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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有贵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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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城关不代表没有要地,西境平沙郡便是其中要地,平沙镇连通三城,而三城里,堇达城直通京都,敐西王既然委派林瑞辰挂帅作为先锋,意图便是先夺取平沙镇,后一步占据堇达城,之后挥师京都,直指皇权。
这些日子来,陈定方便是一直牢牢死守着平沙镇,从未让平沙镇在他手里头丢过,而敐西王对平沙镇一直心不死,多次率兵攻打,只是前段时间像是忽然转性一般,不再死死纠缠在平沙镇上,让人以为他许是因为多次攻打打不下来,索性打算放弃平沙镇而转攻其他城池了。
而陈定方也十分配合地应和敐西王这一假象,果真减少驻守在平沙镇的大部分兵力,转而在其他城镇与敐西王打起了对垒。
只是陈定方看完密件上所写敐西大兵的布局计划,却觉得,肃亭要不是提供了虚假的情报,要么就是被她父王所怀疑了。
密件里面的内容真假参半,乍一看的确看不出真假,要是根据以往肃亭送来的密件一样做出反应,平沙镇铁定失守无疑。
只是既然知道密件真假参半,可又无法准确得知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所以陈定方索性打算将计就计,照着原定计划来,让敐西王先尝些甜头再行打算。
毕竟夺了平沙镇也无用,这只是第一步,堇达城才是真正要地。
西境北境两境战报每日都会有人快马加鞭送到京都来,北境战局已见起色,但西境战局依旧不定。
这些日子宁婉倒是来找萧曼只说过好些话,她如今总算是明白当初宁支度使的苦心,骗着宁夫人把她带回京都,而他却独留在北境承担起兵戈战马的危险,自己那时却还心存埋怨。
好在北境战局开始明朗起来,但是她此时看着萧曼,只觉得心疼,北境战局明朗,萧纵表哥立下奇功,不日应当就能凯旋而归,但西境她的夫君还在前线作战,心并不能完完全全放下来,受的是别人双倍的煎熬。
况且她还听说此番北境对抗匈奴的战局里,那位容襄公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她的事迹早已被传回了京都,就她如何在乌禅皇宫内挟持乌禅王逃出的这事,说书人都能讲上个一礼拜,期间她又是如何激发乌禅贵族的矛盾,让萧纵能迅速集结乌禅百姓,推翻乌禅王权的事又能说上一礼拜。
人们在惊叹这位公主不凡举动的同时,再次把两年前的那桩亲事提了起来。
“这要去北境的不是萧将军,而是陈将军,那才叫有趣呢。容襄公主大义灭亲,如今正是孑然一身,若去的是陈将军,那可不得旧情复燃啊。”京都的百姓都不曾经历过战事的惨烈,因为不曾经历,才会在兴余之际,讲上些有的没的来。
“可是去的不是陈将军,先不说陈将军与他夫人伉俪情深,他夫人前段时间还刚生了大胖儿子,就说都有了那般美貌的夫人,是我我柴准潮了,想旧情复燃,火再是旺,那也只能生一堆黑烟,要燃是燃不起来的。”
“你又不是陈将军,你怎么知道他到底潮没潮啊。听说容襄公主也是个大美人儿,这在前头打仗,身边又没个女人的……”
这些话,哪怕没人特意在萧曼只跟前提起,可总归会传到她耳朵里。
是以当宁婉在提到萧纵时,原本还说的还好的,可又忽然将原本想说的话戛然而止时,她看了看宁婉的表情就知道被她咽下去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不用顾及着我,尽管说就是了,其实这些日子传到我耳朵里的这些话还真不少。”
“虽说百姓做的都是假设,你夫君如今可还一心扑在西境的战事上,没那功夫也没心思旧情复燃,可你想过没有,仗是肯定会打完的,他们战场上遇不到,回京了总会遇上。若是容襄对你夫君心思不灭,照着她在北境立下的功劳还有陛下皇后对她的愧疚,她若真提出要与你抢夫君,陛下未必不会如她所愿,真到那时你当如何。”
萧曼只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若容襄真非君不嫁,本朝也不是没有平妻的人家,陛下未必不会因为愧疚而全了容襄的心愿。那时,她当如何呢?
若是她未出阁前,她的回答当是:请合离,归萧家。
但是她如今的回答却是:不可能。
“哪怕公主想嫁,陛下也得问问我夫君想不想娶,但我知道他不会的。”
旧情复燃也得有情,若原本就无情可言,又如何来的旧情复燃。
萧曼只最是了解陈定方的为人,也知道,若真有那一天,他纵然抗旨也不会辜负于她。
但是比起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她更替陈定方在战场担忧。
这些日子,她在人前看似镇定,但她很清楚,她心里有多害怕。敐西王这些年威名在外,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前些日子世宁候从皇宫出来后面上却是难得有轻松之色。
不过这战事上头的事须得保密,他不方便说太多,回家也只同大夫人交了一点底,只说:“你们尽管放宽心,也让儿媳妇那放心些,我估摸着也快喽。”
大夫人与世宁候多年夫妻,自然知道世宁候为人谨慎着呢,若没充足的把握,也不至于让世宁候这般肯定地说出快了的话来。
“所以与其担心容襄公主回来会做什么,我更想我夫君快些回来。”
之后两人倒不再多提有关战事的话题,宁婉开始逗起了孩子。孩子如今还没取名字,大家都大哥儿大哥儿的叫。宁婉每次来世宁伯爵府,最是喜欢逗大哥儿笑。
谁让孩子生得白嫩可爱,像一个糯米团子,还经常对着宁婉咯咯咯咯地笑,笑得宁婉心都要化了。觉得要不是实际干起来不可能,她都想把这孩子抱回去养几天玩玩了。
只是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宁婉最后轻轻戳了戳孩子肉嘟嘟的脸颊,起身离开了。只是她刚准备出府离开,便迎面看到太子走了过来。
忽然想到上次酒楼那事,宁婉忙低下头,侧身走到一边,只望着太子事忙,别再想起多余的来。
太子此番前来,却是有要紧之事,因此匆匆走过,没怎么注意到宁婉。可他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忽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停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这会宁婉已经直起身,正往前走,准备出府,可刚走几步,便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看她,下意识往回望了一眼,却见是太子正瞧着她。
宁婉这会心里正纠结着呢,太子这是认没认出她来,可细想又觉得认没认出都一样,自个儿假装认不出不就行了,只要她咬死不认,左右太子也不会因为这事降罪于她,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冲着身后的太子笑了笑,随后装作无事人一样抬步离开了。
太子原先便觉得宁婉眼熟,这会愈发觉得自己肯定在哪处见过宁婉。于是问过身边的人道:“方才过去的那位,是哪家的小姐?”
“应当是宁支度使家的小姐,她与大少夫人是表亲,时常过府来说话。”
第93章 不懂
得知宁婉的身份,太子这才想起原先在宫宴上,自己还曾见过宁婉一面,当时她在假山石丛里迷了路,还是自己带她出去的。
想想相距也有两年了,他记得曾听人说宁支度使前往北境赴任时,是带着家眷一起去的,如今北境正乱,这时回来倒也正常。
至于宁婉装作不认识的事,太子倒是替她圆了,毕竟两年多没见,自己刚瞧见她的时候也没认出她来,倒觉得宁婉不认识他也正常,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又走了两步,太子忽又问道:“宁家小姐的夫婿是何人?”他想着这会宁婉应当嫁人了,哪怕没嫁人,应当也定了亲事。北境一战后,宁支度使定然是要论功行赏的,以其战功,封爵未尝不可。
但他从未听人提起过宁大人的女婿是何人,以宁家先前的门楣,若宁婉要嫁人,对方家世倒也不会太低,为何自己不曾听过。
“回太子的话,宁家姑娘如今还尚未婚配。”
闻言太子倒是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未来宁婉的婚事不会太难,尚无婚配也好,待北境战事一结束,宁家门槛估计是要被踏破的了。
而京中有适龄儿郎的家族,也的确早早就准备着,待北境战事一结束,宁大人顺利回京后,他们便让媒婆上门提亲去。
如今尚无行动,只是担忧战场刀剑无眼,这宁大人要是顺利回京,宁家未来自然是风光无限,可若是宁大人要是在北境战场没了呢,宁家又无人可支撑门楣,过早下手,到时要真遇到这情况,这是退亲还是不退亲啊。退亲被人戳脊梁骨,不退又堵着难受。
宁夫人这些日子倒是收了不少世家夫人的帖子,话里明里暗里都希望宁夫人多留心下自家儿郎,但瞧着她们把话说的好,实际不动的样子,宁夫人可是看得透透的。
还不是听闻北境形式大好,知道宁大人只要回来,封赏铁定是逃不掉的,这才赶紧地先口头定下,可又担心战场无眼,若只口头定下,到时推脱也没人能说什么,左右没信物没定礼的。
原本宁夫人好容易转换了下心情,准备寻思着替宁婉张罗亲事,这下再次提不起劲来。
诶,所以当初为何不早定下来,如今一想到这些人趋炎附势的嘴脸,宁夫人便不舒服。
有时宁夫人想想要不同萧夫人说说,将宁婉许配给萧纵得了。两表兄妹,婚事上都是一个样,真凑一起了,两头省心。
不过这么些年,一直没同萧夫人提,也是知道这两表兄妹是真的把彼此当亲兄妹看待,萧纵待宁婉,不比待萧曼只差,可也正是如此,宁夫人才知道,要把一直当妹妹的人转成当妻子看,别人也许行,萧纵铁定难。宁婉那也一样,到时别结冤家就算不错了。
是以当宁婉从世宁伯爵府回来,便看到宁夫人皱着眉头,一脸长吁短叹,能让宁夫人长吁短叹的,也只有她的亲事了,于是宁婉果断地选择了绕道,省得被逮住数落。
“婉儿,你过来。”宁夫人到底还是发现打算偷溜回去的宁婉。
“母亲。”宁婉自知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左不过是一顿数落,被数落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谁知宁夫人今日难得不数落宁婉,倒是低低叹了口气,屏退下人后,问道:“婉儿,告诉母亲,你可有钟意之人。”
“啊?”宁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抬着头,不解地看着宁夫人。
“对着母亲,不必害羞,只说喜欢哪般的儿郎便是。”宁夫人想了想,是人都有私心,真要怪也没用,还不如挑宁婉喜欢的,起码她自个儿舒心。
宁婉却觉得这是宁夫人新的套路,套出她喜欢的,再按图索骥去找,这般下来,她便没了推脱婚事的借口。于是道:“女儿虽然平时不着调些,可也算循规守礼,哪会往寻常男子身上瞧啊,所以我也说不上来。”
宁夫人听完,也觉得自己急了些,哪有这般问未出阁的女儿问题的。
宁婉本以为自己还要被宁夫人逮着数落会,可谁知宁夫人摆摆手直接让她离开了。
“母亲今日去了何处,为何与往常大不一样?”
“此事奴婢也不知。”
“算了算了,难得母亲放过我一回,我就不急着上去挨训了。”
只是没几日之后,西境平沙镇的失守让京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平沙镇于西境之重于京都之重,哪怕再不知朝堂事的妇孺,只需要稍一解释,便也能知其一二来。
平沙镇直通三城,三城里唯堇达城最为至关紧要。这就好比想要打开一个宝箱,一共有两重锁,夺了平沙镇,相当于已经将最外一重锁给开了,只要再开一处,也就是堇达城,那么京都就像是宝箱里头的宝藏,只需花个开箱的劲,便能打开取得。
好在在平沙镇失守后,陈定方迅速集结西境各部兵马,严防死守堇达城,而敐西王也收了其他战线的兵马,开始专攻堇达城这一处。
这敐西王要真攻破了堇达城,那不肖几日便能打到皇城底下了吗。他要进城会不会大肆屠杀,皇宫里的陛下该怎么办,都是众人所担忧的。
只是陈定方没能让别人忧心多日,他死守在堇达城的兵马众多是没错,可数量却并没有达到西境总兵马的一半。
毕竟堇达城还有城墙可用于防守,敐西王兵力再多,也没法一日之内迅速破城。多余的兵马,便被陈定方早早地分散在平沙镇直通的另外两座城里面。
在敐西王专攻堇达城之际,西境其余兵马悄悄从其他两城绕路而出,将敐西大军的后路直接堵死。
而敐西王到底对肃亭郡主起了疑心,此番攻打堇达城,他并没有让肃亭郡主一同前往,而是派她带着一支兵马驻守后方。
肃亭起先不知陈定方的计划,在查探到敐西大军后方左右都有队伍前往包抄后,才察觉到陈定方的意图。原本她自然要前往阻拦,替敐西大军争取撤退的时间,但这一次,她选择按兵不动。
第94章 抉择
敐西王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陈定方,当三面的城墙上架满□□,底下敐西的军队犹如正中央的箭靶,如何也逃脱不得。
“给本王突围。”敐西王眼见形势不妙,只得放弃攻打堇达城,转而往后突围。
可陈定方既然特意抛出平沙镇来作为诱饵,又岂会这般容易被敐西王逃脱。西境兵马自然不及敐西全部的兵力,但敐西王若要轻易逃脱,那也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漫天的剑雨所射中,敐西王狼狈地在部下的掩护下东躲西藏。仓促间,他想到原本作为先锋,比他更加深入平沙镇腹地的林瑞辰来。
“大公子呢,他此刻身在何处?”
如今这局面,谁都自顾不暇呢,一路掩护敐西王躲开剑雨,已是这些老将们的一片忠心,可林瑞辰虽说的敐西王的儿子,可谁也没同他有过深的交情,他一来便握军中大权,已被人所不服,这会又怎么会注意到林瑞辰的生死安危。“这,属下等不知。”
“传本王命令,速速保护大公子的安危,他可是本王的儿子,绝不可以有事!”
此时林瑞辰虽没有生命安危,但此刻却身负重伤,倒在马下,他的马受了惊,一路颠簸,最后将他甩落马背之下,而他的腿也是被马蹄践踏地断了骨。此时伤腿的骨折加上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痛加在一起,让他惨白着脸色,视线模糊了一片。
他身边的侍从也早已在兵荒马乱之下与他分散,眼下无人可帮得了他。
西境的大军在射下剑雨解决了一大批敐西兵马之后,开始打开城门而出,正式围剿敐西的叛军。
倒地不起的林瑞辰自然很快被西境士兵所发现。
谁让林瑞辰忽然以敐西王义子名义冒了出来,早在他破平沙镇时,便被西境的士兵记住了他的脸,何况他身上的盔甲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的规制,哪怕这会他再是狼狈,也一下被人认了出来。
“没捉到老的,小的倒也凑合。也不知能立下几等功。”林瑞辰就这般被西境士兵五花大绑,绑回了堇达城内。
陈定方听说底下将士们将林瑞辰给活捉了回来,自然得亲自过去查看一番。
他并不曾见过林瑞辰,这会前往多少也带着几分打量之心。
能让敐西王这般宝贝的儿子,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陈定方到时,林瑞辰的伤并未受到什么处理,他的脸色依旧惨白,不过好歹没刚坠马时那般疼痛了,让他的神智清明了不少。
他听到把他带回来的将士喊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年轻人叫陈将军,稍一猜测,便知此人当是陈定方了。
他原先便常听闻陈定方的传闻,不过听归听,大多都没放在心里。
而等到他回了敐西,却也时常从敐西王口中听到这个被敐西王称为天纵英才的年轻将领。
“原先我还当我那皇兄失了神智,居然敢派这般年轻的将领来驻守西境。却没想到,到底是我浅薄了些,若没点能耐,我那一向谨慎的皇兄如何敢派他来挡我。”
得知原本敐西大军形势一片大好,可越到后来,越是猛烈的攻势皆能被陈定方一一化解,将敐西大军的势头生生压下之后,林瑞辰再也生不出轻慢之心来。
只是林瑞辰并无自己不如人的想法,在执领敐西部分兵马后,愈发有将这位西境的年轻将领挑于马下,然后一路率军直指京都,将那狗皇帝从皇位上拽下来的冲动。
却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中了计,此刻沦为阶下囚,他只遗憾辜负林家一族人舍身替他换取的机会。
陈定方看着林瑞辰不甘的眼神,觉得林瑞辰不愧是敐西王的血脉,长相上倒的确与大燕皇族有共通之处。想到还在负隅抵抗的敐西王,陈定方下令把人带上城楼。
“听说你是敐西王爷最疼爱的一个儿子,若是敐西王爷得知你已被虏,应当是会来救你的吧。”
陈定方倒没有故意折磨林瑞辰的心,还是让军医替林瑞辰的伤口做了处理,这会林瑞辰被人抬在担架上头,往城楼走去,得知陈定方目的之后,极为不屑道:“我本以为你当是个君子,你我虽是敌人,我也应当敬重你的人品,却没想到你为了引出我父王,也会行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大公子那么看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并非君子,也从不标榜自己是君子,我所作所为,只是想早早结束这场战乱罢了。”陈定方发现林瑞辰在京都把自己伪装久了,倒还真把自己当成谦谦君子看待了。他听了这些话倒也不气,毕竟他心里头,只有赶紧的结束战局回京才是要紧事,京里头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他刚出生的孩子,都还没抱过呢。
平沙镇不大,敐西王的部下护着敐西王全力只攻一角,到底被他们撕开一道口子来,眼看着就要脱困,谁知他们身后城楼上忽然穿来鼓声,紧接着,他们看到林瑞辰被绑在了城楼上,他伤口被军医绑了绷带,这会愈发显得他受伤严重,奄奄一息。
“辰儿!”敐西王自然注意到了林瑞辰,当即停下了马,调转了那头。
敐西王身边将士见此,忙稳住了他,“他们这摆明了是拿大公子当诱饵,想要阻止王爷逃脱,王爷,眼下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啊。”在敐西王手下的将士们看来,敐西王子嗣众多,死了一个虽然心痛,可比起敐西王的命来,便不算什么了。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你突围了,才能率领我们再次杀回来,那时大公子也可救啊。”
“那时?到那时我儿子已经死了,我还救什么救!”他已经丢过辰儿一次了,本想弥补回来,可上天却又再一次给了他同样的选择。
“容末将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王爷执意要去相救,可眼下形势,王爷上前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望着城墙上奄奄一息的林瑞辰,敐西王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终是狠了狠心,重新调转了马头,准备突围离开。
第95章 班师
“看来敐西王是打算放弃你了,这传闻中颇得敐西王宠爱的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你以为我能在他那里有几斤分量,他真正在意的只有权位。”林瑞辰眼中不见悲喜,他对自己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并无多深的感情,在他心里,对林尚书都比对敐西王要来得感情深厚。
“那可惜了,本以为能活捉敐西王的,眼下看来,只能……”陈定方看着敐西王策马离开的背影,看着城墙边驾起的□□,挥手命人放下。
“不要!”纵然林瑞辰对敐西王感情再是不深,可当他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数十支强劲的□□直指敐西王后背,与弓箭不同,□□穿透力极强,纵然再坚硬的铠甲,都难以抵挡。
敐西王身边忠心耿耿的护卫的确很多,可眼下各自忙着逃命,护在敐西王身边的一时也没察觉到城墙之上驾起的□□。
当他们察觉到劲风从他们耳旁呼擦而过,反应已是不及,□□直指敐西王,瞬间他的后背便被数支劲弩所穿透。
只见敐西王从马上坠落下来,身后不及停住的马匹就这般踩在了他的身上,之后黄沙一片,再是看不清物。
原本雄心勃勃直指皇权的敐西王便这般跌落马下,西境之战也因敐西王的战死而就此拉上帷幕。
敐西无主,敐西士兵在肃亭郡主带头下向大燕投诚告降,庆帝大悦,保留敐西王一干子女依旧享受该有的享邑与封号。
肃亭郡主继承其父之王位,成为大燕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王爷,世人提到她时,多用她为郡主的封号,皆称其为肃亭王。
关于西境之战期间,肃亭郡主与陈定方的合作并无人知晓,他人只知这是庆帝为了彰显其大度,并且羞辱敐西王的手段。
你都起兵谋反,我都未将你的子孙杀绝,谁敢说我不大度,可你的王位我却没交给你任何一个儿子,而是交给了你的女儿,为的就是慢慢将敐西王这一封号淡化,直至最后彻底不见。
解决了战后西境一干问题之后,陈定方压着林瑞辰凯旋回京。
而在北境,战局也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场仗,匈奴大部分兵马折损在北境边关之下,匈奴首领只得仓皇逃出,原本万数兵马,最后之余几千残兵。
使得未来近乎百年,北境都不再受到匈奴人的骚·扰。
西北两场战役几乎同时拉下帷幕,且都以绝对的优势横扫对手的千军万马,这也成了大燕国史上,最完美的两场胜仗。
庆帝的知人善用以及在庆帝在位期间的将星频出,被史官记录在了史册之中,经过后人的润笔和着色,被以传记的形式流传在后世百姓心中。
而如今,西北两境接连的两场胜仗的消息也迅速传到了京中。
“真是天佑我大燕。”
“是啊,天降将才,可不是上天都在庇佑大燕,庇佑我大燕的真龙。”
“陛下当是无上明君,才可得上天庇佑。像那敐西王,不过空有野心,却无真龙之体,之所以会战败,那实属必然。”
“不过你们可听说了吗,陈将军此番所虏的敐西败将,据说是林尚书的二公子。”
“林尚书,就是那个家中曾出过美人贵妃,结果野心不足,妄想逼宫,结果逼宫失败,全家流放的林尚书?”
“可不就是他。”
“那他的二公子,应当在流放之地充作苦役才对,又怎会跑去敐西,还以敌方败将的身份被陈将军虏了回来?”
“这话可就有的说了,听闻这林瑞辰可不是林尚书的儿子,而是敐西王十多年前葬身火海的大公子……”
听闻西境大军不日便会班师回朝之后,世宁伯爵府人人面上带满喜色。
萧曼只正在教大哥儿说话,便听闻捷报传来,云巧几乎是跑着进屋来告诉萧曼只这一好消息。
“少夫人,西境大捷,大将军不日便要班师回京了。”
萧曼只闻言,从软塌上站起,随后将正坐在塌上不明白自己娘亲为何忽然这般激动的大哥儿抱起,忍住了喜极而泣的泪水,“大哥儿,你爹爹要回来了呢。”
“爹,爹,爹……”一个含糊不清的发音从大哥儿嘴里说了出来。
听到大哥儿会说话了,萧曼只不确定地看着说完便自顾自吹泡泡玩的大哥儿,“大哥儿,你刚才说什么了,再同娘亲说一遍?”
“爹…爹,咯咯咯咯咯咯……”
萧曼只有些欣慰,但似乎是埋怨一般,点了点大哥儿的鼻子,“你爹爹要是知道你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喊爹爹,看他内不内疚,连你满月都没回来,你学会的第一句话却是爹爹。”
“爹爹,爹……”大哥儿鼓着小手,说的起劲,并不明白娘亲因为自己先会的喊爹爹,不平衡了。
“算了,就当是送给你爹爹得胜归来的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陈落萱得知陈定方大胜的消息后,便赶紧跑过来告诉萧曼只这个消息。一进屋,便听到萧曼只在说什么礼物,便出声问道。
“是大哥儿,会说话了,会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喊爹爹。”
“大哥儿会说话了!大哥儿,来,快说给姑姑听听。”
可是这会大哥儿却又忽然像是不会了一般,歪着头,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陈落萱。
陈落萱看的心都化了,“算了,等你爹爹回来再说也不迟,现在先让姑姑亲一口。”
……
萧纵与陈定方不同,北境战事结束的快,没后续那么多事情需要扫尾,因此比陈定方早了半个月回的京都。
这会他听说陈定方不日便要班师回朝后,自然替他这个妹夫兼兄弟所高兴。不过高兴归高兴,等他回来,必要摔打他一顿才解气。害他小妹担惊受怕这么多日子,他这个做大舅子的,必然是要替小妹出气的。
随后,他忽然又想到被他从北境带回来的容襄,有些烦躁地掰了掰手指。
第96章 似水
容襄是他带回京都的,回京的路上,容襄从未同他提及过陈定方半句,只是她没有刻意回避,态度从容,仿若陈定方于她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没什么刻意提起的必要。
可萧纵虽说不算将容襄整个人了解透彻了,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总归对她有些了解,天潢贵胄的出身,注定她生来带傲,不提及陈定方,因为她的自尊不允许。一个自己抛弃过尊严慕恋过的男人,但对方却始终无动于衷,对她而言,这是对她尊严的一种践踏。
有些傻,犯过一次就该铭记,再犯第二次,那便是无可救药的唇。高傲如她,又岂会让自己沦为一个蠢人。可这般压抑自己的感情,难道不会反弹地更厉害吗?
在容襄回京时,庆帝从殿前往下走了五步,而皇后第一次在朝臣面前失去属于国母的仪态,红了眼窝。
而容襄却从容一笑,随后不缓不慢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参见母后。”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容襄的变化,可万物都会发生变化,乌禅的两年,已经足够彻底把一个人改变。
只是,有所改变也无妨,容襄此番能够回京,庆帝与皇后自然想尽可能地补偿容襄。
容襄住回了她先前的宫殿,规制更胜从前,但她却鲜少踏出她的寝宫,纵使庆帝与皇后为了弥补容襄,有意为她造建威势,加封她享邑食禄,并广设宫宴,为她修建公主府邸。
但容襄似乎显得兴致缺缺,这也愈发使得帝后愧疚,更想加倍补偿于她。
有人便行猜测,容襄公主此举乃是以退为进,为引得帝后愧疚,从而得寸进尺,好向他们提出更多要求来,比如,她和亲前的心上人,如今平定敐西之乱的陈定方。
容襄不是没听到过这些外界对于她实际目的的揣测,对此,她懒得去做解释。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让父皇母后对她愧疚。但她也知道,愧疚不会持续太久,她得把握好最恰当的时机,谋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陈定方,容襄不是没想过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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