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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田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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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是别人家呢?房子是相公出的钱盖的。”
高柱对这一点很满意,怕的就是这房子不明不白,当时盖的时候说是为了报恩,给稳老婆子盖的。可见,邱氏还不糊涂。
悠然心中冷笑,指着你们帮我搬家,估计自己的东西都要被搬空了。等搬完家清点的时候,指不定少什么呢!
“能有多少东西?何以劳师动众的!只是想着,那房子才盖好,应该留段时间散散味儿。不然还要难受几天。再说,这大冷天的搬家,遭罪。若是要搬,等来年开春也好,入夏也好。说不定,到时候相公也回来了!”
悠然说了几个理由,都在表达一个意思,现在我不搬。
高柱正要开口说什么,只听高文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
“爹!爹!”
“什么事儿?”
高柱看向高文。
高文冲悠然道:“还说呢!三弟妹!你上了县志,这样光宗耀祖的事情,怎么不说一声呢?若不是今天我去赶集,在城里碰见师爷,到现在我还不知呢!”
“什么?邱氏!你真的上了县志?”
高柱立直了身子,盯着悠然。
“是。腊八那天,衙里派人送的文书。”
高柱顿时不悦,“这都好几天过去,你怎么不说呢?”
悠然冷笑,与你无关的事情,我为何要说?
高文嚷着要看那文书,悠然顿了顿,打开柜子,拿了出来。
高文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目瞪口呆。
“咋啦?一个文书都看不懂!”
高柱不满。
多高兴的事儿,咋这副死相?
高文将文书丢给高柱,问悠然,“三弟妹,县太爷这是何意?有史为证,但凡上县志的妇人名字之前,一定要冠上夫家的姓氏,为何你的没有?这,这文书,有问题!”
高柱一愣,不相信的打开那文书,后来发觉自己不识字,又合上。只看向高文。
高文又把事情说一遍,高柱大为恼火。
“邱氏,你这是何意?想与我们高家撇清?你也太心急了!三郎还没死!你还是我高家妇!”
悠然扬声,“公公这话何意?难道这文书是我写的不成?我要有那本事儿,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站着听您这等抱怨!”
“……”
高柱一想,也是。
但又觉不对劲,“如此不合常规的事情,县太爷怎么会做?”
悠然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个,恐怕公公要亲自去问县太爷了!”
高柱瞪眼,我怎么去问县太爷?
观悠然情形,心里却思量,看来,这事情定与邱氏脱不开关系。
最近这几次交锋他也看出点门道,邱氏,如今仗着自己有点儿小能耐,又仗着高武的喜爱,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尽什么儿媳之道。她处处与别人不同,为了就是有一天,高家能把她当少奶奶一般供起来。
这次上县志,如此特别,摆明了就是告诉自己,不服软?好!那我的好处你就别分!
高柱也知道,前几次邱氏打的就是这主意,只是没想到,这回,她玩儿的这么大!竟连自己的名分、声誉都不顾。
一个出了嫁的女子,没有夫家在背后撑着,传出去,还不得被笑死!
我看你究竟要蹦跶到何时!我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妇人……
高柱想到这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甩手一句,“既然你不愿意搬,那就先不搬。”
抬腿走了。
高文还没弄清文书的事儿,见自家爹丢下一句话就这样走了,突然不知如何,想了想,决定去师爷那里再打听打听,便提步追高柱去了。L
☆、第79章 水火
高文奔走两天,上下打点不少,这才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将事情打听了个大概,又加上一番个人见解,这才回家讲给高柱听。
“爹,我打听清楚了,县太爷是以“邱氏被记县志宏赞篇,而其夫家德行有污”为理由,做主在县志上抹去夫家的姓氏。”
还是与那两件事有关!偷盗!破坏邱氏田!尤其是第二件。种田的人得了功劳,怎会让破坏田的人跟着分享呢?
高柱又悔又恨!最终又把这一切皆归到悠然的头上。
高文又道:“县太爷所说,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我认为,这其中必有邱氏的推波助澜。爹,您仔细想想,如今咱们高家,在这小小的寿安县,那好赖也是户人家!三弟如今是从七品的翊麾(yihui)副尉,虽是武官,比不上县太爷,可这满城,除了县太爷,谁还比三弟的官大?县太爷抹去邱氏夫家的姓氏,等于直接得罪我们高家,可县太爷为何要这般做呢?”
是啊?白白得罪的人的事儿,他为何要做呢?
高柱吸了一大口烟,慢慢吐气。
“我听说,县太爷要凭这次年终考核咸鱼翻身呢!邱氏的试验田,对这次考核极为重要,多般衡量之下,县太爷当然首先考虑自己的前途。所以,也就答应了邱氏的要求。而邱氏,自然也会把这逆时令作法完全交给县太爷。”高文声音压的低低的,说完又道:“爹,你觉得我分析的咋样?”
高柱听完,气的大掌朝桌子上一拍,“她这是要反了!”
吴氏在一旁,听到现在,也明明白白。见高柱这样说,便撇嘴道:“她早就反了!自从狠着心把大朗送进衙门挨板子时,就已经反了!不不!应该更早!自从她伸手打三丫那回,便已经完全不把我们高家放眼里了!”
“但是。他爹,你别气,为那贱。人气坏了身子,不值!”
吴氏添油加醋的说完。又给高柱顺气。
高柱又抽了会子大旱烟,良久,似乎想出对策。
“从前竟是我想错了……既然,她那么不愿做高家妇,这次三郎回来。我便说服三郎,将那女人休了!三郎若不愿,那我就把邱氏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全抖出来。我看三郎最终是要爹娘,还是要媳妇!”
高文惊讶的瞪眼,却不敢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一番小小见解,竟出来个这样的结局。其实,他也只是卖弄一下自己的独到见解而已,为的就是显摆自己深谙官场之道,好让自己老爹夸赞一番。别的,他可没想这么多,也没想这么严重。
“二郎,你这两日辛苦了!爹原以为你读书读傻了,怎料你竟有这般见解,之前,是爹小看了你。如此,再苦读一段日子,加上你兄弟的官威,明年春闱。你定能考中。你有这般心计,以后的仕途,爹也放心了!”
高柱结束刚才那个话题,把高文一阵夸赞。这,正是他想要的。
高文得意洋洋的离开之后,吴氏立刻坐近高柱,低声问道:“他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那邱氏不能休吗?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
“此一时彼一时不知道吗?”高柱瞥了吴氏一眼,“之前,觉得她能挣点儿钱,将来能为我们家攒些家底儿。可是你瞧那邱氏,整个铁母鸡,一次又一次的,一毛不拔!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他爹,这话你就不对了!正如你所说,只要她一天在我们面前,就得侍奉我们一天,只要三郎带她进家门,我就不信,她还会捂着那些银子不成?”
“就她那憨拼二货的模样,你以为她不敢?到时候她硬是捂着银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给,你能咋办?你还能把银子抢过来不成?如今,她巴结上县太爷,说不定到时候她又没脸没皮的告上一状,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她有那么大的胆子?”
高柱白了个眼儿,她还真有。
“你忘了,她的外号叫啥?”
绝妇!
如今这绝妇改了原来之意,让人听后冷飕飕的。
“可是,这岂不是太便宜那贱。人?”吴氏不服气。
高柱冷笑,“便宜?哼!你知道她为何那么猖狂?还不是因为三郎的喜欢!若三郎真要休她,她指定哭天抢地的不愿意!三郎如今是官,前途一片光明,傻子才会离开。再说,女子从终如一,她离了三郎,去哪里落脚?”
吴氏点点头。
高柱又道:“别看她现在风光,有伙计有帮手,走到哪里,都赚足了面子。可这面子,谁给的?还不都是看在三郎的份儿上!她若离了三郎,还有什么?”
“可不,他爹,就是这个理儿!可那小贱。人竟然整日乐呵呵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凭自跟儿的本事!”
吴氏跟着附和。
眼珠子一滴溜又道:“到时候,她若看我们动真格,说不定顿时吓的不知所措,到时候……哼!”
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邱氏!纵使你再哭求,哪怕跪着我,我也绝不松口!
你我到如今水火不容之势,可都是你一人造成的!
高柱咬咬牙,胜券在望。
悠然只觉最近几天的生活开始平静起来,她诧异,高柱等人竟没闹开,难道转了性子?
当然,她还不知高柱这一新盘算。对这一现状,乐于见到。
腊月二十二,继母赵氏却突然登门。
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进门就朝悠然下跪磕头认错,弄的悠然赶忙躲到一边,稳婆连问带责的将她拉起。
赵氏简明扼要,说了一通。
原来,是邱阿泰生了急症,要请大夫花钱买药。
后来提到抓药,便吞吞吐吐的,悠然对她的意图一目了然。
她讨厌赵氏!讨厌邱海棠!甚至,因为赵氏的缘故,讨厌邱阿泰!
但是,无论怎样,邱阿泰是老爹的唯一骨血,唯一传家人,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吃了几副药?有效果没?还差多少银子?”
悠然也不听她吞吐,直接问道。
“已经吃了两副,阿泰如今已经不那么烧,且清醒了。那药,有一味,很贵。大夫说,想要吃好,至少要吃十天。我算了算,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咋这么贵?”稳婆睁大眼睛,“啥药呀?请的是哪里的大夫?”
“嗯!就是贵!”赵氏顺着稳婆的口气。
又道:“请的是顺和堂的出诊大夫。药方里有山参。”
怪不得!稳婆点头,又听是顺和堂的大夫,遂放下心来。
俩人说着,悠然转身取了张十两银票,和一吊钱,递给赵氏。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给阿泰治病要紧。这一吊钱,再给阿泰买些补品,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赵氏热泪盈眶,接过那钱,对悠然再三感谢,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唉,这大冷的天,孩子生病,真是遭罪。”稳婆感叹。
悠然长吁一口气,“明天,我去看阿泰。”
“嗯,我也去看看。无论怎样……他都是你爹唯一的男丁。”
“我知道……”Lxh211
☆、第80章 不容
次日,对悠然等人的到来,赵氏显得很惊讶。又是喊邱海棠,又是亲自迎悠然进屋。
猛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高香叶、高香草显得十分拘束,一左一右紧紧拉着悠然的手,不放开。
悠然也觉得陌生。
在邱菊花留下的记忆中,她有近七年不曾来过这里。
被高家休弃赶出家门时,她是回来过,只不过那时前脚刚进门,后脚便被赵氏掂着扫把打了出去。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只有赵氏的咒骂声与孩子们的哭泣声。
邱海棠慢吞吞的从西厢出来,很难得的冲悠然一笑,喊了一声大姐。
悠然点头,以示回礼。
两方人马各自说了几句,赵氏便带着悠然去看邱阿泰。
正好,邱阿泰刚睡醒,细细观之,脸色还略略透着红润。可见那药是见效的。
“大姐。”
邱阿泰看见悠然进来,感觉十分意外。这声大姐喊的十分欣喜。
悠然笑着上前,在炕沿上坐下,“阿泰,你感觉怎样?”
“大姐,我感觉好多了!”
邱阿泰两眼炯炯有神,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双眸突然一暗,随后小心问道:“大姐,你今天回家,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当然!否则呢?”
“大姐……”
邱阿泰显得很高兴。
悠然转身,望向赵氏,“娘,马车里有我给阿泰买的乌鸡,还有一些糕点,你把乌鸡炖了,给阿泰补补身子吧。”
赵氏眉开眼笑,口里又说悠然费心,笑着出门了。
这边,邱阿泰靠墙坐直身子,望了望高香叶、高香草两个孩子。笑道:“叶儿,草儿,来,到小舅这里……”
两个娃子并未动。
什么小舅?高香叶犯嘀咕。一个贪吃鬼而已。上回去我家喝肉汤,比妹妹还能吃,比妹妹的吃相还要狼狈!
邱阿泰突然面色尴尬,涨的通红。又不知所措,以前他每次想向大姐示好。却总是得不到回应。上回好不容易真心帮大姐出气,结果却因为自己的娘粗鄙的行径,被扫地出门。这件事,他懊恼许久。
而现在,两个外甥女又这般。十三岁的少年心里,第一次觉得丢人二字,何意。
为掩饰自己,他笑道:“还是别来了,当心把病气过给你们。”
悠然讶然,这孩子。真的是邱阿泰么?怎么看都不像当日那个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人。怎会有这样的改变?
邱阿泰笑笑,又看向悠然,“大姐,听娘说,我这次看病抓药都是你出的钱,谢谢大姐!我以后长大挣钱,一定会还给大姐的!”
不知不觉中,悠然的眼睛亮了三分。
在赵氏的荼毒下,这孩子还有几分这样的气性,实属难得。
“那好!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长大了努力挣钱。还给我!”
这回答让邱阿泰有些意外。只是片刻,便郑重点头,说一定。
悠然笑了。
秋海棠突然走了进来,冷哼一声。又走了出去。悠然猜测,估计是个听墙角的,便没管她。
又与邱阿泰说了会子话,便起身要走。
邱阿泰立刻留她,“大姐,外面天冷。你吃了饭再走啊!”
悠然笑着摇头,说声事儿多,便告辞,
赵氏听说悠然要走,立刻奔出小厨房,留她。
看得出,是真留。
悠然也不觉得奇怪,拿了自己那么多银子,任谁都会好好表现一番,更何况是整日抠算的赵氏?
悠然推辞,领着孩子们与稳婆离开。
然后出了上山村,却直接吩咐周叔,去县城。
周叔没问原因,只点头答应,抬头看看天,又道:“东家怎么不在家吃了饭再走?”
“没胃口。”
周叔听完一怔,干涩笑了笑,赶马车。
进入县城,马车直奔顺和堂。
进去之后,一个药童模样的小子迎她。
“我找你们坐诊大夫。”
“您里面请。我们李大夫正在里面坐诊。”
到了后厅,有人在面诊,悠然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您是……邱,啊,高太太!”
一声惊呼。
悠然吓了一跳,笑道:“李大夫知道我?”
“寿安县,谁不知大名鼎鼎的邱,高太太!”
二人寒暄一番,悠然直接说明来意。
“李大夫,三日前,家弟邱阿泰得了急症,吃了你们和顺堂的出诊大夫开的药,如今大好,我今日特来拜谢!”
“哦?”李大夫眼睛眨了两下,观悠然神情,顿时明白,这位太太并不像是来拜谢,倒是来确认此事。
便转身问一旁的助药,“三日前张大夫都去了哪里出诊?”
助药将出诊大夫的出诊记录翻出,稍许,却道:“三日前,张大夫并未诊治一个叫邱阿泰的人。那天,张大夫只是在城里出诊了两家,并未出城。”
“怎会这样?”悠然面露疑惑,报出娘家具体地址。
助药又将前后几天张大夫出诊记录翻一翻,仍摇头。
李大夫鬼精的站起来,笑道:“许是高太太的娘家人弄错了也说不定。”
悠然点点头,道一声打扰,便离去。
“菊花儿,怎样?”
悠然刚一上马车,稳婆便急急问道。
见悠然摇头,顿时破口大骂,“黑心的妇人,竟是一点好心都不见!为了银子,竟拿孩子的身体作砝码,也不怕遭报应!”
稳婆气急,看向悠然,“菊花儿,刚开始你要来这和顺堂,我还觉得你多想!”
“也没啥,只是见阿泰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面色微润,中气十足,精神也佳。吃了三天药能到这程度,那他不是遇医,是遇仙了!”
中医讲究慢养,再说,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差劲,正常情况下,得了赵氏口中的急症,没个十天半月的细心调养,是绝对不会有这般效果的。
“看来,他只是小着凉。”
说这些,悠然语气平静。
“那咋办?”
稳婆问道。
“就这样吧。”
悠然话一出,稳婆直皱眉,“菊花儿,那可是十两银子!也不是银子的问题,阿泰若是真病了,用了就用了,可是,现在,那赵氏,纯属骗钱!”
“算了,那钱我不要了。看在阿泰,还有爹的份儿上。”
稳婆叹了口气,给都给了,咋要回?说不定又要闹一场,又得让菊花儿闹心。
“你爹今年回家过年吗?”稳婆想到邱铁匠,突然道。
“娘,我想外祖!”高香叶听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见阿婆突然提到外祖,插话。
悠然抚了抚娃子的脑袋,笑道:“有可能回来!毕竟南疆的仗歇了,铁匠铺应该也歇。”
两个娃子听后很开心。
稳婆点点头,又俯身过来,对悠然轻道:“那就把赵氏的行径告诉你爹!钱不要可以,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不然,她会越发得寸进尺!”
有道理!悠然点头,本身,她也是这样打算的。
既然生在这样一个世界,基本大纲还是要遵守的。她一个外来人,都在遵守男尊女卑的规则里寻找漏洞,像赵氏这样赤果果的愚夫欺女的行径,太作妖。
太作妖!最终,天都不容!
如此看来,她倒像是穿越过来的。
悠然冷笑。Lxh211
☆、第81章 预算
正走着,马车猛的停下,坐在马车上的悠然等人突然往前一倾,差点儿摔倒。
悠然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俩娃子,打开车帘,“周叔,发生何事?”
“东家,对不住!你们没事吧?”
“无事。”
周叔往一边坐坐,让悠然的视线更加顺畅。
“东家,您看!”周叔指着一处道。
顺着周叔所指,悠然望去,不远处的路边,跪着一个身形单薄、浑身塞缩的女人。那女人的头上还插着一根草标。
“好奇怪!这人不应该在人牙市场吗?”
“是啊东家,我就是觉得奇怪,才突然停车。对不住啊东家。”
周叔又道歉。
悠然摆手。
“既然停下,周叔,你过去问问。”
周叔跳下马车,朝那女人走去。周叔刚走过去,一个男人从一旁的草屋中闪出来,笑眯眯的与周叔招呼、
悠然见周叔听那男人说了一会儿,又朝那女人走去,绕着看了一圈,才朝悠然走回。
“东家!简直让人不能容忍!这个男人是个赌徒!欠了赌坊的银子,被赌坊逼债,没银子,竟要卖自己的妻子!”
“你说什么?”悠然眉头皱成一团儿。
她以为那男人是人牙子呢!竟是那女人的丈夫!
悠然心中被堵的不行!
难怪呢!这男人不敢带着女人去人牙市场。
“他要多少银子?”
“菊花儿,你真要买她?我知道你心善,可是如今这世道,像她这样的悲惨女人多了去了!再说,你还没查清楚,事情是不是如那男人所说。”
稳婆思量问题,永远站在悠然的角度。
悠然抚着她的手,看向周叔。
“要二十两!”
“啥?这么贵?在人牙市场买个丫头才十两银子!”
稳婆像买菜似的,衡量一番,觉得不值。
“看那女人情形。是生过孩子的,正好可以帮我照看孩子。你年纪大了,家务也可以让她帮着你做。这样,我就能安心种我的田了。”
说完。悠然递给周叔两张十两的银票,放下车帘。
一会儿,周叔领着那女人立在马车前。
“东家,那男人要过来磕头。”
“磕头就免了,让那男人把卖身契拿来!”
周叔领命。把话传给那男人,片刻,周叔隔着缝隙递来一张纸。悠然仔细看了下,除了字体歪歪扭扭,一切都还是照着规矩来的。
“指印按的不清楚,让他再按一遍。”
再按一遍?那男人接过卖身契,发愁,又没有随身带砂泥。
男人一顿,狠下心,将自己黑黢黢的食指咬破。就着黑血,按了一个指印。
周叔检查一番,将卖身契重新递进去。
那张发黄的纸几番进进出出,让男人愈发好奇,勾着脖子往车帘里瞧,想看看如此豪华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周叔愤恨道:“得了银子,还不快走?难道还欠你什么不成?”
男人走了老远,悠然才打开车帘,细细观看那女人。
与其说她是一个女人。倒不如说,她是一滩死水。僵直着,呆滞着,毫无生机。
“快上去吧。”周叔轻声冲那女人道。
女人如一只得了令的木偶。爬向马车,许是浑身快冻僵了,爬了两回,竟没爬上。还是周叔从她后面一用力,把她托了上去。
马车突然多中突然多了个人,空间略显狭小。
悠然与稳婆一人一个娃子。抱起,给女人腾了个位子。
“你叫什么名字。”半路,悠然突然开口,打破沉寂。
“桂花。”
女人低着头,两眼仍无神,呆呆说出自己的名字。
姐妹花儿惊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互相看了看,又都看向那个女人。
其实她们已经看了半路,还以为女人是个哑巴,谁料会说话。
“八月桂花飘香。是这个桂花吗?”
女人一愣,眼睛里终于有些活泛,点头,“是。”
“我看你,是生过孩子的。你的孩子呢?”
女人猛地抬头,两眼放光,喃喃,“孩子……”
片刻,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泪流满面。两只原本已经枯槁的眼睛,突然泛了水,像是多年不曾沾雨水的裂田,得到雨水的滋润。
女人哭的两个娃子小脸皱成一团儿。高香叶直拽悠然的衣袖,示意自家的老娘做些什么。悠然摇头,小声道:“她心里难受,想哭一会儿,让她哭吧。”
这样就可以吗?娃子咬着晶莹米分嫩的樱桃小口,表示不解。
然后女人就真的哭了一路。回到家时,仍在哭。
“稳婆,让她和你一起住吧!”
稳婆点头,“我正是这样想的!我那边空着一张炕……顺便,也可以问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都发生了什么。”
悠然就知道稳婆不放心,笑着点头。
从中午到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桂花就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一整晚,稳婆什么也没问出。
临近年底,悠然写写画画好几天,终于把下一年的预算做好。
在周叔小院,悠然召集伙计,把下一年度的预算计划给大家说了一遍,开始询问大家的意见。
周叔首先一个就不同意。
“东家!您买田,扩大生产我举双手赞成!可是,您要降价,打算把红果、孜然进行推广种植,我不赞成!”
“是啊东家,这价钱一降,很多人都能买到这东西,再都留作种子,后年谁家都可以种植,到时候,我们的红果和孜然卖谁去?”
周元成跟着周叔一前一后站起,反对。
然后,所有的伙计都不赞成这一点。
悠然笑了。
抬眸,认真问道:“你们就指望这些东西发家致富呐?你们以为,来年春天,除了我们,不会有第二家种植这两个小东西?你们真以为那些人砸银子买孜然,真是都是为了吃?”
几个问题,让众人哑口无言。
周叔皱眉,“东家,你是说?”
对!是那个意思!悠然点头。
“经过我们一番折腾,红果与孜然的种子已经被改良许多,很适合农田种植。而我们再也不是唯一的掌握者,与其被大家偷偷摸摸的跟着种植,倒不如推广。一来,我们绝对能保证应有的利润,避免许多麻烦。二来,这也是县太爷所期许的。”
县太爷?
咋又和县太爷扯上了关系?
周元成转而一想,脑子活泛的他顿时想明白了,立即道:“东家说的对,县太爷一心为农,非常想干出一番成绩,如果在寿安县单一的田里出现别的县都没有的东西,县太爷一定高兴。寿安县,谁能让县太爷高兴,那就能一直高高兴兴。”
周元成说的通俗,旦易懂。其实说白了,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其三!”悠然又道:“做事情,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一条道,只能走到黑!”
听完这话,众人点头。Lxh211
☆、第82章 打猎
悠然按照计划给众伙计安排好各自的未来任务,便商议过年的事儿。几个伙计除了周叔、徐茂生有家外,鳏寡孤独几个字,快占全了。
于是悠然决定,这个新年,大家聚在一起过。地点,定在自己的小院中。
到时候,每个人都要带着家人,不求最多,但求更多。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她一定要过的热热闹闹。
回到家,悠然很惊奇的发现一幕,桂花正给两个孩子剥瓜子儿吃。
稳婆把悠然拉向一边,小声道:“俩娃子在院子里打闹,草儿不小心跌倒,因脚卡在木桩缝里,抽不出来,哇哇大哭。还没等我跑过去,桂花儿便一个箭头冲了过去,把草儿的脚拿了出来。草儿对桂花儿说谢谢,又给她糖吃,结果,桂花儿就抱着草儿哭了……叶儿还在一旁安慰,这桂花儿又拉着叶儿的手哭了半天……这不,才好,就给俩娃子剥瓜子儿吃呢。”
果然还是因为孩子。
悠然叹了口气,“周叔已经让人查清了,这丁桂花的丈夫叫王仁虎,滑子沟人氏。本来家中有两亩薄田,日子过的还算凑合。可是,自从三年前,王仁虎沾上赌,不仅把家底输了个精光,还把田产卖了。后来,仍不死心,一心想翻本,又欠了一屁股债,整日东躲西藏。半年前,趁着桂花不注意,竟偷偷把十岁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
“啥?”稳婆惊的叫起,“畜。生!畜。生!!”
稳婆心痛的望向桂花,她正在对两个孩子呆呆的笑。
“孩子被卖之后,桂花疯似的各种打探,但是根本就打听不到孩子被卖到了哪里。只因这样,每天回家还被毒打。王仁虎卖闺女得了银子,还了债,没几天又开始堵……这才有了那天的一幕。”
稳婆点点头,又愤愤然,“这种畜。生。咋不去死?”
悠然走了过去,对高香叶、高香草两个娃子道:“娘有话要和你们桂花大娘说,你们两个先跟阿婆去玩。”
俩娃子听话的点点头,被稳婆带走。
桂花又恢复那副死状。
悠然轻道:“你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你的女儿,很有可能被卖到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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