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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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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这儿,贞敏公主掏出了手帕,眸光冷冷,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
元月砂知晓静贵妃的心思,静贵妃没有儿子,所以在她看来,与十七皇子一脉联盟是最好的选择。贞敏公主是宣德帝最为爱惜的女儿,而联姻往往也是联盟最好的方式。周皇后无子,如果十七皇子成为了龙胤未来的太子,那么周家的风光也是不过如此。
张淑妃颇具野心,否则也不会让百里璃和薛五定亲了。
然而,贞敏公主却也是并不如何的乐意。
“以前,我和皇兄一块儿看戏,听曲儿,喝茶。我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能超然物外,不必卷入争权夺势,相互算计的泥潭。可是我错了,这世上唯一能做到如此的,只有长留王殿下。我百里敏,龙胤最得宠的公主,凭什么要随风摇摆,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皇兄,我是让那个越秋涵成为京城笑柄,我是逼着薛采青,让他不能含糊其事。我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是薛采青瞎了眼珠子自甘下贱,对不住我,而不是我这个公主对不住他。就算要毁了这门婚事,凭什么要敏儿主动为之,承担这个悔婚的罪过。既然薛采青另有所爱,那就让他为了自己这个真爱付出,身败名裂。”
百里敏这样子说话,越说,却也是越发显得无比的坚决。
这些话儿,藏在了百里敏的心头,已经是很久很久了。
她当然要说出来,不管百里聂如何的看待自己。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十分安静,再没别的声音。只有窗户外边,一些歌舞之声却也是从窗户里面轻轻的吹进来,若隐若现。
百里聂淡色的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贞敏公主的身后。
他慢慢的为百里敏拢好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的说道:“作为龙胤的皇室血脉,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总是会踏上了争夺的道路。就算是敏儿,今日如此为之,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每一个准备踏上争夺道路的孩子,最先学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就是——”
百里聂略顿了顿,方才轻轻的说道:“那就是宽容。”
贞敏公主脸颊之上顿时浮起了淡淡讥讽之色。
百里聂缓缓说道:“这个词是很有些无趣,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这世上真正的聪明人,也许是少数。可是这些人无不是努力的挤向了权力的巅峰,也就是你我四周。敏儿,宽容的意义在于,不要随随便便的,就竖立一个敌人。真正的敌人,是属于你死我活,必须要处之而后快,斩草除根,无所不用其极的。薛采青虽然是令你讨厌,可未必要成为仇敌,才能解决这桩令你不悦的事情。招惹一些不必要的仇恨,是你面对真正对手时候,平添而来的束手束脚的负担。”
“薛采青为人端方,性子优柔,又敬畏家族的压力。他自然并非良配,你也可以不嫁给他。只不过如今,这桩婚事并没有定下来。何必如何仇恨一个你原本也并不喜欢的少年郎,而不肯心平气和,权衡利弊寻到一个另外的法子。”
百里聂的手掌,轻轻的按在了贞敏公主的肩头,却让贞敏公主轻轻巧巧的挣脱开了。
百里聂继续说道:“那一天,阿陵悄然到了小姑姑的碧华宫。其实那杯让清夫人下了药的茶水,阿陵已经换掉了。那一天,敏儿你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你巧妙的演技,让薛采青以为你被人下药,神智不清——”
贞敏公主脸红了红,有些恼怒,不觉盈盈站起来:“皇兄意思,敏儿也是明白。若非敏儿自污名声,他薛采青也不会无辜逼着娶我,大可以娶他的表妹。这一切,竟然是我自作自受不成?我是为了孝顺,好让母妃开心。他难道就当真无辜?他已然是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妹,还可以来参加御前比武,还跑来我这碧华宫献殷勤,就算什么都不知道,结果还是让薛家的算计能够如愿。凭什么,都说是敏儿我错了。就算是我错了,我也不会认错。宁可做错了事,也不乐意一生一世,都不能如愿以偿。皇兄,请恕敏儿告辞。”
她轻盈的离开,离开时候却也是眼眶微微发酸。
百里聂素来都是淡漠的性子,难得说几句话,足见还是对自己有些情分。
可是自己却也是再也不能见这位长留王殿下了,是不能,也是不想。
她泪水盈盈,蓦然用手帕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元月砂慢慢的垂下头,心尖儿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一个妙龄女郎,能如此激烈的反对,不乐意嫁给另外一个男子。这其中不单单是不甘,还有情意。当然这样子的情意,自然并不是对着薛采青,而是对着另外的男人。
贞敏公主有了心上人了,她这么多年了,小心翼翼的只盼望能得到母亲的爱惜和认可。可是这个男人,却让贞敏公主可以放弃对母亲的执念。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更掩不住唇角幽幽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娇柔的身躯,却也是笼罩在了男子淡淡的阴影之中。
男人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元月砂的脸颊边柔软的秀发,轻轻的扯了两下三下,似笑非笑的样儿:“元二小姐,你猜为什么今日,敏儿能无所顾忌的说出这么多话?她虽然是假装不认识你,可是下意识间,却知晓你是自己人。不然平时她谨慎自持,要是这里有一个不相干的姑娘,她是不会什么话儿都说出口的。你说,本王是否应该好奇,好奇一个区区南府郡的姑娘,为什么能得到静贵妃和贞敏公主的信任。”
闻言,元月砂不觉心尖微微一件
百里聂细腻的心思让元月砂总是有一缕说不出的警惕和厌憎。
她轻柔说道:“殿下放心——”
百里聂打断了元月砂的话儿:“我当然放心,月砂绝不会胡言乱语,这样子聪明的姑娘,难道还需要人提点不成。”
元月砂一刻也是不乐意多待:“殿下,月砂想要——”
“想要告辞?阿陵,送一送元二小姐。”
元月砂轻轻的福了福:“殿下总是善解人意的。”
百里聂微笑:“上一次本王洗手做羹汤,似乎不如人意。如今,那片菜地已经没了。最近我在上头种了些牡丹花,到了明年春日,可以让元二小姐来长留王府赏牡丹。”
姜陵唇角却也是不觉轻轻的抽搐,是呀,是呀,有些人实在是太过于无聊。
平了菜园子,让府中上下啃了两天青菜萝卜,如今王爷挖开了土,又在地里面种牡丹花儿了。
那样子娇贵的东西,总难以想象百里聂能够养活。
百里聂轻轻的摘下了壁上的兔子花灯,塞在了元月砂的手里面。
元月砂上了船儿,江上水汽冉冉,她提着这盏灯,过了一阵子的,才轻轻的放在一边了。
百里聂轻轻的倚靠着窗户,瞧着这渐渐远行的船只,一双眸子之中渐渐泛起了淡淡的死寂之色。方才因为元月砂在这儿,流转的几许戏谑和暖意,如今却也是不觉又是荡然无存。那双眸子之中,泛起的到底还是一股子虚无的空荡。却任由那浅浅的月色辉煌,轻盈的洒在了淡青色的纱衣之上。
“你若不喜欢牡丹,要不然就改种了芍药。”
当元月砂来到了元老夫人身边时候,此刻咿咿呀呀的戏台之上,正演的是牡丹记。
那扮演芳娃的戏子虽然是男儿身,却是身段儿妖娆,当真也是不见得输给了女子了去。
元老夫人待元月砂很是热络,却让一旁的云氏很有些不满意。
元老夫人对元月砂太过于宽容了,若是元家其他的姑娘,好似这样子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乱撞。只恐怕也不会被元老夫人如此客客气气的温柔说话儿。
元月砂乖巧的偎依在了元老夫人身边,垂眉顺目。
正在这时候,她耳边却也是听到了薛五那熟悉的不如何中听的嗓音:“你瞧着表妹,原本是无依无靠,才被李家收留,却也是不知晓羞耻,得陇望蜀,贪得无厌。这样子的性儿,可真是令人十分不知。”
薛灵娇一向就是这样子,尖酸刻薄,冷嘲热讽。若是往常,薛家的长辈必定是会呵斥一番。可是今日,薛家长辈们居然是都没有做声。便是一向喜爱管教薛灵娇的薛灵霜,都是默默在一边没言语。
元月砂听到了哐当一声清脆声音,是有人摔碎了茶盏子。
那是个娇美清秀的少女,姿容楚楚,虽然是个美人胚子,未免显得单薄不足了些。说到了美貌,自然也是不足以和贞敏公主相提比论。甚至薛家两位小姐,也比她美上几分了。
她的与众不同之处,也许在于她眉宇之间一缕淡淡的清愁,在于那清愁之中一缕淡淡的倔强。元月砂只瞧了一眼,就已然是心中笃定,这就是那位传闻之中的表妹越秋涵了。
此时此刻,她不觉轻轻的抿紧了自己的唇瓣,绷紧了脸蛋儿。
元月砂瞧见她,下意识的轻轻伸手,撰住了腰间一个物件儿,好似那东西能够带给越秋涵某种勇气。
等越秋涵手掌轻轻的松开时候,元月砂瞧清楚了,那是一枚精致的荷包。
也许这个东西,对于越秋涵而言,是一件意义非凡的物件儿。
薛夫人恼怒无比的盯着越秋涵,脸上宛如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如今薛家上下,都是在怪她这个薛夫人,说她不应该接了自己的侄女儿过来。薛夫人内心也是说不尽的烦恼。她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更有些不自在。
在薛夫人瞧来,越秋涵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若她肯安安分分的,也许以后还能做妾。可是她当真不够安分,也不够听话,更不够柔顺。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说薛家的笑话。
曾经这个牡丹记是在讽刺宣王世子的,可是如今这桩笑话却是落在了薛家的身上了。
薛夫人清清楚楚的知晓,那个荷包,象征着越秋涵和薛采青的爱情。这个小妮子,绣了两个,另外一个就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当真可笑,已经是到了这个时候了,越秋涵仍然是戴着这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企图挽回了薛采青的心。因为薛采青这段日子,已经在回避越秋涵了。
薛夫人是知晓自己儿子的,薛采青在感情之上,总是难以决断的。如今的回避,并不代表薛采青抛弃了他的表妹了。相反,自己的儿子心里面仍然是只有越秋涵一个人。他不过是逼于家庭的压力,故而也是不想见到越秋涵。否则只要看到一面,那所有的意志力,就会如流水一般,这样子的消失了,最后崩溃无波。
越秋涵是那样子的痴心,将荷包轻轻巧巧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等待着薛采青的回心转意。
薛夫人忍不住万般恼恨的想,越秋涵到底期盼着什么呢?希望自己的儿子舍掉了家族,放弃那高贵而美丽的公主,而去娶一个无依无靠,对他的仕途没有丝毫帮助的孤女?她没有家族的帮衬,丰厚的嫁妆,以及妻族应该有的人脉关系,又凭什么嫁给自己的儿子,摧毁薛家最璀璨的明珠呢?
这个时候,戏台上一阵子咿咿呀呀的唱。
那台上的牡丹公主,凄婉的叫道:“我的郎,你战死异乡,叫我如何自处?这千般恩情,万缕缘分,尽付诸流水。哎呀呀,我的心肝儿郎啊,让我如何是好。”
那戏子咬破了口中的血袋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只盼三更魂归天,五更神离体,脱去肉皮囊,再与郎相逢梦中,不离不弃。”
芳娃假哭:“哎呀呀,公主保重千金之躯啊。”
却举袖,做出了窃笑之状态。
那样子,殊为可恨。
便是薛夫人见到了,却也是不觉气得浑身发抖。那台上心狠阴险的芳娃,仿若化为了可恨的越秋涵,妖妖娆娆,算计自己的儿子,不择手段,想要害死贞敏公主。
她忍不住向着高高在上的贞敏公主望过去。
今日贞敏公主听戏来得迟了些,却似有些郁郁之色,眸中也是隐隐有些泪光闪动。
是了,是了,这样子娇贵的公主,全世界最尊贵的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受这样子的委屈?
这个美丽的公主,自己儿子娶了,可是偌大的福分。
静贵妃没有儿子,女儿极为受宠,以后静贵妃在陛下跟前的情分,都自然会添在了女婿身上。
可惜如今,却横生枝节,不能让薛夫人心愿顺遂。
原本,薛夫人是有些迟疑的。
可是如今,那台上窃笑的芳娃,仿若就化为了越秋涵。她仿佛就瞧见了自己这个侄女儿,在没有人瞧见时候,发出了窃笑的声音,并且十分的得意。
不行的,绝对不可能。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做出任何事情。
包括,舍弃掉这个柔弱的孤女。
薛夫人眼底深处,已然是一派狠戾之色,却故意做出了慈和柔顺的样儿。
“秋涵,你腰间荷包,绣得好生的精致和仔细,难怪你总是戴着这枚荷包,想来你也是喜欢得紧。”
越秋涵唇角浮起了一缕苦涩的笑容,不觉轻柔的说道:“姑姑,我,我是很喜欢的。”
她觉得姑母眼底,似乎蕴含了一缕让自己觉得十分畏惧的光彩,如今竟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缕森森的惧意。
自己这个荷包,是定情的信物,那时候表哥也是已经收下了。
所以自己总是戴着,只盼望表哥能够回心转意。
她觉得薛夫人似乎是知晓了这件事情,这让越秋涵不觉有些心虚。可是一转眼,越秋涵又是不觉理直气壮了。仔细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姑母的心,也不过如此,狠辣而坚硬。自己和表哥,是真心相爱,清清白白的。
当她爱上薛采青的时候,他们中间并没有一个贞敏公主,既没有婚约,也没有感情。自始至终,是自己和表哥先开始的。他们相爱之后,薛家才开始筹谋所谓的婚事。只要一日没有定下这门亲事,为什么自己不能去争取呢?
当然,当然,当真定下来时候,留给自己的也是绝望了。她也是只盼望,薛采青能够勇敢一些,主动一些。
想到了这儿,越秋涵甚至有些痴了。甚至于薛夫人说了什么,她竟也没听到。
待她回过神来,越秋涵不觉有些尴尬:“姑母,我,我——”
薛夫人微笑:“你害羞什么,刚刚啊,我从赵松身上也看到了个相似的荷包,可谓是一模一样。想来,是你喜欢他,一并做了一个,双双对对的。”
越秋涵瞪大了眼睛,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激灵。
什么赵松,她又怎么会给赵松做这个荷包?
赵松,赵松,这个无赖是薛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却是死皮赖脸的这样子给凑过来。
他总是用那种贪婪的目光看着越秋涵,让越秋涵觉得很是恶心,故而能避则避。
越秋涵听过那些丫头笑话过赵松,说他去了窑子,染了脏病,吃了许多药才好。
姑母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自己的亲姑母啊!
这竟是个十分恶毒的陷阱。
贞敏公主居高临下瞧着,眼中泛起了一片冷漠的水光。
126 自尽
贞敏公主居高临下瞧着,眼中泛起了一片冷漠的水光。
她慢慢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儿,旋即手指头又一根根的松开。
不错,不错,这个越秋涵不过是个孤女。她地位和自己可谓是天差地别。而自个儿,更不必因为这样子的孤女,脏了自己的手指头。
她瞧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心中无不讽刺的想,既然薛家要不择手段的将自己娶过去,那自然应当替自己清除一些让自己无比厌恶的东西。
当然,薛家卑鄙,费尽心思,算计自己。她也是绝不会如薛家所愿,嫁给那个呆子一样的薛采青。
她要薛家母子反目成仇,而薛家的计划也好似竹篮子打水一样,一场空,什么都捞不到。
贞敏公主那尚有几分青涩的脸孔之上,蓦然流转了几许狠意。
自己这个公主,决不容人任意揉捏,恣意欺辱。
胆敢算计自己的,那也是十倍奉还。
越秋涵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身子摇摇欲坠。然而薛夫人却一派盈盈喜色,对越秋涵的惧意可谓是视而不见,宛如最慈和的长辈。然而越是这个样子,却也是越添了几分惧意和寒冷。
赵松已然被薛夫人叫来跟前,在薛家这些长辈面前,赵松自然是眉宇恭顺。只不过,他时不时打量越秋涵,眼底也还是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的贪婪之色。
他样貌也还算端正,若非如此,就算是凑上前来奉承,那也不过是平添薛家之人的厌憎。只不过赵松多年来贪图酒色,肌肤微微蜡黄,微微有些虚气。好在今日他面上敷了一层粉,掩住了肌肤虚色,又新得了银子,做了一身崭新的衣衫。乍然一瞧,倒也算是一表人才。他大咧咧的在腰间挂了一枚荷包,正好是越秋涵荷包一模一样。
越秋涵听到了自己的牙齿轻轻的打颤,心中一阵子迷糊,又是说不出的茫然。为什么自己做的荷包,却有一枚差不多的在赵松身上?她想起了自己的丫鬟娟儿,那原本是薛家的家生子。平时虽然肯温温柔柔的,听着自己抽帕子抹眼泪诉苦,可是这个娟儿也是一定向着薛家。是不是娟儿出卖了自己,将荷包的花样子照着绣了一个?
这些念头,转瞬之间涌过了越秋涵的脑海了。可她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机会细细的将这些思绪想个通透。
而赵松一边问安,一边心中浮起了好色的念头。这越秋涵,越家表妹,也许单论容貌,也不过是可称清秀。可最动人的,却是眉宇间那么一缕宛如烟水朦胧的淡淡的哀愁之色。他久居青楼,天生喜爱女色,嫖得多了,自然是别有一番品鉴妙娥的法子。单单只用眼睛去瞧,眼前少女这一身雪白的肌肤,白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可谓上品。越秋涵虽不是什么绝色的美女,却是身具内媚,姿容非凡。倘若摆布到了床上去了,必定是极妙。赵松也想试试,调教这难得一见内媚,究竟是什么滋味。
然而越秋涵虽是孤女,却有薛家庇护,好歹是表小姐。赵松虽然垂涎,却也是没法子。
料不着这表妹作死,竟一心痴缠表哥,要坏了薛采青的前程。薛夫人爱子如命,自然是不肯允。故而竟将这个娇滴滴的人儿赐给了自己。
想着薛夫人的厚赐,看着近在咫尺越秋涵的一身雪白皮肉,赵松也是越发欢喜。
越秋涵虽瞧不透这赵松脑中所想,可那内心之中,女儿家的敏锐却让之顿时察觉到了一阵子的淫邪污秽。
对方偶尔扫过的眼神,好似自己没穿衣衫似的。越秋涵想起了那些薛家丫鬟偷偷议论的话儿,赵松因为贪花沾染的花柳病,这样子的人物简直是令越秋涵厌恶透顶,说不出的恶心厌憎。
耳边却听着薛夫人慈和的言语:“赵松,你这荷包,又是打哪里来的,怎么就跟秋涵一样花色,成双成段。料来,也是绝不会这样子可巧的。”
赵松却也是顿时不觉赔笑:“夫人,这话我这个外侄儿可不敢说,生怕污了小姐的清誉。”
他说不敢说,却分明是有所暗示,别有居心。
那些暧昧的目光,顿时也是落在了越秋涵的身上。有人不觉心忖,薛家到底容不得这个妖妖娆娆的表小姐了。亦有人心忖,当真是越秋涵水性也是说不定。说到底,她如今只怕也不能嫁给薛家公子了,既然是如此,有了别的心思,却去勾搭别的男人,也是有可能的。
薛夫人笑了笑,轻轻的挑起了手指上的指甲套:“你们这些少年人,做事情没有规矩,如今在我面前遮遮掩掩,话儿都说不顺了。哎,可饶是如此,我这个做长辈的到底是个慈和之人。你道我便当真如此食古不化,非得依着礼数不依不饶?既然是两情相悦,我见你这个孩子素来沉稳,便将秋涵许给你就是。她家里面长辈已经没了,我这个姑母,也是还能够做主。可怜这孩子孤零零的,又没有亲眷帮衬。故而,我也是要多费些心思,将她好生看顾。这一次她出嫁的嫁妆,我怎么也要出一份,掏一份丰厚的。”
一番言语,居然是将越秋涵的婚事定下来。
别人个个称赞,只说薛夫人重情意,对晚辈也好,还肯出一笔丰厚的嫁妆。这寻常的孤女,只怕也是没有越秋涵这样子的福气,能有这样子的好姑母。
薛夫人更是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了眼角:“可怜这孩子,父母去世得早。”
她心中却也是充满了森森的冷意,是越秋涵不知好歹,薛家将这姑娘养大,可她却是不知晓好歹,要坏自己儿子的前程。既然是如此,就不容自己不使出这么些个厉害的手腕,护住了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此刻,越秋涵已经是全然明白了薛家歹毒的心思,好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脚,一阵子的冰冷。
她牙齿轻轻的打颤,颤声说道:“姑母,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他!”
越秋涵一双眸子之中,饱含了泪水,瞧着好似要滴落出来了。
薛夫人却也是一阵子的厌恶,自己又不是男子,绝不会吃柔柔弱弱的这一套。越秋涵在薛采青跟前摆弄也还罢了,自己自然不会上心。
她微笑:“好孩子,你说什么呢?你不要怕,这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便是你举止失了礼数,也是不必如此害羞,有我这个姑母为你撑腰。”
赵松也是脸皮厚的,丝毫也是不在意越梦涵脸上厌恶抗拒之色,也是一团喜气洋洋:“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是会对表小姐好的,一定要待表小姐好的。”
除了越秋涵脸上一团惊惶之色,每一个脸上都是不觉透出了喜气洋洋的神色。
越秋涵只觉得天旋地转,身躯瑟瑟发抖。
耳边,倒是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母亲,这桩婚事,还是,还是回去再议论吧。”
她眼睛一亮,原本饱含在眼眶之中的泪水珠子不觉顺着面颊轻轻的滑落。泪眼朦胧间,她瞧见了薛采青的身影,不觉阵阵激动,心尖也是微微发热。她好似落水的人,忽而就抓住了一条救命的稻草了。
薛夫人轻轻的一挑眉头,她也没打算背着薛采青将越秋涵嫁了。她知晓自己的儿子,还是知道分寸的。虽然爱惜表妹,可是断断不会做出有违家族利益的事情。有些事情,若不是让薛采青亲眼选择,只怕薛采青以后还会觉得自己这个娘专断。
也是,定然要让越秋涵死了这条心。
薛采青看着表妹泫然欲泣的样子,只觉得一股子热血上涌,恨不得百般呵护。他刚刚已然是知道,贞敏公主就在上面打量自己,可是如今薛采青全都忘记了。此刻,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这个表妹越秋涵。
薛夫人倒是沉得住气:“采青,你表妹的婚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如今她给赵松做了荷包,必定也是喜欢人家的。你性子迂腐,定然是觉得有违礼数。可要怜惜你表妹打小孤苦,若没咱们薛家,她也是养不大。既然是这个样子,你也别多见怪你这个表妹了。”
薛采青被母亲将话儿一堵,一时也不知晓说什么。
他慢慢的回过神来,心忖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他总能说,那个荷包,表妹的和自己是一对儿,和这个赵松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能当着满京城女眷的面,当真贞敏公主的面,当着家里长辈的面,说自己是喜爱越秋涵的,不能够将越秋涵嫁给别的人。
其实倘若表妹肯委身为妾,一切都好办得多了。
可是偏生越秋涵是不肯的,她年纪小,看着柔柔弱弱的,脾气却也是很倔强。一个孤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薛采青有着家族的重担,他也是给不起的。
不错,薛家是有三个儿子,可是大哥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二哥天分寻常,又染了病,手别说拿刀舞剑,到了下雨天举都举不起来。二哥总是整日喝酒,心中郁郁。二哥总是拍着自己的肩头,说以后薛家,都靠着自己了。而薛采青呢,盯着父亲白发,母亲殷切,早暗暗发誓,定然是不能让双亲失望。
越秋涵死死的盯着他,他的表妹眼睛里含了一层淡淡的泪水,却也是充满了浓浓的期盼。可是呢,自己表妹想要的东西,他却也是给不起的。
越秋涵眼睛里面满是期待,却迟迟未曾眼见薛采青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儿。
她的身躯禁不住轻轻的颤抖,原名因为薛采青而明亮的眸子,如今却也是渐渐的黯淡了。
然而薛夫人却是很满意,觉得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知晓分寸的,一如自己记忆之中那样子的乖顺和听话。是了,薛采青是知晓好歹的,他应该是知晓,父母一番筹谋,百般算计,还不是为了了他铺前程?
她走过去,慢慢的轻拢薛采青的衣衫,和声说道:“你是个男孩子,就应该建功立业,为国尽忠。后宅里面的婚丧嫁娶,是当家主母应该做的事情,和没没什么关系。采青,你有些累了,回去稍作歇息,不必陪着母亲在这儿看戏。”
薛采青好几次想要掏出了怀中的荷包,可终究是没这份力气的。
他轻轻的点点头,脚好似灌了铅一样,转过了身子。
其实,他不是不在意表妹了。
母亲是生气了,才会做这些事情。他做为儿子,不能够不孝顺。自己若大庭广众之下,和母亲一番争执,那是会丢了薛家的脸。
他回家之后,自会央求母亲,甚至拿贞敏公主的婚事做要挟,让母亲不要让表妹嫁给赵松。
也不必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薛家的脸面。
最好是,能说动表妹做妾,到时候仍然能长长久久的厮守。
倘若表妹不乐意,那就备一份好的嫁妆,挑一个真正品行敦厚的男子,就这样子,就这样子让,让表妹嫁了吧。
赵松那样子的人,也是不成的。
薛采青每跨一步,都觉得脚沉甸甸的,好似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当他想到要将表妹嫁给别人时候,更不觉心如刀绞。他好似一个充气的皮囊,却被一锥子轻轻锥开,软绵绵的顿时死去了全部的力气了。
薛夫人也轻轻松了口气,她瞧见越秋涵失魂落魄那样儿,忽而微微有些心软。
她是知晓自己儿子的,回去后会百般恳求。是了,这个赵松,是她盛怒之下故意恶心人的。如今儿子听话,没那么生气了,薛夫人也不觉软了心肠。让越秋涵另外挑个好人家嫁了,备上丰厚的嫁妆,嫁得风光一些。越秋涵如今得了教训,又被拿捏,看到了薛采青的决定,定然是会服软,考虑也会现实一些,不会整日就盯着薛家做打算了。
贞敏公主冷冷瞧着这一切,她也是知晓别人正在偷偷打量着自己。
薛家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贞敏公主?
薛采青如此样儿,瞧得出来,总是对越秋涵有些旧情的。不过薛家,倒是拧得清。
只不过许多女郎,却也是忍不住好奇,好奇贞敏公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然而贞敏公主的脸上好似戴了一层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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