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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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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这个女人。可是从个人欲望来讲,我恨不得送她去死,让她千刀万剐。我很感谢她的作死,让我明白这一点。我应该顺从自己想要的,而不是遵循所谓的道德。既然一个人为名为利,可以杀人放火,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栽赃陷害,可以狠辣无比。为什么,不可以无过杀妻?也不过是个你不喜欢的女人,和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明明知晓是春药,还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我就知晓,自己想要的,一定要顺心意得到手。”
“我便去找苏叶萱!”
280 绝世之渣
百里炎金属色的眸子,闪动着冷冰冰的寒芒。
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他仍然是记忆犹新,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面。
他是毁去了苏叶萱,可是也毁去了自己最后一缕道德。
那一天,他沉沉的来到了宣王府邸。百里炎不过是临时起意,可是这一切仿若就是已然注定,仿佛就已然注定了这一场堕落。赫连清这个妾室不安于室,欲图争宠,苏叶萱也中了招。
那时候百里炎伸手轻轻抚摸苏叶萱脸颊,心忖自己若是不来,苏叶萱也是会被别人玷污。
既然是如此,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更何况这个女人,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那甜蜜的情爱,以及真挚的感情,还有这个女子的温婉与体贴,原本就是属于自己。
他抚摸着苏叶萱的脸颊,手掌却也是轻轻的颤抖。
其实纵然饮下春药,百里炎却也是并没有全然失去理智。
他虽然被杨温的举动刺激得心神大变,偏生此时此刻,内心却犹自有着一缕犹豫。
仿佛有什么东西,仍然是束缚着百里炎,使得百里炎箭在弦上,却迟疑不发。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抚摸苏叶萱的脸颊,眼神却也是晦暗不明。
那如海棠花儿一般的脸颊娇艳欲滴,可是百里炎却好似犹豫,不好凑近这明润的脸蛋,亲近这片脸孔。
院子里的花朵开得十分鲜艳,好似洗过了也似,娇艳欲滴。
而踏上的女子,神智不清,却也是甜甜的含笑,好似做了一场美梦,也是不知晓想到了什么欢喜的事情。
这个海陵的郡主,如今这样子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懵懵懂懂。
他记得那一日,这个女子就这样过来。自己骑在了马上,苏叶萱却急切的掠过来,然后手掌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衫。
苏叶萱脸颊浮起了急切的红晕,却抬头,目光盈盈,蕴含着浓烈的恳求:“殿下,求你让我入军营,让我照顾阿策。我会医术,也会照顾自己,不会给你们增麻烦的。”
百里炎晦暗不明的眼神,轻轻的滑过了苏叶萱如蒲草般轻盈的身躯,瞧着她翩飞如花朵绽放的衣裙,入目却是女子急切的容色。
那双细润如露水的眸子,轻轻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可纵然如此,其实这个女子并没有真正的将自己映入了眼中。她那眼中的急切,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子,她最心爱的百里策。
而女子纤细的手指,却也是这样儿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捏得这样子发紧。
那三个月,以百里炎这般善于克制的秉性,自然绝不会有什么逾越之举,也没什么亲近的片段。
只唯独有一次,稍稍靠近了些。
那一天,苏叶萱背着药篓子,轻盈的骑马而来。她原本骑术颇精,可许是因为日夜操劳的关系,神色微微有些恍惚。那马儿不知怎么受了惊,险些将马背上的主人这样子轻轻的抖落下来。
可那么一只稳定的手,将苏叶萱的马儿轻轻的扯住。
百里炎轻轻的抬头,看着马车之上的伊人,瞧着苏叶萱因为疲惫而略略发白的脸蛋,为她俊秀的脸颊添了几分的楚楚之姿。
苏叶萱惊魂未定,向着百里炎道了谢。
而百里炎却没有吭声,没有应什么,只弯下身将苏叶萱散落的药材捡起来。
他弯下身,瞧着了苏叶萱轻巧而灵活的踏在马镫上的纤纤细足,而且听到了苏叶萱轻柔嗓音:“殿下也不要太烦劳了,不会有事情的。”
而百里炎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再然后,他便又记起那个在他心湖之中翻起了滔天巨浪的那个亲吻。
他是无意间撞破的,并非有意想见到。
百里策搂着苏叶萱的腰身,而苏叶萱羞涩的伸手,缠住了百里策的颈项。
百里策却低低含笑:“阿萱,我真的好喜欢你的。”
百里炎瞧着百里策的手,慢慢的扣住了苏叶萱的后脑。
“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真的好开心,跟做梦一样开心。”
百里策自然是很会说话儿,他那样子会哄女人,说的话也和蜜糖一样的甜。
百里炎瞧不见苏叶萱的脸色,只看着女人抖动的黑发,纤细的腰身,以及红透了的耳根。
然后,这道身影,就藏在了百里炎的脑海里面,在百里炎的心里面生生的点起了一把火焰。
那些回忆轻轻的滑过了百里炎的脑海,让百里炎终于缓缓的凑过头去,轻轻的吻住了苏叶萱的唇瓣。
男人的欲望,终于摧毁了最后的约束。这个海陵郡的小萱郡主,有着许许多多的厉害关系,百里炎明明是心知肚明,却到底还是不可遏制的吻住了苏叶萱的唇瓣。
而在他唇瓣贴上去那一刻,所有的事情,自然也是已然无可挽回。
他头一歪,让这个吻变得更深。
那明润的阳光轻轻落在了鲜花身上,房间里面的小萱郡主,却到底还是被玷污了清白。
院子里的花是开得十分娇艳,可也许是因开得太艳了,竟似有些糜烂腐朽的气息。
而如今,过去鲜艳又夹杂着腐烂气息的回忆涌上了百里炎的脑海,百里炎却盯着眼前极俊美而妖异的少年脸孔。
他缓缓说道:“我得到了苏叶萱,滋味很是美妙,因为杨温,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已然不会对女人有感觉。”
“不过那一天,我才发觉,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
“就算到现在,我也并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我应该是真心喜欢过她的。”
百里聂一向都是极沉稳了,可是如今却蓦然悄然扣紧了袖中颤抖的手掌。
他慢慢的合上了眸子,轻轻一侧头。他眼珠子闭了闭,方才缓缓睁开。
“为什么,不干脆要了她?”
百里聂虚假的微笑,笑容却有些说不出的深邃狠戾:“我不在乎什么人伦道德,你既然喜欢苏叶萱,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你既不在乎自己有妻子,也不在乎她有丈夫。就算是巧取豪夺,不择手段,你,你可以让她随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意百里策的感受,还是在乎你那个死去的妻子杨温。”
“反正,百里策对她也不好。”
“你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准,苏叶萱会喜欢你的。”
“可是,可是你却是折磨她。”
百里炎反而有些讶然:“这怎么可能?彼时我立足未稳,虽然小有锋芒,可是根基并不稳固。十四年前,我怎能树立杨家为敌,然后因为夺人妻子而身负恶名?如果我有如今权势,当然可以不在乎这些。可那时候,我自无今日的权势风光。我能私底下弄死杨温,可是明着要了苏叶萱,杨家必定不能相容。”
百里聂讽刺一笑:“你说过你喜欢她。”
“我若不极喜欢她,怎么会明知有许多麻烦,而仍然去占有她?可这和我的前途,是两回事情。阿聂,别人可以好奇,可是至少,我想你是会懂的。”
说到了这儿,有那么一刻,百里炎的眼底竟似微微有些个惆怅:“若是现在,我一定会对她极好,可惜,却认识的不是时候。”
“所以,你让周世澜为你顶罪,默许百里策逐走苏叶萱。又因为你怕海陵苏家计较,你为了彻彻底底遮掩此事,你干脆让萧英假扮流寇,趁机灭门?”
百里聂盯着百里炎!
“是!”
百里炎迎上了百里聂的目光,却无半点愧疚悔恨。
“你明明知晓有错,可是却决意犯错。而犯下了一个错误,你可借着一百件错事来遮掩?”
百里炎却打断了百里聂的话:“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怎会觉得自己不对。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难道是我出于本心,折磨自己喜爱的女人,屠杀跟我无仇无怨的苏家?这些是我自己想做的吗?这不过迫于形势,不得不为。而迫我如此的形势,就代表这个已然错了的世界。这森森礼数,这道德规范,这权力压制,我若要顺自己心意,就只能站在权力的顶峰,这样子才能做对的事情,能爱我想爱之人。所以,错的是这个冷漠无情,血腥杀伐的世道。阿聂,如果没有世俗礼数,没有利益纠葛,于我本心,怎么会想要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
百里聂不觉嗤笑:“皇兄不要说苏叶萱是你心爱的女人,不然一不小心,我会忍不住吐出来。”
百里炎也冷淡说道:“若不是真心喜欢过,为何海陵苏家灭门这样子久,苏叶萱居然还活着?我到底还是不忍心的。甚至她生下来的儿子,如此罪证,我也到底相容,任由周世澜护着他离开。她是我心爱的女子,我总不忍打去我的亲生骨肉。”
百里聂讽刺:“这么说来,苏叶萱还要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一片真爱了。豫王殿下,那四年前,苏叶萱被赫连清害死,不要告诉我你无知无觉,这都是赫连清这个女人给你造成的深深遗憾。若你不知情,赫连清却害死你心爱的女人,她还能活到现在?”
“你今日问起,我自然诚心诚意的回答。海陵青麟因为苏叶萱而蠢蠢欲动,使我不得不面对,苏叶萱活着便存在着危险的现实。这些年来,我不忍心送她去死。四年前,我也是百般纠结。彼时也许我已然可以得到苏叶萱,杨家和宣王府都已然不是阻碍,可惜却已然结下来血海深仇。我也许多次告诉自己,应该早日灭口,可我对着别人再狠,一想到了苏叶萱,总狠不下心肠。”
百里聂微笑:“可温柔多情的豫王殿下,到底还是忍痛割爱了,这可真是令你万般为难啊。”
百里炎却仿佛没听见百里聂说什么:“促使我下定决心的,并不是海陵青麟,而是,而是我终于忍不住,去看了苏叶萱。”
“这些年来,我根本不敢去瞧她,难以面对,又不自禁十分挂念。我去瞧着她时候,心里一直很乱,甚至有那么一刻,我忍不住在想,萧英的事情做的那般秘密,也许苏叶萱根本不可能知晓真相。只要,我将萧英灭口,这个女人也可以柔顺的留在我身边。过了这么多年,我想起了她的容貌,还是不自禁的为之而砰然心动。”
“可是,当我看到她时候,所有的幻想,以及曾经的爱情,已经是荡然无存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记挂的只是记忆之中的苏叶萱,这八时间她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脸色有伤疤,头发也被忍扯了,看着,还真有些令人觉得可怕。她根本不是记忆之中,温温柔柔扯我衣衫得姑娘。”
“我只瞧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然后我就暗示了百里策,百里策让赫连清下了手。”
百里聂端起了冷了的茶水,泼在了百里炎的脸上。
281 珍贵之物
那冰冷的茶水,泼在了百里炎的脸颊之上。百里炎眼中蕴含了一缕极凶狠的光彩,若非眼前泼茶之人是这个极之俊美的长留王殿下,只怕就凭此辱,百里炎已然是动手除去了这个胆敢羞辱自己的人。
饶是如此,百里炎的眸子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涟涟凶狠。
那冷冰冰的水珠子,轻轻的滑过了百里炎宛如刀削,轮廓分明的脸颊,却好似浇不灭眼前男主眸中的那么一团幽幽火焰。
百里炎伸出手,那冷冰冰的手指,慢慢的擦去了脸颊之上的水珠。
他却忽而冷笑:“阿聂,你问过了苏叶萱的事情,问起了海陵苏家,怎么不问问北域杀手之事。怎不问问,当年说动北域的杀手墨润,究竟是被何人指使说动,半途拦截于你。让得你身受重伤,乃至于救不及你那个相好海陵青麟。那个买通北域杀手,下令取你性命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百里聂冷冷淡淡:“我用得着问?”
“你怕青麟救出了苏叶萱,查探出当年真相,故而要她去死。她虽一时情切,起兵谋反,可已然是听我劝说,归顺朝廷。可你却借此,趁机将她诛杀。你厌恶她纠缠不休,咄咄逼人,不但逼的你处死苏叶萱,而且甚至行刺百里策伤了墨夷七秀。你做了对不起苏叶萱的事情,担心终有一日会被青麟查出真相。她是你心口尖刺,你必定是除之而后快。你为了遮掩自己丑事,决意送着她去死。”
百里炎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料不着你不生气我下令取你性命,反而心心念念,就是这个海陵青麟。他四年前已经死了,你便心如死灰,活着不如死了。”
他瞧着几上的水痕,却有些冷漠笑着:“可让那青麟去死的,并不是我。他本不过是北漠上一个如野兽一般的下贱东西,纵然是痴心苏叶萱,可是也翻腾不出什么风浪。若不是你长留王殿下,一时动念,来到了北漠,改变了他的命运。那么他连让我多瞧一眼也不配!一个海陵的草奴,因得了你的喜爱,摇身一变,竟成为了海陵战神。一个人站得越好,那么便有更多危险,也会有更多的不幸。若非你的教导,让他有机会碍着我的眼,我为什么要对付于他?”
百里聂的茶水,打湿了百里炎的衣衫。
百里炎不动声色擦拭去了身上水痕。
可他素来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一向是睚呲必报,心胸狭隘。
“若不是你将他捧那么高,我不会杀了他。更何况,他还改变了你。父皇子嗣众多,可咱们兄弟两人,原也是最亲近不过的两人。苏叶萱怎么样,原本关你什么事?你如今与我为难,还不是为了一个海陵草奴?他出身卑贱,又是男子,真不知晓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发了疯也似为他着迷。那一年,你去了海陵,然后整个人都变了。那时候咱们兄弟二人所议的大计,咱们的理想抱负,你统统都忘记了。你前程也不要,借病离开京城,好似要一生一世做你的白羽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着魔也似为了他着迷,好似被人下蛊一样。老实讲,区区海陵青麟,我原也不如何的放在心上。可是我知晓,你为了他,什么都肯为他做。他要替苏叶萱报仇,你便会摘了我人头讨他欢喜。是你无情在先,我自然不能让青麟活着。你遇着杀手,能不能活,全看你自己个儿的本事。”
说到了这儿,百里炎唇角流露出了一缕古怪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好似有着一股子深刻入骨的狠毒:“这些年来,我对阿聂你总算是客客气气。豫王府如此声势,可我令我下属,必定是对你毕恭毕敬,绝不能有丝毫的怠慢。如若有人对你无礼,你都没动手,我也是替你处置,你猜我为什么这样子做?”
百里聂也轻轻的抬起头,如此凝视百里炎。这些年来,他和百里炎之间维持着极为微妙的和平。纵然这样子的和平,不过是堆砌了虚伪。可有些东西,终于要面对,那些虚假的面具,到底还是终于生生撕碎,暴露出本来面目,注定会血肉横飞。两个人目光相触,好似有火花流转,使人竟似不自禁为之心凛。
百里炎口中缓缓说道:“这自然是因我极在意我们二人的兄弟情意。”
百里聂吃吃的笑着,修长苍白的手指却也是轻轻的掩住了自己个儿的脸蛋:“方才豫王殿下跟我倾述了你对苏叶萱的真挚爱情,如今又告诉着我,你对我深厚的兄弟情谊。你是极在意我的!今日皇兄怎么这样儿的如此多情。”
百里聂的修长手指缝隙,透出了幽幽深邃的眸子瞳光。
百里炎瞧着眼前的男子,百里聂容貌极俊,可他那心肠,却也是极为狠辣。那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的地方,却也是不自禁的带来了缕缕的血腥,使得人不觉为之而心悸。面对百里聂,百里炎总是会绷紧了身躯,却也是绝不会有那一丝一毫得放松。
“这几年,你是对我十分客气,豫王府的人趾高气昂,可是偏偏在我跟前放低了身段儿,抬高了我这个长留王殿下的身价。这却让我想起了一道菜肴。那东海有一种鲑鱼,味道十分鲜美,食之觉得极为可口。可惜,却要新鲜时候吃,才会保留那样儿的鲜美口感。只可惜东海离京城这样子遥远,便是日日换水,活鱼也不免死在了路上,失去了鲜鱼的美味。后来一些聪明的商人,却也是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法子。他们在运鲑鱼的水桶之中,放入一两条斗鱼。斗鱼生性好斗,会攻击鲑鱼。那么鲑鱼便只能打起精神,和斗鱼搏斗。这样子一来,这些本该死在路上的鲑鱼,却反而活着到了京城。
“古人便曾经说过,一个国家若没有外患,便是会失去了斗志,乃至于自取灭亡。我不过是一尾鲑鱼,越是无人留难,便越沉溺于失意,不知晓振作。我锦衣玉食,无人敢欺,可心上人已经是没有了,觉得活不下去了。可这时候你若加以留难,说不准会激起我的斗志,也许我便不乐意死了。豫王殿下见我是个聪明人,不好招惹,宁可我死在了锦绣玉堆里面,颓废丧志。所以你令我处处舒适,人人恭敬,没有半点不自在。豫王殿下,果真是好深心思。”
百里炎面色不变,并无愧疚:“我这样子,也是为全兄弟之情。阿聂,我不过是冷宫皇子,身份低微,宫女所出,父皇早就已经忘记我了。那一年,我被宫婢按在地上,给你磕头。你却拉我上了马车,训斥了那位不懂事的宫婢。这份恩德,我心里面也是十分感激。”
他目光深处,有着一股子深邃。
那时候自己额头很热,可是地面上的青石板却是冷冰冰的。
百里聂虽然只是自己的弟弟,可是他因为受宠,所以身份尊贵,不可同日而语。那个孩子在精巧的马车之上,吸引住别人羡慕的目光。可是自己呢,却也是只能匍匐在地,如此恭顺行礼。无论怎么样,百里炎的心里面,却也很不是滋味。
他也跟元月砂提及过,就算是过了很多年,那时候自己内心之中的淡淡屈辱,却也是犹自挥之不去。
不过那个俊美的孩子,却笑吟吟的拉着自己起来,一起上了马车,并且唤了自己做哥哥。
“我那时候一无所有,你挑中了我,成为你的同伴,和你合作,一切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情。就算是现在,我也还记得我们两个人一起谋算天下,怎么样让别人坠入我们圈套。无可否认,我们的合作,是最有默契的。我打小就心思重,无论什么时候,想的也是很多。也许和你一起时候,是少年唯一恣意得意的时光。纵然因为你比较幸运,我不免有些个嫉妒。可咱们那时候的默契,却是无与伦比。父皇子女众多,唯独对你,我才有几分兄弟间的真情。你是我唯一投契的朋友,和你相处岁月也是我一生唯一的快意。”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显得说不出的惆怅。
就如同刚才,他感慨自己是多么的喜欢苏叶萱,他的婚事是多么的不幸,而苏叶萱又是如何的美好,令他不可遏制的砰然心动,不自禁的生出了一样的念头。
百里聂微笑:“自然是这个错的世界,让你迫不得已,不得不毁去咱们这珍贵的兄弟情意。若是你本心所愿,你自然狠不下心肠如此的。”
百里炎叹气:“老天毕竟待我们不薄,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彼时章淳太子已经是被废,我们两个的合作,也是到了尽头。我原本以为,你平定了海陵郡之事,就是你我兄弟决裂时候。到时候,容不得你我不争。谁想到,你去了海陵郡,却好似变得一个人。你为了海陵青麟不肯回来,其实于我而言,也是好事。原来你已经无心权势,不欲再争。既然是如此,你我也不必兵戎相见。若非那个飞将军,非要计较苏叶萱之事,我也不会让北域杀手,对你下手。等你回到京城,心如死灰,我刻意安排,令你在锦绣堆里面失去斗志。可这,也不过事为了了全你我兄弟之情。毕竟我一生之中,也没什么朋友。你每日好吃好喝,锦衣玉食,总好过与我相争,闹得血肉横飞。”
百里炎却是坦然的:“就如我刚才所言,不过是为了全你我兄弟之情。”
百里聂柔和说道:“不过这深厚真挚的兄弟之情,大约也如你对苏叶萱的爱情,忽而间就极为理智消失,足可牺牲。”
便算是百里炎,这一刻听到了如此的讽刺,面色却也是十分难看。
他讽刺言语:“这些话儿,说来固然不好看,可是这不过是为人最真实的想法罢了。苏叶萱那时候的模样,所有的人心里面都是会这样子想。他们的感觉,会和我一样的。可是有些人却不肯面对自己本性冷酷,宁可自欺欺人。不错,苏叶萱确实不是绝色美人。若单单只说容貌,杨温也未必逊色太多。故而我原本以为,我是喜爱她的本来性子,并不是见色起意。可是到那一刻,我的心里面却也是忽而就明白了。打动一个人的人,也许不必美到极致,却一定要过得去。我瞧着她粗陋样儿,其实苏叶萱早就已经在岁月折磨里面死掉了。她那时候死,死的也不过是一具毁去的身躯。”
百里聂却深深呼吸一口气,忽而缓缓的吐出来:“那是你,不是别的人。我只知道,苏叶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可怕的模样,有一个人,一定会将她视如珍宝,十分在意,当作最珍贵的东西——”
282 不要怪我
元月砂的眼底,好似流转了那么一缕浅浅水痕。
从百里炎口中提及他欺侮了苏叶萱,她便已然是脑子一炸,旋即唇齿间竟似涌起了一股子的血腥味。
她的每一缕血脉,每一缕真气,就好似爆炸也似的疼楚,说不出的难受。
那一句句话儿,她仿若听到了,可是却又好似充耳不闻一般,只因为百里炎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尖锐的刀锋,生生的划破了她的心口,刺得鲜血淋漓。
纵然早知晓苏叶萱彼时所经历的种种,然而亲耳听闻,却是另外一种感受。她在意之人,却如此被人作践糟蹋,受尽屈辱。这一切的一切,却也不过是百里炎的私心。
然后,那个可怜的女子,人生之中一件件珍贵要紧的东西,就是这样子无知无觉的被生生毁了去。
这其中没有任何误会,更没有丝毫的迫不得已。
好似百里炎那样子的人,他玷污苏叶萱身子时候,自然也是极为清楚,沾染这个女子是会有何等后果。
他不是一时色欲熏心,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宁可披荆斩棘,牺牲别人,在所不惜。明明知晓所有的后果,可是这个豫王殿下,却决意伤害那个无辜而善良的女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饶是如此,其实他也可以给那个无辜的女子最后一缕温柔和体恤的。
苏叶萱那孱弱如枯叶般的性命,终究是被百里炎一句话儿轻轻的夺走了去。苏叶萱不好看了,样儿不美了,便好似没用的东西,轻轻的让百里炎舍弃掉。好似什么不打紧的垃圾,已经是不值得在意。
她听到了百里炎那样儿的话语,内心却也是不自禁的掠动了一缕缕的透彻心扉的冰寒之意。
那唇齿间却也是缕缕的血腥。
可整具身躯,却也偏生被药物所控,竟似不能够动弹。
渐渐的,她五脏六腑,也是生生浮起了缕缕的绞痛。
恍如间,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自己被生生的埋入了那沙子之中,身躯被困,却也是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忠心耿耿的下属,被人一个个的生生剿灭,万劫不复。
杀了他!杀了他!
元月砂内心字字句句的叫嚣,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掠动了缕缕的巨疼。
可饶是如此,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是抬不起。
元月砂也知晓自己身子,如今好似生出了什么问题了。她身躯沉甸甸的,连根手指头也好似抬不起来,因为这股子的巨怒,她不自禁的走火入魔。就好似,四年前那样子,只不过这一次来势滔滔,可谓更加厉害,自己个儿也好似不能够动弹了。
她好似听着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声,那些呼吸的声音,回荡再自己的耳边。
整个世界,仿若都只剩下自己呼吸的声音,而别人的声音却也好似这样子便悄然消失,再也都是听不见。
百里聂,百里聂可是故意的?
也许,他笃定自己,会因为真气失控,乃至于走火入魔。然后,自己这位海陵的逆贼,就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悄悄消失,可就再也不会碍了了他这个龙胤皇子的眼。
元月砂的心口不觉浮起了一股子冰水般的冰冷寒意。
她见识过太多算计和出卖,丑陋的欲望和杀戮。
这些龙胤的皇子,她不会再相信了,一个人都是不会相信。
她眼前的光明,仿若被一扇黑门,悄然掩盖,只任由自己个儿的身躯翻腾,这样子的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耳旁却也是轰然一声,什么声音都是听不见了。
元月砂整个人,已然是沉溺于黑暗之中。
而此时此刻,百里聂那俊美无比的脸颊之上,眉头却也是禁不住悄然一拢,仿若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手指头,原本便是轻轻的扣着茶杯,如今不易察觉的轻轻的一擦。
旋即,百里聂却也是容色如常。
他盯着眼前百里炎英俊而凌厉的成熟男子脸颊,百里炎那双金属色的眸子之中,却也是流转了缕缕的狠戾之色。
百里聂不动声色的,轻轻的把玩自己手中的茶杯。
这些年来,百里炎也猜测自己知晓多少。
也许吧,自己这个皇兄到底还是忌惮自己的。换做别的人,百里炎自然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可是到了自己跟前,百里炎却谨慎了许多,不敢轻易的撕破脸皮。自己这样子的敌人,百里炎却也是并不想拥有。
可是如今,自己和百里炎撕破了脸皮,什么话儿都是说出来了。既是如此,他和百里炎之间,却也是再无任何回旋余地,只有那赤裸裸的杀伐与争斗,不死不休。
这就是所谓的,决裂!
百里炎瞧着眼前这张对自己微微含笑,俊美无匹的面孔,那心里面却也是不自禁的一股子窝火。一股子的恼意,却也是顿时涌上了百里炎的心头。许多年前,他便幻想着,和百里聂决裂,分道扬镳。百里炎是个具有浓浓野心的人,从他第一眼瞧见了百里聂时候,他便知晓自己对百里聂充满了浓浓的嫉妒之意。而这样子的嫉妒,却也是深深的存于自己的心口。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至少在需要的时候,自己个儿应该忍耐。他与百里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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