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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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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等无耻的言语,风徽征却也是脸色不变:“看来这档子事,当真令殿下难以启齿。不过也好,过些日子,我总归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放心,这世上的人,不会每一个都好似周世澜一样好欺负的。”
百里聂面上笑着,笑容仍然是这样儿的坦然,可是一颗心却也是禁不住跳了跳。
风徽征果真是个很敏锐的人,自己不过送了那么一枚扳指,他便能从中窥测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
想到了这儿,百里聂却也是轻轻的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子。
他一撩开了车帘,可巧就看到了百里雪。百里雪今日煞费苦心,打扮得十分娇艳,她一身得盛装,容貌可人极了,额头更刻意点了一枚朱砂,煞是明润。
这个皇妹打小便是心高气傲,志比天高。也许正因为这个样儿,百里雪也十分爱表现,更希望自己成为众人目光所聚的存在。
百里聂觉得自己年轻时候,虽然没有百里雪这样子的蠢笨,可也许性子之中也是有那么一缕的相似之处的。
如是往常,自己看着百里雪打扮得漂漂亮亮去送死,他多半也是懒得去阻止。
这是百里雪自己蠢笨,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向来,便是冷着心肝,也不是多情的人。
百里聂小时候,已经是比别的人要冷然决绝。直到四年前,元月砂没了后,他更好似成为了个冰雪做的人。
就算百里雪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可能还跟风徽征有情,百里聂一多半也是不会如何的在意。
就好似百里敏发誓终身仇恨自己,而周世澜又远走他乡,再无理会。
这些缘分的断绝,百里聂至多也是心情稍稍泛起了几许的涟漪,也许并不会当真十分的在意,存于心中。
可是如今,也许有些事情渐渐的还是有些个不一样了。
元月砂的回归,唤醒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情,还有他的人性。
从前也许不会搭理的事情,如今的百里聂,却也好似有了些个不一样的想法。
毕竟,老天爷是仁慈的,将他的心上人活生生的给了他。而百里聂的心肠,似乎也是变得有些柔软了。
毕竟上天既然待自己有过几分温柔,也许自己也应该温柔一些。
他盯着百里雪,盯着自己这个自大、狠辣、蠢笨、无知,偏生虽蠢却毒的妹妹。
不错,百里雪在自己眼里就是蠢笨。
可能百里雪跟周玉淳这样子的姑娘比起来算是聪明,她跟京城其他的姑娘比较起来,也许也算是聪明。甚至她跟周皇后这个蠢物比较起来,也还算是有几分聪明。
不过要是跟百里聂比较,那就已经是个蠢人。甚至,不必和百里聂比较。她和睿王石诫、以及东海龙轻梅比起来,同样也是算蠢笨的。
不是说比周玉淳这样子的小白莲聪明就算得上聪明。
百里聂内心之中,狠狠的批评自己这个妹妹。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想做人也应该宽容一些。毕竟这世上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缺点。就好似自己年轻时候,身上也是有着许多让人无法容忍的毛病。就算是现在,他百里聂的身上照样是有些个让人容忍不了的劲儿。
既然是如此,百里雪纵然是十分的可恨,可也许自己,也是应该对百里雪宽容几分。
他蓦然扭过头,对着风徽征微笑:“小风,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位雪妹妹?”
这一瞬间,风徽征眼睛里面,好似有一缕异样的光彩流转。
只不过,这样子一缕异样光辉,却也是很快就滑过了,一闪而没。
而百里聂却好似窥测到了什么真实的东西,不觉冉冉含笑。
风徽征提醒:“她曾经可是我的弟子。”
百里聂微笑:“那又有什么?你莫非不知晓,这师徒之恋,如今是最为时兴的,受欢迎得不得了。越是禁忌之事,要是闹腾起来,岂不是更加有趣,令人不觉神魂颠倒?毕竟世人都是犯贱的,越不能得到的东西,越让人喜欢。你若不是总高高在上,在月意公主面前摆起为人师表的德行。只怕人家还生不起征服你的心思。所谓冰山美人,高岭之花,最是有趣。”
风徽征冷笑几声,表示不屑:“如此说来,这居然还是我的错了?”
百里聂不觉点点头,一副就是你的错的无耻德性:“自然是你的错,百里雪的性子心高气傲,自然是崇拜强者。你越是高高在上,她越是喜欢你。你要是拿出臣子对公主的尊重,只怕她也不会动心了。”
风徽征冷笑:“那如今,是不是要多亏我跟她恩断义绝,没有师生名分。”
百里聂却也是蓦然盯住了风徽征,一双眸子竟似隐隐有些深邃:“其实她喜欢不喜欢你,不重要。我的弟弟妹妹多的是,不值钱的。于我而言,他们可是没有小风你值钱。至少,你是独一无二的唯一。所以要紧的是,你喜欢不喜欢她?”
风徽征冷冷的看着百里聂:“殿下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可笑的话儿出来?”
百里聂却一针见血:“因为我觉得你对她十分温柔,就算断绝关系,可是你毕竟没有宰了她。她虽然害死你亲爱的妹妹,你却留了她一命。更温柔的则是,你根本没让她知道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怕她接受不了,因此难受。”
风徽征没说话,只这样子瞪着百里聂。
百里聂反而失笑:“其实你也知道,也许对于百里雪这等女子而言,就算是知晓了那孩子是你的妹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错。可是你就担心,要是她当真爱你爱到如此地步又如何?你纵然惩罚了她,毕竟不忍心让她痛苦一辈子。这样子冷血狠辣的风徽征,没想到你居然是有着这样子柔软心肠。你这样子的情圣,我都有些佩服。”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盯着风徽征,而风徽征也是盯着他。
风徽征蓦然说道:“这些事情,你心中有数就好了,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需要说出口的。这个道理,难道殿下会不明白吗?”
百里聂居然点点头:“你这样子说,那也没错。”
他盯着风徽征:“故此我纵然是瞧出来了,可是这些年来没有提,也是懒得提。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过——”
“要是我瞧着百里雪去死,一个字都没有提,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砍了一片衣衫儿,来和我绝交?”
百里聂禁不住开口问了,目光灼灼。
风徽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抿紧了唇瓣。
“我不大算得到,不过也是不必算。小风,我是不会为百里雪动一根手指头的。我将真相告知你,那么百里雪死不死,便已然不是我的责任。”
百里聂的言语也是很坦白。
那么要是百里雪没了,他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是推得干干净净。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甚至不觉感慨:“你说是不是年纪大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一颗心也是会软和下来。便算是我,也是不觉有些心慈手软。敏儿让我心生感慨,阿澜居然让我生出了几许惆怅。而如今我呢,居然不忍对阿雪见死不救。”
风徽征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不住:“殿下果真是越发心肠柔软,就是只会动动嘴皮子,不会动动手指头。”
也许,他倒也应该闭嘴,不必和百里聂这样儿的人斗口。却也是实在忍不住,凉凉的讽刺一下百里聂这样儿的厚脸皮。他再次忍不住感慨,这世上为何竟有百里聂这样子无耻之人。
百里聂不动声色:“你要是承认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我便是代你动手,又有何难?”
风徽征干干脆脆的闭了嘴,却慢慢的捏紧了手掌。
百里聂这样儿想着,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深邃。
风徽征外表虽然很冷漠,实则一颗心却是热切温柔得多了。
对于百里雪,他无心花费太多的心思。他虽觉得风徽征一定会救下百里雪,可是要是风徽征没伸这个手,百里聂也是一点儿都是不在乎。
百里雪本身死不死,百里聂实则并不如何在乎。
让他在意的女人,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元月砂。
此时此刻,元月砂却也是轻盈的踏入了殿中。
她来这儿,可是无意来瞧百里雪的风光。
婉婉已然是在这儿等待元月砂。
她是百里聂的下属,更精通于易容之技,如今更带来了一个包袱。
那包袱里面,有着一套宫娥的衣衫。婉婉在元月砂的脸颊之上涂涂抹抹,很快遮掩了元月砂的真容。
也没多一会儿,元月砂就变成个其貌不扬的宫娥。
婉婉好心提醒:“如今县主便是杨太后宫里面的宫婢秀锦。也没多一会儿,便有人领着你过去。”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狐疑。
杨太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位杨太后,元月砂也是听说过。杨家曾经是极为风光,不过如今却也是算不得什么了。不过当年,杨家做过和周家一样的梦,却也是如周家一般失败了。
遥想当初,摄政王石修把持了朝政,而如今的宣德帝就是杨家举荐。
其后,杨家更支持宣德帝,暗中对付石修。
可是如今,杨家却也是已然有名无实。
杨太后空有名号,却并无实权,不过是画儿上的菩萨,也是算不得什么。
宣德帝得了皇位,让杨太后空有名号,实则却并无什么实权。
遥想当年,宣德帝第一任皇后,便是这个杨家女。可是就算是这样子,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这位杨皇后,因为染病,早早便已经没有了。而杨皇后之子,也便是当年的章淳太子,也因为无德被废。如今的宣德帝,虽然是有了年岁,可是精神头却也是极好,也并不乐意再立太子。
这些想法,一瞬间,却也是涌过了元月砂的脑海。一时之间,元月砂的眸子沉了沉。
可是这些个苏家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婉婉又将一枚丹药给了元月砂:“待会儿,杨太后让你喝什么茶水,一点儿也是不要沾,只需用这枚药丸造假。
元月砂可谓是满腹疑窦,却隐隐觉得,仿若有个极可怕的阴谋,就好似要在自己面前展露。
她慢慢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也是不觉让自己个儿平静下来。
越是接近真相,只怕自己也是要越冷静几分。
婉婉离开了后,也不多时,却也是见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277 逼人自尽
婉婉离开了后,也不多时,却也是见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中年妇人,匆匆而来,面颊之上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的急切之色。
元月砂也认得,这个妇人正是杨太后身边的张嬷嬷。
她不过见过这张嬷嬷几次,可是记性很好,也是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面。
元月砂不觉轻轻行礼,唤了声张嬷嬷。
张嬷嬷却容色不悦,似甚是恼恨。
她眉宇间好似立传了一股子的烦闷苦恼,不觉冷声:“事到如今,你既应了太后,也不应当反悔。”
元月砂低低的福了福:“奴婢不敢。”
她心中却不觉思忖,杨太后究竟让这个奴婢做什么?
瞧来这档子事,一定不简单。
百里聂让自己掺和此事,也不知晓是什么居心,要自己做什么。
张嬷嬷也是没再说那么多,伸出手,拽住了元月砂的手臂,让元月砂随着一道去了杨太后的寝宫。
这杨太后的居所虽不算十分奢华,可倒也十分的雅致。
当年宣德帝能够登基,少不得杨太后的支持。就算如今,杨家已经是没了实权,不过明面上,杨太后却也是极受尊崇的。元月砂见过这个杨太后几次,人前这位太后娘娘吃斋念佛,虔诚得不得了。不过元月砂也并不蠢笨,并不觉得杨太后当真就是这副样儿。
房中一股子的药味儿,使得元月砂略皱眉头。
杨太后脸色苍白,却也是有些憔悴。她手帕捂住了唇瓣,咳嗽了两声,随口吩咐:“秀锦,你替我拿药过来。”
元月砂内心打了个突,她并不是真正的秀锦,事前也是并无准备,哪里知晓杨太后吃什么药,更不知晓杨太后药放在什么地方。
一时之间,元月砂立足原地,也是不好动。
杨太后愕然抬头,轻轻的呵斥:“你这是怎么了?”
元月砂轻盈的跪在了地上,颤声言语:“回太后,奴婢,奴婢今日心神不宁。”
杨太后也不那样儿恼怒了,缓缓说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对哀家忠心,这档子事儿,你也已然应了。既是如此,便不可反悔。不错,让你给豫王捧酒下毒,是委屈了你。可你当场认罪自尽,家里面亲人,哀家也是早让人藏匿。否则,便是豫王不动手,你忤逆哀家意思,也是能灭了你九族。”
元月砂身躯轻轻的抖了抖,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打心眼儿里面吃惊了。杨太后居然欲图除掉了百里炎,平日里也是不大能瞧得出来,却也是不知晓有什么样子的深仇大恨。
她甚至忍不住想得多了些,也许百里聂也欲图除掉百里炎,故而趁机让自己混迹其中,借着杨太后的手,除掉百里炎。而自己呢,又再次成为了百里聂可利用的棋子。
杨太后吓唬住了元月砂,又安抚这个宫婢。她让下人取了点心,赏赐给元月砂吃。
元月砂记得婉婉的话,筷子夹起了一块点心,却一口都没有吃。
实则以元月砂的聪慧,就算别的人不这样子说,她也不会随便动那么些个吃食。
那一块点心,让元月砂慢慢的夹碎了。
方才元月砂还怀疑百里聂有意利用自己设计圈套让百里炎去死。
不过如今,元月砂仔细想想,自是觉得不可能。
以百里炎的本事,区区极简单的下毒,就能将百里炎除掉?元月砂想一想,自己都不敢相信。
既是如此,杨太后为何居然这样子蠢笨,用这般粗糙的计策?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心里冷哼一声,筷子将一块糕点的碎屑这样子的弄碎。
她不觉想起了杨太后苍白的脸蛋,已经这里的一股子药味儿,心中也是隐隐有些了然了。
毕竟杨太后虽并非宣德帝的生母,也只比宣德帝大个三四岁,可是年纪也是不轻了。
只怕这样子声声佛号,也是抚不平杨太后内心的浮躁。
也没多一会儿,百里炎来到了杨太后寝宫,那张嬷嬷唤来了元月砂,却也是令元月砂去奉茶。
元月砂端茶踏入之际,目光不可遏制的落在了百里炎的身上。
她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百里炎,甚至可以说极为熟悉这位豫王殿下。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再一次瞧见了这个豫王殿下,心里面的感觉却也好似有些个不一样了。那双金属也似的眸子,好似掠动了涟涟光彩,仿若蕴含了一缕冰冷。而这样子冷冰冰的寒意,仿若勾起了胸中一缕心悸。也许百里炎便是灭掉苏家的元凶,甚至连苏姐姐,都是让百里炎生生给害死的。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是轻轻的垂下头,缓缓的掩去了眼睛里面的缕缕神光。
一股子杀意,却也是悄然染上了元月砂的眸子。
杨太后这计策虽然十分粗陋,可是要是居然成功了呢?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唇角悄然浮起了一缕冷冰冰的笑意。
她也许无法肯定百里炎是逼死海陵苏家的主谋,可是这个男人沾污了苏叶萱的清白,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是这个样儿,那么这个男子,就应该去死。
要是真正的秀锦,也许到了此时此刻,必定也是会心神不宁了。
可是如今,元月砂反而沉稳了下来。
她轻轻的给百里炎到了一杯酒,不觉再想,要是百里炎喝了,那倒是好了。
百里炎却不觉轻轻的嗅了嗅,唇角蓦然浮起了一缕冷笑。
“太后所赐,原也不合推辞,否则,岂不是对长辈不敬。”
杨太后闻言,却一脸错愕之色,仿佛当真不知晓这酒水中有毒。
旋即,杨太后面色不觉寒了寒:“秀锦,你这奴才,为何竟做出了这样儿的事情出来。”
她慢慢的捏紧了自己的佛珠,仿佛药将这个珠子生生捏碎。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子的好处,王爷之尊是何等尊贵,你竟胆敢冒犯?”
杨太后的嗓音之中,仿若蕴含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气。
一转眼,杨太后便是轻描淡写的,将这档子的事情推到了个宫婢身上。
元月砂心里冷笑,人家是太后,便算算计别人,一旦失败了,可也能让别的人遭罪。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是想起了婉婉给的那颗药丸。
元月砂也懂一些药性,嗅了嗅,也是知晓这药丸是还魂草做的。
这药吞下去,人好似假死了一般,不过却也是能听到别人说话儿。
元月砂以前执行任务时候,也是用到了这样儿的药材。
如今她心念一动,慢慢的将这颗药丸塞入了舌尖。
很快,一股子麻痹之意,就这样儿传了过来。元月砂身子一软,顿时也是栽倒在地。
这样子的感觉,于元月砂而言,可谓是极熟悉的。
她知晓,吞下还魂草,再以针刺入穴道。过一阵子,便会渐渐回复听见,不过身子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动弹。而那呼吸,也是会极为微弱,瞧不出是个活人。
最初元月砂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渐渐的,那些个声音却也是清晰起来。
她耳边听着百里炎蕴含了讽刺的嗓音:“太后口口声声,说这宫婢被别的人指使,如今又心虚自尽。只不过,我反而便觉得,这档子事,好似也是没这样子的简单。难道以为这样子的言语,就是应付了我了去。”
杨太后的嗓音渐渐有些尖锐:“此时此刻,王爷此言,究竟是何意?”
百里炎却不觉嗤笑:“只怕查下去,这死去的宫婢,便是太后的家生子。别人纵然是查不出,难道还能瞒得过豫王府的手段。”
杨太后平时言谈温婉慈和,可是如今,语调却也是染上一层淡淡的恼怒:“豫王对着哀家,却无半点尊重之意。”
百里炎却咄咄逼人:“事到如今,太后何必遮遮掩掩。太后若能冷静自持,只恐也不会做出了这样儿的糊涂之事。靠着一杯毒酒,便药取我性命,当真事没有法子了,故而才做出了这样儿的勾当。”
杨太后伸出手,不自禁的按在了胸口,面颊之上也是不觉恼意浓浓。
她那一双眸子,却也好似要喷出火了也似。
许是力气太大了,杨太后竟生生的将手间佛珠捏碎,那些木珠子滴溜溜的散落了一地,散得到处都是。
杨太后的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缕缕的寒意。
“哀家不肯承认,并不是畏惧什么,而是给豫王留些脸面。豫王做过什么,自己难道不知道?你原本就该死,只不过将你那些个污秽的事情扯出来。只恐怕,龙胤皇族的脸面都是让你这个不肖子孙丢了个精光。哀家,可是一派苦心。”
“哀家已经是散去左右,事到如今,豫王何必再遮遮掩掩。你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难道还怕说出口。”
杨太后言语切切,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元月砂听了,却不觉心忖,至少杨太后绝不是提及苏家之事。这位太后娘娘,自然绝不会为了苏家出头。既然事这样儿,杨太后为何对百里炎这样子的恨法子?
百里炎一时没有说话,元月砂耳边却也事听着了杨太后粗重的呼吸之声,显得甚是激动。
“你原配王妃,是我杨氏族女。当年是你去杨家求取,彼时你不过是个冷宫皇后,无权无势。是我杨氏女儿,躲在屏风后面,别的人都不选,却挑中了你。她待你情深义重,并不在意你是个没前程的皇子。她知晓你有些志向,故而盼望家族支持,能让你成就大业。可是你呢,却是何等待她?”
“我杨氏族女,待你可谓是极尽情深。她不但对你一往情深,在我面前说了你无数的好话,更为你生下一个儿子,让你血脉有续,后继香火。你却待她冷冷淡淡,并无半点真情实意,对她避之不及。她的种种功劳,你一点儿都不念。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今装模做样,别人居然觉得你很是深情。亡妻没了,你居然守身如玉,连个侍妾都没有。连哀家也是为你所欺,这些年来,也生生将这口恶气给忍耐下来。”
“本来为了阿昕,为了你唯一的儿子。我这心里面再苦,也决意将这口气生生的忍下来。毕竟,我还当你真不喜欢女人了。那靳绿薄犯贱倒贴,不要脸丢人现眼这么多年,你总归没正眼瞧过。可没想到,你不要女人,不过是为了稳住我这个太后。到如今,你居然又动了心,想讨了那元月砂做填房。你虽未曾成功,可就算不是元月砂,却会是别的人。你总归会讨别的女子,另外生个儿子。你素来不喜阿昕,一旦有了别的孽种,阿昕还能有什么地位?还不是,生生被你废掉世子身份!”
“人家说虎毒不食儿,可是百里炎,你简直比老虎还狠。你连自己的亲骨头,也是随意作践。恨不得,将亲儿子弄做踏脚石!你心狠!也不知道你的心肝,究竟是怎么做的。”
杨太后盯着百里炎,一阵子恼恨愤怒,一双眸子灼灼生辉。事到如今,她既然撕破了脸皮,再无任何的顾及。
“哀家今日要毒杀你,问心无愧!当年你的原配王妃,你儿子的母亲,你的豫王府正室,难道不是你用药给毒死的?哀家不过是将你的手段,原数奉还!百里炎,你亲手杀了妻子,你好狠心肠,你禽兽不如!”
杨太后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嘶力竭:“是到如今,你虽不会承认,可是你应当是心知肚明!”
百里炎却容色坦然,并无惧色:“太后你说错了,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杨温就是我命人下毒害死,我只恨下手迟了些。我对她动了杀意时候,她可巧便是怀了身孕。念着她怀的是我的种,我便是将她命留下来。她能活到为我生儿子,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也是我心肠柔软,到底顾念几分骨肉之情。她还没出月子,我便想对她下药,让她本来愈合的伤口又裂开出血,这样儿生生的活活失血而死。可那时候,看着刚生下来的孩子,我不自禁又有些心软。可过了两年,我再也忍受不了,终于想个法子,弄死了这个贱妇。这么多年来,我并无一丝一毫的后悔。反而觉得,要不是顾及杨家,我许是早该动了手。”
杨太后想过百里炎会否认,可是却也是绝没想到百里炎会这样子说。他居然是毫不犹豫,就这样子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而他提及自己害死了自个儿的妻子,面颊却无半点犹豫。
杨太后为之而气结,极恼恨指向了百里炎:“你,你——”
百里炎那金属色的眸子之中,却流转了浓郁的恶意和恨意:“我怎么样了,如今偶尔想想,我是有些后悔。可我后悔的是,当年杨温怀孕时候,我便是应该下了手,不该顾及什么腹中骨肉。孩子又如何,血脉又如何?我自然想要个孩子,也想要个极出色的继承人。可是也得看一下,这替我生孩子的,究竟是什么样儿的货色。我那时候毕竟年轻,难免有些心软,居然蠢到觉得,说不准还能容忍杨温做我的妻子,忍耐这样子一个妇人过一辈子。这是何其天真,何其可笑!杨温那等秉性,她生出来的孩子,简直令人窒息。百里昕这样子的蠢物,居然是我豫王之子,简直是丢人现眼。”
杨太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男子,百里炎这些个言语,却也是击碎了人伦,破坏了人性,令人不觉为而畏惧。
她原本是极恨百里炎的,可是如今,那恨意竟被一股子的惧意所代替。
杨太后不觉喃喃言语:“阿昕,他,他可是你亲生儿子,是你的亲骨肉,是你的血中血,是你的肉中肉。”
百里炎的容色却也是恨冷酷,并没有因为杨太后这样子的话儿,因此动摇自己的心肠。他冷冰冰的说道:“亲生儿子?那又值得什么?我要女人为我生儿子,简直是唾手可得,轻而易举。如今我可以挑年轻的,健康的,聪明的。所生下来的孩子,岂不是比百里昕聪明千倍万倍?至于百里昕,他若不是我亲儿子,以他的蠢笨和凉薄,凭什么能享受这样子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的蠢笨,比他的亲娘杨温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害死他娘亲,却无取了他性命的打算。若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何至于如此?这难道不是我这一番拳拳的父子之情?太后此语,好无道理。今时今日,我无妨告诉太后,如今百里昕虽然是豫王世子。可是他根本不配,继承我百里炎的一切。他这样子的才智手腕,试问哪里能半点资格,作为我百里炎的继承人?他这位世子爷,或迟或早,都是会被废。从前我不沾染女人,不过是因为我大业未成,哪里有心思想这些?娶个女人,只会是负担和拖累。可是如今,我地位日稳,就算是为了要一个能继承我一切的儿子,我也是应该挑个合适的女人,为我生儿子。”
这么一刻,百里炎竟不自禁的想到了元月砂。
他并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此刻居然是离自己极近。对于这样子一个不打眼的宫婢,百里炎是不会有多少心思真心去留意的。
他一想到了元月砂,内心之中却也是仍然禁不住升起了一股子的愤恨之情。
毕竟自己对元月砂说的那些话儿,却也是真心的。
元月砂聪明又美貌,而且心狠手辣,既能帮衬到自己,也配跟自己生个儿子。
这个少女的健康和狠辣,必定能孕育一个极为优秀的继承人。
可惜这个女人,却也是根本不知晓好歹。没想到元月砂,看着聪明,实则却也是这样儿的蠢笨。这个女人,并没有看到这样子美好的未来,更无视自己的雄心壮志。而她,却被百里聂的一张脸皮所蛊惑,成为了百里聂的俘虏。
就算是现在,百里炎想到了元月砂,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汹涌的怒意。
杨太后却也是生生气坏了,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尖锐的说道:“百里聂,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
“事到如今,哀家也是绝对不能饶了你,更不容你伤害阿昕。哀家也是无妨告诉你,如今哀家已经是身染恶疾,根本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哀家的心里面,却也是什么都不怕。只要能扳倒你百里炎,我什么事儿,都是能做得出来得。”
而百里炎的眼底,却也是不觉泛起了冷锐刀锋一般的森森寒芒,竟似有些令人不寒而栗:“太后就算是身染重病,也是要谨言慎行,好好考虑,可是绝对不能做一些,让你十分后悔的事情。否则,只怕你也是会拖累家族,后悔不及。杨温不过是区区杨氏族女,别人也是会好奇,怎么太后居然就如此念念不忘,关怀备至?为了她,居然是这样儿的声嘶力竭?这其中原因,别人也是会好奇,可是要我跟别的人,解释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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