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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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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据说草原青青,放马牧羊,入冬也是寒冷得紧。那个地方,和京城的贵女有什么相干?又不似江南,还会送名贵的丝绸供这些贵女挑选。海陵有什么?京城娇贵的贵族,可是喝不惯腥膻的羊奶酒,也不稀罕羊毛编织的毯子。
    唯独那海陵郡主,那些个水性的传言,竟似传得沸沸扬扬。
    元月砂微微一怔,她实在未曾想到,那东海王妃居然是提及了海陵郡。
    一提及了海陵郡,她仿若便嗅到了青草的芬芳,还有雨后草原上泛起了泥土的味道,还有阳光轻轻撒在了草地上的样子。那青青的草地,好似一块绿色的垫子,上面绽放了一朵朵细碎的小花儿,开得娇艳极了,令人不自禁十分心动。
    还有苏姐姐那好听的嗓音,极温柔对自个儿说话:“青麟,青麟——”
    元月砂蓦然眼眶发热,险些落下泪水。
    她面颊泛起了淡淡的温柔,可是旋即面色一沉,一双漆黑的眸子流转了几许狠戾之色。
    那个地方,承载了元月砂美好的记忆,可是与此同时,也是承载了元月砂的仇恨。
    元月砂的面色变幻不定,心里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恼恨。
    元月砂心里的感情十分矛盾,可是百里冽的感情却也是十分纯粹。
    百里冽内心滋生了并不陌生的仇恨。
    这样子的感觉,于百里冽而言,仿若自从有记忆以来,便是会如影随形。
    纵然他再如何优秀,可是别人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是会议论,议论他那个背夫偷汉的母亲。
    日子久了,他也习惯了,仿佛听了也内心不起波澜。
    只不过方才猝不及防,百里冽那心口,竟似禁不住便是这样儿疼了疼。
    不过正因为在这样子的众目睽睽之下,百里冽越发不能有丝毫失态,更不禁要打起精神来。
    龙轻梅缓缓言语:“海陵郡原本是海陵苏家世代经营,十数年前归附于朝廷。饶是如此,海陵郡犹自是处境微妙,并不见得处处柔顺,一直便是暗潮汹涌。不知在场的京城贵女,可否有所意见,朝廷应当如何对待海陵郡。”
    任谁也是没想到,龙轻梅居然是提出了这样子一个极为微妙的问题。
    她口中说的虽然是海陵郡,然而谁都瞧得出,她隐射朝廷对东海意见。
    那些朝臣不觉个个容色微妙,暗中摇头苦笑。
    这位睿王妃,据说是个锋锐辛辣的女子,年少时候,更是东海女贼。
    如今一瞧,更是名不虚传。
    龙轻梅如此一个辛辣的问题,这些京城贵女,又如何会回答得出来。
    她们平日里学的是礼数规矩,管账理家,精于人情世故,做个贤惠妻子,这才是大户人家女眷应有的基本本事。在此之上,会琴棋书画,做个才女,已经是出挑。再不然,除此之外,精于骑马射箭,又或者通读史书,已然是这些女郎之中难得一见的妙人。
    可是这是让她们议论朝政,还是极遥远的海陵郡的局势。
    这可当真是为难这些京城贵女。
    何止这些京城贵女,便是他们这些个龙胤朝臣,也是决计不敢胡乱的应答。
    这御前作答,既要契合海陵郡的局势,而且还要表达朝廷对东海的姿态,稍微拿捏不顺,说不准就失了圣意。失了圣意也还罢了,倘若一番作答,不能中龙轻梅的心意。从而因此让东海和朝廷生出嫌隙,这岂不是闯下了弥天大祸?
    饶是极老道的朝臣,心中斟酌,也不自禁的觉得难以回答。
    一时之间,大殿里面,却也是不觉静了静。
    只不过,若没女眷作答,岂不是折了龙胤脸面?
    然而正在此刻,却见一道极为柔美女郎嗓音响起:“阿颖愚钝,倘若言语粗鄙,污了睿王妃的耳朵,还盼王妃见谅。”
    苏颖一张口,便是引起了众人的留意,引得别人目光落在了苏颖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孔之上,瞧着苏颖泰然自若的模样。
    好一个绝色美人儿,如此娇艳秀润,令人不觉为之心悸。
    更何况,苏颖一向便是有才学,蕙心兰质。
    宣德帝的面色也是禁不住稍缓。
    苏颖素有才名,倒也是极好。
    一个闺阁少女,虽然不会有什么极为出挑的见识,至少,也不会言语没有分寸。
    苏颖娇声柔语:“何不效仿当年宣城公主的旧事,各位应该知晓,前朝有位宣城公主,却奉命嫁入脱脱汉国,随行带着工匠、乐师,带着各色植物种子,带着精巧工艺,去了苦寒之地,嫁给汗王。她教导当地人,种植庄稼,改善工艺,制定律法,颇有威望。乃至于两国消弭战祸,甚至因此而开通互市。唯有一番春风化雨的祥和,才能弥平戾气,才能造福百姓。”
    苏颖这一番言语,也是费心斟酌,煞费苦思。
    本朝本来极推崇宣城公主,更不必说如今陛下,更是一门心思,与东海修好弥补。
    况且纵然说得不合心意,自己也不过是讲了个宣城公主的旧事。
    无论如何,也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个故事很是祥和,也十分应景,也许显得平庸,可是何必故作惊人言语,反而显得不够稳妥呢?
    苏颖这心里面心思一流转,脑子里面就涌过了这么些个念头。
    宣德帝但笑不语,苏颖名满京城,虽不见得是虚有其表,不过到底是个女子。
    一个女子,有此见识,也算是不错,也能指望她当真跟朝中官员一样,商议什么国家大事。
    不过,倒是十分玲珑乖巧,又姿容出挑。
    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人选。
    在场男子,目光落在了苏颖身上,神色各异。
    不过许多少年郎,却也是情不自禁,眼底流转了倾慕之色。
    苏颖不但有倾世之容,而且心肠纯善,又如何不让人内心倾慕不已呢?
    然而此时此刻,却听到了一缕极清冷的笑声,笑声之中,却也是蕴含了不赞同。
    月意公主百里雪却也是不客气,缓缓说道:“苏家阿颖虽有些才名,可也不过如此。”
    苏颖抬起头,一张绝美的脸颊不觉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
    然而这心中,却也是极恼。
    百里雪这死丫头,居然是说出了这样儿的话,这不吉利的二月生灾星,大约因为不受宠,踩着自己做筏子。
    百里雪心高气傲,可也得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这样子的命,能踩得住自己。
    她面颊浮起了淡淡的委屈,而这样子的委屈,却也是不自禁的引起了那些个男子的同情。
    如此佳人,却是百里雪咄咄逼人。
    百里雪虽然是皇族公主,却是出身不吉,并且行事锋锐。
    月意公主虽也有几分姿色,却始终欠缺一股子惹人同情的楚楚柔弱,未免显得过于刚毅了些。
    宣德帝扫过了这个女儿,眼底不觉涌起了一缕厌憎。
    这个女儿,始终也是不合宣德帝的心意的。
    有时候百里雪甚至不必说话,也是已然让宣德帝觉得不喜。
    “前朝之时,脱脱汗国与前朝是邻邦,而不是从属。苏三小姐用脱脱汗国比喻海陵郡,莫非是想要裂土分疆!莫非,是居心不良?海陵郡已然是我龙胤领土,所谓和亲两字,更是抬举海陵郡。苏三小姐是才女,想来也不是一时糊涂,莫非别有居心?”
    百里雪一双眸子之中不觉流转了森森寒意,竟似要将苏颖抽筋扒皮。
    苏颖一怔,一时之间,不觉冷汗津津。
    她自也是未曾想到,百里雪居然是会这样子说。
    这么一顶大帽子要扣过来,自己个儿,说不准便是会招惹重罪!
    她千般盘算,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子的忌讳。
    苏颖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恨意愈浓。
    怎么百里雪居然是这样子狠,莫非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不成?
    自己可是没得罪百里雪。
    百里雪却目光闪动,眼睛之中流转了一缕狠意。
    她天生就是这个样儿,但凡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无论有没有仇怨,她也是绝不会手下留情。
    苏颖一张绝美的面容流转了几分楚楚之色,泫然欲泣:“多亏月意公主提点,阿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儿,居然是犯下了这样儿的弥天大错。这,这都是阿颖不好。”
    她容貌好,一张脸颊流转了委屈,纵然是对美色没什么兴致的宣德帝,也不自禁的流转了几分的怜惜之情。
    更不必提,在场其他的男子。
    说到底,苏颖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到底还是占据了优势了。
    别人听到了,也只会觉得苏颖心思不够细致,没有想得那么多。
    谁也不会觉得,这样子怯生生的一个美少女,居然会有什么谋逆的心思。
    百里雪咄咄逼人,纵然恨不得立刻让苏颖因为这等口误而被处死,可谁也不会真心觉得,应当这样子做。
    更何况,若当真如了百里雪的愿,居然是这样子的严苛,岂不是显露出朝廷对东海的苛待。
    宣德帝也暗中皱了皱眉头,百里雪这个女儿,还真是不会说话。
    百里雪却并没有察觉自己父皇的心思,而是不觉缓缓言语:“女儿却也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216 打动人心

  
    百里雪却并没有察觉自己父皇的心思,而是不觉缓缓言语:“女儿却也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她那宛如明月般的脸颊,不觉流转了灼灼光彩:“如今海陵已然是龙胤领土,父皇待他们,可谓是仁至义尽,可谓宅心仁厚,可谓有天高地厚之恩。可是,四年前便有海陵青麟谋反,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可见这些海陵逆贼,就是养不熟的豺狼,喂足了血食,却也居然还要觊觎农人院子里面的鸡鸭。面对这样子贪婪无比,贪得无厌的混账,便是应该狠狠的打,打得越重越好。”
    百里雪那一双眼珠子里面,竟不自禁的流转了缕缕的狠意。
    这样子的神色,似乎也不该出现在百里雪脸颊之上的,让百里雪脸蛋蕴含一缕奇异的戾气。
    不错,她心知肚明,如今是借着海陵郡提及东海之事。
    可是凭什么,朝廷便是要卑躬屈膝,一番柔顺退让?
    睿王府此时不反,以后一定会谋反。当年摄政王一脉的逆贼,流亡于东海,苟延残喘。现在睿王府实力不够,所以安安分分。可是倘若一旦让睿王府得势,人家又岂会甘心?待睿王当真在东海成了气候,便绝不会安安分分,乖乖巧巧。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李玄真和东海不合时候,联合李玄真,除掉睿王。
    自己殚精竭虑,费尽心机,算计了李玄真也睿王的关系。
    可不是让龙胤在这儿苟延残喘。
    百里雪一双眸子,蕴含了精光。
    “这些蛮子狡诈狠戾,生有反骨,非得狠狠碾压,让他们吃过了苦头,才肯当真乖乖顺顺的听话。朝廷大军碾压,逼着他们改换服饰,谁要不肯,便是砍了人脑袋。等他们乖乖巧巧,再教导王化,设置官署。到时候,他们才会感恩戴德,真心柔顺。”
    百里雪缓缓言语,嗓音之中不自禁蕴一缕狠意。
    她那姣好的面容,竟似流转了一缕决绝杀伐之意,眼中不觉蕴含缕缕寒光。
    她知晓,今日自己这些话,可未必便能顺宣德帝的意。
    自己这个父皇,哪里能这样子的狠,这般模样的决绝?
    就好似如今,宣德帝有意交好东海,只盼能得东海欢心。
    百里雪瞧不顺,再来父皇一向嫌弃自己这个女儿。既然如此,怎么也舍不得让自个儿显得体面些个。
    宣德帝果真脸颊之上浮起了缕缕不悦。
    这个女儿果真出身不吉,怎么戾气这么重。
    这些言语,哪里是个斯文女儿家可以说的。
    然而一些朝臣眼中,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赞同的光彩。
    毕竟,也不是每个臣子,都赞同与东海和平共处的。
    那些蛮夷之辈,哪里知晓礼数,哪里知道是非轻重?还不是,趋之以利。
    百里雪虽然是女儿身,说的话儿却委实有几分刚烈之气。
    这样子一番话,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人骨子里面几许的血性。
    周皇后察言观色,知晓宣德帝不喜这个女儿,不由得板起了脸孔教训百里雪:“阿雪,到底是女儿身,不合戾气这么重。”
    宣德帝却冷冷淡淡,没怎么理会周皇后。
    周皇后大窘,面颊通红,一阵子的委屈。
    上一次秋猎之会,宣德帝虽解了禁足,可是始终待周皇后冷冷淡淡的,可再无以前的恩爱怜惜。
    周皇后都有些怪百里雪了,都是百里雪献策,说得十分笃定,却害得自个儿这样子委屈。
    苏颖心里消去了窘意,面积虽然是红晕未褪,心里面却也是一喜。
    百里雪损了自己面子又怎么样,可是百里雪说的话儿,却也是不中宣德帝的意。
    这不是故意落睿王府的脸面。
    元月砂面色变幻,她盯着百里雪蕴含了戾气的面容,内心忽而浮起了难以言喻的厌恶。
    她心里面蓦然冷笑,龙胤的士兵碾压海陵试一试?看是不是能为所欲为,看能不能让所谓的屠杀屈服海陵之人。
    她想到了死去的萧英,其实元月砂并没有亲眼看到萧英杀人时候的模样。可是,她的脑海里面,却仿若勾勒了出萧英杀人时候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听到了萧英冷冰冰的笑声。
    她胸口浮起了一阵子的愠怒,不觉轻品一口茶水,压下了胸中的焦躁。
    成为了东海的君主,就可以跟百里聂成婚。
    纵然元月砂讨厌这个混蛋,却亦不得不承认,这京城里面却也是不知晓多少妙龄女子,对着百里聂可谓是趋之若鹜。
    她仿佛看到百里聂挖了一个坑,然后这混蛋在一边温温柔柔的笑着,让自己主动跳到坑里面去。
    纵然自己不乐意,可是百里聂却好似什么都算计好了。
    豫王之令,可以不用那么听话,到时候含嗔弄痴,也不是不能应付过去。
    可是苏颖要争这个郡主之位!
    苏颖做了那么多的恶心事儿,倘若她获得郡主身份,讨得龙轻梅欢心,甚至宣德帝也觉得苏颖有利用价值。那么对付苏颖,自然会更加不容易。
    更何况,其实元月砂还有那么一个极为完美的答案。
    这许多念头,滑过了元月砂的脑海,纵然犹豫片刻,可是很快这所谓的犹豫却已然如烟云水汽,就此消散,荡然无存了。
    她一双眸子,渐渐浮起了坚决之色,容色似水。
    那精致面颊之上,一双眸子灼灼生辉,竟不自禁的有几分淡淡的坚决。
    “陛下,月砂却有不同见解。”
    她一张口,便有许多人若有所思,甚至不自禁流转了几分了然之色。
    毕竟就在刚刚,也有许多道蕴含了探寻的眸子,不自禁的望向元月砂,好奇元月砂的反应。
    毕竟,满京城的人传得沸沸扬扬,长留王殿下所喜爱的人,就是这位昭华县主。
    就算有人议论,说长留王对昭华县主的暧昧,是因为想要气气苏颖。
    可是一想到这么多年长留王对这位第一美人儿的视若无睹,却也是总是难以令人相信。
    如今元月砂开口,信或者不信的,倒是都有些个果然如此的感慨。
    这昭华县主行事一向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饶。
    如今自然赶着上着,将想要的拢入手中。
    其志可嘉!
    那些人面色,却也是不自禁流转了异样的微妙之色,自以为瞧透了元月砂的动机。
    而在场的龙胤朝臣,许多人内心也是禁不住苦笑。
    百里聂用自己绝世的风姿,用他的婚事,将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化为一桩争风吃醋的桃色纷争。
    也不知该说百里聂行事轻佻,还是感慨这位长留王殿下的非凡魅力。
    元月砂却不去理会别人面色的异样,自顾自的缓缓言语:“月砂认为,要占据一片土地虽然容易,可收复一片土地,却是困难。要收复一块土地,需要的,便是收复人心。”
    苏颖心里嗤笑,元月砂还不是拾人牙慧,挑自己说过的话儿,再这么说一遍。
    她也不嫌无趣。
    不过还算通透,知晓顺着宣德帝的意思挑些个好听的言语。
    苏颖一派悲天悯人之色:“不错,杀戮有伤天和,实不应当如此。”
    仿佛,是见不得人血的样儿,果然是一派温软柔和的心肠。
    元月砂却恍若未闻:“而要收复人心,需要的不是兵刃,而是汉人的文化。”
    “海陵和龙胤风俗不同,世代由苏氏一族统领。”
    “他们的落后,需要汉人的文明去拯救。”
    “孩子和老人生病,不再靠着巫医祈福问天,又或者刺手放血。而是可以由着大夫以汉人医术典籍,对症下药。”
    “人才的提拔,不再靠着血缘与家族,也不再靠着主君是否有慧眼识珠,而是应当推行科举,有那么一套行之有效,公平公正的晋升途径。”
    “海陵的文字系统,无论是词汇的丰富,还是意思的精准,都没有汉语汉字的丰富优美。推行汉字,更能满足日常需求。”
    “而一套行之有效的律法,更能保障百姓的利益,约束贵族的争斗。本朝的开元律,是沿前朝精华典籍,编制修订。一旦推而广之,就算是海陵百姓,也会因此受益。”
    “无论是海陵的贵族还是海陵的百姓,当推行汉人的文明时候,对他们只会有好处益处,自然也是会趋之若鹜,乐于被同化,更不自禁对龙胤产生归属之感。”
    “朝廷再允许相互通婚,互市。几代之后,又怎么会再有异心?”
    “到时候,就算朝代更迭,就算以后这个地方在战乱之中失去了约束。可一旦王朝再次兴盛,当地的百姓也是自然心存归附。”
    元月砂缓缓低语,那些话儿,一个个字,仿若是敲动了人心,令在场众人不觉流露出异样之色。
    谁也是没有想到,元月砂会说出这一样子的一番话。
    “不错,曾经海陵郡是习惯了苏氏一族的统治。十数年前,那位惨死于流寇的海陵王,也算是爱民如子。可是就算让苏氏一族延续下去,谁又能保证,以后苏家每一任子孙都是英明神武?只有一套行之有效并且被上下齐心维护的法律,以及一套公平公正的挑选人才任命官员的制度,才能长长久久巩固一方安宁。摒弃土官,改由朝廷设置流官,这本就是海陵大势所需,是根本无法更改的。”
    元月砂这样子说着,慢慢的抓紧了自己的手掌,那掌心竟不自禁的流转一缕锐痛。
    这样儿的一番话,曾经是何等的深刻烙印在元月砂的心中。
    她记得那个时候,白羽奴说话的样儿,那种认真又锋锐的神气,使得白羽奴那布满刺青的脸颊不自禁的充满了迷人的魅力,令人不自禁的为之怦然心动。
    那个时候,元月砂也是被白羽奴魅力打动过。
    白羽奴教自己汉人的字,还让自己读那些书。最后,又用这些话儿来蛊惑自己。
    她是一头狼,被苏姐姐救了,原本是死心塌地。苏家要她做什么,她绝无二话。可是那个时候,纵然她对苏家的忠心绝无半点的动摇,却也是不自禁觉得,也许白羽奴说的是对的。
    历史的河流,就是照着白羽奴的话儿滔滔奔腾,海陵苏家一定会摒弃。
    可那时候,那个海陵的狼崽子却也是倔强的抬起头,心里暗暗的想着。
    就算历史的河流,会将自己碾磨得粉身碎骨,她也宁可化为车轮下的血肉。
    苏家对自己有恩,就算苏家的存在是历史进程之中一个错误,她也是甘之若饴。
    后来,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如今的元月砂聪慧了,也明白了许多了。她发觉了一个秘密,这世间上有些人,站在权力的顶尖,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有那么一种本事,用自己的魅力说服别人,蛊惑别人。
    自然,也是有人甘心被征服,就算是为他而死,也是甘之若饴。
    可是这么些个傻子,他们难道以为,自己的死真会被这些上位者珍惜在意?
    说不准,不过是路边的石子,地上的草芥。
    元月砂一双眸子,不知怎么了,好似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却也仿佛出奇的明亮,亮得有些骇人。
    “东海王妃提及海陵郡,说如今海陵郡暗潮汹涌。可是陛下用心,倘若海陵郡丰衣足食,百姓安居乐业。甘心造反,以血跟随苏家的人,到底还是少数,不会成什么气候的。这世上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懂得海陵郡百姓的想法,不过是想要平安喜乐,好好的过日子罢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不能反驳白羽奴说的那些话儿,内心虽无动摇却也是气恼。
    然而白羽奴却也是一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揉开了自己紧紧捏着的掌心。
    他嗓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能蛊惑人心,诱惑人跳入火坑:“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一伸手,居然将自己手掌心抓破了。”
    而自己呢,好似不能够动弹,任由白羽奴给自己手掌心敷了药,轻轻的爆炸。
    那一句句蛊惑人心的言语,却也是在青麟耳边响起:“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说服青麟背叛苏家。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一任的海陵王是个睿智的人,他也会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好似以前,皇帝夺取了天下,将一块块的土地分给了臣下和儿子,结果没多久就各自为政打起仗来。再后来,便没有这个规矩,爵位变成了虚衔,不能掌管官员的任命,更不能干涉属地的律法。海陵王世代经营北漠,也许从前也没有什么奇怪,可是世界本来就是在变化的。就好似水不会倒流,世界也不会后退。青麟,也许苏家自己,也想和和气气结束自己在海陵郡统治的岁月。”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气鼓鼓的想,她才不会理会白羽奴怎么说,反正会一心一意,跟随着苏家的脚步。
    苏家怎么样,自个儿也是会怎么样的。
    不过那时候,自己内心竟然有些个舍不得。
    她的心里面,忍不住酸溜溜的想着,倘若和白羽奴为敌,她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会很伤心。
    白羽奴怔怔的瞧着她:“你呀,真是个倔强的狼崽子。有时候,我真羡慕苏叶萱的福气,要是捡到你的是我,不知道多好。”
    她忍不住翘起了嘴唇,敏锐而锋锐的说道:“白大哥,你会连地上一个素不相识又脏兮兮的小乞丐都给捡起来?”
    她才不相信,白羽奴应该挺喜欢自己,因为自己很厉害的。
    可是白羽奴那么聪明骄傲,骄傲的人都是看不起人的。
    苏叶萱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只有苏叶萱才会捡起脏兮兮的小乞丐,对自己又那么样子的好。
    白羽奴不要说一些,自个儿不会相信,欺骗自个儿的话儿。
    那时候,白羽奴也好似怔了怔,随即微笑:“青麟,我不会骗你,从前的我,见到地上有个小乞丐,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我遇到你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个好人了。就算是随便一个乞丐,我都会记得心存怜悯,若有这个本事救一救,就不要吝啬。”
    “你这么一说,我忽而发觉,我不应该嫉妒萱华郡主,而应该感激她,感激她是个善良的人。”
    那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白羽奴的话儿,她的心里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很恍惚。
    她好似喝了蜜糖水一样,觉得甜滋滋的,可是内心又不自禁的觉得有些苦涩。
    她再一次忍不住在想,要是自己一定要和白羽奴为敌,那么自己的内心,一定是会非常非常的难受的。
    要是自己杀了白羽奴,心会痛得恨不得死去了的。
    后来,一切却仿佛如白羽奴所说那样子。
    海陵王甘愿退让,接受朝廷的册封,甚至打算改土归流,让苏氏一族慢慢淡出海陵的统治。
    那些送入中原的探子,也是纷纷被撤回来。
    而这一切,青麟是知道的。
    其实,她也是不自禁的觉得开心。苏家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要是不用跟白羽奴为敌,那可太好了。
    她并不觉得归顺龙胤好,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只是极喜爱,和白羽奴在一起的日子。
    纵然仍然四周都是血腥气味,可是白羽奴却牵着她的手,仿佛轻轻的,让她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将青麟从孤独之中拉了出来,给予了她五彩缤纷。
    可是有时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有的人,拉着你的手,让你感受到了春日里的五彩缤纷。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是同样让你仿若来到了寒冬,不自禁的觉得浑身的冰冷。
    元月砂的唇角,却也是不自禁流转了浅浅讽刺:“就好似四年前,海陵郡的飞将军青麟,也是不甘臣服,居然谋反。可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死了。没有民心,和陛下做对,自然会被斩下头颅,还不是身首异处。其实,他若安安分分,自然是高官厚禄,可是他却偏偏不懂这个道理。”
    就连不喜欢元月砂的宣德帝,也是不觉心里面称赞元月砂的这番话。
    软中带硬,绵里藏针,有条有理。既显露出朝廷安抚的诚意,也不至于失去朝廷的威严和体面。
    一旁,苏颖凄婉绝美的脸蛋却也是不觉一僵,竟似流露出一缕难看。
    她努力克制自己身躯的颤抖,心中却也是将元月砂恨得通透,恨不得将元月砂的身上,狠狠的扎那么几个透明窟窿。
    这个元月砂,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来克自己的。
    元月砂却也是死死的捏紧了手掌,就算是手掌的锐痛,似乎也是掩不住内心痛楚。
    四年前,飞将军青麟之死!
    她刻骨铭心,此生此世,就是不会忘记!

217 虚伪母女

  
    四年前,飞将军青麟之死!
    她刻骨铭心,此生此世,就是不会忘记的!
    对于白羽奴,她给予了所有的信任,以及全部的耐心。
    一次又一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如此的令人失望。
    当初,她还以为苏家被灭,当真是所谓的流寇。
    那一段日子,是白羽奴的陪伴,才让她慢慢的走出了阴云。
    直到几年后,元月砂找到了慢慢恢复了记忆的烟沉。
    然后,才知晓了那些所谓流寇根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除了龙胤,断断不可能有如此精锐潜入海陵却悄无声息。她恨极了,恨透了。她才恍惚所觉,远在京城的苏姐姐,可还安好。她以为苏姐姐没有给予书信,是因为没了家人,过于悲痛。可是后来,她才知晓了所谓的真相,并且痛彻心扉。甚至于这样儿,她杀入了京城,想要杀死百里策。
    可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墨夷宗的人居然是严阵以待。
    她砍伤了莫浮南的脸颊,斩断了蔺苍的手指头,如此凶狠绝伦。可是偏偏,却是让墨夷宗的宗主击败,并且身受重伤。若非白羽奴随后赶到,救走了自己,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死在了京城。
    直到那个时候,自己对白羽奴仍然是没有一丝一毫怀疑。
    他跟自己发誓,就算苏家被流寇所杀,和朝中权贵有些关系。可是,却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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