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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凤朝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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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塑金人成功后才出发的,所以谢知说自己是瑶姬弟子,入梦所授大部分人都信。这年头,皇帝出生没个异象就不配称皇帝,每个皇帝生母就巴不得自己老公喜当爹,她肚子的孩子不是她们跟神仙所生的孩子,就是原身不是人。
  或许有人是不信的,比如崔太皇太后,她就觉得自己哗众取宠,她不停的给拓跋曜纳高门贵女,不就是想找个能压过自己的人吗?她也不是没想找出过自己说谎的证据,但是谢知会如她所愿吗?她的那些知识本来就是她踏踏实实看书学来的,任谁都跳不出任何破绽。再说祖父、父亲和小叔也不会让崔太皇太后挑出自己差错,既然都把孙女/女儿/侄女捧成瑶姬弟子,他们傻了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谢知也在等家人来问自己,但祖父、父亲、母亲和小叔没一个问自己的,对谢简来说,只要孙女是孙女,不是某个不知名的孤魂野鬼就行,这丫头打小就不是一般孩子。而谢灏、谢兰因和谢洵更不会问,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对谢知疏于照顾,对她愧疚还来不及,怎么会去问这些问题?只要女儿是女儿就够了。谢知长大后很多言行,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流露出来了。
  至于拓跋曜,谢知觉得他应该是跟家人一个态度,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太皇太后逼迫过甚,才会如此,所以对自己大部分所作所为都很宽容,只要自己不抛头露面他都支持,还会套上自己的理解,所以他时常能配合自己把太皇太后气得内伤而不自知。太皇太后这辈子除了先帝,就没特地讨好过别的男人,她并不能理解,男人在很多事上跟女人是两个星球的人,很多女人认为严重之极的事,在男人眼里根本不是一回事。谢知还挺喜欢拓跋曜这脑回路的。
  “郭先生。”秦纮警告的看着郭良,母亲和阿菀自动逃离的事瞒不过郭良,郭良从头到尾都是参与者,但这不是他对母亲和阿菀不满的理由,父亲都没表态,他一个属下又有什么资格对主母不满?
  郭良见秦纮如此,暗叹他被女色迷了心窍,不过他先前不也是被谢小娘子骗住了吗?居然认为谢小娘子适合做秦家主母?这样的女子哪里适合做主母?尤其是夫人,居然连秦家亲卫都敢收买,她真以为将军是纸糊的?郭良沉默的退下,少郎君现在彻底晕头了,大战在即,他也不想在这方面跟少郎君有芥蒂,一个女人而已。
  秦纮皱眉,但又不好对谢知说什么,只能道:“阿菀,我们先去看你说的燃|烧|弹。”
  “好。”谢知不在乎郭良的态度,自她跟太皇太后打擂台开始,她就不再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大部分长辈对她的感观都不好,这不仅仅是太皇太后不喜欢自己的缘故,而是谢知暴露的部分本性让大部分长辈都不喜欢。受现代教育深刻影响的谢知,从来不是符合传统个性审美的女孩子,古代对女孩子的要求温良恭顺,谢知半点都不沾边,她以前只是伪装好的,后来不伪装,就是连谢简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提点孙女,让她乖巧点,哪怕装也要装的像。
  秦纮领谢知去特地开辟出来的平地,平地周围挖了一层深深的防火沟,还有不少军士们扛着沙土随时准备灭火。甲一已经做好了几个燃|烧|弹,等秦纮、谢知一来,他躬身向谢知行礼,得到谢知允许后,才向平地中心投掷燃|烧|弹,燃|烧|弹的威力让众人眼前一亮。
  秦纮若有所思,这种武器很适合用来攻城的骑士,但阿菀说光靠这个武器将整个骑兵队剿灭,秦纮不信,高句丽骑兵没那么容易对付,阿菀还有什么秘密武器?秦纮问过高句丽三王子,他说阿菀用的是连马一起都有盔甲的骑兵。这种盔甲的重骑兵,秦纮也见过,这是魏国羽林军的装备,要说实力是强悍,也不至于能用压倒性的优势以少胜多。
  秦纮问:“阿菀,你那些侍卫可否帮我一起守城?”
  谢知看向甲一,她培养的是骑兵,骑兵适合守城吗?甲一肯定的点头,守城固然危险,但也是锻炼的好机会,只有真正的战争才能培养出好的铁血军人。谢知说:“五哥,这些事你问大伯就可。”
  秦纮看了神色冷淡的甲一,他到底是谁?为何他从来没在谢简见过他?
  秦纮看完燃|烧|弹,吩咐五叔配合甲一造好这些武器,然后带着谢知回自己书房,谢知沉默一会道:“五哥,等仗打完,可以不可以把伤兵营改建的更好一点?”谢知没有再提让秦纮留下酒精给军士消毒伤口用,在她说出酒精的军事用途后,五哥就不大可能再会把酒精用在伤员上,毕竟用燃|烧|弹多少几个敌人,就能更多的减少伤员,谢知只想等战后稍微改进些伤兵营,把伤兵营弄的干净点。不要小看“干净”这两个字,有时候干净可以挽救很多人生命。
  秦纮巴不得她能在怀荒多花费精力,“好,一切等战后在结束。”他顿了顿,“阿菀,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不会输?”
  谢知微微一笑:“我不知道高句丽实力如何,但我知道有五哥在,我们肯定不会输。”谢知暗想,秦家连柔然都能打败,总不至于打不过高句丽?再说他们这次也不是入侵,而是守城。
  秦纮没想阿菀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不禁心花怒放,连面上还是力持镇定道:“我会尽力而为的。”他深深的看着谢知,“你也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谢知轻叹一声,“五哥,抱歉,是我太任性,让你找了我这么久。”
  秦纮温声问:“我知道你肯定事出有因,我想知道你跟母亲为什么要走?”秦纮知道阿菀要离开,是陛下想让她殉葬,不过这秘密是他偷听来的,他也不能直白的明说。
  谢知道:“五哥不要怪阿娘,她都是为了我。她不放心我一个人离开,坚持要跟我一起走。其实王军将他们也不是背叛阿娘,他们知道高句丽入侵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回来。”
  秦纮说:“亲卫的事我不能做主,这要父亲回来处置,不过他们肯定会没事的。你为何要离开?”他顿了顿,试探的问:“是有人给你受委屈了?”他是继子,又是唯一的嫡子,跟母亲关系微妙,这件事他是肯定不会插手的,他也不觉得父亲会舍得惩罚母亲。
  “不是。”谢知淡淡道:“有陛下在谁能给我受委屈?我离开只是因为我想离开。”谢知没提拓跋曜要自己殉葬的事,她跟秦纮非亲非故,提这种事做什么?
  “这里的生活不好吗?你为何想要离开?就算你有侍卫,他们也不一定能给你最周全的保护。”秦纮见谢知不肯说陛下让她殉葬,心中有些黯然,阿菀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吗?但随即他又想到,君子不道人长短,阿菀这是有君子之风。
  谢知道:“可他们完全听我的,我让他们死,他们都会死。我厌透现在的生活,我想要过自己可以做主的生活,不想再让别人来主导我的生活。”阿娘和大伯都想撮合自己和秦纮,秦纮对自己也有意思,可谢知不想跟秦纮纠缠,故意说这些足以让任何古代男人都打退堂鼓的话。
  秦纮说:“可你嫁人做了主母不也能主导自己生活?每家的主母都是管理家中事宜的。”
  谢知笑笑道:“那也只是内院而已,内院一亩三分地做主算什么?仰仗的全是别人而已,一旦失了男主人欢心,主母说不定还不如一个贱妾。”尤其是魏国这种本来就是非汉族主政的国家,所谓礼教对大部分贵族男人形同虚设,心情好的时候乐意遵守礼教,心情不好,谁管什么礼教?谢知抬头看着秦纮平静的神色,心中暗想,他怎么不惊讶?是城府太深了?
  秦纮认真的听着谢知的话,觉得阿菀的话有道理,做人本来就该如此,要什么都依靠别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有好结局。而且他跟阿菀成亲,他肯定什么都听阿菀的,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她那么聪明,与其把事务交给属下处理,还不如让阿菀来处理。
  他肯定也不会喜欢别的人,天下怎么可能有比阿菀更好的人?阿菀是独一无二的。思及此,秦纮问谢知:“阿菀你可愿意嫁我?你若嫁我,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也不会把你只管后院,我的一切都可以分你一半,但无论你要做什么必须要跟我商量,不能瞒着我。”尤其不能偷偷溜走。
  谢知:“……”


第111章 守城(三)
  谢知没想五哥居然会说这些话,这次轮到她满脸愕然:“五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纮说:“你不是想自己做主吗?你不用离开; 嫁给我就能你也能自己做主; 我把我名下所有产业都让你来管。”
  “我不要你; 也能管我自己的产业。”谢知莫名其妙道; 她对秦纮的产业没兴趣。
  秦纮说:“可你一旦隐姓埋名离开; 就需要自己从头开始奋斗; 你能依靠的也只有谢家暗中扶持,谢家又能帮你多少?你嫁给我; 有我支持,不比你一人好?不算秦家的产业,我自己大小的马场就有十来个,慕容部现任酋长就是胡叔; 他什么都听我的。你不是想在西域建棉花庄园吗?我在那里也有庄园; 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秦纮提起两人的未来; 双目熠熠生辉,就像一个急于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告诉谢知的孩子,“我还有一支商队; 都是秦家退役的老兵组成,他们的儿子都是我亲卫,他们只听我的。你愿意经商,我们就去经商。你想养兵; 怀荒也有好苗子任你挑选; 到时候那些人都听你的、只保护你。”
  谢知怔然的看着秦纮;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乏追求者,可从来没有人会如此追求自己,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自己,现在的秦纮就像一个任自己挑选他最心爱的糖果的孩子,面对这种纯粹而热烈的追求,谢知完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过了好一会,她才狠心道:“那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入宫。”要说靠助力,她靠拓跋曜不是比靠秦纮更好?
  谢知的话,让秦纮一怔,随即面露黯然,不错,他给阿菀的一切都比不上陛下。谢知看着秦纮瞬间黯然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她微微偏头,心里安慰自己,她不是残忍,她只是不想拖累五哥。
  秦纮何等敏锐,见阿菀的举动,立刻恢复精神,他就说阿菀心底善良,她怎么会嫌弃自己没有陛下厉害?再说陛下对阿菀又不好,他不遗余力挑拓跋曜的缺点,“可他不敢违背太皇太后的意愿,连宫妃的名分都不肯给你,又怎么能让你过自在的日子?且他已美妾子女满堂,哪怕将来太皇太后不在,他没法子让你完全做主后宫。他一点努力都不肯为你付出!”
  不然她又何必避走怀荒?虽然秦纮现在怀疑,崔太皇太后不喜她,也是她一手推动的,不然为何太皇太后以前不反对她入宫,怎么等她大了,还是坚决反对她入宫?阿菀真聪明,小小年纪,就能把太皇太后耍的团团转。
  谢知见秦纮越说越过分,只能打断他的话,拓跋曜怎么说都是皇帝,背后说皇帝坏话总归不好的,“那你可知娶我会有什么下场?”谢知怀疑秦纮因为压力多大,晕头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向自己求亲,他不怕大人把他打死吗?
  “知道。大约就是被赶出秦家。”秦纮说,还有可能被大人打一顿,他不是毛头小子,在向阿菀求亲前,所有该考虑到的事他都考虑到。他不否认他之前犹豫,大半是因为阿菀要入宫,一小半也是因为阿菀的身份,可是这种犹豫在听到阿菀不愿意入宫后便不翼而飞。
  谢知看着秦纮,“你也是被人赶出家门,跟我自己走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你这样还要我。”秦纮说着自己优点,“你有五百亲卫,我也有五百亲卫,大人迄今也不过两千亲卫,我会打仗、你会处理内务,我们去哪里都不怕没活路。我就算被赶出秦家,我名下那些产业也能跟我一起走,那些都是我自己创建的。”所以阿菀不用担心他养不起她。
  “甲一大伯也会打仗。”谢知不为所动。
  秦纮说:“可是他没有我名正言顺,我还能有官位。”秦纮跟谢知商量,“阿菀,你觉得我这次入京封赏时,争取做广阳郡防城都督如何?”
  广阳郡在安州,安州是魏国最靠近库莫奚的州,广阳郡又是安州最接近边界线郡城,防城都督是郡军府的属官,地位还在郡司马、郡长史之下,以秦纮的身份,当一个防城都督起点太低,谢知看着他:“你想做什么?”秦纮想要出仕早出仕了,他现在留在怀荒,不就是准备接替大人的将军之位吗?
  “安州离怀荒近,我去广阳郡当防城都督,每月还能多回来看你几次。”秦纮看着谢知,“你不要担心,你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让你过的不比长安差。”
  谢知想起大伯对自己的提议,觉得这些男人的脑回路似乎特别合拍?因为是同一种人吗?“你想在广阳郡整合边军,当个无冕诸侯王?”
  秦纮没想阿菀居然看出自己的意图,不禁喜不自禁的暗忖,阿菀真聪明,“我尽力而为。”要不是阿菀的稻种,秦纮也不一定有这样的野心,这稻种成熟时间短,种完收获完毕,说不定还能追种一批豆子,不出几年,他们粮食就能比以前多一倍。
  谢知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他,“安州靠近御夷、怀荒、柔玄、抚冥三镇监督下,安州还有州刺史、郡太守,你哪来的自信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当无冕诸侯王?”魏国官职跟梁国略有不同,各州刺史和郡太守都各有三人,“宗室一人,异姓二人”,做主都是宗室,异性的官就是摆设。
  秦纮虚心请教:“阿菀觉得哪里合适?”
  “营——”谢知才说了一个字就觉得不对,她警觉的看着秦纮,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秦纮欣喜道:“我最开始考虑的也是营州,可我不想跟你分开太久,营州离怀荒太远,我怕来不及一个月回来一次。”阿菀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都觉得营州最合适,他们两人将来肯定能情投意合。
  谢知腹诽,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好吗?你怎么说的好像我已经嫁给你了?
  秦纮见谢知不自觉的抿住小嘴,小手握紧,莹白柔美的长颈微微仰起,仿佛尊贵的小凤凰用居高临下的高傲态度掩饰自己的戒备和紧张,他忍不住心中爱怜,起身柔声道:“阿菀,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他顿了顿说,“就算你不答应,我们也再想法子避免如何入宫,不要再一声不吭的跑了好吗?”
  谢知看着秦纮湛黑明亮的双眸,缓缓点头,她本来就没准备现在离开,她现在跑了,那她通知秦家还有什么意义?
  “我这几天可能有些忙,没法子陪你,你就先好好休息,要是想做什么,就告诉小九、小十,她们会配合你的。”秦纮说完,见谢知神色不变,他心中微松的补充道:“我不是要限制你做什么,而是你初来乍到,大家都不认识你,难免会对你怠慢,小十、小九可以给我传话,只要我答应,大家就不会多问。”
  谢知说:“守城要紧,我跟阿娘你放心,我们不会离开。”
  秦纮得了谢知保证,放心的离开。谢知等秦纮离开后,沉吟许久,起身去找谢兰因,开门见山的问谢兰因:“阿娘,你是不是跟五哥说我不想入宫,拓跋曜要我殉葬的事?”
  谢兰因讶然道:“没有,你为何会这么问?”
  谢知将信将疑的说:“您真没说?”
  谢兰因道,“我怎么会跟他说你的私事,他对你说什么了?”她心里暗暗补充,我不说,我就是让他听见。谢兰因也没想秦纮会这么配合,居然真派人偷听她们母女谈话,就知道这小子是面子上老实。
  谢知沉默半晌才说:“他说要娶我。”
  谢兰因欣喜道:“真的?他真愿意?”
  谢知不解的看着母亲,“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谢兰因说:“为什么不开心?嫁给阿狼总比嫁给拓跋曜好。”
  谢知反驳道:“我又不是一定要嫁人。”
  谢兰因说:“你现在除了入宫,只有嫁人一途,你总不想当拓跋曜的外室吧?”
  “当然不可能。”她又不是脑子坏了,不要正经的名分,去当拓跋曜的外室,这样她把自己置于何地?
  谢兰因说:“那你只有嫁人,拓跋曜才没有理由让你入宫。”
  谢知摇头道:“那也不能是五哥。”
  谢兰因不解的问:“为何?你讨厌他?”
  谢知说:“不讨厌,就是不讨厌我才不能嫁他。”她抬头看阿娘,她不信阿娘会不明白她不嫁五哥的理由,“他是大人唯一的嫡子,也是大人倾心栽培的继承人,他娶我就代表他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他就算现在对我一时情浓,不会在意,可能保证他将来一辈子不在意吗?”
  “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谢兰因轻叹一声,“我当初嫁给你阿耶时,还觉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阿兄初亲政时多意气风发,跟大兄不是商议了多少治国方针,可谁能以后会发生这么多事?


第112章 守城(四)
  阿娘的话谢知无言以对; 的确没有人可以保证一辈子不变。
  谢兰因说:“只要我们现在过的快活; 何必管将来如何?将来事有将来你的去解决。”
  谢知没想阿娘想法居然这么开放。
  谢兰因又对女儿道:“他不是冲动的人; 他娶你肯定想好对策,他有说他将来的打算吗?”谢兰因是没见秦纮在谢知在面前的模样; 不然肯定没这种自信。
  谢知说:“说了,可我觉得有点玄。”
  谢兰因好奇的问:“他说了什么?”
  谢知说:“他说他想去广阳郡防城都督。”
  谢兰因偏头想了一会问:“他这是想当无冕诸侯王?可为什么选安州?不是营州更适合吗?”这孩子不是傻了吧?他以前没那么糊涂,营州靠近柔然; 守备向来严谨。
  谢知无奈道:“他觉得安州离怀荒近; 他可以一个月赶回来一次。”
  谢兰因咯咯直笑,“他这么想不是很好吗?顾家又关心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您觉得他这个计划真能成功?他不会被大人打死?”谢知匪夷所思; 秦纮这所作所为,差一步就是造反; 谁会在皇帝好好的情况下想这种问题?不是说谢知胆小,或者对拓跋曜忠诚不渝; 而是安州不止有刺史、太守; 还有护狄诸将; 他哪来可以成功的自信?
  “不会。”谢兰因道; “我猜你大人可能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他从来没跟自己提过。
  “为何?”谢知不解的问; “长安目前并没有要压制大人的想法。”
  谢兰因道:“只是暂时没有; 你可曾听说大将军之位有世袭的?这大将军之位到你大人,已经传三代了; 自古事不过三。秦家总要给自己找退路。”
  谢知说:“所以他们想造反?”她能理解秦家想要自己后代留后路的想法; 但秦家没那么蠢; 不会直接造反吧?
  谢兰因笑了,“名不正言不顺,怎么造反?不过暗中积蓄实力,一旦家族出事,还有族人存世,还能再东山再起,就如清河崔氏。”崔太皇太后的清河崔家,在太武皇帝时期就被太武皇帝灭族,然而崔家是大家族,就算主枝灭绝,分支也繁衍下来,再在崔太皇太后手中翻身。
  “他们图谋的可不止可以东山再起。”谢知说,他们这样的安排,都可以造反。
  “崔家是文官,秦家是武将,走的路自然不同。你见过几个武将放弃兵权的?”谢兰因满不在乎的说:“再说皇朝更替乃常事,现在北朝姓拓跋,将来还不知道姓谁,手头有兵才是真,不然等着被杀光吗?”谢兰因是经历过篡位和兵祸的,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政权更替都非常频繁,所以谢兰因骨子里对皇家是否能长治久安不信任。手里有兵有实权才是正道。
  “你之前要死遁,我也赞同的,与其留在长安被拓跋曜一辈子关死,还不如拼搏一把。但现在既然阿狼愿意同你成亲,我们为什么舍易取难?你手头侍卫是厉害,可到底不过五百人,一旦起战乱,区区五百人哪里抵挡得住大军的碾压?秦家在怀荒经营多年,他们的底蕴绝对不是我们目前所见的。”谢兰因劝女儿道:“而且阿狼将来去营州,你留在怀荒,你们顶多几个月见一次,你留着陪我多好。”谢兰因都已经在幻想女儿常年陪自己的情景了。
  谢知给阿娘泼冷水:“嫁鸡随鸡,我要是嫁给五哥,我就随他去营州,也不能陪你。”
  谢兰因恼道:“我看你也就只能嫁到秦家,你这脾气除了我这个亲娘,哪个阿家能忍你?”
  谢知无奈的说:“阿娘,你跟五哥都忘了两件很重要的事。”
  谢兰因问:“什么事?”
  谢知长叹一声,“你们忘了大父和大人了吗?他们会答应这门亲事?”继父一心想让秦家跟京城联系不断,要是她给五哥,他心心念念这条路就断了,他能甘心?谢知想想就同情她继父,就出门打了场仗,老婆差点跑了不说,现在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嫡子也要跑了。还有祖父,拓跋曜要自己殉葬,他肯定不会坚持让自己入宫,也不会阻止自己死遁,但绝对不会答应自己另嫁别人,这不是生生打皇帝脸吗?
  “你大人你不用担心,阿狼要是这点担心都没有,他还怎么娶你?至于你大父,等此地战事结束,我会亲自入京同你大父商议此事,我已有五成把握让拓跋曜不把这件事倾泻在我们身上。”
  谢知问:“您有什么计划?”
  谢兰因说:“要等入京见过你大父再确定。”她望着女儿,“你觉得你这次离京死遁,能这么顺利是谁在配合你?”
  “大父。”谢知早察觉这次派来羽林军的奥妙之处,“只是他赞同我死遁,不一定赞同我嫁给五哥。”
  谢兰因不以为然:“那是你不够了解你大父,如果好处够多,他才不在乎谢家短期的损伤。我跟你大人又无子嗣,秦谢两家下代势必要继续联姻,本来是想让你大兄的孩子跟你五哥的孩子联姻,现在你跟你五哥成亲,对你大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谢知被阿娘饶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我还没答应嫁给五哥!”
  谢兰因爱怜的轻顺女儿的长发:“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阿娘只给你建议,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你自己好好想想。阿娘还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成亲生子,而不是走另一条更辛苦的路。”
  谢知默默点头,谢兰因说:“我们现在先去库房看看,我听说今年春耕可能来不及,不知前几年的存粮是否能坚持到朝廷的赈灾粮来。”
  谢知暗想,你们一个两个都来跟我说这种事,害的我连快要打仗的紧张感都没了,“光靠朝廷赈灾粮能有什么用?层层克扣下来,送到灾民口中的顶多只有一口。”
  谢兰因叹气,“可是没有赈灾粮,光靠秦家也不行。”
  谢知说“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么多人怎么就怕饿死了?”靠朝廷赈灾就等着饿死吧,别人不知道,谢知还能不知道吗?拓跋曜他是真穷……穷的谢知都不好意思收他钱,每次看到他省吃俭用,还给自己赏钱她都心虚。这次朝廷南征,拨走了大部分粮食,拓跋曜就算自己天天白菜豆腐,都一下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谢兰因一怔,“怎么自己动手?”
  “城外田地毁了,就先在城里种粮食,不用种粮食,种大豆、豌豆,这些对土地要求不高,收获也快,这些都东西都能当主食吃。等城外地里收拾好,就去外面种,树挪死、人挪活。”谢知说,“没有天灾人害的,都有两双手,还能被饿死?”
  谢兰因一向也对,“那你随我一起去仓库。”
  谢知按住谢兰因:“阿娘,我们现在最着急不是粮食。”就如娘说的,秦家在怀荒经营这么多年,一场战事远不能让怀荒闹饥荒的程度,她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鼓励士气。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谢兰因对这方面完全没有数。
  “我们去食堂。”谢知起身,跟阿娘换了一身朴素的麻衣出门,两人脸上还做了修饰,谢知用蛇油膏调和中药粉在脸上均匀抹了一层,两人的肤色显而易见的黑了下去,这样易容总比脸上抹煤灰泥土好。
  谢知记得秦纮的吩咐,叫来轮值的小十,跟她说她跟阿娘要去士兵食堂。小十开始没理解谢知的意思,等谢知解释说给军士们煮饭的地方,小十带着两人先去秦家亲卫的灶间。这里说是灶间,其实就是一个个加盖草棚的灶头,不下五十个灶头都有人在热火朝天的蒸饭,饭食是麦粟混合的干饭,看着不可口,不过好歹能填饱肚子。小十说这里晚上会清减些,午饭还有一个加肉的菜,但是饭是可以吃饱的。
  谢知微微颔首,知道以现在的水平来说,这样的饭食已经很不错。但是等到了普通士兵的灶间就完全不同了,亲卫的灶间也脏,但是还在谢知和谢兰因的认识范围内,而普通士兵煮饭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灶间,只有无数露天灶头,几个衣衫不整的人挥汗如雨的住着士兵今天的晚饭,一锅黑乎乎的糊糊,要不是小十解释,这是高粱和豆渣熬成的糊糊,谢知都不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谢知一直知道普通士兵跟亲卫待遇相差很大,但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大,大战在即还搞这种分化,不是等着普通士兵不满吗?亲卫再厉害又有几人?但谢知没多说什么,又去了一趟伤兵营,毫不意外看到不少躺在泥地上等死的伤员。她都没有进伤兵营,而是跟阿娘去仓库,命仓官将城中粮食翻出来看,到底缺不缺粮食。
  仓官知道谢兰因是将军夫人,恭敬的将粮食账册奉上,他还以为将军夫人想借此机会中饱私囊,却不想谢兰因和谢知来查账的。时间紧急,谢知也来不及查账册是否有差错,只将仓库中粮食计算出来,计算出来粮食她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这点存粮都跟大军吃上两年。难怪柔然和高句丽心心念念就是攻打怀荒,要打赢了,他们几年之内不愁吃喝了。
  秦纮同将领们议事完毕,正想去看一眼阿菀,哪怕阿菀睡了,他往院子里看一眼也好,但是没想谢知还没睡,她坐在书房中,书房里的灯光明亮,她一面翻着书卷、一面不停写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柔和的弧影,她神色专注,侧面的五官柔和而完美,整个人似乎比烛光更明亮。
  秦纮几乎看痴了,他想到了阿菀的真实身份,要是她生父还在,她一定是梁国最尊贵的长公主,高悬在当空的明月,他莫说是求娶,就是像这么看着她都不可能。
  这时谢知察觉到了秦纮的注视,对他轻轻一笑,秦纮仿若置身云端,他缓缓走入谢知书房,“阿菀,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翻点资料。”谢知将账册放在一旁,“五哥,我听说高句丽这次有十万大军,他真那么厉害?能一下子装备出十万大军?”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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