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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家的娇夫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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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嬷嬷笑得合不拢嘴,亲自扶她下来,“太后念叨姑娘好些日子了,姑娘既然来了,就多住两日。”
“我也想啊,可是再过三日,书院就开课了。”慕听筠瘪瘪嘴,想到要回书院,就能想起公仪疏岚,霎时间春光也暗淡了。
“能住上两日也好,太后在宫里鲜少有说话的人,待到书院课假长了,姑娘再来陪陪太后。”辛嬷嬷在心底轻叹,趁着姑娘还小,没那么多规矩桎梏,还能多来陪陪太后。
刚到景寿宫宫门前,慕听筠就放开辛嬷嬷的手,小跑了几步,猛然想起娘的叮嘱,步子也放缓了。
辛嬷嬷笑说:“姑娘,在景寿宫无妨的。”虽不能保证他处,但在这景寿宫,即便是姑娘不顾礼仪打滚,也不会有旁宫知晓。
慕听筠吐了吐舌,娘叮嘱她数次,可是一想到要见长姐,就忘乎所以了。
正殿内安安静静的,光滑的地板干净到可照出人影。慕听筠小碎步跑进去,辛嬷嬷和墨芜跟在后头,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不留神摔了。
殿内有一宫装妇人,身着繁琐而华丽的牡丹花簇锦缎曳地长裙,身姿婀娜,简单挽起的发髻上只钗了支珍珠流坠的金累丝嵌红宝石步摇,未曾添妆的面容高贵貌美,唇线弯起,一双美目正温柔的凝视着向她跑来的慕听筠。
“长姐!”慕听筠跑到慕听筝的面前,清脆的叫道。
慕听筝摸摸她的头发,含笑说:“兜儿长高了不少,也越□□亮了。”
慕听筠连连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算上前世今生,她快有小半年没见她了,自然要看个够。
“你这孩子,又盯着长姐看,可能看出一朵花来?”慕听筝点点她的额心。
“长姐就是好看的花,又何必再看出一朵。”长姐长她许多,虽然她出生时长姐已经进宫了,但她大了些之后常被娘牵着进宫,后就在此小住些时日,颇受长姐疼爱。
慕听筝细细问了她许多家里事,又问她读书如何,慕听筠一一答了,眼珠子却转个不停。
“是不是等霖儿呢?他在上书阁听夫子授课,兜儿可要去听听?”慕听筝柔声问。
她忙摇了摇头,“好容易放假,我可不去。”
恰此时,慕听筝的贴身婢女云盏进来禀报说:“奴婢参见太后,舒太妃和宝和公主求见。”
“让她们进来吧。”慕听筝敛笑,淡声说道。
慕听筠暗自嘟囔,若说宫里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宝和公主,任性霸道,极为不讲理,看着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很快,舒太妃带着宝和公主进来了,宝和公主虚长慕听筠两岁,比慕听筠高了些许,下巴微尖,相貌清秀,只眼神总是隐隐看不起人一般,带着面容都显得刻薄。她穿着宫缎粉裙,一进来就打量着慕听筠,嘴唇不自觉嘟起,似乎对两人衣裳同色十分不满。
舒太妃请安后,见宝和公主还盯着慕听筠,忙拽了拽她,“宝和,快跟太后请安。”
“宝和见过太后娘娘。”
“嗯,这是听筠,你们见过几次。”慕听筝面色淡然,不复方才对慕听筠的柔声细语。
慕听筠规规矩矩与舒太妃见礼,还未行一半,就被舒太妃扶起来,“是啊,见过的。”
慕听筝见她的东西面色缓和两分,指了指绘纹阶梯下右边的椅子,说:“坐吧。”
“是。太后,宝和与慕姑娘年龄相近,不如让她们出去玩,总在殿内陪着大人也闷。”舒太妃提议道,眸光微闪。
慕听筝没立即应她,先看向慕听筠,见她点头,才应允道:“那出去玩吧,若是在院子里玩闷了,就让云盏带着你们去御花园,莫要乱跑。”这话实则是对慕听筠说的。
“好。”慕听筠纵然心底不待见宝和公主,但她看出舒太妃显然是有事要求长姐,不好留下。且前世也有这事儿,她憨憨乎乎的跟着宝和公主出去玩,还被她用毽子踢到了脸上,此仇不报非好女子!
出了正殿门,慕听筠直接提出要去御花园,还有意无意的问能玩什么。
“那咱们玩踢毽子吧,本公主的毽子可是西皖国进贡的双合雁的毛。你知道什么是双合雁吗?肯定不知道吧,也难怪,你只不过是普通的世家女而已,要不要本公主给你解释一二。”宝和公主昂起头,轻蔑的瞥向慕听筠。
慕听筠暗暗磨牙,面无表情道:“不就是一身双头雁。就这儿,在这儿踢,烦请公主将毽子拿出来。”
宝和公主环顾四周,皱眉说:“这地儿虽然宽敞,但那边是湖,若是踢进湖里该怎么办?”
“公主以为我有多大力气。”慕听筠看她,眼神奇特。
宝和气得险些忍不住一巴掌甩过去,什么眼神,像是在说她很蠢!
景寿宫内,舒太妃将事情说了之后,眼巴巴看着正位上的太后。慕听筝染着丹蔻的玉指轻掀杯盖,曼声说:“你这娘家兄弟的名字,哀家隐约听过,待翰林院正式考教过后,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优秀,就封他先做个六品朝官罢。”
舒太妃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扯笑道:“纶儿确是个满腹经纶的人,臣妾在此先谢过太后了。”
待舒太妃走了,慕听筝蹙眉道:“将窗子打开,散散气。兜儿呢?”
“姑娘在御花园和宝和公主踢毽子呢。”辛嬷嬷一边替她捏肩,一边说道。
慕听筝扶着手腕间的鎏金玉镯,沉吟后说:“我想着,得给兜儿个品阶,免得以后在外面受委屈。”
“可是,这应当不容易罢。”辛嬷嬷有些担忧的说。
慕听筝摆摆手,“容易不容易我并不在意,先前兜儿小,是母亲阻止,怕她性子跳脱惹事,现在她业已十岁,懂事乖巧许多,我得防着别人招惹她。”说着,她又陷入沉思。
这边慕听筝正为着妹妹苦思,那厢御花园战况真激烈。宝和公主常与宫婢踢毽子,每每都能赢,可是眼下,她已经输了许多次,开始还有宫婢替她们数着输赢,随着宝和公主输得次数越来越多,宫婢们已经消声了。
宝和公主愈战愈勇,眼睛里都像燃了一把火,裙角飞动,腿已经泛起酸麻感。
慕听筠也感受到右腿的酸麻,轮到她踢时,她沉下心,瞅准方向,咬牙使劲奋然一踢。
然后,在场之人就看见毽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湖边的大树枝桠间,被风吹的晃晃悠悠的。
一片万籁俱静,还没等宝和公主恼怒,就听闻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夫子讲的课有趣多了,引经据典又不枯燥。。。咦,兜儿你何时来的?”
从拐角走出来的声音的主人赫然是当今圣上,也是慕听筠同岁的外甥霍伯霖,陪在他一旁的人,看的慕听筠瞪大双眼,觉得她有必要上山拜佛了。
“公仪夫子。。。。。。”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还是等皇帝外甥走过来。
“姑娘,毽子。”宫婢们已经跪了一地,离她最近的云盏忽然小声提醒道。
慕听筠仰脸一看,那毽子摇摇晃晃就要掉下来,可站在它下面的,是公仪疏岚。
她正要出声提醒,然毽子已经迫不及待一般跳了下来,正落在公仪疏岚高束起的发髻上。
完了,慕听筠哀叹,眼见着公仪疏岚将毽子取下,放在手心里,又一挑眉。
霍伯霖撇了撇小姨母,轻咳一声说:“那个,公仪夫子,时候不早了,朕让内侍送你出宫吧,方元,去。”
公仪疏岚将毽子递给上前来接的内侍,作揖道:“微臣告退。”他在翰林书院挂了职,只是一时半会被请到豫承书院教授学问。
公仪疏岚走得缓慢,还能听见后头的声音。
“来来来,朕也陪你们玩一轮,再去给母后请安。”
“好啊好啊。”
没过多久,忽然听宝和公主一声惊叫:“皇弟,你怎么能把毽子踢进湖里!”
“这…谁让你发呆,没接住,这怎能怪朕。”
公仪疏岚眼底笑意掠过,他原不知毽子为何在树上,不过一瞧小姑娘的脸色,就知道是她踢上去的,小小年纪,力气倒不小。
宝和公主气急败坏的站在湖边指使宫婢下水捞毽子,慕听筠偷偷与霍伯霖对视,眨了眨眼睛,干得好!
将近日暮,宁国公府旁边的宅院,公仪疏岚仰首看墙边繁花盛开的大树,面色沉静。说的口干舌燥的掮客最后补上两句:“公子,您看,您晨时已经瞧过了这府邸,这会儿您又看了一遍,这。。。您是买还是?”
“就这儿吧。”东风拂过,大树簌簌摇动,有几朵俏皮的花在空中舞姿翩翩,最后落在公仪疏岚的肩头,许久后他抬手捻起,放逐风里,然指尖暗香犹存。
第7章 新邻
在宫里住了两日,慕听筠就回了宁国公府,准备翌日去往承豫书院。她伏在蓁姝阁庭院中大树下的石桌上打盹,树影斑驳,暖风轻袭,日光为她披上一层温暖的外衣,使得她困意绵绵。
然她趴了一会儿就打起精神,面前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笔墨,提醒她还有夫子布置的课业未完成。
用了半天的功夫将十几张大字写完,又练了一会儿琴,慕听筠才长舒一口气,总算将课业都补完了。
墨芜替她将课业收起,且道:“姑娘,昼食您要在哪儿用?”
“去娘那儿。”慕听筠捏了块枣泥糕,小跑着出了门,墨芜忙拽着青雉急步跟上。
此时正是府中各处用饭的时候,婢女们端着膳食来来往往。蓁姝阁离褚玉居有些距离,慕听筠也不着急,磨磨蹭蹭的往那儿去。
经过暗香园,一个肥嘟嘟的虫子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抬眼一看,是夕华苑的四姑娘,慕听芮。
慕听筠瞅了瞅趴在树干上挑衅笑着的慕听芮,又低头看着脚前的虫子,抬起脸来对她灿烂一笑,而后指着另一颗树后面说:“青雉,去将树后面那小丫鬟拉出来绑在树上,墨芜,你往后退退。”
青雉立马从腰间取了条绳子出来,墨芜也依言往后退了两步。
慕听芮被她们这阵势吓着了,鼓足气焰嚷嚷道:“慕听筠,你要作甚?信不信我告诉爹爹你欺负我?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慕听筠应道:“信,为什么不信,爹爹最疼你了。”
所以你才这么笨呢,慕听筠笑眯眯的,猛地揣向树。
“啊!”大树硬生生晃了晃,慕听芮惊叫一声,害怕的抱紧树枝,嘤嘤哭起来。
慕听筠嗤笑,叼着半块枣泥糕拍拍手丫子,跺了跺脚,利落的昂首挺胸从虫子上跨过去。
跟一个八岁小毛孩玩,忒的没意思。
将要走近褚玉居,慕听筠忽然顿住脚步,招手让一个端饭的婢女过来。
“看你面熟,是给爹爹送昼食的嘛?送到夕华苑?”
夕华苑并没有小厨房,饭食还须得从府内厨房领,不巧,后院厨房就在褚玉居稍远的地儿,各处送的饭食,褚玉居的人用点心就能知晓各院吃食,不过宁国公夫人嫌多事,从不过问就是了。
领头的婢女屈膝道:“是。”
慕听筠看了看手里的半块枣泥糕,让墨芜将婢女手中端着的食盖掀开,珍而重之的放进去,并叮嘱道:“你告诉爹爹,这是女儿的心意。”
说罢就挥手让她去了,墨芜和青雉忍着笑,等人满头雾水的走了,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用饭时,宁国公夫人总是看见她不时踢踏小脚,奇问:“脚再怎么了?是疼还是痒?”
慕听筠冲她笑笑,方才踢树踢得太用劲,脚又酸又麻的。
宁国公夫人摇摇头,只当她又调皮了。
慕听筠夹了一箸糯米鸭,刚要填进嘴里,朝雾匆匆走进来说:“夫人,老爷来了,还气冲冲的模样,说是要好好教训姑娘。”
宁国公夫人面目一凛,银箸‘啪’地一声砸在桌子上。
宁国公一进来入眼的就是她敛目威面的模样,嘴里还嚷着的话立时消了声,宁国公夫人是将门虎女,嫁人多年身上的气质反倒不减。
“任性妄为?我女儿是宁国公嫡女,太后的亲妹,有的是任性妄为的资本,若是老爷不服气,大可到老国公的牌位,和太后面前说道!”宁国公夫人将他进门时的话听得亮堂,立即怒声道。
慕听筠拨拉着面前香甜软糯的鸭肉,偷偷瞟了眼被娘吓楞的爹爹,暗暗同情。
好一会儿,宁国公才回过神,嗫嚅两下道:“你怎么不问问,这兜儿做了什么……”
宁国公夫人冷笑,“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她是我女儿,也该由我管教,老爷平日里从未正经教导过兜儿,就莫要到我面前指责,我可不应!”
“你你你,怎么这般不讲理,这兜儿把芮儿的丫鬟绑在树上,还把芮儿吓哭了,这也太……”宁国公憋住了,不敢说‘任性妄为’,转而说,“太不懂事了些。”
然这话在宁国公夫人耳朵里意思是相同的,她细眉一挑,正要驳斥,慕听筠拽了拽她的衣袖,滑下凳子,走到宁国公面前,定定的望着他。
宁国公被她看的无端有些心虚,“兜儿这么看爹爹作甚?”
“爹爹只知道我的过错,可知道四妹妹做了什么?”慕听筠稚声道。
宁国公一愣,他一听芮儿哭诉,脑子一热就过来了,还没细问。
慕听筠明了,瘪瘪嘴说:“四妹妹趴在树上,朝我丢虫子,险些丢到我身上!”
宁国公夫人一听,忽地站起来,“竟敢?!晚霜,去将四姑娘叫过来!”
“娘息怒,先莫将四妹妹叫来,女儿只想跟父亲说道说道这事儿。今日四妹妹吓唬我,我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略略回报一下,父亲不如想想,她吓唬的我就算了,可四妹妹这么个性子,若是吓着别人,比如皇帝外甥儿,那最后倒霉的可不是我。”慕听筠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宁国公手一抖,“这……皇上怎会来咱们府上?”
“这儿毕竟是皇上的外家,怎么不会来。换个角度想想,四妹妹是白姨娘的女儿,父亲若是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了女儿,传出去,可就是宠妾灭妻的意味了,不然堂堂一府嫡女怎会被一个庶女欺负了呢。父亲觉得女儿说的对不对?”
宁国公夫人握紧手心,一副他若真敢动慕听筠,就与他动手的模样。宁国公捂住心口,想到颇有母亲风范的大女儿,再想想恨不得每日对他口诛笔伐的言官,顿时又不好了。
“女儿知道父亲更喜欢二姐姐和四妹妹,所以女儿即便受委屈,也不会对您说,您瞧,若不是您过来,娘都不知道这事儿,四妹妹也不会受罚。”慕听筠低下头,哽咽道。
宁国公面上显出几分愧疚之色,他素日的确偏疼璃儿和芮儿,还使得兜儿受了委屈,又注意到兜儿唤起他‘父亲’,疏离了些。
他勉强笑了笑,哄她说:“是爹爹的不对,这是爹爹亲手雕刻的小兔子,给兜儿把玩好不好?”他从袖笼里摸出一只木刻小兔儿,原是打算给芮儿了,哪知芮儿一回来就哭嚷嚷的,还没来得及给。
“那四妹妹这事儿?”慕听筠接过小兔子,小声询问道。
宁国公想摸摸她的发髻,然宁国公夫人死死的瞪着他,他只好干笑收回手,说道:“你四妹妹这事儿确实做得有失妥当,可是这璃儿还没解禁,又要惩罚芮儿……”
“由此可见,二姐姐和四妹妹并未教养好,四妹妹还小就算了,可是二姐姐还长我一岁呢,父亲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慕听筠迅速接话道。
宁国公顺着她的话细想,发觉的确是这样,可是他也不放心将孩子交给宁国公夫人教养,而且依他平日所见,白姨娘对他温柔,对孩子也是很疼爱的。
宁国公夫人扯扯唇角,冷声说:“老爷就算要把那两个孩子给我,我也不敢收,若是出了什么事又会被反咬一口,府中庶女就她们姐妹两,过两日我请一位女夫子回来,让她们多将心思放在旁处吧。”
“如此甚好。”宁国公满意颔首。
“但四姑娘还是得罚!不光是她,白姨娘教女无方,也得受罚,不然往后若是老爷再有子嗣,这宁国公府也就没了。”宁国公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国公。
宁国公犹豫着点头说:“这…芮儿还小,不知如何处罚啊。”
“写字如何?我八岁可都会些好些字了,若是四妹妹有些字不认识也无妨,可以描摹嘛。”慕听筠提议道。
“白姨娘则抄经书罢,晚霜,从佛堂内取经书来。”
这样也好,还能修身养性,宁国公哄了慕听筠两句就要走,宁国公夫人吩咐晚霜跟着去夕华苑,好生盯着。
夕华苑那厢,慕听芮兴奋的想象着慕听筠被惩罚的模样,叽叽喳喳跟白姨娘说个不停。待宁国公一进来,慕听芮就扑过去要撒娇,白姨娘也含笑起身相迎,然一看见他身后的晚霜,立时呆住了。
宁国公一走,慕听筠就被宁国公夫人要求将事情始末都说了。听完后,宁国公夫人皱眉道:“你应当少将心思放在无关紧要上面,专心内院会目光狭窄。明日书院开课,今日午后就莫要出去玩了,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想想你哪儿错了。”
慕听筠瞪大眼睛,她是因午后被允许出去玩,才晨起急急忙忙将课业赶完,可是娘却不允她去了,她愈发不喜欢慕听芮,坏了她出门玩的好事。
她嘟嘟囔囔着要回院子,宁国公夫人唤住她:“你手里的那只小兔子……”
“呀,正好三思还少个玩伴,就把这个给它玩吧,娘,我回院子去了。”三思是她养的一条鱼。
不过,让她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慕听筠回到蓁姝阁,差青雉去看看后门,青雉回来说后门有丫鬟守着。她托腮想了想,脑海中灵光一闪。
“习嬷嬷,兜儿想去暗香园玩儿。”她凑到给她做衣裳的习嬷嬷面前说。
习嬷嬷看她,“那让墨芜陪你去吧,青雉在这儿,给老奴卷丝线。”
“好啊。”慕听筠知道习嬷嬷是觉着青雉会武,怕她带着自己乱跑。
青雉不情不愿的坐到习嬷嬷身边,墨芜福了福身子,随慕听筠出门。
她似模似样的在暗香园内逛了一圈,还折了两支花插在团髻上。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招招手,带着墨芜拐进偏园。
“我从这儿爬过去,你在这儿守着,若是有人来就说我趴着睡着了,莫要打扰。”她常在偏园玩耍小憩,府内许多仆婢都是知晓的。
公仪疏岚站在墙的不远处,看着手里的府院地图,与久安说何处何用。“这块儿,在树下摆上石桌就够了。”他正说着,忽听有细微的动静从墙上传来。
他转眸一看,一个小姑娘正扶着花树粗壮的枝桠,从墙那边翻过来,许是有些辛苦,她瓷白的小脸染了几分绯色。
好容易坐在墙上,上半身趴在树干上,只见她长舒一口气,偷笑两声,那声音的灵动像是偷吃了鱼干的小猫,喜滋滋的。
宽大的袖子被他敛在身后,仰脸静静看着墙上的动静,久安也垂眸不语。
约莫是她歇够了,直起上半身来,瞅了瞅墙角的石块,准备顺着延伸至这边的树干,踩上石块。
她小心的抱住树干,似乎是不经意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公仪疏岚。公仪疏岚见她终于看见了自己,还未说什么,就见她目瞪口呆,手一松就要滑下来。
他向前紧走两步,然见她手忙脚乱的抱紧树干,两只脚胡乱蹬着,竟然又瞪着坐回了墙头。
慕听筠心砰砰直跳,她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特地揉了揉眼睛,可是放下手,公仪疏岚还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面色冷淡的瞧着她。
“公仪夫子……”慕听筠僵硬的挥挥手,“您怎么在这儿?”
“我住在这儿。”公仪疏岚淡声道。
咦咦咦?慕听筠疑惑道:“夫子何时搬进来的?”
“今日。”
她忽然想到前两日在树下听见了掮客声音,恍然。可是,她搓了搓手臂,跟前世的冤家做邻居,她会夜夜做噩梦的,并且往后都不能从这儿偷溜出去了。
“你来得正好。”公仪疏岚低声吩咐久安几句话,久安躬身快步走开。
她来的怎么正好了,慕听筠挠挠耳朵,没懂他的意思,又不敢问。
久安很快提着一个食盒过来,公仪疏岚接过食盒,朝墙边走了几步,仰首看她说:“这是糯米糕,烦请慕姑娘将它送给令尊令堂,我还有事,改日再亲自上门拜访。”
慕听筠愣愣点头,她是听说过,但凡搬了新居,都要送糯米糕给邻居,意味着好好相处。只没想到,看起来淡泊的夫子,也这么懂人情世故。
其实,公仪疏岚并不知道,还是久安从掮客那儿听来的,他新买的府院是禾汀坊最后一间,算起来,邻居只有宁国公府一家。
慕听筠只顾着看他,忘记接他提高的糯米糕,直到公仪疏岚又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她才回过神,赶忙接过来。
“莫要忘了。”
慕听筠眨眨眼睛,忽觉这般居高临下看着他有些不对劲,胡乱应了声,转脸就要喊候在偏园外的墨芜,哪知她动作太大,倏地从墙上滑落,稳稳当当的连人带食盒,都落进公仪疏岚怀里。
果然还是掉下来了,公仪疏岚心里这般想法一闪而过。
第8章 福宜
居然是暖的,这是慕听筠对公仪疏岚怀抱的第一感觉。
等公仪疏岚将她放下来之后,她还恍恍惚惚的。公仪疏岚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敲了敲她的眉心。
慕听筠立马捂着额头退了两步,“夫子?”
“回去吧。”公仪疏岚双手负在身后,声线浅淡。
慕听筠正有此意,但她刚转身,又回来朝公仪疏岚行弟子礼,恭声说:“借夫子家墙头一用。”
久安咳了一声,被公仪疏岚看的,背过了身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食盒,有些苦恼。
公仪疏岚轻叹,沉声道:“你不如从府门回去,总归你手里提着东西,还是会被问来处,又何必折腾。”还危险。
对啊,慕听筠拍拍小脑门,又是一礼,朝这儿的府门走去,她来来去去过多次,对这儿熟悉得不得了。
见慕听筠离开,久安才上前道:“公子这么做,怕是有些失礼,莫不是为了让慕姑娘回去不挨骂?”
“我确实有事要出府一趟。”公仪疏岚说着,也朝府门走去。
慕听筠一回来就去找宁国公夫人,将糯米糕的来处说了,宁国公夫人掀开食盒盖子瞧了瞧,说:“公仪夫子有心了,不过,兜儿,既然公仪夫子有事儿,你是如何接过他的食盒的?”
“我先前在墙那儿玩耍,听到隔壁的动静,声音耳熟,我就趴在墙头看了看,发现是夫子,夫子也瞧见了我,就让我把食盒带回来,可是这样就拿了不好,我就翻墙过去,又从正门回来。”这理由是她在路上就想好了,不过越想越觉得,到还不如翻墙回来!
果然,宁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问:“兜儿怎么不从正门出去拿呢?”
“夫子有事急着出门嘛。”反正公仪疏岚不在,慕听筠干脆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宁国公夫人摸摸她温热的小脸,“行了,你回蓁姝阁去,我会让习嬷嬷看着你,明日回书院前,都不准出来。”
慕听筠欲哭无泪,今日真不是个好日子。
翌日,慕听策先将妹妹送到书院,才策马回少府。有几日未见到乔涴琤,慕听筠一边跟她往书堂走,一边将这几日的见闻说了。
“我偶然听见长姐说水患已解,你爹爹可回来呢?”说完了她的近况,慕听筠转而问起乔涴琤。
乔涴琤摇摇头,不过眉眼间没多少忧色了,“昨儿我娘还收到了爹爹的书信,爹爹说他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回来了。”
坐回书堂,与其他小姐妹们说了一会子话,就听见‘铛铛铛’的敲铃声。
铃声响后,不见讲课的公仪疏岚,倒是进来了一个女子,慕听筠连连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兜儿,你可认识?”乔涴琤写了张小纸条递给她。
“是宝和公主。”
许学官跟着宝和公主的身后,微微弓着腰。他对满脸倨傲的宝和公主笑了笑,说:“这位是宫中的宝和公主,今日转到承豫书院。”他不敢说‘好好相处’之类,盖因宝和公主看着就不像能好好相处的人。
“宝和公主,您看,您要坐哪儿?”
宝和公主环顾四周,昂起下巴,指了指慕听筠,“本公主要坐在她前面。”
慕听筠恍若未闻,在纸上画圈圈。
许学官很快出去了,未过几息,一袭白衫的公仪疏岚走进来,嗓音平淡:“今日续说律史。”
宝和公主蓦然起身道:“公仪夫子吧,本公主初来书院,请夫子多多指教。”
慕听筠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忽然明白这宝和公主为何放着宫里好好的宫学不去,反到豫承书院来,原是看上了公仪疏岚,难怪前些日子踢毽子,公仪疏岚走了之后她还魂不守舍的。
在宝和公主说完话后,满场寂然,公仪疏岚淡淡看了宝和公主一眼,道:“书院乃传授学问之地,若是公主有学问不懂,大可问夫子们。”
说完,公仪疏岚继续接上上次堂课的内容。宝和公主脸色又白又青,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就坐下了。
讲完课后,公仪疏岚一刻未停的就走了,仿佛没看见宝和公主上前的脚步。
慕听筠装作没看到宝和公主对她投来的莫名其妙的眼神,凑过去问乔涴琤:“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下堂课是安夫子的琴艺,需得坐很久呢。”
乔涴琤点点头,从坐榻上起身。
宝和公主挡在她们面前,看着慕听筠,阴阳怪气道:“听皇兄说,你跟公仪夫子成邻居了,可真是好福气。”
“这有什么好福气的,禾汀坊还有许多空宅子,等公主建府,也住过来不就好了。”慕听筠不咸不淡的说。
宝和公主冷哼道:“那是自然,等本公主建府,不仅要住那儿,还要与公仪疏岚一起。”北霁国的传统,公主建府,一般是因出嫁。
慕听筠‘哦’了一声,“那就先恭喜公主了,公主能让开了吗?你挡着我的路了。”
“放肆,跟本公主说话怎能不用敬语,即便你再受太后娘娘疼爱,也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宝和公主气恼,伸手推搡她。
慕听筠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听这话觉得有些耳熟,转念一想她也跟白姨娘说过,不禁感叹风水轮流转,不过她太重了,风水估计也转不动她。
慕听筠忽的冷下脸色,水灵的双眸也蒙上幽深之色,“是,你是公主,但是我若是公主,就不会咄咄逼人。”
她母妃是当初在长姐庇佑下才能好好坐至妃位至今,都久居宫内,生活在长姐身边,知道长姐疼她,还巴巴着来招惹她,真不知着宝和公主是怎么想的,她若是男子,确实得恭恭敬敬的对待宝和公主,可她是女儿身,闹得过了也不过是小女儿家打闹罢了。
慕听筠实在不懂自己究竟哪儿惹到她了,总是这么针对自己。看着宝和公主愣住,慕听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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