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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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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般模样,宣德帝自然是受用。
    百里麟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好在自己聪明,这侍读的位置可总算是保住了。
    自己前程,也还是有些个希望的。
    只不过好好的皇族宗亲,宣王府嫡子,让百里纤这么一折腾,成了个野鸡庶子。百里麟的心里面,又怎么能甘愿呢?一念至此,他的内心之中,却也是很不是滋味。
    这皇宫之中,向来是跟红顶白的,以后自己的那些个糟心的事情也是不知晓有多少。
    这都是百里纤这个蠢物害的!
    百里麟恶狠狠的想着。
    旋即,百里麟似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脸孔。
    果然,百里策容色不善。
    百里策这个宣王世子,是一门心思跟随豫王百里炎的。
    正因为如此,自个儿如此急切做十七皇子的侍读,百里策向来不乐意。而自己今日这样子的举动,就如当众表忠心一样。
    百里策当然是很不高兴,更担心百里炎有什么想法。
    而百里麟也并不后悔,恭顺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却下意识躲避百里策的目光。
    而这一切,却也是让元月砂尽收眼底,让元月砂瞧得津津有味。
    如今这一切似乎是尘埃落定了,今日这场风波结束得风和日丽,在场的众人也是纷纷称赞宣德帝的宽宏大量。
    这一切都是显得和乐融融。
    元月砂却从这虚伪的和乐间,瞧出了其中若隐若现的裂痕。百里炎与百里策的心结,还有百里策和自己儿子的。如今那些裂痕也许很细微,也许可能不会裂开。可是如今,这一切已经是让一双狡黠狠辣的双眸悄然的观察在眼里。
    而既然是如此,元月砂自然是要用尽心机,费尽手腕,将那原本些许轻微的薄刺给狠狠的刺下去,刺得鲜血淋漓!
    唯独百里纤却失魂落魄,竟似受了巨大的打击。
    此时此刻,百里纤的心底,却也很不是滋味。如今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弃如敝履,而她的哥哥呢,也还有几分前途。唯独自己这个女儿,从此以后却也是一无所有。而她已然是这样子的凄惨,家人明明就在身边,可偏偏却也是没有人肯过来安慰自己。
    一时之间,她孤独凄凉,竟然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百里策眼见自己女儿还保持跪地恳求的姿态,一时不觉颇为厌烦。
    事到如今,百里纤还这种样子,分明也是有些丢脸的。他心里已经盘算了,回去之后,就将百里纤拘在府里面,也是免得百里纤继续出丑。可事到如今,却也是不得不经历平复嗓音,做出了那等和顺姿态:“纤儿,还不快些起来,谢过陛下的恩德。今日你如此无状,陛下也是对你宽厚,方才饶了你了。”
    百里策并非不知晓其中轻重。
    百里纤可是在宫中杀人!
    如今能够没事,她心里难道没数?可当真是混账,可谓是糊涂透顶。
    百里纤失魂落魄的起身,却觉得双足好似灌了铅了,有那千斤重。
    一时之间,她竟似迈不开腿。
    就在这时候,杨太后也是来了。
    那些年长的女眷原本也是陪在了杨太后身边,如今一块儿来了。
    杨太后并非如今宣德帝的生母,今日亦只有六十多岁,精神还好,慈眉善目。
    百里纤瞧着杨太后,并非为了别的人,只为了和杨太后一块儿来的百里冽。
    那少年清逸出尘,俊秀而温润,一双眸子却好似泛起了玉石的光彩。
    纵然今日万紫千红,齐聚了龙胤的俊彦,可百里纤却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百里冽的一丝一毫。
    只瞧见了百里冽一眼,百里纤顿时也是不觉心醉神迷,什么样子的痛楚都是忘记了。
    她一双眸子顿时流转了几许异样华彩。
    其实如今,百里纤已然是知晓,这样子的责罚,是谁也都改不了了。
    她倒也并不奢望,百里冽能为自己求情,为自己讨回失去的名分。
    只不过如今,自己这样子落魄悲惨,而百里冽人前惯会做戏。
    那些个虚伪的安慰,也应当给自己一些。
    就算是客套的假话,百里纤觉得自己也稍得几许温柔。
    想到了这儿,看着百里冽向着这边走过来,百里纤脸上顿时流转了万般凄楚之色。
    谁料百里冽竟无视百里纤的蓄力,擦肩而过,彻底无视。
    百里纤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百里冽居然能做出这种冷血无情的事情!
    她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可是百里冽的亲妹妹。
    百里冽居然是能如此无情无义!
    当然别的人,却不会如百里纤这么想。谁都知晓,赫连清居然想污蔑百里冽在佛门跟人私通。
    这档子烂事,谁沾染些许,都是臭不可闻。
    既然是如此,百里冽也自然不必要对百里纤有什么好脸色。
    赫连清品行不端,难怪女儿也是如此野蛮粗俗,在宫中闯下大祸。
    甚至有人也是忍不住同情百里冽,这么多年了,百里冽的日子还不知晓怎么过的呢。
    百里纤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唇瓣,将唇瓣咬出了血,一双眸子却也是死死的盯住了百里冽,心里面充满了痛恨。
    她瞧见了百里冽看着元月砂,足步微顿,神色略蕴温柔!
    元月砂不动声色的盯着百里冽那张玉色的脸蛋,上次虽然救下了百里冽,可她对百里冽的感觉却渐渐淡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恰巧明润的阳光照在了百里冽的脸蛋上,照在了百里冽的一双眼睛里。
    这让元月砂忽而一怔!
    认识了百里冽这么久,元月砂也是极少在阳光下,认认真真的端详这俊秀狠辣少年的面孔。
    苏叶萱有异族血脉,却也是有着一双琉璃色的眸子。而百里冽刚出生时候,也继承了母亲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小时候,这双眼睛眸色奇异,也算是十分明显的。可伴随百里冽年纪渐渐大了,眼睛里那琉璃色却渐渐淡了去,黑色却愈发浓了。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已经是不怎么瞧得出他眼睛的异样。
    灯火映照之下,百里冽一双眸子也是漆黑如墨玉一般。
    可是如今,太阳光毫无阻拦的照在了百里冽的眼睛里面,让百里冽的眼睛泛起了些许琉璃色光彩,浅浅的一层。更让百里冽那宛如玉雕般的容颜流转了诡异的风情,勾魂夺魄。
    一时之间,元月砂眼神竟隐隐有些贪婪,舍不得移开眼睛。
    而百里冽又是何等聪明的少年,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了,不自觉竟微微有些莫名的羞涩和甘甜。
    他双颊泛起了红潮,心情大好。
    只不过如今实在不好人前和元月砂说什么,百里冽也只得回到了自个儿的位置上去。
    元月砂慢慢的合上了眸子,心里有一些浅浅的悲伤,又有一些温暖的回忆。
    她觉得苏姐姐的灵魂,好似百里冽眼睛里残余的琉璃色一样,萦绕在这孩子身上,让自己为之而心悸。
    元月砂和百里冽的神色都很细微,也是没有人会察觉得到。
    然而偏生有个人痴痴的瞧着,而且还瞧得十分仔细,十分认真,十分入戏。
    百里纤不觉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刻,她已然是笃定,元月砂已经和百里冽有私情了。
    所以才这样子的眉目传情,流转这样子的奇异姿态!
    简直是,是,不知廉耻!
    她恨透了这一对贱人。
    方才百里纤备受打击,似乎所有的力气都是消失了。
    可是如今,仇恨在百里纤的胸腔之中点燃了熊熊的烈火,这样子的燃烧着,似乎要将百里纤生生焚毁。
    百里纤甚至忍不住森森冷冷的在想,自己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元月砂。若非谋害元月砂,自己何至于被拔了彩色的羽毛做山鸡?
    如今自个儿也是被生生毁了去,可是她也不会让元月砂有好日子过。
    等自己毁了元月砂,百里冽也一定会心疼不是?
    她得不到百里冽的喜爱,那就承受百里冽的怒气,如此也是甘之若饴的。
    百里纤忽而也是有了复仇的力气,姿态轻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面对周围种种鄙夷的目光,百里纤却也是视若无睹。
    苏颖瞧着这一切,不觉泛起了浅浅的笑容。
    百里纤这个蠢物,今日原本就有计划,她本不该节外生枝,用那样子粗鄙的手段去暗算元月砂的。
    如今招惹了祸端,苏颖还担心她失魂落魄,毁了原本她苏大小姐精心布局的完美计划。
    想不到啊,这百里纤居然是如此无耻的一个女人,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而所谓的仇恨,更将会是一个女人可怕的动力,让这个女人步步上前,完成自己的计划。
    并且——
    不顾一切!
    看来百里纤的鲁莽并没有破坏自己的计划,反而让自己的计划更加的完美。
    苏颖唇角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心里面得意之情却也是越加浓厚了。
    此时此刻,那些个少年武将也是齐聚在御武场上了,纷纷行礼。
    眼见这么多英姿勃发的少年儿郎,宣德帝也是心情更佳,格外的欢喜。
    他不觉说了些鼓舞的言语,又言语切切,今日比武,断断不能狠下下手,只不过相互切磋。
    说到了这儿,宣德帝忍不住去看贞敏公主。
    他很想要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喜欢哪个少年郎。
    贞敏公主有些害羞,可奇异的是却少了几分怦然心动。
    她跟这些少年武将并不如何相熟,而贞敏公主又过于老成,很难和寻常的女孩子一样凭着异性的吸引力就这样子砰然心动。
    贞敏公主想到了静贵妃和她说的那些话儿,甚至将这里每一个人家世都背得滚瓜烂熟。既然是如此,又还有什么趣味呢?
    可那些个少年郎,却被贞敏公主绝色的容光所摄,一时之间不由得觉得惊心动魄。
    这样子的美丽,又这么样子的尊贵,谁娶了她,亦象征自己是最优秀出色的。
    元月砂不动声色的瞧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才出手相救的宁小九。
    说到容貌年纪,宁小九倒是与贞敏公主十分相配。
    那少年郎脸颊之上,鞭子抽打的淤痕还未消失,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也瞧了贞敏公主,看来也很欣赏贞敏公主的美丽,可是却似乎没有什么沉醉之色。
    除了宁小九,还有墨夷七秀之中的莫容声。
    如今莫容声才十七八岁,正是少年轻狂的时候,可他那一双眼睛,却好似沉郁的中年人。他瞧着贞敏公主逼人的容光,不知晓在想些什么,不过却没有如其他少年一样,将狂热写在了脸上。
    眼见观客来得差不多了,今日这些宫中贵客亦随着宣德帝纷纷起身,上了那高台暖阁。
    元月砂眸光流转,落在了墙壁之上,只见上头一块块的牌子,每一块牌子之上都写着一个名字。
    眼见元月砂流转了好奇之色,元幽萍也是为元月砂解释一二。
    “这是鸣玉坊所流行的一种乐子。让京城的达官贵人们猜一猜,这一次御前比武,究竟谁能拔得头筹。而哪一位武将所得筹码越高,这名牌也是会挂得高些。而想要玩一玩儿的姑娘,可以先领取花签,这些玉质花签不同的花色,却也是代表不同的筹码数额。如此,也不沾染一点儿庸俗铜臭。”
    说到了这儿,元幽萍貌似好奇:“月砂,可是有兴致玩一玩儿?”
    元月砂一愕,旋即轻笑摇头:“大姐姐,我从来不赌这些的。”
    元幽萍眼中一缕幽光一闪而没:“这也不叫做赌,不过是些个消遣的风雅之事罢了,助兴而已。凑个热闹,大家玩一玩儿。除了这花签下注,还有双陆,还有六博棋,种种博术,这都是京中贵女闲暇时候消遣的玩意儿。你初来京城,还不会玩儿这些,学也要些时候,自然也是一时无法融入这京中贵女的圈子。不过月砂如此冰雪聪明,稍加学习,必定能学会各种博术的。”
    在元幽萍这样子缓缓言语间,这样子的赌博,竟然是一种十分时髦的玩意儿。
    谁要是不赌,却反而显得有些土气了。
    元月砂心中微微冷笑,如果她当真是个南府郡来的乡下丫头,一定也是会惴惴不安。甚至于面对眼前种种新奇的玩意儿,一定会生出了跃跃欲试的心思,一定是会好奇的。
    可惜,鸣玉坊背后那些污秽,元月砂却是清清楚楚。
    那其中蕴含的血腥、污秽,不过是被如流水一般的金银财帛生生遮掩住了,让人瞧不到而已。
    眼见元月砂不言语,元幽萍更加殷切几许:“便是陛下,可不也是容着鸣玉坊如此?傻妹妹,你也不要将眼前种种和赌字联系在一起。别人瞧见了,瞧你束手束脚,还当你小家子气。”
    宣德帝如此纵容,元月砂却是了然于心的。
    这近些年来,整个龙胤的财政枯竭,国库不富。
    宣德帝为杨太后做寿,修了玲珑宝塔,暗中挪用了江南的财帛。正因为如此,江南之地发生了水患时候,这救济的银钱居然是难以为继。若非风徽征在江南做局,坑蒙拐骗,弄死一些江南奸商,只恐怕那区区的水患就会变为席卷龙胤的滔天巨祸!
    既然是如此,纵然洛氏背后有着一些血腥和黑暗,宣德帝也自也是视若无睹,不当做如何一回事情。
    毕竟洛氏就好像温顺的狼犬,咬牙吸血,却又会为宣德帝奉送上血淋淋的猎物。
    元月砂知晓了这一切,却也是忍不住有些不屑。
    宣德帝每年可以从洛氏手中得到许多银钱,而这些银钱,还入了宣德帝的私库。动了这些银子,甚至也不必惊动朝臣,不必在早朝上和那些臣子费口舌。
    既然是如此,也难怪宣德帝对洛氏如此纵容了。
    平心而论,宣德帝并不如何的凶狠,一向也不会擅杀谁,并不是嗜杀的性儿。可他却十分昏聩,又贪图财帛,更念眷权位。
    元月砂心里也是瞧不上他的。
    若非龙胤幅员辽阔,而且势力庞大,海陵郡根本不该归附于此。
    想到了百里聂让自己赌钱的举动,元月砂心尖微微一动,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是百里聂算计别人,还是百里聂伙同别的人算计自己。
    而元月砂却也是犹自垂眉顺目:“大姐姐,我,我还是不玩这些了。”
    她斯斯文文的,不觉带着几分的怯弱之意。
    可是元幽萍却知晓她心计颇深,很会算计。
    元月砂都这样子说了,元幽萍也是没有相强。
    不过确实正如元幽萍所言,那些京中的贵女,也是习惯了这般样子的消遣,领了玉签,给自己瞧得上的少年武将投注。
    原本宁小九没什么名声,出身也是很低微,不过他样子好看,又救了元月砂,瞧着武功不错,居然也有人投了他。
    正在这个时候,却见一道幽润的身影盈盈而来。
    百里纤方才在人前丢尽了脸面,任谁都觉得她应该掩面离去,不再现身在这儿。
    可是却也是没曾想到,百里纤居然是仍然无所顾忌,厚着脸皮,上到了这儿。
    她眸子之中流转了幽幽火焰,竟似不见有任何羞愧,反而隐隐透出了一股子狠劲儿。
    那些贵女瞧见了百里纤,小声议论,一时也没谁想要理睬百里纤。
    美玉岂可跟瓦片相碰,今日百里纤在宫中闯下了祸事,回去必定是会被宣王府处置。
    只怕今日之后,指不定便见不着百里纤人在京中。
    更不必说,百里纤今日连连受到了刺激,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儿。
    若是平时,有哪个贵女不顺意,也有那么些个性子尖酸的人过去讽刺一二,说几句酸话。
    可百里纤如今分明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反而是无人乐意去理会。
    而百里纤唇瓣噙着一缕冷笑,别的人也不多瞧一眼,径直向着元月砂走过来。
    瞧百里纤这副样子,分明也是记恨上了元月砂了,也是要不依不饶。
    元月砂心中浮起了一阵子的讽刺,纵然是被削掉了宗室之女的身份,又成为了庶女,可是百里纤却分明嫌自己不够凄惨。
    瞧她不依不饶,自然是想要更加可悲。
    可谁让百里纤是赫连清的女儿呢?既然百里纤想要,自己自然也是要成全一二才是。

103 败家产

  
    而百里纤那蕴含了阴郁之色的面孔之上,流转了一缕沉沉的怒意,这样子模样,实在也不像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了。
    也对,她这样子的岁数,长于宣王府那样子的地方,又是赫连清亲手抚养长大的。
    而那性子,自也是谈不上多好了。
    几前落座,百里纤冷冷说道:“事到如今,倒是顺了你的意,元二小姐果真是个灾星。但凡谁得罪你了,总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怕元家招了你这种灾星,以后定然也是多灾多难。”
    元月砂瞧着百里纤脸颊之上的阴郁,柔顺的垂下头去。
    这样子话儿听了,却也是并不觉得如何生气。
    看似委委屈屈的,元月砂的唇角却也是顿时不觉泛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百里纤说得倒也没有错,元家,恐怕当真是会运气不好。
    元老夫人处心积虑的利用,可是怎么就挑到了自个儿的头上了?
    她可不好惹。
    只不过元月砂人前不言不语,一旁元幽萍却也是不觉透出了忿色:“纤小姐,事到如今,为何你还欺辱月砂?今日她处处委屈,可是生生被你给吓坏了。”
    经元幽萍这样子一提,众女也是想起来,刚才元月砂可险些死了。
    百里纤年纪轻轻,心肠居然是这样子狠。
    更不必说方才她有意谋害元月砂,结果非但没有什么愧疚躲避,反而是咄咄逼人。
    使得人不觉心忖,任谁撞见百里纤这样子的泼货,都是会忍不住生气的。
    元月砂却伸出了手,轻轻的拢住了元幽萍的手臂:“大姐姐,她性儿不好,何必跟她吵。”
    事到如今,元月砂仍然是柔柔弱弱的,主动躲避。
    元月砂自打来打了京城,也似没有跟人人前相争过。
    元幽萍也知晓元月砂是这样子的人,可是今日,她竟似油然而生一缕焦躁。
    元月砂温顺的面具,仿若是无懈可击的。那些欺辱元月砂的一个个人都已经没了,仿佛是元月砂运气太好,而别的运气则不好。
    元幽萍却不觉轻轻推开元月砂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旋即瞧着百里纤:“百里纤,你何必咄咄逼人,连带着元家也是生生编排上了。”
    百里纤冷笑:“怪只怪这丫头是南府郡来的旁支女,破落户的女儿,我实在是瞧不上眼。”
    元幽萍却也是不屑:“有些话,大家烂在肚子里面,是给你留了些个颜面。如今说出来,却怕你面上不好看。方才你咄咄逼人,自认是宗室之女,高傲得不得了。可是如今,你也不过是个庶女,还犯下大错,凭什么说月砂不是?”
    百里纤这个伤疤,到底也是被人戳破了。
    别人看着百里纤这种样子,只觉得十分碍眼,也是恨不得让百里纤受挫。
    只是原本以为,百里纤听了这样子的话儿,必定是勃然大怒,闹腾起来。
    岂料,百里纤却只是一脸讽刺之色,并没有做出十分出格的举止。
    “不错,如今我是庶女,可是是按着嫡女的礼数教导长大的。这见识这眼界,可是比那些个乡下丫头强。有的人,连琴棋书画,都是现学的。这时候才学这些,只怕是有些迟了,平白让人瞧不上。什么六博棋,什么双陆,她会玩吗?只怕是听都没听说过。瞧她那样儿,就好似一根木头一样,闷闷的站在这里,其实却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好听些,叫温良贤淑,不好听,就是木然无味。这京中贵女,也不是披了一块皮就是了。”
    百里纤字字句句,都是讽刺,而且都是掐着元月砂的痛处来说。
    她见元月砂沉默不语,却也是冷笑。
    就算故意做出这等安安静静的样子,百里纤就不相信元月砂不生气不动怒。
    此刻元月砂什么话儿都没有说,究其原因,还不是想在人前做出纯善的样子。
    只可惜,在这儿的都是女人,而那些年长的贵妇,此刻在隔壁的暖阁,奉承那些宫中的贵人。
    这些年纪轻轻的女郎,又怎么会去怜惜女子的柔柔弱弱呢?
    而且百里纤这样子,那些女郎听了,也有些赞同百里纤。
    说到底,她们不喜欢百里纤是一回事。可是百里纤说的,确实也是有几分的道理。
    元月砂虽然学了一些礼数,可是是来了京城,才在元家的教导下学的,而不是打小就学的。
    这贵族女子的气派,元月砂可以模仿,可到底和真正的京中贵女有些不同。
    说到了这儿,百里纤扫了那一张张名牌,唇角一缕笑容缓缓散开,宛如湖水之中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怎么给宁九郎下注的人居然是这样子少,这鸣玉坊赔率开得很低,投注的也还是不多。方才就是他,救下了元二小姐吧。瞧他那一身打扮,出身必定寒酸,卑贱得紧。还真是跟元二小姐有缘,都是出身下贱的玩意儿。”
    元月砂却轻轻的抬起头:“纤小姐自重,你议论我是没关系。可是今日元二小姐得了宁小九救命,却不可轻辱了他。”
    百里纤不以为意:“元二小姐说笑了,瞧不上他的,可不止我一个。否则在场这么多姑娘,为什么不肯给他投注?”
    那些少年武将的名牌,挂得最高的居然是莫容声。他是墨夷宗的弟子,年纪最长,又是靠着自己拼出来的军功,这自然是惹人看好。瞧着所投的花签计数,居然有整整五万两银子那么多。
    跟随在莫容声之后的,则是周幼璧的名牌。
    虽然今日周幼璧行事显得狠辣了些,可有时候,人命在这些京城贵女的眼中并不如何的要紧。相反,周幼璧的狠辣反而给他平添了一缕异样的魅力与风韵。
    更不必提,周幼璧还是个白色衣衫,风采出众的美少年。
    相反豫王极为看重的薛采青,只排在了第五位。
    毕竟薛采青的沉稳敦厚,比起别人,有些不起眼了。
    元月砂甚至可以肯定,宣德帝也是最看好薛采青的。可是那又如何呢,上位者的盘算,和少女的春心,并不是一回事。
    这些妙龄女郎固然会看家世,可是容貌神采,也是占据很大缘由。
    至于宁小九,却也是个种特列。
    那少年容貌虽好,可毕竟是出身于寒门。他若以后要在军中立足,自然也是不能如何得罪那些个军中大佬。自然,也不能在御前对那些贵族名门子弟狠下下手。
    否则一时露脸又如何,以后前程也是绝不会如何的舒坦。
    便是投了玉签给宁小九的,一多半是因为那张脸蛋好看。
    只不过这些个心照不宣之事,却也是不必宣之于口。
    可是偏偏,百里纤却也是生生说出来。
    百里纤那双眸子深处,隐匿了浓浓的算计,宛若浓郁的墨汁,却也是漆黑一片。
    她纤弱的素手招来了宫婢,捏住了一枚玉质的梅花签。
    百里纤手指轻轻的晃动,唇角流转了一缕轻蔑不屑的笑容:“就不知道,元二小姐可单单跟我赌,赌你那救命恩人,可是能不能赢第一轮?”
    元月砂轻轻的拂过了衣角,似要将那弄皱的衣衫抚平弄匀。
    却是轻轻说道:“月砂向来不赌的。”
    百里纤面上嘲讽之色愈浓:“你既是乡下来的丫头,大约不知晓,赊的梅花玉签,代表的是一万两银子。我料着你,那也是赌不起。我母亲如今虽然被褫夺了世子妃的封号,可是这么多年了,却也是宣王府的主母,家底也还有些。而且,她还是对我疼爱有加。可有的人,不过是寄养在元家的乡下丫头,靠着元家施舍的月钱过日子。不然,无论输赢,总能拿点散碎银子,给救命恩人撑撑场子吧。”
    她就不信,今日刺激不出元月砂的火气。
    从刺激元月砂是山鸡,到推元月砂去死,到如今讽刺元月砂寄人篱下。就算她百里纤是庶女了,却也是仍然能生生压她一头!
    就不信,元月砂还能忍。
    而一旦不能忍,一旦憋不住,却也自然是会落入圈套,输得一无所有。
    元月砂抬头,张了张嘴唇,欲语还休。
    她不觉想起了百里聂,百里聂说了,会有肥羊送上门来。到时候该给谁下注,也就会知道了。可这真的是百里聂所盘算的?
    百里纤故意激元月砂生气,而元月砂却是心沉若水。
    饶是如此,既然是别的人需要,元月砂自然是恰到好处的做出了一副动了火气又强自隐忍的样儿。
    就在这时候,元幽萍的双手,死死的抓上了元月砂的手臂。
    元幽萍的脸红了,看着也是气急了,甚至不觉有几分急切说道:“跟她赌,月砂,如今不能落了元家的脸面。”
    元月砂恰到好处,流转几许尴尬:“可是大姐姐,我——”
    她话儿没有说完,可对方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就是,她没有那么多钱。
    元月砂心知,自己在元幽萍眼里绝不是个没心眼的人。倘若她此刻极为爽快的答应了,只恐怕元幽萍反而会有所怀疑的。而如今,如此神色方才显得真实而可信。
    她心忖,若要自己下场去赌,对方应该也会做一些事情。
    元幽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月砂,我愿意为你出一枚梅花玉签,让你去赌!就算是输了,也是我给你的。”
    从百里纤前来滋扰时候,此处已然不觉添了若干留意。
    如今听到了元幽萍这样子说,那些个贵女,可都是忍不住议论纷纷。
    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银子啊!
    要知晓她们这些个京城贵女,自然也是不缺钱,衣衫首饰都是家里请人做的。每月的几十两月钱,还有写在自己名下铺子收益,都是自个儿花则玩儿的。更不必说,母亲通常会拿自己私房补贴。
    可是,一次赌一万两银子,那也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是输了后回去日子不好过的那种。
    她们内心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元幽萍气狠了。
    平时可是乖乖巧巧的一个女孩子,今日居然是被百里纤气成了这个样子。
    百里纤不依不饶,确实令人容易生恼。
    当然,她们也是不觉阵阵的好奇,元月砂究竟赌不赌?
    元月砂面上浮起了纠结之色,便是看戏的娇客都按捺不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赌了!
    元月砂却低语纠结:“大姐姐,这,这似乎有些个不好。”
    元幽萍为之气结,言语急切:“我说了这支梅花玉签算我的,就算是回到家里,祖母责备,我也是自己一力承担。”
    人群之中,更有人忍不住娇滴滴说道:“是啊,赌一赌,又怎么样,我瞧那宁九郎,要是赢了呢?”
    既然有人想要看戏,话儿说出口,自然附和的也是有许多。
    而百里纤却一副心虚姿态:“赌什么赌?你赊了鸣玉坊的玉签,鸣玉坊会抽佣金,可若输了,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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