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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娇宠日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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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踌躇,夏昭华则笑道:“因为女孩子好看,父王才去看的呀。”
两小相视一眼,双双笑道:“夏姨也好看。”
见两人如此天真,让秦婉和宋夷光双双笑起来,宋夷光长叹道:“若是雍王爷喜欢夏姐姐,想将夏姐姐娶回去,那该多好呀。夏姐姐这样好的人,咱们都喜欢,你说是不?”
诚然,秦婉是喜欢夏昭华的,但正是因为喜欢,她才不能将夏昭华往火坑里推。自家父王那人,虽然三十岁了,但反骨可是有的。若是他自己开口求取,必然会竭尽所能的好好对待;要是别人强塞……瞧瞧现下跟在太后身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便能看出一二了。
即便今日,太后非要他选出一个来,秦婉都能想见,那姑娘进门之后,纵然不至于冷落,但要热络也是不能的。
众人歇了一会子,督太监便快步进来,说是帝后也都到了。不难想象,帝后和太后都将为雍王选继妃的事看得很重,否则也不会亲自来了。秦婉忽的就觉得有些悲哀了,虽然杖期已过,但母妃去世不过一年,皇祖母和皇伯父便急吼吼的要为父王选妃,纵然因为父王是亲王,府上没有王妃掌事很不像样子,但作为女儿,秦婉也稍微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大熙男尊女卑,妻子死了,男子可以再娶;但若是女子死了丈夫又没有子嗣,那她这一生都完了。
如此想着,秦婉抱了秦媛在怀里:“不管怎么样,咱们以后要听父王的话好不好?”
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说这话,秦媛还是乖巧的点头:“好。”
本是跟在太后身边,雍王却渐渐放慢了脚步,行到秦婉跟前,欲言又止。夏昭华何等乖觉,见了这样,便拉了宋夷光要走,独留了父子四人在此。待两人一走,雍王如释重负,眉宇却紧紧的蹙起:“婉儿,为父也是不得已。”
“父王言重了。”秦婉摇头,“即便不是这些人,也会有别人来做新母妃的。”天家的男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总有人为了权势将自家的女孩儿送到他们枕边。
见她如此乖巧,雍王难免心酸,又想到了当日孟岚的所作所为。他一直觉得,孟岚是阿湄的表妹,表现得又温婉,纵然不是良配,但也会善待三个孩子。谁成想,她竟然想要将婉儿害得身败名裂。自此之后,雍王便对再娶之事断了绮念。连有血缘的表姨都能作出这等子事来,他如何敢放心的将孩子们交给其他女人?
父女俩一片悲凉,秦媛小脸皱了起来:“为什么要有新母妃?夏姨说母妃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母妃还会回来的,媛媛不要新母妃。”她说到这里,骤然放声大哭,见孪生的姐妹哭了,秦羽也大哭起来,两人哭得声嘶力竭,让雍王更为心酸:“媛媛乖,阿羽也要听话,咱们不要新母妃,别哭了,好不好?待回去了,父王让人给你做最爱吃的点心。”
“不要点心……”秦媛呜咽着抱住秦婉的脖子,“媛媛要母妃回来……”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落在秦婉的颈窝,烫得惊人。秦婉心里酸楚难当,张了张嘴,还是强笑道:“你和阿羽这样哭,母妃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弟弟妹妹不过四岁的年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怎能告诉他们,说“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慌忙住了嘴,抱着眼泪花儿的样子可怜得要命。雍王心酸得厉害,摇头道:“罢了,总归我也无意。为父一会子向你皇祖母说明,咱们回去就是了。”说到这里,他转身要追上太后的脚步,双生子抽噎着挣开两人的怀抱,一路蹒跚的往前跑,嘴里还叫着“夏姨”。
因初一那日救了双生子,帝后和太后都对夏昭华亲眼有加,正在问话,就听见双生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二人跑得风风火火的,生怕他俩跌倒,夏昭华忙不迭舍了帝后和太后,上前将两人抱住:“怎么哭了?”又见雍王和秦婉脸色都不好,只能强笑道,“是不是父王和姐姐欺负咱们媛媛和阿羽了?”
两人也不说话,将眼泪抹了她一身,好容易止了泪,又一边一个紧紧牵着夏昭华,一副雍王给了两人委屈受的样子。这样的神色落在太后眼里,不免也起了几分惊奇。固然她知道双生子很黏夏昭华,但也没有想到,他俩竟然这样喜欢她。
作为儿媳妇,皇后对于太后的心思琢磨得十分透彻,当下笑道:“往日里我便与母后说,许是可以考虑一下夏姑娘。如今看来,是儿臣所言非虚。”
“这夏家的丫头有些能耐,能让媛媛和阿羽服服帖帖的。”太后也是笑起来,看着紧紧缩在夏昭华怀中的双生子,“说是前些日子媛媛和阿羽受惊后哭闹不止,也是此女治好的?”
“是。”皇后含笑,见太后若有所思,知道她对于夏昭华并不十分满意,也顺着说道,“可惜夏姑娘年岁大了些,配雍王爷倒显得委屈了王爷。”
太后含笑道:“若是年岁适龄一些,倒也是使得。夏家家世好,人品哀家也信得过。”皇后附和着笑了几声,也不在多说什么。
双生子哭得厉害,好半晌才可怜兮兮的抬头:“不要新母妃,母妃还会回来的……”
纵然不知道两小是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夏昭华沉吟片刻,还是拭去了两人脸上的泪水:“可是,等母妃回来的时候,媛媛和阿羽都已经长大了,那还要好多好多年。父王一直这么孤单也可以?夏姨前些日子教过你们什么,还记得吗?”
两人抽抽噎噎的好久,才哭道:“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
“对呀,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父王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咱们不能让父王孤单对不对?”夏昭华将两小牵着,“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阿羽和媛媛就要替母妃让父王开开心心的,对不对?”
她语调十分轻柔,身边的秦婉和宋夷光也放下心来,连雍王也忍不住驻足,就这样瞧着她,神色十分复杂。双生子皱着脸儿想了好久:“那有了新母妃,父王会不会忘记母妃了?以后有了弟弟妹妹,父王会不会不要阿羽和媛媛了?”
两人说得十分可怜,小模样让人心疼。秦婉难免就想到了前世,前世雍王的表现,的确验证了何为“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相信孟岚才让雍王不信她会对自己姐弟下手,还是雍王真的喜欢上了孟岚,所以不愿相信她会对儿女下手。
前世的事,都无从深究了。
两小可怜极了的样子让夏昭华含笑,摸着两人的小脑袋:“你们是父王的孩子,父王肯定不会不要你们呀。只要你们在,父王也就不会忘记母妃的。”她说到这里,又蹲下身子来,“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只要你们还在,母妃就还在,谁也取代不了她。”
两人年龄太小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吸着鼻子跟在她身边。秦婉也是万分动容,倘若……前世不是孟岚,是如同夏昭华一样的女子,阿羽和媛媛势必不会沦落到那般田地,自己也不会被害得体弱多病了。
抬头正欲跟上,却见雍王立在原地,只是对夏昭华行了一礼:“多谢夏姑娘了。”
“王爷客气了,世子和二姑娘年岁尚小,任凭是谁也是喜欢的。”夏昭华说罢,低头对着两人笑。雍王长长的舒了口气,忙跟上了太后的脚步。太后只是笑,眼看要走完了台阶,忽的停住,转头对小儿子笑道:“这位夏姑娘,你以为——”
偏生雍王心不在焉,脑中只想着夏昭华如何劝慰双生子的话,勿怪媛媛和阿羽这般依恋她,就连自己,方才都如释重负了。他只想着方才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许多,骤然回神之时,太后已然停在了跟前,慌得雍王赶紧停住,但因为去势太急,他收回得也猛,一时脚下刹不住,便向后栽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让众人一时之间都傻了眼。若是这样从玉阶上滚下去,这玉阶高四五丈,只怕非死即伤。一时之间,贵女们惊叫连连,看着雍王一个倒栽葱便要掉下来。太后也给唬白了脸,忙不迭的要去拉小儿子,但是又如何拉得住?唬得双眼一番就要昏过去,皇后忙不迭将她扶住。一时之间,贵女们的惊呼声、双生子的哭声还有宫人们乱套了的声音此起彼伏。秦婉也慌了手脚,下意识便要去接着父王,但她细胳膊细腿儿,给人高马大的雍王这样一砸,只怕要伤筋动骨的。
雍王蹙着眉头,觉得自己好似飞了起来,但心里却长长的松一口气——若是摔伤了,总能强过被母后逼着看贵女吧?只是还没等他庆幸完,好似又有人将他接住了。定睛一看,却见是夏昭华。
她一手在他肩上,一手在他膝下,俨然是将他打横抱起的姿势。一时间所有人都娇小的夏昭华将人高马大的雍王打横抱起,张着嘴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秦婉目光游移在夏昭华和父王身上,顿时尴尬,也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才好。
夏昭华神情也慢慢的尴尬起来,方才雍王向后栽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她来不及思考,忙伸手将雍王接了个满怀,止住他下落的势头。因为天生神力,夏昭华接住雍王不费吹灰之力,在对上雍王那双黝黑的眼眸之时,夏昭华顿感尴尬,下意识将手儿一松,雍王立时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落地的重响声传来,秦婉方才回神,赶紧去扶雍王,见自家父王脸上漫着诡异的红晕,一时啼笑皆非。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章标题叫做“矬爹”是很有道理的
毕竟我们雍王爷是真的有点矬
欢欢写这章快被笑死了~
尤其是夏姑娘最后懵逼脸,下意识作出“摔死你丫”的行动哈哈哈哈哈
放榜
因出了变故; 今日的本意也就只能歇了。将众位贵女安排在殿中; 又有太医来给雍王和夏昭华诊治。因为摔伤; 雍王背上多了些瘀痕; 但也不妨事,而夏昭华接了雍王,虽是被冲击力给伤了手肘,但因她天赋异禀,也不会如何,为保险起见; 太医留了膏药; 请两人擦拭。
今日雍王下落之势那样急,夏昭华当机立断接住他; 纵然让雍王丢了大脸,但免除了一番伤筋动骨,是以众人都是十分感激。嘱咐首领太监给雍王上药之后; 秦婉和宋夷光则往太后那里去了。今日太后也受惊不小; 生怕儿子出了什么岔子,是以现下吃了一碗酸枣仁汤压惊,夏昭华则在其中; 面带窘迫的和太后说话。
在此之间; 夏昭华从未和外男如此接触过,一时窘迫也是应当。加上今日将雍王横抱起不说; 还将他扔了,致使雍王摔了一跤; 如此想来,夏昭华更是局促,脸儿胀红。
和她认识这样久,秦婉从未见过她这样的一面,一时也觉得新鲜。见两人进来,太后微微一笑:“好孩子,你先下去吧,你今日也是受了委屈,天家不会轻易委屈你的。”
夏昭华颔首称是,退了出去。太后这才让两人来身边,笑盈盈的将两人抱在怀里:“今日是不是都吓着了?哀家还瞧着,婉儿想拿自己的身子挡住你父王下落之势呢,若真是如此,只怕你一条小命就没了。”又让凤鸾拿些吃食来给两人,宋夷光忙取了一块枣花酥给秦婉塞到嘴里,挽着太后的手臂说:“到底还是夏姐姐厉害呀。我本来想着,这下可坏了,雍王爷怕真要卧病了,谁想夏姐姐那样厉害,竟然将雍王爷给接住了。”
太后含笑道:“这夏家的姑娘的确是很好,咱们天家也不要轻易委屈了别人。”虽然夏昭华接住雍王之后,又将雍王扔了,但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姑娘,这样大喇喇的接了一个男子,怎能镇定自若?是以太后很能理解这点,并不深究此事。“婉儿对这位夏姑娘,又是如何作想的?”
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秦婉想了想:“夏姑娘是很好的,婉儿和媛媛阿羽都很喜欢她。”
“哀家也很喜欢她。”太后淡淡笑道,“先些日子日子顾念她年岁大了些,今日一见,谈吐风雅,行止合礼,最难得的是你们姐弟都喜欢她。阿羽和媛媛这样黏她,不是没有道理。”说到这里,她笑意浓了些,“今日你老子都摔到人家没出阁的姑娘身上去了,还当着那样多人的面。夏家世代忠良,又是我大熙的世家,咱们决不能欺负人家。”
太后话里之意,俨然是要做主,为雍王定下夏昭华来。想到自家父王的反骨,还有那风流的性子,秦婉不免为夏昭华捏了把汗,忙说:“皇祖母不妨再等等看。”
“哦?难道婉儿还有什么顾及?”太后笑吟吟的问道,“方才不是还说,很喜欢夏家的姑娘?”
“正是因为婉儿喜欢夏姑娘,这才要请皇祖母三思而行。”秦婉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细细斟酌了一次,“夏姑娘自然是很好的,行止合礼,若是进门,必然是好王妃、好继母,但父王的性子……皇祖母也知道,纵然雍王府里没有侧妃,但父王内宠颇多,现下还不知对夏姑娘是如何作想呢。倘若是喜欢夏姑娘也就罢了,来日琴瑟和鸣,母妃在天之灵也为父王高兴;可若是不喜欢,皇祖母贸然下旨,将父王反骨激了出来又如何是好?白白促成了一对怨侣。婉儿当然也不愿父王和夏姑娘下半辈子给对方磋磨,还请皇祖母三思。”
太后这才静下心来,明白秦婉所言句句是实,心中便对孙女儿愈发高看了几分,加上这是为她选继母,即便不抵触,也不能像这样处处为夏昭华考虑,可见其宅心仁厚,当下抚着她的发:“你母妃去后,你行事是愈发的妥帖了,你母妃在天之灵,必将为你感到欣慰。”
秦婉笑道:“多谢皇祖母夸赞。”转头则是无声一叹,夏昭华对雍王府有恩,做人不能恩将仇报。若是夏昭华真因为如此被毁了一生,秦婉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雍王骤然落下来,将一日的兴致全部给阻断了,秦婉当日送夏昭华回去,夏昭华还有些心神不宁,临下车了,只是笑道:“贵女们是不是都说,我为了嫁入雍王府,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拉拢世子和二姑娘,接着又不知廉耻的去抱了王爷?”
夏昭华是没有出阁的姑娘,今日之事一旦传开,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会被传开的。秦婉脱口否认了这个事实:“谁会这样说你?若是你听着了,就告诉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
怔怔的看了她半晌,夏昭华“噗嗤”笑出来:“郡主真真儿是个妙人儿。今日太后召我说话,言辞间似有要我做雍王爷续弦之意,郡主不恼我已然是难得,竟还愿意为我张目。”
“你若是不愿做继室,可以拒绝。”尽管知道,雍王再娶是迟早的事,但秦婉心中也为母妃有几分不平,更何况,夏昭华这样好,倘若真被父王伤了心……夏昭华救了媛媛和阿羽,救了父王,做人不能恩将仇报,要别人毁掉一辈子来做劳什子继室。
夏昭华笑道:“我省得,强扭的瓜不甜。今日之事,本就是阴差阳错的无心之举。”她说到这里,又笑盈盈的,“我早已是不在乎这些的人了,太后娘娘太看得起了而已。”
*
因为看到的人不少,是以行宫的事当日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皆是说雍王妃的人选已然被定下了,定然是夏昭华。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失了真,竟然传成是夏昭华不慎跌了,雍王英雄救美将其接了个满怀。因为这一番肢体接触,所以太后拍板,说要将夏昭华赐婚给雍王。
作为皇帝唯一的亲弟弟,雍王妃一朝去世后,想要做雍王继妃的女子数不胜数,现下竟然被一个老女抢了先,让人如何不气?似乎连京城上空都有咒骂夏昭华的声音,可怜夏昭华分明救人在先,却得了这样的结局,让人着实心酸。
这件事一直持续了几日,知道三月十四,乃是春闱放榜之日,学子们高涨的热情夺了这桃花流言的势头,京中议论之事,也渐渐转到了这次春闱的结果上面。温一枫如上次一般,做东在望北楼宴请考生,卫珩厌恨温一枫已久,直说府上有事,不能前去,让柳穆清深以为憾。
一路晃晃悠悠出了京城,和上次不同,现下已然是暮春之景,因为逼近夏日,空气中都多了些热气。秦婉昨夜没有休息好,此刻正躺在软榻上睡觉,连卫珩何时上了马车也不曾知道。
她长发梳成辫子,发中珠翠甚少,只有一支凤凰含珠步摇是大首饰,一身浅桃色襦裙,满是少女的灵动。卫珩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长长的睫羽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肌肤如雪,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出来,只觉得肤如凝脂,丰润的双唇微微张开,更显妩媚。
自打她出孝除服之后,每一次见她,卫珩都觉得她比上一次美了许多,让他不愿意移开双目。紫苏和杜若早就十分乖觉的退了出去,卫珩沉吟片刻,在软榻上躺下,小心翼翼的将秦婉捞到自己怀里,梦中的秦婉格外配合,翻了个身,又自己嘤咛着缩了缩,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生怕将她惊醒,卫珩小心谨慎,在她脸上吻了吻,柔声道:“婉婉,你好香。”他的吻一路蜿蜒,吮住她丰润的双唇,细细的尝了一会儿,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偏偏不知秦婉做了什么梦,皱着小眉头,声音颇有些甜腻:“卫珩,你好坏,我再不理你了。”
她说得有几分含糊,一听就知道是梦话,卫珩“呵”一声笑出来,目光净是欢喜,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他这样坏,你还喜欢他么?”
秦婉傻傻的笑出来,轻轻的“嗯”了一声,喜得卫珩将她抱在怀里,自己也几欲合眼。自初一以来,莫说像这样抱她,连见了她好好说话都不能,卫珩深以为憾,现下抱着她躺了一会子,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寻思着哪怕时间就此停止都好。
马车一路向着碧波池的方向去,因今日春闱放榜,几乎阖京的人都关注着这件事,碧波池并没有什么人,偶尔几只迷路的鸟儿闯进来,清越的啼声十分动听。在碧波池畔停下,紫苏和杜若率先下了马车,转头见车中没什么动静,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人嘛,贵有自知之明,何必非要凑上去当烛台呢?
卫珩抬手掀开车帘,微微向外张望,见已然到了碧波池,怀中的秦婉还没有清醒的意思,一时更是喜欢,搂着她的腰儿将她拉向自己,附在她耳边,柔声道:“婉婉,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是不是?”怀中人儿忽然开口说话了,将卫珩唬得惨,一时也是手足无措,秦婉仰着脸儿看他,纤长的食指点着他通红的俊脸,嗔他说,“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会不知何时上来,又不知何时将我抱在怀里的。趁着紫苏和杜若不在,想要轻薄我不是,还让我抓了个现行,你这色胚!”
两人同时躺在一张榻上,纵然显得逼仄,但却甜蜜不已。卫珩俊脸一片火红,那双眸子更是灼灼的看着秦婉,后者给他瞧得面红耳赤的,拍了他一把:“别闹,今日你连放榜都不去看了,要我陪你来这里,给卫老将军和郑太傅知道,你可就完了!”她作势起身要下去,被卫珩拉得趴在他身上,“我想你,想见你,想抱抱你,还想娶你。”
秦婉趴在他怀里,听得他有力的心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他的:“若再说下去,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
“不……”卫珩脸上立时发红,忸怩得不肯看她,双手却将她的腰儿揽得更紧,只一下,就翻身压在她身上,咽了口吐沫,这才亲她说:“不止一个,我想让你给我生好多孩子。男女都好,若是男孩儿,我教他习武,我们父子保护你;若是女孩儿,便要将她养得像婉婉一样。”
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秦婉不免想到了前世两人那事儿时,他也是这样轻巧就让自己到了下面。迎上他灼热的目光,秦婉撅嘴:“想得这样美,就知道你脑子里没什么好事,小、色、鬼!”
前世她最大的遗憾不就是没能给卫珩留下一子半女么?这辈子,是一定要实现的。
略一失神,身子已然悬空,见卫珩将自己横抱起来,忙搂住他的脖子:“卫珩……”
“别怕。”抱着她钻出车门,紫苏和杜若一怔,双双无视了这件事,自顾自的理着带来的吃食和物件。将她抱着过了浮桥,卫珩这才将她放在石凳上,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委屈,愈发的魅惑:“我这几日,想到你那日在碧波池的模样,心中便痒酥酥的。可惜我连见你一面都如此困难……婉婉赔我可好?”
秦婉骨头都快酥了,小手搭上他强健的双臂:“那……你要我怎么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就是一个苦逼的单身狗然后坚定不移的当狗粮制造机
嘤嘤嘤,我也好想要醋缸一样的男人来撩我啊啊啊啊啊啊QAQ
我不管我也想被撩嘤嘤嘤嘤嘤
会元
卫珩眼底净是笑意; 将秦婉抱到膝上坐定; 搂着她的腰儿; 很是轻柔的吻着她:“就罚你; 今日好好地陪我,如何?”
今日乃是春闱放榜的日子,会试又称“春闱”,若是在会试之中拔得头筹,便能够参加五月的殿试。秦婉本想劝卫珩多多重视,但他执意不去管今日放榜的事; 让秦婉好气之余; 又十分珍惜能让两人独处的日子。
尤其是如今孝期已过,便可以议亲了; 太后是卯足了劲儿,要给父王选继妃,要让她嫁得如意郎君。
“我当然好好的陪你。”秦婉笑道; 搂着他的脖子; 小嘴很是顽皮的吻他脖子上的敏感地带,“我好想你。”每一次吻下去,卫珩浑身都抖了抖; 最后绷得和什么似的; 秦婉笑得和做了什么坏事的孩子一样,埋在他颈窝; 佯作不解:“真的脸这样红?”
“你这几日是愈发的顽皮了。”卫珩身子绷得生紧,又有些管不住自家小兄弟了; 生怕再给秦婉骂“色胚”,他换了个姿势抱她,“婉婉乖,不要闹了。”
秦婉连连笑起来,旋即取了一块桂花酥送到卫珩唇边。微风拂过,碧波池波光粼粼,池畔垂柳轻抚,显得妩媚十分。卫珩就着她的手吃了,又细细吻过她的指尖:“婉婉好香。”
因今日放榜,京中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考生上面,是以碧波池附近也几乎没什么人。卫珩忽的玩心大起,非要学渔翁钓鱼,歇了一上午,才钓起来一条重约两斤的鱼,秦婉只笑:“你这渔翁也忒差了些,一上午才只有这一条鱼做收获。若真是做渔翁,怕是养不活自己了。”
卫珩将鱼放在石桌上,将秦婉搂在怀里:“那……若我往后,钓鱼的技术好上了许多,能做称职的渔翁了,婉婉可愿意做我的渔婆?”
前世之时,卫珩也曾这样抱着她,笑盈盈的问她:“待来年,咱们老了,我就辞官,咱们隐居山林。我去跟人学打渔,婉婉这漂亮的渔婆就在家等我。就是有别的老头子瞧你,你也不许让他们看。”
秦婉那时笑得只打跌:“还老头子瞧我呢,但凡你能辞得官,我手心儿都能给你煎鱼吃。”
“你若不嫌我碍手碍脚,我就做你的渔婆。”秦婉笑眯眯的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让卫珩十分欢喜,浅啄她的额头:“我怎会嫌你?”
而这条被钓上来的鱼便被煮了一锅鱼汤,虽没有作料,但就着碧波池的水,吃来倒是分外鲜美。紫苏又温了一壶酒,众人吃得倒香。但和卫珩的好酒量不同,秦婉的酒量很浅,只吃了三杯,就有些迷糊了,制作在一旁吹风醒酒,红着脸儿、眼带迷蒙的样子,好似谁都能欺负一样。
盛了一碗乳白色的鱼汤,卫珩端到秦婉跟前,见她撅着小嘴,似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一时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婉婉,来吃些东西好不好?”
秦婉并没有回答他,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问:“你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不知她为何会说这话,卫珩有些不解,还是坐在她身后,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我哪里也不去,更不会不回来,你明白的。”见她乖乖的靠在自己怀里,卫珩无声一叹,舀了一勺鱼汤送到她嘴边:“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吃酒。”
“卫珩,我不想你走。”秦婉朝他怀里钻了钻,低低的说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前世的一切仿佛重现一样在眼前闪过。这辈子,什么都会改变,媛媛和阿羽不会死,孟岚也绝对不会进雍王府的大门。但想到前世,她小产之后,苦撑了半个月,等着再见卫珩最后一面,现下想来,泪意不免涌了上来。
她眼泛泪光,还是被卫珩捕捉到了:“婉婉,你别哭,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搁了碗,将她抱在怀里,卫珩柔声宽慰,虽不知秦婉是怎么了,但她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让卫珩一时心疼到了极点,却也不知从何安慰,只能抱着她,一遍遍的表示自己不会离开。怀中人儿渐渐没了动静,垂眸看去,她已然沉沉的睡去了,睡得格外香甜,刚要将她抱回马车安眠,她忽的皱着眉头,卫珩一时心慌,生怕让她惊醒,忙不迭停了动作,任由她偎在自己怀里。
她温热的呼吸徐徐喷在颈窝,卫珩浑身绷紧,满脑子想入非非,又将她抱得更紧。感觉到颠簸,秦婉哼哼着表示自己的不满,娇娇的声音让卫珩身子绷得更紧了,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婉婉,我好生喜欢你。”
渐渐的,马蹄声近了,路边歇在枝上的雀儿也被纷纷惊起,卫珩揽着秦婉,并不十分热络,就见一人策马疾驰到碧波池边,下马,他飞奔而来,正是柳穆清身边的小厮:“卫公子,卫公子果真在这里!”
作为柳穆清的心腹,他是知道秦婉和卫珩的事的,是以现下看着卫珩抱着秦婉,一点也不惊讶,给卫珩打了个千:“卫公子随小的回去吧,现下大伙儿都满城找公子呢,还是小的机灵,料想公子会在这里。”
“今日温师哥做东,找我做什么?我早已说了,并不去参加。”生怕声音太大惊醒了秦婉,卫珩伸手将秦婉耳朵掩住,见她哼哼着表示自己的不满,粉嫩的双唇微微启开,卫珩愈发想要吻她,奈何有人看着,实在不能如愿,语调也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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