,吴敦平老先生教书已有五十余载,自他手下教出许多学识渊博之人,他教出来的学生有朝中肱骨大臣,也有民间知名大儒。只是他年纪大了,自五年前开始,已经不怎么亲自教书授学了,平日里只在家中养养花,下下棋,悠闲度日。
就连他的学生们,平日里也都不大得见他,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去拜见这吴老先生。
所以谁也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吴老先生会突然参与到这样被热议的事情中来。
吴敦平老先生在大顺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么一出面,形势就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就连吴敦平这样的大儒都赞同让女子同男子一起参加科考,那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有道理的?
谢安澜将这件事说与欢颜听的时候,淡笑着道:“他们都只顾着议论吴老先生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说这样的话,却完全没有想起冉修辰也是吴老先生的弟子。”
“毕竟旁人都还不知道冉修辰和静宜的事情,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旁的不知情的人,谁会想到冉修辰早就知道了静宜女子的身份,不仅帮着她隐瞒,还对她动了心呢?
所以他们也暂且不会联系到冉修辰的身上去。更不会想到这次吴敦平老先生的表态会跟冉修辰扯上什么关系。
谢安澜微微点了点头,“这冉修辰为了满足静宜的心愿,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之前想出在文华楼公然比试的主意。眼下又说服自己的恩师公然在世人面前表态……要知道那吴敦平老先生一生所教皆是男子,从来没有收过一个女弟子,不像是衡华苑的先生那般,能轻易接受女子和男子同室念书的这件事。而且像他这样的老先生,对祖宗礼法这种事情也更为注重,想要说服他,估计冉修辰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欢颜在心里为静宜感到高兴。能得一人这般为自己的心愿而努力地尽自己的全力,静宜也算是值得了。
要知道,能做到像冉修辰这样的男人,其实……少之又少。糟糕一些的,或许在欢颜女扮男装的事情败落之后,就会唯恐连累到自身,所以干脆放弃,远远地躲开。好一些的,也就是娶了静宜,好好地待她,从此再不提入朝为官的这件事,图个安稳度日。而像是冉修辰这样,费尽心力,想要试图修改着规矩法度,也要成全静宜心愿的,这天底下又能有几人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连吴敦平这样的鸿儒都表态支持女子参加科考了,自然引得大顺许多女子心声振奋。尤其是那些从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就支持栾静宜的那些人,除了吴老先生之外,民间也有许多人自愿发起情愿,希望能让女子和男子一样,拥有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权利。
以前从来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可若是一个女子的才学足以考中科举,不输于那许多男子,那为何不能跟男子一样入朝为官?这科举的目的不就是选拔有才能者吗?
吴敦平老先生站出来之后,大顺上上下下议论得更是热闹,其中以京城为最甚。因为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住了所有朝中最显贵的人物。而大凡这些显贵之家的小姐,多少都是懂些诗书的,读书能使人明智、识礼的道理,她们最是懂得,所以她们中也有许多人都参与到了请愿书的事情之中,而且很是积极。
这一日,谢安澜进宫去面见皇帝。
“还是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这些日子,大顺虽然因为女子是否能参加科考的事情而变得很是热闹,但谢安澜的大部分精力却放在了去寻找已逃离的五皇子的踪迹上。毕竟在北於的地盘上,他手下的人还是比较熟悉一些的。
正是因为怀疑栾静宜女扮男装的事情是五皇子给故意散布出来的,所以谢安澜和皇帝都怀疑,此时他是不是已经逃去了北於。如今大顺各个州县都贴满了抓捕他的告示,他若是逃去北於也是在情理之中。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我已经料到了,他既然已经逃走了,就没那么容易再露头,若他真的逃去了北於,想要找到他就更难了。不过,也没什么要紧,就以眼下的状况来看,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如今大顺的所有兵权都在自己手中,而朝堂之上也是渐渐恢复一派清明,大家各司其职,井井有条,自己那五皇兄也是无机可乘的。
“我倒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你们是怎么让吴敦平老先生答应为你们推波助澜的?”
“不是我们,是冉修辰自己一个人去说服的。至于他是怎么说服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冉修辰是吴老先生的弟子,对吴老先生应该很是了解,也许吴老先生是念在自己弟子的情分上才答应的。不过这吴老先生已经有多年没有露过面了,想要说服他出面也的确是很不容易,冉修辰估计也是费了好一番心力。”
“这个冉修辰……还真是有些本事。”
谢安澜闻言淡笑着道:“他若是没有些本事,你能独独挑中了他,把他从翰林院调到吏部吗?我估摸着,你也不会让他在吏部呆得太久。”
皇帝也是淡淡一笑,“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随即又道:“不过他也真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子,费尽这般心力。”
谢安澜闻言道:“若是那个女子值得,又有何不可?”
皇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朗然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也同他一样,是个痴情的。幸好你那世子妃不是个想要做官施展抱负的,要不然,这朝堂只怕也是叫你闹翻了。”
谢安澜失笑,“那倒不至于。欢颜她……从小就不喜欢官场。她更喜欢做生意赚钱,记得以前在北於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这世上什么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钱财抓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让她安心的。”
“行了,别再在这里跟我忆你们的往昔了。来,陪我下一局棋?”
“说起来,我的棋艺也是因为想要赢过她,才突飞猛进的。”
皇帝一脸无奈状,“谢安澜,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这天底下只有你有妻子是不是?”
谢安澜笑着道:“我就是故意的。方才我在这里等着你的时候,太后娘娘将我叫了去,托我回去王府之后跟我母妃说一声,让她帮着留意京中哪家的小姐比较好。”
如今的太后,当初的怡妃,因之前那些年都一直在皇陵当中过活,对京城里这些千金小姐们都不大熟悉。被接回皇宫之后,又整日担忧着自己儿子的安危,无暇他顾。眼下儿子顺利登基,她也算是安宁了下来,便想着要开始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合适的皇后了。
只是如今大事已定,那些前来她跟前的这些小姐们一个个都是谦逊恭谨得很,看着是各个都好,但未免有些刻意奉承之嫌。
皇帝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眼下说这个未免也太早了,父皇的丧气还未过去。”
“太后的意思是先寻摸着看看,若是有合适的,等先皇的丧期一过,也就把事情给办了。”
“算了,看母后的意思吧。”
其实他倒没什么,只要这皇后足够端庄稳重,能治理好六宫就行了。再说了,现在说这个,的确是也还早。
……
天气由热转凉,数月过去了,可关于女子可否参加科考一事的议论,却仍是未停歇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因为那吴敦平老先生教书几十年,桃李满天下,他的不少学生如今也都已是教书育人之人,他一站出来之后,他的那些学生们也纷纷在自己的书院之中掀起这样的议论。
而在秋末之际,那有关于女子参加科考的请愿书便由那吴敦平老先生亲自带去京城,借由内阁大学士之手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并未当即表明什么,只是询问了朝中百官的意思,自然是各有各的说法,皇帝也只任由他们在朝堂上争论,并没有做出什么结论。
而带着请愿书进京的吴敦平老先生此时正住在自己一位弟子的别院之中。
这一日,冉修辰带着栾静宜登门拜访。
“先生请二位进去。”伺候的小侍从拱手对他们二人道。
“走吧。”冉修辰侧头对身旁的栾静宜道。
栾静宜随着冉修辰一起进去,心里还不免有些紧张。
第417章 朝堂争论
走进房内,但见那浮雕云纹的暗红木榻上坐着一位鹤发老先生,见他们二人进来,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抬手朝他们二人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那小侍从连忙搬了两个杌子过来。
栾静宜随着冉修辰一起谢过了,这才紧跟着冉修辰坐了下来。
“在来之前,我还想着能让修辰这孩子如此费尽心力说服我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如今一见……”吴老先生说到这里朗笑着道:“以前他在我那里读书的时候,多少女孩子偷偷跑来看他,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我那时还担心着,修辰这辈子怕是不好寻着一个让心仪的女子了。栾小姐,修辰待你真的不同。”
方才进来的时候,那栾小姐一直都跟在修辰的身后,可是修辰却回身看了她好几眼,好像生恐她不自在似的,自己何曾见过修辰这么紧张过旁人?
面对吴老先生这么直白的话,栾静宜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上微红了红,随即站起身来对着榻上的吴敦平老先生屈膝行了一礼,“多谢先生鼎力相助。”
“好了,不必这么拘礼,坐吧。”
待栾静宜坐下之后,那吴敦平老先生又看着她问道:“听闻你是从衡华苑出来的学子?”
“是。”
吴老先生点了点头,“听闻在衡华苑中,男女可同席听先生授书?”
“是。”
吴老先生对衡华苑很感兴趣,问了栾静宜许多,栾静宜一一答了,然后说着说着,三个人就不由探讨起学问来。
三个人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三个人也没察觉到,还是看到小侍从进来掌灯,他们这才发觉天色已经很晚了。
只见那吴老先生看了一眼窗外,笑着道:“说着说着都忘了时辰,既然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们也别走了,就留下来吃饭吧。”
栾静宜和冉修辰也没多推辞,便留了下来同吴老先生一起吃饭。
席间,吴老先生不无感慨地道:“到底是衡华苑,其境界就是同寻常书院不一样。”
这世上除了衡华苑之外,还有哪间书院肯收女子的?
就算是自己,枉然背负这盛名,在这之前,其实内心里也是不赞同收女子为弟子,而且还让她们同男子们一起念书的。这次之所以会出面,也全是看在自己这个最得意弟子诚恳请求的面子上。
修辰是自己亲自教导的最后一个弟子,因为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年纪大了,自他之后,有生之年,只怕再不会遇到一个比他更出色的弟子。
冉修辰不愧他的天才之名,他的天资聪颖让他远超跟他一同进书院的那些同龄人,吴老先生只好单独教他,尽管知道此人天才的名声在外,但他学习的进度还是着实惊到了吴老先生。
以至于他十四岁考中状元,天下皆惊,只有吴老先生泰然处之,他早知冉修辰有这样的能力。
吴老先生教书教了几十年,自他手下出来的杰出人才无数,但是冉修辰这个弟子,对吴老先生的意义大不一般。
所以这次冉修辰言辞恳切,一再请求吴老先生出面,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他心中并不赞同,但还是出于对自己最得意弟子的怜爱之心,答应了他的请求,出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今日跟这位栾小姐相谈一番,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狭隘之处,衡华苑不愧是衡华苑,自有一番寻常书院没有的眼界和气度。这位栾小姐言谈举止,处处透露着自信和大度,而又不显骄傲,不卑不亢,从容不迫。而且其学识之渊博、见地之深刻,较之自己教出来的那许多弟子,还要高出许多。
若是为男子,以她的能力,入朝为官是绝对灭有问题的,难道就因为她生为女子,就算拥有同样的能力,也不能跟男子站在同样的高度吗?这实在是一种不公。
而自己之前认为女子心思杂乱,不能同男子一样用心读书,可见也是自己的狭隘的偏见。
一顿饭吃罢,吴老先生借口要送一本书给冉修辰,将他带去了书房。
“难怪你会如此不遗余力,这位栾小姐她的确是值得。我之前也想过,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你的眼,如今见了栾小姐才知道,也合该是她这样的人才对。”说到这里,吴老先生轻叹了一口气,“枉我教书育人几十年,心中却还存有偏见,认为女子不能同男子一样专心把书给念好,今日跟栾小姐谈了那么久,我才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女子不能同男子一样专心把书给念好,只是这样的人世不肯给她们机会罢了。这一点,衡华苑就做得很好。”
虽然它的门槛很好,但是相对来说,却很公平。
“是,其实女子们也能做得很好,只是没人给她们机会。”
“修辰,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先生我一定用尽全力去做,而不仅仅是因为出于你对我的请求。”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就该努力去实现它。
“多谢先生。”冉修辰深深躬身给吴老先生见了一礼。
夜幕落下,冉修辰和栾静宜一起离开这别院。初秋的夜晚,风还没那么凉,路上行人稀少,栾静宜便想着一路走回去便罢了。因为要避风头的缘故,她已经闷在宅子里很久了,趁着这般夜晚散散步也好。
天上月亮撒下一片清辉,照出二人的身影,栾静宜看着自己和冉修辰靠在一起的影子,微微有些出神。
陡然间,她感觉手心一暖,回过神来去看身旁的冉修辰,却原来是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栾静宜抬头愣愣地看着冉修辰,而冉修辰也是侧头看向她,月光正照在冉修辰的侧脸,也清楚地照出了他眼中的柔情,栾静宜心慌意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冉修辰。
要知道平日里一个对旁人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人,对着你却温柔似水,这种冲击那可是致命的,栾静宜心中暗暗道:这么说来,我抵挡不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冉修辰见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牵着栾静宜的手一路送她回到了家中。
在宅子门口站定,栾静宜转身看向冉修辰,“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嗯,”冉修辰点了点头,继而对栾静宜道:“进去吧。”
栾静宜又是看了冉修辰一眼,这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跨过门槛,栾静宜转身把门给关上,冉修辰站在门外含笑看着他。
一直到最后一点门缝儿都合严了,栾静宜不由得将耳朵贴在门后,这才听见了冉修辰离开的脚步声。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清甜的笑意来。
“小姐,你这……干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侍女惊讶的声音,小姐这趴门上干什么呢?
栾静宜连忙转过身来,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没什么。对了,父亲和母亲都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老爷和夫人说了,等小姐回来之后,让小姐您过去一趟呢。”
“哦,我这就去。”
栾静宜在离开之前已经告诉他们,自己是和冉修辰一起去见吴老先生,眼见着天色都黑了,也不见自己女儿回来,他们便明白这大约是吴老先生留他们两个吃饭了,也不再等栾静宜,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那吴老先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闲聊了一些。”
“这次他之所以会出面也是看在冉大人的面子上,你有好好谢过老先生了吗?”栾夫人问道。
栾静宜含笑点了点头,“母亲何至于这般担心?我是那种连这种礼数都不懂的人吗?”
栾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冉大人为了你也算是费尽了苦心了,连吴老先生都给请到了京城来,听说这位老先生已经许久都不曾露过面了。其实……要我说……”栾夫人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你又何必一定要入朝为官呢?冉大人对你不错,以后你们两个成了亲,你好好做他的贤内助,夫妻两个恩恩爱爱,像寻常夫妻那样过一辈子不好吗?何必……何必如此折腾。”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不愿意自己女儿去入朝为官的,这件事已经闹得这样声势浩大,就不能慢慢地平息下来吗?
栾静宜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您也看到了,眼下外面是个什么情形,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再说,入朝为官,用我平生所学,施展我的抱负,这是我多年来的愿望,如今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我想尽力地试一试。”
栾夫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知道自己是劝不动的,只轻叹了一口气,索性也就不劝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任她去吧。
吴老先生进京之后,以他的盛名,自然是屡受各名门府邸的邀约,这要是换了以前,吴老先生是懒得去的,只找借口推脱也就罢了,但是眼下他却是来者不拒,为的自然是他此次来京的目的。此时,他是真心实意,想为此事尽自己的一份力,为了此事而奔走。
而皇帝眼见着这件事闹得也差不多了,这日早朝之上,主动提起了此事。
“如今大顺上上下下,对女子是否能通男子一样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事情,争论得很是热闹。请愿书朕也收到了不少,此事已不容忽视,诸位大臣,你们都是什么意思?”
“启禀皇上,臣以为,这种议论本来就是极荒唐的一件事。古往今来,从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建功立业,女子主相夫教子,主内宅杂物,若是让女子同男子一样参加科考,甚至是入朝为官,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这置祖宗礼法为何地?”
“皇上,臣有异议。祖宗礼法是很重要,但却都是对的吗?古往今来?既然万事万物都要遵循古往今来,那邱大人你也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此人看向方才说话的那位大人。
那邱大人闻言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这古往今来,祖宗礼法?按照以前的规矩,非士族子弟,不可被举官入朝。邱大人,我记得你家原是从商的吧?要按照以前的规矩,你也是没有做官的资格的。”
“你!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规矩是人定的,它不是死的,总得顺应时代变化才是,怎么对百姓好,怎么做才是对的。如若不然,守着那些死规矩又有什么用?!”
第418章 诏令
“可是……这……这不一样,这……从来都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因为对方的话听起来的确是很有道理,这位邱大人反驳的声音也比方才弱了不少。
“那之前也从来没有商人之子做官的先例,如今邱大人你不也站在这里了吗?”
此时另外一位大人站了出来,“郑大人,你这完全是诡辩,男人和女人生来就是不同,如何能这般放在一起做比较……”
这些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在朝堂之上争论个不休。
皇帝坐在御座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听着,一直到时辰差不多了,才对一旁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往前走了一步,扬声道:“各位大人,时辰差不多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该退朝了……”
众位大臣闻言,这才停下了争论的声音。
然而,这件事却还没完,在散朝之前,皇帝特意将内阁的三位大学士以及礼部尚书给叫去了御书房,显然是有要事商谈的意思。
其他大人退下之后,不由得暗自议论,“你们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为了方才在朝堂上争论得那件事。”
“难道皇上是想……?”
“如今整个大顺都闹得沸沸扬扬,无论怎么样,也得有个结论吧。”
“也是,眼看着这也不是能搁置不理的架势,就连许多大儒都写了请愿书,吴敦平老先生还亲自送了请愿书进京,难道皇上还真的能装作视而不见?”
过了一个多月之后,吴敦平老先生离开了京城,但是等他回去之后,又是做了一个震惊整个大顺之举,他公然宣称,他的书院自此起,亦收女孩子入学念书。
此一举,又是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
眼见着局势如此发展,欢颜对此事的前景越来越乐观了。
只是栾夫人和栾老爷已经在大顺待了好几个月,家中还有生意和各种琐事要顾,也不能只顾着静宜,而置其他的子女于不顾,至秋末之际,栾夫人和栾老爷也就离开大顺,回北於去了。
时至初冬,天气渐寒,屋子里也搬了炉子进来。
谢安澜自外面回来,看着屋内的欢颜正逗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玩,脸上不由浮现出柔和的笑意来,他以眼神示意房中的侍女都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欢颜的身后。
欢颜正一心逗着儿子玩儿,本来是没有察觉到谢安澜的靠近,但却见躺在床上的儿子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笑个不停,欢颜不由地回头去看,正看到已经走到她身边的谢安澜。
“干什么呢,一点儿声音都不出,故意吓唬我?”欢颜含笑嗔他。
谢安澜伸手将欢颜抱在怀中,看着床上蹬着腿儿,朝他伸出手来的‘白玉团子’,却并未理会,而是对欢颜道:“皇上让我带了几样贡茶回来,待会儿让侍女沏了,你尝尝看。”
说完之后,才松开欢颜,弯腰将床上的‘白玉团子’给抱了起来。
自打皇帝登基之后,谢安澜也比以前忙了许多。
“你真的不用避讳吗?毕竟之前五皇子故意散出了流言,说你和皇上……在皇上登基之前,你又跟他刻意装作了不熟,如今这样……会不会惹来什么闲话?”
谢安澜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方才对欢颜道:“既然流言已经传出了,就永远不可能抹的不留痕迹,就算我与皇上再怎么避讳,有心之人该说还是会说的。欢颜,这世上,从来都只有手握权力的强者才能为所欲为,如今皇上已经坐稳了皇位,朝堂一片清明,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心中自有一杆秤,明君者从来都不畏流言,昏君才会日日忌惮。”
欢颜点了点头,也是,如今谁还敢说皇上什么,就算是有,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罢了。
“今日皇上与我谈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有关于女子能否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事情,今日应该就会有定论了。”
这几个月来,皇帝屡次召内阁大学士、以及朝中大臣,还有礼部尚书入翰林院商议此事,朝中上上下下的官员心里也大概有谱了,成与不成,皇上考虑了这几个月了,差不多应该也会有结果了。
这都已经几个月了,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少不得要跟家里人说上那么一两句,就算他们不说,也会有好奇地亲戚朋友追问,这一来二去的,民间也都传开了,有关这件事,皇帝近日要给出定论。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仿佛憋着一股气,紧张地等待着皇帝给出的最后结果。
……
天色还暗沉着,伺候在皇帝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忙碌了起来。
任由近侍太监为自己将朝服给穿上,皇帝无意间看向寝殿的窗户,不由道:“今日时辰是晚了吗?怎么朕瞧着这外面的光线似乎比往日要亮堂一些?”
那近侍太监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皇帝的目光往外面看了一眼,这才解释道:“外面下雪了,这才映得亮堂了一些。”
“原来是下雪了,那今天这日子还真是有些巧了,这可是今年冬天下的第一场雪。”
那近侍太监闻言不由在心中暗暗纳闷:什么巧了?今天还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过在宫中伺候,要紧的就是少说多做,那近侍太监也不敢再多嘴,有条不紊地伺候皇帝穿好衣服,洗漱罢,也就送皇帝去上了早朝。
早朝之上,照例是先让大臣们奏一些要紧的事情来。
这么一番奏报下来,天色也已然是大亮了,尤其今日下雪,就更显明亮了一些。
“可还有人有事要奏?”坐在御座之上的皇帝看着底下的臣子们开口问道。
一时并未有人应声。
皇帝这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有一事要说与诸卿听。之前民间请命女子参加科考之事……朕近几个月来,一直都在同各位大臣商议,这件事在我大顺影响颇深,不可马虎含混,数月的深思熟虑,朕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皇帝刻意停了一下,只见底下一众大臣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帝的下文。
接下来就听得皇帝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地道:“科考之目的,是为朝廷选拔有才能者,固我大顺江山基业、为我大顺百姓谋福祉。而有才能之人,是不分男女的。”
“所以,朕决定,自今日起,凡我大顺子民,无论男女皆可参加我大顺科考,可否入朝为官,皆以才能为论,不必顾虑其他。”
此言一出,底下大臣们欣而喜者有之,愤而怒者有之,更有人大臣欲要当场谏言,却被皇帝大手一挥,“好了,今日早朝就到此,各位爱卿们都散了吧。”
这让那些想说话的大臣们也说不成了。
这个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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