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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寻芳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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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哈哈”笑道:“瞧你这促狭鬼,在我面前也敢说老。不过这簪子的确还是珊丫头戴着好看,就别摘了。”
  素珊知道刘氏这是想补偿她,笑着朝刘氏谢过,陪着王氏选了个红玛瑙的耳坠子,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起身告辞。
  她们出了宣宁堂,远远瞧见素彩领着两个丫鬟一脸煞白地朝这边奔过来,见了素珊,素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大姐姐何时回来的?”素彩柔声问。
  素珊笑笑,“也才将将回来,陪着祖母说了会儿话,正要去碧云轩呢。”
  “大姐姐走好。”素彩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微微朝她颔首。
  素珊也点点头,慢悠悠地领着一众丫鬟们走了。
  ?

☆、第十六章
  素珊回碧云轩没多久,那株白茶花就送了过来。
  “谁去要的?”素珊问。
  “是二娘子让红梅搬回来的,跟谢氏说夫人想看。那边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翡翠拍了拍稍显萎靡的花朵,轻轻一碰,花瓣便落了一地,“娘子您看怎么处理?”
  素珊头也不抬地道:“药包挖出来,把树扔了。”
  翡翠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点头道:“是。”
  中午时分,爱打听消息的玳瑁在府里转了一圈,回来了,“听说夫人正生着气呢,不肯见二娘子,二娘子就在宣宁堂的院子跪了一上午,将将才被丫鬟们扶了回去。夫人到底没见她,还罚她抄书来着。”
  珍珠白了她一眼,“你打听这些事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为了对付二娘子。”
  玳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好奇么。四娘子一直没去求情,只扔了瓶跌打酒给二娘子,还说她自作自受,可把二娘子气得要命。四娘子性子可真直率,我倒是觉得她没那么讨厌呢。”
  珍珠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可是国公府,你以后说话小心点。若是说错了话,落了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看娘子怎么罚你。”她想了想,又小声问:“那谢氏是什么反应?”
  玳瑁摇摇头,“我看她那院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还不知道。她怀着身孕,大太太也不敢轻易动她,先前去搬花也是二娘子派了红梅去的,她哪里晓得二娘子受了罚。娘子不是说等年那天再把消息传过去么?”
  反正那谢氏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碧云轩众人并未将她放在眼里,说了几句后,便岔到了别处。
  马上就是新年,相比起离京前,京城里又热闹了许多。
  腊月二十八,孟家竟然派人送了年礼,直把王氏吓了一大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刘氏商议。
  刘氏也有些糊涂,“孟家?我们府里一向跟孟家没什么来往,他们怎么突然客气起来?”
  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王氏心里默默地道,面上却作狐疑之色,“是不是最近国公爷与孟家几位大人有了交情?”
  刘氏摇头,“没听说啊。”
  王氏愈发地不解,头疼道:“娘您看看这礼单,东西可不轻。”这可不像是寻常交情能送的。
  许嬷嬷忍不住插嘴道:“奴婢昨儿似乎听大娘子身边的玳瑁提过一句孟家二郎。”
  “什么?”刘氏和王氏齐齐转过头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刘氏有些不自在地问:“珊丫头跟孟家二郎认识?”
  许嬷嬷面作尴尬之色,“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就是听玳瑁提了一句。好像是昨儿大娘子从庄子里回京那天在城门口遇到过孟二郎。”
  王氏想了想,道:“孟二郎先前在扬州做官,离秣陵不是挺近么。兴许是在南边儿就认识了。大娘子医术好,说不定还救过人家呢。您看今年长公主府不是也送了礼?”
  刘氏听听也觉得有道理,琢磨了一会儿,又让人把素珊叫过来想要仔细问个清楚。
  …………
  “孟家送了年礼过来?”素珊有些意外,很快又释然地笑起来,“他们也是客气。”
  见刘氏和王氏俱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素珊耐着性子解释道:“上半年的时候我陪着师父在扬州云游,孟大人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向师父求助,师父派了我去,于是便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刘氏喃喃道:“这孟二郎也真是有心。”
  王氏看了看素珊那笑颜如花的小脸蛋,心中一动。
  待素珊告辞离开,王氏又忍不住朝刘氏道:“孟家二郎我看过几回,无论相貌气度都是没得说。年纪轻轻就备受陛下赏识,真是前途无量。若不是当初布袋和尚给他批命说是二十五岁前不得议亲,恐怕那攀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
  刘氏却依旧摇头,“孟家二郎可不成。正所谓齐大非偶,若珊丫头是你生的还好说,有老三那个不争气的爹,孟家怎么看得上。真要嫁过去,珊丫头的日子也不好过。”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嘀咕道:“再说,那孟二郎的年纪也有点大了吧。听说都快二十四了,比珊丫头大了九岁呢。”
  王氏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倪家三爷在京城里的名声可不好,性子懦弱,耳根子又软,三十好几了还一直在混日子,将来也不像是能有什么出息。那孟二郎可是孟家的骄傲,真要议亲了,岂能瞧得上三爷。
  “母亲说得也有道理,孟二郎确实大了些。”王氏笑道:“那这回礼?”
  “你先去拟个单子,我看看再说。”
  “那行。”
  傍晚时分,天上忽然飘起雪来,大朵大朵犹如鹅毛,直到第二日早晨才终于停下,但整个京城都已是银装素裹。
  素珊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去花园里赏雪。
  几个丫鬟们立刻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在花园的湖心亭里燃起了炉子。
  外头寒冰刺骨,素珊披了件厚厚的貂皮披风,倒也不觉得冷。翡翠煮了一壶好茶,再搭配着黄玉精心制作的糕点,入目是园中的美妙雪景,日子实在惬意。
  “大姐姐好悠闲,这么香的茶独自享受,也不叫我一声,实在过分。”思琮不知何时从劲松后转了出来,大老远看见素珊,忍不住高声喊道。
  素珊抬头望去,却一眼瞅见思琮身边的高大身影,饶是她素来淡然镇定,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是孟大人。”玳瑁又惊又喜。
  孟二郎远远地朝她们颔首,眼神很温和。
  素珊赶紧起身,目光迅速地在孟二郎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落在思琮身上,笑着道:“思琮今儿不用读书么?”
  思琮立刻扁嘴,“今儿可是腊月二十八,还不让人喘口气啊。对了,这位是孟二哥。”他一脸兴奋地向素珊介绍道:“我早上去德华书局认识的,孟二哥棋艺极佳,连我也远远不如。我跟他说家里藏着珍珑棋局,就把他给骗回来了。正要去书房来着,闻到了茶香,就顺着味道摸了过来。”
  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这茶叶可真香。”
  素珊道:“喜欢就坐下来吧。”她看看孟二郎,点点头,“许久不见,孟大人安好。”
  孟二郎颔首,“大娘子安好。”他如平日一般穿得简单,灰色素面长袍,黑牛皮短靴,腰间系了个藏青色荷包,头发一丝不乱,衣服上半点褶子也没有,看起来清爽又干净。
  思琮闻言一愣,看看素珊,又看看孟二郎,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们俩认识?”
  “我在扬州住过一阵。”素珊避重就轻地回道,又看着思琮笑起来,“难得你也会认输,看来是输得心服口服。”
  思琮想起自己在素珊手里落败的经历,顿时有点不好了,恨恨地道:“上回下得不痛快,我们再来一盘。”
  素珊不由得摇头,“你不是要带孟大人去看珍珑棋局?”
  “无妨。”孟二郎深深地看了素珊一眼,“左右我也闲着无事,且看你们姐弟俩下下棋也好。”
  玳瑁笑嘻嘻地跳出来,“奴婢这就去取棋盘。”
  翡翠也笑着劝道:“娘子许久没下过棋了,难得能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岂不妙哉。”
  思琮越想越是心中痒痒,一边撸袖子一边进了亭中坐下,“上回我轻敌,一时失手这才输了几目,今儿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碧云凉凉地提醒道:“一会儿三少爷输了棋可不许哭鼻子。”
  “你尽瞎说。”思琮脸上一红,正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输不起。”他想了想,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往桌上狠狠一拍,“这是赌注,大姐姐若是赢了,这个归你。”
  素珊忍俊不禁,“呀,这还赌上了。”
  思琮梗着脖子道:“你赌不赌?”
  “我还怕你不成?”素珊侧过头吩咐碧云道:“去屋里那个象牙坠的折扇拿过来。”
  碧云低声应下,不一会儿便捧着个狭长的盒子回来了。思琮偷瞄了一眼,瞥见盒子左侧的雕花图案,霍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发抖,“这……这是南山居士的十二扇之一?大姐姐你竟然藏着这样的好东西?”
  孟二郎的目光也落在那木匣子上,旋即又朝素珊脸上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来吧。”素珊点了点下巴,“思琮你可别紧张。”
  思琮深吸一口气坐下来,眼神儿还是不断地朝桌上的十二扇飘,“来吧。”
  本以为素珊还会像上次那样来个急攻,思琮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素珊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她的动作很慢,甚至很悠闲,看起来有些随心所欲,一边落子还一边吃东西,又时不时地与一旁的翡翠她们说句话。
  思琮死死地盯着棋面,偶尔抬头紧张地朝素珊看两眼,见她始终吊儿郎当,思琮反而愈发地不安。
  难道这场棋局有什么他没发现的暗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随着棋局的展开,思琮的眉头越皱越深,大冬天的,连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而与之相对的是素珊的淡然和潇洒,她让翡翠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细细地品,还朝孟二郎客气地笑道:“这是我自己炒的野茶,孟大人尝尝。”
  “我输了。”虽说棋局没有结束,但胜负已分,思琮的脸一跨,怨念地看着素姗:“我到底是怎么输的?”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一旁的孟二郎插话道:“你被大娘子给唬弄输的。”
  素姗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输就是输了。”她伸手将桌上思琮的荷包拿在手里,问:“里头装的是什么?”
  思琮把脑袋往桌上一倒,郁闷得直哼哼。
  孟二郎却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踱到思琮身边,看着素姗道:“再来一盘。”说话时他也解下腰间的荷包轻轻地推至素姗面前。
  素姗:“……”


☆、第十七章
  你来凑什么热闹!
  素珊一脸无语地看着孟二郎,他却视若无睹,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完全没有领会她目光中的控诉之意。
  思琮却激动起来,一骨碌跳起身将座位让给孟二郎,还巴巴地拍马屁道:“孟二哥,都看你的了。我相信大姐姐一定不是你的对手,给我狠狠地虐她!”说罢,他还朝素珊挥了挥拳头,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模样。
  素珊没好气地道:“我才是你姐呢。”
  思琮哼道:“你尽会唬弄我。上次故意下急招,这次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弄得我十分的棋力只发挥出了五分。这回换孟二哥上,他可不是你能唬弄得了的。”
  又不是没有唬弄过,素珊心里想。不过,孟绪可不是思琮这种纯真少年,上过一次当就吸取教训,今儿想要赢他,委实不易。
  孟二郎也真是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要与她对弈?素珊心里默默地想,她和思琮赌一赌也就罢了,到底是堂姐弟,无论输赢都无妨,可对象一换成孟二郎,这似乎就有点不打对劲了。不管是她赢,还是孟二郎赢,都要把对方的东西收走,这是不是不大好呢。
  她一想得多,难免有些分心,等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低头一看棋局,心中顿时骂了一句娘。棋局都成这样了,她要是还能反败为胜,那一定是棋圣转世。
  为了避免最后的局面太难看,素珊果断地弃子认输,她把刚刚赢回来的思琮的荷包往孟二郎面前一扔,故作轻松地道:“这个归你了。”
  孟二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接,毫不客气地伸长胳膊把她左手边装十二扇的木匣子拉了过来,挑了挑眉,脸上难得地露出愉悦的笑意,“如此便多谢大娘子了。”
  素珊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假惺惺地道:“孟大人不必客气。”
  “我不客气。”孟二郎的眉眼完全舒展开,一向锋利的眼睛有了些温柔的弧度,“大娘子手里头好东西多,我一直惦记着呢。”
  素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恨地道:“孟大人对自己的棋艺还挺有信心。不过,您也别太自信了。今儿是我轻敌,输了就输了,我也无话可说,这扇子您且替我收着,下回我还要要回来的。”
  她知道自己的伪装在孟二郎面前一点作用也没有,说话便随意了许多。孟二郎也不生气,闻言竟然还难得地勾了勾嘴角,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家里头也藏着不少好东西,可不比十二扇差,大娘子若是感兴趣,不妨多与我切磋。”
  一旁的思琮大惊小怪地插话道:“孟二哥你好不仗义,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你家里有了不得的珍藏怎么也不邀我去看。你都藏了些什么好东西,快说来听听,不然,我可不带你去看珍珑棋局。”
  孟二郎完全不受他的威胁,面不改色地道:“等年后得了闲,我们另约个时间就是。对了,你喜欢打马球么?我们家在城外有个马球场,回头你也过来玩。”说到此处,他有看了素珊一眼,“我记得大娘子也是马球高手。”
  “真的吗?大姐姐会打马球!”思琮惊讶极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素姗的细胳膊,“你会骑马?”就连他都不怎么会骑马呢,更不用说打马球了。
  素珊“呵呵”地笑。
  思琮有些激动地梗了梗脖子,凑到素珊耳边小声道:“大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学。”
  素珊很不给面子地道:“你不是忙着读书么,哪有时间学这个。”
  “谁说没有。”思琮顿时就急了,“眼下正值孝期,我又不能参加科考,自然要闲些。昨儿我娘还叮嘱说让我别整天闷在家里头,劝我出去多走走呢。我老早就想学马球了,可又找不到地方,也没人教。孟家的马球场我也听说过,地方大不说,进出的大多是孟家族人和亲朋,不似别的马场那般杂乱,若不是孟二哥相邀,我们还进不去呢。”
  素珊凉凉地看着他,“你还知道我们正值孝期呢。”
  思琮噎住。
  其实依照礼制,到了他们这一辈,年前就已经除服了。只是素珊到底是护国长公主一手带大的,感情非比寻常,思琮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敢再言语。
  一向不怎么爱管闲事的孟二郎居然破天荒地打起圆场来,“思琮也是一番好意,你们姐弟俩总闷在府里头不出门,人都要憋坏了,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了。”
  思琮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孟二哥说得对极了。”
  素珊垂首没再说话。
  中午思琮留了孟二郎在府里用餐。听说孟绪上门,王氏先是唬了一跳,尔后又拍了下脑门,喃喃自语道:“不会真被我给猜中了吧。”
  不过这次王氏没去跟刘氏通报,无论孟二郎是不是那个意思,王氏都乐见其成。反正倪家大娘子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大年这一日,国公府里依旧清冷,但一家人还是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
  除了府里的几个姨娘外,倪家上下全都到齐了,就连一向病歪歪的三娘子素青也坐在了素珊下首。素彩和素欣在另一边,姐妹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素彩仿佛清减了许多,低眉顺眼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素欣则一直皱着眉头。
  素珊并没有主动与素彩姐妹搭话,只低头时不时地与素青耳语,“……这香菇青菜炒得不错,三妹妹要不要尝点。”
  “三妹妹平日里也出来走走,总闷在屋子里,身体反而不好。”
  “……”
  素青有些受宠若惊,她本是庶出,性格安静内向,又不爱说话,在府里头仿佛隐身人一般,何曾有人这般和善地与她说过话。她一紧张,就有些结巴,声音更是比蚊子还要小,“我……”
  “明儿来碧云轩坐坐吧。”素珊柔声邀请道:“我屋里的黄玉会做好吃的杏仁糖,你喜欢吃杏仁糖吗?”
  “喜……喜欢,”素青认真地点头,“我明天去。”
  素珊拍拍她的手,“我在屋里等你。”
  饭吃到一半,倪三爷那边却出了点状况,有下人急匆匆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倪三爷脸色微变,悄悄打量了一眼国公爷的神色,似乎想起身,又惧怕国公爷发火,欲言又止,坐立不安。
  刘氏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悦地问:“大过年的,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呢?”
  倪三爷讪讪地回道:“谢氏肚子痛得厉害,我怕她有什么不好。”
  屋里众人脸上顿时有些不大好看,不说镇国公,就连倪大爷的面上也笼上了一层青霜,王氏和二房的太太李氏低着头只作没听到,素彩猛地抬头一脸急切地看着倪三爷。
  刘氏愈发地不高兴,抱怨道:“她可真会挑时间。”
  素彩脸色愈发难看。倪三爷也不知该不该走,坐在原地左右为难。
  素彩咬咬牙,起身道:“还是孙女过去看看吧。”她不敢确定这是谢氏故意为之,还是真的身体不适,但无论如何,这个时候倪三爷可不能走。
  刘氏脸色稍缓,点头道:“也好,那就快去吧。”
  既然素彩走了,素欣自然也不好继续坐着,起身朝长辈们行过礼,也紧紧跟在了素彩身后。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素彩姐妹都没再回来,只吩咐下人回来禀报,说是并无大碍,请长辈不必挂心。镇国公与刘氏闻言,脸色却愈发难看。
  王氏忍不住悄悄打量素姗的神色,猜测此事究竟是不是她的手笔。自从王氏发现她这个侄女的心思非比寻常后,她就有些疑神疑鬼,不管府里头发生什么事都觉得像是素姗在幕后操纵,有时候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到了正月初一,谢氏院子里的动静就传到了王氏耳朵里。
  “谢氏知道白茶花的事了,也不知是谁传过去的,气得她够呛,呼天抢地地说大娘子故意陷害她,又埋怨夫人偏心,不该责罚二娘子。四娘子气得要命,甩手就回去了,那谢氏便又开始骂她不孝,活活折腾到半夜呢,三爷都给气回去了……”海棠一脸轻蔑地摇头,“我看她这回要是再生不出儿子来,恐怕连三爷也懒得搭理她了。”
  “生儿子?”王氏讥讽地冷笑起来,有素珊在,谢氏的性命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还想生儿子,真是做梦。不过话又说回来,素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那谢氏怎么到现在还有力气折腾。换了是她,一剂打胎药一了百了。
  “以后碧云轩那边都给仔细点,东西都拣好的送,我们府里头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娘子,自然要尊贵些。”王氏吩咐道:“若是那边有人要出入,也不必管得太严。大娘子手底下产业多,要管的事也多,我们也是与人方便自方便。”
  海棠心里头虽然觉得王氏待素珊有点太好,但嘴里却不敢问,还笑笑地道:“太太真是善解人意。”
  王氏:“呵呵”


☆、第18章 
  王氏本以为谢氏过年那晚发作一回就完了,没想到刚过完年,她居然又开始作死。
  大年初二,谢氏嚷嚷着胸口闷,肚子痛,浑身上下都难过。倪三爷无奈,只得让人去请太医。太医诊来诊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开了剂安胎药,让她平心静气、好生静养。
  送走太医后,倪三爷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连安慰的话也没和谢氏说,便径直回了正院。
  这还没完,接下来几日,谢氏每天都喊着身体不舒坦,吃了药也不顶用,甚至还在院子里抱怨说是素姗在搞鬼。
  到了初五,谢家太太居然亲自登了门。她先去看了谢氏,也不知母女俩到底说了些什么,等谢夫人见了刘氏后,居然拐弯抹角地说府里有人与谢氏府中的胎儿冲撞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刘氏又不是傻子,焉能听不出她是冲着素珊去的。
  刘氏当即气得头发晕。她从来都是个老好人,嫁进镇国公府后又一直顺心顺意,国公爷虽然严肃,对她却十分敬重,府里头没有什么妖妖娇娇的狐媚子堵心,收的媳妇又能干懂事,这大半辈子刘氏都没跟人红过眼,吵过架,虽然怒急,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急得脸都红了。
  所幸王氏还在一旁伺候着,见状立刻帮腔,她也不唤亲家太太,绷着脸道:“谢夫人说的什么话,那些走街串巷、装神弄鬼的神棍说的话也能当真?我们镇国公府这么多孩子,男男女女加起来都七八个,谁不是顺顺利利地生了下来,就没听说有谁被冲撞过。难不成琴娘比我和她二嫂要金贵些?”
  王氏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只差没明说谢氏一个妾室没资格摆谱。
  谢夫人被她这么一噎,自然心中不爽,沉着脸道:“我家琴娘肚子里毕竟怀着你们倪家的骨肉,到底是倪家的子嗣重要。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那徐道婆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棍,她在京城里是有名气的,多少人家想请都请不来。这万一要是琴娘肚子里孩子出了点什么岔子,岂不是后悔也来不及。”
  王氏笑笑,“我打小就在京城里住着,竟是从未听过这徐道婆的名号,看来还真是孤陋寡闻。”
  谢夫人被她这明晃晃的嘲讽弄得十分不悦,把脸一板,冲着刘氏道:“夫人真是好脾气,这府里的小辈们说话如此阴阳怪气,怎生这般没规矩。”
  刘氏横了她一眼,“我这媳妇可是连太后娘娘都称赞过的,规矩好得好,倒不牢您操心。”谢家算什么东西,先前不过是个破落户,连自家女儿都能送去做通房,在京城里能有什么体面。就算现在女儿成了贤妃,京城里的显贵人家依旧瞧不上他们。
  谢夫人不由得一噎,咬咬牙,恨恨地道:“要不唤三郎过来,我与他说。”
  “好了。”刘氏生气地一拍桌子,“既然你非要说冲撞,那也行。”
  谢夫人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听得刘氏继续道:“城外的牛头山下还有个田庄,明儿让老三把人送过去,等生了孩子再接回来。”
  “什……什么!”谢夫人顿时就急了,“亲家太太,您真是在开玩笑吧。琴娘肚子里可是你们家的亲孙子。”
  刘氏不悦地哼了一声,“大娘子还是我们府里唯一嫡出的娘子呢,哪有她一个嫡长女给庶女让路的。”
  她可不信谢家的话,说什么生儿子,打从谢氏怀头一胎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地说肚子里是个男丁,结果呢,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虽说刘氏也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可她就是觉得那谢氏就没有生儿子的命。
  刘氏这样的菩萨发起火来也挺吓人,还不跟人讲理,谢夫人吓得不轻,赶紧好言好语地劝说了一阵,刘氏却油盐不进,还不耐烦地说自己乏了,吩咐王氏送谢夫人好走。
  宣宁堂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素欣这次难得地没有发飙,坐在屋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自寻死路。”
  刘氏当时说的气话,自然不会真的把谢氏送走,毕竟倪三爷膝下空虚,这都三十好几了,也还没个儿子,为了三房的子嗣打算,刘氏也不可能做得太过火。
  但这绝不意味着她会信了谢氏的疯言疯语把素姗送走,相反的,刘氏还特意唤了素姗到宣宁堂柔声劝慰了一番,又道:“她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奶奶心里头明白得很,都是那不省心的女人闹出来的。眼下我不方便动她,再过上半年,奶奶就让你爹把她送去家庙关一阵子,看她还老实不老实。”
  素珊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神情,抬眼看了看刘氏,欲言又止。
  王氏见状,连忙识趣地问:“大娘子可是有什么顾虑?尽管说来,不管什么事,都有老太太做主。”
  素珊面露不安之色,摇头道:“我自然晓得祖母心疼我,只是这事儿……既然已经传出了这样的话,孙女觉得,我还是暂时搬出去住一阵为好,多少也避避嫌。”
  刘氏立刻就急了,“你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就算真要走,那也不是你走。谢氏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跟你比,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抵不上。”
  素珊见刘氏一脸激愤,连忙柔声劝道:“奶奶你别急,且听孙女细说。”
  王氏也跟着劝,“大娘子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娘先别急着生气,且听她说说。”
  刘氏没说话,但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素珊挽住刘氏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娇声道:“奶奶是不是以为孙女赌气了?我是那种动不动就跟人生气的人么?”
  她见刘氏面色稍缓,这才继续解释道:“虽说我们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外头信这个的多了去了,万一,我是说万一——谢姨娘真有什么不适,外头一传,到时候就全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过了。”
  “她们敢!”刘氏把眼一瞪,嗓门也高了许多,“谢家那都是些什么人,谁要是敢在背后说我们家珊丫头的不是,我非要冲到他们家里去说理不可。”
  “孙女知道奶奶您最心疼我,可这种事儿本来就是捕风捉影,无中也能生有,更何况谢家太太来亲自来府里头提过这事儿。真到了那时候,恐怕连奶奶您都要被她们指责的。再说了——”
  素珊咬咬唇,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奶奶你也知道,孙女打小就跟着师父学医,秉承治病救人的原则行事。万一谢姨娘有什么不适求到孙女头上来,我是去还是不去?就算真去了,救得下来还好,若谢姨娘有什么好歹,人家心里头可不晓得要怎么猜忌呢。别人也就罢了,万一我爹和两个妹妹也……”
  王氏原本以为素珊是故意拿乔,到这会儿却是肯定这姑娘真想搬走,遂赶紧帮着劝道:“娘,大娘子说得极有道理。”
  刘氏的脸上果然露出松动的神色,但很快又摇头道:“还是把谢氏送去牛头山,哪有嫡出的娘子给妾室让路的道理。”
  素珊一脸无奈地看着刘氏,轻轻叹了口气。
  王氏见状,咬咬牙,苦口婆心地继续道:“理是这么个理,我就怕三弟和二娘子、三娘子会有什么心结。牛头山毕竟偏远,谢氏最后又总有些头疼脑热,而且她那脾气您也是知道的,铁定会大闹起来。她自个儿也就算了,可万一伤到了胎儿,三弟会怎么想。”
  刘氏想起素珊进京后这几个月跟老三一直都淡淡的,客气而疏离。到底从小不在身边长大,在倪三爷的心里头,她恐怕还不如二娘子和三娘子亲近。
  一念至此,刘氏愈发地心中难过,眼圈一红,握住素珊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素珊与王氏劝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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