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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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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颖,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样子的糊涂话儿?我这个舅舅,虽然只是干的,可也只能说洛家上下,都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偏生是你,却也是这样儿的不知道好歹。事到如今,你非逼得我将这样子的话儿说出来。闹成了这个样子,谁想呢?”
洛枫还那么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只怕诸位,并不能知晓,眼前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儿,身份可谓是极低贱。她是苏家养女,人尽皆知。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谁也是不知晓,她并不是什么苏家的旁支女儿,而是苏家旁支的养女。当年海陵苏家,将她从一个风月道士的手里面救出来,只觉得她乖巧可爱,故而送给苏家旁支做养女。而她的亲生母亲,只不过是边塞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名唤莺娘,早年做皮肉生意,睡一个晚上,只需要三钱银子。”
苏颖听得脑子轰然一炸,只觉得整个人再无知觉!
这个洛枫,他,他在说什么呀?
洛枫说的话儿,她固然是听到了,却也是不敢去想,好似听不懂洛枫话语之中的意思。
这些年来,苏颖极力隐匿的丑事,如今那样子的污秽,却也是被人生生的翻开,乃至于就这样儿就暴露于人前。
周围的人方才若只是小声议论,而现在却也好似开水炸开了锅了,闹腾得十分的厉害了。
就连宣德帝面上也是禁不住流露出了十分震惊之色,这个苏颖,居然是这样子出生?旋即宣德帝的心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恼恨之情。好一个洛家,连这等下贱之物,居然就捧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儿。不但是第一美人,还是所谓的第一才女!
宣德帝心中巨怒!
洛枫极恶毒,干脆将苏颖的老底给翻开了,也对如今众人反应,可谓是极为满意的。
这个贱货,以为自己真是金尊玉贵?在自己面前傲得不得了。
其实洛枫早就知晓苏颖的真身了,还真用不着那黑牡丹。
当初苏颖,运用洛家,弄死她的养父母和镇民灭口。
这死丫头,心计倒也还算狠辣,可是未免天真。
她以为,靠着她那么些个区区的手腕,就能瞒过洛家?简直都是异想天开。
苏颖也是未免想得太美了,当真以为,自个儿会有这样儿的手段?
洛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暗戳戳的将证据都隐匿起来,关键时候用。
苏颖今日要是不叫,洛枫还真不愿意当众翻出了。
毕竟洛家的一些高层,也不乐意让别人觉得洛家居然捧了这个贱人上位。
哼,苏颖这个贱人,简直都是自取其辱!
苏颖蓦然哇的喷了一口鲜血,顿时就这样儿的昏迷过去了。
毕竟,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苏颖难以想象,也是不可承受的。
睡梦之中,苏颖也是睡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见到了自己处境堪忧,然而那么些个极恶毒的人,却也是一个个的,咄咄逼人。
苏颖忽而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猛然就坐起来了,却也是禁不住冷汗津津。
她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心尖也是禁不住一阵子的酸楚,说不出的难受。
恍惚之间,她天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旋即,她渐渐的回过神来了,却也是清楚的知晓了,这一切均是真的。
这么些个极为可怕的事儿,可当真就是真的。
如今自己,被困于睿王妃的别院。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她的处罚还没有下来,可是却也是迟早都是免不得一死。
她蓦然伸出手,捂住了脸颊,不自禁悲切哭泣,而且还哭得伤心极了。
就在这时候,苏颖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她愕然抬头,连脸颊之上的泪水珠子,都是舍不得去擦。
苏颖一阵子的恐惧,生怕是宣德帝身边的内侍,来传旨让自己去死。
然而门推开了,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内侍,而是一道十分熟悉,十分让苏颖恼恨的身影!
“元月砂!”苏颖极为恼恨言语,恨不得将元月砂的一块块肉生生的咬下来。
恨不得将元月砂吃到了肚子里面去。
苏颖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跳起来,面上的泪痕红晕未褪,可是那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狠戾的光彩。
这一瞬间,苏颖甚至恨不得扑过去,用手抓烂元月砂的脸,生生的将元月砂就这样儿给掐死。
然而旋即,苏颖却也是身躯一僵。
她瞧到了,元月砂摸出了一柄极为锋锐的匕首,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苏颖怕死,只觉得自己个儿嗓子眼儿好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时之间,居然是连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那一双美眸,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惧色。
元月砂不会这般大胆,私自对自己动手吧?她应该是不能有这般大胆子,绝对不能!
苏颖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分淡淡的惧色。
然而元月砂却也是嗤笑了一声,顺手将那匕首扔在了一边的几上。
“苏颖,事到如今,我也是不必用些个简单粗暴的法子来对付你了。我呀,还是要爱惜自己一二的。”
她那唇角,浮起了浅浅笑容:“你自以为聪明,可是未免太聪明了。就好似那日,我不过稍露口风,就赶着往上爬,非得说我是什么海陵逆贼,将我早准备好的证人一个个的找到了。苏颖,我都没想到,居然能够如此的顺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就此冒险的?”
苏颖大受打击,脸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灰败之色,这一切都是元月砂故意的?
“呵,还有你素来喜爱找替罪羔羊,我替你斩断羽翼,乃至于压得月意公主不能动弹。让你亲自指证,跳到到了泥坑里面。阿颖,谁让你蠢钝如猪,才落得如此地步。连我心里面,也是不由得觉得你好生可笑。”
苏颖方才因为恐惧而生生压下去的恨意又涌上了,她心里面扑扑的跳,元月砂欺人太甚!
苏颖却也是极恼恨:“你竟这般处心积虑,你,你好狠的心计!”
她心如刀绞,好似痛到了极处,一双姣好的美眸也是浮起了那缕缕血丝。
这许多年来的苦心经营,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如今尽数被眼前女郎生生毁了去。
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以后还不知晓如何立足。
这么多年,费心经营,完美无缺的名声,如今却被生生毁了去,乃至于一无所有,受尽厌弃。
她好恨好恨,恨得好似要发狂了。
苏颖目光不自禁的移动,落到了桌上那柄锋锐的匕首。
元月砂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睛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点点的玩味。
不错,她是故意的。
苏颖如今确实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苏家自然不会放这个曾经的苏家养女去牢狱之中,被那些个狱卒兵丁践踏。谁让苏颖到底是苏家养女,如此会损及苏家颜面。等圣上下旨,加以问罪。到时候,苏颖也是会被一杯毒酒,又或者是一条白绫,闹得可谓是自尽而亡。
可元月砂却不会满意的。
她总是还想要亲手复仇,亲自弄死苏颖。
况且苏颖委实聪明,人又美貌,手段颇多。送她回了苏家,到时候,说不准苏颖会用什么手段,蛊惑了别人,让她脱身,用人替死。
若然如此,那就没趣儿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元月砂宁可保险了一点,今日就让苏颖去死。斩草除根,不留把柄,这才是元月砂的作风。
她瞧见了苏颖眼中浓郁的仇恨,以及苏颖不自禁扫向了匕首的动作,心里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那缕缕欣喜。
不错,就是这样子,这般眼神,这样儿的渴盼,就是元月砂想要的。
她故意扔了这把匕首,又故意刺激苏颖。
苏颖一无所有了,气得发疯了,恨透了自己了。苏颖是什么样子的人,元月砂是清清楚楚。当初唐络芙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儿,苏颖就拿起了石头,狠狠的将唐络芙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如今自己所得罪苏颖的,又何止是唐络芙的千倍万倍。
苏颖貌虽美丽,实则心如蛇蝎,宛如豺狼。
元月砂不会瞧错苏颖,苏颖是会动手杀人的!
她就是引诱苏颖拿起了那把匕首,刺向自己。
到时候,自己负伤而逃,众目睽睽之下,将杀人的苏颖格杀,这可当真是谁也都怪不着。
苏颖虽然心计深沉,说到杀人的功夫,却也是自然远远不如自己,颇为逊色。
苏颖确实不受控制的盯了那匕首一眼,旋即却也是扭过了头,面色不自禁略略有些沉郁,却也是猛然垂下头去。
出乎元月砂意料之外,苏颖却并没有拿起了那把匕首,刺向了元月砂,反而是咚的跪下来。
她扬起头,明明是恨极了,脸颊却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缕极柔婉纯善的笑容:“昭华县主,你,你救救我啊,我知道错了。”
便算是元月砂,也是出乎意料,目光涟涟闪动:“苏大美人如此姿态,月砂可真是想不通透。再怎么样,月砂也是害你如此的大仇人,如何能担得起苏美人这般跪在我的跟前?”
言语方落,元月砂狠狠的一扯,生生将自个儿的裙摆,从苏颖的手里面这样子的生生扯了出来。
元月砂不觉厉色:“莫非苏大美人忘记了,是我害你一无所有,抢走了你的长留王殿下。对你,你那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可不就是死在了我的手里面,当真可谓是凄凄惨惨。想不到,你居然是一点儿都是不在乎。你稍有自尊血性,也不该跪我面前不是。”
元月砂字字刺心,苏颖听了自然也是极为难受的,可饶是如此,苏颖仍然是跪在了地上,一副极为恭顺的姿态。
她卑躬屈膝,柔韧如蒲苇。为了活下去,什么仇恨都可以轻轻抛下去!最要紧的,便是一定要活下去。
“阿颖哪里敢怪罪,一切都是阿颖的错。”
元月砂生生气笑了,这一刻,她也不得不佩服苏颖。
够冷静,够隐忍!也够不要脸!
就算刀刺心,苏颖也是能生生忍耐下来,脸颊之上透出了和顺的笑容。
啪的一下,元月砂一巴掌打过去,自然没有留力。
苏颖忍着痛楚,并无反抗,反而柔柔言语:“是姐姐不对,挨这一巴掌,也是应该的。”
元月砂漫不经心的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过了手掌,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涟涟生辉。
苏颖既然如此聪明,料想也知晓,自己绝不会被这些哀求之言所打动。
料想苏颖必有所持。
只不过苏颖既然是到了这般地步,她又还有什么,是可以依仗的?
元月砂的唇角,蓦然浮起了浅浅的笑容,禁不住若有所思。
苏颖任由乱发轻轻的滑过了自个儿的脸颊,顶着一张绝美容颜,缓缓言语:“其实,姐姐只想让县主去陛下面前,为我求情,说你宽恕饶恕我了。如此一来,别人都是会知晓,姐姐可当真是菩萨心肠,心胸宽广,令人好生佩服。而陛下呢,素来也不算狠辣,也许就会饶了我一命,让我一辈子软禁在苏家。你瞧我如花似玉,大好年华,这般心智美貌,实在也是不想死的。如果求情不管用,那就劳烦昭华县主想些别的法子,将我救一救。如此大恩大德,我可是没齿难忘。”
元月砂不动声色:“阿颖说出了这样子不要脸的话,一多半,还有别的言语要挟利诱,月砂洗耳恭听。”
苏颖叹了口气:“想我苏颖,怎么就招惹了你这样子一个妖孽。今日之事,刚才我又细细的想了想。其实,其实我并没有猜错,你就是海陵余孽,这绝不会假。只不过你胆子太大,连这样子的秘密,都胆敢拿出来做诱饵。元月砂,你可真是个疯子。不过如今这样子一闹,反而为你洗脱了嫌疑了。”
元月砂嗤笑:“阿颖怎么还不死心,还拿这样子的事情来污蔑我。”
苏颖侧头,伸出了手指,慢慢的一拢自己的发丝,露出了自己娇艳可人的容貌:“其实,我的判断是对的,打小我就知道我很聪明。只不过,在完成计划的时候,偏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月砂,天底下的人都会为你所欺,可是我却不会。你是不是海陵余孽,你我心知肚明。”
她一双美眸,流转了一缕极阴郁的幽光。
“你不承认,也不打紧。有一桩事情,倘若是海陵余孽,这些逆贼就一定很感兴趣。”
“不错,当初是我向赫连清通风报信。并且想尽办法,取得了苏叶萱的信任。若不是这样儿,只怕苏叶萱早就和她那个姘头远走高飞,何至于死在京城。正因为这样子,我和清夫人可谓是彼此信任,相互交心。说好听些,是与她联盟,说不好听些,那就是抓住了彼此把柄,相互利用。不止那些海陵余孽好奇苏叶萱必须得死的个种因由,就算是我,也不觉心生困惑,想要探究一二。”
“于是,清夫人却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当初,苏叶萱被人玷污,因此被宣王所弃,还生了一个孽种。那玷污苏叶萱之人,爱惜羽毛,恐怕有一日东窗事发,所以灭苏家,毁海陵,最后还要了苏叶萱的一条命。你,你知道清夫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因为她那样子的女人,也是会觉得害怕,而且担心终有一日,会被灭口。她一旦身死,便让我将这桩秘密传扬得人尽皆知。她大概会觉得,自己有机会对别人说那么一句话,说她要是死了这个秘密就会被别人传出去。她傻,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情。那日在宫里面,就被百里策搅断了舌头。阿颖胆子小,不敢说出去。月砂,你可想要知晓,这个害了海陵苏家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她不待元月砂回答,就已然失笑:“你应该想知道的,那就救救我了,阿颖只求活命,别的什么都不敢奢求。”
元月砂一双眸子光彩灼灼,宛如两道清辉,不觉在苏颖脸蛋上逡巡。仿佛在探究,苏颖所言,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元月砂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虽然不是海陵余孽,可是若是阿颖想要告诉我这个引火烧身的秘密,我倒是可以听一听。”
暗中,元月砂却悄悄捏紧了手掌。
苏颖柔柔的说道:“我都和月砂说过了,我只求活命。”
元月砂吃吃的笑了起来:“阿颖,你当真天真,你莫非不知晓这世上有许多严苛刑法,用在你身上,倍加折磨。你身娇肉贵,就不知晓能不能熬得住——”
苏颖的脸颊顿时煞白了一片,这样子的话儿,别人说的也还罢了,偏偏这样儿说的是元月砂。
好似元月砂这样子性子的女子,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死死的咬住了娇润的红唇,负隅顽抗,不肯说话,一颗心砰砰的跳。
元月砂一双眼眸,好似全部被浓墨染黑了,漆黑一片:“其实,我并不喜爱折磨人。不过,折磨人的勾当,我也不是做不出来。苏颖你为人是个贱人,可偏偏却有这么一张美若天仙,简直无可挑剔的美人皮。便算是我,也觉得这么一张皮很好很好。若是随着你死,让这张美人皮也毁了去了,岂不是极可惜。我呀,听说个剥皮的法子。将你这头顶,开那么一条缝,再灌了水银进去。这样子一来,你的肉就会一点一点,慢慢的挤了出来。听说那时候人没有死,皮却全没了,脱成一整块儿。”
元月砂笑了笑:“我没试过,也不知晓真还是不真,这么剥了皮了,当真一时不会死”
苏颖极恼恨的盯着元月砂这极精致的脸颊,她才恨不得将元月砂这张脸,就这样儿生生的剥下来。
想要瞧一瞧,这样子一张极好面皮之下,究竟隐匿的是什么样子极毒的恶魔,极可怖的存在。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苏颖,好似苏颖这样子的人,背脊也是不自禁涌动寒意。
然而苏颖倒是镇定下来。
苏颖慢慢的捏紧了掌中手帕,缓缓的,有些凉丝丝的说道:“月砂可以试试,瞧我可是会说。”
她那一双清寒似水的眸子,好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寒凉之意,竟似有几分坚持。
元月砂是知晓的,苏颖虽然是那么一副绝美怯弱的姿态,可是一副心肠却是比很多男人都要冷,都要硬。
两人目光对峙,一时谁也是没有说话。苏颖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恐惧和决绝。
苏颖那一双纤纤素手,沾染了许多数不清的鲜血,可是她居然是怕死的。
不但怕死,还怕得极为厉害。
元月砂蓦然掩唇轻笑:“阿颖,我故意吓唬你的,这样子恶毒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做得出来。”
苏颖听了,脸上也是不觉流转几许的喜色,更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了元月砂的手臂。
“只要县主能够救我,我什么话儿,都给你说。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她一双美眸湿润了,沾染上一层涟涟的晶莹泪水。那绝美的脸颊,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无依和可怜。
然而这样子一副楚楚可人的姿态,落在了元月砂的眼里,却也是说不出的令人作呕。
哼,苏颖,苏颖——
她这样子的人,果真是极令人厌憎。
这样子一双纤纤素手,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可当轮到了苏颖自己头上时候,苏颖却这样子一副姿态。
元月砂随手甩开了苏颖的双手,冷笑:“阿颖也不要如此姿态,毕竟如今我应了留你一命,不过是因为你的利用价值。”
苏颖退后了一步,却也是不觉垂眉顺目,言语柔柔:“是,阿颖知晓分寸了。”
一边这样子说着,苏颖也不自禁的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抹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如若需要,她也并不介意,低声下气,她也是能屈能伸。
可她内心之中却到底滋生了一缕得意之情。
自己和元月砂言语交锋,可是最后到底自己还是赢了,至少自己能活下来。
苏颖很喜欢这样子的感觉!
虽然如今自己没了一切,可只要能够活下来,还是会有机会的。
元月砂心中亦不觉冷笑,苏颖以为自己不会乘胜追击,自己却不过是虚以为蛇,要将对方置诸死地。
苏颖心里,亦不觉寻思,元月砂秉性狡诈,就算是此刻应了,只怕也是会玩弄手段。
想到了这儿,苏颖忽而捏紧了手中的绸帕儿。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还是会小心谨慎的。
苏颖内心之中那么一缕弱弱的得意之情,如今却也是不禁消散了。
毕竟,元月砂已然极可恶的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若再有些许不谨慎,只恐怕自己的命也是会没有了。
反正,若自己没有安全,便绝不会告诉元月砂,当日羞辱苏叶萱的究竟是谁。
正在这时候,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颖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的讶然之色。
她望了元月砂一眼,元月砂朝着苏颖笑了笑,那纤弱的身影,顿时轻盈的闪入了屏风后面。
------题外话------
放心吧,这一次苏颖一定会死的
240 苏颖身世
也不多时,就听到了推门之后,重重的脚步声。
耳边却听到苏颖颤抖轻柔的嗓音:“阿颖见过侯爷。”
侯爷?元月砂忽而轻拢眉头,悄然从屏风缝隙往过去,窥见了来人。
房中的中年男子,鬓角染了风霜,相貌堂堂,不怒而威,很是气派。
而苏暖却也是恭顺的立足在他身边,一语不发。
定远侯苏定城?
除了他,元月砂也想不出会有别的什么人,能有如此气派。
元月砂目光又缓缓移到了苏颖的身上,只见苏颖一派楚楚可人姿态。
只不过这种姿态,也许并不全然是假的,而蕴了三分情真。
苏定城刚才并未现身于睿王妃寿宴之上,可是如今却也是来到了这儿,兼之一身风尘仆仆,衣衫都是没曾换了去。
可见是刚刚回到了京城,又被苏颖之事所惊,故而方才到了这儿了。
苏颖眼眶红红的,一副十分害怕畏惧的样儿。
而苏定城沉沉的嗓音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的怒意:“想不到,本侯离开京城,在外操持军事。却未曾想到,自己家宅之中,居然是生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苏颖咚的跪下来,不觉向着苏定城哭诉:“父亲,女儿好生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昭华县主心计深沉。是,女儿是有些嫉妒她。所以当她故意让我以为,她是什么海陵逆贼,女儿便一头栽了下去,上了这个当。女儿,女儿不孝,将苏家的脸都丢干净了。”
元月砂听了,却也是阵阵无语。
苏颖还当真会避重就轻,说假话博取别人的同情。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一边,可是却偏偏胆敢这样子说。是因为苏颖吃准了,她说的这么些个话儿,并未触及自己逆鳞。
苏颖容色绝美,又是个天生的戏子,什么样子的谎话都是说得出来。
苏颖一双美眸涟涟生辉,而她可并不觉得,自个儿有说什么谎话。
在苏颖看来,一切却是都是元月砂设计的。
可是此时此刻,苏颖跪在了地上,那心里面却也是忽而微微有些异样。
若是往常,苏暖爱惜自己,早忍不住为自己转圜,为她说好话儿。
她跪下来的时候,就等着苏暖给自己打圆场。
苏颖是算好了的。
苏暖一向对她迷恋不已,爱惜有加,自然也是会为她做任何事情。
苏暖是苏家的嫡子,要是他为自己开口说那么几句话儿,苏颖觉得自己的处境也是会好上了许多。
而一想到了这儿,苏颖面色变了变,低垂的柔顺面容,却也是忽而禁不住有些个难看。难道苏暖是因为自己那个下贱身世被扯出来了,故而苏暖心生嫌弃?
苏颖心里面顿时一阵子的难受,若是这样,苏暖是侯府之子,自然也是不能容忍自己这个极下贱的妓女所出的身份。
可是旋即,苏颖心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极为浓郁的不甘。
苏暖这个蠢物,又凭什么瞧不上自己呢?自己不过是出身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摆了。
她不似苏暖,打小就含着金钥匙出身,亲爹是侯爷。要是自己个儿是侯府嫡女,她是不会如苏暖一样蠢笨的。
可是如今,却不是生苏暖气的时候。
苏颖也是不觉软语凄然:“父亲难道也相信洛家的话?女儿知道,是自己不是,是我让母亲生气了。是洛家不能相容女儿,是洛家给阿颖捏造了这样子一个极为下贱的身世。是洛家要让阿颖臭不可闻。阿颖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那也是苏家自己的事情。而洛家,却又怎么能插手苏家的家事?”
她妄图激起苏定城对洛家的恼恨,洛家伸手,未免伸得太长。
只要苏定城稍有怒意,苏颖就能顺势煽风点火。
可回应苏颖的,却是苏定城的一派安静。
苏颖说的那些个话儿,苏定城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耳朵里面去。
苏颖一颗心,却也是禁不住砰砰的跳,一缕不安之意,顿时也是拢上了她的心头。
面对苏定城,她总有些莫名的畏惧。这个便宜的养父,一年到头,也是不会回家里面几次。
可是每次回来了,家里的女眷一个个都是要小心翼翼的问安,不敢出一点错处。
苏定城是将帅之才,本就统御士兵,一双眸子总是透出了令人心悸的威严,寒光闪闪。
苏颖每次见到他,总不免有些畏惧。
更何况,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养女,虽不见得能让天底下的男人喜欢,却总免不得多看她几眼。可是苏定城每次瞧着苏颖,绝无半点绮丽。也是不知晓是因为刻板守礼,拘泥于礼数,还是因为实在瞧不上自己。
这个养父会如何处置自己,苏颖的心里面却没有一点底。
而苏颖的哭诉,却好似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落得让苏定城冷声质问:“为什么,你居然是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苏颖不敢跟他硬着说话,只不觉楚楚可人哭诉:“是我不好,污了苏家名声。”
一瞬间,苏定城眼睛之中,不觉流转一缕极为浓郁的复杂。
却忽而沉声言语:“你可知晓,其实你是我亲生的女儿。夫人的怀疑,也并不是假的。”
苏颖心中惊了惊,顿时不觉心念转动。她自然绝不可能是这位极高贵的苏侯爷真正女儿,既然是如此,苏定城又是什么意思?
当初苏颖被苏叶萱所救,彼时海陵郡和龙胤王朝的关系也还不错。苏叶萱也想了法子,为苏颖挑了一个极好的前程。那时候,苏家旁支的一对夫妇,因为正妻不能生育,故而郁郁不乐。丈夫纳了美妾,生了几个庶出子女,可是正房内心始终也是不快。这家里面有了庶子,添个养子自然万万不能,可是却可以有个养女。苏颖彼时年纪还小,却嘴甜貌美,很得自己第一个养母喜爱。后来他们家搬到了别处,对外也没说苏颖是养女,只充作亲生女儿一般养着。
难道,苏侯爷跟自己第一个养母有些个首尾,却并不清楚自己并非亲生?
这个误会,是很有可能的。
苏颖也是禁不住心念转动,倘若有此可能,那么自己无疑又添了一个筹码,这可真是极好。
苏颖不觉垂泪:“女儿糊涂,竟是什么都不知晓。”
苏侯将自个儿当做她的女儿,这倒是极好。
她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
不过说来,自己却也是没这样子的好命。她不过是个婊子生的下贱种,哪里能做侯府的女儿。
谁让自己出身不好,好多东西,都是需要自己一一的拢在手里,狠狠的争在自己的名下。
苏定城的嗓音却也是极为深邃而沉郁的,仿佛有着说不出的味道:“你自然是极糊涂,你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知晓。”
接下来,苏定城说的话儿,却也是令苏颖魂飞魄散。
“我口中提及,你的亲娘,自然并不是你那个养母,苏家的旁支媳妇儿韩氏。而是北漠草原之上,那个污秽小镇里面,那个下等的娼妓莺娘。”
苏颖一瞬间手指绷紧,捏紧了手帕,脸蛋之上,却也是不觉染上了惧色。
饶是她极为聪明,可是她的脑子里面,却也是转不过弯儿来。
她一时之间,都是不明白苏定城究竟说的是什么。
而苏定城的一双眼睛,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极为悠远的回忆之下,却好似翻腾出了说不出的幽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二十多年了吧。可是饶是如此,我仍然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出身富贵,打小就被家族精心调教,教导我的老师也是个个不俗。我自幼熟读兵书,也是很喜爱练武,素来自负,以为一定能成一代名将。那一年,我第一次离开了家,来到了北漠述职。我在家里虽然不是好色之徒,可总归有丫鬟服侍饮食起居。彼时我离家时候,在母亲的安排下,房中已有一个本分老实,姿容不过中上的通房。”
“到了那儿,我才第一次见识到军营之中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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