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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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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澜到了而立之年,才渐渐摆脱了李惠雪的魔力。
可是如今,石煊年纪还小,他可没周世澜小时候那么单纯,渐渐也是有了一些想法。
而李惠雪却仍然浑浑噩噩,竟然是并不如何的觉得。石煊虽然是心里有了些个想法,李惠雪居然并没有留意到。
只不过李惠雪如今虽然蠢,可并不代表她不毒。
她理直气壮,毫不留情的将一切推给了小柔后,如今却也是禁不住滋生了另外一种想法。
想不到,石煊是十分看重龙轻梅的。既然是这样儿,要是龙轻梅对元月砂很好,石煊一定是会有一些别的想法吧。
这样子的想着,李惠雪却也是禁不住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手帕。
如今石煊虽然觉得龙轻梅对他很好,可是这个傻小子,根本是太天真了。很快石煊就会明白,龙轻梅是个很现实的人。就算是因为自身的利益,只怕龙轻梅会看重元月砂一些。自己这个雪姐姐,倒是很好了,老实本分,也不精乖。
可瞧元月砂那样儿,分明是怀着心计,眼界高,人又贪婪。
怎么看,也是不觉得像个好的。
到时候,元月砂可不会像自己这个老实的养女,不争不抢。到时候元月砂跟石煊抢东西,石煊才会知道自己这个雪姐姐单单纯纯的好。而石煊必定也是会知晓,龙轻梅的真面目。只怕到时候,龙轻梅才根本不会在意石煊,一定会帮元月砂。
阿煊那时候,才知晓自己多傻了。
今日李惠雪说错了话儿了,知晓自己如今实在也是不好再说些个什么了。可是饶是如此,李惠雪心里面已经有了定计。
只要石煊嫉妒了,还不跟元月砂斗个你死我活?
这样子瞧来,阿煊在意龙轻梅,似乎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李惠雪的心里面,顿时也是充满了算计。
而此时此刻,别院之中,百里雪却也是已然待在了自己的房中,容色微冷。
今日宴会散去之后,百里雪的面色也是已经很不好看了。而那些下人,如今见着百里雪这个样儿了,可是更加不敢向前,免得触动了百里雪的恼怒之意。
百里雪这个公主,性子也是未免太强硬了些个。既然是如此,百里雪今日做了这么些个事儿,竟也是并不如何的令人觉得奇怪。
苏颖备受责难,名声尽毁。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儿,只怕就算回到了苏家,处境也是并不会如何的美妙了。百里雪自然没有苏颖那样儿的狼狈,可是饶是如此,百里雪的处境同样并不如何的美妙。
百里雪如今,明面儿上也是没有落得什么罪名。可是今日,在场围观之人,个个都是人精,又有哪个不会瞧出几许的端倪?这些聪明无比,玲珑剔透的人,自然也是瞧得出来,百里雪是犯下了大错。只不过百里雪是公主,就算不吉利,可是到底也是宣德帝的亲生血脉,是龙胤的公主。
既然是如此,也难怪龙轻梅张口,全了百里雪的脸面,可这根本是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
百里雪不过是运气好,方才逃过一劫。
而如今,睿王妃的下人,更内心泛起了嘀咕。都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怎么百里雪就还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肯走?她可也是挺好意思的,这样儿的事情,居然也是能做得出来。难道事到如今,百里雪居然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然这些话儿,也是没一个人,胆敢在百里雪的面上提及。
百里雪脾气暴躁,性子也是十分坚毅,她又是个公主,谁又敢在百里雪的面前,说那么几句不是呢?
可百里雪聪明,就算没有人胆敢当着百里雪面说,百里雪也猜测得到。
如今百里雪独个儿在这里,身躯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发抖,恼恨极了。
今日之事,是何等屈辱,自己虽然没有事情,可是却也是被人瞧了笑话。
如今元月砂更堂而皇之被龙轻梅呵护备至,好似眼珠子一般的爱护。
就算不过是虚情假意,可是这份荣耀到底也是属于自己的。
她将元月砂拿给自己的那么些个证据拿出来,对着灯盏,却也是瞧着火舌一点点的吞噬,将那几张纸化为了飞灰。如此一来,却也是灰飞烟灭,再也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这一瞬间,百里雪想到了风徽征,内心微微恍惚。可是风徽征,却也是到底还是过去了。
如今的百里雪,也应该多想想自己。
她是自食其果,手段也是没多干净。可是凭什么元月砂就赢了,而且占尽了上风?百里雪可是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毕竟当初三女同到,她们三个都是极为狡诈了。这份输的滋味,可是并不如何的好受。
这些人如今心里面笑话自己,哼,那就好生的笑吧。她才不会甘心,她一定是会踩着元月砂,成为最后的赢家。
此刻的元月砂,却未曾来得及想李惠雪和月意公主。
如今此刻,元月砂的心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泛起了一股子的苦恼。
龙轻梅如今对元月砂的态度,却也是不自禁的让元月砂不知所措起来。
一起用过了晚膳之后,龙轻梅却也是居然让元月砂留宿在自己的屋子里面。
她内心之中,再次将百里聂狠狠的践踏了一番,一股子莫名的不适合焦躁,却也是顿时这样儿盈盈的浮起在了心头。而这,却也是让元月砂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瞧着镜中仿佛有几分陌生的倒影,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自己成为这个南府郡的元二小姐,是有些个日子了。可是饶是如此,自己似乎仍然是不能适应这么一张极陌生的面孔。
有时候,瞧着自己镜中的女装,她都是不自禁的觉得陌生。
这样子想着,元月砂一伸手,准备摘去头上的发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龙轻梅却也是禁不住伸出手,轻轻巧巧的为元月砂解下了发间的珠钗。
元月砂身躯僵了僵,不觉做出了柔顺的姿态:“劳烦睿王妃了。”
龙轻梅却也是自自然然的,为元月砂解开了头发:“月砂,苏家阿颖污蔑你,说你其实,并非元家亲生女儿。说你是海陵的逆贼,说你居心不良。”
元月砂慢慢的绷紧了身躯,瞧着如今好似已经变得有几分古怪的龙轻梅,却也是斟酌词语,缓缓言语:“也许月砂到底是有些不对,所以阿颖才这样儿的待我的。”
龙轻梅却若有所思:“其实我是东海之人,陛下虽然对我不错,可是于我而言,却并不怎么在意月砂可是海陵逆贼出身。我只是好奇,若你不是元家女儿,总归有父母的。”
元月砂目光轻轻的闪动,眼底深处,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那么一缕森森的漠然。
她是有亲人,苏姐姐就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却也是确实没有父母。可是不仅仅是自己,很多北域的小孩子杀手,都不会有什么亲人存在。他们一多半就是孤儿,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已然被北域的杀手所荼毒,成为了别人的一颗棋子。
百里聂果真工于心计,如此设计,缔造了一个十分完美的身世。
可是就算是这样儿,元月砂内心却好似被掐了一下也似,很是不舒坦。
一股子的酸意,顿时轻盈的在元月砂的心口,就这样子轻轻巧巧的弥漫开了。
也许百里聂很聪明,可是元月砂一点儿也是不喜欢。
铜镜里面,龙轻梅的面容却也是有些晦暗不明,好似有些瞧不清楚了。
元月砂脸颊却不会有半点动容,而是有几分惊惶说道:“求睿王妃不要相信阿颖说的那些话儿。”
她忍不住伤感:“自打月砂来到了京城,这些谣言便是如影随形,怎么样都是不能放过月砂。清夫人算计了我后,仿佛我便是不能做元家的女儿了。月砂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子待我。”
龙轻梅却也是不动声色:“月砂优秀如美玉,自然也是不免招惹别人嫉妒。”
元月砂却也是禁不住心念转动,如果龙轻梅有女儿,其实是二十多年前极没有了。
可是自己瞧着不过十多岁的模样!
她不知道,龙轻梅为什么能误会,又或者这又不过是一场十分危险的试探?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是禁不住冷汗津津。
247 母女之情
龙轻梅却是恍然未觉,她这样儿怔怔的看着元月砂,心里不觉在想,是了,这样儿才对了。
元月砂本来就不是元家的姑娘,而是海陵出身,那才对了。
是了,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就好似当年,她令人追查自己女儿的下落。她那个女儿并没有死,而是被拐带到了海陵。
没错,百里聂可是并没有骗着她,不是随便挑中一个女娃儿来糊弄自己。
毕竟自己个儿,并不是那般好愚弄的。
一想到了这儿,龙轻梅心尖抖了抖,却也是什么话儿都没有说。
饶是如此,龙轻梅的眼底,却也是顿时禁不住流转了那么一缕幽润。
她手指头轻轻的一扯,缓缓的为元月砂扯下了发钗,任由元月砂一头乌黑的发丝轻轻的垂落。
龙轻梅却不动声色:“昭华县主不必担心,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元月砂身躯却也是禁不住绷得紧紧的,任由内心的心绪,一阵子的翻腾。
龙轻梅若是出语试探,也还罢了。
要是龙轻梅当真将自己个儿当做什么亲生女儿,她反而都是不知晓,应该如何的自处。
元月砂不自禁的想,其实要是认了龙轻梅做娘,虚以委蛇,可是有些好处的。
只不过她平素行事虽然是十分的狠辣,可是却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对付的人,个个心肠狠辣,好似毒蛇一般凶狠。
说到利用感情这档子事,元月砂还真有些个不屑。
龙轻梅却也是缓缓的拿起了梳子,竟伸手将元月砂的头发一缕缕的梳顺。
一边梳理,一边说道:“昭华县主是南府郡出身,如今却是朝廷的宗室,娇滴滴的姑娘。就是不知道,昭华县主心里欢喜还是不欢喜。”
元月砂却抬起头,轻轻柔柔的说道:“月砂心中,自是十分欢喜的。陛下对我十分恩宠,就算这些京城贵女当我是乡下来的,可是还不是要客客气气,对我行礼。王妃娘娘,月砂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欺辱了。”
她精致的脸颊之上,凝动了淡淡的凝重,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灼灼生辉。
龙轻梅到底是不是真情流露,她实则也是没这般的在乎。自己到了京城,处处都是刀山火海,如履薄冰。她这么个样儿,自然也是需得小心翼翼,免得有什么不是。
元月砂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
龙轻梅却微微有些恍惚:“年轻时候,我也是这样子想的。我性子傲,受不得委屈,自然是不由得觉得,要是有人对轻视,我的心里面也是一点都不欢喜。可是如今,我反而觉得,其实一个人不必要什么很高贵的身份,平平淡淡才是真。当然你身份低了些,会受人气,被人欺辱,得到的也不是最好的,也许还不是你最想要的。可是我便觉得,其实只要忍一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受些委屈,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是没什么不好。”
说到了这儿,龙轻梅不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你年纪还小,这样子的话儿,你听着也是不会觉得如何顺耳。”
元月砂却不动声色:“睿王妃对月砂关爱有加,月砂心知肚明。”
龙轻梅动作却很轻柔,梳子一下下的梳下去,将元月砂那一摞摞的头发都梳顺,连发结都替元月砂轻轻梳开。
“睿王妃?这个称呼确实很高贵。不过我八岁之前,不过是东海的渔女。小时候,我便和母亲寄居在外祖家里面,日子过得很是辛苦。我小小年纪,都是要干活儿的。那时候,我可不知晓父亲是个海盗。我爹女人不少,很多都不大记得。后来他知晓我娘替他生了个孩子,就算是个女儿,也还是将我们母女接过去。其实若不是他家里面妻女被仇家灭门,我这个女儿,只怕也没那般金贵。不过说到底,他从前虽对我不闻不问,可是到底对我不坏的。”
“不过我仍然是记得小时候做渔女的情形,我那时候岁数小,可是也要干活,从早忙到晚了。那时候,我连双鞋都没有,赤着脚到处跑。我那一双脚,也被磨大了,而且还生了一层茧子。可就算是这样子,我仍然是经常吃不饱肚子,菜也只有鱼。后来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娘做了双鞋子给我。她不但给我做了新鞋子,还给我做了新衣衫。那一年我过年,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我不知道多欢喜,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现在我是睿王妃了,可以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珠宝,可是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我娘那时候用粗布给我做的鞋子。”
“我娘很爱我的,她知晓我其实厌恶鱼腥味,就经常在自己鬓发间插了兰花,哄我亲亲她的脸蛋。”
说到了这儿,龙轻梅轻轻的摘了一枝兰花,别在了元月砂的耳边。
却也是自自然然的,亲了亲元月砂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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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东海旧事
“我娘很爱我的,她知晓我其实厌恶鱼腥味,就经常在自己鬓发间插了兰花,哄我亲亲她的脸蛋。”
说到了这儿,龙轻梅轻轻的摘了一枝兰花,别在了元月砂的耳边。
却也是自自然然的,亲了亲元月砂的鬓角、
元月砂的心尖,却也是禁不住猛然一颤,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刺了胸口一下。
她那冷硬警惕的心,却也是忽而有些异样的别扭,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很不自在。
仿佛自己的胸口,不自禁的流转了那么一缕淡淡的尴尬。
忽而,好似要远离这个地方,只觉得好似有些透不过气来。
镜中龙轻梅的样儿若隐若现,元月砂也是瞧不清楚的。
那模模糊糊的镜身,却也是让元月砂瞧不透龙轻梅脸蛋之上的表情。
龙轻梅却恍然未觉,仿佛一切事情都是没有发生一样。
“就算是现在,我也很怀念小时候,想念我的娘。怀念过年时候,有新衣服新鞋子可以穿戴。我娘心灵手巧,就算住的地方很寒酸,却也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其实如今想来,我小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日子过得很辛苦,手掌之上也满是茧子,穿双鞋子都显得奢侈。我娘做的鞋子,平时我可舍不得穿,那道上全是污水,弄脏了我也是会心疼的。我想着以后我要是有了个孩子,那孩子也是个女儿,我一定是会待她很好很好,天天给她新衣服新鞋子穿。我还会像我娘一样,给她梳头发,哄着她睡觉,瞧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平安安。就算是庸庸碌碌,那也是没什么不好的。”
龙轻梅蓦然眼眶轻轻的发热,泪水缓缓的从眼眶之中滴落,轻轻的落在了元月砂的头发上。
其实那泪水珠子究竟是冷是热,元月砂也是不能够感觉到的。
可是她却蓦然好似觉得,这颗眼泪竟然是炽热滚烫,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元月砂插不上话,也根本不知晓说什么。
她一向很沉得住气,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元月砂也能淡定下来。
可是此时此刻,元月砂却当真有些慌乱了。她真怕龙轻梅捅破了窗户纸,来个抱头痛哭,母女相认。
若是那样子呀——
元月砂不自禁的搅紧了手掌里面的衣服。
若是那样子,她可不知晓如何的应对,更是不知晓如何才好。
好在就算是如今,龙轻梅也似乎并没有想过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只是缓缓说道:“如今我虽是睿王妃,可一生之中最爱的男人却不是睿王爷。别人说什么神仙眷侣,其实无非是觉得睿王是英雄,说出来就十分相衬登对。我最爱,最爱的男人,是我女儿的父亲。”
“我打小脾气就倔,不想输给谁,也不让男孩子。我跟渔村里面男孩子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可是我也是一点儿都是不在乎。小时候,我什么都想赢,不想输给别的人。只不过,我便算是脾气不好,可是只在两个人面前,总是乖乖巧巧的。”
元月砂慢慢的侧过头,飞快的看了龙轻梅一眼,却也是缓缓的垂下头去了。
龙轻梅如今这样子沉稳高贵,故而纵然听着龙轻梅亲口承认,也是极难将她和那个在小渔村和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眼前的睿王妃,是如此的高贵深邃,沉稳大方。
龙轻梅唇角却蓦然浮起了温暖的笑容:“一个就是我娘,我在她面前,永远是乖女儿。”
“不过,我娘虽然心灵手巧,却不认得字。那时候,渔村有个小哥哥,他和其他打渔人家的男孩子不一样,又斯文又善良。我跟他学习认字,他一点儿也是不嫌烦,教得又认真,又有耐心。我瞧着他,心里就很开心了,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暴脾气在他面前就消失无踪。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心里面却想着,我长大了后,一定要嫁给他。”
“后来,我爹接着我离开。他一直站在了村头,就这样子怔怔的看着我,眼眶红红的。我走了老远,一回头,还瞧着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我的小哥哥,话不多,可是却跟我一样子的倔。长大了后,他谁也不要,只默默等着我。直到我十六岁时候,又回答了村子里面。他生得斯文俊朗,我也已经亭亭玉立。我们两个见着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个人手捏着,好半点只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我们的心里面,却也是很欢喜,欢喜得什么话儿都不不必说,已经是心意相通。我自然成了他的妻子,他做了我的夫君。最初的就是最好的,这世上纵然有男人比他更优秀,更俊俏,而且权势非凡。可是这些男人,都不是我的小哥哥,打小青梅竹马会对我温温柔柔笑着的小哥哥。我还给他,生了个很可爱的女儿。虽然聚少离多,可我们夫妻两人,感情一向是很好的。”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在我夫君面前,只要瞧着他。一切都跟小时候一样,我在他跟前,再怎么样暴躁的性儿,都是会荡然无存。”
“他死得早,入殓时候,我握住他的手,贴着他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脸颊。我的泪水轻轻的滑落,打湿了他的脸颊。我心里面悄悄跟他说,这一生一世,我也只喜欢他一个人。就算,必须要嫁给别的人,我的心仍然是我的小哥哥的。我也只会替他生孩子,绝不会给别的男人生。那时候我亲了他一下,他唇瓣凉冰冰的,那一刻我甚至想和他一块儿走了。然后我就见着棺材合上,我也是瞧不见他。”
“后来和睿王成婚,其实我早吃了药,不能生孩子了。我唯一的孩子,就是跟我心爱男人生的女儿。世事无常,就算我不能替他守一辈子,可是我终究只会替他生孩子的。”
龙轻梅说的话儿,在元月砂内心之中翻腾起了轩然大波,令人说不出的吃惊。
元月砂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儿。她也是想不到,龙轻梅之所以生不出孩子,并不是因为劳损过度,害了自个儿的身子。而是因为,因为吃了药。
龙轻梅虽然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可是饶是如此,却仿佛能从这样子几句话之中,窥见了一些东海睿王府别人不能够知晓的隐秘。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的心尖,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发抖。
毕竟那些属于别人的言语之中,睿王和龙轻梅可谓是夫妻情深,感情甚好。两个人是一段佳话,是神仙眷侣。可是龙轻梅如今这样子说,就算并没有指责睿王什么,可是也是瞧得出来。他们夫妻两个人,也许感情并不如何的和顺。这么一场婚事,与其说是两情相悦的一段佳话,不如说是利益的结合。
可是元月砂纵然是知晓了,却也是谈不上如何的愉悦和开心。其实睿王府的私隐,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她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其实并不愿意花费多大的力气去窥测。若是平常,龙轻梅又怎么会将这些话儿告诉给自己呢,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个外人。除非,除非龙轻梅是将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这样子想着,元月砂的心里面咯噔了一声,却也是禁不住打了个突。
她忽而对百里聂生出了一股子异样的恼恨,这个长留王殿下,果真是会算计人心。他连这样子的手段,居然能都使唤出来。他轻描淡写的利用了龙轻梅的母女之情,只要有利,便是能毫不客气的利用。自己真是蠢笨,她明明知晓百里聂不可信,可赶鸭子上架,元月砂还以为百里聂当真能兑现诺言。可是百里聂却轻轻巧巧,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推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元月砂轻轻的抬起头,瞧着龙轻梅。
龙轻梅年轻时候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如今岁数到了,自然也是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美丽。不过如今,在融融的烛火映照之下,龙轻梅脸上岁月的痕迹却被融融的蜡烛光辉轻轻的遮掩了去,显得格外的好看。夜色灯火的映衬之下,龙轻梅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一双眸子流转光辉,仿佛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错,此时此刻,龙轻梅确实也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了。
那时候自己随意挑了个理由,喝了药,却说身子因为累着了,再生不出孩子。这样子一说,竟然也是没谁如何怀疑。她是个女人,向来都是很强势,就算是说了这样儿的理由,别人也是不自禁都相信了。
可饶是龙轻梅这样子的刚强性儿,当她捧起了那碗药汤,手掌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颤抖。
她按住了自己瘦韧的腰身,知晓这一碗汤药过去,自己就失去了女人最大的机能。从此以后,她的肚皮就不会再能生孩子了。不但如此,自己的身体,也是能受到很大的伤损。
她对亡夫的许诺,自然也是真心的。
可是这碗汤药,却是勾起了龙轻梅内心之中,因为身为女子,不由油然而生的,近乎天生的恐惧。
那股子淡淡的恐惧,就这样子的萦绕在龙轻梅的心头,让龙轻梅的心尖,禁不住略略发酸。
不过她到底是个刚强的人,总是理智大于情感的。
她不但爱自己第一任丈夫,更爱煞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自己为睿王生下来一个孩子,那么自己的这个女儿,必定会被石诫狠狠的除去,这绝不会意外。
要是自己给睿王生了个孩儿,这个孩儿同样有着龙家的血脉,也是自己的骨肉。那么有了第二个孩子,睿王为了自己的孩子能继承龙家的全部,一定会害死自己第一个孩子。
自己是个母亲,如果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又怎能强迫自己,去仇恨这个孩子。又怎么能,和这孩子进行政治上的斗争,权力上的制衡?
既然是如此,这个孩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存在。
龙轻梅只不过犹豫了片刻,她的沉稳,顿时就克制了自己的恐惧。
她将那一碗药汤,顿时也是一饮而尽。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轻轻的淌落。从此以后,自己已经选择了,不会再是一个女人。
而她,却也是无怨无悔。
接着就是一个月后,她大红嫁衣,娇艳无双,嫁给了石诫。
那时候石诫,还算是真心喜欢她的。
她是第二次嫁人了,原本也是不能太张扬了,不过石诫却没理会那么多。
他不但明媒正娶,还十分张扬,只说既然都肯为龙轻梅背叛亲叔叔,里应外合弄死摄政王石修。既然是这个样儿,他们为什么不能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在一道?
石诫才没理会那么些个闲言碎语,我行我素。从那一日,宫中桂花树下,石诫那双充满野心的眸子,光彩灼灼盯着龙轻梅开始,仿佛就象征那一场孽缘之始。
成婚之日,龙轻梅凤冠霞帔,她从头到脚的打扮华丽极了,甚至比她第一次成婚时候还要富贵。龙凤花烛轻轻的燃烧,应承着龙轻梅脸颊红彤彤的。
石诫喝得微醺,却一伸手,轻轻的揭开了龙轻梅的红盖头。
他那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欢喜,而这样子的欢喜,却也是映在了龙轻梅的眼睛里面了。
就算是如今,龙轻梅也不得不承认,石诫那时候娶自己虽别有心思,另有打算,动机并不如何的单纯。可是就算是这样儿,总还是有些个货真价实的情分。
至少那时候,石诫眼睛里面的欢喜之意,并不是假的。
洞房花烛夜,石诫握住了龙轻梅的手,捏得死死的。
他脱口而出:“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龙轻梅的印象很深刻,可是这印象纵然很深刻,却未必很欢喜。
那天石诫死死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掌,却让龙轻梅回想起十六岁时候,她的小哥哥捏紧了自己手掌时候情景。
那时候她和小哥哥,他们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就算是在破屋子里面,却也好似如饮甘蜜,说不出的欢喜。就算一个字都不用说,两个人都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这样子定了情。他们是一棵树上的两根枝丫,打小就一块儿长大,十分的亲密,心里面也是欢欢喜喜。小时候不懂事,还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只是打小一块儿长大。她爱趴在了窗户上,瞧着她的小哥哥,端端正正的练字帖。等两个人长大了,便是自然而然的,两情相悦,爱上了彼此。
明明是和石诫的新婚之夜,龙轻梅却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桩亲事。石诫出手阔绰,龙轻梅那大红嫁衣之上却也是以金线刺绣,点缀了珍珠宝石。单单一件嫁衣,就是价值不菲,很是珍贵。
可是龙轻梅却想起了那个污秽的小渔村,那个腼腆微笑的小哥哥。
彼时父亲还在,并不如何喜欢自己的婚事。可龙轻梅性儿很倔,她喜欢了谁,瞧上了谁,一旦相中了,就绝不会改变的。她自己扯了红布,扎了娇艳的红花,轻轻的扎在了头发上。那时候她瞧着自己镜子里面的样子,打扮得寒寒酸酸的,可是因为青春少艾,也瞧着很好看。她和小哥哥成婚时候,也没什么宾客,两个人剪了喜字,贴在了门上。龙轻梅还摘了枝兰花,熏得房间里面香喷喷的。龙轻梅内心说不出的欢喜,可是又好似有着淡淡的凄凉味道。
自己和小哥哥,是那样子的孤独,相互偎依着对方,好似这样子才能够有那么一缕温暖。
她不是为了小哥哥守节,手底下女郎若要成婚改嫁,龙轻梅也是乐见其成的。
她忘记不了自己第一个丈夫,不是因为道德上的约束,而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的。
故而纵然石诫说着那么一句,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龙轻梅一瞬间却也是不觉内心微微恍惚。
她想到了那时候,石诫目光灼灼,就这样儿盯着自己。
男人的眼眸里面,好似流转了黑色的熔岩,流转灼灼光彩,令人不自禁的为之而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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