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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田家-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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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被动之中!”
“是。太后,奴婢这就传令下去!”
“太后,那个绿袄。您打算怎么处置?”
“她?先留着。她跟安尹霜时日较短,知道的并不多。就连隆圣是个假货的事儿,她都不知。可是她是安尹霜故意泄密的证人,将来,少不得要她出面吓唬吓唬安尹霜。”
青红领命,退了出去。
……
秘密查了几天,仁兴帝终于查到太后偷偷动用密探的事,心里更不安了。
密探,他与太后手里都有,是当年昭烈帝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心腹力量一分为二,分给了他们母子。
这是一股暗力,没有特别之事,不会随随便便动用。一旦动用,那代表着将要出大事的先兆。
就像当日,仁兴帝曾经用这股力量帮着他消灭穆德郎。
怀着这份不安,仁兴帝匆匆来到寿康宫。
他进来时,见自己的母后正认真的拨火。
最近,母后越来越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可是,也不能亲自做这等粗使的活儿。
“母后!”
仁兴帝轻轻唤了一声。
“你来了。”
头也没抬,仁兴帝听着她的声音,莫名的悲凉。
“母后,您怎么了?”
“哀家无事,很好。”
德馨太后慢慢抬起头,淡淡笑了笑。
在仁兴帝看来,那笑容十分勉强。
“皇儿有事么?”
“母后,也没有太大事,就是想问问母后,您是否动了密探?”
“……”
“前朝事多,母亲也帮不上忙,母亲的事,就不要皇儿操心了。”曾经,因为隆圣,德馨太后做了许多令仁兴帝失望的事。
现在望着眼前这个逐渐成熟,颇有几分先帝遗风的儿子,德馨太后说不出口的愧疚。同时,她怕仁兴帝多想,便一再强调,自己不会干预前朝之事。
仁兴帝一顿,表情尴尬,他只是担心母后,并没有惧怕母后干预前朝之事的意思。
更何况,自打母后回宫,从来没过问过前朝之事,仁兴帝最初的疑虑,已经完全消失。
“母后,孩儿不是那个意思。您不开心,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不能告诉儿子,让儿子为您分忧。”
“皇儿多想了,母后没事。”
“您是不是还怪儿子?怪儿子对皇姐心狠,把她软禁在汤泉宫?”仁兴帝抓住了母亲的手。
“没有!!”德馨太后猛的挣脱。怎么可能怪罪,那等假货,曾经那般狠毒的刺杀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怪罪!
“母亲,您到底怎么了?”仁兴帝突然很害怕,母亲的样子十分可怕。
没办法,尽管德馨太后拼命的控制,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还有对女儿的痛楚,悲愤交加,让她忍不住抱住了仁兴帝,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哭起。
仁兴帝心中一紧。
多少年了,母后在他心中,一向形象高大,她是一个非常强硬、非常有手腕的女人,当年,若不是母亲,他也当不了这皇帝。有好几次,差点儿命都没了,还当什么皇帝?可是曾几何时,像这般软弱。
那一刻,仁兴帝觉得自己真的长成了一个铁血男儿,可以为母亲遮风挡雨。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母后不哭,不哭。”他轻轻的拍着德馨太后的背,安慰道:“告诉儿子,您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您的儿子是皇帝,身处万万人之上,母后,您还担心什么?”
德馨太后哭了个够,再也忍不住,把隐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母后,您说什么?安常棋是假的,邱氏,邱氏才是我皇姐?!”仁兴帝微微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德馨太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泪珠滚落。
这简直……
仁兴帝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母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您是如何发现的?”
既然开了头,就没有半露面半遮掩的道理,再说,德馨太后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走到最后,一定会牵扯到前朝,因为这,她也不得不说。
于是,从头至尾,她全倒了出来。
对仁兴帝,再没隐瞒。L
☆、第90章 一致
“大胆安氏一族!!!”听到最后,仁兴帝气急败坏。
怪不得母后如此悲愤,如此伤心,这般行径,猪狗不如!
“母后,您查清安常棋的来历么?”
“不知,今日抓获绿袄,但是她对安尹霜的事知之甚少,她并不知安常棋是冒充的。当年之事,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母后,那绿袄一定要留着,今后恐怕有用。”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放心吧。”
虽然说了那么多,直到现在,仁兴帝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在他眼里,安氏一向是个温柔体贴,大度贤惠的女人。
记得幼时,他曾嫌母亲太过强势而羡慕安常棋,只因为安常棋有个对儿女一呼百应的母亲。
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蜜糖,什么是砒。霜。
“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仁兴帝想不明白,那位姨母与母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德馨太后扶额,“皇儿,若母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信吗?”
通过回忆,德馨太后隐隐间或许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敢确定,所以只能说不知。
仁兴帝点点头,“我信。”随之叹气,“唉,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原因,可见安氏姨母藏的太深。即便是误会,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这种怨恨,实在是太深了。”
德馨太后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目前,她最为关心的还是她的亲生女儿,邱氏。
话题不知不觉谈到邱氏身上。
“我曾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觉得,哪怕杀了我也不为过。太荒谬,太荒唐……”
“母后,不知者不为过。若有一天,皇。皇姐知道真相,定会原谅您。”这般改口,让仁兴帝还有些不适应。
细细想之,心里又有种说不出口的滋味。
初见邱氏。他为她的美貌震惊,后来,他为她的才能惊艳。也曾想过,若他纳她进宫的重重阻隔。
只是他还没勇气提起的时候,邱氏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还是他打小就不喜的一个。他惋惜,却不像隆圣那般,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总之,一切都是淡淡的吧。
可到今天,他知道,邱氏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时,在他心中涌起的感情是浓烈的。
姐姐……
有个这样优秀的姐姐,应该是美妙的吧?
姐姐。
想到这儿,仁兴帝脱口而出。“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皇姐时,就有一种说不出口的亲切。那时,我向她讨水喝,她的丫鬟刁难,是她出面解围。”
还有这事?德馨太后非常感兴趣,仁兴帝索性盘腿坐下,母子二人说起。
话不由得多了,德馨太后哭哭笑笑,一晚上过了大半。
却谁都没有睡意。
“秘密派去南州的人回来了,安比仁越发不像话。南州俨然成了他的天下,当地的百姓都说,他安比仁就是南州地地道道的土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他仍不知悔过……”
俩人的话题,不知不觉谈到前朝政治上来。
德馨太后接道:“若不是我顾及前朝政局,我怎会这般小心翼翼?安尹霜,残害我幼女,我岂能会这般忍气吞声。皇儿,我就是不想让你为难。这片江山,是你高祖父、祖父、父皇辛辛苦苦撑起来的,我绝不会让它毁在我的手里。安比仁盘踞南疆多年,势力庞大,根深叶茂,牵一发而动全身,做不好,他极有可能造反。”
“母后考虑的是。真是委屈母后了。”
“不,这都是我造的孽,这么些年,我总觉得亏欠隆圣,她从一出生,我就没有尽一点点母亲的责任,所以,因为这份亏欠与内疚,我想拼命的对她补偿。若不是因为隆圣,东西两城安家,怎么可能如此盛极一时?”
“不过,东西,既然是我一点一滴的送出去的,既然他们不配,我自然也要一点一滴的拿回来!”
仁兴帝点头,前朝、后宫,母子二人达成一致。
从寿康宫出来时,已经夜半时分。
仁兴帝仍然没有睡意,对他来说,今晚震撼太大了。
沿着花园子走了一会儿,他突发奇想,命人备车,他要去詹宅一趟。
这大冬天的,詹石修早就抱着秦氏呼呼大睡。
丫鬟在外面喊的时候,他正做着种田的美梦。
秦氏猛的惊醒,胳膊肘不小心戳到詹石修脸上。
“嗯,怎么了?”
“老爷,外面有人叫。”
二人凝神屏气,丫鬟的声音又传来,“老爷,太太,陛下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谁?
詹石修大惊,与秦氏面面相觑。
“我的老天爷,这大半夜的,老爷,快快!”
秦氏滚下炕,顾不上穿鞋子,点灯,伺候詹石修穿衣服。
“这大半夜的……这大半夜的……”
詹石修嘴里嚷嚷,秦氏嗔道:“快别嚷嚷了,赶紧去吧,哦对了老爷,您悠着点儿说话!”
秦氏认真的望了他一眼,詹石修明白,这是在说邱氏。关于邱氏的事情,让他悠着点儿。
“知道知道,你赶紧睡吧。”
詹石修提上靴子,赶紧跑了出去。
向福春打着灯笼,早在院儿里等着。
“陛下一个人来的?”詹石修压低声音问向福春。
“是的老爷,只带了黑子与白棋两个贴身侍卫。”
看来,陛下这次又要与自己密谈了。
……
“詹卿,朕又打扰你休息了。”
见面还是老话,客客气气,詹石修赶紧行大礼,“哪里哪里,陛下驾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一番客套后,仁兴帝抛出自己的来意,“詹卿,邱氏还好吧?”
问的詹石修眼皮儿直跳。
秦氏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还真猜准,陛下这大半夜的,是来问有关邱氏的事情的,不由得,詹石修心里一翻转,做了些准备工作。
“上次母后赐给邱氏的素斋,可还好?”
呃,这不该问邱氏的吗?
“朕可听说,那顿素斋成了你们两家聚会的晚宴。”
呃,这陛下是有备而来呐!
“禅香寺的素斋闻名天下,名不虚传。”詹石修老老实实回答。
嗯,仁兴帝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下个月初八就是邱氏与你儿子的婚礼,到时,朕来做这个主婚人可好?”
“什么?”詹石修震惊,顾不上形象,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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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主婚人
仁兴帝要做主婚人,詹石修大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一国之君来当主婚人,这是无尚的荣耀。
“詹卿何必惊慌?邱氏位比一品侯,有功于我朝,在江州又被农人奉为农神,如此才能之人,皇家岂不该厚待?”
“爱卿的反应让人惊讶呢,一般人听到不应该是大呼谢主隆恩吗?”
仁兴帝目光别有意味的望着詹石修,看的他心里发毛。
是啊,一般人的确是该大呼谢恩,可他是一般人么?他怀揣着有关邱氏的大秘密,任何风吹草动,只要源自皇宫,他都要再三思量,更何况,陛下与太后突然对邱氏这般刮目相待。
“回陛下,微臣只是觉得邱氏虽有功,但不足以得此殊荣,微臣至今仍是戴罪之身,此殊荣加身,更是不该。”
“爱卿若不提醒,朕都要忘了,朕已经颁旨,命你为大司农丞,圣旨明天就到。今后,爱卿就不要再说什么戴罪之身了。”
什么?
大司农丞!
那可是仅次于大司农的职位,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詹石修越发看不懂,只觉眼前的一切像迷雾一般,越想拨开,雾越浓。
你说他发现什么了吧,又好像没有。说他没有吧,又好像有点儿什么事。
总之,直到仁兴帝离去,詹石修仍一头雾水。
秦氏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时,詹石修正锁眉,呆头呆脑的想事情,见秦氏过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说的轻巧,这大晚上的,家里来了这么个人,我怎么能睡着?”
“老爷,您快说说,陛下都与您说了什么?”秦氏挨着詹石修坐下。满脸期待。
“陛下要升我做三品大司农丞……”
“哎呀!”秦氏高兴的跳起。“真的?”
“老爷!您没有骗我?”秦氏是高兴的拍手跺脚,晃着詹石修的胳膊,“老爷。太好了,太好了!”
“感谢菩萨!感谢佛祖!”秦氏双手合十,面窗祷告,詹石修气的八字胡儿都歪了。
这个女人。真是狗改不了那啥……
詹石修偷偷骂了一句,可是并未真的生气。
只没好气的嗔道:“大晚上的。瞎嚷嚷啥!还不快坐下!”
秦氏心如蜜甜,根本没注意詹石修生气不生气,笑嘻嘻的坐下,嘴都合不上。
“别光顾着高兴。还有一件事,陛下要做清儿与邱氏的主婚人!”
“什么?”秦氏慌的色变,颤道:“老。老爷,为什么?”
低头片刻。忽道:“莫不是,陛下与太后知道了什么?”
“……”
詹石修好久没言,秦氏不依不饶,“这可怎么办?邱氏背上已经没有了那三颗痣,万一到时候,再弄个什么欺君之罪……哎呀,真是坏了!”
“你闭嘴!脑子都想的什么?!”詹石修叹气,“我们怎么就欺君了?我们对陛下,对太后说邱氏是太后的亲女了吗?既然没说,又何来欺君?即便他们有所察觉,那又怎样?别人想什么,难道还由我们管着吗?”
是啊,秦氏一想,是这个道理,心里便不那么慌了。
这个女人……唉。
“虽如此,可是陛下今晚来,我并不觉得是来擢升我的官职,倒让人觉得擢升我是假,真的目的是来告知,他要做主婚人。可是他又什么都没明白着说,也没有明白着问。我呢,也就没有明白着回答……”
“哎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好意思,秦氏的脑容量实在不够,这番太极拳似的话,她没听明白。
詹石修再次意识到,秦氏脑子蠢笨,是个事实,便也不再为难她,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让她回去了。
不过,有一样他倒放心,如今秦氏的嘴,变的十分严密。且从心里上与安氏一刀两断,至于别的嘛,嗨,凑凑合合,就这么着吧。
次日一早,果然圣旨到。擢升詹石修的同时,内侍又口谕仁兴帝要做主婚人的事。
詹石修进宫谢恩前,想了想,又拉上詹清辉、邱铁匠、悠然三人。
自己谢恩是应该的,可是陛下要做孩子们的主婚人,更应该进宫谢恩。
仁兴帝听说詹石修、邱铁匠各自带着孩子进宫来谢恩时,当时就笑了,这个老家伙,果然明白。
于是,就在崇明殿受了几人的礼。
“詹卿担任此职,任道重远呐!以后可要勤勤恳恳,尊上礼下,为我朝的粮仓多多辛劳了!”
“臣定当时刻谨遵陛下旨意,绝不辜负陛下厚爱!”
嗯,仁兴帝笑着点头。
“眼见就要过年,年后爱卿家里要大办喜事,这段时间,就先在家里歇着,年来再来上任吧。”
“臣谢陛下厚爱!”
“清辉……”詹石修扭头喊儿子,顺便又给悠然使眼色。
站在其身后的三人立刻上前谢恩。
只听詹石修道:“陛下厚爱,臣携犬子等谢过陛下!”
仁兴帝连忙让几人起身,“朕破格提拔爱卿,难免有人不服,朕此举,也是给某些不安分之人小小警告。”
这是明面上的话,意思是,仁兴帝之所以做这个主婚人,是为了给詹石修脸面厚爱,让他年后上任时顺当些。
实际上呢?
一声“太后驾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眼下,谁还顾得上思考实际上的事。
“皇儿这里好热闹,看来哀家来的真是巧啊!哟!邱夫人也在!”
德馨太后笑着要去亲自搀扶悠然起身,被悠然躲开了。
悠然已经强忍着没有跳走。
德馨太后面色一僵,稍纵即逝。
仁兴帝走了下来,“是啊母后,儿臣觉宫里许久没有热闹过,趁着新年的新气儿,朕要为大司农丞的爱子、邱氏主婚,届时,京中一定很热闹。”
“哎呀,还有这事儿。”德馨太后笑的合不上嘴,随即又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皇儿这可不对,有如此热闹之事,岂能少了哀家?”
“儿子哪敢!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告诉母后,您就过来了!这婚礼,要是母后也参加,现场一定更加热闹。”
母子二人自说自笑,忘了其余四人一般。L
☆、第92章 讨好
“瞧我们两个,只顾说话,倒把詹卿、邱夫人给忘了。”德馨太后笑笑,对悠然道:“今日天气难得放晴,御花园里空气特别清新,不知邱夫人愿不愿陪着哀家走走?”
“太后相邀,邱氏自然遵从。”
临走时,悠然看了詹清辉与自家爹一眼,让他们放心。
虽如此,三个大男人从皇宫出去后,哪里放心。
嘀咕了一路。
詹石修与邱铁匠坐着马车而来,詹清辉则是骑着马,于是骑马的人就那么来来回回,一会儿向前跟自己爹说两句,一会儿止步,等邱老爹的马车跟上来,再与他说两句,就这么说了一路。
邱铁匠:“清辉啊,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
詹石修:“可是他们并未明说,只是这般打哑谜。”
邱铁匠:“那咱们怎么办?”
詹石修:“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呗,他们不动,我们也不能动。”
走在最中间的詹清辉道:“我们压根不能动,没有动的理由。”
三人说着,说着,两个爹对起话来,詹清辉只好走在最中央。
邱铁匠:“那就只好这样了?”
詹石修:“只好这样了。”
眼见到闹市,三人只好结束了这样奇怪的对话。
再说悠然陪德馨太后逛御花园子,二人沿着清泉一路走,德馨太后很兴奋,一路介绍,那边是梅园,这边是竹林。再往先走,是莲花池……
悠然面上淡淡,认真倾听,不时的回应一二。
走了一会儿,德馨太后笑道:“累了吧?刚好前面有个暖阁,咱们可以进去喝壶热茶。”
“哦,对了。你喜欢什么茶呢?”
“……”
“回太后。老君眉。”
悠然真的很不适应德馨太后这种突然的转变。
“哦,那茶细腻,青红。吩咐下去,就给邱夫人准备一壶老君眉,另外,再让膳房弄些小点过来。”
“是。太后。”青红笑着领命,悠然观在眼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仿佛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儿似的。
暖阁里正烧着碳火,暖融融的,那银碳是上好的。一点烟气儿也没,紫鼎炉里燃着淡淡的熏香,暖融融的空气中又夹杂着淡淡香味儿。
一下子就把人身上的寒气驱走。随之而来的,是慵懒与舒适。
“这里如何?”德馨太后问道。
“很好。谢太后。”
“阿然,你用不着与哀家这般客气。”
一声阿然,让悠然心里咯噔一声。
德馨太后也意识到这情况,忙解释道:“哀家听清辉那小子一直唤你阿然,听着十分好听,阿然,确实比你原来的名字好听。”
悠然无语,心里不喜,但是也不能说,“我不喜欢,请你别叫。”
对方是太后,饶是她心里再不喜,也不能表露出。
不过,还是为邱铁匠争了口气,“好听不好听的,都是爹娘给的。邱氏出生时,遍地野菊开,爹爹看了欢喜,便给了我这个名字。”
顺便,提一提自己的生辰。这话在德馨太后心里激起一层涟漪,心里滋味百般。
却忍住心酸笑道:“是啊,但凡父母给的,都是最好的。”
“你爹很不容易,听说,你娘死的早。”
“回太后,是的,在我还不会走的时候,我娘便离开了。”
“可怜的孩子……”德馨太后盯着悠然喃喃一句,便不动了,悠然被她看的不舒服,只好垂下脑袋喝茶。
须臾,青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位宫女,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二小点小食。
悠然心里着实吃惊,连忙谢恩。
“邱氏,在哀家面前,别这样客气。哀家知道你在家吃了早饭来的,可是外面天寒地冻,吃些甜食暖和。你看看这些都是膳房的新花样儿,喜欢哪个就吃哪个,千万别客气。”
说的悠然再三道谢,推辞不过,吃了两块。
还别说,味道就是好,果然,天下间最精致的吃食,还是在御膳房。
“你爹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呢?”
悠然一愣,“哦,平日没事,在家打铁,做农具。有时候出去打猎,年轻的时候最爱上山打猎。”
“哦!喜欢打猎啊!那箭术一定不错了。”
“还行,邱氏的箭术,就是传自老爹。”
嗯,德馨太后笑着点头,心里很开心。难得眼前的人儿不再那般拘谨,肯与自己多说两句。
二人正说着,仁兴帝忽然走了进来。
“母后与邱夫人在聊什么?朕从外面就能听见你们相谈甚欢。”
“拜见陛下!”
“啊快免礼!邱夫人用不着这样客气!”
仁兴帝笑着在德馨太后身旁坐下。
“皇儿,记得去年你曾经告诉过哀家,邱氏的箭术了得,哀家今日才知道,这都是传自邱铁匠。”
“哦,是吗?”
“是啊,邱氏说,邱铁匠年轻的时候,最爱打猎,猎术功夫更是了得!”
“哎呀,原来这样!高人就在眼前呐!朕还以为邱氏曾经拜了什么世外高人呢!”
“没有,邱氏的箭术都是承自爹爹。”
悠然觉得气氛很不自然,眼前的母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高声笑语,可是在悠然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如此欢笑的。
仁兴帝突然高呼,“来人,把朕的伏虎弓拿来!”
“伏虎弓?皇儿,这可是你最爱的弓。”
“宝剑配英雄!邱夫人的箭术闻名在外,朕今天就把这伏虎弓赐予邱夫人!”
“陛下,这……”
这母子是怎么了?老是动不动就赐东西。
悠然心慌慌,仁兴帝不容她推辞,笑着把弓亲自送到悠然手里。
那笑容真诚的晃眼,悠然不由得再次低头,谢恩。
看到这一幕,德馨太后鼻子一酸,随即笑的更开心了。
不过,她也见好就收,留了悠然这么大会儿,便让她走了。
只是她前脚刚回到菊悠斋,后脚,德馨太后的赏赐便跟来了。
要说东西,也不贵总,全都是一些精致的小食。
另外,还有两把做工精致,材料罕见的弓,是专门赐给邱铁匠的。
“大姐,他们这是讨好你呢!”
邱阿泰拿弓在手,握了又握,喜欢的不行。
“爹,陛下赏了你两把,你给儿子一把呗!”
“去!”邱铁匠赏了儿子一个脑瓜嘣儿,“这是陛下赏的,要供起来的,你平时用的那几把功不也是挺好?那可是你大姐花大价钱给你做的!”
没良心的臭小子!邱铁匠嘴里骂骂咧咧。L
☆、第93章 猜疑
邱阿泰表面噤若寒蝉,一转身冲悠然做了个鬼脸,便带着两个外甥女是去外面玩儿去了,悠然噗嗤大笑。
“都十六了,还这般孩子气。”邱铁匠摇头。
“要我说,虽然这些良弓是陛下所赐,但是也要物尽其用,不然,倒白费了陛下一番心思。”
“花儿的意思是,让你弟弟用?真是便宜了那小子!”邱铁匠笑呵呵,心里却琢磨着陛下的心思,什么心思?
“花儿,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爹,你别担心,万事有我,有清辉呢。”
“詹大人也是这么说,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样了。”
……
安氏收到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时,立刻出了东南山的别院。
从时间上来看,她在别院住了四五天,眼见到了年根儿,人也没事,便坐着马车匆匆赶回了西城安家。
安比怀接到安氏回家的消息,早早的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安氏见到,面色一惊,“三叔莫不是在等我?”
“二嫂,你可回来了,我不等你等谁?”
“你不知道……”
安比怀还要说话,被安氏一个眼神儿挡了回去。
与安家老太太,各妯娌见过礼,又受了各小辈的礼后,安氏这才得了空,回到自己院里,安比怀正在前厅等她。
“究竟什么事?这样急。”
“二嫂,詹石修被陛下擢升三品大司农丞,你可知道?”
“我知道,陛下向来高看詹石修,自打他登基开始便如此。江州一事,詹石修替陛下背了黑锅,现在事情过去,他再次被陛下重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安氏并无多少政治头脑,但是因为她一直与皇室走的比较近。所以消息灵通些。
不过她说的这些,安比怀自然也知道。
见安氏不当回事的样子,安比怀急道:“二嫂,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看来,陛下重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重用詹石修。”
“为何要这样说?”莫非因为邱氏?
不不不!不可能!邱氏的事情除了自己,以及她的心腹之外。东西两城安家没有一个人知道。
看来自己最近想的多,草木皆兵了。
见安氏不解,安比怀细道:“二嫂可还记得,当年詹石修因为何事被贬寿安?”
“不就是因为土地的事儿得罪了几个公主而被罚,这事在京城人人皆知啊。”
“二嫂说的没错,可是那件事,表面上,是得罪了公主,可实际上,归根结底。却是因为土地的事儿,詹石修那个怪胎,向来站到农人那边,当年,为了那几十户农人而不惜得罪皇室公主、郡主,如今,陛下要重用这样的人,说明什么?”
安氏凝眉。
“这说明,陛下准备拿我们这些人开刀了!”
“你别胡扯。”安氏笑了,觉得自己这位小叔子杞人忧天。
“二嫂!我没有开玩笑。我朝土地兼并是个什么状况,你心里多少该清楚一些,先帝在位,就曾有人提过。只是当时先帝一心扑到南疆的战争上,根本无暇顾及,现在南邕战事结束,朝堂没有后顾之忧,就怕有人再重提土地改革之事啊……”
“哈,三叔。你别开玩笑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安氏冷哼,“再说,就凭他詹石修,哼,你未必太高看他!”
安比怀见安氏油盐不进,着急忙慌的正要说话,被安氏挡回去,“哎呀,三叔,朝堂之事我又不懂,再说,也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议论的,再过两天,你二哥就要到京了,届时,你与他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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