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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凤朝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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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最重的以前是阿兄和大兄、阿虎,现在是阿菀。大兄和阿虎已经不需要她来重视了,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家人,阿菀才是自己的一切。
谢知:“……”你是我娘,你这么对我说,你就不怕我将来不孝顺你吗?而且您知道说这话人的下场吗?
谢兰因摸摸女儿的小脸,“傻孩子,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你是天下唯一可以让我不计回报爱的人。”哪怕女儿将来不孝顺自己,谢兰因也爱女儿,因为阿菀是她的女儿,她的骨血,她迄今都还记得女儿小小一团趴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模样,谢兰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陪女儿长大。而且谢兰因不信阿菀会不孝顺自己,再说她有钱有人伺候,也不用女儿来孝顺,阿菀只要有空闲时来看看自己就够。
谢知扑到阿娘怀里,“阿娘。”她太幸运了,能有这样的阿娘。
谢兰因爱怜的轻拍女儿的背,母女两人温情了好一会,谢兰因才说:“赫连凤容行事太冲动,慢慢来不好吗?找几个人哄着她弟弟吃喝玩乐,几年功夫家业就能顺利弄到手,到时人也养废了,不比现在明火执仗的好?”
勿忸于波能如此顺利侵吞赫连家产业,还不是跟赫连氏的宗族有默契。本来赫连祖父培养外孙女招赘的想法,就是挑战宗族权威,要不是赫连祖父够强势,宗族早在他没死前就反对了。赫连祖父要够明智,就应该在死前给孙女安排好退路。
谢知的计划也跟阿娘的差不多,但她没准备养废庶弟,只准备设几个商业骗局,让他做生意一败涂地,“她也是看到她舅舅败坏她祖父家业才如此。”
谢兰因好奇的问女儿,“她性子这么冲动,你是怎么跟她成好友的?”
谢知替赫连凤容解释道:“她也没有太冲动,我不也跟她一样,不想入宫就马上不入了。而且我能这么顺利的打开西域商道,就是因为赫连祖父以前的名声,他给阿容留了不少铜钱和良马。”赫连祖父会给孙女留下这么多产业,就是猜到自己过世后,年幼的孙女保不住自己的家业。
“你跟她不一样。”谢兰因说,她顿了顿又道:“阿菀,你想好怎么离开了吗?”
谢知说:“想好,就是有破绽。”
谢兰因问:“什么破绽?”
谢知苦恼的说:“我现在能找到的尸首大部分都是农女的,就算身高能差不多类似,牙齿也不一样。”
“牙齿怎么不一样?”谢兰因奇怪的问,也不怪她想不到,而是她学的东西再多,都没人跟她说这方面的事。
“农女牙齿磨损比我们厉害。”谢知说,这时代的农人生活艰苦,吃的都是粗粮,牙齿磨损很厉害,稍微有点经验的仵作看到牙齿,就能猜到死者身份,所以谢知才觉得尸体最难就是难在她跟阿娘的相像上。
谢兰因问:“要是没有牙齿呢?”
谢知反问:“怎么能没有牙齿?”
“我们不是准备把事情嫁祸给柔然吗?乱兵之中尸骨无存也是常事。”谢兰因神色有些奇异,“就算女子被敲光牙齿也是正常,战乱中女子当军粮的也不在少数。”当年伪帝篡位,阿兄让她做逃亡的准备,谢兰因就听宫中的老宫人说了不少战乱中女子的遭遇,当时年幼无知的自己还被吓哭了,又不敢跟已经心烦意乱的阿兄说心事,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傻,有阿兄、大兄和阿虎在,又怎么会让她遇到那种情况?
“军粮?”谢知一怔,随即默然,她也是看史书的,自然知道很多将军打仗时都会杀人制作人肉干充作军粮,可这件事太挑战自己下限,阿娘不提起她还真想不起来。
谢兰因又问女儿:“你为什么不去梁国?”女儿说去西域,谢兰因更偏向梁国,无论是拓跋曜还是秦家,势力都不可能深入南朝,而且谢兰因是在南朝长大的,她总希望能在南朝落叶归根。
谢知说:“我想去,但现在不是在打仗吗?”
谢兰因说:“打仗又不是所有地方都在打仗,说不定梁国战乱也是我们的机会。”
谢知狐疑的问:“阿娘你想做什么?”她总有一种阿娘想趁机造反的错觉。
谢兰因没好气道:“我能做什么?你要愿意女扮男装,说不定我们还能造反,弄个小国诸侯王当。”
谢知委屈的说:“我这样子也扮不了男人。”她也想要当男人,可是硬件条件够不上。
谢兰因道:“你之前说我们去西域诸国,我觉得有点不妥,你大人虽不至于控制西域诸国,但他肯定有不少眼线在那里。前几年于阗国皇室大乱,宰相尉迟鹰辅佐幼帝登基,这其中就有你大人的暗中帮助,我猜再有几年,于阗国幼帝也该禅位了,有尉迟鹰在,西域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找人可能也方便。”
谢知脸色微变,她知道于阗国可能会改朝换代,没想到继父居然也插手其中,“要是这样的话,就让凤容跟我们一起走,西域这点家业就只能放弃。”谢知叹气,又舍才有得,“阿娘你想让我们去梁国?”
谢兰因微微颔首,“也不一定非要梁国,再往南边去可以,我们去真腊都可以,你不是说你的稻种就是从那里带来的吗?”
谢知摇头,“那里不行,那里太热,随时都有可能生痢疾,还是留在梁国境内好。”
“那我们可以去武林(杭州),武林那边山多水多,我们占座小岛,避岛不出,谁也找不到我们。不过你一直说趁兵乱离开,我们去哪里找愿意配合我们的柔然兵?”谢兰因有些不解的说:“他们愿意用生命配合我们?”兵乱肯定要死人,他们的人可以用尸体代替,柔然兵总不能用尸体代替?
谢知说:“柔然兵有,我已让人去抓了。凤容商队这些年遇到不少打劫的柔然兵,我们可以暗中抓来让他们配合。等我们深入草原,再把那些人杀光。一半换柔然衣服,一半换我们人的衣服,附近浇上鲜血,引来狼群,第二天就基本没痕迹了。我之前是担心我们留下的尸体会露出破绽,不过阿娘要这么说,我想不如尸体里一具女尸都不留下。”就当女人在半途就被这些人杀了,这些当强盗的柔然兵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杀他们也没心理压力。
谢兰因偏头想了一会说:“这事到时候再说。你把人抓来,有关押的地方吗?”
谢知说:“有,凤容祖父不是留了个小部落给她吗?我可以把人暂时关押在那里。”
谢兰因提醒谢知,“要记得控制好他们,千万别让他们逃了。”
谢知说:“不会逃走的,抓回来先饿个三天,然后再一天吃一顿稀饭,他们想逃都没力气。”
谢兰因若有所思的说:“我要想想怎么先把五郎调开。”
谢知附和:“对,把五哥和一些重要将领调开才是重点。”不然她们想逃都没法逃,这也是个不亚于逃亡的大难题。谢知想到她们逃离后一路去南朝的历程,她突然正色对谢兰因说:“阿娘,现在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谢兰因愣愣的问:“何事?”
谢知说:“你要多吃点。”
谢兰因不解的问:“多吃?我为什么要多吃?”
谢知说:“逃亡要有力气,也要有强壮的身体,你吃的那么少,怎么经受得住长途跋涉?”
“我……”谢兰因张口结舌,她长这么大就没多吃过。
“不止要多吃,你要多锻炼身体,不然路上累到了怎么办?”谢知说,“要不你明天早起跟我一起打拳?”
“好。”谢兰因咬牙应了,她总不能在路上拖女儿后腿。两人商议了一会如何逃离,谢兰因又问女儿:“既然凤容要跟我们一起走,你还要见她母亲吗?”
谢知说:“要,总不能让她留下遗憾。而且我都来了,这么护着凤容,不见她阿娘也不正常。”
谢兰因一想也是,她们现在最不能的就是露马脚。谢兰因第二天就给赫连凤容的母亲下了帖子,约她过府一叙,没想赫连凤容的母亲接到帖子,下午就上门来找谢兰因哭诉。
在谢知印象中,赫连凤容的母亲是个柔弱的、一心只有风花雪月的女子,但是没想到大赫连居然跟凤容有八成的相似,一入门她就给谢知磕头:“奴谢过小娘子救命之恩!”要是没有谢小娘子,她唯一的女儿恐怕早死了。
第90章 大赫连氏
谢知连忙扶大赫连氏起来,“我同阿容相交莫逆; 您无需如此多礼。”她扶大赫连氏时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她一遍; 发现她跟凤容长相酷似; 但她看着比凤容更柔弱些; 不似凤容那么英气,也更符合此时的审美; 难怪好多人都说凤容不及她亲娘美,原来是没有她亲娘那种温柔; 长相相似的人,却是两种不同的美,让人感觉很新奇。
大赫连氏听到谢知的话; 眼眶一红; 对谢知说:“我知道这孩子一直怨我狠心,可是她怎么不想想我是为她好?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外面跟男人争?她还想不想嫁人了?她阿弟也不是抢她家业,哪年不把分红给她?家里那么多孩子; 只她一人有私业,她爹还不够疼她吗?她长这么大,只有她弟妹让着她的份,没有她当长姐的让着弟妹的份; 她哪里像个女孩子?”
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有什么样?人又不是机器人,还有出厂配置; 谢知一面腹诽; 一面扶着大赫连氏坐下; 她跟这时代的人跨越了几千年的代沟; 她遇到最多的就是大赫连氏一样的人,也能得心应手的跟这些人交流,她不是来改变大赫连氏思想,她就是来缓解她们母女矛盾,“我知道娘子是一片好心,可有时候阿容可能不那么想,您为什么不听听怎么想呢?”
“她能有什么想法?”大赫连氏情绪又激动起来,“她被她祖父教傻了!认为她将来继承家业,再招赘生个孩子就能把家业坐稳?天下哪来这么容易的事?天下又有几个男人肯入赘?那样的男人能嫁吗?”
大赫连氏想到自己年轻时的遭遇就激动,当时父亲给自己找的都是什么人?要不是她跟夫君青梅竹马,硬嫁了夫君,现在都知道要沦落到哪个火坑里?夫婿有什么不好?他凭什么离间阿容跟他们夫妻的感情?难道现在阿容把夫婿和自己当仇人,他九泉之下就安心了?
谢知暗想又不一定非要嫁人,找个漂亮的男宠生个孩子也可以。不过谢知更倾向于找个男人当摆设,然后收养几个孩子用心培养,凤容这种情况,生产过程一旦被人动手就是九死一生,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生。看凤容的样子,也对成亲生子没多大兴趣。
“当初他丢下我跟阿娘,一个人出去做生意,我们两人在家,遇到无赖来抢家里的物品,都没有替我们出头,就因为他跟族里决裂,我也不是没有兄弟,可堂兄弟都不敢登门,就怕被他赶走。本来族里想要给他过继孩子,有些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他抱过来仔细养,跟亲生有什么不同?他就是不愿意,一定逼我招婿……”大赫连氏提起的他正是赫连凤容的祖父,她说起自己父亲时满脸哀怨,父亲很疼爱自己,却坚持要她嫁给不成器的男人,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教坏,她怎么不怨?
谢知听大赫连氏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不可能就凤容行事上,跟大赫连氏沟通了,三观不合怎么沟通?连相处都难。
提到往事,大赫连氏眼眶又红了,她感激的看着谢知:“要不是有小娘子,光凭这孩子的冲动,我就见不到她了,小娘子救命之恩,我万死难报。”她做梦都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胆打断她舅舅的腿!也亏得夫婿及时出手,把这件事压下去,不然赫连家的人恐怕会追到京城找她算账!
可惜谢知不知道大赫连氏的想法,不然心里一定惋惜,为什么赫连氏不来京城?她一定好吃好喝把他们哄回去,然后路上来个意外,给凤容一劳永逸的解决,省得现在还要花时间跟这些人腻歪。
谢知说:“我跟阿容是朋友。”她顿了顿对大赫连氏:“你宽坐,我让阿容过来。”还是让阿容来搞定她娘吧。
大赫连氏这下真落泪了,“她还愿意见我吗?”她以为女儿恨死自己了,不愿意见她,她是真心为女儿好,偏偏女儿总听她祖父那一套,不听她的劝。她怎么不想想女人最后总要有个归宿,有个好夫君才是根本。钱要这么多做什么?够用就行。
“你是她母亲,她怎么会不愿意见你?”谢知想到凤容提起母亲时满脸复杂,心中暗叹,起身去喊赫连凤容,谢兰因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以她的身份跟大赫连氏说什么都不适合,反而是以身份压她。反正谢兰因是不理解大赫连氏,在她心里没有人比女儿更重要了,勿忸于波还真是驭妻有术。
谢知出门对站在沉默站在门口的凤容说:“她毕竟是疼爱你的阿娘。”虽然凤容并不需要她的疼爱,可是母女之情哪来这么多非黑即白?凤容嘴上说得再狠,到底是放不下亲娘的,趁着这个机会暂时和解,反正她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
凤容微微颔首的迈入大厅,谢知回头站在廊下的自己阿娘,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阿娘,她上前搂着母亲,“阿娘有你真好。”
谢兰因被女儿哄得眉开眼笑,“阿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逼你任何事。”
“嗯。”谢知顿了顿,才母亲耳畔悄声说:“阿娘,你不要觉得对不起大人,我会给大人补偿的。”裸花紫珠、三七,这两种消炎、止血良药,足以成为军中法宝,谢知还会把占城稻的种子留下,谁说北方不能种稻子?现代哪个地方不能种稻谷?不说东北三省,就是山东也可以种稻子。
有药、有粮食,秦家还有兵,以他们的实力足够在这里称王称霸,哪怕那天有什么意外,也足够秦家全身而退。当然谢家那边,她也给了同样的一份,甚至给的比秦家还多,哪怕哪天谢家在朝中的人都出意外,也有子孙后代能把谢家传承下去,她觉得她尽力了,再多她也给不了了。
谢兰因握着女儿的手,“阿娘心里,你最重。”
高氏进来时就看到母女两人亲昵的偎依在一起,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对自己亲娘都不会如此亲近,看来阿家是真喜欢这侄女,她站定含笑看着两人。
谢兰因抬头看着儿媳妇笑道:“怎么想到现在来了?”
高氏先给谢兰因行礼,然后笑盈盈的说:“我是来给阿妹送月钱来的。”秦家的四个儿媳妇各司其职,高氏专门管家里的开销,每月众人的月钱都是高氏管的,按照家里的规矩谢兰因一月能有十贯钱,她们每月有五贯,家中小娘子是两贯,姬妾们是一月一贯。高氏觉得阿家对侄女格外不同,也不敢怠慢谢知,忙把她这月的月钱送来,当然不是同家里庶女们一个份例,而是跟她们一样,都是每月五贯钱。
谢兰因并无在乎这点月钱,但儿媳妇肯看重自己女儿,她心里还是开心的,“你有心了。”她对谢知笑道:“快谢过你阿嫂。”
“多谢阿嫂。”谢知给高氏行礼。
高氏连忙阻止,“这是我该做的。”确定了谢知在谢兰因心中的重要地位,她也乐得大方,“马上天气也要暖和了,我看不如给阿妹多做几身衣衫,在家里穿着也好看,府里还有几匹天蚕丝,那衣服做寝衣最舒服,我让丫鬟给阿妹做几身舒适的寝衣。”
谢兰因笑着点头,“也不要只给她做,你们也做几身,你们都穿着漂漂亮亮的。”
高氏笑着答应,不过她的笑容看到从客厅出来的赫连凤容和大赫连氏,她笑容中添了几分惊讶,大赫连氏怎么会来这里?
大赫连氏看到谢兰因、谢知和高氏站在院中,连忙上前给三人行礼,看到谢知,她脸上笑容更深几分,“小娘子,我家阿容脾气,她要惹你生气,你只管教训她,千万不能不能太惯着她。”
因有高氏在,谢知也不好跟大赫连氏多寒暄,只含笑道:“您放心,阿容就是我的亲姐妹,我会好好待她的。”她心里总归是惦记阿容的。
大赫连氏对谢知感激涕零,阿容能有这样一位主母也是她的运气,大赫连氏心满意足的离开。
高氏见谢知居然对大赫连氏说把赫连凤容当亲姐妹,心中暗想谢家真不愧是南面来的高门,将家中女儿教导得如此贤良。高氏可做不到这般,她丈夫敢纳妾,她一定要闹得翻天覆地。幸好家里家翁洁身自好,有了阿家后就守着阿家,不近二色。
上行下效,秦家的郎君们也各个洁身自好,不管愿不愿意,至少大家身边都是清清静静的。哪怕五郎没有成亲,身边都没侍妾,还不是为了讨好家翁和阿家吗?他倒是好福气,妻妾尚未入门,已如此和睦,将来入门还不精心伺候他?这份艳福也够他享受了。
谢知狐疑的看着大赫连氏欣慰的笑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事,等送走大赫连氏和高氏,谢知同凤容一起回自己房里时,她问赫连凤容:“你同你阿娘说了什么?”
赫连凤容也困惑的摇头,“我没说什么,她只我问我以后是不是一直伺候你,我说是,她就很开心,让我好好伺候你。”她也没明白母亲在想什么?
谢知猜测:“她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而不是孤军奋斗?”
赫连凤容从来没搞明白母亲在想什么,她也不准备弄明白,“我明天出去一趟,看看大家准备得如何。”
谢知颔首道:“好。”
凤容低声说:“我听下人说,这两天有秦家下人在问我们来怀荒的目的,我让他们拣能说的说。”谢知要死遁的事,只有绝少数人知道,就连她身边四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她也不怕秦家下人能打听出什么来,但也不能让人把所有秘密都打听出来。
谢知说:“嗯,让他们把握好分寸。”她来秦家,正常人都会探听自己为何会来此,谢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自己的下人也不能见人就说。
赫连凤容又道:“五公子也派人送来一千贯,说是给你零花的,不过他没给你抬铜钱来,是给了你几张便签,你想花钱就在便签上写数目给掌柜,掌柜会拿着便签来府上结算。”一千贯铜钱份量很重,秦纮也没傻到往谢知院子里扛几箱子铜钱。
谢知看着高氏送来的月钱,不是长安流行的五铢,也不是拓跋曜给自己的一个个小铜锭,而是此地特有的私钱,谢知问凤容:“这个私钱是秦家打造的?”
“不是,秦家从不插手私钱生意。”赫连凤容顿了顿说:“不过发行私钱的家族,聘用的护卫都曾送到秦家亲卫营训练过。”
谢知暗忖,果然坐稳高位的家族没一个是简单的。
第91章 秦纮的心事
“把钱都收起来。”谢知吩咐玉蔓把钱收好; 给五哥写了一封便签; 感谢五哥的慷慨; 再跟凤容去书房说话; 她说的还是大赫连氏的事,“你真要跟我走?你放得下你阿娘?”谢知将心比心; 自己的亲娘; 哪怕两人想法再无法沟通,只要她对自己好; 她都舍不得丢下亲娘。
谢知没见过勿忸于波; 但从凤容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她不是很相信勿忸于波能照顾好大赫连氏。要说勿忸于波宠妾灭妻也不至于,他对大赫连氏应该是有感情,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 而且大赫连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很大的忙; 但感情能有多少就两说了,毕竟凤容对亲父的评价是唯利是图。
凤容把赫连家产业取回大半; 勿忸于波损失惨重; 他真对妻女没半分怨言?谢知不敢赌一个政客的人品。只是这种话哪怕她掰开了跟大赫连氏细说; 大赫连氏都不会接受,所以还不如不提; 三观不合的人是最难沟通的; 因为双方都说服不了对方。不沟通不是漠视; 而是不想吵架; 人都没法控制自己脾气; 尤其是对最亲近人的而言,在无法沟通、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与其吵架伤感情还不如闭嘴。
凤容摇头:“我跟你走,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出路。”她离开阿菀,留在怀荒也不可能被人重视,甚至抢来的赫连家财产都保不住,还不如跟阿菀走,她相信凭两人的实力,迟早能挣出一份比祖父还大的家业,她有了能力,将来还能孝顺照顾阿娘。
谢知说:“我让谢家的人多看顾下你母亲,将来我们走了,她也有谢家照顾。”
凤容微微颔首:“我也会派几个人看顾母亲的,也不用几年时间,我应该就可以暗中派人回来了。”只要她们在南朝站稳脚跟,她就能暗中派人回来看望母亲。
谢知却没有凤容那么乐观,离开的事是她提议的,她必须要对所有人负责,路上哪怕出一点差错,都不是谢知不能承受的。她已经好几天睡好了,就是每次一躺下,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反复的演练每个细节,越演练就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这一路危险重重,就算谢知心性再坚定,她都开始自我怀疑,她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她会不会带这些人走上绝路?
当然这些只是谢知压力之下的自我否定,谢知也只是在晚上焦虑,白天依然若无其事的跟母亲说笑。她年纪小,就算几天睡不着也不会面色憔悴,更不会有黑眼圈。谢兰因敏感的察觉出女儿有心事,但女儿不说,她也没有多问,小姑娘年纪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她也能猜到女儿为什么焦虑,这阶段只能她自己度过去,她说她想要自己做主自己人生,这样的压力是她必须受的。
谢知趁着傍晚或是早上锻炼时候,同时一遍遍的跟甲一等人推演她们的离开计划,越计划谢知就越觉得怎么瞒过五哥是她目前最大的难题。如果是只有她一人,她倒是可以借口回父亲那边,避开五哥,可如果带上阿娘,难度就增加不少,在这种时候阿娘是不能轻易离开怀荒的,五哥也不会答应。
谢知想着用什么合理借口避开五哥,秦纮也从丘穆陵氏处明白谢知会来怀荒的详情。拓跋曜御驾亲征前,曾有朝臣想让拓跋曜立后,认为他亲政,后宫没有女主人不行。拓跋曜不反对立后,但私心想立谢知为后,可太皇太后不允许,魏国立朝迄今还没有大开宫门迎进来的皇后,哪个不是先入宫从妃嫔慢慢苦熬的?要是谢知被拓跋曜以如此仪式迎入宫中,宫中还有别得人立足的余地?
拓跋曜也只是向太皇太后表示,他暂时不会立后,如果立后,他立后的对象一定是谢知。太皇太后借口目前时间太匆忙,不宜立后,拒绝了朝臣提议。拓跋曜正中下怀,他并不是现在就想迎娶谢知,他马上要亲征,匆匆迎娶谢知后再把她丢到宫里自己离开吗?拓跋曜舍不得也放心。他临走前担心谢知留在京城会受委屈,特地让她去别庄等着自己回来。
这其中隐情只有拓跋曜和谢知、太皇太后三人清楚,丘穆陵氏只知道皇帝想在亲征召谢知入宫,太皇太后不允许,皇帝离京前让谢知去别庄住,后来皇帝离京,谢知就第一时间被谢灏接到武川。因为谢知平日离京都要问过宫里,这次离京前陈留也隐晦提过跟太皇太后提过此事。
拓跋曜不在,太皇太后肯定不会管谢知的去留,她巴不得谢知能早日离开京城,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丘穆陵氏在密信很直白写太皇太后非常不喜谢知,觉得她太过骄傲,不够温良恭俭,没有嫔妃柔顺美德。谢知会迟迟不入宫就是因为太皇太后阻扰。
秦纮想过谢知不入宫肯定是其中出了某些问题,没想到是阿菀不得太皇太后喜欢,而太皇太后不喜欢阿菀的理由居然是她不够温良恭俭,一直抛头露面,秦纮匪夷所思,阿菀还不够柔顺?何时魏国的女性需要蒙头在家不见客了?即使他继母是南朝高门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也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说她自己也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指责阿菀?
秦纮的先生郭良见秦纮面露怒色的看完丘穆陵氏的信件,他轻咳一声,“少郎君。”他都已经不记得多少时间没见过秦纮如此喜怒形于色了。
“先生。”秦纮回神看着郭良。郭良原本是秦宗言的心腹幕僚,后来被秦宗言指定为秦纮的先生,郭良就一直负责教导秦纮迄今,如今秦纮已经很少问他课业上的问题,但公事上依然很倚重郭良,平日也郭良也很恭敬。
从京城传来的密信郭良也第一时间看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夫人的侄女居然是陛下看上的人,郭良蹙眉捻须问秦纮:“您对谢小娘子可有爱慕之情?”郭良开门见山的问,他跟秦纮的关系也不需要婉转的问话。
秦纮一怔,并不答话。
郭良见状心中一沉,少郎君显然是动心了,不然不会如此犹豫,“少郎君,我若没看错的话,听丘穆陵氏的话,陛下似乎很看重谢小娘子?”
秦纮说:“他再看重阿菀,也无法接阿菀入宫,而且——”他如今美妾娇子在怀,能记得阿菀多少还两说。
“即使谢小娘子不入宫,少将军也不好娶她,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入京城?”郭良直截了当的说:“您忘了将军对你的期盼?”秦宗言迟迟不给儿子订婚,就是希望儿子能娶个京城贵女,跟京城不要断了联系。秦纮要娶了谢知,就代表他在皇帝面前一辈子都没有前途,甚至还有牵连秦家被皇帝迁怒。虽然秦家镇守怀荒,皇帝不一定会马上整治秦家,但他想要打压秦家还是很简单的事。
“我……”秦纮双拳紧握,随即苦笑道:“阿菀怎么看得上我?这全是我痴心妄想,先生不必多说,免得坏了阿菀名声。”阿菀只当他五哥的,他也配不上阿菀。秦纮不是迟钝的人,虽然他总安慰自己把阿菀当阿妹,但是他又不是没有妹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对阿妹跟对阿菀完全不同。在没有见过长大后的阿菀以前,他是真心把阿菀当可以疼爱的小妹妹。
可两人十多年没见,初见已经长大成人的阿菀,秦纮就明白他再也无法像对妹妹一样对她。可他只能像妹妹一样对阿菀,所以他这些天都没去见过阿菀,只派人暗中关心阿菀起居。小姑娘来怀荒后,也就出去了一天,之后便天天待在家里,这么文静的性子,秦纮完全想不出怎么会被太皇太后评价为不够柔顺。
郭良不解的问:“谢小娘子若不喜欢你,为何同赫连姑娘如此妻妾相得?”
秦纮大吃一惊:“先生你说什么?阿菀跟赫连凤容有什么关系?“
郭良说:“府里都在传,你送赫连姑娘去京城,就是为了让她伺候谢小娘子,让两人培养感情,将来可以妻妾相得。”
秦纮脸都绿了:“谁在胡说八道!”他想娶阿菀都娶不到,怎么可能再纳侍妾?这样的话,他跟陛下又有什么区别?再说秦纮现在都已经把赫连凤容剔除可以培养成心腹的名单中,更别说纳她为妾。赫连凤容或许是聪明,也或许将来有不小的成就,但她的忠心已经给了阿菀,他要一个没有忠心的属下做什么?
他当初送赫连凤容去京城,一来是想隔开赫连凤容和勿忸于波;二来也是觉得她年纪太小,想到赫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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