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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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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荻沉默了片刻,道:“……也好,既然翁县主都屈尊求到老夫面前来了,老夫又何能不给这个面子?何况大公主身份尊贵,待东楚事罢,万一陛下对她还有别的安排,我等也算立了一功。”
别的……安排?利用一次不够还要再用?当我们这些宗室女儿不是人吗?
翁玥瑚捏紧了手指,按下心底的怒意,道:“多谢范大人,我不宜在此久留,只等范大人的消息了。”
待翁玥瑚正要出去时,范荻又叫住了她。
“翁县主。”
“大人还有何要事?”
“记得你欠我范家一个人情,若来日东楚待不得,我范家不嫌弃你,至少我儿一个侧室的位置还是给得起的。”
“玥瑚……谨、记、大、人、的、好、意。”
第52章 52
翁玥瑚几乎是刚出范荻的营帐范围,眼底就忍不住地酸疼起来。不过她性格与卫将离相似,向来强悍自立,咬了一下手背便将泪水忍了回去。
待走至营帐外围处僻静小道时,翁玥瑚感到身后有人跟着,猛然回头:“谁?!”
“嘉陵县主……当年何等高傲,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如此可怜之状。”
适才范荻那儿见过一次的范公子竟也没走远,等她出来便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眼眶微红着怒瞪自己,狞笑着走过去,翁玥瑚一时心生不祥,倒了两步,不慎绊到一处树藤,脚踝一痛,不得不靠在一株老树上。
“这可是东楚大营,若是让他人看见,你被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是吗?我刚刚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翁县主的处境可不妙啊,你大可喊上一声,我是被五马分尸了,大公主和你们这些和亲的人就……”说着,那范公子就想伸手去摸她,“看来你在东楚已经学会如何伺候好男人了,若你伺候得我高兴,那我就多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正当翁玥瑚已经面露死志时,忽然斜刺里冲过来一个青衫身影,上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把那范公子踹了两丈远。
那范公子向来沉迷酒色,一脚正中肚腹,胃液翻滚,连叫都叫不出来就蜷在地上抖。
翁玥瑚指甲都已经掐出血来了,一见来的是闲饮,这才滑坐下来,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但见闲饮接下来就要抽刀下杀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不要杀他!”
闲饮刚用过解药不久,还不能完全动武,整个人都憋着一肚子气,不悦道:“他都那么对你了,这人还能留?!”
翁玥瑚扶着树勉力起来道:“卫将离遇刺了,我还要靠他找人,你杀了他,我怕……”
听到这个,闲饮忙道:“怕什么怕,我就是刚从青牛道那边遇见卫将离,她没事,但身上有伤,特地让我来问你要不要跟她走。”
一听卫将离没事,翁玥瑚神情顿时一松,又是一紧,道:“她受了伤?有多严重?”
“我们那儿现在伤兵多着呢,别的人我们也信不过来,就让我来找你要点伤药。”翁玥瑚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范公子,道:“那我们别浪费时间,你找个地方稍等,我自己回去,拿了药再走。”
“等下,你脚都扭了,还能走哪儿去?”翁玥瑚摇头道:“没事,这点疼我忍得住。”
“那不行,你都这样了,放你一人儿回去,卫将离听了得剁死我。”说着,闲饮把刀挂到腰侧,半跪下来道:“上来吧,我背你过去,这会儿人少,不会让人看见说你闲话的。”
翁玥瑚面露难色,正犹豫着,闲饮不耐烦道——“抓紧时间行吗?弟兄们都疼着呢,我又不占你便宜,我可是心有所属的。”
“……哦。”
……
所幸来行猎之前,宫里给配的伤药极多,翁玥瑚回去后让侍女准备了满满一匣,这才跟着大营一里外的一处山林。
远远地,便看见有许多人影坐在那处说话,而他们中间,卫将离正靠坐在一块青石上,手肘垫在膝盖上,乍一看恣意得让人以为是哪家的江湖浪客。
翁玥瑚见过卫将离最落魄的时候,也见过她从劫火中不屈不挠地爬起来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如现在这般,坐在那里就像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而就算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高处的位置还会一直为她虚悬着。
见了她,卫将离神色稍松,站起来道:“这是我妹妹翁玥瑚,我落难之时便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望各位兄长不要拿待西秦皇室的眼光看她。”
在场的武夫们大多面容凶悍,听了卫将离这话,连里面几张刀疤脸也笑了起来。
“妹子的妹子就是亲妹子,只不过我们这些家伙都是武夫,可莫要吓着娇滴滴的小姑娘。”
感受到这些人的善意,翁玥瑚心里那点紧张便散了,道:“见过各位英雄。”
卫将离眼尖,瞧见翁玥瑚的脚不对,转头问闲饮道:“玥瑚的脚怎么回事?”
闲饮喝了口兄弟们递来的水,道:“要不是我去得早,她就被流氓欺负了。”
翁玥瑚连忙解释道:“并没有……”
卫将离一听,直接暴起:“卧槽谁光天化日之下敢欺负我妹?!姚三哥把板斧借我,我去去就回!”
旁边中一个铁塔般的壮汉闻声,直接把手里的开山斧朝卫将离丢过去,翁玥瑚看那斧子足有百斤重,吓得一颤,还未尖叫出声,就见卫将离轻轻巧巧地接住了斧子,提上就走。
“这事儿不能了,趁丫人还没走远,走去撕了他。”
翁玥瑚:????
翁玥瑚连忙扯住她,眼神十分狰狞道:“你的武功?”
“哦,刚刚药吃多了,不小心打通了气海,不过也就恢复了一两成,”
看见翁玥瑚一脸卧槽状,卫将离道:“不信?要不我给你耍一套开山斧?”
……废了武功她都虎成那样,现在龙入潜渊,还有人能治她?
翁玥瑚心里有点慌,她是不想让卫将离再在这局里陷入被动的境地,但若是她就这么走了,两国联姻关系就有了崩溃的可能,想说些什么,又一眼看见卫将离袖子上的伤。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卫将离哦了一声,挽起袖子道:“没事儿,已经不流血了,你带针线了吗,给我稍微缝一下。”
稍微缝一下???
翁玥瑚简直崩溃:“你就不能自爱一些?!”
卫将离有系统在身,自然可以换些伤药,只不过路上撞见正要下山的弟兄们个个负伤,且都比她严重,便一股脑儿地全换给了他们,就这还不太够用。
翁玥瑚数落了她好几句,这才从带着的药匣里拿出一瓶瓶上好的金疮药。
“我怕不够,就从马婕妤那里又要了些,正好她还送了一卷银蚕丝,这银蚕丝若用来缝伤口,若是手艺好,银蚕丝就会化进皮肉里去,到时候辅一些祛疤的药,待愈合了之后是看不出来的。”
这银蚕丝的神效,卫将离熟识的鬼林药翁那里也有,只不过都给女娃用,其他的莽汉和卫将离都让他们该哪儿凉快哪儿凉快去。
其他人看得眼热,尤其是闲饮,蹲在一边酸道:“忙活这些干什么,她又不爱女娃儿家的那一套。”
卫将离一脸有妹妹照顾就是叼的表情,道:“想让人帮你处理伤口就直说,你跟这儿再酸,殷姑娘也不会从天而降的。”
闲饮叹道:“殷姑娘也真是神出鬼没,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忙,我早就去楚宫里再翻个十遍八遍的,总能把她找出来。”
卫将离:“找出来然后呢?”
闲饮:“说服她跟我私奔,从此浪迹天涯。”
翁玥瑚这时已经将伤口细细缝好,拿小金剪把线头剪断,抬头问道:“……宫里的殷姑娘?哪个殷姑娘?”
卫将离都快糊弄不下去了,叹道:“说来都是我的锅,就我上次跟你说过的,第一次祭地回来的时候的那个殷姑娘。”
翁玥瑚:“……”
‘殷’是东楚国姓,除了皇帝亲族,宫里的妃嫔和宫女都不得姓殷,而且殷磊既没有女儿也没有姐妹……那只能是上次卫将离和她一稍微说过的,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让他穿了女装的事。
合着你撺厝皇帝穿女装不止一次?还顺便给他搞了一出烂桃花?闲饮看了看卫将离又看了看翁玥瑚,愣道:“怎么了?是不是殷姑娘这次也来了兰苍山?”
翁玥瑚:“来是来了,但……”
闲饮顿时狂喜乱舞道:“真的?!我去找她!”
卫将离实在不想看他瞎,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殷姑娘不是个姑娘,是个男人,而且你还见过。”
“殷姑娘现在扮成了个男人?”
翁玥瑚也觉得不该再瞒了,道:“你所谓的殷姑娘其实是假扮的,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楚皇。”
闲饮:“……”
卫将离简直不忍看,没想到待闲饮的思维停滞了片刻,啊了一声,道:“皇帝其实是个姑娘?!所以这次才被伏击,换上个李代桃僵的?!”
翁玥瑚:“……”
卫将离一脚把他踹倒:“接受现实吧!”
闲饮捂着心口,一脸的人之将死万念俱灰,道:“我拒绝,你们都是在骗我,哪儿有男人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的。”
卫将离翻了个白眼,刚好翁玥瑚给她的药又换了点点数,直接换了瓶黄莺丹扔过去:“你吃一个。”
闲饮:“这什么玩意儿?”
“十全大补丹,解你的相思病。”
闲饮半信半疑地服了一颗,道:“也没什么用……哎卧槽??”
他这嗓子一出,全场愣了一下,后面看热闹的大哥们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将离妹子,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好玩儿的药?闲饮老弟这嗓子都快赶上梨花馆子里的头牌了!”
闲饮的眼神瞬间就死了,瞬间从今天一众伤员里最活蹦乱跳的变成了最死气沉沉的。
翁玥瑚咳嗽了一声,掩饰嘴角的笑,道:“莫要开玩笑了,虽然现在东楚成了这副局面,但中宫不可无人坐镇,你还要回去吗?”
卫将离神色一敛,刚刚扔给她开山斧的姚人雄道:“东楚现在如此之乱,你既然恢复了武功,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兄长们说的是,本来我没想过多搀和,但他们都算计到兄长们头上来了,我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有何想法?”
“此次江都王殷焱虽然篡位成功,但也把他自己摆到了明面上,接下来的动向多半由攻转守,我们反而不必太过小心,不过从此以后白雪川给我的让步多半也点到为止了。”
闲饮刚从重大的打击里缓过来,神色萎靡,但听到正事还是勉强集中了精神,问道:“现在江都王鱼目混珠当了皇帝,多半要利用皇帝的位置对东楚势力进行清洗,你能怎么办?”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朝堂我们暂时进不得,还是要从后宫入手……最好是从后宫嫔妃入手,我怀疑那几个没有来的妃嫔中定有和江都王有所来往的人。”
翁玥瑚闻言,凛然道:“慧妃?”
“是,我打算先从她入手。”
卫将离说着,拿出一根细竹筒,一直没说话的陶书生见了那竹筒上的梅纹,猛然站起来道:“梅娘的东西?谁的?”
“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闲饮哥哥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
进攻系食人花,GO~!
第53章 53
“兰亭鬼客,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庄严王年纪大了,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记性差,一个时辰前是谁叫嚣要吾今日纳劫于此的呢?”
兰亭鬼客在武学上算不得顶尖,但江湖上绝不会有人想与他结仇,乃是因为他的路子太难缠。
数年前兰亭鬼客因门人与白雪川有怨而出山,在无寿山邀战白雪川,布下爻天大阵。
彼时白雪川甫杀了密宗法王,又紧接着连战江湖十七名宿,都非是他十合之敌,凶名震天下。
无寿山一见,两虎相斗,兰亭鬼客占地利之便,硬生生将白雪川拖战三天,直至第三天傍晚,天降暴雨,泥石封山,毁了兰亭鬼客阵眼,这才落败。
饶是如此,那一战过后,无寿山也因其布下的鬼阵太过凶煞,常常将路人困死山中,故而成了一处凶地。
此时庄严王就体会到了玄门阵法的麻烦,虽不至于直接被攻击,但其与兰亭鬼客相斗,往往刚要杀招上手,身后便忽来一阵阴风,吹得他神智一乱。加之交手中总要借助些地形,本来看好的落点待踩到时偏偏挪了一个位置,搅得他灵台混乱。
足足缠斗了又有一刻,庄严王自忖挪动的距离足有五里地,捉隙一看周围地貌,还是在原地打转,心中躁怒不已。
那兰亭鬼客又嘲道:“虽说吾也讨厌白雪川,但还是不得不说,同样是密宗出身,同研一脉功法,你们十大法王白长了他二十岁许,整日除了嫉贤妒能,可有半分长进?”
白雪川未入密宗修行前,十大法王作为首座摩延提座下嫡传弟子,哪个不是风头过人?偏偏白雪川来了之后,一个外家佛修,短短三年间竟破了他们参悟了数十年不得其法的大日如来印,教闻名天下的密宗法王都成了笑谈。
一想及此,庄严王便是一阵气血激荡,真元饱提,大喝一声,周身一尺之内碎石飞溅,竟也逼得兰亭鬼客稍退了两步。
庄严王虽怒却也不至于失了理智,见兰亭鬼客身法一乱,捉隙便从他身侧冲过,待冲出一丛灌木后,眼前地势骤然开朗,百尺外便隐约能见来时官道。
庄严王自知今日走背字,便不再纠缠,发力直往青牛道上冲,可刚转出密匝匝的林叶中,便见桐树下正倚着一人,以逸待劳一般望着他。
庄严王只觉一瞬间血都冷了,艰涩道:“你今日是算准了我定会死于此地?”
白雪川似是在此久候多时,道:“不然呢?你与法严王入楚,难道不是来寻我的麻烦的?现在我既都来了,又何以苦着一张脸?”
此时兰亭鬼客已经追过来了,见白雪川也在,便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一侧。
前有狼,后有虎,退无可退。
意识到这个情况,庄严王心下便有些绝望,道:“老衲受卫皇之命赴楚,所为西秦百姓,并非因密宗与你的私怨而来,何况首座已经下令不许密宗门人追究你背叛之过,你何以不给双方留个面子?”
“不追究我个人之过,倒追究起我身边之人来了,这么多年来了,密宗的做派还是教人记忆犹新……”语梢微寒,白雪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道:“只是密宗何时觉得我这么好说话到……你自认为大发慈悲地放过我,我便要善罢甘休的地步了?”
“可老衲听闻你鬼谷门下山河斗局已开,你现下需得乱东楚江山,难道不是默认了与我等同一立场吗?”
这话说得,旁边的兰亭鬼客都不禁嗤笑一声。
白雪川道:“不巧,在我看来,灭东楚与灭密宗,并不相冲。”
“你疯了!”
庄严王刚怒吼出声,又觉得以白雪川的性子,这事多半还是做得出来的,颤声道:“你如今既然投奔了江都王麾下,一旦我死在你手上,他与西秦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关系便要断了,到时你在江都王面前又如何自处?”
“谁知道?”
庄严王一愣:“什……什么意思?”
白雪川淡淡反问:“我杀了你,谁知道?”
“……”
一边的兰亭鬼客闲闲道:“这魔头手下向来少有活口,此番代表他前来涉局的是我,怕是江都王现在还以为他在去苦海回来的路上呢。而你应东楚宗室之邀,来的是东楚皇室的秋猎围场,现在江都王成了事,你却死了,你觉得密宗会怎么想?”
……这就是白雪川的手段,你以为他在和你斗多复杂的心眼时,他冷不丁地就会一刀将你断首。
一时间庄严王也无法,只得不顾一切道:“我此来为的想西秦百姓不再受饥荒之苦!卫将离为百姓,我也为渡众生,你杀我,可对得起西秦诸多饿死的百姓?!可对得起栽培你至如今地位的密宗?!”
“……”
幽幽暗色掠过眼底间,杀意随着落叶飘摇而下,庄严王转身欲逃,却来不及反应,等到胜却九月秋的一眼苍然幻色袭来,庄严王手上的一串佛珠断裂,落入草石之间。
只闻那杀人者徐徐道——
“我不是阿离,你想和宝音王学以恩相挟这套,未免……用错了人。”
……
“我是不大明白你回来是要闹什么。”
“就算我不闹什么,我也很想恶心一下江都王。”
“也是,毕竟你比大多数人贱。”
按理说有人篡位谋反,知道内情的吃瓜群众有脑子的都有多远滚多远去了,而卫将离反之,甚至于她深知江都王和西秦有些猫腻了之后,更笃定了就算她作了不得了的大死,她的死亡名单也一定会被江都王写在最后。
所以她就正大光明地从小苍林里出来了,直奔秋猎大营。
——皇后娘娘回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至于皇帐那头,听见卫将离直接就简单粗暴地以一种正面肛的方式出现时,好久没有反应。
直到随行的嫔妃都出来请安了,皇帐那头才有个太监来传口信。
“陛下有军国要事亟待处理,娘娘既然回来了,就请先上太医那处包扎一下伤口,明日的狩猎就勿要参加了。”
这一趟回来,大营里不少人都成了生面孔,想来江都王也是蓄谋已久,不止李代桃僵,连枝枝叶叶的都打算一并换掉。
闲饮找了一圈儿不见好基友楚三刀,便知道自己不能随意露脸了,但他一看周围一个眼熟的侍卫都没有,便决定乔装打扮,直接摸进一个王孙公子的帐里,换了身儿纨绔子弟的打猎装,便闪进卫将离那里。
这次带来的只有月字开头的四婢,差不多都认识了,见他闯进来,也不惊讶,放了他去见正在吃瓜的卫将离。
卫将离心理素质好,这情况下还是很理智地要先填饱肚子再说,一边吃一边道:“你别费心思了,如果回楚京那次殷磊没换女装,他们早在那次就劫成功了。这里早就被策反的不少,大多是等着观望局势的,若是等他坐稳这个位置,就为时晚矣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虽说解了毒,但兄弟们伤势太重,得可有一阵养呢。”
“没事儿,我现在能打能吃,吃得多打得越凶,一个顶好几把开山斧呢。只不过这里人多眼杂,你送玥瑚回来多半已经让人看到了,我有点担心她。”
闲饮想起翁玥瑚受欺负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握着一把金簪打算自戕了,问道:“你是怕那流氓再欺负她?”
“是啊,跟你交代个事儿,本来现在这情况不适合闹什么幺蛾子,但那流氓在你这儿吃瘪,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要是教我看见了……反正你现在也受了伤,这几天就替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刚刚失恋的闲饮此时万念俱灰,听到卫将离这安排,苦道:“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她身边吧。”
“怎么不行,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给你那黄莺丹还有得剩,要不你也试试放飞一下自我?”
闲饮的相貌是剑眉星目那款的,不似殷磊略微带点柔和,不用想都知道女装效果肯定十分变态。
闲饮拍案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你让我扮女人?!”
卫将离:“要不你考虑一下把腿锯一截儿,扮个矮个儿内监也行,我妹身边缺个搬花盆儿的。”
闲饮简直想掀桌:“卫将离你找怼是不?!”
“怼啥啊,你受伤我没好,有啥好怼的,你看你这人就开不起玩笑。”
说话间,外面的月宁忽然掀帘进来,道:“娘娘,江海潮江大将军刚刚已经回营了,但去了皇帐不久,就怒气冲冲地退了回去,娘娘可要见他?”
“见,当然见!”
卫将离动作也快,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嘴里,直接就出了帐门朝虎门卫大营处走去,才刚到门口,未让人通传时,那江海潮便正巧要出来,见了她,拜了一拜,直接开门见山道——“娘娘,末将正要寻您,若蒙不弃,请营中一叹。”
待卫将离跟着江海潮七拐八绕地,到了一个不算大的营帐里,忽然见江海潮朝着帐里跪了下来。
“末将无能,使得贼人惊驾。”
卫将离向里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人,昏暗的烛火下,没有去理会江海潮,而是抬眸看向她。
卫将离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疑道:“你——”“你说过的,若是以苍生为注,你会站在我这边的话,可还算得数?”
作者有话要说:
【奶芍药养成日记2】
奶芍药:师兄师兄,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师兄看了一眼奶芍药的小圆脸,伸手捏了捏,说道:莫听师父的胡话,他是想让你多练练功才骗你的。
奶芍药:QWQ但是师父说我再胖下去就能下锅炖了,养不起我了怎么办?
师兄(盯):……
师兄(微笑):那到时候,师兄就把你吃掉。
奶芍药:=口=????
第54章 54
殷磊这个人很奇怪,他的感情和理智的部分是分开计算的,无论他多喜欢一个女人,一旦女人背叛了他,他马上就能十分冷静地开始分析出如何处理她的方式。
可交流,但不能太交心。
卫将离对这样的人还是隐约有些忌惮的,看了这情况,也一敛素日里随意的神情,道:“我永远会站在止战这边。”
“也就是说,一旦我要掀战,你当如何?”
卫将离看着他,认真道:“我不是没杀过走上歧途的朋友。”
一边的江海潮在她说话的瞬间就按刀而起,哪知刀刚抽出三寸,就被卫将离单手拍了回去,震得他后退两步。
气氛一时肃杀,殷磊出声道:“江海潮,退下。”
待江海潮不情不愿地退出帐外,殷磊又看向卫将离,道:“恭喜。”
“不意外吗?”
“你不是恃武逞凶的人,只不过恃武更凶,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卫将离笑了笑:“你倒是了解我,还有,能别这么憋闷着说话吗?我知道他们这么待你你心里不好受,但想想你三个儿子,总不能让他们都落别人手里吧。”
“殷焱只是恨我,绝不会动战儿。”
卫将离诶了一声,道:“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殷焱未曾娶亲吗?”
卫将离道:“我是外国人我哪儿知道你们家这些个幺蛾子。”
殷磊:“……你听是不听?”
卫将离抓过旁边的一盘葡萄,一边吃一边点头道:“听听听你说。”
……都什么人呢这是。
殷磊十分摒弃卫将离随时能把严肃的气氛破坏殆尽的做法,定了定神,说道:“我与殷焱都是太后所出,殷焱大约小两岁,待我们兄弟稍记事时,太后便令殷焱去扶鸾宫最远的鱼龙殿住。那时候我便被册为太子,是满宫里最受宠的人,而殷焱则是经常因为被照顾他的嬷嬷刻意刁难,经常被太后喊过去训斥,是以殷焱待我十分冷淡。”
“而我彼时性情骄横,自然也不会好脸相待,待又过了三年,太后在一次宫宴上让当时的右相卢宁的孙女卢云娘进宫侍奉她礼佛。卢云娘进宫后,偶遇了被训斥的殷焱,心生怜惜,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太后的默许,经常去鱼龙殿看望他。”
“卢云娘的父亲是一名儒将,学识过人,教了殷焱半年,便让殷焱的学识突飞猛进,自那之后,殷焱十分依恋大他两岁的卢云娘,许诺待到他满十五,便向父皇求娶。”
“哪知半年过后,我自江南游学回来,刚到东宫,紧接着就是一纸婚书……”
卫将离顿觉这桥段有些耳熟,顺着他的意思道:“所以那卢云娘就是你的元后?”
随着殷磊一点头,卫将离心想这真是造孽,命里好不容易出现一道光,转眼就照了最嫉恨的人。
“可想而知殷焱该有多恨毒了我,大婚当夜,群臣饮宴,他一个人跪在龙光殿前跪了整整一夜,不到次日天明,就让父皇迁出了皇宫,从此再也不准踏入楚宫。”
卫将离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兄弟阋墙,多半是太后刻意为之的,他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恨太后?”
“他自幼敌视我,心中沉疴已深,他恨太后,但更想杀了我夺走帝位……何况,男人是很难在嫉恨面前保持清醒的。”
卫将离想了想,无意识地点着头。
她记得殷磊的元后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年纪小,身子未长开,因难产才过世的,这么一看,殷焱对殷磊的恨就更为无解了。
“你娶卢云娘的时候知道这回事吗?”
“不知,因为被逼婚还冷待过元后一段时间,等到元后有了身孕,想再补偿过去,为时已晚。”
卫将离听到后半截儿,有点闹不清这里面的感情纠葛,直觉道:“那不还是你的错?”
殷磊:“……你听了半天就只有这个结论?”
“不然呢?你弟那么大一尊情种,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纨绔子弟的兄长。”
——朕还想问你妹那么温婉贤淑十项全能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就会吃的姐?!
“不过话说回来,情不情种的是一码事,谋朝篡位可不讲这些,好不容易你手下的那几项休养生息的政令走上正轨了,他一来换上他那副江湖浪人的班底儿,迟早得玩儿完。”
殷磊一脸古怪道:“这就是你回来的理由?”
“嗯,他能养得起徐廉、杜枭这样的妖人,我想也不是什么好人,便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这浑水我也得淌。”
“只不过养几个江湖异人而已,你就这么轻言断之?”
“养几个江湖异人而已?”卫将离挑眉,嘲道:“徐廉的枯骨索是拿十八岁健壮少年泡进毒液里,再等他挣扎得最激烈的时候,挖出他的脊椎骨来做的,每年长一节,就要杀一个少年;那阴虎爪杜枭更狠,为求指爪越利,练功时非要生挖人心,还偏爱杀孕妇,不为别的,就为听孕妇惨叫。这样的垃圾多看一眼都嫌脏,近墨者黑,他能好到哪儿去?”
殷磊皱眉道:“还有这等妖人?”
“没事儿,刚刚已经被我杀了,他二人一死,白骨灵道余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就让他们慢慢被寻仇的人剔干净吧。”
说着,卫将离又往嘴里塞了两颗葡萄。
殷磊:“……”
殷磊觉得自己接受了她的设定时,她总是在不断刷新自己认知的上限,然后脑内只剩下“这人怎么能这样”或者是“这人怎么有这样”如是不断纠结。
然并卵,西武林盟主就是这么叼。
“你武功既然已经恢复,多余的废话我就不提了,只不过你这番再入局,皇后的位置不比以前,江海潮与楚三刀已经被调走,宫内再无人可保你周全,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是动了你的亲亲慧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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