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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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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宁见了还奇怪问了秦思一句,“你与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秦思脸上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他就是不懂事,闹脾气。说起来大公子你千万别惯着他,他那般性子,惯着是要出毛病的。”

    展宁听了这话,略略怔了下,片刻后却笑了小声道:“也就这几日,以后没有谁会再惯着他。”

    秦思没大听清楚,好奇看过去,“公子刚刚说什么?”

    展宁摇摇头。

    一入侯门深似海,就她前世的印象,汝阳王那王府之中的情况,比靖宁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既然定下心要回护秦川,就要在送秦川回王府之前,尽量给他添些筹码。

    她不能让秦川跟上一世一样,被汝阳王找回不过一年,便被那深宅大院里看不见的怪物吞掉了性命。

 第三十二章

    展宁到云外水阁之时,已有人在九曲湖边候着了。对方见到她与秦思;问明了她们身份;便以小舟将她们二人引向最北向的一座楼阁。

    那楼阁共分两层;上为雅室;下为厅堂;展宁将秦思留在楼下;自己先随人上了楼。

    楼上南向一间雅室的房门正开着,汝阳王负手站在窗边看水,领展宁上楼那人在门口禀报了一声;“王爷;人到了。”

    汝阳王回转身来,一双虎目光芒内敛,隐隐含威往展宁面上一扫;态度虽不傲慢,但也绝不亲近。

    这位汝阳王是出了名的不爱与人结交,展宁倒未想过,他会因为秦川的缘故,给自己多好的态度,因此也不意外,只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礼,“晚辈展臻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展宁依言进了屋。屋中并无下人伺候,领她前来那人也随即掩上门退了出去。房中仅剩下她与汝阳王两个人。

    汝阳王不似严豫,虽请展宁落了座,却绝不会主动与展宁斟茶。展宁身为来客,虽不好反客为主,但她知晓这位王爷从不是拘小节的人,也就主动伸手,替彼此倒了杯茶,还将一杯推至汝阳王跟前,笑道:“王爷请用。”

    她举止从容,神态自若,既没有寻常人在汝阳王面前的拘谨或谄媚,也不至于像某些清高之人,身处低位不愿被人看轻,便要显出一副铮铮铁骨。汝阳王看他一眼,目光微动:“我今天请你来,是同你要一个人。”

    “不知王爷要的,是什么人?”

    汝阳王开口便直奔主题,展宁嘴里说着不知,面上倒没有丝毫意外。幽州城离燕京不过三百余里,快马加鞭数日便可来回。州中即便遭了瘟疫,居民或死或迁,但地方府衙仍在,秦川故去的“父亲”又是县里主簿,以汝阳王的身份,要探查一个秦川的底细,再容易不过。而他给自己下帖子的行为,也说明对于秦川的身份,这位王爷的心里,恐怕已经认可了八成。

    展宁的毫不惊讶,让汝阳王微微眯了眯眼,顿了一顿,缓缓道:“那日跟在你身边,那个名唤秦川的少年。我用五百两银子,换他的卖身契。”

    靖宁侯府中人,一向只知秦川是展宁的随从,却不知道秦川是自由身,并没有任何契约在展宁手中。这事展宁未刻意透露,汝阳王自然不知。以一个随从而言,五百两银子的价钱,无疑是极高的。何况还是汝阳王亲自讨要?这般条件,寻常人必定不会拒绝。

    但展宁并没有立即应下,而是歉意一笑,道:“我当日收留秦川在身边之时,便已与他言明,我不需要他的卖身契,他是自由之身,来去皆随他的心意。所以王爷虽向我要人,这个主我却做不了,一切还需看他的意思。且秦川名义上虽是我的随从,我却视他为弟弟,因此请恕晚辈冒昧一问,王爷为何向我要秦川?”

    展宁对秦川的态度,侯府中人都看得到。那日严豫为难,秦川对展宁的紧张也溢于言表。这点汝阳王早就探知,此时听展宁这么说,看向展宁的目光里便多了些审视,之后还是回答道:“他的父母与我有旧,我当照顾好他。”

    看来对于秦川的真实身份,汝阳王并未打算对她严明。展宁闻言笑了笑,出口却是冒险之言,“那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是王爷与秦川父母有旧,还是秦川……乃是王爷的血脉?”

    展宁这话无疑冒昧得很,她话音未落,汝阳王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他本是久居高位之人,这一动色,屋子里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展宁似无所觉,还抬眼迎向汝阳王锐利的目光,嘴边挂着一丝浅笑继续道:“晚辈得王爷襄助那日便已察觉,秦川的面貌与王爷很有几分相仿。随后又有人往侯府打探秦川的消息,这时间实在巧得很。偏巧当年王爷府上那桩旧事,事发之时晚辈虽年幼,但恍惚还有些印象,今日再遇王爷要人,便大胆往上面猜了一猜。”

    展宁口中的旧事,是十二年前的一桩无头公案,当时闹得轰动,但毕竟年岁久远,到如今已没有多少人会提起。展宁也是因为与林辉白订过亲,又仔细问了张氏,才将这事与记忆深处的零星碎片攒起来。

    眼前这位汝阳王,一生之中娶过两次正妃。

    第一任王妃是当朝林相之妹,林辉白的嫡亲姑姑,嫁给汝阳王多年无所出,反倒是汝阳王的两位侧妃福泽深厚,接连生了两个庶子三个庶女。肚子不争气,即便贵为王妃,那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大概是长期郁郁寡欢,没过几年,林辉白那位姑姑便给磨得形销骨立。可也不知老天是怜她还是戏弄她,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这辈子生不出来的时候,久病的她却怀上了孩子。只可惜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的身子挨不住,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自己却撒手人寰。

    堂堂王府之中不能没有当家主母,当今圣上心疼弟弟,太后心疼儿子和孙子,很快就给汝阳王指了第二任王妃。巧的是这位王妃也出自林家,算起来还是林辉白姑姑的堂妹,只是那一房不若林相显赫,三公九卿的边都没挨着,只外放江北做了个正四品的盐运副使。但给人做续弦的,本也不必那么显赫。

    秦川便是这第二任王妃所出。大约是秦川周岁之时,汝阳王被当今圣上派往苏南公干,王妃便携了秦川并一众随人前往江北省亲。谁都没想到,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几百里的距离,硬生生成了断魂路。王妃在路上遇了暴匪,不幸身亡,秦川下落不明,待消息传回京城,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时事发是在幽、并两州接壤处,两州知州还因此受了牵连,汝阳王之后也花了大量精力寻找秦川,但都无功而返。

    “你与我说这些,是想求什么?”

    被展宁点破真相,汝阳王口气有些不善。从那日严豫绑了展宁,展宁却只说是对方相邀的情形来看,汝阳王并不认为展宁是个莽撞无智、口无遮拦的人。她明知可能得罪自己,仍然要点破秦川的身份,只能说是对他有所求。

    “王爷英明,晚辈的确有所求。”展宁对这位王爷的性情还算了解,深知此刻再装客气,只会惹得汝阳王更加不喜,于是直接了当道:“这第一,我想求王爷对秦川多用些心思。我与他也算有缘,之前怀疑他和王爷的关系,便斗胆调查了一些事情。王爷对自己府中情形必定比我清楚,秦川少年心性,行事冲动,冷静不足,这样的他回了王府,又无母亲庇护,若王爷再不对他多加用心,倒不如任他跟在我身边。虽然没有富贵荣华,但好歹一世安稳。”

    汝阳王的两位正妃都不得善终,当初第二任王妃过世后,不管当今圣上和太后如何相劝,汝阳王都绝了续弦的心思。太后怜惜儿子,便将林辉白姑姑所出的嫡子接入宫中,亲自教养,又因可怜他丧母,对他甚至比严豫这几个嫡亲的孙儿还好些。可也正因如此,他与生父相处的时间反倒不多,汝阳王与他的感情,并不如其余几个庶出的子女深厚。

    府中没有主母坐镇,汝阳王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情,对后宅之事绝没有过问的心思。两位侧妃明争暗斗,都想抬一格升正。嫡出的世子得太后喜爱,但与生父的感情却不若别的兄弟姐妹。庶出的儿女一大堆,良莠不齐,总不能个个都得到十成庇护,那要想过得更好的,必然就得争。这样的汝阳王府,就秦川那样的心性进去,哪能不让人担心?

    展宁这番话也是十分大胆。汝阳王的家事,哪是她能妄议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说明她对秦川是真的关心。宁愿冒着得罪汝阳王的风险,也要为他多争一些庇护。

    汝阳王的脸色几番变化,先是一脸沉肃,之后却渐渐和缓。最终他望向展宁道:“你倒是真的大胆。不过对他,倒也算真用了心。既然这是第一个要求,那你不妨说说,你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久居行伍又好武之人,多半看重两样东西,即胆色与真性情。

    展宁听汝阳王的语气,便知道自己这番赌对了。她之前面上从容,心里其实捏一把汗,如今缓下劲来,若不是在汝阳王面前,她倒想长舒一口气。

    不过她接下来的第二个要求,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展宁暗暗握了握拳,缓缓将第二个所求道了出来。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但汝阳王听完却拧了眉,沉吟好一阵,才终于点了头。

    “看在你救过他的份上,你这第二个要求虽然贪心,但我答应你,若真有那一日,会全力相帮。”

    展宁紧握的手终于放开,“谢王爷宽恕晚辈的冒昧。”

    汝阳王一摆手,“你我之间,一事换一事,谈不上谢与不谢。我瞧你来之时还带了个姑娘,她是否就是秦川那个姐姐?你带她来做什么?”

    展宁道:“秦川的个性有些冲动。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王爷突然与他提起,只怕他一时接受不了。秦思与他感情最是要好,有些事由她去说,必定比别人开口效果要好。”

 第三十三章

    秦川在展宁身边这段日子;闲暇时候,也曾同展宁提起过他过世的“父母”。

    那是一对善良聪慧的夫妇,身份不显赫,家中也无万贯钱财;可夫妻伉俪情深;对膝下一双儿女关怀备至。秦思和秦川兄妹;都是在充满关爱的环境中长大。也正是这种环境中成长的他们,才有着这些朱门大户中人没有的纯善。

    秦川对他的养父母有着极深厚的感情;在他的印象里;亲人代表着的是爱与温暖。所以他对靖宁侯府的倾轧很是反感,对这些朱门大户的勾心斗角更是看不上。今日若是换做别人,突然冒出来汝阳王这么一个生父;只怕能欢喜到癫狂。可展宁却敢肯定,秦川对突然冒出来的显赫身份,以及紧随而来的复杂的王府一家子,不会抱着多欢迎的态度。

    汝阳王的心思并不如展宁般细腻,自然想不到这一层面。不过展宁将自己的考量委婉表达过后,汝阳王想想会试那日秦川的行事,倒也不反对。

    “便先让那姑娘与他谈谈,我过几日再见他的面,接他回府。”

    之后,汝阳王特意与秦思见了一面,还同秦思问了不少秦川少时之事。

    秦思一来不知汝阳王身份,二来不知他与秦川的关系,对他的询问很是奇怪,但看展宁嘴角含笑朝她点头示意,她也就捡了些秦川幼时的有趣事,与汝阳王说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一份特殊的血脉亲缘在,加诸秦川自小活泼,闹了不少趣事,汝阳王一一听来,面上倒比平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笑意。

    展宁与秦思直待到日暮西斜,一湖碧波都泛了鎏金色,才离开云外水阁,返回侯府。

    回去的路上,秦思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汝阳王的来历,“那位贵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对小川的事情格外在意?他与小川……是什么关系?”

    秦川并非自己的亲生弟弟,这事秦思是知情的。她比秦川稍长几岁,秦川被父亲捡到带回来的时候,她多少已能记事。而汝阳王的面貌,与秦川又很是相仿,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种种迹象凑在一块,对事情的真相早就猜了个七八分,只是不能确认而已。

    展宁与汝阳王见这一面,预计的目的都已达成,心头已放下大半。而她如今最紧要的,便是如何让秦川坦然看待这件事,并在回王府之前,先把那浑身的棱角磨一磨。

    秦思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她个性虽柔软,可秦川对于她的话,却是很听得进去的。

    因此,秦思一问,展宁便将汝阳王的身份、他与秦川的关系,以及汝阳王府的状况、秦川恢复身份后将面临的处境,都一五一十与秦思说了。

    秦思心中虽已猜到七八分,这一听,仍是愣了。特别是听到汝阳王的身份,以及那比靖宁侯府还复杂的府中关系时,她一张清清丽丽的小脸唰就白了,目光闪烁一阵,道:“那样复杂的地方,哪是小川那种个性能应付过来的。与其让他去得那短暂的凶险富贵,倒不如一辈子做个寻常人,平淡安乐。”

    “他若是未遇上汝阳王,或许还能一辈子做个寻常人。可既然遇上了,许多事就由不得他了。现如今,倒是该让他尽快接受这件事,认清自己的处境,且趁他回府之前,多教他一些东西。”

    秦思闻言点点头,她情绪未稳,显得有些慌乱,“他需要学的的确太多了。这礼仪也好,规矩也好……”

    展宁打断了她的话,“那些都不重要,入了王府,王爷自会替他请先生。他最该学的,是深宅大院里的……生存之道。”

    秦思整个人僵住,原本就偏白的脸色又白了两分,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裙摆,将一方绣帕在手中绞了又绞。

    剩下的路程,秦思一直低头不语,想着秦川的事情。待回了府,她随展宁去了安澜院,直接到秦川房中,姐弟二人关门谈了起来。

    展宁将旁的下人都遣走,自己留在房外等着。她听房间里的声音小声且压抑,渐渐的似有了争吵,然后又再度低下去。过了一阵,房门突然被人从里边一把拉开,秦川虎着一张脸冲了出来。

    这一冲,就跟门外的展宁刚好打了个照面。

    少年眼角有些发红,显然刚才与秦思的交谈不是很愉快。

    两人目光相对,少年眼底甚至有着些怒气,展宁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新身份一时无法接受,正要出言宽慰两句,不料少年却瞪着眼望向他,出口便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川的怒气似乎是冲着她的?

    展宁稍稍有些意外,正要解释,却听少年又道:“你是不是在救下我那天就知道了?你救我与姐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吗?”

    展宁这下子是彻底感到意外了。

    然而片刻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心思简单的人,不被浮云遮望眼,直觉倒是异常的敏锐。

    少年见到她的笑容,脸色又难看了一些,紧紧握拳道:“真的是吗?”

    这会功夫,秦思也从房里追了出来,听到秦川这话,顿时皱着眉低声呵道:“小川你在胡说些什么,马上跟大公子道歉。”

    少年倔强地梗着脖子,既不低头,也不道歉,只是用那双带着虎气的眼固执地看着展宁,等对方的回答。

    他跟在展宁身边也有一段时间,对展宁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这个人的心性,说得好听些是淡然,一进一退都有考量,可说得不好些,其实有些淡漠,对人也不会轻易给予信任。侯府中人来来去去,似乎能得展宁在意的,也就一个张氏,一个瑛儿,还有自己和秦思。

    前者一个是展宁的生母,一个是自小跟随的贴身丫鬟。可自己和姐姐呢,只是她碰巧在路边撞见救下的。

    这样一个人,绝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情,就算当日是路见不平,也断没有将他们收在身边贴身带着,视为心腹的可能。

    他从来将展宁对他们姐弟的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虽不解,却也从未怀疑过。但今日秦思与他说起汝阳王的事,他脑子里轰隆一声,一下子就冒出那么个不堪的猜测来。

    ……展宁救下他们姐弟时,是不是早就知道汝阳王这一出?

    “小川!马上道歉!”

    秦思的语气已十分严厉,秦川继续固执地看着展宁。他心里五味杂陈,之前话冲口而出之时,他立马就后悔了,可看着展宁随即绽开的那个不甚在意的笑容时,他却非想要一个答案不可了。但他却不敢深究,若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他当如何。

    好在展宁带笑看他一阵后,缓缓开了口。

    “不是。”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让他如释重负。仿佛原本压在心上的一块巨石,被无形的手推开。

    不过随后,强烈的内疚敢便袭击了他,秦川脸色有些发红,又有些许局促,“公子,抱歉,我刚刚……”

    “不必说抱歉。”展宁打断他的话,面上依旧带着点笑,但目光却有些转寒,“只是你这样的性情,说什么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来,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但别人呢?你过些日子恢复身份回了王府,遇见事情,是否也用今日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父王,对待你的兄弟姐妹?秦川,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任你糟蹋?还是你以为,你那些兄弟姐妹,会比这侯府里的人良善?”

    少年被问得面上滚烫,心里却还有些不服气,梗了脖子小声道:“那什么王府,我根本就不要去!”

    展宁听了,微微一皱眉,却是径自转了身。

    秦川以为她生自己的气,心底一慌,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道歉,却听展宁道:“秦川,随我去书房,我有事和你谈。”

    去到书房,将房门一掩,展宁捡了临窗的位置坐下,秦川就站在她对面。

    少年的态度有些矛盾,即为刚才对展宁的质问后悔尴尬,又有些排斥展宁将要与他提到的汝阳王的话题。

    在此之前,他对汝阳王的观感很不错。可今日乍然听说对方竟然是自己的生父,心里已生了怪异之感。再听闻秦思向他转速的汝阳王的家事,知道汝阳王接连娶了两任正妃,前一位算是自己的姨母,却抑郁而亡,后一位自己的生母更惨,居然死于暴匪之手,而汝阳王府里却子女成堆。他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把汝阳王和展云翔比了比,对那更为复杂的王府顿时一点兴趣都提不出起来。

    展宁看秦川那模样,对他心中所想多少猜到了几分。

    她开口之时,丝毫不提汝阳王之事,却是道:“我有没有听你说过,我原本有一个孪生妹妹,如果还在,现在可能刚巧要做新嫁娘。”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准备更新就看见伽倻投的地雷,好开心,感谢

 第三十四章

    “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原本有一个孪生妹妹;如果还在,现在可能刚巧要做新嫁娘。”

    关于去年夏末那场意外;秦川曾听别的下人碎嘴说起过,知道张氏的另一个孩子……侯府的嫡长女;折在了那场意外里,连尸骨都没能寻回来。因为这事是张氏和展宁心头的痛处,他和秦思虽也在暗地里讨论过;却从没在张氏和展宁面前漏过半个字眼。如今被展宁问起,秦川不觉怔了怔;一时间倒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展宁瞧他愣愣的模样;淡淡道,“瞧你的反应,想必是知道的。知道也没什么,这府里的下人,不可能个个都是锯嘴葫芦,不去讲主人家的是非。而且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和我谈?”秦川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知道自己对于展宁而言,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展宁想什么、做什么,也从来不会与他讲。他之前生闷气,正是这方面的原因。

    “对。”

    展宁点点头,让秦川在自己旁边坐了,与他说起去年那场意外来。

    纵然过了六年,她对当初的景象依旧记得很清楚,与秦川说得也就很细致。兄妹出行时的言笑晏晏,遇险的突然,突围的惨烈,独自死里逃生的凄惶,以及后来追查凶手无踪的无力。她语速沉缓,并没有多少起伏,可眼里却是一片化不开的阴暗。

    秦川听着又是气恼,又是担心,踟蹰一阵后出言安慰道:“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你不要……”

    话未说完,却见展宁摇头,“宽慰的话,我已经听过许多。我与你说这些,也不是要听你的同情或是安慰。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初那场意外,并非外人所为,而是这侯府里的人一手谋划。”

    “什么?”秦川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展宁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压制了回去。“是谁?”

    “钱姨娘。”展宁没有隐瞒,“只是这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下的,背地里还有人在帮她。我上一次追到庄子上,就是想揪出她背后的人,只可惜祖母下手太快,我赶过去还是太迟。”

    秦川本想问问为什么,可稍稍一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问得多余。

    这些朱门大户里的纷争,来来去去,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他和秦思自小生活的环境单纯,养父母将他们照顾得很好,他打心里就没有这些弯弯绕绕的计量。可没有,不代表不懂。钱姨娘对展宁兄妹出手,不就是想要替自己的儿女争属于展宁他们的那一份吗?

    秦川到此事,对展宁与他谈起这事的意图多少已经了解,“你与我说这些,便是想告诉我,汝阳王府之中,也有钱姨娘这样的人。我现在的个性如果不改,进了王府,必定是斗不过他们的,对吗?”

    少年的悟性总算不差,展宁心里放心了些,却听少年话锋一转,道:“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进那王府,更不想与那些人争什么。”

    展宁明白少年心中抵触,询询劝导道:“会试那日,你对汝阳王不是还很感激吗?且不管王府之中是什么境况,有着什么样的人,你的生母当年又遭遇了什么,你都是他的血脉,他也是你的父亲。今日我与他见面,我瞧得出,他对你是很在意的,与你姐姐说起你幼时的事情,也很是开心。而且,你随他回府,会有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自古儿当成名酒当醉,你还小,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接受?”

    展宁将汝阳王问起秦川旧事时的情况一一说来,瞧着少年面上表情有所缓和,而在提到建功立业时,少年的目光略略闪烁了下。

    少年男儿天生就有血性,不管出身如何,所处的境地又如何,对建功立业总有所憧憬。何况秦川好武的个性与汝阳王如出一辙,学起武艺来异常能吃苦,对兵法也很有兴趣,他对于沙场边关,必定是向往的。

    不过秦川性子倔,嘴也硬,“即便不回去,我也能有自己的出路。”

    “可回去,能全你与汝阳王的父子之情,也能让你有更好的路。而且……”展宁望着秦川,认真与他说道,“我希望你能回去。”

    展宁的态度太过认真,语气太过诚挚,让秦川原本到嘴边的反驳都顿住,最终化作一句,“为什么?”

    展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轻轻一笑,“一来我希望你能过得更好。二来……去年那场意外,我不会就这么作罢,我希望你日后能帮我。”

    其实展宁之前也犹豫过,是否要与秦川说实话。可当少年虎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质问她当初为什么救他的时候,她改了主意。

    她既然已决心拿他当弟弟对待,便对他再多一份真诚。她之前利用了他,之后她不会再这么做。

    对于恢复身份返回王府一事,少年想了一整个晚上,最终顶着黑眼圈到了展宁跟前,表示他愿意回去,也愿意在回去之前,让展宁多教他一些东西。

    至于秦思的去留,上一世秦川回王府之时,曾将秦思一道带去了汝阳王府。可他自己尚且庇护不了自己,又如何能够庇护秦思?最终倒让人寻了由头,陷害了他一番,还将秦思赶出来府。秦思因缘际会之下重回严豫府上,这之后,才有了她与展宁的相交。

    这一世,展宁原本以为秦川会想要带秦思同去,还准备了一番说辞劝他,不料她尚未相劝,秦川自己先开口道:“依照你与姐姐昨日所说的,以那王府之中的复杂,现在的我带着姐姐回去,只会拖累她。夫人是善心人,待姐姐也好,我想让姐姐继续留在侯府,今后再做打算。”

    展宁闻言一笑,敢情少年这一晚上,倒想明白了许多?

    欣然答应秦川的请求过后,展宁便开始替秦川恶补起返回王府后基本的生存之道来。

    时间紧迫,她也说得简要,除了梁朝立国以来勋贵之中最基本的规矩,汝阳王府中人的情况,她提点秦川最多的,便是他的行事。

    “遇见任何事,都不可冲动,也不可自乱阵脚。自己身处弱势之时,即便别人挑衅,也需记得一个忍字,忍而后动,一击便要得手,不能暴露了自己,又给了别人反扑的机会……”

    秦川听来闷闷点头,想来以他的性情,耳朵里听着,真遇了事,却不一定会照着办。

    好在展宁还留了一手,她教了秦川一些基本的东西之后,便将人送到了汪氏手里。

    即便重活一世,对于汪氏这个祖母,展宁也从未轻看过。在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里浸蕴了一辈子的汪氏,对内宅之中那些谋害人的手段,远比她来得精通,且汪氏年长,在燕京多年,交际广阔,对汝阳王府中人和事的了解程度,也远比她来得深。

    展宁在与汝阳王见过面后,便将秦川的身份如实告诉了汪氏,请汪氏提点秦川一些东西。

    汪氏见过秦川几次,对跟在展宁身边这个少年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有些话尚且不用展宁多说,她也猜得到,像秦川这样一个性情的人,回到汝阳王府会有什么境遇?但若她此时帮秦川一把,只要秦川未来能站住脚跟,结交上汝阳王的嫡次子,对靖宁侯府而言,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汪氏做事从来利落,闻言立马就应了下来。之后两日,秦川在汪氏那里,倒把汝阳王那两位侧妃并几个庶子庶女的性情、后宅之中常用的害人手段都恶补了一番。最后不知汪氏还与他说了些什么,少年从汪氏处回来时,脸色都青了几分,就连原本那莽撞的个性,似乎也沉稳了点。

    对此展宁倒觉得放心不少。

    可汪氏也在这个时候,与展宁提起一个旧话题来。

    ……那是展云翔曾经提过的,将庶女挂在张氏名下,方便议亲。

    展欣与展颉还在西山云栖寺内禁足抄经,钱氏一个妾室,死得又不体面,汪氏自然不会替她发丧,所以展颉和展欣连钱氏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钱家虽也有人上门来,想讨个说法,可老夫人一口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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