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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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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这儿,百里纤拿捏元月砂的手劲儿,却也是更加重了几分了。
    她手间用力,元月砂自是察觉。
    虽轻巧脱手也很是容易,元月砂却不大想在百里纤跟前显露身手。
    她唇瓣忽而流转了一缕轻柔的笑容,足掌如百里纤所愿,踩上了一颗珠子。
    可那跌倒的身子,十分巧妙的撞在了百里纤的身上。
    咚的一下,百里纤被狠狠的撞在了地上,身子膈在了碎石上面,一阵子的痛楚。百里纤秀美的脸蛋也痛得微微扭曲!
    旋即,元月砂那身子也是可巧的滑在了百里纤的身上,再狠狠一撞。
    地上有一个姑娘做肉垫,元月砂倒是并没有觉得很痛。
    周世澜瞧着百里纤要拉元月砂时候,眸色微微有些异样。
    原本想要向前阻止,却可巧瞧见元月砂唇角一缕狡黠的笑容。
    周世澜心里冷哼了一声,也并没有动。
    这位南府郡的二小姐可真是聪慧,今日见到她,就没有真正吃亏。
    至于周玉淳,看到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顿时吓得呆住了,傻傻的站在一边。
    忽而,周玉淳面颊流转几许喜色,有些浅浅的害羞。
    “冽公子。”
    百里纤原本就摔得浑身都痛,听到周玉淳叫出声,顿时浑身一僵。
    她在百里冽面前,居然是这样子狼狈,当众出丑。
    元月砂微微抬头,却见一片近乎透亮的雪白。
    那素色的鞋子轻轻的踏在了元月砂面前,竟让明珠有些黯然失色。
    元月砂不觉眯起了眼珠子,有些不悦情愫心中翻腾。
    耳边,却听到了一道淡淡的嗓音:“好久不见,元二小姐。想不到,你都来京城了。”
    元月砂也略显狼狈,而那人却似视若无睹,仍如平常的口气说话,好似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寒暄。
    除了风徽征,没有人会这样子说话的。
    元月砂虽没有抬起头,却已然感受到一道眸光在自己头顶上逡巡。
    这一刻,元月砂忽而有了一股极恶劣的心思。
    她手掌按在了地上,也沾染上了泥土。
    而元月砂却忽而轻轻的伸出手,握住了风徽征的干净得不得了的衣摆。
    在场一片安静,只如此呆呆盯着元月砂捏着风徽征衣摆的动作。
    风大人,可是有洁癖的。
    咔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给生生捏碎了。
    风徽征冷漠的说道:“松手。”
    元月砂却显得委屈、无奈:“风大人,月砂失礼了,只想,让人扶我一把。”
    她满足的松开了自己手,看着风徽征白净的衣衫上那多出来的淡淡的手印子。
    风徽征随手将捏破的竹伞甩给了贴身的下属。
    “冽儿,还不快将你的救命恩人扶起来。”
    他如此嘱咐,百里冽居然也显得很听话,伸手去扶元月砂。
    元月砂起身,拍去灰尘。
    她也是很爱干净的,只不过不如风徽征那般近乎变态的苛刻。
    如今手掌沾染了尘土,元月砂瞧着也是一阵子的厌恶。
    就在这时候,一旁却也是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
    却是百里冽。
    他显得那样子的坦然,又显得那样子的自然。
    被周玉淳扶起来的百里纤瞧在眼里,更是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自己摔倒了,百里冽看也不多看一眼。
    对亲妹子不怎么理睬,一双眼睛却好似离不得元月砂。
    就连周玉淳瞧在了眼里,也是微微有些酸意。
    “阿淳,你说元二小姐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首饰穷酸了,就弄坏了你的珠串。我说她两句,元二小姐居然就将我推倒。我知道元二小姐是宣王府的恩人,大哥是定然不会为我做主了。”
    百里纤蓦然大声说道。
    她拿话拿捏百里冽,就是要百里冽为自己主持公道。
    如今百里纤就是一口咬定,自个儿是让元月砂给推到的。
    百里纤就是不相信,好似百里冽这样子一向谨慎的人,会为了一个乡下丫头,落得一个对亲妹妹不慈的名声。

081 内斗撕咬

  
    百里冽却是风轻云淡,并没有因为百里纤的话,而流露出什么为难之色。
    他轻轻的摇头,不觉失笑:“纤儿,也许你因为自己摔在地上,有些狼狈,所以觉得被人故意推到了。不过方才,为兄瞧得很清楚,这不过是一桩意外。”
    百里纤这才意识到自己必定样子狼狈,啊的轻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轻轻的拂过了自己的裙摆。而那一双眸子,却流转了涟涟的恨意。
    她方欲再说些个什么,却听着百里冽问:“宣平侯,你也是瞧见了不是?”
    周世澜点点头:“是呀,我也是瞧见,纤小姐是自己摔倒的,并不是什么故意。”
    百里纤为之气结,到了唇边的话儿,倒也是生生的咽到肚子里面去。
    不错,摔倒的事情,瞧见的还不少。
    不止有百里冽、周世澜,还有风徽征。
    一想到风徽征,百里纤忽而有些心虚,不觉向着那道雪色的身影望了过去。
    一身素衣,点尘不染,一如百里纤记忆之中的冷艳高贵,不可一世。
    偏生今日这衣服角,下摆之处居然是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凑在了一起,显得是说不出的滑稽。
    自始至终,风徽征倒也未曾对元月砂之事有任何言语。
    仿若方才他跟元月砂打招呼,是众人听错了一样。
    只见风徽征手掌轻轻一抖,袖中一道雪亮的剑锋落出来。
    那柄软剑平时缩成了一团,藏在了衣袖子里面。
    一旦抖落出来,寒光潋滟,光彩夺目。
    百里纤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然而风徽征只是干脆利落斩断那片弄脏的衣襟,任由那片弄脏的绢帛飘落于地。随即那抹银光,又嗖的落回了风徽征的衣袖之中。
    如此一来,衣衫有损的样儿固然仍然有些好笑,到底也是让高贵的风大人远离污秽之物。
    而风徽征的下属也好似变戏法似的,又另外取出一柄完好无损,未曾捏坏的银伞。
    银伞轻轻的撑开,为风大人遮挡住了头顶的日光。
    百里纤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元月砂这个破落户的女儿,居然将风大人给得罪了。
    风徽征为人很是小气,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可饶是如此,风徽征在这儿,百里纤也是不由得添了几分的顾忌。
    风徽征瞧见了,她还是不好胡言乱语。
    百里纤垂下头,沉声说道:“那摔倒之事,也许真是纤儿糊涂,一时误会了人家了。”
    一旁,元月砂也已经毫不客气的用了百里冽干净手帕抹去了手掌上的污秽。
    可心里仍然是觉得不舒坦,她觉得还是应该用水洗一洗,才能洗干净。
    风徽征的举动,元月砂也是尽收眼底。
    她有些不屑,如此之做作!
    不愧是风徽征,纵然是洁癖也能洁癖得与众不同,洁癖得如此招摇。
    百里纤先认了个错,旋即却也是话锋一转:“可是也是她不好,好端端的,居然是扯坏了阿淳的珠串儿。她是南府郡破落户的女儿,元家对她不好,首饰一点儿也不鲜光。可她也不该生气阿淳的珠串比她的好看,居然当众将人家珠串给掐坏了。”
    说到了这儿,百里纤顿时挽住了周玉淳的手臂,急切的说道:“阿淳,你说是不是?”
    她知道周玉淳秉性善良,出身高门,天真可爱,名声也是极好。
    既然是如此,周玉淳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儿,相信的也是很多。
    如果周玉淳说是元月砂将她手腕上的珠串给掐坏了,那么一定就是元月砂做的,不会是别人。
    这样子善于嫉妒,又不知礼数,定然是能让元月砂在整个京城女眷圈子里面口碑坏了。
    更何况,纵然以后闹出元月砂没有做,那是周玉淳指证的元月砂。
    自己也是没关系。
    她又想到,其实是刚刚她在周玉淳身边时候,悄悄的将那珠串金线一掐,然后珠子就落了一地。
    而到了如今,百里纤却张口咬定是元月砂做的,还要周玉淳也承认这样子的说辞。
    而周玉淳不是很喜欢百里冽吗?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周玉淳原待想说这是一场误会,可一抬头瞧见百里冽,脸红之余舌头不知道怎么就打结了。
    她想到百里纤所说的,元月砂轻浮孟浪,父子两人都加以勾引。
    就算这些都是假的,方才百里冽对元月砂的温柔体贴却并不假。
    百里冽一向温和疏离,虽容貌好看,却对京城的女眷总是淡淡的,并不十分的热络。周玉淳从来没听闻过,百里冽对哪个姑娘亲近些。
    就算那些流言蜚语是假的,元月砂打南府郡来,父亲只是个小官,家里已经是破落。据说到了京城,才开始学习礼数,这个女子又怎么能配得上如此优雅温柔的百里冽呢?
    周玉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却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些乱糟糟的,看着百里冽,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而百里纤这么聪慧的女子,自然也是瞧出了这其中几许的端倪。
    百里纤眼睛里面流转了浅浅的得意,却不觉故意催促:“阿淳,这破落户的女儿这样子欺辱你,践踏你心爱的东西,难道就这样子算了?”
    那践踏心爱的东西,却并不仅仅指那串明珠,也暗暗指着周玉淳心尖尖的百里冽。
    周玉淳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此时此刻,却也是开不了口,脑子更是一阵子的晕眩。
    正在这时候,周世澜镇定的嗓音却在周玉淳的耳边响起:“阿淳,你素来不说谎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周玉淳身躯震了震,抬头瞧着自己的大哥。
    周世澜眸光浅浅,神光盈盈,那能倾倒女子,潇洒英俊的面容之上,却是冉冉绽放一缕温和的微笑。
    而那双眼睛,仿若能瞧到了周玉淳的心里面去了。
    周玉淳知道,自家这位大哥素来就十分聪明,更是被家族寄予厚望。
    那双眼睛极为聪慧,似乎能瞧透周玉淳心底的事。
    周玉淳忽而有些羞惭之意,赶紧说道:“那串珠子,是,是自己坏的。元二小姐只是瞧了瞧,手指头并没有碰到。”
    这样子话说出口,她忽而觉得手臂一阵子的锐痛。
    百里纤原本死死的扣住了周玉淳的手臂,听到了周玉淳这样子说,不觉下意识的掐紧。
    她眼瞧着周玉淳惊讶的望过来,却也是不动声色的缩回了手。
    百里纤的心尖,难掩失望之情。
    周玉淳这死丫头,当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百里纤的心里面,却也是仍然不甘愿,勉强笑笑:“那就是我不是了,只不过若不是因为元二小姐是南府郡的二小姐,家底子不丰厚,连能压身的饰品都没有一件,头上的发钗也是旧物。那我也是不会误会,元二小姐心存嫉妒了。我替元二小姐挑几样好看的首饰,当做赔罪,也免得以后还有这样子的误会。”
    说是赔罪,百里纤言语里面却也是仍然禁不住冷嘲热讽。
    言外之意,就是说元月砂是南府郡来的,怎么样都比她们这些京城的皇族贵女低了一截。
    无论怎么样,都是比不上的。
    元月砂却是软绵绵的:“有劳纤小姐费心了,攀比斗艳,总会有不如人的。月砂也是相信,京城的贵女,那也是不会如此肤浅。”
    百里纤心中更是恼怒,知晓自己这样子说话,固然是羞辱了元月砂,却也是显露自己姿态极不好看。
    而且这样子难看的姿态,还让百里冽看到了。
    就算是周玉淳,也显得比自己高贵纯善。
    风徽征目光轻轻的闪动,蓦然开口:“江南一别,我还有些事情,想垂询元二小姐。”
    元月砂并不想跟风徽征相处,顿时推脱:“其实北静侯府有一些事,要询问月砂。”
    自然是盈姐儿的事。
    风徽征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吩咐,并不是垂询。
    他转身,从下属手中接过银伞,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冽儿,将你的救命恩人请过来吧。”
    百里冽自然是乐意顺从这个吩咐,他不觉微笑:“是,老师。”
    他伸手,去握元月砂的手臂,刚巧元月砂要抽开,却正好握住了元月砂的手掌。
    掌心相贴,两个人都是有些意外。
    百里冽眸光深邃,却忽而有些奇异的满足与欢喜之意。
    那胸口,竟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充满了一股子温柔激荡的情愫。
    百里冽却故意装傻,并没有松开,干脆拉住了元月砂的手掌:“元二小姐,请吧。”
    大庭广众之下,元月砂也不好闹腾得十分明显,只好跟随上去。
    元月砂面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百里冽的手指头虽然好了,暂时却不可用重力。
    如今他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用力的抓住了元月砂的手。
    他知晓,如果元月砂用力的挣扎,一定是会碰疼自己的手指头,说不定还会让手指再次受伤。
    好在元月砂无论想什么,人前总是温顺和无害的,她并没有过分的挣扎,而百里冽的手指也并没有疼。
    一股子苍白的,奇异的欢喜,顿时涌上了百里冽的心头。
    仿若自己小心翼翼想要得到的糖果,如今终于能舔了一口,能觉得舌尖儿有丝丝甜甜的味道。
    从小到大,百里冽很少有这样子的感觉。
    可百里纤瞧在了眼里,心尖却也是浮起了一缕缕极恼恨的酸意。
    她纵然决不能跟百里冽在一起,可是宁可百里冽一辈子都对所有的女人都冷淡不已,却也是不想见到百里冽忽而却对谁好了起来。
    是了,百里冽就应该一辈子淡漠如玉做的娃娃,就算对妻子也应该是相敬如宾,却又疏离漠然。
    周玉淳也有些不舒服,觉得虽然是风徽征吩咐的,又是百里冽的救命恩人。可是呢,这样子大庭广众之下,手掌相贴,总是不合礼数的。
    她想起方才百里纤的姿态,此刻清醒过来,周玉淳也是未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忍不住侧过头,盯住了百里纤:“阿纤,你方才明明知道的。”
    这不是故意让自己说谎吗?
    周玉淳拢住了眉头,仔细想想,也有些像将自己当枪使。
    周玉淳准备责备百里纤两句,无论怎么样,百里纤这次有些过分了。
    百里纤却蓦然侧身,面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反而有着一股子冲着周玉淳的怒火。
    “阿淳,你可真会装模作样。你若喜欢什么东西,可别后悔今天这样子说话。”
    百里纤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是含怒而去。
    留下了周玉淳,一片愕然。周玉淳也忍不住想起那牵起的手掌,一股子酸意顿时弥漫上了心头,也是隐隐有些明白百里纤的意思。
    周世澜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按住了周玉淳的肩膀。
    无论如何,阿淳还是善良的。
    可是百里纤总是那样子的说话,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此刻元月砂轻语:“冽公子,我已经决意要听风大人的话,在一块儿叙旧了,你可以将手松开。”
    百里冽微微一笑,松开了手掌。
    元月砂不动声色,倒是当真微微有些好奇。
    百里冽求学于风徽征,风徽征是他的老师。
    因处境尴尬,百里冽许多时间并没有待在宣王府,除了在周家,他更多时候是与风徽征一道。
    元月砂的探子,曾经也将这一层的关系告知元月砂。
    只不过遇到风徽征时候,彼时她无视于百里冽。而初遇百里冽时候,元月砂又将他当做百里昕。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元月砂才开始审视这一对奇妙的师徒关系。
    风徽征那样子的人,洁净如一片空白。
    而这世上,再没有一个比百里冽更聪慧,更狠辣的少年了。
    她实在不知道百里冽为何求学于风徽征,而风徽征又为何乐意
    百里冽盯着风徽征的背影,忽而开口:“老师,元二小姐身子娇弱,恐怕受不住这样子炎热的阳光。”
    风徽征止住脚步,眯眼瞧着自己唯一的学生,一双眸子涟涟生光。
    元月砂娇弱?好吧,若说身体,倒确实是个娇弱的姑娘。
    百里冽暗示的意思,却也是不言自明。
    风徽征是个男子,应当对元月砂谦让。
    却也是懒得争辩,轻巧的将伞抛到了百里冽的手中。
    百里冽微笑,为元月砂打着伞,轻巧的遮挡住一片阴凉。
    元月砂心中微微一动,倒是隐隐有些好奇起来了。
    百里冽的殷切,元月砂倒是并不如何奇怪。百里冽是个心思缜密,善于谋算的少年,若他想要对一个人好,能够周到到骨子里面,让你如沐春风。
    可百里冽在风徽征跟前,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元月砂也第一次感觉到,百里冽实际上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少年。
    北静侯府对风徽征这样子的贵客果真是殷切,不过是换身衣衫,也刻意挑了一间雅致的厅室,不敢怠慢。
    元月砂略做梳洗,整理好微微有些凌乱的仪容,踏入厅室之际,却也只见茶香缭绕。
    耳边听着百里冽微笑说道:“茶庸,你调茶之技,我只恐怕这辈子都是学不会。”
    那叫茶庸的奴仆是个年轻的男子,也是风徽征下属之意,样子寻常,容色沉稳。
    面前一套洁净的茶具,也是风徽征私有,随身携带。
    风徽征本就有怪癖,从来不饮别处的茶水。
    茶庸容色认真,待热水入壶了,才轻轻的抬起头来:“冽公子天纵之姿,胸怀锦绣,而泡茶不过是区区小技,算不得什么了。”
    茶水泡好,换好衣衫的风徽征也踏入了房中。
    他这套衣衫和之前样式差不多,都是素净的颜色,只不过这一件衣襟之上添了几条翠色青竹,平添几分秀雅。也让风徽征那张过分凌厉的容颜,添了几许柔和。
    而那双炯炯有神,格外明亮的眸子落在了元月砂身上时候,宛如两道清光。
    若换做旁人,就会不自觉的自惭形秽。
    然而元月砂却是恍若未闻,只是垂头瞧着几上雪白的细瓷茶盏。
    风徽征淡淡说道:“原本以为江南一别,是再也不会见到元二小姐了,可是为什么元二小姐居然又来到了京城呢。”
    风徽征不提还好,这样子一提,种种不悦之事顿时也是浮起在了元月砂的心头。
    风徽征咄咄逼人,锋锐聪明,逼人的眸光总是盯着自己,那时候就已经让元月砂很是不自在。
    还有他强势相逼,压迫质问,掐得自己手腕都是发红了。
    元月砂不会忘记他压着自己在墙角,狠狠捏着自己手腕逼问的样子。
    那雪白手腕上的红淤早就已经消散,可那种耻辱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如今风徽征这样子说,好似自己跟他过不去一样。
    真是恶人先告状,元月砂自己还委屈,天底下那么多人,可风徽征为什么始终盯着自己不放呢?
    元月砂面颊却顿时浮起了娇羞之态:“风大人想来知晓我与唐家素有婚约,而且与唐大哥是青梅竹马,如今来到京城,更希望得了元家的教导,以后好侍候夫婿,做个好妻子。”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轻轻的抬起头来:“咱们做女人的,所求的当然是跟自己情郎结成夫妻,一辈子相好。”
    这样子羞涩的元月砂,倒也显得楚楚可怜。
    可风徽征嗤笑:“未来夫婿都快让元二小姐给算计死了,元二小姐又到哪里去嫁人?”
    元月砂流露出吃惊的样子:“月砂又怎么会去伤害自己的未来夫婿?”
    风徽征盯着眼前这张纯良无辜,柔弱可人的面容。
    自己初到江南的直觉是没有错的,这个女郎绝非等闲。
    可是他还是错估了元月砂的本事。
    这个柔弱的女子,转眼间就来到了京城元家,成为了元老夫人的心肝宝贝。不但宣王府已经在元月砂的摆布之中,就连豫王百里炎似也对元月砂别样不同。如今这副柔顺的画皮却在自己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明明知晓自己决计不相信,元月砂却能够继续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今年宫中却发生一桩大事,陛下宠爱王美人,去年新修的昭华殿。原本这新修的宫苑应当结实牢固,可不过年余墙壁之上便是生出了丝丝裂痕。一查之下,不但偷工减料,原本用来修建宫苑的上等楠木,更被私下替换成了次等木料。陛下因此十分震怒,并下令彻查此事。当时修建宫苑的种种账目,都在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周桐手中。不过周桐今年岁数大了,精神不济,当时此事又让名下正七品的左事万源承办,细枝末节并不清楚。而当查到万源时候,万源却是忽而染病,神志不清。御史台提议,要搜查账册时候,周桐却表示不知涉及的账本在哪里。而工部许多东西,也不合外人来看。必须得等万源病好了清醒了,再行探查。”
    这其中必有猫腻,谁都瞧得出来。
    周桐分明护住万源,拖延此事,他是皇后一族周家的堂兄,背后有着皇后撑腰。
    至于宣德帝居然就此沉默,可见这其中也另有缘故。
    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一趟浑水。
    元月砂却不觉轻轻的眨眨眼睛,一双眸子流转了说不出的无辜之色:“风大人说的这些东西,我听不大懂的。”
    可风徽征却冷笑:“元二小姐是何等聪慧伶俐的人,又怎么会不懂。万元这正七品的左事病了好几个月,原本由着他负责的事情都是耽搁下来,可谁也都不说破。偏偏这个时候,却有个傻子主动提议,既然万大人身子不适,他可先代管事,处理这些滞留的公事。这个傻子,就是元二小姐的未婚夫婿唐文藻。”
    “唐文藻初来京城,并不懂这水有多深。如果贸然提拔,让他暂代万源,他也许会觉得不对劲。可是如今,唐文藻只认为他这样子的好运气,是因为他攀附上了豫王。本科进士,工部挂了个小小的九品文书职位,不过是虚职。他心里明白,这京城的官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知道万源生病来由的人,都盼着万大人早些死了,好将位置给腾出来。如今唐文藻受到了鼓舞,仗着有贵人撑腰,觉得要趁着万源生病,将事情揽过来做。等到万源死了,就是能顺理成章升官。而工部,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如今元二小姐的未婚夫婿,正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之中,并且觉得,有这样子好运气是因为元二小姐为他引荐了豫王殿下。”
    风徽征深深的盯着元月砂一眼,周家不会眼睁睁瞧着这桩贪墨案子线索被翻出来的。唐文藻不是被寻出什么错处,削官坐牢,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恐怕就算是死了,也绝想不到是元月砂动的手脚。
    而元二小姐就算要杀人,那一双手也是洁白素净,一点鲜血都没有沾。
    元月砂只说她将所有心思用到谋嫁上面,可这个谋嫁的动静也不见得少到哪里去了。
    元月砂俏生生的眉眼却是透出了几许的委屈之色。
    “风大人,好似你们都察院的人,平日里都会想得这样子复杂,想得这么多吗?为什么,你总觉得月砂不安好心,算计那么多弯弯道道。”
    她竟然微笑:“要是你和月砂认识久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元二小姐是个很简单的人。不会像你们这些男子,弄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轻品茶水。
    不过别人说她意图谋害未婚夫婿,元月砂还这样子淡然,瞧着也并不如何正常。
    旋即元月砂起身,盈盈的福了福:“风大人,谢谢你的茶,月砂恐怕长辈担心,先行告辞了。”
    风徽征不动声色,任由茶香缭绕,并未阻扰。
    元月砂方才踏出了几步,便见百里冽跟上。
    “二小姐,这是老师让我给你的东西。”
    百里冽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匣子。
    元月砂眉头轻挑,这实在是令人好奇。
    打开匣子,里面却有一枚小小的香囊,做工很是精致,和凌麟死时候捏在手里面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是湘染找个绣娘绣的,而那个绣娘之后被安排去别处府中做专职的绣娘。
    想不到风徽征还是找个这个女人,并且绣了个一样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湘染故意易容,并没有露出真容。更没有说,是谁来让她绣这个香囊。
    不过没想到风徽征匆匆离开江南,还查得那样子细致
    可当真是心细如尘。
    想到这儿,元月砂不觉笑了笑。
    百里冽心尖儿忽而却涌过一缕说不出的烦躁,宛如什么心知肚明的默契,总是让人泛起了一阵子的不舒服。
    “风大人所赠的香囊,果真是精致得紧,这份心意,月砂一定是会上心的。”
    瞧着元月砂漆黑的眉眼,如此充满算计时候,竟不觉让这眉宇悄然染上了一份异样的妖娆。
    而另一头,萧夫人听完了回禀,却也是容色沉怒。
    她性子十分坚毅,向来御下甚严,想不到风娘这个奴婢,居然是私底下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一旁的元老夫人已然是按捺不住心酸,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擦脸颊。
    “可怜的孩子,居然是这样子命苦,也是年纪小,又没亲娘照拂,所以才会这个样子。也让这些个见不得的奴才钻了空子,如此折辱小孩子。”
    说到了最后,元老夫人眼底竟不觉有些恨色,捏着手帕的手掌却也是轻轻颤抖。
    旋即,却也还是叹了口气:“还是月砂这孩子聪慧,居然察觉了这档子事。否则盈姐儿,居然就这样子没了。”
    她这样子说着,元明华心头却也是一阵子泛堵。
    元月砂才来北静侯府,居然便是立下了这样子大的功劳。如此一来,只怕元老夫人更加中意元月砂做这个填房。
    元蔷心却没说话,轻轻的垂下头去。
    无论元月砂在肃哥儿的事上妥当还是不妥当,就凭元月砂在盈姐儿这档子事上的功劳,萧夫人也挑不出元月砂的不好了。
    正值此刻,萧英来给母亲请安,在场女眷都是心思各异。
    元明华还是第一次见着萧英,一张脸颊顿时不觉红了红。
    萧英样子很英俊,和元明华想象的不大一样。
    虽早听闻萧英样子不错,可是毕竟听说萧英足有残疾。既然是如此,元明华也是没办法将萧英样儿想得多出挑。
    可当真见着了,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元明华更加心热。
    她心里不觉盘算着,就算长辈对元月砂的印象不错,可自己若得萧英喜欢,还是有些机会的。
    想到了这儿,元明华不觉伸手一拢鬓发。
    可萧英性子似淡淡的,也不怎么爱理睬人。
    在场的女眷,萧英一个都没瞧,只顾着向着长辈请安。
    至于风娘之事,萧英只淡淡说他会处置,可眉宇之间却顿时流转了一缕狠意。
    元老夫人也不再提,那风娘一多半活不了。
    今日萧夫人做寿,也不好不依不饶的提这晦气的事情。
    萧夫人忽而开口:“英儿,今日元家的姑娘们做了些个绣品,为母亲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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