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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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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身上臭烘烘的。”
洛辰脩眼中的迷蒙散去,不眨眼地盯着她,打着商量道,“是该好好洗一洗了,已命人备水了,稍后阿挽替为夫搓背,可好?”
慕挽歌笑看着他并不答话,他又道,“为了能早些见到你,我已三天三夜未合眼了,阿挽不心疼我还嫌弃我……”
语气满是委屈,以目光控诉她无情无义。
慕挽歌好笑不已,将他拽了坐起身。
“是是是,伺候王爷沐浴乃分内之事,能为王爷捏肩搓背实乃荣幸之至……”
洛辰脩愉悦笑了,她能做的可不止这些。
第91章
浴房里; 时而哗啦轻响的水声显得气氛更加安静。
男子双臂展开伏趴在浴桶边上,女子站在浴桶外,弯腰为他搓背。
泡在温热的水中,连日来奔波积攒的疲惫得到疏解; 男子趴在便入眠了。
轻微的鼾声表明他是真的倦极睡了过去。
慕挽歌使的力道不轻不重; 按照他方才要求的,慢悠悠给他搓背。
没日没夜赶路; 不眠不休; 铁打的人也受不住的。
她心疼他。
背搓的差不多了,慕挽歌停下动作; 静静站着听了片刻他的发出的轻微鼾声; 心下叹息,抬手搭在他肩头; 欲为他捏捏肩,舒缓舒缓。
手方搭到他肩上,忽然被用力按住。
心知这是他警觉时无意识的举动; 她轻声道,“是我,给你揉揉肩。”
“阿挽……”听到她是她的声音,他咕哝一声,松开了手。
慕挽歌暗自失笑,无声摇了摇头,继续动作。
此时背对着她趴在浴桶边上的洛辰脩动了,他转过身来; 泡在水中的他整个身子全然展示在她眼前。
他浑然不知。
慕挽歌看了一眼便别开眼,可他似是睡得香,无所顾忌。
她抄起帕子,覆在了面前这张瞧着无害的俊脸上。
被搅扰的洛辰脩下意识将脸上的帕子拿开,幽幽睁眼,眼底尽是迷蒙。
“阿挽,怎么了?”
难得一见的迷糊样,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的精明睿智。
慕挽歌心一软,摸摸他的脸,轻声道,“水凉了,你先起来擦干,换上干净的衣裳,回屋睡去。”
“哦……”
洛辰脩仍是迷糊应了一声,而后在她毫无防备时自浴桶里站起身。
“……”
一霎那间,他的一切全然暴露无遗,慕挽歌愣了愣,立即转过身去。
洛辰脩似是后知后觉发现自个儿做了什么,意识渐渐恢复清明。
“我先出去,你自个儿擦干,将衣裳穿上。”
言罢,慕挽歌头也不回的走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洛辰脩低头打量了自个儿一番,自言自语道,“又不是不曾见过,阿挽怎还这般害羞……”
可不是么,鸳鸯浴也洗过了,这才几日,怎又与他生疏了。
最亲密之事也做过好几回了,此时这个最多是坦诚相见罢了。
一丝不挂,确实是最坦诚的了。
自浴房出来,慕挽歌便回了屋,脑中闪现的一幕幕皆是方才那一幕。
真是……
洛辰脩只着一身单衣回到寝屋里,墨发半湿,披散着。
他也不在意,径自走到床前,在慕挽歌面前顿了顿,而后坐到她身边。
慕挽歌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在他坐下时,抬手指了指床上。
“你趴到床上去,我给你绞头发,你安心歇一歇。”
洛辰脩依言照做,脱了鞋趴到床上,方趴下便感觉到她动作轻缓给他绞发了。
“阿挽,你真好……”
“……”
她不理他,他便有些不安分了,欲反翻身转过来,被人从身后压住双肩,翻身的动作未能完成。
慕挽歌蹙眉训道,“你安分些,莫要乱动。”
他听她的,不动了,却不肯睡,轻声与她说着话。
“一切我已安排妥当了,征叔会按计划行事,很快会来京与我们会合……”
“嗯。”
慕挽歌淡淡应了一声,未再多言。
洛辰脩偏过头看她,勾唇笑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阿挽是否也如我这般相思成疾?”
慕挽歌笑了笑,仍然不言语,像是只专心给他绞发。
洛辰脩不死心,抓住她的手腕,板着脸转过身,目光紧锁她的脸,固执地追问,“阿挽,这些日子你可有思念我?”
他眼中的执着告诉她,她若不答,他便会一直这样耗着。
慕挽歌不禁失笑,抽出被他抓着的手,落在他的面颊上,轻抚摩挲,带出几分缠绵的意味。
“我有的……”
她也如他一般念着他,想着他,盼着早日见到他。
洛辰脩只觉喉间一哽,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
他哑声道,“你有什么?”
慕挽歌定定望着他片刻,忽而一笑,俯身趴在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洛辰脩顺势搂住她,一手搂住纤腰,一手抬起抚上绝美娇颜。
四目相对,深情凝望。
她道,“我甚是思念你,洛辰脩,我甚是想你……”
薄唇动了动,未发出声,揽住纤腰的手收紧,轻抚娇颜的手来到她脑后,轻轻一按,将她压向他,发了狠地吻她。
一个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凶狠的吻不曾停歇,只比方才还要炽热。
辗转研磨,轻吮啃咬,情意绵绵,渐渐无法满足,他更加急切了。
他想要她。
想要的也只有她。
慕挽歌迷离眨了眨眼,而后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小别胜新婚。
纱帐落下半遮半掩,床帏之中春意盎然,销魂蚀骨,衣衫渐褪,一件一件落于床下。
……
云收雨歇已是半个时辰后,身畔男子终于消停,倦极睡去,慕挽歌靠在他怀里静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良久仍无睡意,她轻轻挪开他胳膊,支起身时暗吸一口凉气。
浑身骨头快被折腾得散架了,双腿着地时酸软乏力,她不禁扭头瞪了眼床上睡得毫无所觉的罪魁祸首。
明明累成这样了,他竟还有力气折腾她这么久。
恼归恼,却也更心疼他了,细心替他拉好被子,她才揉着腰走到屏风后换衣裳。
轻手轻脚离开屋子,非语并不在屋外,慕挽歌便先去瞧瞧七公主。
非语在七公主屋里,陪着七公主说话。
那碗煎好的药放在桌上,还是热的,屋子里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儿。
慕挽歌进屋后,非语便退了出去,七公主已能够自行坐起身了,恢复很快。
“嫂嫂,哥哥他定是累坏了,方才我瞧他都瘦了一圈。”
慕挽歌端起那碗药嗅了嗅,又放回桌上,走到床边坐下。
“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这已不算什么,他睡一觉起来便好了,倒是你,该好好养着才是。”
七公主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嗓子也有些哑,“也不知父皇和母妃在宫中怎么样了,舅舅他竟然同九哥……他们竟是要逼宫谋反么?还有扶风,他竟然是舅舅派到宫里监视母妃的……”
说着说着,七公主眼中的泪憋不住了,大颗大颗往下掉。
慕挽歌抬手为她擦泪,“你要相信你哥哥,洛妃娘娘不会有事的。”
七公主抹了把泪,目光恢复坚定,破涕为笑,点头应声,“嗯,哥哥是大将军,他比舅舅厉害,会救出父皇和母妃的。”
“傻丫头……”慕挽歌亦笑了起来。
七公主默了默,低声道,“早前我出宫那一次,去洛王府找赫连静的麻烦,舅舅与我说扶风在宫外有一个相好的,那女子还给他生了个孩子……我当时很震惊,后来想想才发现那时竟只是震惊,并不觉得难受……”
慕挽歌耐心听着她倾诉少女心事。
懵懵懂懂,分辨不出究竟是真动心了还是一时的迷惘。
“嫂嫂,若换作是哥哥这样了,你会如何?”
慕挽歌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哥敢如此待我,我定会先宰了他。”
“……这么狠啊。”七公主咋舌。
忽然之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嫂嫂你说,我可是弄错了?我其实并不喜欢扶风,我只是依赖他,错将依赖当成是……我似乎有些蠢呢。”
她自问自答,满目迷茫。
慕挽歌抬手替她拨了拨额前的发,轻叹,“小七长大了,慢慢会懂的,待你遇到心仪男子,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便如嫂嫂与哥哥这般么?”七公主似懂非懂。
慕挽歌点头又摇头,“是这样也并非全然是这样的,世间缘法各有不同,有人一见钟情,有人日久生情,其中滋味只有自个儿才知……你还小,日后自然会懂的。”
七公主豁然开朗笑了起来,“嗯,小七明白了,一切随缘。”
虽身为公主,传言她骄纵跋扈,但在慕挽歌眼里,她却是个懂事的丫头。
率真单纯,嫉恶如仇,喜欢与厌恶皆写在脸上了。
“你……”
慕挽歌还想说什么,非语神色匆匆进屋,看了看七公主,又有些尴尬犹豫。
慕挽歌疑惑 ,“何事如此惊慌?”
非语小声应道,“王爷醒了,发觉得您不在,正在屋里发火呢……”
呃……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洛辰脩竟然醒了,她还以为他会睡个一天一夜。
未等慕挽歌开口,七公主憋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嫂嫂,小七还是头一次听说哥哥还有这样一面呢,原来他也会耍性子吓唬人!”
慕挽歌无奈失笑,吓唬七公主,抚额道,“你敢在背地里笑话他,当心他被知晓,日后收拾你。”
七公主赶忙捂住嘴,朝非语挤眉弄眼,含糊不清道,“非语,方才你什么也没听到,明白吗……”
非语笑应 ,“公主所言,属下一句也未听到。”
七公主满意点头。
慕挽歌看了看七公主,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回到屋里,她才知方才非语所言非虚。
王爷还真发火了呢,连砸杯子,摔椅子的事也做了。
“这又是怎的了?我不过是担心小七,过去瞧瞧她而已,你王爷这是要将这屋给拆了?”
她笑盈盈走近,在洛辰脩面前站定。
洛辰脩坐在床上,低着头,也不看她,似是赌气一般,气呼呼道,“担心小七是假,挂念风辞才是真吧,你那一剑,他只是受轻伤而已,你犯得着趁我睡着偷……”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
他阴阳怪气,慕挽歌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酸溜溜的话,咬牙切齿道,“洛辰脩,你可是又皮痒了,嗯?”
第92章
洛辰脩看了她一眼后便垂眸不语了; 定定坐着,一动不动的。
他方才那一眼,表达了太多情绪,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委屈意味; 亦有莫名的控诉。
还真使起小性子来了。
慕挽歌好气又好笑; 她何时说过要去探望风辞了?
他不抬头看她,慕挽歌有气也发作不得了; 使小性子的洛辰脩只会令她更心疼。
他何尝不是与她一样; 打小便孤零零的,洛王其实与靳郁风并无两样; 靳郁风养她是为了她手上慕家军的兵权; 而洛王养他,亦是算计好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想起梦中所见; 她的心霎时一片柔软,抬手摸摸他的头,如同平日里哄小七与琤儿那样轻松哄他。
“你几日未好好歇息了; 莫要想太多,我哪儿也不去,方才真的只是不放心去瞧一瞧小七,你也说了风辞只是皮外伤,我犯不着来回折腾再跑一趟风家堡,我只守着你。”
听她所言,洛辰脩终于抬眼,顺势握住她的手; 紧紧握在手心,动容之色尽在眼中了,开口时声音涩哑。
“阿挽……”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只低低唤了她一声,慕挽歌却了然一笑,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轻抚他的面颊。
“好好歇着,莫要胡思乱想,你在这里,我便在这里,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洛辰脩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躺回床上,拉着她的手不放,也不闭眼。
“闭上眼。”她命令道。
洛辰脩忽而一笑,“阿挽,方才我口渴了,想喝水,还未喝。”
“……”
所以方才他手拿到杯子了却不倒水喝,反而将杯子砸了?
慕挽歌白他一眼,没好气笑道,“你怎比小七还能折腾,等着,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嗯。”洛辰脩应声松手,目光追随着她。
亲自伺候他喝了水,又板着脸勒令他闭眼,洛辰脩终于没再折腾了,拉着她的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待他熟睡后,慕挽歌才轻轻将手抽出,轻手轻脚出了屋。
非语在外候着,慕挽歌朝屋里看了眼,将房门合上,领着非语走远了些才开口。
“灵璧与非言入宫之事可还顺利?”
非语轻禀,“陈三娘叫人带话来了,一切顺利,除了陛下许久未曾临朝外,宫中似乎瞧不出什么异状来,一切如旧,很是平静。”
皇帝龙体欠安,久不露面,朝堂政务皆交由九皇子与洛王处理,这一切瞧着确实合情合理,毕竟皇帝膝下皇子不多,宸王失踪,八皇子还在南境未归,重任落在九皇子肩上倒也无可厚非。
可在清明人眼中,他们能瞧见的可不是什么合情合理,而是另有内情。
慕挽歌若有所思。
非语继续道,“夫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接下来静观其变即可,宫中只需确保洛妃娘娘安然无恙,别的咱们也做不了什么,想来你们爷早有安排,一切待他醒来再议。”
非语点头,未再多言。
慕挽歌思忖片刻,道,“也时候去见一见洛王了。”
“夫人,您去见洛王,爷这边……”非语担忧扭头看了看方才关上的房门。
爷在屋里歇息,夫人要去洛王府,这万一爷又醒来再如方才那般发火,谁也不敢进屋去。
慕挽歌一眼看穿非语的心思,不禁失笑,“放心,你们爷脾气是大了些,但也并非时时发火,他这一觉大抵得睡到明日一早才会醒。”
非语讪笑道,“夫人您这么说,属下安心了,咱们爷发起火来,还真无人敢往跟前凑,您是第一人。”
“哦?”慕挽歌好奇挑眉,“他以前也曾这样发过火?”
非语下意识点头,脱口应道,“嗯嗯,早前似是因爷与夫人您的亲事……”
话方出口,非语便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噤声,怯怯偷瞄慕挽歌的神色,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据属下所知,夫人您将爷从河里捞上来,爷便对夫人您一见钟情了,回王府后便命我们暗中查您的底细,后来洛王妃张氏与洛王提议让爷娶张家的小姐张蝶儿,爷得知后与洛王起了争执,自书房出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张氏还往爷跟前凑,不知说了什么,爷拔剑差点儿杀了她,自那之后,张氏再也不敢插手爷的事了。”
“……”
少年老成,沉静稳重的洛辰脩竟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还真是稀奇。
慕挽歌忽然有些好奇了,当年张氏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他拔剑了。
非语嘿嘿笑道,“没多久,爷便亲自向夫人您提亲了,不凑巧那时楚香寒楚公子也向您提亲,爷暗地里没少给楚公子使绊子,那是属下头一回见爷那样的焦躁不安,那时的爷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否则平日里,爷就像个古板的老头儿。”
说着,非语自顾自笑了。
兄妹俩幼时被洛辰脩所救,之后便跟在他身边,一同读书习武,形影不离。
在非语的记忆里,似乎自幼时起,洛辰脩便是老成的模样,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无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而非语也深知自家爷为何会如此。
自小无亲娘疼爱,父亲待他也极为严厉,平日里便是孤独一人,要么读书,要么习武,活在华丽而冰冷的王府里,如木偶般的生活着。
这些事慕挽歌并不知,但能想象到洛辰脩在洛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不会压抑着性子。
这些年,苦了他了。
她梦中所见,他所经历的一切便不仅仅是苦了,凄苦悲惨,说是惨绝人寰亦不为过。
他为了她不顾一切,连命也肯舍去。
思及至此,慕挽歌轻叹一声,“洛王这只老狐狸,连自个儿的亲外甥也信不过……他的野心可不止是扶植一位明君登位,属于洛辰脩的,我会帮他尽数夺回。”
非语愣了愣,一时也想不明白。
爷想要的是什么呢?
慕挽歌只带了非语一人去往洛王府,敲开洛王府的大门,一路无阻由人引着去正厅见到了洛王。
此次见到洛王,果真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如今的洛王毫不隐藏他眼中的野心。
洛王气定神闲,放下茶杯,抬手示意她坐。
“本王听闻脩儿回来了,还以为最先见到的会是她呢,未曾想先见到的却是秦姑娘你。”
连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慕挽歌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婢女端上茶水后退下,慕挽歌看向洛王,轻笑道,“王爷何须见外,无论我姓秦还是姓慕,始终是洛辰脩的妻子,早前该唤您一声父王,如今不过是该称呼唤您一声舅舅,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洛王意味深长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比脩儿上道许多,早知如此,本王该先知会你一声的,也许事情会简单许多。”
慕挽歌不以为意轻笑,“王爷何出此言,此时知会也并不晚,毕竟我手上有您想要的,合作也未尝不可。”
洛王闻言色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目光审视着她,“哦?你这丫头一向机灵,本王倒是好奇你想如何与本王合作。”
慕挽歌但笑不语,一手搭在椅子把手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轻磕把手,发出轻微的响声。
洛王亦不催促,耐心极好品茶。
少顷,慕挽歌正色道,“想来王爷是知晓的,除慕氏一脉所出的后人能接管慕家军外,慕氏还有一件世代相传的信物,有此信物,别人想接管慕家军也是可行的。”
她在试探洛王,她并不确定当年慕啸天可有将慕氏后人需拿着信物方可接管慕家军,二者缺一不可。
她故意说别人拿信物也可接管慕家军,只是试探洛王而已。
洛王是只老狐狸,并未正面回答,笑问,“如此说来,那信物果真一直在你手上?”
慕挽歌面不改色,应对自如,摇头道,“并非一直在我手上,而是此次去禹州见到我娘,与她相认后,她才将信物给我,并告知我,拿着信物,可接管慕家军。”
“原来慕大哥真将信物给了月瑶,如此看来,他是真的爱上月瑶了,倒是可怜我妹妹一片痴心,这么多年来……”洛王的话只说一半,惋惜地叹了一声,便不说了。
慕挽歌心下暗骂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此时仍信不过她,还在试探她是否对当年的事是否知情。
他试探的其实是她是否对洛辰脩的身世知情。
“王爷您当比任何人了解洛妃娘娘的为人,或许当年她确实与慕将军有过一段旧情,但自她入宫那日起,她与慕将军便再无可能,她在宫中稍有差池,那么王爷必受牵连,况且她还为陛下生了一位皇子,一位公主,便是为了宸王与七公主,洛妃娘娘也只能安安分分当她的宠妃,莫不是王爷以为娘娘今时今日仍念着慕将军?”
话到此处,慕挽歌笑了笑,话锋一转,“如此只能说明王爷您太不了解女子了,出嫁从夫,嫁人后,女子以夫为纲,儿女便是她此生的牵挂,娘娘入宫后,她心里想的便只有陛下了。”
洛王微愣,而后一笑,笑得开怀。
“哈哈,你这丫头果真有趣,难怪脩儿当初在本王面前不惜发毒誓说此生非你不娶,今日本王算是明白了,他眼光不错,也比本王幸运。”
洛王的这一声赞扬是由衷的。
他也安心了。
他觉得洛辰脩不知自个儿身世。
而慕挽歌也安心了,此番她确定洛王不知慕氏后人需持信物方可接管慕家军,也不知别人即便拿到信物也无法得到慕家军的兵权。
为母则强,洛妃娘娘果然也是防着洛王的,并未将她已知晓洛辰脩身世一事与洛王说。
第93章
洛王似是不经意提到; “脩儿在南境忽然失踪,本王以为他出事了,还命香寒带人找寻他的下落,不成想; 脩儿他神不知鬼不觉悄然回京了……”
慕挽歌笑应; “可不是么,起初我也担心不已; 匆忙赶去南境; 得知有人刺杀他,又不知他身在何处; 我心急如焚; 便是那时收到他的信,知晓他悄然回京了; 我才回京找他。”
洛王审视她一番,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并不十分确信她所言为真。
他继续试探。
“如此说来; 脩儿早已回京了,只是一直未露面,莫不是他真信了那些谣言说是本王勾结九皇子谋朝篡位?”
慕挽歌震惊,“什么!王爷您真的如传言中的与九皇子……”
高手过招多半靠装,饶是自诩撒谎不眨眼还不会轻易被看破的慕挽歌也觉得今日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
但说谎到以假乱真的,她还真有几分自信。
洛王抚额,无奈叹息,“以讹传讹罢了; 九皇子那等资质,尚不及脩儿五分,本王岂会蠢到选他,不过是陛下龙体欠安,嘱托本王协助九皇子暂时打理政务而已,论能力,脩儿要比九皇子强多了。”
他言词恳切,若非早知晓他洛王是什么样的人,慕挽歌觉得自个儿真有可能被骗。
好一个伪善的良臣慈父。
在皇帝跟前装了近二十年忠君爱民的臣子,而早洛辰脩跟前伪装成一个正直不阿的父亲。
勃勃野心,隐藏多年,蓄势待发,终于等到机会了。
在此之前,元帝怕是做梦也未曾想到他所依仗、信赖的洛王是一只处心积虑的老狐狸。
“那王爷可知九皇子暗中与风家结盟,风家少主亦为他所用,骗取我的信任,将小七交托与他,谁料他们竟给小七下毒,欲挟持小七威胁洛辰脩之事?”
洛王先是讶异,骤然怒道,“竟有此等事?这风家真是胆大包天了,连公主也敢下手,还有九皇子,连自个儿的亲妹妹也下得去手,此事本王定要为七公主讨个说法的!”
慕挽歌不着痕迹审视洛王,瞧着愤怒倒像是真的,可她并不能确定挟持小七一事与洛王无关。
老狐狸藏了这么多年,时至今日才露出些许尾巴,谁又知他此刻是否是装出来的。
小七是他外甥女,洛辰脩也是他亲外甥,他同样算计利用。
“公主可有大碍?”洛王关切问。
慕挽歌淡笑,“王爷该是信得过我的医术的,小七身上的毒旁人解不了,于我而言并不难。”
洛王松了口气,笑道,“你这丫头的本事,本王自是知晓的,只是脩儿既早已回京,为何不早些将公主劫走,叫她在风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言里言外无不是对洛辰脩的责备。
慕挽歌却是知晓,他不过是在试探而已。
她一脸凝重之色,摇头道,“并非他不去,而是他不能,先前在南境时他受了重伤,这两日才稍有好转。'
“什么!脩儿受伤了?”洛王很是激愤,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翻倒,水顺着桌边滴到地上。
只听他怒道,“哼,本王猜的果然没错,九皇子心术不正,心狠手辣,连兄长和妹妹也下得去手,真是小瞧他了。”
慕挽歌不可置否笑了笑,在老狐狸面前须得谨言慎行,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说的好。
她不接话,洛王叹息,“虽然我并非脩儿的生父,却是他的亲舅舅,你与他成了亲,也该与他一样唤我一声舅舅的,是一家人,丫头你可懂我之意?”
此时的洛王不再张口闭口‘本王’了,以‘我’自称,显得亲切,拉近关系。
慕挽歌点头应声,“您说的是。”
洛王怎会瞧不出她态度敷衍,却也不在意,很有耐心的模样。
“十六年前,慕大哥被害,你母亲消失无踪,传闻说你母亲也一同遇害了,如今知晓她还活着,此乃天大的喜事。”
“多谢您挂怀,娘在秦家一切安好。”慕挽歌应声。
她并无攀谈的热情,洛王倒是很有兴致,又问了洛辰脩。
“脩儿的伤要紧吗?”
慕挽歌顿时一脸凝重,“眼下倒是无碍了,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且他得卧床休养一段时日,无法上朝了,好在南境那边有八殿下顶着,否则南境真要出乱子了。”
洛王道,“你与脩儿说,南境之事莫要操心了,寒儿也在那里,该是能帮八殿下稳住局面的。”
楚香寒出现在南境,她不问,洛王主动提及,却也顺势寻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如今楚香寒是洛王府的大公子,是洛王的儿子,去南境是为赈灾,似乎更加彰显了洛王的仁爱,忧国忧民,叫天下人皆知洛王的仁德。
面对洛王,慕挽歌只觉前所未有的疲累。
“王爷,您可知洛辰脩他为何在恢复身份后不肯更名换姓?”她自问自答,颇为无奈,“您是知晓他的心思,他无心争夺什么,于他而言,您才是教养他长大的父亲。”
洛王被触动,张了张嘴,许久才叹道,“脩儿是个孝顺孩子……”
话到此处,慕挽歌觉得谈的差不多了,不着痕迹扫了眼屏风处,淡淡一笑,起身告辞。
她一走,洛王面上的笑便敛去了,冷声道,“扶风,你出来吧。”
扶风自屏风后走出,在洛王面前拱手作揖,听候差遣。
“王爷,您有何吩咐?”
洛王冷声道,“速速给本王去查方才那丫头说的,九皇子是否真的背着本王,与风家合谋欲再对脩儿下手,还有七公主之事,一并给本王查清了。”
“属下领命。”
扶风肃然应声,方转身,洛王再度出声。
“你记住自个儿的身份,七公主高高在上,不是你一介护卫能觊觎的。”
扶风身形一顿,低低应声,“属下不敢。”
“但愿如你所说,如若本王察觉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该知晓下场的,莫要忘了,那个孩子还在本王手上。”洛王还是不放心,再以孩子威胁。
扶风只恭敬道,“王爷若无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待扶风离去,洛王又扬声对外唤。
“来人。”
屋外侯着的护卫进屋,拱手行礼,“王爷。”
洛王道,“暗自跟着扶风,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若他有异样,速速报来。”
护卫不敢犹疑,应声退下。
慕挽歌在洛王府的大门口遇到洛碧如。
确切说是洛碧如早已在此处等着她了。
“有事?”她并不觉得因上回救了洛碧如两人的关系便会拉近。
她当初救洛碧如,不过是看在洛辰脩的面上罢了。
洛碧如走近,来到她面前,神情别扭,低声道谢,“谢谢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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