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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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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半晌,才道:“依我所见,想办法取回兵权才是正事。”
    说完了,孙润昌都忍不住想给自己拍掌。
    本来嘛,放个细作,也不过是暗搓搓地查探事情,再密报过来,情报再多再细致,又不能真的改变什么事。
    而皇上登基后一连串动作,谁都看得出,这是快要容不下靖王了。
    所以重点之中的重点,便是兵权一事。
    可是,顾枫想法明显与孙润昌不一样,他兴致勃勃道:“小叔父,皇上在军中安插眼线也是正事,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皇上对军中各事了解得越清楚透彻,才更容易选择适当的时机,成功将兵权收回手中。”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孙润昌顺口问道:“可是这样的人选上哪儿去找?贸贸然收买士兵怕会走漏风声,往军中进人恐怕也会惹人怀疑,届时防备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打探到机密事情?”
    他虽是门外汉,问题问得倒是十分精准。
    一般来说,细作的安插至少要经过数年部署与行动,才能渐渐奏效,需要极大的耐性,更要小心谨慎。
    想在与瓦剌战事完结前,临时安插细作入营寨并成功套取机密,时间显然太过紧迫,根本不可能成功。
    没想到顾枫却站起身,昂首挺胸,慷慨激昂道:“有我在啊!小叔父,我愿意为皇上做这件事。”


☆、第89章 
????孙润昌膛目结舌,盘腿坐下地上,歪梗着脖子,看顾枫豪情。勃。发、壮志在胸的模样看得呆住。
    这这这……
    刚才是在说什么?
    怎地话赶话就变成新侄儿要去当细作?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揩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手有些抖,说不清是日间杀鸡累得还是刚才又给吓着了。心中则感叹着实有些跟不上这少年野马一般跳脱的思路。
    孙润昌是兵部尚书的老来子,辈分虽大,年纪却小得很,今年不过二十有五,论起来比韩拓还要小上两岁。
    因此,他从来也不曾生出过自己已经老了的念头来。
    但今日遇着顾枫,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没有少年人那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活泛劲头。
    好在人老了,记性还不算差,可以适当弥补。
    孙润昌转动那颗在翰林院内外闻名的过目不忘的脑袋瓜子,回忆起之前两人的谈话。
    哦,他们说定了顾枫要一起回京师,向皇帝投诚,后来又讨论起皇上是否在靖王军中安插了探子。
    终于将前后因果串联清楚,可是讨论归讨论,怎么就转到自己要去做探子?难不成改明儿大臣们在朝堂上讨论战事,便都要挂帅出征,亲上战场不成?
    饶是他今次被皇帝派来收走兵权,也从来没打算过真的上战场。主帅不都是在议事大帐里指点江山么?就跟皇帝似的,主意他拿,命是别人在卖。
    这只是孙润昌一厢情愿的想法。
    实际上主帅在军中的威信真不是只靠指手画脚便能得来。
    虽然不是次次,但韩拓没少亲自率军作战,更没少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士兵们自觉与王爷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才会不认兵符只认人。
    孙润昌可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颇有些啼笑皆非,顾枫还是少年,想事情太过简单直接,于是问道:“你不打算回京师了?”
    “我想回,可是这一回,摆明是逃走,到时候再回来可就难了,回不到军中又怎么为皇上做事?”顾枫道,“之前决定回去的时候,还没想到此一层……”
    孙润昌却问道:“若你不去京师,不见皇上,又如何名正言顺为皇上做事?”
    “我修书一封,请小叔父转交,皇上看过后,自然知道我所思所想。”顾枫答得顺畅。
    “非也非也。”孙润昌反对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同意你的想法?你又怎么知道皇上愿意派你去做这件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才好。”
    表忠心这种事,当然要当面做才有效果,孙润昌觉得这是常识,便没明说。
    顾枫喃喃道:“皇上为何不同意,他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
    “需不需要哪是做臣子的说了算的。”孙润昌道,“那得看皇上他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需要,便是不需要也是需要。他觉得不需要,便是需要也是不需要。”
    一番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顾枫双眼转了两转,才明白过来,惊讶道:“小叔父,若不能真诚谏言,岂不是成了阿谀拍马的谗臣?”
    呸呸呸,这是骂谁呢?
    孙润昌心里哼哼,给顾枫一句话气得头疼,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痴长几岁,没白多吃几年米,也没白多过几座桥,总归比顾枫懂得多。而且,今日得了他救命之恩,又当他一声叔父的称呼,就不能再跟这小子一般计较。
    于是,他耐心道:“我是说对皇上得恭敬,不能因为你觉得需要或者不需要就莽撞行事,而是要根据皇上的想法,顺势而为,见机行事,这当然包括寻找适当的时机进行劝谏,绝不是一味逢迎。”
    还有句话被他随着口水咽下去没说:找不到适当机会当然就不劝谏,少劝谏一次不会死,老跟皇上对着干可是会有大麻烦。
    “这里面学问可大了,又得能让皇上同意的你的看法,又不能让他觉得你与他对立,否则事倍功半不算,还会惹祸上身。就像令尊,明明是忠君之臣,却蒙冤受屈,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让皇上生出误会了么?”
    孙润昌滔滔不绝,甚至没注意到评论人家的父亲是多么不礼貌的事情。
    顾枫并没表现出不悦,只是打断道:“如果我先做出成果来,皇上便会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自然便觉得需要。”
    “先 斩后奏最使不得。”孙润昌连连摆手道,“那只会让皇上不悦,觉得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得征得皇上同意,而且让他极愿意如此行事,这样将来事情成了你才 能落到好处。否则,做得好却不是皇上想的,你白费力气,不但没得封赏,还得罪了他,做不好更惨,直接降罪受罚,下场不见得比当逃兵好到哪里去……”
    话说得太多,有些口干,他停下来喝了几口水,又续道:“至于将来皇上当真派你做这事,你要如何再取信于靖王,那都是后话了,做事得讲究顺序,一步一步来,不能心急。”
    顾枫最终还是被说服,随孙润昌一同上路返回京师。
    启程时,孙润昌先上了马,怕顾枫临时再改主意不肯走,依旧不停口地劝着:“听你叔父我的,准没错,看我多得皇上信任……”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不能说,他只是个书生,这一路回京师千里迢迢,不知得遇到多少危险,有个武人同行,便多了护身符,可不能轻易放走。
    孙润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见顾枫跃上马背,更加得意洋洋,一马当先奔了出去。
    顾枫策马回头,遥望营寨方向,面色已不复适才轻松,浓眉紧锁,略显阴郁,好半晌,才猛地一回头,打马扬鞭,追了上去。
    两人回到京师,见了韩启,孙润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过一遍,自然也没少得替顾枫美言。为了突显顾枫对韩启的忠心赤诚,他自然不会忘记转述顾枫对细作一事的执念。
    韩启登基后虽是亲政,遇到大事,却有与宁太后商量的习惯,此事自然也不会隐瞒。
    “潼林倒是个懂事的。”宁太后先是赞许,但听得韩启对顾枫当细作一事颇为动心,便提醒道,“皇上真的觉得他可信么?”
    韩启反问道:“难道母后觉得他信不过?”
    宁太后答:“并不是信不过,只是想皇上小心谨慎些。我知道你们少时一起读书,又是表兄弟,感情深厚,但是用人时不能轻信。”
    其实,若顾枫当真能为韩启所用,宁太后自是欢喜。她当初向皇上建议安排顾枫做韩启的伴读,便是存了让两人结少时情谊的心。只是没料到世事无常,先皇心血来潮的赐婚,将她的打算全盘破坏。
    “母 后,我仔细考虑过的。若不是潼林救了孙润昌,我至今尚不知道发生何事,仍对早些日子收到的书信深信不疑,以为三哥真的将兵权交出。”韩启解释道,“他若不 是一心向着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便是。您想,他又不知道我们到底会不会信他。事情已经做下,如果我们不信,他便两头不到岸,可说对自己毫无益处。”
    “他如此铤而走险,可有所求?”宁太后再问道。
    救孙润昌并不难,仗着顾枫在军中的身份,轻易便可办到。但再折返回去当内应,那就是以性命当赌注了,单靠一腔赤诚,未免还是不够稳妥。
    韩启立刻答:“他希望事成后,我愿意相信永昭侯府对朝廷的忠心,将姨丈调回京师,官复原职。”
    宁太后放下三分心,“这倒是个好条件。不过,陛下可有想过,潼林此次逃离军中,怕是事情早已穿帮,再回去又该如何取信于靖王?若不能,则根本毫无用处。”
    有此一问也不需多能够洞察人心,不过推己及人,若凤仪宫的宫人谁做出有损自己之事,宁太后不但不会再用,还会重罚,甚至了结对方性命。
    韩 启当然想得到这些,他与顾枫为此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想出许多办法,一一分析,最后找出最可行的,因此答得十分顺畅:“母后,潼林回去后,会假作与我们接触 都是为了帮助三哥。先斩后奏放走孙润昌,是因为这人留下也无大用,他反而借此取得我们信任,之后便能知道我们都有何举动,适时向三哥汇报。”
    “只是一个说法,靖王那人未必会信。”宁太后蹙眉道。
    “所以需要我们配合他,有过那么一次两次故意为之,将行动透露给三哥,便能轻易取信。”
    韩启越说越觉得意,母亲的每一个顾虑他都事先考虑到,并有了应对之法。
    宁太后也十分满意,她一直担心儿子年纪轻,做事莽撞,不能够瞻前顾后。如今看来,虽然登基不过数月,韩启却成长得很快,心思日渐慎密。
    总算没有白费她当初的一番心思。
    *
    顾枫真正动身返程已是一月之后。
    他归心似箭,一路马不停蹄,再一次踏着月色翻山越岭。
    晨光熹微,整个营寨还静悄悄的,未曾苏醒,顾枫直奔韩拓营帐前,站立在门口,阻止卫兵通传的动作,亲自开声道:“姐夫,我回来了。”


☆、第90章
????仿佛能够提前感知似的,韩拓这晚睡得并不踏实,断断续续地做过了好些个梦。
    先是梦到十二岁那年初上战场,半途中遇到刺客 追截,侍卫全数被歼灭,韩拓右腿受伤,行动不便,安国公世子将他藏在山洞里,自己一人外出诱敌,浴血奋战,杀尽刺客,却也伤重身亡。生母身死时韩拓只是个 毫无记忆的婴孩,因此安国公世子的死便是他首次面对亲近人之人逝去。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令人措手不及,那日雨下得尤其大,积下的雨水和着鲜血流进山洞 里,他躺在那赤红冰冷的水中一日一夜,直到安国公副将带着救援的人赶到。
    之后也全都是噩梦。
    最后梦到顾枫不但未能取得韩启信任,还被对方关入天牢,准备斩首,消息传开来,顾婵恼火异常,对他再不理睬。
    好在韩拓一直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只盼着赶快醒来,届时便能见到顾婵乖巧巧地窝在自己怀中安睡。
    谁知睁开眼,偌大的帐篷里只得他一人孤枕独眠,这才记起顾婵已被自己送走。
    韩拓叹一口气,伸出手摩挲那半边冰冷的床褥。
    顾婵走时心不甘情不愿,满是委屈,仿佛她不是被送回安全之地,而是被他抛弃一般。
    那时她是如何说的?
    “别送我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
    真真是个顶傻顶傻的蠢丫头,旁人嫁夫随夫,求的都是荣华富贵,再不济也是平安康宁,只有她总嚷嚷着同死。
    她有这样的一份心意,韩拓当然开心。
    他也舍不得她。
    如果可以,他会留她在身边。
    可是如今,前途晦暗不明,筹谋之事又不知能否成功,怎能带着她一同冒险。
    一切要从梁晨光来到营寨说起。
    梁晨光是从潜邸时便服侍元和帝的老人儿,入宫后自然也是风光无限,年纪虽然有些个,但是因平时养尊处优,保养得意,倒也不显。
    可是那日梁晨光被带入议事大帐时,身上衣衫破旧,满脸憔悴不堪,哪里有平日光鲜亮丽的半分影子。
    若不是侍卫提前通报过,韩拓差点认不出来。
    “殿下,殿下……”梁晨光进帐时便苦着一张脸,见到韩拓更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臣还以为没命见到王爷,不能完成皇上嘱托。”
    一壁说一壁从怀里掏出一卷卷轴,“圣上身体抱恙,请王爷速速回京。”
    韩拓看得出他手上拿得是圣旨,大抵因为精神情绪皆不佳,梁晨光这个老宫油子连最基本的宣圣旨礼仪规矩都忘了执行,直不楞登便将卷轴往韩拓怀中送。
    那卷轴看起来有些脏污,不过有梁晨光狼狈的模样在先,韩拓到不惊讶。他将之展开,绢帛显然浸过水,有些字迹已模糊,但跳过去阅读,也能把意思读通。
    “殿下,快随我回去,圣上恐怕等不得多久。”梁晨光先是催促,后又抱怨起来,“都怪老臣没用,竟然耽搁这许多时日。”
    元和帝驾鹤西归已近四个月,梁晨光居然丝毫不知。
    “梁公公,你可知道……”韩拓压下心中震撼,皱眉提问。
    不想梁晨光甚为急躁,竟然打断他话头,“殿下,有什么话咱们路上再说,还是请您先准备一下,立刻动身随老臣回京师吧。”
    “梁公公,”韩拓重复道,“你可知道先皇三个月前已宾天,继位登基之人乃是七弟?如今你送如此一份圣旨给我,到底是何意?”
    梁晨光怔愣半晌才反映过来韩拓话中的意思,原本因为终于不辱使命而现出的一点欣喜瞬间被吃惊取代,接下来便是毫不掩饰的悲伤。
    “陛下,老臣到底还是辜负了陛下的嘱托……”他朝着南边跪下去,连续不停地磕头,磕得额头都冒出血来,一旁值守的侍卫由韩拓授意将他拉住,这才作罢。
    然而他不肯起身,跪行上前,抱住韩拓小腿,“殿下,都是老臣无用,但……陛下主意早定,又故意要瞒住皇后,绝不可能临时更改主意……”
    他一壁说一壁哭,额头上的血缓缓流下,与眼泪混在一处,叫人看得心惊。
    韩拓看过圣旨虽然心神激荡,但并未全信。
    若是元和帝派梁晨光出宫,那怎样也得是四个月前了,这么久的时间,往返京师与大同两趟都足够。他要怎样耽搁,方能拖延到今日才进营寨?
    事不合理,便有可疑。
    不过,眼下看他这泣血哭啼的样子,悲伤愧疚都不似作伪。
    韩拓便命侍卫去传了军医,先为梁晨光将额上伤口包扎好。
    待军医退下,韩拓将侍卫们也遣了出去,才开口问道:“梁公公,本王有一事不解,既是父皇命公公前来,想必时日已久,公公却为何来的这般迟?”
    原来,当日梁晨光奉元和帝旨意,领一队侍卫出京师直奔大同而去,初初几日一路顺畅,谁料想走到徐州地界却碰到山匪,侍卫全部被杀,他却被关押起来。
    那些人关着他,好生磋磨。梁晨光惦念元和帝交代的事情,几次逃走又被抓回,次次都少不得一顿痛打。一直到数日前,有个蒙面的男人将他放出来,给他一匹快马请他上路。
    “原来该去哪现在就去吧,要是让我知道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下次再关起来就别指望出来了。跟殿下说,这次我又自作主张了。但凭殿下的本事想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没人能拦得住。请他以战事为先,该守着的我替他先守着。”
    梁晨光复述那人临别前的话,末了又道:“殿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想来有可能是认识的,不然他也没必要蒙着脸不让我看。”
    韩拓“嗯”了一声,心中已明白,那是陈永安。
    陈永安是早年伺候韩拓的内侍之一,后来适逢宁皇后收买宫人陷害韩拓,便将计就计投靠了过去。
    当时两人曾有言在先,只要不涉及韩拓性命,任何事陈永安都可以自作主张处理安排。
    一晃十几年过去,为了不暴露身份,两人从来未曾联系,韩拓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如当初那般忠心,所以早就不再抱有期待。
    没想到今次陈永安竟主动送上一份大礼。
    可,韩拓要如何接这份礼?
    不知道的时候什么事都无。
    如今知道了,父皇打算传位给他,却被宁皇后暗中阻止破坏,硬将皇位抢了去,他断不可能若无其事,静心一如从前。
    “姐夫,我回来了。”
    顾枫的声音将韩拓从回忆中拉出。
    他连忙披衣下床,将顾枫迎进帐中。
    不过一个月未见,顾枫黑了也瘦了。大抵真是忧患使人成长,少年原本微带稚气的脸庞,如今添出几分坚毅,看起来更像个成熟可靠的男人。
    韩拓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先命人送来两坛酒。
    酒是北国的烈酒,入喉辛辣爽利,只用来款待出生入死的兄弟。
    酒过三杯,还是顾枫先开开了口,“姐夫,他们信了,为了让你再次相信我,之后那边再有举动都会事先通知我,让我将消息告诉你。”
    “做得好。”韩拓赞许,亲自给顾枫倒满酒。
    顾枫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姐夫,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既然明知事情会被泄露,肯定不会做什么重要的大事,那么我们套取这些消息到底有何用处?”
    韩拓不答反问:“如果换做是你,要相信一个人真心实意为你套取对手情报,需要他成功送上正确的情报几次?”
    “至少也要两到三次。”顾枫稍作思索便答道。
    韩拓点头道:“嗯,那便是了,就算韩启每隔一月折腾一次,两至三次也足够撑到年底,我已经与孟布彦谈妥,他熟悉瓦剌那边的部署,我们联手,预计最迟年底前即可取胜。”
    自从见过梁晨光后,韩拓再也不曾韩启为七弟,而改做直呼其名。
    他从前不曾觊觎过那个位置,但不代表会愿意将本应属于自己的白白让别人夺去,何况那人事后还不停施展阴谋手段,想将自己赶尽杀绝。
    “那之后呢?”顾枫追问道。
    “之后,”韩拓握着酒杯,笑言道,“之后,杀死现任汗王,推孟布彦登位,之后他保证瓦剌不再犯境。”
    顾枫酒量不大,几杯下肚脸以泛红,他抓了抓头发,口气透出些许烦躁,“姐夫,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的打算。”
    韩拓品着酒,半晌沉吟不语。
    顾枫只得主动道:“我知道,身为下属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不过作为姐夫的小舅子,我不能不问,姐夫之后打算怎么办?还有,姐夫打算将璨璨怎么?”
    “我已经将璨璨送回幽州。”韩拓道。
    其实,韩拓并不放心顾婵一人留在幽州,安全上他可以多派玄甲卫保护她,但心情上侍卫却照顾不到。因此,韩拓本打算将顾婵送去福建,不过只是离开军营都令她十分难以接受,要他哄劝多日才能说通,所以唯有暂缓,等日后见机行事。
    这些话韩拓并不想对顾枫解释,所以他只说:“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璨璨并不知道,我怕担心,也不打算让她知道。等孟布彦登上汗位,边境稳定下来,我们要做自己的事情,届时我会将璨璨送去福建,送到岳父岳母身边去。”
    送得那么远,应当足够安全,那他就可以不必挂怀,放开手脚做想做的事情。
    同样身为男人,思考角度自然十分相似,顾枫也不觉得将事情瞒着顾婵有何不妥。他们并非存心隐瞒欺骗,实在是这些事女人家帮不上忙,就算知道了,也不过徒增烦恼忧虑,倒不如一无所知,反而能安心无忧,平常度日。
    顾枫想了想,觉得还是做事情更实在,于是问起:“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上姐夫么?”
    韩拓闻言微微一笑,“事情当然有,让你取接近韩启与太后,除了能在战事结束前不再节外生枝,另一个目的便是为了之后要你做的事情。”
    顾枫再灌一杯酒,拍着胸脯保证道:“凡是姐夫吩咐的,潼林必然万死不辞。”
    “死倒是不必的。”韩拓道。
    再次亲自为顾枫斟满了酒,两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潼林可有兴趣做军中主帅?”


☆、第91章 
????顾枫再次回到幽州时,已是秋末冬初。
    西山层林尽染,霜叶红艳如血,正是郊游赏景的好时节。
    顾枫却心无旁贷,目不斜视,一路快马扬鞭,直奔靖王府门前。
    五间三启的朱漆铜钉大门紧闭不开,他一跃下马,步上石阶,握住兽头铜环轻叩。
    余光里寒光闪过,一柄长剑倏然而至。
    顾枫迅速闪避,拔剑回身,一剑刺出,才看清偷袭他的人,连忙收招抽剑,吃惊道:“是你!”
    “对!是我!我来替姐夫教训你这个叛徒!”
    傅依兰横眉冷对,举剑便刺,出招毫不留情,尽往顾枫要害招呼。
    被逼无奈,顾枫只得出剑格挡。
    两剑在空中相交搏击,“铮铮”声响连续不断。
    他二人功夫本不相伯仲。
    此时此刻,一个招招杀意,一个被迫应战,出手狠辣对上只守不攻,顾枫渐渐露出颓势。
    一次躲闪不及,冰冷的剑锋滑过他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见顾枫受伤,傅依兰手下剑招竟然微微顿了一下。
    只这一下,已被顾枫趁隙而上,利用男子先天力气大过女子的优势,几招间便将她逼退直至墙角。
    脚下退无可退,手上也被压制住不能动,傅依兰恨恨地瞪视顾枫,满脸不屑,鄙夷道:“除了阴谋诡计,你还会什么!”
    顾枫左手抹一把伤处,见到指尖血迹,拧眉不悦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谁管你中间过程如何?”
    “姐夫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串通狗皇帝害他?”傅依兰愤怒质问。
    靖王府占地极广,因此正门前整条大街只有它一家,平素里若无人登门造访,便是绝对安静,并无车马路人经过。
    然而,顾枫闻言,还是下意识地先向四周张望,尤其多看了大门处几眼,确定附近无人后,厉声警告道:“当街当巷的,说话注意些,不要信口雌黄,惹祸上身。”
    “我才不怕!”傅依兰鄙薄道:“只有你才会做贼心虚!”
    这时靖王府的大门渐渐开启,门房探出头来,见状大吃一惊,顾枫与傅依兰两个他都认得,而且明明都是自己王爷亲厚之人,却不知为何吵得面红耳赤。
    “李叔,叫侍卫过来,”顾枫朗声吩咐道,“请李侍卫长来四个人一起来,记得让他们带绳索来。”
    约莫两个月前,整个靖王府上下都收到王爷密令,从今往后见舅爷顾枫如同见王爷本人,要听从他一切命令。
    门房老李当即毫不迟疑地领命去了。
    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合起。
    “顾枫,你想干什么?”傅依兰咬牙问道。
    顾枫轻哼一声,“干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安分守己,成日里撩事斗非,造谣诽谤,还行刺朝廷命官,我绑了你送回去给安国公请他好好管教。”
    傅依兰哪里会肯乖乖等他绑,当即斜出一脚,便往顾枫胯。下踢去。
    幸好顾枫反应快,捉住她小腿往外一带,轻松化解开来。
    “啧啧啧,原来还不光是刚才说的那些,还有诡诈狡猾。”
    “你放手!”傅依兰挣扎着。
    即便是未出阁,尚不通人事,却也本能地感觉到被顾枫分开腿站立的姿势太过羞耻。
    顾枫只是自卫,压根儿没打算轻薄她,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要我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以后再不能在街上胡说八道,”他停了停又加道,“在家中也不行。”
    管得还真宽,傅依兰是个拗脾气,冲口反驳道:“你们做得出,还怕别人说。”
    她冥顽不灵,顾枫气得直摇头。
    正巧李武成带着四个侍卫鱼贯而出,顾枫便将人交给他们处置,自己迈步往王府里去。
    “顾枫,你别走,你把姐夫还给我!”
    一个男人傅依兰尚对付不过,何况是五个,生生被绑缚住双手。
    好在玄甲卫们知她身份,行事并不粗暴,但这也足以让自幼尊贵的姑娘难堪不已,说话中已带着哽咽。
    顾枫本已走到大门口,听她如此,又退了回来。
    “那是我的姐夫,不是你的。”
    他皱着眉,神色一本正经,说出的话来却像争抢玩具的孩子一般。
    “可是,你根本……”
    后面的话再说不出来,顾枫解了腰带蒙住她嘴,绕在脑后系紧。
    “爷有正经事办,不得闲同你纠缠不清。”
    抛下这句话,顾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实,如果能选,他情愿和傅依兰一起胡闹,而不是去办那“正经事”。
    从大门到紫韵山房足足得走上两刻钟,顾枫每走一步便觉得心下更沉重一分。
    傅依兰尚且如此,顾婵会如何?
    顾枫可以不大顾忌傅依兰的情绪,却不可能不担心这和他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姐。
    *
    顾婵缝好最后一针,将线贴着布料打结,取过矮几上的金剪刀剪断。
    一件寝衣终于做好了,她举起来左看右看,笑得眉眼弯弯。
    “王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碧落奉上茶来,顺口赞道。
    “可不是,等王爷回来穿上这衣服一定舍不得脱。”碧苓也帮腔。
    他肯定会脱的……
    顾婵想得偏了去,即便没人知道,还是自己羞红了脸。
    两个多月未见韩拓,她想他想得紧,那人肯定也是,若真是回来了,还不定要折腾成什么样……
    自己怎么总想这些羞人的事情……
    她在心里抱怨着自己。
    这两个多月来,靖王府被李武成带回来的侍卫们护得铁桶似的,滴水不漏。
    不单是指安全上,还包括消息上。
    外间的事情一概不许传入王府,也不许任何人进府见王妃,就连书信也需过滤后才能交到王妃手上。
    这一切,顾婵全然不知。
    紫韵山房里岁月静好,安宁无波。
    她便以为外间也是如此。
    韩拓每日一封信,讲述得也都是战事进展良好,读来无甚需要担心。
    刚被强行送回来时的委屈难过,也在时光流逝中渐渐淡去。
    顾枫踏进次间时,看到的便是顾婵斜倚引枕,手上举着件男式寝衣不住打量,小脸泛着红晕,神情娇憨又喜乐。
    他在门口驻足,几乎想要立刻逃走,以免因为自己到来而打破她宁静的生活。
    可是,碧苓眼尖,已叫出声来,“三爷回来了。”
    顾婵闻声回头,笑着招呼道:“潼林,你回来了?可是王爷派你回来办事?”
    “嗯,”顾枫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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