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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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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宁氏自问待郑氏不薄,绝对不可能令她深恨自己到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当然,东郭先生的故事宁氏也听过,但怎么看常人心中的狼都是江玉郎那种混账东西,万不该是郑氏。
    再不然,难道郑氏杀过一次人后,便不再正常,可就算这样,刻薄她们母女的嫂子安然无恙,反倒是厚待她们的自己遭了殃,怎么说都好像有些牵强。
    总之,若最后查出事实当真如他们猜测这般,倒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人心难测,只怕以后对人施予善意之时都难免心有芥蒂。
    顾景吾道:“先且别管她是为什么,我急着回来告诉你,是叫你防着她,还有她那个女儿,不能再留在璨璨身边。”
    “我这就把她们打发走。”宁氏倒也是个利落脾气,说着便要起身。
    顾景吾却示意她稍等,“为免打草惊蛇,先寻个理由将她们打发到庄子上去,让人监视起来。”
    宁氏与顾景吾多年夫妻,一听便知丈夫定另有计较,问道:“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顾景吾坦言道:“如今你平安无恙,就算以此事给她入罪也不过是个杀人未遂,了不起几年徒刑便会放出,太过便宜。倒不如先将她们圈着,再去从当年之事入手,到时便是问斩。”
    当然,这些话是建立在如果郑氏是凶手的推论能够成立的基础之上。
    以顾景吾从二品大员的身份手段,若蛮横地栽赃嫁祸、屈打成招简直一点没有难度。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个当官的没有虎视眈眈的对手,没有势均力敌的政敌,官越大,对立的那方便也越凶残。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他自己出事不足惜,妻子儿女谁来照护?
    夫妻正两个低声商议着不会叫郑氏起疑心的借口,忽听巧月在门外回禀郑氏求见。
    宁氏心中打鼓,顾景吾按住她手背,示意她别慌,口中应道:“请她进来。”
    郑氏见顾景吾今日在家,不由一愣,但主人家的事情轮不到她问,只管道出此番来意,“夫人,小厨房的桃红前日伤了腿,偏巧明日又是去书院给两位少爷送汤水的日子,若是一时安排不出人手,便让青青走上两趟帮忙,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当口儿哪个敢让她们母女两个去碰家中吃食!
    宁氏面色微变,顾景吾一直按着她手没有松开,见状又用力压了压,以示安抚,宁氏喘了口气才道:“青青愿意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咱们都是做母亲的人,我知道你心里头肯定更希望青青专注功课,跑腿的事情随便哪个丫头都能做。这样吧,我先安排看看,若是真的腾不出人手,咱们再让青青去。”
    郑氏含笑道:“青青这丫头能得夫人如此为她考量,真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
    说罢,目光在顾氏夫妻两个交握的手上扫过,便道告退。
    郑氏前脚才走,莲心后脚跟着进屋,面上神色有些古怪,嗫嚅道:“夫人,老爷,靖王爷带着……靖王爷上门求见……与咱们姑娘一起。”
    郑氏还未走远,听得清清楚楚,心道:靖王求见,姑娘回家,明明是两件事,就算正巧碰在一起,也不好混作一堆,亏得莲心还是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连句话都说得不成体统,难怪夫人对她的青青另眼相待。


☆、第29章 待揭盅
    其实不能责怪莲心愚笨,而是今日情形太过怪异。
    姑娘明明是坐着自家的马车出门,回来时却变成乘着靖王府的马车。就算靖王是未来姑爷,她可以见怪不怪,问题是跟着姑娘出门去的碧苓、碧落、甚至车夫都在,马车和江怜南却不见了……
    还有……
    *
    韩拓此时已等在退思堂,左手执起茶盏品茶,右手却紧紧扣住顾婵的手腕不放松。
    顾婵挣不开,只觉手骨生疼,“王爷真的要向我爹娘告状么?以后王爷说的话我都听还不行么,这次就算了好不好?”
    她可不想再去跪佛堂。
    韩拓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从现在开始。”顾婵咬唇道。
    “好,所以现在你就乖乖地坐在这里等着,别再想跑掉。”韩拓好整以暇道,还不忘抛给顾婵一个“是你自己说听话、快点来兑现”的眼神。
    敢情刚才他是挖坑等着自己往下跳呢,顾婵瞪他一眼,却没得发作,谁让自己反应慢,不用人推也能自动跳到坑里去。
    顾景吾很快来到,因为听莲心回禀顾婵也在此处,宁氏便一同前来。
    韩拓恭敬地向两人见礼:“慎斋见过岳父、岳母。”
    顾景吾连忙道:“王爷快请坐。”
    韩拓以晚辈之礼相见,顾景吾却不敢以长辈自居,更不敢直呼其字。
    “璨璨在外面受了惊吓,所以我亲自送她回来,还望岳父、岳母不要见怪。”韩拓不待两人询问,开门见山,主动将北海斜街上发生的事情描述一番。
    他并没有真给顾婵告状,描述的重点全落在江怜南失责之处,“慎斋已将此女押起,但她毕竟是岳父府上之人,所以还看岳父打算如何发落。”
    顾景吾与宁氏互看一眼,这岂不是天赐良机。再好的理由,若是存心找茬,总有叫人起疑的地方,现在江怜南自己犯错,将她们母女两个打发去庄子便再自然不过。
    顾景吾虽无攀附皇子、站队结派之心,但靖王毕竟是未来女婿,也不需刻意保持距离,况且当初能请来萧鹤年全靠韩拓,便决定将怀疑郑氏之事一并道来,不过开口之前,他先看向宁氏。
    宁氏立刻会意,主动告退将女儿带走,留他们翁婿两个独处深谈。
    两人离开后,顾景吾才将讲完书信内容以及自己打算详细说与韩拓。
    韩拓沉吟道:“慎斋赞同岳父的想法,岳母如今安然无事是万幸,是苍天庇佑,但立心害人者却不可饶恕。只是,那江玉郎之死已有四年之久,要找到证据想来得破费周折。”
    顾景吾点头道:“正是如此,物证我并不报希望,只求人证便好,从商行、水手等人查探,还有郑氏相识的其他出过海的人,如果她当真从谁人手中拿到过修罗花,总能查出线索。”
    “岳父可需要人手?”韩拓道,“慎斋愿协助岳父调查此事。”
    顾景吾大喜,连忙道谢。
    靖王未就藩时曾在拱卫司历练,那是专职为皇上进行秘密调查的机构,如今靖王手下自也不乏精通此道的部属,能得他相助想来事半功倍。
    *
    宁氏带着顾婵一路回到梧桐院,像顾景吾方才那般将外间伺候的丫鬟都撵到屋子外头,拉过顾婵坐在内间榻上,将同样的话题再转述。
    顾婵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将这些事到处去讲。
    前世里江怜南入宫后,常伴她左右,两人几乎无话不谈,江怜南偶尔也提起过生父,却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些……
    至于郑氏的目的,顾婵倒不像宁氏那般摸不到头脑,她知道之后郑氏会嫁给顾景吾,如今想来也唯有这样才说得通了。
    顾婵想起前世在京中,自己每次回侯府小住时,郑氏从来温和从容,对自己嘘寒问暖……还有最近这段时日里,郑氏也完全没事人般……
    如果真是她,可叫人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而害死别人的妻子,再鸠占鹊巢,顾婵不知如何评说,只觉其心恶毒,匪夷所思。
    顾婵伸臂抱住宁氏,“爹爹要怎样处置她?”
    “一会儿你爹同王爷谈完话,便要将郑氏两人送去庄子,监视起来,之后的事情你也不用管,反正有你爹呢。”
    宁氏觉得问斩之类的,对顾婵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太过残忍恐怖,还是不说给她听的好。外头行走查探的事情自有男人去做,她们母女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宁氏认为有其他更需要顾婵关注的事情,“别的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想想靖王爷的事情吧。”
    “想他做什么?”顾婵扭了扭身子,瓮声瓮气道。
    宁氏笑道:“傻丫头,王爷乃是与你共度一生之人,你从现在起在他身上多花心思,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宁氏上次见韩拓在十年前,印象早已模糊。今日再见,韩拓容貌隽美,举止谈吐谦和有礼,她这个未来丈母娘怎么看怎么满意,简直可以说没有任何缺点。
    唯有一样不完美,就是年纪大了些,比女儿年长足足十一岁。
    不过再转念一想,年纪大些便会疼着宠着女儿。不像年纪相近的小夫妻,有分歧时互不相让,易起争执。
    真是再好不过。
    母女两个说了一阵子话,宁氏忽然记起,刚才进退思堂时,分明见到靖王捉着女儿的手,虽很快便放开起身行礼,但她眼尖,依旧看得真切。
    宁氏当然没忘记两人之前一路同行的旧事,现在想来,只怕并非像女儿告诉自己那般毫无情愫。
    如今顾婵与靖王之间关系已不同,无需再多避忌,她索性直言问起:“璨璨,娘问你,关于你和靖王之间的事情,当初是不是没跟娘说实话?”


☆、第30章 
    瞒着的事情可多了……
    顾婵想起在松鹤楼激烈又缠绵的亲吻,心虚的涨红了脸颊,“当然没有了,娘为何这样问?”
    宁氏见她神色,便知自己问中了。
    不过女儿家面皮薄,顾婵既然否认,宁氏也不去戳穿,只道:“你同靖王相识在先,赐婚在后,娘想着或许是他向皇上求来的。要是他自己看中你,将来成婚自是会对你更好些。”
    顾婵垂眸道:“他说赐婚的事情与他无关。”
    赐婚后两人不过见过一面,居然连这事都说明了,就算不是有情,也是极坦诚熟悉的。
    “那也无妨,我和你爹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如今不也这般恩爱。”宁氏安慰道。
    顾婵犹豫道:“那怎么同呢?娘也知道王爷同姨母之间……”
    “我从前也担心过,怕靖王为了你姨母的事情为难你。不过,若他不愿意娶你今日自然可以不救你。既肯手相救,就算不表示靖王对婚事不排斥,也能知道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宁氏分析道,“所以,娘觉得倒不必多虑。重要的还是在于成婚后如何相处。你事事体贴,为他着想,他自也会这般待你,夫妻嘛,都是细水长流,时间越久,感情越深。”
    宁氏不知后来事,自然比顾婵乐观得多,她见女儿仍是有些闷闷不乐,似乎十分忧心,旋即嘱咐道:“你姨母没有女儿,自幼拿你当亲女一般疼爱。不过,璨璨,姨母再亲,也比不过夫君亲,陪你过一世的人是靖王,你明白吗?”
    对于宁氏自己来说,道理是一样的。
    一母同胞的姐姐当然亲,可怎样也比不过女儿更亲,她希望女儿能无所顾忌的对靖王敞开心扉,不要被旁人牵绊,影响夫妻间的亲厚。
    顾婵将母亲的话认真记在心里,前世可没有人这样为她分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番话多少缓解了她对与韩拓婚事的抗拒之意,也令她不再感觉未来那样艰难。
    郑氏母女两个并非卖身为奴,只是入府帮工,不像有身契的下人任由主子随意处置。
    所以顾景吾与宁氏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顾景吾怒气冲冲要将人赶走,宁氏便做出为郑氏着想的姿态,劝她选择去庄子,虽则月银减少,总好过生计没有着落。
    郑氏哪里还会有不愿意呢,甚至顺着宁氏的话一直哀求顾景吾开恩。她的想法其实没有多复杂,离开了再难有回头路,去到庄子,还是在顾家听差,不怕没有缓和余地。
    五月立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幽州气候比南方干燥,春夏两季本就少雨,再加上烈日炎炎,高挂头顶,几乎能将人烹出油脂。
    端午将近,幽州城里节日气氛浓厚,户户高挂菖蒲艾草,家家粽子飘香,孩童佩起五彩丝绣的香囊,酒铺里雄黄最为畅销……
    若说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一年一度的龙舟大赛。
    五月初五这日,天才蒙蒙亮,北海码头的广场上便已挤满了准备观赛的人群,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而且人潮仍在不断从各处涌进。
    碧波荡漾的河水里,热闹分毫不输岸上,早几日便已布置好五色彩旗与浮标,张灯结彩的游船、画舫也一艘艘沿着惠河驶了过来。
    顾婵与宁氏由顾松陪着,应韩拓之邀,登上靖王府的画舫。
    韩拓邀约的是顾氏全家,不过,顾景吾身为布政使,赛前要为龙舟点睛,赛后要颁发奖品给胜出队伍,顾枫则是寒山书院龙舟队中一员,所以父子两个皆需比赛结束才能前来。
    靖王府的画舫高有三层,富丽堂皇,在所有游船里最为抢眼。
    韩拓招待三人登上顶层阁楼,此处视野最佳,南侧八扇红木雕花窗大开,竹帘高卷,放眼看去,整个河道连着湖泊尽收眼底。
    再者,靖王是何许人,画舫停泊的位置自然也是最佳之所,因此只需安坐桌前,便可轻松观看比赛。船舱里用了冰,又有习习和风穿窗而入,那舒适与享受自是不需言说。
    可惜,宁氏畏高,在窗边稍坐一阵便觉头晕目眩,起身告退,欲去下层观赛。
    她身体不适,韩拓自不会勉强,只问是否需请大夫。
    “多谢王爷关心,”宁氏道,“这是打小儿的毛病,只要不在高处自然无事。”
    顾婵想陪着母亲,宁氏也不许,“难得出来一趟,你只管玩得尽兴,朝林也是,谁也不许陪我,都待在这儿。”
    三人于是坐回原处,韩拓与顾松继续倾谈学业之事。
    说话间,韩拓偶尔扫一眼顾婵,每次与她目光相对,便微微勾起唇角。
    顾婵坐在窗边的玫瑰椅里看船来人往,原是十分自在,却渐渐叫韩拓这般弄得局促起来,揉着手中丝帕,红着脸垂低头。
    “二少爷,”楼梯轻响,伴着巧月的声音,“三少爷遣人过来,说书院龙舟队里有个人中暑了,请二少爷过去顶上。”
    顾松本不愿去,只留母亲与妹妹在靖王船上不妥,便命巧月回绝。
    谁想一盏茶功夫后,顾枫蹬蹬蹬跑上楼来,他身穿红色滚黑边的短打,额头绑着红抹额,这是书院龙船队的队服。

    “拜见姐夫!”顾松大大咧咧朝韩拓行礼,他满面笑容,双眼放光,嘴角恨不得裂到耳后根去,“潼林仰慕姐夫多年,今日终于得见,待赛后必要与姐夫把酒畅谈。”又去拉顾松,“二哥别推辞了,明年你回京赶考,便是想赛龙舟怕也没有机会。”
    一壁不住劝,一壁生拉硬拽,终于将人带走。
    顾婵自是也要起身下楼去,不想才迈步便被韩拓拽住手臂,听他柔声道:“粽子很好吃,我最喜欢香菇云腿的。”
    顾婵支吾一声,心虚不敢答。
    宁氏昨日遣人给王府送了粽子,还专门挑出一串命人说是顾婵亲手裹的。顾婵倒真是动手裹了粽子的,只是她初涉厨艺,手艺见不得人,下锅后全煮散了架,最后通通喂给后巷的猫儿狗儿去了。
    韩拓以为她害羞,弯起唇角,轻笑道:“不如把这串粽子也送我吧。”
    顾婵腰间佩戴一串五彩粽,每个粽子只有半截拇指大小,用五彩丝线缠绕出繁复花纹,每个粽子上的花纹配色全不相同,看上去十分精致讨喜。
    韩拓也不待顾婵回答,伸手便往她腰间去摘。
    顾婵忙不迭制止他,“王爷别闹,这是姑娘家才用的东西。”
    说着,伸手入袖袋,取出一个天青色锦缎荷包,递在韩拓面前。


☆、第31章 
????韩拓唇角勾得更高,眉梢眼角尽是笑意,“送我的?”
    顾婵微微颔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韩拓将荷包拿在手中把玩,形状是最常见的椭圆,用料却最上乘的雨过天青色金陵云锦,宝蓝并沉绿夹银丝绣线锁边,一面绣山石松岗,翻过去,另一面绣着彩云遮月,荷包下头坠了天青色丝线打的如意结。
    顾婵等了半盏茶功夫也不见他再说话,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观察着他表情,犹豫开口:“王爷,我针线不太好,希望王爷别嫌弃。”
    韩拓轻咳一声,道:“本王看着挺好的,针脚细密整齐,又有寓意。”
    顾婵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刚要长长吁出一口气,却听韩拓又道:“不过,本王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
    顾婵惊讶,红唇微启,澄明大眼快速眨动,长而卷翘的睫毛像羽毛扇一般在韩拓心头轻轻搔过,搔得他心痒难耐。
    “王爷不是一直想要的吗?”顾婵问道。
    顾婵的针线活是真的不好,这个荷包她绣足足绣了十天,全程都依赖宁氏,还有碧苓、碧落两个在旁指点。
    手指频频被针尖扎破出血这种事自然也免不了。
    小小荷包,虽还说不上一针一线皆是情,却绝对一针一线尽是血泪。
    整个过程里,顾婵一点也没再撒娇叫苦过,也没想过因此放弃或者让别人代劳。
    她一心想得全是母亲那日劝导,打算主动向韩拓迈近一步。
    一生一世有几十年那么长,成亲前相遇相识已比世间许多夫妻幸运,应当珍惜这难得的缘分,好好经营与韩拓的关系。
    顾婵原以为韩拓收到荷包定会十分欣喜,那时自己不肯给他绣,他还生气呢,难道现在不一样了吗?
    她思及此,心中难免委屈,眼睛里渐渐汪起水雾,咬着下唇道:“王爷是不想要了吗?我全是按照王爷之前要求做的……”
    韩拓不置可否,只道:“如今,本王同你的关系不比从前。因此,本王想要……”
    他俯下。身,凑在顾婵耳边低语,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她耳垂。
    待韩拓说完站直,便见顾婵双颊迅速涨红,那红晕一路向下蔓延,爬过她原本莹白如玉的纤纤脖颈,直延伸到雪青绉纱圆领短襦的襟口里去。
    韩拓笑着伸出手去,轻轻磨蹭她脸颊。
    其实,韩拓心里真正想做的,是能像那红晕一般,一路向下,触一触她圆润玲珑的曲线。
    韩拓并不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任何可耻之处。他冬月生日时,实岁便满二十四,一般男子在这年纪时别说娶亲,孩子都早能上街打酱油了。
    他如今不过是想同心悦的姑娘亲热亲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看看顾婵红扑扑的小模样,一句话都能把人羞成这样,再做别的肯定会吓到她,只好作罢。
    顾婵忸怩半晌,终于找回声音,“王爷,你又胡乱说笑了。”
    她说着跺脚扭过身去,气得把之前打算的主动讨好一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人实在太坏了,而且脸皮厚过城墙,简直得寸进尺,她再也不想理他。
    韩拓笑出声来,一手扳着顾婵肩膀把转回来,一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与他对视,“这怎么算说笑呢?做妻子的给丈夫缝制中衣哪里好笑,嗯?”
    说到后面,韩拓干脆板起脸来,大有义正言辞之态。
    当然不好笑!
    缝制衣裳需得量体裁衣,若是外衫也便罢了,中衣是内衫,贴身穿着。量度尺寸时,自然是要将中衣褪去,才量得准确,衣服做出来才合身,穿着才舒服。
    顾婵每季裁制新中衣时,都只着抹胸亵裤,由专门的绣娘来量体。
    韩拓是男子,当然不穿抹胸,要是给他度量中衣尺寸,岂不是要面对他光。裸的胸。膛……
    虽然她不是没见过,前世不提也罢,今世在龙王庙那个夜晚,她不止看了,还碰到了……
    又虽然,他的胸。膛其实和他的脸一样好看……
    但是,她真的完全不想看!
    两人平日里没少鸡同鸭讲,偏偏今日不知怎地,格外心有灵犀,顾婵正想到这里,忽听韩拓高声叫道:“徐高陆!”
    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内侍应声推门从甲板上进来。
    “去给本王找一卷皮尺,还有纸笔来。”
    纸笔船上本来就有,但是皮尺……
    徐高陆领命下楼,临走前不动声色地看看自家王爷,再看看王爷身边的未来王妃……
    不知道那皮尺王爷打算用来做什么?
    徐高陆几岁大便净身进宫,什么事儿没听过,什么事儿没见过。后宫里曾流传过一阵春。色山人绘制的秘。戏。图,他虽是个内侍,却也有幸一睹,其中一页便是用绳子绑着……还有些是换成腰带、马鞭等等。皮尺倒是头一次听说。
    不得不说,自家王爷还真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
    至于纸笔,难道王爷还打算学春。色山人作画?
    北海斜街上铺子一家挨着一家,要找皮尺当然不难,不到两刻钟功夫,徐高陆便把东西置办整齐送上楼来。
    驼色的牛皮卷尺,崭新的红丝端砚,黑梓木根雕笔搁架好狼毫小楷,一溜码放在紫檀雕卷草纹八仙桌。
    徐高陆退回甲板上时不忘体贴地将红木门掩实。
    “来,快点为本王量体。”韩拓抓着起牛皮尺往顾婵手里塞。
    顾婵左躲右避,双手攥成拳,说什么也不肯接。
    可她哪里拗得过韩拓,最后叫他牢牢地攥住手腕,一根一根掰开五指把尺子放了进去。
    “我不!”
    顾婵跳脚尖叫,趁韩拓松手时,把皮尺狠狠丢在地上,便朝楼梯跑去。
    她闹脾气,韩拓闹她,他追上去,一手扯住她手臂,弯腰,一手从她腿窝下横过,一套动作施展得行云流水,眨眼间便将人打横抱起,放坐在八仙桌上。
    “不是说好以后都听我话,”韩拓沉着脸吓唬顾婵,“这才几天就忘光了?你说该不该罚你?”
    顾婵撇过头不理他。
    真当她傻么,话也分三六九等,他胡说八道难道她也要一一照办?今天要脱衣服量体,她若依了,改日他一时兴起要在大婚前便圆房她怎么办?
    其实韩拓还真没想得那么深入长远,这会子他根本只是收到礼物心花怒放,故意逗着顾婵玩。当然,如果能拐到一套中衣,他也不介意。
    韩拓捏了顾婵下巴,把她头转回来,继续道:“嗯?怎么不说话?到底量不量?”
    “我不!”顾婵重复道,那口气简直称得上气急败坏,她甚至抬起脚来打算去踢韩拓的腿,把他踢疼了,他就会松手,她便能跑掉,到楼下去娘那里,看韩拓还怎么使坏。
    可惜,这注定是顾婵今天最大的失策。
    韩拓四岁起便由羽林卫指挥使亲传武艺,又拱卫司与多年行军打仗的历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婵的花拳绣腿根本对付不了他。
    果然,韩拓眼都不带眨的,一手搂住顾婵纤腰,一手伸出去轻松握住顾婵踢过来的那只脚,猛地往斜里一带,强迫她的腿环在他腰侧。
    这还不算完,韩拓上前一步,强行挤入顾婵双腿之间,“看来今天不罚你不行了。”说完,便倾身低头,擒住她柔嫩的唇瓣。
    顾婵大约是被韩拓闹得头晕脑胀,神智不清,竟然觉得被他亲一亲总好过脱衣服量体,因而不那么抗拒。
    不过,也就是接受了一秒钟而已。紧接着,顾婵余光便瞥见南侧四敞大开的窗户,甚至还顺着窗户往外看到惠河里头摇曳来去的各色船只。
    她忙拿手去推韩拓,“王爷……唔……窗户……”
    因为唇被韩拓含着,话说出来全含糊不清,好在韩拓听懂了,蹭着她脸往旁边扫一眼,不悦地微微皱眉。
    韩拓没有任人肆意参观的嗜好,要想跟顾婵继续亲热,势必要把窗户关上,可他不愿意放开她,便不好叫人进来,唯有自己动手。
    韩拓稍微改变了一下姿势,抱着顾婵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原本握住她腿的手松开,顺势托在顾婵臀下,就这样抱着她往窗边走去。
    顾婵吓得不行,担心被来来往往的船中之人看见。她只好蜷起身子,把脸埋在韩拓胸前。
    其实,顾婵多虑了,韩拓才是面向窗户那个人,就算阁楼里的香。艳情景被人看了去,大家也只知道男主角是靖王殿下,断不会从背影认出半身弓成小虾米似的女主角是何人。
    临到窗根儿前,韩拓松开环在顾婵腰间的那只手去关窗,只留一只手托着她。
    如此一来,为了不让自己摔下去,顾婵不得不主动伸出双臂环在韩拓肩头,双腿也在他腰间盘得更紧。
    韩拓显然极满意这个姿势,在顾婵惊叫同时变换姿势的瞬间,刻意板起的面孔再也维持不住,唇角高高弯起,极快地将窗扇甩起。
    那啪啪啪连续数声尚未落幕,韩拓已将顾婵抵在墙上,双唇再次覆上她的。
    韩拓动作急切,吻却温柔耐心,顾婵紧闭双眼,默默承受,渐渐忘情沉。沦在与他唇。舌纠。缠的游戏之中。
    “咚咚咚咚隆锵……”
    锣鼓蓦地敲响,仿佛震天动地似的唤回顾婵神思。
    她尝试扭动挣扎,韩拓停下来,略略抬头,不悦地盯着她。
    “……龙舟……潼林……”顾婵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一句话说下来,好些个字都被吞没在深深地吸气中,根本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韩拓一点也不想看赛龙舟,他只想好好品尝怀里又香又软小姑娘。
    而且,他这会儿不大高兴,“才跟我亲热完,怎么就喊旁的男人的名字。”
    顾婵还在张着嘴喘息,闻言不解道:“他是弟弟。”
    “我不管,弟弟不行,哥哥不行,就是爹爹也不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我谁也不许想,不许叫。”
    韩拓霸道地说完,在窗外响彻云霄的加油助威声中,重新低下头来亲吻她的粉唇。
    “王……唔……”顾婵还想分辨什么,来不及说出口,全数被他吞入唇齿之间。
    顾婵被吻得头昏脑涨,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能无助地攀附着韩拓,任他予取予求。
    待到韩拓心满意足,伴着热烈如轰轰滚雷的欢呼声放顾婵落地时,她还维持着这种状态,手脚软的根本没办法自己站立。
    韩拓笑着环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顾婵贴在他炙热的胸前,静静听着韩拓心跳急促有力如擂鼓,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颗心怦怦怦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两个人相拥着平复激情,韩拓的手掌有一搭无一搭地从抚摸顾婵柔滑的发丝。
    顾婵静静地闭着眼睛,她其实不大明白,两人若想更亲近,不是应该好好找些机会坐在一处聊天,多了解彼此的心思想法,然后才能心意相通么?
    可是韩拓明显不这样认为,他见了她便要动手动脚,占她便宜。
    韩 拓做出的亲密举动总令她不舒服,噢,其实也也不应当算作不舒服,但顾婵实在找不出其它词汇形容。不论是前世真。刀。真。枪的夫妻之事,还是今世小打小闹的 亲吻拥抱,整个过程里意志和身体都是分离的,好像把她变成两个人,有着完全相反的意愿,彼此撕扯,互相背离,顾婵非常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为什么韩拓却好像特别喜欢呢?
    顾婵默默地在心底叹气,睁开眼稍微侧转了一下脑袋,目光正好落在紫檀八仙桌脚后露出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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