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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娇宠日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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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屋中众人欢欣不已,太子妃生下的孩子,不拘男女都是嫡出,和良娣所出是截然不同的。太子妃喜极而泣,拭去了眼角的泪,才笑道:“我都乐糊涂了,多谢院判为我诊治。”又指了一个小丫鬟带左院判下去领赏和开药方。待其下去,太子妃笑道:“快,找个人去知会太子一声儿,再打发人往宫里说一声。”
  
  “嫂子,太子哥哥那头,就我和夷光前去吧。”秦婉忙笑道,前世秦桓和太子妃虽然有孩子,但在秦桓被圈禁之后,那个孩子在某一日高烧,不治而亡。只听说太子妃当即便失心疯了,冒着倾盆大雨冲出门去,直到第二日,才在枯井之中找到她的尸体。
  
  所以,这辈子太子妃若能有好结局,秦婉自然是为她和秦桓高兴的。
  
  两人说走就走,花厅之中,秦桓还和卫珩三人吃酒,一听太子妃有了身孕,便也有些坐不住了,思忖一阵,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爱妻。因秦婉二人来得快,又被冷风吹了,脸儿红扑扑的,盈盈含笑的样子透着几分妩媚。付华斌往日不曾见过她,只觉得她很好看,因而多看了几眼。然而还没收回目光,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转头才见卫珩纵然对自己含笑,但目光锋利而冰冷,就像钢刀一样插在自己背上。
  
  “付兄。”卫珩懒洋洋的唤了一声,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美酒,“今日纵然太子殿下去了,但卫某仍要敬付兄一杯。你我同日武举,如今又一同问鼎,实属难得。付兄请。”他满饮此杯,付华斌也是爽快之人,吃了一杯酒后。卫珩又将酒杯满上,笑道,“付兄与卫某一般,皆是武将之家出身,今日又同为太子殿下所邀,如此有缘,卫某再敬付兄一杯,付兄请。”
  
  原本因为柳穆清在而显得恹恹的宋夷光看了两次之后,就知道卫珩这人要整治付华斌了,悄悄地拉了秦婉咬耳朵:“卫珩真坏,你也不管管他。他酒量那样好,明摆着就是要这位付亚元醉死在这里。”
  
  “我才不敢管他。”秦婉抿唇,“我若是分解劝他,一会子他又多想些,这位付亚元那可是更倒霉。”
  
  说话间,两人又往来几回,十数杯之后,付华斌连连摆手,神情也迷蒙起来:“卫兄,酒量真……嗝……”连那个“好”字都没说出来,就咕咚一声,一头栽在桌上睡去了。
  
  命人将付华斌抬到客房里去歇息,秦婉好笑不已:“你这样坏,往后谁敢找你吃酒?”卫珩端着酒杯掩去嘴角笑意,懒洋洋的说:“谁让他看了不该看的人。”
  
  正巧秦桓贴身的内侍总管进来,见付华斌被抬了下去,又嘱咐道:“好好伺候付公子。”说罢了,才对秦婉等人打了千,“今儿为太子妃有孕之事,闹得诸位都未能吃好喝好。太子爷特特吩咐在湖心小筑生了烤架,又备了半头鹿,还请诸位移驾去小筑吃烤肉吧。”
  
  方才还不觉得,现下倒是真有几分饿了。众人起身往湖心小筑去,宋夷光闷闷的走在最前面,不敢看柳穆清,也不跟他说话,让柳穆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如今知道宋夷光心中有他,但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因为这些可信可不信的东西,让他俩无疾而终,岂不是可笑?
  
  相比他二人,卫珩和秦婉两人则是心有灵犀,出花厅之时,秦婉滑了一跤,险些摔下去,好在卫珩眼明手快的将她接住,不然非要滚一身的雪珠子不可。给她将斗篷的带子系好,卫珩便牵着她慢慢往湖心小筑走去,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辉来。秦婉偷偷将脑袋靠在他手臂上。卫珩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宽大的斗篷将娇小的秦婉遮了个严实,他柔声问道:“方才吓着了?”
  
  “没有。”方才险些摔在雪地上,她的确是吓着了,但是那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紧紧护住,她当即就安心了。不管怎么样,卫珩总会保护她的。她如同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只是有些想你了,今日还没能好好儿跟你说说话。”
  
  他身上稀薄的酒意让秦婉意乱神迷,卫珩浑身都绷紧了,将她抱得更紧:“婉婉这小嘴,有时说出的话,让人都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他作势欲亲她,秦婉忙挣扎了一把:“没正经,给旁人知道了,这脸往哪里搁?”
  
  卫珩良久不语,伸手轻捏她的下巴:“那就先记着,下次再亲。”
  
  脸儿微微发红,秦婉又觉得好笑。自打放榜那日之后,卫珩的确是变了,他变得自信多了。许是因为大放异彩,许是因为自己给了他最明确的回应。他确实变了,秦婉对此十分欣喜。
  
  不多时,前面响起宋夷光的声音:“阿婉!你还不过来!走丢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过渡~
 

51 往事
  听了宋夷光的催促; 秦婉忙应了一声; 赶紧去了。四人一起上了湖心小筑; 宋夷光今日本就没有怎么吃; 见了那鹿肉,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美滋滋的坐在烤架前,拿了小刀割了肉来烤。鹿肉一放在烤架上,便滋滋作响,很快就渗出肉香来。宋夷光蘸了酱汁,美美的吃着; 又烤了一大块给秦婉。
  
  她一人玩着小刀; 看得柳穆清心都揪紧了,忙上去将她手中的小刀夺下来:“女孩子玩什么刀子; 我来给你烤。”偏生宋夷光是个豪放派的,烤出的鹿肉都是三两口吃不完,秦婉端着盛着鹿肉的碟子; 好不尴尬。她脾胃有些弱; 想吃又怕克化不动。
  
  卫珩洗净了手,接了她手上的盘子,将里面大块大块的鹿肉撕成小块; 这才饱蘸酱汁; 送到秦婉唇边。后者略红了脸,还是大方的吃了。鹿肉肉质细嫩; 蘸了酱汁,更是好吃; 秦婉慢慢的嚼碎了,这才咽下,对卫珩笑了笑:“很好吃。”
  
  他笑:“觉得好吃就好,你身子弱些,难免克化不动,还是少吃些鹿肉为好。一会子问问可有其他吃食,我去端一些来给你吃。”他说到这里,见秦婉红了脸,故意用粗粝的指尖去摩挲她的小脸,糊了她一脸的酱汁。秦婉气得抡起小拳头锤他:“我再不理你了。”
  
  话虽如此,她到底还是笑起来,紫苏忙取了手巾,蘸了水给她将脸擦干净。那头柳穆清给宋夷光盛了鹿肉,见她苦着小脸,依旧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心酸得厉害,蹲下身子仰视着她,问道:“夷光,你心里有我么?”
  
  宋夷光身子抖了一下,不敢看他:“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烦恼了。”自小及大,秦婉和柳穆清可以说是她最重视的两个人,秦婉不必说,她什么话都敢告诉秦婉。但是柳穆清……他们会吵嘴,柳穆清现下虽然会让着她,她本来还想着,柳木头总算是知道让着女孩子了。
  
  结果,柳木头让她,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而是因为……他喜欢她,只是这样而已。
  
  听了她这样的回答,柳穆清笑起来,握住她的手:“自己都说不知道,那想必心里是有我的。”说到这里,他正色道:“夷光,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不信,你也不要信。”她说到这里,又看向了秦婉和卫珩,“我很羡慕卫师弟,我渴望有一日,我也能像他一样,能光明正大的牵着我心仪女子的手。”宋夷光并不说话,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上,哼哼着说:“你不是牵着么?”
  
  柳穆清顿时尴尬,咳了一声,将她的手牵得更紧:“我今日所言,都是肺腑之言。若你愿意嫁给我,我会求姑爹出面,替我提亲的。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配得上你。”
  
  小筑之中不过这样大,他声音虽小,但卫珩耳聪目明,听得十分清楚。他啜了几分笑容,望了柳穆清一眼。他自然是明白的,现下柳穆清这种有些诚惶诚恐的心思,恰如他当时不知婉婉的心思,笨拙的问她是否愿意等自己有所成之时下嫁。
  
  现下自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但柳穆清……
  
  他眉宇间纵然还有阴郁,但那几份玩味的笑意瞒不过秦婉的眼睛:“怎了?”
  
  “无事。”他摇头。
  
  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依旧不知他在笑什么,秦婉双手捏他的脸:“笑什么呢?”他脸上软乎乎的,捏着十分舒服,就算是前世,秦婉也从未像这样一般捏过他,一时欲罢不能,早将他笑什么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她纤细的小手就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卫珩也不拦着,直到自己脸颊都给捏红了,她才放开,笑眯眯的夹了鹿肉吃,卫珩顺手捏她小脸:“你啊,看着温婉知礼,实际上还是个孩子。”
  
  秦婉反驳说:“我未曾及笄,本就是孩子。”
  
  “既然要当孩子,那就要听话。”卫珩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那股子阴鸷都消散无余。他飞快的撑起身子,双唇蜻蜓点水一样在秦婉唇上碰了碰,又坐好,自顾自取了鹿肉来吃。这一系列举动行云流水,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她刘,将她臊得厉害,背过身再不理他。
  
  自打她那日应了卫珩之后,这人倒是变了不少,再不像往日一样,吃醋了还要说混账话来呛她,如今他就算是捻酸,也从不会往她身上迁怒,只会默默的整治对方。看着卫珩掩不住的得意,好似偷腥的猫儿一样,秦婉就好气又好笑。问道:“这些日子,温一枫可有为难你?”
  
  “他即便想为难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卫珩淡笑道,想到温一枫每每看向秦婉的眼神,他便生出一股子厌恶来。他说罢,喂了一块鹿肉到秦婉嘴边,说:“你放心,陛下刚赐了赏赐,阖京上下都盯着卫家,他若是有什么举动,太容易暴露。他那样阴毒的性子,势必十分想要保持自己温润如玉的美名,怎会做这样打草惊蛇的事?”他说到这里,忽又笑起来,“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傻子。”
  
  秦婉含笑不语,乖顺的任他抚摸自己的小脸,柳穆清和宋夷光还在说着什么,卫珩也无心去听,指尖滑腻的触感让他满脑子想入非非。不觉紫苏和杜若忙齐齐挡在两人身边,低声道:“郡主,太子殿下过来了。”
  
  忙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出去,的确见秦桓正上了浮桥。卫珩悻悻舍了秦婉,后者则坐在一旁吃鹿肉,一派和睦的样子。秦桓上了浮桥,笑道:“是孤的不是,失礼了。”内侍总管提了一个食盒,忙摆在了桌上:“是奴才的不是,竟忘了郡主脾胃弱,还请郡主用一些菱粉粥。”
  
  秦婉忙谢了内侍总管,盛了半碗胭脂米粥来吃。秦桓徐徐看过众人,忽问道:“怎的不见付公子?”
  
  秦婉正吃粥,险些被呛了。罪魁祸首倒是淡定:“付兄吃醉了酒,和宁郡主令人将其搬到客房之中去了。”
  
  应了一声,秦桓又赞了秦婉几句。待其吃了一碗米粥,这才笑道:“婉儿,随为兄去走走吧。”秦婉也正好想问问太子妃的情况,也就起身随秦桓走了。在太阳的映射下,地上的积雪慢慢融化,地面湿滑。秦婉跟在秦桓身边,问道:“方才出来得急,也不曾问一问太医嫂子的状况。”
  
  “她很好,只是这是头胎,难免看顾精细些。现下动也不敢动,躺在床上,吃了一副安胎药。”说到爱妻,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看来早就盼望着能和太子妃共同孕育孩子了。
  
  得了肯定的话,秦婉也放下心来。兄妹俩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子,刚转过假山,秦桓忽的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堂妹:“婉儿……和卫珩似乎感情很好?”
  
  听他这话,秦婉顿时一怔,寻思着只怕是方才被秦桓看去了,一时静默不语。秦桓负手笑道:“哥哥也是那个年龄过来的,未必不知你什么心思。只是,不拘是否心心相印,万不可再进一步了。你尚且有孝,即便要议亲,也是出孝之后的事。”
  
  秦婉忙称是,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和卫珩情难自禁……不觉红了脸庞。秦桓长叹一声:“只是有一句话,我也要告诉你。你知道……皇祖母不喜卫家,我得知的消息,你未来的夫婿,皇祖母中意之人,温一枫,或是柳穆清。”见秦婉脸儿骤然变色,秦桓也觉得妹妹应该有知情权,“温一枫你知道的,不拘是家世、人品、相貌,和你都是配得上,加之他颇负盛名,皇祖母对其很是喜欢;柳穆清纵然如今纵然功名不显,但和你青梅竹马,又是你表兄,更是信得过的。”
  
  早就知道太后中意温一枫和柳穆清,所以秦婉只过了片刻,便坦然起来:“哥哥也瞧见表哥和夷光的样子了,只怕也不必再想。”
  
  “正是。我瞧着夷光很喜欢柳穆清,他二人若是两情相悦……皇祖母极不放心夷光,说她那性子怕欺负人,更怕被人欺负。若是柳穆清,想必皇祖母是信得过的。”说到这里,秦桓转头看向秦婉,“温一枫此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了,温一枫那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婉淡淡说道,想到前世的事,她忽的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如今想想,前世很多事情,这辈子都没有改变。比如孟岚还是想要引诱父王,或许她重生回来,只能改变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就还是一一发生了。
  
  见妹妹竟然对温一枫给出这样恶劣的评价,秦桓也不好再说什么,叹道:“你倒是很有主见,也聪明,不怪父皇喜欢你。若是小四有你一半省心,父皇也不会下了重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今日太医院正给传进宫里去了,说是小四这几日绝食,身子都被拖垮了。”他说到这里,忽的嗤笑出声,“她自记事以来,父皇便是皇帝,自然不知世上疾苦,更不知道,父皇在还是太子之时,被赵王辖制成了什么样。父皇此生最恨便是有人胁迫自己。”
  
  说到底,是四公主根本不了解皇帝,她只觉得皇帝会心软。但是皇帝在受过赵王之乱后,自然不愿再受任何人的胁迫。而偏偏四公主恃宠而骄,辱骂举子的事就让皇帝被架在火上烤,她偏偏不思悔改,用绝食逼皇帝改了主意将她放出来。
  
  朝令夕改,于皇帝颜面上也十分的过不去。更不说皇帝痛恨威胁,更不会轻易饶过四公主了。
  
  见妹妹不说话了,秦桓笑着摸她的小脑袋:“不知你知不知道,小四似乎很喜欢卫珩。她此次被禁足,似乎将这罪名算到了你头上。”
  
  “她即便不喜欢卫珩,以她的性子,这罪名必然是我和夷光的。”秦婉自嘲一笑,“怕连三哥哥都是这样想的。”
  
  秦仪和四公主如何作想并不重要,但前世的仇……想到前世,秦婉忽的沉默了下来。若真如她所想一样,有些事她无力改变,那四公主如此痴迷卫珩的事,是否也没有改变呢?
  
  若真是如此……想到前世,秦婉浑身都冷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前世她体弱多病,即便是有了孩子,也很难保住,卫珩也从来不提此事。秦婉一直在调养身子,希望能够生下卫珩的孩子。后来,卫珩出征后,她有了身孕。满心欢喜的等卫珩回来。
  
  可惜,没有等回来卫珩,反倒是等来了柳穆清的死讯。她受惊之下小产,半月崩漏不止,刚有了些起色的身子被迅速拖垮了,尽管她尽力支撑,还是没能等到卫珩回来的时候。
  
  若前世四公主也像这辈子一样迷恋卫珩,那么柳穆清的死讯会传到她这里来,就是必然的事了。前世秦仪得势,作为唯一的同母妹妹,四公主要什么没有?卫珩自然也不在话下。
  
  念及此,秦婉浑身冰凉,扬起一个冷冽的笑容来。不管是什么缘故,导致了她前世受惊小产,这辈子,谁都别想再把她和卫珩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婉宝宝前世是怀过孩子哒,不过被人害了,一尸两命。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
看我真诚脸~
对于后妈这个事吧,其实小天使们也不用这么反感。因为古有五不娶,其中之一就是丧母长女不娶~因为没了娘的情况下,长女要接替主母的位置,掌管家里所有事
然而婉婉正好是没了娘的长女,所以说,在很早之前,就想好了要给雍王安排一个新王妃,只是这个角色的性格一直没有想好。
在前几天终于想好了,结果小天使们纷纷表示了丑拒,欢欢也很绝望啊_(:з」∠)_ 
天下的后妈不是一般黑的,这个后妈是个很好的妹子,还有个萌到爆的属性嘤嘤嘤
 

52 相国
  自东宫之中回来; 宋夷光整个人都怪怪的; 素日里爱说爱玩的性子; 如今却是一反常态; 变得十分消沉,连平素最爱吃的东西也都不吃了。秦婉看在眼里,知道她所为何事,数度想要开解,但她总是心不在焉,让秦婉仿佛得了个团成球的刺猬; 根本无处下口。
  
  这日秦婉起得很早; 将这几日的账目看了,料理了几样事情。宋夷光这才醒来; 两人草草吃了早饭,秦婉便将宋夷光带出门了。待立在相国寺山门前,宋夷光小脸皱起; 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婉。
  
  后者只是笑:“你我自小都在一起; 你那点心思,我难道不明白?你总说自己防人克人,我今日就带你来; 好好给你驱驱邪。”
  
  “我又没有中邪!”宋夷光叫了一声; 相国寺之中木鱼阵阵,又有撞钟的声音; 生怕让人说自己不尊重,她没敢再叫第二声儿; 悻悻的跟在秦婉身后。相国寺乃是大熙的国寺,往来香客众多,两人进了山门,又一路到了大雄宝殿。方丈大师正在给信男信女讲经。两人就这样立在门外,宋夷光紧紧攀着秦婉的手,问,“要方丈大师给我批命么?”
  
  相国寺的方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说是道行很深,也曾经为人批命算命,从未有半点不准。当日奉雍王妃牌位来此,秦婉和他曾有一面之缘。今日之事又是早早相告,待方丈讲完经,自然会出来,为宋夷光这小丫头排忧解难。
  
  但如今方丈大师有事,秦婉便上了佛光塔,为母亲和卫夫人各上了一炷香。从佛光塔之中出来,宋夷光还是恹恹的不肯说话,还未来得及去瞧瞧方丈讲经完毕没有,就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生的声音:“方才离得远,我不敢笃定,现下可看得真真儿的,两位郡主怎么在这里?”
  
  循声看去,原来是夏竟成,有几日不曾见到他,他似乎还是那样有些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哥儿样。宋夷光恹恹的应了一声,秦婉则笑道:“夏公子也不像好佛之人,今日怎会来相国寺?”
  
  “我原也不想来,只是我姑姑让我陪她来的。”他说到这里,懒洋洋的抱胸说,“我要是不来,我爹就得将我拎到校场去。我宁愿来听大和尚念经,也不去校场听我爹骂人。”
  
  “翻过年就是春闱,夏公子可要多多努力才是。”秦婉好意提醒他,他却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郡主行行好救救命,我在家里就被我爹我娘念得耳朵都生了茧子,郡主看在你我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给臣一个清净吧。”
  
  他说得十分夸张,连宋夷光都忍不住笑起来。正好笑之际,夏竟成忽又换了脸,对一个年轻女子迎上去笑道:“姑妈,你可出来了。”
  
  那女子生得极好,看来足有二十岁上下,却还做未出阁少女打扮,梳着飞仙髻,发中金簪熠熠生辉。见夏竟成迎上来,摇头说:“我说找你不见,原来是和姑娘们说话来了。”说到这里,她又对秦婉和宋夷光行了一礼,“内侄有些孟浪,还请两位姑娘不要见怪。”
  
  夏竟成笑道:“姑妈,这两位你不认识,是雍王府的和宁郡主和宫里的安定郡主。我们相识一场,遇上了便叙叙旧。”说罢了,他又对秦婉笑道,“这是我姑妈,还请两位郡主担待。”
  
  闻言,秦婉多看了一眼那女子。自打卫珩去校场被夏将军锻炼之后,她就对夏家上了心。说是夏将军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幼妹,名唤“昭华”,比夏将军小了近二十岁,一直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偏生这位昭华姑娘命不好,待嫁的年纪,未婚夫忽的害了恶病去世,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偏巧夏家老太太和老太爷接连寿终正寝,竟将这位昭华姑娘硬生生熬成了老姑娘。
  
  一听是郡主,夏昭华也忙再行了一礼,见两人年岁都小,不过十三岁上下,也是万分纳罕,寻思着以她俩年岁而言,不该喜欢佛学才是。但这话太过轻佻,她也不会说出来。夏竟成可没有什么遮掩,笑道:“两位今日来相国寺所为何事?”
  
  “与方丈大师讨论佛经罢了。”秦婉说得很自然,宋夷光现下对自己命格极为敏感,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免得这心思浅的小丫头受不住。
  
  “既然如此,方丈大师方才已然讲完了经,现下正在大雄宝殿之中,说是在等人,想必就是在等两位郡主吧。”夏昭华笑道,“两位郡主请自便,臣女和内侄先行一步。”她说罢,又向两人行了一礼,自行去了。
  
  她气度很好,秦婉便多看了她一眼,见两人朝着禅房去,想必是要去休息一下。到底是世家教出来的女儿,秦婉在心里赞了一句,隐隐的,又传来他姑侄二人的对话。“你啊,在女孩子跟前再不要这样轻挑了。即便和你认识,却也不该失了礼数。若给大哥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姑妈,我改,我定然改。往后不管什么事儿,若您气得要对我动手了,您还是把我交给我爹吧,我宁肯给我爹打得半月起不了身,也不想犯在姑妈你手上,侄儿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二人的话渐渐听不真切了,秦婉只是笑,看来这位夏姑娘也是个厉害人,能让夏竟成这纨绔这样服服帖帖,着实不易。
  
  待进了大雄宝殿寻到了方丈,因有过一面之缘,方丈自然还记得秦婉,忙行了一礼:“多日不见,郡主气色似乎好了很多。”
  
  “多谢方丈大师记挂。”秦婉含笑道,又引了宋夷光来,“这位是养在宫里的安定郡主,我今日的来意,方丈大师也明白。”
  
  早在几日前,秦婉便派人来跟方丈说定了此事,现下见了宋夷光,方丈略一沉吟:“烦请两位郡主借一步说话。”纵然秦婉并未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方丈也隐隐能够猜到。然而这位安定郡主面若银盆、天庭饱满,乃是福寿深厚的面相,却也不知道为何忧心命格之事。
  
  待行到偏殿坐定,宋夷光还是愁眉不展,秦婉只好替她说:“方丈约莫也知道,安定郡主是豫章王的独女,当年豫章王为国战死,只有安定郡主一女。这几日里,她听了些人的闲言碎语,总以为是自己克死了双亲,我苦劝多日无果,着实无可奈何了。烦请方丈替安定郡主排一排命格,也好让她心中安生一些。”
  
  未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秦婉还是选择了撒个谎来遮掩一下。宋夷光乖巧的坐在一旁,颇有几分希冀的迎上了方丈的目光,后者略带了几分笑容:“既然如此,烦请安定郡主写下生辰八字,贫僧也好为郡主排一排命格。”
  
  忙提笔写下自己的八字,宋夷光心都快跳出来了。想到柳穆清那日说他喜欢她,她便是愈发的羞赧,尽管她如今还是不知道自己对柳穆清是什么感情,但若是能够和柳穆清在一起,倒也是开心的事。或许她喜欢,或许她不喜欢,但是两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不是么?
  
  然而这么几日,她一闭上眼,就想到爹爹出征前夕,说等自己回来,就带她去好好玩的样子,可是爹爹一直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回来。
  
  若是柳穆清和自己在一起,他会不会也有一日再也回不来了?
  
  见宋夷光满怀希冀的样子,方丈施施然望向了纸上所写内容,眉头紧了紧又舒展,迎上宋夷光的目光,眉头紧了起来,旋即双手合十道:“郡主的八字乃是极好,必能逢凶化吉。”
  
  “果真?”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宋夷光忙问了一句,方丈含笑称是,她立时开心起来,抓着秦婉小臂的双手还隐隐颤抖。若是她并非防人克人之命,那么就算是跟柳穆清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他会如何了。
  
  积压在心中好几日的事一朝瓦解,宋夷光不多时便胀红了脸,望着秦婉的样子,似是十分尴尬,秦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后者轻轻抓住她的手,悄悄说:“阿婉,我饿了……”
  
  秦婉好笑至极,这丫头是个贪嘴的人,素来是喜欢吃食的,这几日又因为心中有事,连平日里最爱吃的也不愿吃了。方丈见状,忙命一个小沙弥带着宋夷光往餐堂去。两人甫一离开,秦婉便笑道:“多谢方丈大师了,安定郡主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如今总算是知道自己饿了。”
  
  谁知方丈的神情实在难看,深深的望了秦婉一眼,才双手合十道:“贫僧今日犯了大戒。出家之人,远离红尘世俗,本不该说诳语,只是安定郡主年岁尚小,看得出又是个性情中人,若是得了这话,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
  
  秦婉忙追问道:“那方丈的意思……”
  
  “安定郡主命格特异,确有防人克人之相,于姻缘上最为棘手。”说到这里,方丈脸色愈发难看了,“若是不嫁人倒也无碍,但若嫁为人妇,郡主命格又凶戾,只怕对方压不住,轻则厄运连连,重则暴毙而死。”
  
  本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但想到方丈素来排命的名声,秦婉骤然白了脸。方丈摇头叹息:“安定郡主是个性情女子,唯恐她听了郁结于心,贫僧并不敢在她跟前道出实情。然则贫僧犯了不妄语戒,理应受罚。”
  
  秦婉忙追问道:“可有化解之法?”
  
  “命数乃是天生,无法可解。”方丈施了一礼,神色悲悯,“只是命中之数,不必过分在意。”
  
  仿佛瞬间落入了冰窟窿里,秦婉觉得呼吸都冷得要命。作为重活一世的人,她可以不信,但宋夷光不可能不信这些。经历了父母接连去世的惨事,宋夷光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对于死亡和厄运是极为敏感的。况……秦婉心中也有些毛毛的,若是柳穆清真的因此横死,那么她重生回来,想要保住所有重视的人的心愿,岂不成了玩笑之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婉决定先去找到宋夷光,刚打开门,一人就扑倒进来,明摆着就是趴在门上听着壁角。秦婉被她扑倒在地,吓得紫苏杜若赶紧来扶,这才看清是宋夷光。她脸色忽红忽白:“阿婉……”
  
  秦婉佯作无事,强笑道:“你不是去吃东西了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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