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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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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所以我们还是跟着刘大人得意思如实禀报就好。”另一位年纪稍大的长胡老人道。
“李大人教训的是。”那肥头大耳之人,屏了其他心思,回道。
刘镇看着锅中翻滚,冒着热气的辣水,凝眉不知思索何方。
几位县官心怀各事,屋外梆子响了三下,各自才回了家。
……
……
三更夜深,十月初霜降,兰县街道灯火已灭,而坐落在县中的一座客栈二楼偏角间,还亮着灯。
县中临乡,多耕地,客栈周围蝈蝈声儿刺耳,不知是谁猛推窗,朝外大骂,“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叫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隔窗看去,窗前怒气冲冲站着一位锦袍公子哥儿,俊气的面上,黑黝黝的眼底甚是明显。
蝈蝈儿顿了一下,叫的声音更大了。
“呸!你小样儿还给老子杠?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窝?”齐棣吼道。
吴君敲了敲桌子,齐棣啪一声儿又甩上窗,捂着耳朵坐在了桌子上。
同在客栈住的客人被惊醒,有人反骂,齐棣欲想怼回去,吴君轻轻咳了声儿,他才消停了一些。
“刘镇好好邀请咱们去他家住,你非要住这里!不仅周围虫子多,屋里还冷的紧。”说着往火炉添了些碳,骂骂咧咧道。
今年冷的早,想起上年这时,才添衣,而现在夜晚出门不裹大氅抱汤婆子,能把人冻坏了。
“咋还不冻死这些杂乱玩意儿!”
“今年最后几只能叫的蝈蝈儿,你还和命不长的东西计较?未免忒小气了些。”吴君瞪道。
齐棣撇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随你随你!讲正事,你不要打断。”吴君揉揉脑袋,
“上到囿州知府,下到兰县知县,如若都为你父亲说好话,朝中心向宗正大人的人愈来愈多,圣上也不好拒……”
“甭跟我说那么多,我又听不懂。”齐棣手缴着煤铲,晃动火炉,炉中顿时一片火光,他连连叫好。
吴君见他又是这般不成器,甩袖出门。
临走时,吴君身后传来一句调侃的话,“若是让圣上知道你们这般如此,你猜,他又会猜忌什么?”
第14章 煮茶
翌日,莫赠身在文祥院儿,缘江并未跟来。
路途王成心有疑惑,性子随主人齐棣,在莫赠下车时忍不住问道:
“那白白的姑娘怎没有跟来?”
莫赠接道:“缘江身子不适,不大方便随我前来文祥。”
王成一股若有所思的模样,思忖的时候还捏着下巴。今早起床绕齐府跑步锻炼时还撞见缘江打热水给莫赠,这怎么没两个时辰就病了?她平日虽里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可除了看起来病怏怏以外,身子却健康。莫不成……在装病?
少奶奶心善,如果缘江稍微一装,便可请去休息。
可是王成也想休息。
但他身上这一堆堆的健子肉,也不配说生病了呀……
莫赠走时瞥了还在回味的他,随后便进了伦堂。
又到茶课,莫赠才落座,魏凤双阴气沉沉的坐在了莫赠面前,今儿收敛了许多,就算苹定县主在课间,邀请她出去走走,她都拒绝。
茶课中,纱屏茶艺先生漏出脖子以下,胸口以上位置,方能看到他煮茶步骤。
“今日我们来玩儿一个小小的游戏。”
“何游戏?”学生问道。
屏障中茶艺先生不慎漏出嘴角,棱角分明的下巴,削薄的唇微微上挑,“一会儿便知。”
先生年纪不大,神秘的样子也是不少姑娘前来上课的理由。
莫赠未去多猜先生想法,煮茶要的就是心静。她沉下去心,心无旁骛的开始行动。
莫赠早将煮茶步骤铭记于心。今儿先生选的白茶茶饼,用深色茶具。
斋长发放白茶茶饼,莫赠拿出身边的纯棉纸,将茶快速碾碎,用十分热的热水泡了一壶茶。
大多数人烧好了茶,斋长请了几个下仆,将每人烧好的茶都倒了一杯,贴上每人的姓名,依次排列在茶艺先生面前。
学生一看,大多懂了,这是要尝他们方才煮的茶的味道。
“那我就,变个戏法,猜猜你们心情如何。”茶艺先生道。
“这喝茶还能尝出别人的心情?”有人小声儿问道。
“真的吗?不可能吧。”
“……”
底下人窃窃私语,茶艺先生拿起一杯,品后缓缓道:“欣苹今日心情不错。”
课堂静了下来,齐齐看去苹定县主。
她面上忍不住的惊奇,“先生怎知?”
“不过,茶味儿略散,还需加强茶功。”
“是,先生。”
堂上先生又挑了杯,“子经不必忧心忡忡,慢慢的自然会解开心结。”
李子经身子一顿,他今日见魏凤双不高兴,自己也有些情绪低落,竟让这茶艺先生说了个明白。
“谢先生教诲。”李子经拱手道。
茶艺先生手落一杯最近的,轻轻闻了下,却不叫喝进去。
“装神弄鬼。”
陈冀文趴在桌上朝屏障白了一眼,脸又朝向莫赠方向,轻轻叫道:“喂,五日之后,一茗轩斗茶别忘了!”
莫赠默默的收桌上东西,陈冀文一上课便不知廉耻的和别人换了位置,方才还是丢街上捡的小石子,现在叫的这么大声儿。
“不去。”莫赠拒绝。
声音不大,伦堂上却能听的清楚。
陈冀文别过脸去,又不知道打的什么鬼心思。
学生见陈冀文这么不给先生面子,纷纷老去前面屏障。
只见茶艺先生未喝那杯茶,轻轻倒了去,
“镇国将军府小公子煮的茶,杯身黏白沫,茶中有浮尘。”
他又用茶针挑出一片茶叶,语气平淡,“茶未洗,叶未碾,小公子好豁达!”
这一番话,陈冀文又想生气又要憋着,茶艺先生一句豁达不知是夸还是如何,他现在不能小心眼了去。偏偏课上还有人轻笑,陈冀文呲牙道:“练功之人难免干不出来如此精致的活儿。”
茶艺先生若无其事又拿起一杯品了口,方才同学生打趣了那么多,这杯茶沫饽仍旧存盏,若咬盏时间长,这茶便有意思了。
不论味道还是品相,都有些功底,品一口,茶香迅速散开,泡的属为上乘。
他将茶放下,看了下茶杯上的名字,轻挑眉。
第15章 遇到
茶课过后,午时吃饭时,莫赠得了空闲去书也阁。
“莫赠!”
正在路上,身后传来一声不太好的问候,听这声音有些蛮横,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
莫赠顿下步子,那人一把抓住莫赠胳膊,莫赠盯着她仍缠着绷带的双手道:
“手不疼了?”
“你!”她皱着眉头将手往袖中收了收,说话间有些难为情,莫赠不知她心里打的什么盘算,便道:
“若魏小姐闲的发慌想找事做,那便不要在瞧在我身上了。”
她的意思魏凤双怎么听不出?可她扭捏道:“听闻棣哥哥下了乡,可那么粗鄙的地方,棣哥哥会不会吃不好穿不暖?最近天凉,不知棣哥哥何时回来。”
莫赠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儿,齐棣都走四五天了她才知道?这次消息有点慢呀。
魏凤双瞪了她一眼,“别以为你们现在成了亲就如何了,我可是听说新婚当日棣哥哥未回家,后来直接下乡去了。”
看着魏凤双一脸认真,思想起来魏凤双还真是可爱,讲真了算无脑。
曾经也是开心了欺负下莫赠,不开心了还欺负下她。实则原因不过心中挂念齐棣罢了,谁让莫赠先前同齐棣订婚,而不是魏凤双呢?
每次欺负自己,莫赠都不瞧在眼里,只当小泼皮未长大罢了,反正莫赠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多数则烦,莫赠对魏凤双并无好感。
“喜不喜如何?欢不欢又如何?”莫赠轻道。
现如今齐、魏二家争夺宗令位置,魏凤双应当避嫌。可仍旧这般纠缠齐家人,难免遭不了多心人碎叨。
深秋味儿浓厚了些,文祥铺满了残叶。魏凤双气的跺脚,踩在叶上悉数作响。
……
书也阁位于文祥院儿中央,呈半圆形楼阁。藏书之多仅次于国子监彝伦堂,是不少学生私下学习的好去处。
不过现在人都去用饭了,此时人少,书也阁仅有书管在看着。
莫赠向书管问好后,便进了书也阁。
阁楼有七层,每层都有不同的书籍信息。
经、史、子、集等排列在下,凡是没办法归入经、史、集三部的书,一律归入子部。莫赠上到第三层,方在子类寻到中草药部。
无奈此类书籍用者甚少,被放在书架最高层,莫赠只好寻了把梯子,才勉强够到。
她寻到后,急不可耐的翻书看文,顺势坐在了梯子旁边。
翻了好几本都未寻到押不芦是什么东西。她愈发怀疑,回春堂公孙老头寻她开心,故意编造一个东西。
此次做事未送他茶,曾经莫赠管府中茶饼,散茶等,如今没有了,也就没再留给回春堂那小老头。
看样子非要去回春堂一趟了,可是回春堂离此处实在不算近,莫赠平日里有课,没办法腾出时间,除非晚上去。
可那老头傍晚就打烊,日中才开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开了一个药店。若不是莫宴桑同他有交情,莫赠才不会同这个怪老头打交道。
若要等,便等到十日一天假,五天后的空闲时间寻他。
莫赠心底压了口气,正欲起身,一双白靴,长袍衣角停在莫赠面前,侧身弯腰拾起莫赠身边散落的书籍。
“可否借木梯一用?”
Ps:好大的雪呀
第16章 君止
“好。”
莫赠双手撑地,借力起身,方才盘坐在木板上,身上难免粘些脏物。
莫赠将浅色马面轻轻拍打,用手帕擦了擦手道:“我先把书还了你在用可好?”
文祥院儿中,一般前来借书的公子小姐不多,他们家基本都有书房,并不需要来文祥寻。
当然书也阁梯子备用也不多,莫赠擦好手抬头,正对上一双温雅的眸子。
那人身形一怔,莫赠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书籍,爬上木梯便将书放好。
待莫赠完整放好,正欲下梯子,扭头看到那人纤长匆匆离去的背景,莫赠喊他道:“你不用了吗?”
谁知他像是没听到一般,转到拐角处不见了。
莫赠正觉奇怪,歪歪头轻哼了声儿。再看那排排列整齐的书籍,新书老书纸质竹简全都划分清楚的一层,角落夹缝中却有一本写着番文细长字体的羊皮书。前帝时期确实有一位外番先生负笈从京,行万里路前来汴唐交换草药书籍。当时莫赠还未出生,也没见过汴唐盛世繁华之景。
她只听过爹爹讲先帝爷爷的故事,当时无和亲,无割地,无投降。
而后,还是翰林院大学士的齐元,和一些人共同修撰古人留下来的书简龟刻,花费两年时间排列为一本本纸质书籍。
而这本外番书籍,不作为修撰行列,因此还保持着原样。
找了那么多书没找到押不芦这种药材,或许来自外番呢?
莫赠下了木架,将它推到角落,便踩着上去拿那本书。可是无奈塞的太里面,莫赠无法够及。
她便又下了架子,想着寻一把戒尺将书扒出来,正走过转角,方才那奇奇怪怪的白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
莫赠瞧着那身量有些熟悉,突想到那日大雨寻齐棣时,在小茶馆儿留齐棣,供他吃喝的友人,于现如今昏暗两行书架中间站立的白衣男子有些相似,疑问道:
“君止?”
她听过齐棣叫他的名字。
君止一时错愕,僵着头转过身,有些不太好意思道:
“还是让郡主认出来了。”
他向前走来,“先早在彝伦堂寻书未寻到,见文祥院与国子监相近,便请示了先生,来此处寻本茶经。”
莫赠见他温雅不同于齐棣的泼辣,心生不解二人于国子监如何相处为兄弟。
君止眼睛略深,鼻子较挺,看去面容有些颓白,眼窝深处更是黑沉。
不知他寻何茶经,莫赠于书也阁较为熟悉,又满意他的身量,便道:
“我在此处翻阅茶书较为平常,若你想寻书,说来名字,我便帮你一寻。”
君止一见,面容难掩兴奋,“听闻茶能入药,神农时代传说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二毒,得茶乃解。现如今先生想知道何茶解毒?”
他自听说曾经长亲王府有一茶室,曾藏有不少品质上等的茶饼,散茶等。
长亲王嫡女莫赠,也常出外奔各地寻茶,由此想来同莫赠说茶,她应该再懂不过。
莫赠又想到君止有一小茶馆儿,想必也是爱茶之人,虽然她不能回答君止的问题,但对于茶的药用,她或多或少还是理解过。
曾张仲景先生用茶治疗下痢脓血,在他的《伤寒杂病论》具体记述了茶的药物效用:“茶治便脓血甚效”。东汉神医华佗在《食论》中记载:“苦茶久食,益意思”,他还用茶来消疲劳,提神醒脑等。
“国子监虽有神农留下来的书籍,却无多少药典。想必茶经药典都要具备,才能寻到这个答案。”君止又道。
“随我来。”莫赠径直往方才那个犄角旮旯走去。
她指着最顶层角落那本羊皮外番书道:
“此处药书我翻了个通透,现如今剩角落这本,你帮我拿下来吧。”
“好,好。”
君止难掩兴奋,爬上架子便够及那本书,他从架上下来之时,一手拿书,一手挑着长袍。这狼狈的动作竟让他做的如此优雅至极。
国子监学生四分,像齐棣那般有宗正爹的,便叫“荫监”。而朝中未有姓君的三品以上大臣,想来是以成绩优异,上了国子监。
莫赠心底啧啧的两声儿,又对齐棣与君止为友人的事情,不堪疑惑。
京中纨绔不少,又如京中大臣之多,纨绔子弟聚在一同,闹出的幺蛾子也不少,不知齐棣拉着这么个儒雅兄弟,干过何等破格之事。
思忖间,君止将书递给了莫赠。
莫赠一丝困惑,他放下挽起的袖子,笑道:“方才不慎在缝隙之中看到郡主拿这本书,应当郡主先用。”
“我就翻一下瞅瞅,万一我看不懂……”莫赠垂头,将书打开。
她睫毛很长,垂头的时候额角散落一些碎发,半张小脸都隐去。
之前在茶馆儿遇到她,那咄咄逼人的话语,和逼着齐棣掀盖头的样子,可是吓了他一跳。
现如今这个安静的女子,倒与那日的雷厉风行相比有些冲突。
莫赠翻到了一页,面色愈发严谨。
羊皮书中不同地方夹着一些翻文,应该是有人试着翻译,但是到最后没有整理罢了。
押不芦的解释,在其中夹着的纸条中,铿锵字体尤为明显。
极毒,长入腐尸,人或误触之,着其毒气必死……存于潮湿,岁后取出尸曝乾,别用他药制之,每以少许磨酒饮人,则通身麻痹而死,虽加以刀斧亦不知也。
如此强效的药性,生在水中,人若凑近闻到周围空气,便有昏迷效果。若井底有此毒物,齐府井底有尸体?!
谁能将此剧毒带入汴唐?除非……除非胡人!
胡人养毒甚为奇葩,常用毒物欺辱其他边境小国,曾经从外番引进各种新奇百怪,剧毒无比的植物!
莫赠背后浮了冷汗,她现在就要赶紧回府,将那剧毒东西想办法拿出来!
“郡主?”君止看她的面色煞白,轻轻唤道。
莫赠缓过神来将书合好,笑不出来便轻扯嘴角掩饰自己内心恐惧,
“我用完了,这本书你拿去吧。”
说着,食指抽出夹在书中的发黄脆纸,
“这张与茶无关,我有一些东西不懂,想拿回家细细品味。”
她顺势叠好,不给君止看的机会,便将脆纸塞回袖袋。
Ps:押不芦与书记载的不同,有些改。不必考究,但是押不芦真的极毒,入干尸作药引,起má zuì作用。
第17章 三元
书墨清香,一些放的时间较长,未被经常翻看的书,一经打开周围空气便是霉墨味道,再夹杂着些纸味儿,呆久了便有些呼吸不通畅。
莫赠向君止告别,正欲下楼,突然传来一阵踩踏的巨响,再看,一高挑男人风风火火的跑上三楼,丝毫不顾形象。
莫赠一心想着齐府后院儿井的事情,听到耳外嘈杂,那人已经挡去了莫赠去路。
那人剑眉上扬,双唇扁起,轻哼一声儿,那模样得瑟极了。
“陈七,你挡我去路做甚?”莫赠错开他,往旁边下楼,他也挪了下,仍旧挡在莫赠面前,
“那人是谁?方才在楼底下就见你们拉拉扯扯,还互摸小手!”
陈冀文这人老是把事情夸大,莫赠剜他一眼:“只是恰巧看同一本书罢了,你何必夸大说辞?”
陈冀文眼神瞟到君止身上,君止见状拱手道:“郡主说的是,公子误会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同别人说,一个有夫之妇竟然与别人拉扯腻歪!不守妇道的下场你可知?”
“无非浸猪笼罢。”莫赠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对于陈冀文来说,这人不吃硬也不吃软,全靠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君止缓缓接话道:
“公子真的误会了,如果白的让公子说成黑的,污蔑罪行也是重罪。汴唐法律条条分明,公子只见我们交换书籍,可曾见其他动作?”
“呸!小郡主这男的就会花言巧语,我瞧不上他,没有在一起拉扯最好,量我小郡主也不会瞧上你这等书呆子!”陈冀文顺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莫赠转身道:
“君公子见笑了。”
说罢,便揪着陈冀文的后衣领,下了楼。
因为身量相差,他不得不弯腰低头,哎哎几声儿,莫赠松开,
“你来此处若是寻书那便去寻,我也就不再烦扰你。”
“见你未在文祥院食堂用饭,下午作诗词赋太过无聊,我带你出去吃小火炉如何?”他神神秘秘道。
许是陈冀文与莫赠靠的太近,莫赠往后退了些,轻巧躲开他,下了楼。
“书也阁不是吵闹的地方,若是被书管逮住了,回头罚打扫这里怎么办?”莫赠道。
“我方才看他们都去用饭了,此处没人。”陈冀文将自己衣领整理好,出门时急匆的步子也从容起来。
莫赠轻笑,对于陈冀文这只花蝴蝶来说,除了会卖弄下所学的花拳绣腿,顺便招蜂引蝶以外,更多的便没事找事做。
他挑了下额角的碎发,道:“逃出去吃个小火炉没关系的,方正我们又遇不见胡人,我便觉得父亲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你若想去你自己去,你那些狐……好朋友呢?怎么不陪你一同去?”莫赠差点说漏了嘴。
陈冀文摆摆手,“家里人不给他们月银,现在都是一群穷光蛋!我请不来那么多猪吃食儿,能吃穷了我!”
莫赠噗嗤笑出了声儿,陈冀文见有戏,又道:“走啦!我和斋长通过气了,再说了今日我见街上拉了什么红布遮牌,牌下不知道写的是啥。去看看?”
莫赠狐疑的瞅着他,他又道:“绝对不做其他事情!我们就在瘾庆古董羹二楼坐着看,我都定好位置了,总不能浪费吧……”
他说的有些委屈,莫赠知道他心里盘算的什么。文祥院食堂中的饭菜确实不太爽口,更有其他富家小姐公子,随身带着饭菜,以便午时用饭。
莫赠此刻也有些饿胃,最近未知京中变化,竟又有能人进京,便同意了去吃古董羹。
后院儿人走的干净,墙角便能爬到外面。外面有人备车接着,是陈冀文的小书童。
陈冀文首先爬了上去,然后拉莫赠上来。
墙边有杂物堆,莫赠踩上去,便被陈冀文猛拽了上来。
他拉着莫赠的胳膊,一使劲儿便跳上了马车。
莫赠被他拉来拉去的有些惊恐,眼神不定往身后瞟,正好瞟见隔壁后院儿国子监,一张深沉的脸。
莫赠镇定了心思,已经让陈冀文塞进了马车,自己同小书童坐在前面驱车,
“驾!小爷我终于出来了!”
“陈七?”
莫赠叫了声儿。
陈冀文还沉腻在欣喜之中,莫赠又道:“陈七?方才国子监院儿中看到我们翻墙的人,好像是你二哥。”
“什么?小郡主你大声点儿?”
“没,没事……”
莫赠小声儿道。
镇国将军府中,大多都是喜武不喜文的公子小姐,而将军府中二公子又不同,能文能武,被陈老将军送去了国子监读书。剩下的不是留在边疆,就是年纪尚小。
陈老将军年纪尚大,都由身下孩儿替父从军。
陈家九个弟兄姐妹,陈冀文上头两个哥哥,四个姐姐。下面两个妹妹。两个姐姐已经嫁人,还有两个巾帼不让须眉,随陈家大子一同驻边疆。
排行老七的陈冀文,将所有姐弟兄妹没有的恶习,统统沾染,照他的意思来说,一家不可能都那么死板,需要他来活跃气氛。
而陈七又是大夫人亲生,与二公子同出,因此对他少不了纵容。
莫赠掀开窗帘,汴都大道还是如此热闹,日到正中路上熙熙攘攘。正瞧着,那街中央正落一红布遮匾,足有三人双臂长宽。
视线还没移开匾额,马车已经停下,莫赠被陈冀文护着下了车。
一路到二楼,有帘子隔开单间,座位正好对上汴都大道接壤的城门,陈冀文这是做好了看热闹的架势。
小二将涮肉、青菜调料放好,上一古董羹奇怪非凡,锅中如同阴阳隔开,形成八卦。八卦中双红,而一方有辣子,一方无辣子。
见莫赠不解,陈冀文提高了音量:“这家店新做的小火炉,说是叫鸳鸯锅。锅底一方为麻辣,一方酸甜。”
莫赠问道:“酸甜?这是何物?”
“你不懂了吧!店家从西洋带来的名叫洋柿子的蔬菜,锅底就叫喜报三元,你先别着急吃,我先帮你盛这汤。”陈冀文说着拿起汤勺,晓溪正欲帮忙,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安静的竖在一旁。
红汤浇在盛有牛肉粒的碗中,空气随即香甜起来。莫赠狐疑接过,
“汤底也能喝?”
陈冀文为自己盛了一碗,“信不信由你。”说着一饮而下,满足的咋吧咋吧嘴。
第18章 靠谱
汤入口香醇酸甜,混杂嫩稚牛肉粒,更是肉香满口,莫赠品了口,忍不住道:
“此番你多少还有些靠谱。”
“怎么?我之前都不靠谱?”陈冀文瘪嘴,涮了些肉吃的正香,窗外渐渐热闹高涨几分。
陈冀文伸的筷子一顿,又涮起肉来。
莫赠捧着汤小口喝着,便扭头看去了窗外。
汴都大道人声嘈杂,从城门外齐刷刷跑进来一些赤衣官兵,身上兵甲嚯嚯作响,将汴都大道开阔了道路。
莫赠将碗放下,陈冀文夹了一筷子肉放到莫赠面前的盘子中,问道:“怎么不吃啊,吃啊!”
莫赠将肉夹入陈冀文的盘子,自己涮了些道:
“以后千万不要给别的小姐夹东西吃,若是人家小姐悟错了情,你让人家小姑娘伤心可怎么办?”
陈冀文白了莫赠一眼:“怎了?年纪不大怎么和我娘一样唠叨?这嫁人的小闺女儿就是不一样,没两天儿就学了一身臭规矩。”
说着,将那块儿没送出去的肉扔到了自己嘴里。
“是我多嘴了。”莫赠回道。心底又想起方才chén jì píng一事,暗想一会儿还是吃完饭再告诉陈七,以便让他做好挨骂的准备。
吃了小半个时辰,外面噪杂声音渐渐没了,莫赠欲放下筷子一看,陈冀文持着筷子啪一声儿打在莫赠手背上,惊的莫赠忙松开筷子收回了手。
筷子落桌上,陈冀文没好声气道:“看什么看,赶紧吃,还有那么多不吃完浪费了!”
方才叫莫赠来看热闹的是他,现在又不让看了,这人真的是……
莫赠揉着手背,陈冀文下手没轻没重,手背顿时红肿起来。
莫赠犯不着和这种阴晴不定的纨绔较真,便收好筷子,端坐在原位。
窗外由远一阵兵戈铁骑,骏马低鸣的声音,空气中传来一阵压抑,莫赠不由得瞅过去。
万里无云,天气甚好。偶尔一阵微风,压弯街道上众兵的头颅。突然空中一个黑点儿,慢慢变大忽闪着双臂,愈来愈近横冲莫赠方向。
她急忙拉窗,那黑翅长脚,已经冲了过来。
“陈七,小心!”
莫赠捂着头往后一倒,周围空气有震动声音。许是那空中庞物不小心冲撞了这里。
拍打翅膀的声音小了,莫赠被一人拉起,正对上陈冀文肩膀上,瞅着莫赠虎视眈眈的黑鹰!
鹰左眼下处没有羽毛,猩红嗜血的眼睛满是放不下的警惕。常年在边塞,黑鹰身上满是戾气,时刻准备着攻击身边不熟悉的人。
“别怕,这是阿姐的鹰,阿姐回来了。”
他眼中不见闪烁,更别说见亲人的那份悸动。
“三姐姐,四姐姐?”
早就听闻陈家三小姐陈娇四小姐陈芳不输男人,曾率千人破关,将边塞小dòng luàn治的服服帖帖。
而如今这边疆胡人正dòng luàn着呢!突然回来做甚?
莫赠不去过多猜想,或许陈冀文早就知道姐姐们要回来,便说了个托词出来见一面她们。
像陈冀文这么好面子的男人,莫赠看透不说透。
城门涌进整齐划一的军人,护旗手持着紫巾旗面容庄严。身后跟着的人又不欠严谨。
城中那大块儿匾额突然被掀起,护国娇雄四个烫金大字灼灼其目,陈冀文看到这四字,紧皱眉头呸了声儿。
那街道上旗帜正向前推进,突然后边有人快马扬鞭,雌雄不辨的沙哑音从城门处传来:
“驾!”
再看,那紫旗已经被一骑铁马的人抢过,那马上之人豪迈扬旗,头顶的兜坠胸前配护心镜,常年在边塞那人的皮肤较黑,但抵不住眼睛的傲然。
黑鹰见了也耐不住性子,直冲向下方持旗之人臂膀上,蔑视的看着周围所有人。
“三姐!”
又有一人跟上入城,那人随同陈娇装着差不多,但身材却要娇小些。
楼下二人调侃:
“这次还是三姐骑的快!你看黑鹰,方才飞去了哪里?”
“哈哈哈,没伤到人吧!”
边塞吹伤了陈娇的嗓子,有些嘶哑难听。
说着,抬头看去黑鹰方才飞落的地方,恰是对上一副灼烈的目光,陈娇失措间,马蹄微微抖动,陈娇拽好缰绳,盯着那玉器风发的白面俊生,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那是谁!
渐渐的,那人的面孔对上七年前还活蹦乱跳讨糖吃的小男孩,正开心的要喊他,那人却啪一声儿关上了窗子。
陈芳此刻也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以为是别人害怕黑鹰吓人的样子,便道:“走啦三姐,皇上在等着我们呢!娘亲父亲他们,也在等着我们呢!”
“好,好。”陈娇一时错落,驾马在汴都大道通向皇宫。
京城还是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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