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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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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歌才得以脱身。
慕琤很依赖她,那两日黏着她,夜里也要与她睡在一起,她知慕琤年幼离家,清源山上又无女眷,多半是想家,思念母亲了。
据清玄子所说,慕琤是因身子骨不好才被送来清源山的,慕挽歌也替慕琤诊过脉,他在婴孩时遭过重创,好在有修为极高之人护住了他的心脉。
但此后身子骨便不好了,能活到八岁着实不易,八岁时的慕琤瞧着病怏怏的,也比同龄孩子瘦弱矮小许多。
如今瞧着倒是长高了些,但仍旧瘦瘦弱弱的。
任慕琤抱了片刻,慕挽歌才轻轻推开他,牵着他的手往里走,笑问。“师父可在山上?”
慕琤瞧了瞧被牵住的手,白皙的小脸喜滋滋的,“师父在后山药庐呢,姐……师姐去我屋里歇一歇,昨日九师兄下山一趟,回来时给琤儿带了好些好吃的。”
“好啊。”慕挽歌含笑应声。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滴水未进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她确实又饿又渴。
灵璧先前见过慕琤,也只这位小公子与主子投缘,主子偏爱几分实乃常事,但非言与非语则有些震惊。
跟随在后,非语暗中扯了扯灵璧的袖口,压低声音问,“灵璧姐,王妃竟还有一个弟弟?”
灵璧惊诧,不由得又望向前方。
忽听非语问起,灵璧才惊觉主子的这位小师弟容貌竟有三分与主子长得相似。
那时小公子尚小,只觉得生得好且面善,一叶障目未曾意识到所谓的面善其实是小公子的这张脸长得像主子。
可主子的父母早已亡故,何来的弟弟……
第45章
慕琤的身份很神秘; 灵璧并不全然知晓,只听说慕琤的父母亲是江湖人。
灵璧对江湖事知之甚少,慕琤的身份,她也只听慕挽歌提过一下。
事实上连慕挽歌亦不清楚慕琤的来历。
只知慕琤来自江湖; 其父在江湖上威望颇高; 但不姓慕,慕琤的慕似乎非姓氏。
但慕琤自个儿一口咬定姓慕; 孩童之言; 无人深思探究。
是以慕挽歌亦不曾留意这个。
此时灵璧也只当非语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放在心上; 轻笑; “这位小公子是主子的师弟,两年前入的清源山; 那时主子已下山回家了,也是在将与世子成亲前来清源山时见过一面。”
“哦,原来如此; 仅见过一面便与王妃如此亲昵,倒是真的与王妃投缘。”非语歇了好奇心,倒是有几分同情自家爷了。
一个孩童可轻而易举得王妃喜爱,爷却少费苦心,眼瞧着好转了,偏偏又出了岔子。
爷追来了又半途而废,真搞不懂主子们的心思。
非言随在一侧,时不时偷瞄灵璧; 奈何她正眼也不赏他一个,之前去马厩时,她亦不搭理他,直至进了马厩才问了他一句‘那一匹马年纪最大’便再无言语了。
灵璧将年纪最大的那匹老马牵给了王妃,其实是暗中给爷追上的机会。
而非言不知的是,他替灵璧背黑锅了,慕挽歌以为是他耍心机故意让灵璧牵了老马。
慕挽歌已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这厢,慕琤拉着慕挽歌进了屋,一股脑地将私藏的那些好吃的搬到她面前,慕挽歌瞧着桌上一堆小孩子吃的零嘴,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打开纸包,吃了两块糕点。
见她吃了,慕琤知晓她是真的饿了,又一溜烟跑去厨房,山上新请了一位厨娘,他让厨娘给慕挽歌做些饭食。
不多时,灵璧与非语将饭菜端进屋摆上桌后退下,慕琤杵着下巴瞧着慕挽歌吃饭。
“师姐,你带我下山可好?师父是我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医术甚至比他的更精湛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可随你一同下山。”
慕挽歌瞧了慕琤一眼,“山下不太平,我身边不安全,既然身子调养好了,那便早些回家。”
慕琤小脸一垮,眼中满是失望,“师姐,我若回家,定又是每日要喝几碗苦药,我娘她太能折腾了,而且前些日子娘来山上探望,我与娘说过了,她同意我陪在你身边。”
“……”
慕挽歌忽然觉得头疼,这小鬼明摆着是缠上她了,他又怎会知晓她会回来,几日前便做好安排。
“我若三年五载不上山,你岂不是要在山上等着,一直不回家。”
“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打算明日下山去寻你。”慕琤神色认真,显然是真的有此打算。
慕挽歌一时无言以对。
这小子,身子才好转便开始折腾了,方才他还嫌弃他娘能折腾,瞧他这折腾劲儿,怕是随了他娘罢。
有其母必有其子?
“既是如此,容后我问问师父,若真是你父母同意了,我便带你下山。”她心疼这孩子,虽生在富足人家,是位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但尚在襁褓中便遭大难,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果真师姐你最疼我了!”
慕琤欣喜欢呼。
他才十岁,正是懵懂好奇的年纪,远道而来,在清源山待了两载仍旧不曾下过山,离京中不远,他却连城门也未进去过。
慕挽歌吃饱放下碗筷,灵璧进屋来禀报,“主子,道长让您去见他。”
灵璧口中的道长便是清玄子。
犹记初次见面时,慕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夜里非要与她同塌而眠,那时慕琤虽已八岁,身板却与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且瘦不拉几,夜里窝在她怀里,抽泣抱怨。
“师姐,我不要当道士,长大了还想娶媳妇儿。”
那是慕琤重复了一晚上的话,直至睡去仍旧在念叨着不要做道士,要回家娶媳妇儿。
记得她是第二日醒来才安抚慕琤的。
外人称清源山的上修行之人一声道长是尊称,弟子离开师门后可娶妻生子。
此时听灵璧称清玄子为道长,慕挽歌便想起八岁的慕琤哭喊着长大要娶媳妇儿的事。
初次见面,觉得亲切,他总跟在她身后可怜巴巴地唤她为姐姐,想来便是那时起对这小子动了恻隐之心,回去之后又要求洛辰脩再多给一样聘礼。
那时她只抱着侥幸,并不知洛辰脩是皇子。
她要的是南郡进贡的灵魄草,原只是瞧着元帝偏宠洛辰脩,兴许可以一试,岂不知洛辰脩去向元帝求,元帝真的将灵魄草给他了。
而那株灵魄草作为聘礼之一交给了慕挽歌,之后她命人送来了清源山,便是给慕琤用的。
而此时见到慕琤,慕挽歌才忆起旧事,洛辰脩对她有求必应。
见她起身往外走,慕琤急忙跟上去,“我也要去。”
慕挽歌头也不回,摆手道,“你安分在屋里待着,我与师父谈完事便带你下山。”
闻言,慕琤立刻顿足。
慕挽歌这一去便去了一个时辰,自清玄子屋中出来时面色凝重,搬了椅子守在院中,已昏昏欲睡的慕琤噌的一下站起身,小跑奔到慕挽歌跟前。
“师姐,师父他可是答应了?”
慕挽歌敛了凝重之色,换上笑颜,抬手摸摸他的头,“师父答应了,你先随我去玩几日,过些日子你家里人会去接你的。”
本还有些担忧不能下山的慕琤顿时眉开眼笑,拉住慕挽歌的手,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快下山罢,听说师姐成亲了,琤儿想见见姐夫。”
“……”
‘姐夫’那个人怕是气恼了,此番回去又要花心思哄,有慕琤在,多少会好一些的。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清源山待了近两个时辰,下山时已是傍晚。
慕挽歌将她来时骑的老马换给了非言,忽然被换坐骑的非言恍然大悟,却有苦难言。
给王妃牵老马是灵璧的主意,他总不能出卖灵璧,心甘情愿背黑锅。
慕琤原本是想与慕挽歌同乘一匹马的,但慕挽歌的精神头却是不大好,元气大伤又来回颠簸折腾,若再照顾慕琤的话,确实吃不消了。
是以,慕琤与灵璧同乘一匹。
几人紧赶慢赶,到城门外时,城门已经关了。
“师姐,城门关了,我们进不去,莫不是要在城外露宿?”慕琤对露宿野外极其兴奋。
慕挽歌原以为他会害怕来着,可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待她回答,一旁的非语已然胸有成竹应声。
“王妃,您且安心,我哥身上带着王爷的令牌,任何时候皆能自由出入。”
经非语提醒,非言如梦初醒 ,自怀中摸出一枚令牌,而后驱马走到城下,扬声大喊。
“速速打开城门!”
城楼上有人扬着火把,探出头来,亦大声回应,“城下何人?城门已关,明日到了时辰方可通行。”
非言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奉宸王之令外出办事,耽误了大事,尔等有几条命来承担。”
先前还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狂妄的守城将领一听到是宸王的人立即转变了态度。
“诸位稍后,这就给你们开城门。”
不多时,城门缓缓开了条缝隙,一人先走了出来,接过非言手中的令牌一看,顿时点头哈腰。
“职责所在,还望几位见谅。”
言毕,他退到一旁,扬声道,“速将城门打开放行。”
他一声令下,城门才大开。
慕挽歌一言不发,策马扬鞭,灵璧与非语跟随,非言稍落后一步,与守城将领说了两句。
“辛苦了,我会如实禀报王爷的,你们尽忠职守,王爷定然欣慰。”
“来日有机会,定要与弟兄们畅饮一番。”
言罢,非言扔了一锭银子给对方,而后拱手,“告辞了。”
对方受宠若惊,急忙拱手回礼。
“卑职……”
然,不等他开口,非言已扬尘而去。
两炷香后,几人在将军府门前下马,非语上前叩门。
门房开门出来,瞧清是非语,惊喜不已,立即将门打开,“王妃可算是回来了。”
慕挽歌牵着慕琤入府,方行至正院便碰上了匆忙而来的墨隐。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去瞧瞧主子……”
见墨隐神色焦急,慕挽歌心下一紧,“可是洛辰脩出事了?”
“这……”墨隐似有难言之隐,犹疑道,“王妃您亲自去瞧瞧便是,属下……”
慕挽歌没有为难他,先低头看慕琤,“琤儿先随你灵璧姐姐去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灵璧上前,站到慕琤身旁,恭敬地道,“小公子随我来。”
慕琤点了点头,默默跟在灵璧身后,走了两步又顿步扭头,“师姐,你要来陪我用饭啊,我等你。”
“嗯。”慕挽歌含笑应声。
目送灵璧领着慕琤往偏院的厢房而去后,慕挽歌才转过身,抬步往廊上行去。
洛辰脩寝屋所在的院落与偏院方向相反。
慕挽歌回到先前她与洛辰脩所在的院子,跟随她身后的墨隐在院外停下,她拧眉望着洛辰脩的寝屋。
房门大开,屋内却漆黑一片,院中弥漫着一股酒香。
心下已然明白方才墨隐的欲言又止。
进屋后,酒味儿愈浓,她掏出火折子欲燃灯,一声带着醉意的低斥自里屋传来。
“滚出去!”
慕挽歌顿了顿,抬手将燃起的火折子凑向油灯。
油灯亮了,屋内的人火气愈旺。
“我让你滚!”
慕挽歌仍旧不吱声,抬步往里走,方行了五步,便听里屋传出酒坛落地碎裂之声。
而后凳子翻倒,有踉跄的脚步声朝她而来。
她停下,等着他出来。
第46章
洛辰脩醉意朦胧; 却听出是她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奔走,跌跌撞撞。
酒香四溢,弥漫至屋外院中; 屋内更是浓郁。
慕挽歌进屋时便点燃了离门口最近的那盏油灯; 蒙蒙亮光只勉强视物,而洛辰脩自里屋出来; 瞧见她时便不动了。
“你过来。”她朝他招招手; 皮笑肉不笑。
她知晓他能看得清她的表情的。
过来的途中,墨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她说了; 威武的将军王借酒浇愁呢。
洛辰脩犹疑着; 仍旧抬步朝她走来,随着他靠近; 酒气越发浓烈。
慕挽歌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臭气熏天; 待过些日子娶狄国公主进门,你也这般招待她?”
此言一出,洛辰脩脚不动了,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以目光审视她。
他只是薄醉,意识是清醒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皆听得清楚明白。
她分明已知晓他即将被迫娶和亲公主一事,可她浑然不在意。
四目相对; 生出一股相顾无言的怅然来,慕挽歌眉眼轻蹙,眼底尽是倦意。
“狄国战败,送公主和亲……你并不会将这等不起眼的小事放于心上,究竟为何喝闷酒便只你自个儿知晓,今日我乏了,任何事待明日再商议。”
方才墨隐那一副凝重的神情确实吓了她一跳,还当是洛辰脩的身子出了状况,但过来的路上又听墨隐将说了和亲之事,可洛辰脩不是软柿子,不会由人拿捏。
他若不想娶,便是元帝下了赐婚圣旨亦逼迫不了他。
况且眼下选哪一位皇子迎娶公主的事尚未定论,也只是外人猜测罢了。
此次狄国来和亲的公主是太子赫连溟的胞妹赫连静,赫连溟主战,是以才有了一年多以前洛辰脩大婚当夜虽洛王一同出征之事。
两军对峙一年,期间大大小小的多次交手,赫连溟从未在洛辰脩上手讨过便宜,最后一回赫连溟被洛辰脩所伤,而狄国不得已才派出使臣义和。
洛王与洛辰脩班师回朝,赫连溟的亲妹妹就送来和亲,元帝不傻,如今大轩慕容皇族的众皇子中,便只有近日才恢复皇子身份的洛辰脩能担大任。
赫连静想做宸王妃,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一点,慕挽歌心里清楚得很。
在元帝眼里,她这位能统帅慕家军的慕氏后人可比赫连静有用多了。
洛辰脩为此买醉,说不过去。
慕挽歌想起了白日里她与洛辰脩不欢而散,若他真是因此时而耍酒疯,她反而头疼了。
待明日他清醒时,她再与他心平气和谈一谈。
洛辰脩凝眸望着她,抿唇不语,目光像是看仇敌一般,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吞下。
“你莫要在我面前借酒装疯,今日我确实累了,此时仍旧未用晚膳,饥饿时最易动怒,你莫要惹我。”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身欲朝屋外走。
洛辰脩拉住她,哑声道,“我也饿,你不回来,我吃不下。”
“……”
慕挽歌无奈,此时明显不是与醉鬼讲道理的时候,她还能如何,自是邀请他一起用膳。
“那便一起,小师弟随我一同下山,他会在将军府住些日子。”
慕琤心心念便是相见他一面,此时倒是好时机。
闻言,洛辰脩俊眉微拧,“小师弟?”
慕挽歌轻笑,“你我将成亲前的几个月他才上清源山,如今方十岁,是个讨喜的孩子。”
闻言,洛辰脩眉眼舒展,往前两步站在她面前,展开双臂,“阿挽先替我整理衣冠,既是见你师弟,自然要庄重些才好。”
“……”
这时候才意识到庄重会不会迟了些,方才肆意耍酒疯不是很畅快么。
慕挽歌心下翻了无数个白眼,却还是抬手替他整理了衣襟,将褶皱抹平,又抚了抚他的鬓角,此时她才察觉他哪里是醉酒。
目光清明、炯炯有神,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并不烫。
“未饮酒?”
她似乎被骗了。
洛辰脩轻轻握住她的手,漫不经心道,“饮了两口,拿了两坛进屋,不小心打碎了。”
所以醉酒只是她想多了。
慕挽歌气得头顶冒烟,抽回手,转身走了。
洛辰脩嘴角微扬,迈步紧跟在她身后。
慕琤等得心焦,几次到门口张望,瞧见慕挽歌出现时,小跑本上前去,一脸欢喜,“师姐!”
他扑上来就要抱她,慕挽歌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控制在两步之外,轻斥,“戒骄戒躁,难道是否不曾与你叮嘱过。”
慕琤拉住她的手摇了摇,一脸讨好,忽然瞧见她身后锦衣华服,长身玉立的男子,顿时两眼放光。
“姐夫!”
“……”
慕挽歌松开桎梏他脑袋的手,慕琤一得自由便扑向她身后的洛辰脩。
先是是因慕挽歌站的位置正好将慕琤挡住了,洛辰脩并未瞧清楚慕琤的模样,此时他扑了过来抱住洛辰脩,将将能抱住腰。
灯火的亮光已足够洛辰脩瞧清楚慕琤的长相,而眼前的这张白皙小脸与慕挽歌三四分像,而这孩子的眼睛……
一向不喜陌生人亲近的洛辰脩一瞬的恍神并未立即推开慕琤,低头打量。
慕琤亦打量着他,瞧着甚是满意,眉眼俱笑,“姐夫,我是琤儿,往后要在姐夫你府上叨扰了。”
洛辰脩轻轻拉开慕琤的手,弯下腰,更近地打量。
“你是谁?”
像,真的很像。
慕琤抬手在洛辰脩脑门上亲拍了一下,以大人的口吻装出一本正经的架势,道,“姐夫怎地这般傻,琤儿就是琤儿,还能是谁。”
被一个孩子取笑,洛辰脩并不恼,目光在慕琤身上来回打量。
起初惊讶,而后便在一旁看热闹的慕挽歌瞧热闹的慕挽歌瞧这一大一小都快斗鸡眼了,适时出声。
“你俩莫要闹了,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洛辰脩直起身,自慕琤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抬眼时慕挽歌已在进屋,在桌旁坐下。
慕琤亦转过身走到她身旁坐下。
屋外候着的灵璧与非语对视一眼,而后非语让人传膳。
往常两人一同用膳,氛围安静,但今夜不同,慕琤活跃了气氛,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顺溜,使唤洛辰脩给他夹菜。
而洛辰脩似是喜欢慕琤,难得的,竟一直面带微笑,慕琤要什么给什么,并无丝毫不耐。
慕挽歌暗暗称奇。
将要吃饱时,慕琤忽然问,“姐夫身上为何一股酒香啊,莫非姐夫府上珍藏了佳酿舍不得拿出来……”
不待洛辰脩开口,慕琤又道,“我家中的酒窖有许多珍品,因我爹好这一口,可我娘不让他喝,是以他酒瘾上头时便去酒窖闻酒香,好几次光是闻酒香便醉倒了。”
洛辰脩失笑摇头,并未多言。
慕挽歌却一语道破玄机。
“琤儿,光闻酒香便醉倒这话是你爹与你说的罢?”
慕琤点头,“嗯,每回爹醉倒在酒窖皆是娘去找到的,翌日醒来,爹便去跪搓衣板。”
慕挽歌忍俊不禁,目光扫向洛辰脩,恰逢他也看着她,眼眸微闪。
做贼心虚。
她别有深意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宿醉醒来跪一跪搓衣板,醒酒快。”
慕琤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歪头望着洛辰脩,“姐夫,佳酿要品才知其滋味儿,饭后来一坛意境最佳,我听师父说过,师姐打小便吃酒。”
洛辰脩先瞄了眼慕挽歌,她喜欢吃酒这事儿他并不知,也是,上一世的她自离开洛王府后便一直在军中,身为统帅,她以身作则,在军中三载,她滴酒未沾。
见她笑而不语,洛辰脩扬声唤墨隐,让他去取酒来。
很快,墨隐拎着两坛进来,慕琤接过一坛,迫不及待打开嗅了嗅。
“浓郁香醇,姐夫果真私藏佳酿。”
夸赞之后,慕琤又将酒坛递给洛辰脩,另一头,慕挽歌已接过墨隐手上的另一坛,打开酒坛,就着便喝了起来。
一人独饮着实无趣,慕挽歌一手拎着酒坛朝洛辰脩示意,洛辰脩瞧了瞧手中的酒坛,又瞧瞧她。
她饮酒之时豪迈且别有风情。
洛辰脩也学着她的样子,就着酒坛畅饮。
一旁的墨隐几次欲言又止,怕扫了爷的雅兴,他只好装哑巴。
不到半个时辰,洛辰脩已趴下。
“阿挽……”
这一回是真的醉倒了。
墨隐瞧着醉倒的爷,又瞧瞧只是微醺的王妃,一时间有些同情自家爷。
“王妃海量,但爷……爷他酒量极浅……”
慕挽歌微微一顿,望向醉趴下后只一个劲儿唤她的洛辰脩,心绪有些复杂。
原来他不胜酒力,难怪先前故意打碎酒坛,搞得一屋子的狼藉,今夜他那屋是没法住了。
“将他扶回屋去。”慕挽歌放下酒坛,摆了摆手。
墨隐会意上前扶起醉得不轻的洛辰脩往外走,洛辰脩虽酒量浅,但酒品不错,醉了不会发酒疯,只是一个一直在唤一个名字。
“阿挽……”
慕琤如厕回来见洛辰脩不在屋里,便问慕挽歌,“师姐,你故意将姐夫灌醉予以何为啊?”
慕挽歌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后,慢悠悠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中只余慕琤一人,婢女进屋,恭敬地道,“小公子请随奴婢来,您的寝屋已收拾好了。”
“有劳这位姐姐了。”
慕琤含笑虽婢女而去。
墨隐将洛辰脩扶回了主院,但在院中停下,开始犯难了。
爷先前的寝屋今夜是无法住人的,可爷的性子他是知晓的,除了王妃那屋,爷肯定不会再选别的屋。
可王妃那屋……
后脚跟来的慕挽歌见墨隐艰难扶着洛辰脩站在院中发愣,无奈叹息,“罢了,将他扶我屋里去。”
墨隐暗自替爷欢喜,赶忙扶着爷往屋里走。
将洛辰脩扶进屋后,墨隐便退了出去,非语送水进来,面盆放于盆架后便也退下了。
慕挽歌还是头一回伺候人。
给一直呢喃低唤她的醉鬼擦完脸,又简单地替他擦擦身子,一番折腾下来,她出了不少汗。
再瞧醉得不省人事的洛辰脩,就快要衣不蔽体了。
又唤婢女送了盆水进来,她将自个人收拾妥当后,吹了灯,她合衣在洛辰脩身旁躺下,闭眼正欲入眠,忽然腰上一紧,未及挣扎,她已被腰间那股力道强迫侧过身,脸贴在了温暖的胸膛上。
洛辰脩只着一身单衣,衣衫半敞,许是衣衫上沾了酒,一股酒味儿往慕挽歌鼻子钻,忍了片刻,实在难以忍受,她一咬牙将最后一件衣裳给扒了下来,随手扔了出去。
第47章
翌日; 洛辰脩醒来,脑袋昏沉沉的,他欲抬手捏眉心,忽然惊觉异样。
瞧着手中沾染了点点猩红的丝帕; 及光; 裸在外的手臂……
脑中轰的一下,俊颜立时白了。
掀了掀身上的锦被; 上身不着寸缕; 下身只着一条亵裤,目光不由得移到手中捏着的丝帕; 那点点血迹令他心漏跳一瞬; 瞳孔微缩。
这血,昨夜他……
身侧无人; 但确实有人睡过的痕迹,多出来的一条锦被便是证据。
洛辰脩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翻坐起身; 也不管是否着衣,将要掀开被子下床,此时房门开了,他掀被的动作顿住,望向房门处。
一脸萎靡之色的慕挽歌推门进来,恹恹道,“醒了啊?”
观她面色,洛辰脩心里咯噔一下; 再望向她时便有些心虚。
“阿挽,昨夜我们……”
神色紧张、欣喜,又带着几分期待。
慕挽歌意味深长瞧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走到角落,自衣橱内取出一套锦衣,拿着来到床前。
这屋子原本便是洛辰脩的寝屋,衣橱里装了两人的衣裳,有他的,也有慕挽歌的。
洛辰脩坐在床上,光着上身,伸手来接,慕挽歌手一扬,将手中的衣裳扔到他身上,没好气哼道,“哼,三杯倒的酒量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快些着衣梳洗,出去陪琤儿玩耍。”
管她面色苍白憔悴,洛辰脩懊恼自责,心道昨夜定是他将她给累着了,更要命的事是醒来后,他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
自知理亏的洛辰脩默不作声,慢条斯理着衣,时不时侧目瞄有气无力坐在他身旁疲倦打呵欠的慕挽歌。
无意间又瞥见那沾了血迹的丝巾,眼眸微动,沉吟,“阿挽,昨夜受累了,我……”
慕挽歌揉肩的动作微顿,斜眼瞧他,见他死死盯着丝巾,一脸愧疚,还有那似是愉悦勾起的唇角……
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你摸摸鼻梁试试,是否觉得异样?”
“诶?什么?”洛辰脩不明所以,依她所言,抬手摸了摸鼻梁。
不经意用了些力道触碰到了鼻尖往上一点的鼻骨位置,顿时疼得抽气。
此时听身旁女子略带歉意,轻声道,“此事也不能全然怪我,是你睡觉不安分凑过来,我抬手便撞在你鼻子上,但你也瞧见了,也只流了几滴鼻血而已。”
“……”
如此说来,那丝帕上的血是他的。
洛辰脩心中那几分窃喜顿时消散,心绪复杂难言,难怪他毫无记忆,原来并未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待他着衣下床,慕挽歌便解了外衫躺下。
洛辰脩又瞧了她两眼,而她仿若不觉,闭目养神。
“那孩子长得与你三四分像,真的只是你师弟么?”他掬水净面时随口一问。
闻言,慕挽歌蓦然睁眼,偏头望向他,满是迷惑,反问,“何出此言?”
洛辰脩擦干脸,望着她,微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与你长得相像。”
慕挽歌默了默,复又闭上眼,幽幽道,“父母早亡,这世上我便只有外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母亲并无兄弟姐妹,父亲亦是独子……”
慕琤长得像她,最初她也有这样的感觉,久而久之却忽略了。
两年的时间,慕琤张开了一些,但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并未改变。
反而越来越像她。
若洛辰脩不提,她自个儿已经忘了。
洛辰脩自行打理妥当,又回到床前,坐到床边,俯身欲去吻她,顿了顿,轻轻一吻落在她眉间。
“瞧你脸色不好,定是昨夜没睡好,且你此次因救我而元气大伤,尚未复原又四处奔波,这几日便好好在府中歇着。”
“嗯。”懒懒地应了一声,慕挽歌翻身侧躺,背对着他。
洛辰脩神色黯然。
待脚步声远去,听到房门合上,慕挽歌又翻身平躺,睁眼望着秀帐凝思。
一旦动了情,行事便有几分盲目。
她若独自一人无牵无挂便无所谓,可她肩负的整个慕家军十万余人的命运。
慕家组训,慕氏子孙不可与皇室及位高权重之人私交。
而她已然犯了大忌。
赌的只是洛辰脩的心。
彼时她曾想过,若是将慕家军交托给洛辰脩亦未尝不可,只因信他。
可如今到底是不能了。
十多年前,她父母亲遇害,元帝与洛王皆有所牵扯,而他们却是洛辰脩的生父与养父。
命运陡转,她并不得天意眷顾。
人心难测,她真怕唯一一次孤注一掷输得彻底,是以在下注前还是慎重些,给她自个儿留条后路,给慕家军十多万将士留一条退路。
噩梦中全军覆没的惨烈,她闭上眼便会回想起。
噩梦,也许是警示。
但洛辰脩黯然神伤的模样令她心烦意乱。
心绪不宁,许久后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另一厢,洛辰脩用膳时,慕琤屁颠屁颠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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