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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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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她拦住了一个贵人。那个贵人身份十分高贵,稍稍有了兴致,只需嘱咐了当地的县长几句话,罗桑娘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就回来了。
    而他那优雅的容貌,通身的气派,落在罗桑娘这等村妇眼中,那可谓惊若天人。
    百里策也对着罗桑娘笑了笑,罗桑娘秀美的容貌,和不屈的性情,也是让百里策略略觉得新鲜。
    村里面知道,罗桑娘是个很贞洁的妇人,那些叔伯原本还想纳了罗桑娘,却被罗桑娘婉拒。
    甚至有登徒子半夜闯入罗桑娘住处,也让罗桑娘用菜刀逼出来。
    甚至罗桑娘自己,在丈夫没了时候,她真心实意的认为,自个儿会守节的。
    一生一世,再不会嫁人。
    可是这一切,在百里策面前溃不成军。
    百里策这等雅致人物,绝非小桑村之中那些村俗可比。
    更何况,那时候的百里策,还那么样子的年轻,那么好看。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整个人好似会发光。
    就阿清,也被百里策给迷住了,觉得百里策,好似画里面的神仙,不,比年画里面的神仙更好看。
    百里策呆了六天,就离开了小桑村。
    罗桑娘在村头痴痴的看着百里策离去,回头对阿清言语:“世子爷有事要离开,过一阵子,便回来接我们母女两人,带着我们离开小桑村。我做奴婢,一生一世侍候他。”
    阿清记得母亲说的时候,双颊泛着红晕,死死的捏紧了手中的一枚蝴蝶玉坠子。
    九岁的阿清,虽然曾因为百里策的皮相有过一丝好感,可是那一刻内心却只有迷茫。
    三个月后,百里策并无音讯,罗桑娘肚子却显得大了些。
    阿清偷了些红花,可是罗桑娘却不肯喝下去。
    在罗桑娘心里面,百里策是神仙,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曾经得到的那几日,是此生偷来的无上福气。如今有了百里策的骨肉,那可是罗桑娘极渴望的东西。
    她舍不得落了这个胎。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秋天叶子黄了,冬天叶子落了。
    饶是如此,百里策却也是仍然没有音讯。他甚至没派给下人过来,捎带几句话,给罗桑娘写几个字。
    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是空的。
    而罗桑娘不贞之事,却已然是遮掩不住了。
    村里人将罗桑娘抓起来,要将她沉塘。
    一年多前,虽然罗桑娘被人欺辱,可仍然是有人同情她的。
    然而如今,那些村民一个个脸上都是充满了厌憎。只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罗桑娘就是个无耻的狐媚子。
    “沉塘!”族长的嗓音好似惊雷一样,就在阿清的耳边响起来,好似雷炸了一样。
    阿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挣脱出来。
    她扑向了自己的母亲,义无反顾。
    罗桑娘被捆住了,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面流转了极为浓郁的惶恐,而她的肚腹分明也是拢起的,她是个双身子。
    而罗桑娘的嘴也是被布条生生给缠住了,呜呜的叫着,话儿也是说不出来。
    阿清奋力将手抓住了猪笼里面罗桑娘的手,娘的手真的好冰好冷啊。
    然而下一刻,塞了石头的猪笼却也是坠入了水中,娘的身躯一下子没入水中,连脸蛋都是模糊住了。
    巨大的坠力分开了母女两人的手,她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亲人这样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水花一扑,却也是浇得阿清满头满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清尖锐的叫着,要淌入水中。
    那一刻,她险些真要与亲娘死在一处了。
    若不是邻家的小郑哥哥死死的拽住了自己,也许,那一天阿清也就死掉了。
    她炽热的泪水,和冰凉的池水融合在一道,分不出是水还是泪。
    而阿清的手中,却仍然是死死的拽着一枚物件儿。
    那时候,自个儿抓住了母亲的手,罗桑娘被捆住的手中,还死死抓住一件冷冰冰的硬物。
    当女儿抓住了罗桑娘的手掌时候,罗桑娘就将这物件儿塞在了阿清的手中。
    旋即罗桑娘推开了女儿,免得阿清被带下水去。
    阿清将母亲最后塞在自己手里面的东西捏得很紧,很紧!
    那是百里策塞给罗桑娘的蝴蝶玉佩!
    她发了高烧,是小郑哥哥照顾自己,熬粥买药。
    然而,老天爷不会因为自己没了亲娘,就会对她阿清有几分的眷顾。相反,她的人生却更加可怕了。
    那些田地,还有自家的屋子,都是被占了去。
    九岁的阿清,失去了所有能够保护她的人。
    她生着病,也被人生生拉走。想要阻止的小郑哥哥,也被人给打了。
    后来她的大伯,对村里面人说什么将阿清送给远房亲戚收养。
    其实,阿清只不过让人牙子卖到了青楼里面。
    小时候打杂,后来又教了些琴棋书画,再然后,就卖起了皮肉。
    一双玉璧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尝。
    她被辗转卖了几次,离家乡很远很远了。
    阿清仿若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了,唯独那枚罗桑娘临死之前塞给自己的蝴蝶玉坠,却也是仍然让阿清留在了身边。
    如此过了些年头,直到那一天,她见到了小郑哥哥。
    小郑哥哥也长大了,样儿虽然朴实,身板却挺拔了许多。
    只一眼,阿清便是认出了他。
    可他却没有认出她,小郑哥哥做了生意,和人应酬,虽然来到了青楼,可是却也是十分拘束。
    他并没有留宿,也没有挑姑娘,喝了几杯酒,也就告辞了。
    后来,阿清去找过小郑哥哥。
    原来小郑哥哥娶妻了,妻子是同村的阿菊。阿菊很老实本分,在家里勤勤快快的,还为小郑哥哥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虽然不算多富裕,可是倒也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倘若阿清父母还在,也许这就是她未来的日子。
    而阿清知道了这些,却是不想活了。
    她洗了澡,换了一件整齐的衣衫,挑了一杯毒酒,欲图喝了下去自尽。
    然而,就是在那一天,却有个人打断了自己的寻死。
    而那个人,便是飞将军青麟!
    然后,一切都是不一样了。
    在海陵残余势力的运转之下,自己成为了杜家养女。在小心的蛰伏之下,她居然是有了这样子的机会,接近了百里策。
    自己活着为什么,无非是为了报仇而已。
    而如今,此时此刻,却已然到了人生之中最为要紧的时候。
    百里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手中利刃刺中杜清姿时候,锋刃却也是不觉微微一顿。
    他回过神来,悚然一惊。
    自己此举,可谓是太失态了。他居然在陛下跟前动武,刺伤杜清姿。
    御前伤人,可是大逆不道啊。
    也是自己一时糊涂,给生生气坏了,方才居然是做出了这样儿的糊涂事情。
    一想到了这儿,任由百里策如何动怒,也好似吃了一口冰水一般,打了个激灵,就此冷静起来。
    而杜清姿却死死的抿着唇瓣,牙齿将唇瓣咬破,咬出了鲜血。
    她忽而张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倘若能听着,却也能分辨得出,她说的两个字是母亲!
    百里策自然是无意留意到这一点,纵然是留意到了,也并不知晓杜清姿这一声轻呼,究竟蕴含了什么样子的含义。
    此刻百里策原意也是欲图收手,然而此刻,杜清姿却故意一挺。
    纤弱双手,按住了剑柄,却用力一引,引着百里策的剑斜斜的刺入了心脏。
    双手顿时被割破,鲜血直流。
    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却是百里策要攻击杜清姿,杜清姿赤手夺白刃,然而却终究不敌。
    百里策仍然狠心如斯,非得要当众刺死这柔弱女郎!
    众人皆惊,想不到百里策居然是这般狠戾入骨,心狠手辣。
    而他,更是大逆不道!
    百里策痴痴的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杜清姿,原本娇美温柔解语花,如今却是个血人儿。
    他分明感觉到,杜清姿刚才是自己寻死。
    这个贱人,她为什么居然不想活了,居然肯用性命来栽赃自己?
    百里策颤抖着,不觉轻轻的松开了剑柄,嗓音沙哑:“不是我——”
    然而如此言语,却也是无人相信,甚至百里策自个儿都是有些说不出口,只觉得不可解释,难以置信。
    百里策唇瓣,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颤抖。
    杜清姿却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了百里策。
    她宛如凝脂一般的脸蛋之上,染上了几颗血水珠子,一双眸子在剧痛之中,却也是不觉晦暗不明。
    这一刻,杜清姿当真是要死了,却不觉想起几年前,想要寻死时候的心境。
    她去找小郑哥哥,找到了阿菊。
    阿菊见到自己,又是惊讶,又是畏惧:“阿清,你,你怎么来了。”
    自己冷若冰霜,可是阿菊却忽而忍不住哭了,抽出手帕抹泪水珠子:“这些年,夫君走南闯北,总是想要找到你呀。阿清,阿清,你们青梅竹马,当年你娘死了,你不见了,村里面个个说你不好。可他不许,必定与人争执,挨了不少打。我,我可怜他,更是羡慕你。”
    阿菊面上流转了几许惭色:“他肯稍稍理睬我,因为,因为我也记挂你。咱们两个,原本是手帕交,原本就交好。我也担心你,记挂里。整个村子里面,只有我能和他说说话。”
    她蓦然死死的抓住了阿清的手臂:“他年纪大了,原本不肯成婚,非得要念着你,心心念念的要娶你。可他亲娘生了病,要死了,闹着要他娶妻,而你又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他娶了我,不过是我稍稍和他熟悉些。”
    而自己却一把狠狠推开了阿菊,冷言冷语:“这么些年,他待你好还是不好。”
    她瞧着阿菊说不出话来,大约纵然是面对自己,也说不出小郑哥哥待她不好的话儿。若待她不好,怎么会让阿菊生出一双儿女。
    小时候,两个小孩子在村头的槐树下一块儿说话,拉拉手,唱着歌回家里面。那时候彼此心里面只有对方一个,可是现在,心里面添了别的人,就不会跟过去一样了,绝对不能了。
    她一巴掌朝着阿菊打过去:“你这个贱人,惺惺作态,瞧着小郑哥哥喜欢我,你就故意想我,然后接近他,再让他娶了你。他是喜欢你的,因为你借着我,让他待你好。否则他纵然娶了别人,感情也不会这么深,不会这么好。你好得意,抢了人家东西,阿菊,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要抢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剩下的唯一东西。”
    “你这个贱人,贱人!”
    这么些年,她混迹于烟花之地,早学会了争风吃醋,尖酸刻薄,与人相争。
    阿菊没有还手,只泪水盈盈:“阿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夫君他重情重义,才,才可怜了我。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来没有。你那时候的发钗,他现在都留着,那木头做的,他亲手做的。你被扯走那天落在地上的,他便一直留着。这些年来,他给我买金的玉的,可还是会瞧着这枚木钗流泪水。”
    而这时候,阿菊生的儿子照儿扑过来,年纪还小,却知道疼娘了。
    他对阿清又踢又打:“坏女人,坏女人,不许你欺辱我娘!”
    阿菊尖声说道:“照儿,你快住手,快住手呀!”
    阿清却忽而转身,转身瞬间,她却泪流满脸,却忽而想到了死。
    如今,杜清姿将要死了,蓦然脸颊垂落了盈盈泪水,似要洗去脸颊之上的血污。
    元月砂眼睛眨都不眨,盯着眼前一幕,眼前的杜清姿,像一朵娇艳无比的血色花朵。
    她想起了之前和杜清姿暗中见面时候的场景。
    “待我指证百里策,便想个法子激怒百里策,寻个机会让自个儿死在了百里策受伤。妾身死了,百里策才会万劫不复。”
    杜清姿说的是自己的死,可是那容色竟似如此的淡漠。
    仿若,她议论的生死,并非源于自己,而是来自于别的人。
    元月砂那时候却轻皱眉头:“不错,我是救下你的性命,让你为我所用。只是,却并非让你以死污蔑,海陵之人,不会做出如此凉薄之事。”
    杜清姿却轻轻淡淡的说道:“是我自己想要死的,死了也是很好很好。”
    元月砂静静的瞧着杜清姿,没有言语。
    而杜清姿明白元月砂的沉默,却也是禁不住蓦然浮起了些许的挫败之感,艰涩开口:“因为,因为——”
    当时杜清姿的言语,却也是回荡在元月砂的耳边。
    “我虽恨透了阿菊,口口声声指责她抢了我的东西。她若当真是我口中贱人那可多好,可她,并不是那样子的人。阿菊,阿菊,我恨透她了,真的好恨她呀。我想要她死,我要她一双儿女死,我要夺回小郑哥哥。将军,有时候,我自己也十分害怕自己。扪心自问,好奇自个儿究竟是何等恶魔。我这一生,已经毁去太多,不乐意自己恶念缠身,连这最后一点东西,却生生毁去在自己手上。可我若活着,终究见不着自个儿一身污秽,偏生瞧着别人过着属于我的开心幸福日子。”
    “我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我只想去死。”
    然后,如今杜清姿可当真是要死了。
    杜清姿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抬起头来,她浑身是血,却也是不觉颤抖着,举起了手。
    那染血的手掌,却死死的抓着一枚蝴蝶玉坠子。
    一如当年,九岁的小女孩,从亡母手中接过这冷冰冰的玉坠子。
    这是她的亲娘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杜清姿颤声着低语:“殿下,殿下,妾身并不怪你狠辣,妾身并不是真心出卖你的。”
    “这,这枚玉坠子,蝴蝶玉坠子,是,是殿下送给我的订情之物。殿下你许过我的,要带我离开——”
    那时候,我娘等着你呀,从春天等到了秋天,再到了寒冷的冬日。
    她不知晓,百里策可还会记得,当年那个村妇,满怀感激与崇拜的信任。
    杜清姿失血过多,眼神也是禁不住微微有些个模糊了。
    恍恍惚惚间,百里策又是当年那个年轻而肆意的华美少年。
    比年画上面的神仙都要好看。
    她只盼望百里策还记得,至少百里策知晓,他遭遇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会如此发狠,不要命的来污蔑百里策。
    百里策也会知晓,自己因何有此报应。
    就算罗桑娘的爱,在百里策的眼里,微弱尘埃,可终究还记得这枚尘埃。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听到了百里策极尖锐又恼恨嗓音:“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枚玉坠根本不是本王所有,几时又给了你了?死到临头,你仍然是胡说八道。杜清姿,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你还是快些招认。否则,你纵然死了,家里人也是加以株连。”
    他根本忘记了那个一时兴起勾搭的罗桑娘,脑子里面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个死去女人死死抓住在手里面的玉坠子,不过是百里策随意扔过去的可笑物件,也是不知晓哪里摘了,轻轻巧巧的扔给了罗桑娘。
    然而这个没见识的村妇,却因此动了心,珍而重之的,死死的拿捏于手掌之中。
    就算是快要死了,那也是拿捏在手中。
    然而这个物件儿,不过是百里策一件极轻鄙甚至不必留存于记忆之中的东西。
    杜清姿受伤的手,原本费力的提着那枚玉蝴蝶坠子。然而如今,杜清姿的手也似忽而就没有了力气。哐当一下,那蝴蝶坠落在了地上了,顿时也是不觉摔了个粉碎。
    许是因为渐渐模糊将要失去的意识,又或许是因为泪水的模糊,杜清姿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一阵子晕眩。
    生命一点一点的从杜清姿的身躯之中这般流逝而走。
    她心里颤抖着,发狠的想,倘若,倘若百里策从未许下什么。
    百里策虽然可恨,罗桑娘也未必就是无辜的。
    可是,她犹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听的那个墙根。
    她听到了一对男女,这样子轻轻低语。
    “桑娘,我是真心喜爱你的,你虽然只是个乡下女子,可是却如此与众不同。我打第一眼看到你啊,看着你跪在了尘土之中,就觉得如此美玉,岂可堕于如此污泥。你定然要顺了我,让我将你从这污泥里面拉了出来。你不可留在此处,作践自己,误了自个儿,也是误了自己的女儿。”
    “我必定会回来,带你走的。”
    杜清姿唇角,透出了盈盈模糊的笑容。
    百里策,你既然许了人家,为什么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不许。
    罗桑娘就算被村中无赖玷污了身子,也好过让百里策骗去了一颗真心。
    这世间甜蜜的言语,其实是最无耻的东西。
    他为什么不在主持了公道之后,就飘然而去,不沾尘埃?
    区区几日的欢愉,却毁掉了罗桑娘的性命,更毁去了自己的一辈子。
    百里策!今日我且死了,然后,就等着你下来。
    黄泉路上,我必定也要等着,将你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下来,让你做鬼也是不得安宁。
    杜清姿只觉得眼前仿若浮起了朦胧的血雾,身子摇摇欲坠。
    她的脑海之中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儿,然而最后,脑海之中浮起的,却是小时候村口槐树之下,两道小小的身影。
    小郑哥哥多疼自己啊,摘了梨子,舍不得吃,留给自己。
    她咬了一口,推给了小郑哥哥,然后小郑哥哥也是咬了一口。
    他们两个小孩子,便是相视一笑。
    其实,彼时年纪还小,纵然青梅竹马,浅浅情愫,终究并非真正浓情爱意。
    然后,他到底是爱上了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和和美美,一辈子都是开开心心的。
    咚的一下,杜清姿的身子,就这样子的栽倒在地了,气绝身亡。
    百里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道栽倒的身影,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涌动了一缕茫然。
    死了?这贱人居然是死了?
    大庭广众,陛下跟前,所有的人都瞧着,自己杀了杜清姿!
    元月砂的脸色,却也是说不尽的漠然。
    她盯着那香消玉殒的尸体,看着杜清姿一身的鲜血染染——
    蓦然,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杜清姿死了,死了的人可也是再也都回不来。既然是如此,杜清姿也应当是死得有些价值,有些用处。
    元月砂目光轻轻的从杜清姿身上移开,却也是不觉望向了宣德帝。
    宣德帝容色也是不觉浮起了淡淡的阴郁,百里策已然是在他心里失宠,更不必说,百里策居然在他面前动刀杀人。
    别的罪状且先不提,就指他那御前失仪之罪已然是不可轻轻饶恕。
    不但元月砂盯住了宣德帝,便算是在场别的人,都盯着宣德帝。
    然而百里策不是萧英,至少没有曾经萧英有用,宣德帝缓缓言语:“宣王先行软禁于府邸之中,不可外出。”
    略顿了顿,宣德帝再补充言语:“至于百里策弑父之事,责令三司彻查!”

192 皇后被打

  
    马车之上,苏颖犹自死死的捏着发钗,任由几分凌乱的发丝轻轻的垂过了那白玉般的凝脂脸颊。
    那么一双极美的眸子,如今极为幽深,竟似不自禁的时不时闪动骇人的亮光。
    她一只手,死死的攥紧了披在了身上的大红披风,而那另外一只手,却也是死死的抓紧了那枚发钗。
    她忍不住想,就在刚才,自个儿欲图将这发钗刺入了胸口,假意自尽的。
    毕竟今日苏颖为求活命,攀诬咬上了百里策,然而自个儿的身上,却不免招惹了几许的污秽。
    可她若是寻死了,便是有什么,那也被鲜血洗干净了。
    日后别人若胆敢说嘴这个,便是心思不良,生生要逼死自己。
    虽要吃些苦头,可这原本是极高明的一招。
    然而,杜清姿那贱人却抢先死了。
    杜清姿当真死了,就算自己自尽,自尽而没有死,那也没什么震慑威力。说不准,别人还会说自己不是诚心去死,所以没有死成。
    苏颖生生气结,这可真是珠玉在前,抢先被夺走了注意力了。
    她心里发苦,就算如今百里策失去了帝心,又被软禁,以后前途堪忧,苏颖心里面也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马车外边,苏暖死死的盯着这辆马车,满心关切之意,怜爱之情。
    在苏暖心中,苏颖自然极好的,聪慧伶俐,美若天仙。
    他心里发苦,可惜苏颖偏偏是个养女,故而却被人如此轻贱,受到了这般羞辱。
    一念至此,苏暖内心的爱怜却也是禁不住更增几分。
    可惜,他们虽然是兄妹,到底是男女之别,就算苏暖心中发急,那也是不好亲近安慰。
    自己这个妹妹,干干净净,如仙子也似干净剔透。
    这样子宛如仙子一般的人物,却被污泥所玷污,受了屈辱——
    一想到了这儿,苏暖可当真恨不得将百里策碎尸万段了。
    他心中涌动了一缕烦躁和急切,嫉妒得不得了,眼前回荡着苏颖那被撕碎的衣衫以及暴露的雪白肌肤。
    百里策那个淫棍,也不知道,不知道可曾玷污了阿颖的清白。
    妹妹清清白白的身子,如今却不知道还是不是干净的。今日之后,阿颖更会被满京城的人议论。
    想到了这儿,苏暖的手掌却也是禁不住捏得咯咯作响。
    该死!该死!为什么受辱的不是别的女人,不是那个乡下丫头元月砂,却是自己这高贵美丽的妹妹苏颖?也许,正因为颖儿太过于优秀,所以才招惹这么些个狂蜂浪蝶,无耻觊觎。
    苏暖唇角,禁不住流转了一缕苦涩无奈的笑容。
    那饱含担切的目光,却也是再次扫向了马车车帘。
    当然此刻苏暖虽然不好陪在苏颖的身边,可是苏樱却还是在的。
    姐妹情深,苏颖招惹了这样子可怕的事情,苏颖又哪能不去宽慰一二?
    “那个百里策,禽兽不如,三姐姐放心,陛下一定是会处置那个百里策的。”
    苏樱在一旁,愤愤不平。
    只不过这样子的话,却也是不能解去苏颖内心之中的忧愁。
    苏颖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一双眸子不自禁的流转了盈盈的水色。
    苏樱略有些迟疑,不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百里策,如此无礼,连衣衫都撕破了,就不知道——”
    一股子邪火顿时也是涌上了苏颖的心头,让苏颖恼恨非常,原本沉润而深邃的脸容,如今竟似生生撕开了一缕裂痕。
    苏颖美眸之中染上了一层怒火:“妹妹何处此言?难道阿颖竟是那等不知羞耻的人?倘若,倘若我当真被人坏了身子,便算是力不能拒,必定也是自尽以血耻辱。又哪里会苟且偷生,忍辱活着。”
    苏颖向来是待苏樱这个妹妹极温和客气的,如今疾言厉色,美眸含嗔,倒是生生有些吓坏苏樱了。
    苏樱也不觉呐呐低语:“阿樱只是关心姐姐,并无其他。”
    苏颖心尖儿却不觉一阵子的着恼,分明也是不觉升起了缕缕锐痛,煞是不舒坦。
    苏樱向来是她捏在手里面的面团,任由她揉搓圆扁。料来,她也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可苏樱这么言语,只恐是心里面当真有这样子的想法。
    连苏樱都这么想了,还不知晓京城别的人如何议论。
    只怕,传来传去,就说自己当真被百里策奸污了身子。
    这世间的男儿,任说嘴里如何欣赏你的才情,可是实则却介意于你的清白。
    就算苏颖是无心失身的,却也不似之前那般美好若玉——
    苏颖这样子想着,一双眸中却也是禁不住蕴含了缕缕的恼意。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百般爱惜的名声,如今却是让人轻轻的毁了去了。
    就好似雪白的衣衫之上,如今添了一点污垢,还是洗不去的那种。落在了雪白的衣衫之上,显得是格外的刺目。
    苏颖原本也是极在意这个的,自然越发生恼。
    便是平时在苏樱跟前,刻意做出的那份宽容大度,如今也是荡然无存。
    那极美的面容,流转了缕缕锋锐寒意,竟似蛰伏的野兽,极美之中流转几许锋锐狠戾。
    平时那一派柔美宽厚,淡然若尘,却也是荡然无存。
    苏樱也似怔住了,她不自禁的为苏颖开脱。苏颖今日遇到了如此屈辱的事情,备受打击,就算不如平时温和,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子小气,此时此刻,居然还跟姐姐计较,嫌姐姐待自个儿不够温顺。
    是自己小家子气,不懂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一颗心想着这些。
    这般想着,苏樱不觉搅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她如此说服自己,却忽略了一件事实,此时此刻,她背后冷汗津津。
    实则此时此刻,苏樱并不是气,而是怕。
    苏颖身上散发出森森的寒意,流转了几许怒气,竟似散发出一股子极为强大的气场。全然不同平时的温良无害,苏樱在她面前,竟不自禁的生出了惧怕之心。
    而苏颖自己,也是想要加以忍耐,维持住平时那宛如仙子一般温良无害的姿容。
    然而饶是她素来坚韧,此刻胸中怒意也是不可遏制,难以消除。
    耳边却也是听着苏樱小心翼翼的言语:“今日原本是要看那昭华县主笑话,不知怎么了,却撞见了宣王的无耻勾当。我瞧,便是皇后娘娘也是呆住了。”
    苏颖宛若被泼了一头凉水,给因为灼热怒意烧起来的脑子清醒了些。
    不错,那处是元月砂的罗帐,被灌药的是元月砂的宫婢。
    必定是元月砂设计百里策,可是百里策却将自己给扯了进来。
    闹得自己一身骚。
    元月砂,原来是元月砂这个贱婢!
    她仿若是自己克星,自打自己遇到元月砂便是处处不顺,然而几次接二连三的陷害元月砂,却也是并无用处。
    而如今,元月砂这个贱婢,更毁去了自己清白皓雪的华美。
    元月砂这个贱货,如此下贱,怎么可以让她毁去自己一切?
    自个儿早应该除掉元月砂,她早应该如此的。
    苏颖气得手指头轻轻发抖,嗓音反而是憋得极柔和:“是呀,昭华县主这运气也是极不错的。”
    可是打今日起,元月砂的这份好运气只恐也是没有了。
    元月砂让自个儿华美的裙摆染上泥污,那么自己呢,可是要生生将元月砂按在了泥污之中。
    她会将元月砂一片片血肉生生撕碎,将元月砂骨头一寸寸的打断。
    要让元月砂血肉尽毁,和入那泥土之中,任着自个儿狠辣践踏。
    夜凉若水,折腾了整整一天,周皇后方才是昏昏沉沉,就此回宫。
    她原本染了风寒,身子已然是有些个不利索了。
    如今又一番折腾,云里雾里,却也是令周皇后这病更严重了些。
    周皇后脸蛋之上涂抹了脂粉,却也是掩不住脸颊唇瓣所透出的淡淡病色。她原本娇艳如牡丹花儿一般的容貌,如今却也是情不自禁的,添了几许淡淡的憔悴。
    周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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