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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有贵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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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可好?”陈定方笑看着萧曼只,伸手将她额前散乱的一缕发丝捋在耳后。
夫妻间这般亲昵惯了,萧曼只还顺着陈定方的手指侧了侧头,让发丝捋得更服帖些,然后道:“倒还不错。”虽说果子她很喜欢,但不代表她忘了陈定方拉着她在马车内没个正形的事情。
一想到这在青天白日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且世子和郡主的车驾还在前头,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知道笑话了去。
自己当时也是,怎就那般把持不住,被厮磨地怎就顺应了呢,想想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下马车了。
拭了拭唇角,萧曼只稍稍摆正道:“夫君,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得同你好好谈谈才是。”
陈定方看萧曼只这般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知道娇妻脸皮子最薄,还是得同她说清楚才是,不然这一路他可都别想再碰她了。于是他靠在萧曼只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萧曼只闻言,侧眸有些狐疑地看着陈定方,“夫君说的是真的?”
“若人人可窥听车厢内主人的秘密,企还有秘密可言,只只你放心便是。”
闻言萧曼只才放心下来,但这不代表她能容得自己继续和陈定方胡闹,“就算如此,可如今身在外头,世子与郡主又与我们同行,以后夫君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行事了。”
陈定方自然应下,也不敢不应下。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车厢外有人禀报说前头郡主忽觉身体不适,想要暂时停下歇息。
这些日子下来,陈定方倒是对敐西王这对子女有了些认知。
世子稳重,郡主随性。不过郡主的随性倒绝非被娇惯的无理取闹,她既喊累,陈定方但也不介意原地停下歇憩一会,他也怕萧曼只在马车里闷坏,刚好此处景致还算不错,正好带萧曼只透透气。
等他牵着萧曼只的手下马车时,郡主正坐在树底下,伺候的下人还临时用轻纱搭建了帷幔,防止外人的窥探还有免得风沙落叶吹到肃婷郡主身上。
既然都下了马车,自然是要前去打招呼的。不过陈定方见世子不在郡主身边,到底不便,便没靠近,这时便得由萧曼只出面了。
肃婷郡主似乎的确不太舒服,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神色有些蔫蔫的靠在随性侍从准备的凉塌上。
萧曼只见此,问到:“郡主可要随行大夫看看?”
肃婷郡主闻言摆摆手,“久坐马车不适罢了,歇会就是了,本郡主可没那么娇气。”
对于敐西王的这对子女,萧曼只不必做到卑躬讨好,面子上过得去便是了,于是道:“方才夫君命人替我寻了些此处的野果,甚是生津解乏,郡主若是不嫌,不妨试试。”
想到果子酸甜生津,肃婷郡主感觉犯乏的嘴巴舒服了不少。周边随从最是会察言观色,立马上前接过萧曼只送来的果子。
“多谢陈夫人的好意了。”肃婷道了声谢,不过没立马拿起果子吃下。
萧曼只见礼数尽到,便也没久留,很快便出了那帷幔。
等萧曼只走远,肃婷身边侍从再三确认那果子没问题后才送到肃婷跟前。
肃婷随手拈起一枚果子,轻轻咬下,酸甜微涩,若是平时她定然得皱眉让人把这果子端下去的。
可这会果子的酸甜刺激了味蕾,倒是让肃婷感觉清醒了不少。
“带着吧,放到本郡主的马车上,路上也能解解乏。对了,记得也给哥哥拿上一份。”
敐西王世子受伤刚愈,纵然伤口恢复很好,但底子还是没补回来。
这又舟车劳顿的,还得提防保不准随时会出现的刺客,只会比肃婷更加地不适。
不过他并没有像肃婷那样下马车,而是命人掀开车帘静静吹了会风。
透过车窗,他看到世宁侯府的大公子夫妇正顺着小道并肩而行,似乎是大公子说了些什么,他的夫人捂嘴轻笑了一下,而大公子眼里更是化不开的浓情。
他是有听闻说两人原先是各有属意之人的,若非陛下赐婚,定然没有如今这对夫妻的。本以为强凑来的感情应当不过尔尔,眼下看来倒是的确和美。
世子是知道陈定方夫妇与自己同行的缘由的,监视他,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他,且陈定方此番赴任,便是冲着敐西去的。
在猎场遇刺时,他是见识过陈定方的手段的,不愧是庆帝着重培养准备留给未来储君的利刃。
所以有陈定方护着,他倒并不担心一路上的危险。于他而言,敐西才是真正的生死场,真正想他死的人,都聚集在敐西呢。
也不知是不是讽刺,一个注定与他为敌的人,却是如今能保他无虞的人,而明明是与他一个阵营的人,却是最想要他命的人。
第67章 惊叹
这一路的确算不得太平,陆续遇到两三波刺客,不过陈定方带的人马够多,皆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行路近一月后,才到达西境。
西境守将李茂在他们尚未出发前便开始准备起来,毕竟两方一方是世宁侯长子,皇后的娘家侄子,未来可是要承爵的,纵然对方明摆着是来准备找机会把他顶下去,可到底没撕破脸,还是轻易得罪不得的。
另一方可是敐西王世子,他早些年已经偷偷投靠了敐西王,这世子身为敐西王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也算他半个主子,那必然是要费心招待的。
李夫人是李茂在西境娶的续弦,虽说李夫人的出身在西境也是数一数二的,可那也只是在西境而已,这一听来的人都是她得仰望的上等权贵,不免也有些忐忑,生怕办不好丢了她自己的脸不说,还连得夫君的脸一起给丢了。
李茂知道自己这个夫人能力所及也就西境而已,所以一开始也就没打算指望她。
“世宁侯大公子还有敐西王世子那边我自会招待,你别在陈少夫人和郡主那边丢脸就行。”
李夫人听着自己夫君这番看不起她的话不太舒服,可偏偏反驳不得,又想起什么,同李茂道:“我听高大人的夫人说起,那陈少夫人容色一绝,纵是那宠冠后宫的林贵妃都要避其锋芒,这可是真的?”
李茂对这种妇人间的话题向来没什么耐性,不过让自家夫人了解多些总没坏事,“那位陈少夫人出身萧国公府,还是圣上赐的婚,许是容色的确如传闻那般出众,世宁侯大公子对她甚是宠爱。不过听说是个娇柔体弱的,你吃食用度上也注意着些,京中娇女毛病多。”
李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她一向受不得京中娇女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梁副将的夫人就是京里头来的,人出身还没那么煊赫呢,都一堆惯出来的臭毛病,这陈少夫人出身勋贵世家,那毛病比之梁夫人估计要多多了。
而她又想到这次她除了要招待陈少夫人,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肃婷郡主之后,只想呼难做。
对于萧曼只,李夫人毕竟不了解,只当她毛病多些,告诉自己到时多仔细些,妥帖些就好了。
可肃婷郡主的大名,但凡住在西境附近的,没一个不知道的。他们可能不知道庆帝有哪几个女儿,却不可能不知道敐西王有哪几个郡主。
而肃婷作为敐西王最得宠的女儿,一向是西境的女人们日常闲聊的话题之一。因而肃婷郡主在西境地位堪比公主这话的确不假。
“听说郡主性子不是好相与的,我这实在是有些怕惹了她不快。”
“小地方出身,眼界就是不行,也不怪你忐忑,这让你接待个公主你要能接待地无可挑剔我才要另眼相看。我呢也不求你把人招待地多好,别惹她不悦就行了。”李茂平日对李夫人也不是多苛刻的人,虽然知道李夫人眼界难免受限,不过也不想真把人吓得胆战心惊,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上几句。
可李茂打仗可以,安慰人却是不行,他的这几句安慰在李夫人听来就是李茂在嫌弃她。
虽然她知道自己眼界比不得那些个大人物,但她在西境也是被人人捧着的,就他李茂当初想娶她做继室,她都不乐意呢,若非他有西境守将的身份,实打实地手握兵权,饶是西境贵族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以她在家中的身份才不乐意给人做填房。
现在这人到手了倒开始嫌弃小家子气来,当初求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小家子气啊,既然觉得自有眼界高的在,怎不娶那些个眼界高的呢。
不过这些牢骚李夫人自然不敢对着李茂发的,只能忍着闷气,尽力将李茂交代她的事给操持好了。
等陈定方等人到了西境时,发现李茂为了迎接他们,准备的排场还真不小。
萧曼只前几日因为有些不适应西境多变的气候,染了风寒难免憔悴些,这会马车四周那么多人瞧着,也不好直接以病体见人,便戴上了斗篷,把自己罩得严实地下了马车。
西境百姓早有听闻即将前来赴任的副将大人的妻子容貌堪比仙子下凡,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位副将夫人是否真如传闻般貌美。
可斗篷宽大不说,边上还缝制了白狐皮毛,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又只能站在外围,所以只能依稀窥见美人模糊的轮廓而已。
与外围的百姓不同,前来相迎的几位西境官员却是能近距离看到萧曼只的。
纵然大半张脸皆没在斗篷底下,可也足够他们惊艳了,众人此时皆有种想掀开斗篷,看一看斗篷底下真实容貌的冲动。
只是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夫人,而且这个别人家还不是一般人,这可是世宁侯大公子,放在平时他们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总不能一个劲地瞧不是,是以只好努力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
可饶是如此,他们的目光还是惹到了陈定方。
一个个年纪都是快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若是眼睛还没学会往哪边放,他不介意教教他们。
默默记下了这些人,陈定方转身握住萧曼只的手,皱了皱眉,“怎的这般冰凉?还是先回驿站吧。”
萧曼只穿的厚实,其实并不觉得多冷,况且她也知陈定方若要夺得西境的把控权,日后少不了与场中这些人打交道的地方,她可不能让陈定方因为她而把这些人给得罪了。“无碍的,只是刚下马车不太适应罢了,等会让云巧拿个手炉过来便是。”
听到萧曼只的声音,在场众人只觉美人连声音都如出谷黄鹂般悦耳。
而后下马车的便是肃婷郡主了。她从小生活在西境,此处虽离敐西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于她而言,同回故乡没什么差别。
这会换上了她在敐西穿戴的装束,利落下了马车。
她年纪虽小了些,可继承了父母长处的她容貌却是不差的,虽还没完全长开,可已有了大美人的雏形,这会大方过来,如玉般的容貌引得周边围观的百姓纷纷吸起了气。
他们方才没看清萧曼只的容貌,所以没个比较,只知道郡主不愧是贵胄之女,其容色果真非常人可比拟的。
第68章 新宅
先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聪明人,自然努力克制她的娇纵和脾气,可回了西境,那便不同了,若是在家门口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也太憋屈了。
萧曼只很明显地察觉肃婷说话的神态语气与一路上不同了。面对前来相迎的西境官员,她的确如传闻若要,宛若公主一般,高傲的睥睨着这些人。
世子比之肃婷郡主来倒是依旧维持一路上陈定方夫妇若熟悉的样子,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在敐西的地位就极不稳固,一路又遇到好几次刺杀所致。
不过饶是如此,西境的官员们对于这对兄妹依旧是无比的尊敬。
陈定方没想到敐西王对于西境官员的威慑程度竟这般深,深到这些官员丝毫不在意被陈定方看到他们卑躬屈膝的样子,好似他们就差山呼敐西王万岁了。
本以为西境民心偏向敐西王的总归是少数,取个别杀鸡儆猴以威慑就是了,可没想到西境竟已成为敐西王的附庸之地,恐怕是心里还有陛下的才是少数。
光是刚入西境,陈定方便感到有些棘手,不过于他而言,棘手点才有意思,真那么好处理,陛下也不会派他前来,唯一后悔的便是把萧曼只一同带到西境。他可以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可萧曼只不能。
萧曼只同样察觉到西境的棘手之处,要说感觉,就如同这本是你的家门,却有别家的恶犬冲你嘶牙狂吠,且这恶犬还会咬人,你还轻易不敢随意动弹。
之后的宴席上,李茂更是率一众西境官员一个劲地在敐西王世子还有肃婷郡主面前巴结示好,对陈定方虽然面上客气,但极为防备。
倒是李夫人,率着西境众官员的夫人们替萧曼只介绍认识起来。
西境调升不易,很多官位甚至十年不变位上人,是以这些夫人不是西境本地出身,便是西境实实在在待了许多年的。
西境风大沙也大,这里的妇人多要操持劳作,多是黝黑粗暴的,能不劳作的也只有家境优渥的官家小姐或者富商之女了。
是以她们都很少见到萧曼只这般剔透若羊脂白玉般的美人,方才萧曼只的容貌隐在斗篷底下,众人没能看清,可入宴自是要摘掉斗篷的,方才萧曼只进屋摘下斗篷时便着实惊艳了众人一把,到此刻,众人皆没从被萧曼只容色的震惊中走出。
不过萧曼只到底嫁为人妇,其夫君又是家事煊赫的世宁侯大公子,在场的男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或者女儿都快有萧曼只这般大的,盯着人家妻子看,实在掉份,倒是能尽快说服自己走出来,毕竟正事要紧。
而官员的夫人们却没这方面的顾忌,言词间自然不乏对萧曼只容色真心的夸赞。
萧曼只在京中参加的宴会虽少,可京中夫人贵女们个个都是人精,一句话都得折三折说,因此应对西境的这些官员夫人们,她算得上游刃有余,还趁机从这些人嘴里套到了好些话。
等接风宴散场后,萧曼只看着陈定方一路紧皱的眉头,握住了他的手。
陈定方回握住她,抚了抚萧曼只的额发,有些愧疚,“怎么办,把你卷入了泥潭。”
可萧曼只却是一派轻松的样子,想让陈定方安心下来,“泥潭就泥潭呗,大不了出泥潭后清洗干净便是,而且我相信夫君,会时刻拉稳我,我会不会入泥潭都尚不可知呢。”
陈定方只觉心头一片柔软,想护好萧曼只的念头愈发的坚定。既已离深陷泥潭不远,泥潭底下又是刀山火海,那他怎么都得护着她,不让她沾染上半点污泥。
陈定方准备在西境的宅邸早在他得到圣上调令后,便命人提前赶赴西境准备起来。
宅子是从前一任主人手里买下的,那人原是一名商户,因经营不善,败光了本钱,只能卖掉手底下好几处宅邸用来抵债。
这宅邸原本就不错,用脚扎实,格局讲究,这经过几个月的修葺,更是焕然一新,但因着只有夫妻二人居住,所以虽比不得侯府精致华丽,却处处照着主人喜好而来。
只是两人回宅邸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是以萧曼只还没来得及看遍宅子,不过光从大门一路到卧居的布局景致,已经足够萧曼只满意的了。
“进门时总觉得这宅子的布局和国公府很像,现在进了这房间,愈发肯定是照着我在国公府的房间改造的。只是为什么是按国公府而不是侯府呢?”
“你嫁我之后,好久都不曾回娘家一次,这次你又从京都大老远地随我来西境,愈发难回娘家,自然是得按国公府的布局来,不然你若是思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替你排解了。”
“就想着我,可你怎就知我不会想侯府呢?”人非草木,嫁入侯府这些日子,有感情自然是难免的。离京这一个多月来,萧曼只时常会怀念在京中的故人与往事。在乡时不知乡愁为何物,离乡后方知乡愁能断肠。
陈定方闻言将人紧靠在怀中,“侯府最值得你牵挂的人现在正在你边上,你还想牵挂谁?”
“怎么就不许我牵挂一下侯府其他人了?”
“若是侯府女眷,你自牵挂去,可就是不许牵挂除女眷外的其他人。”
萧曼只被陈定方逗笑了,“你且说说,除女眷外的其他人,还分哪几种人啊?”
“好啊,还敢打趣起我了。待会让你看看,敢打趣我的下场。”
…………
离京在外,若说好处也是有的,就如这小夫妻间的情趣,在京中侯府里轻易玩闹不得,毕竟府中人多眼杂,又有长辈在,着实不太方便。这远离了京都,想如何打趣玩闹,都没了个束缚。
这没了束缚的两小夫妻等醒来天已大亮,或者说萧曼只醒来时天已大亮。睁眼后看着正温情注视着她的陈定方,萧曼只想起两人昨夜的放纵,还有放纵过度后动一下都会感觉到的隐隐不适,都让她不免有些发热。
可偏得这宅子的主子唯他们两个,身边伺候下人也都不是些会碎嘴的,想恼都找不到理由恼起来。
第69章 反转
见萧曼只醒来,陈定方喊了屋外侯着的下人进屋,开始替萧曼只洗漱起来。
见云巧拿来一身轻便的服饰,又替她挽了个简单却利落的发髻,萧曼只转头看着陈定方,有些疑惑道:“这般装扮出门,应当不是去赴宴吧。”
萧曼只记得今日李茂还会设宴招待,虽说招待的对象是敐西王世子还有郡主,但是陈定方自然也是要去赴宴的。
陈定方这会已经更好衣,也是轻便利落的一身,“宴会在晚上,白日既然无事,西境的景致京都又难看到,我带你看看去。”
萧曼只虽觉来日方长,西境景致慢慢看也不迟,不过陈定方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于是穿戴好,坐上马车,任由陈定方带着往目的地驶去。
西境入冬快,这会京都许还是初秋,但西境这边已经落了满地的黄叶,马车行在厚厚一层落叶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卡兹不绝的声响。
萧曼只掀开车帘,微微探出头去,扑面而来的冷风干冷如刀子,刮在萧曼只细腻的肌肤上,让萧曼只只好掀上了车帘,想着下次出门,须得戴个面纱才好。
正那么想着,只见陈定方打开马车的暗格,拿出了一块面纱,替萧曼只戴在了面上。
先前在路上,整日车马劳顿,萧曼只疲乏地实在没有沿途看风景的兴致,听闻到了西境,只觉解脱,并无多大新奇的心思生起来,是以并没体会过被寒风刮脸的痛觉,这会面纱覆面,萧曼只看着替她戴上面纱的陈定方,问道:“你怎么会提前准备上这个的?”
巴不得萧曼只每次出门都戴上面纱的陈定方收回了手,一脸正色地忽悠起来:“自然是知西境风寒如刀,若非生在西境的当地人,皮薄点的被风沙刮破皮肉的都大有人在。你肌肤这般娇嫩,轻易是受不得西境的气候的。如今还没彻底入冬,等入冬后便知不同了。”
“那我岂不是每日都不能出门?”
“所以得趁着还没彻底入冬,好好看一看西境的景致。这个时候正是西境风景最好的时候,我们来的还算巧,正好赶上。”
怪不得刚到西境就急着拉她出门,原是怕错过这时最好的景致。
西境风沙多,出了落叶林,便与沙地接壤。陈定方率先下了马车,随后牵起萧曼只的手,将她轻轻接了下来。
沙地不完全都是沙,反倒是碎石班杂地嵌在地面,尖锐之处尚不见风沙彻底磨平,走上去有些硌脚。不远处是一处湖泊,有牛羊马群正在湖边汲水。
萧曼只只觉放眼望去,视野极为开阔,偶尔还有雁群飞过,天高地阔,正是如此吧,萧曼只只觉自己连带着身心都跟着放轻松了不少。西境果然如陈定方所言,不同京都的繁闹,是个极其广阔之处。
“想骑马吗?”还没等萧曼只作答,陈定方便让人牵出两匹马来,还让云巧拿了斗篷过来,替萧曼只系上。“初见你时,便是在马场之上。之后少有见你骑马的时候,听你哥哥说,你的骑术不逊于他,我可多次与你哥哥赛马,皆不分胜负,你既不逊色你哥哥,那今日你我不妨赛一场,如何?”
“好啊。”萧曼只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她的动作并不因久未骑马而生疏,反倒找回久违的熟悉感。在京中未出阁前除了偶尔去庄子度夏外,少有骑马的机会,出阁后更是不易碰到。这会到了西境,不骑个过瘾怎么行。“若是夫君输了该当如何?”
“自是任何要求,随夫人提。若是夫人你输了呢?”
“我也一样,夫君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得了萧曼只的承诺,陈定方自然尽了全力,毕竟不尽全力也不行,萧纵对萧曼只的骑术没有夸张,的确不逊色于他。几次差点超过陈定方,占得先机。
不过虽然输了,萧曼只却很尽兴,只是若不是顾及着晚上的宴席,她还能拖着陈定方赛更久。
其实李茂会把宴会设在晚上,也是因为肃婷郡主说连着一个月舟车劳顿,要好适休息一番,这才把本该白日举行的宴会挪到了晚上,毕竟两人打算后日便出发回敐西,并不打算在此处久留。
李茂着急拍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讨好两人的机会。至于伪装,他根本不屑伪装,先不说陈定方所任的职位矮上他一头,哪怕他知道陈定方为夺他权而来,他也不怕。
他掌控西境那么多年,西境官员几乎全是他的亲信,饶是陈定方出身再是煊赫,他也得知强龙难斗地头蛇,哪怕圣上亲临,他同样不怕,大不了名正言顺地反了,转而投靠敐西王,他还能奈他如何?
就是仗着这份有恃无恐,让陈定方觉得这泥潭虽然能让人深陷其中,但拔脚而出倒也不用废他太大力气。
李茂自以为能得敐西王重用,所以才毫不顾忌,可他恐怕还不知道,敐西王世子,能不能顺利回到敐西都是问题吧。
若是在李茂的地境出了世子遇刺的事,也不知李茂打算怎么办。是冷眼旁观,还是拼死守护,有的他计较,可无论李茂选择哪一项,他都免不了被敐西王怪罪。
毕竟敐西王既有重夺皇位的野心,那他也不想传出个弑杀亲子的名声来,所以李茂无论怎么选择,他都势必会成为弃子。
他显然不知自己在敐西王那里的价值是什么,敐西王想要把控西境没错,可一个已经完全暴露的西境守将,只会让他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李茂果然在开宴前收到来自敐西的密令,密令要求他在宴会上协助敐西来的刺客除掉敐西王世子,并趁机嫁祸到陈定方身上。
收到密令后,李茂的手一时有些发软,甚至拿不住密令。
除掉世子?那可是世子啊,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密令的真实性起来。
可他反复看密令上的字迹,确实出自敐西王之手,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一想密令只是要求他协助,可从未让他动手,那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情自己发展,不就可以了吗。
是以当宴会开始到一半,对于忽然出现刺客,李茂便觉心中有数,并不做阻拦。
只是他没想到,那刺客原本应该面向世子的刀居然会忽然反转向他。
第70章 清洗
李茂能做到西境守将的位置,其武艺自然不差,只是他多年不曾施展过手脚,过得太舒坦,连带着失去了最基本的防备心。
刺客的刀已然划破他的喉咙后,他才回以反击,可是已经太迟了。
李夫人离李茂最近,脸上被喷涌而出的血撒了一脸,她亲眼看着她夫君瞪着无法置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场面一时混乱,因为刺客的目标不仅仅是李茂,场中许多西境官员都受到了刺客的伏击,死的死,伤的伤。
陈定方将萧曼只护入怀中,挡住了这血光的一幕。
面对李茂连隐藏都不愿再隐藏的反叛之心,陈定方知道,想从长计议是没用的,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方法。
今晚出手的刺客一共有两波,一波来自敐西,为的是要了世子的命,还有一波便是陈定方的人马。
敐西王能够在京都安插他的人,庆帝为何不可?这步棋是庆帝决心派陈定方前往西境时便布下的。而陈定方暂时拥有这队人马的指挥权。
他在得知敐西那边有人有意在西境除掉世子,然后嫁祸给他之后,便索性将计就计,让这队人马混进了敐西的刺客中间,在敐西的刺客对付世子的时候,他们出手夺了李茂还有西境众多已经反叛官员的命。而李茂果然没有防备。
纵使有人查起来,只会查到敐西那头去,他们想用以诬陷陈定方的所谓证据,早被陈定方换掉。
而世子不可能就这般束手待毙,一路上他都在提防着路上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又岂会在西境失了警惕。
若这队刺客里没有陈定方的人,全部专注对付世子一个,世子可能真的难以抵挡,可没了那些陈定方安插在刺客里的人手之后,给了世子喘气的机会。
虽说难免受了刀伤,可好歹保住了命。
刺客见任务失败,原本打算自尽,可陈定方正想留着他们的命直指敐西,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世子捂着伤口,看着满地惨相,苍白着脸色,同陈定方道:“大公子又救了我一次。”随后带着同样脸色苍白的肃婷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只只,我们走吧。”全程将萧曼只护在怀里,陈定方不愿让她看到这般的血腥惨相。
萧曼只虽没看到,可大概也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夫君这般镇定的模样,心里也有了答案。
之后的日子,陈定方很忙,他得接手李茂掌控了多年的兵马,还有防备敐西的刺客和探子。
萧曼只能感觉到外头不太平,哪怕宅邸守卫众多,她照样好几次在半夜听到让人发慌的嘈乱声,她很担心陈定方,每次看到陈定方完好无损地回家后,才会松一口气。
期间不乏有西境官员的女眷上门求见,皆被萧曼只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
陈定方这次动手,让西境所有官员都被震慑到了。手中权利最大的几个早就死在了宴会之上,权利小些的自然保命要紧,毕竟他们投诚敐西还是投诚陛下,都没什么差别。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四个月。连过年都没能好好过一个,如今正是关联时候,若是为过年回京,恐怕会给足敌人喘息的时间,而世宁侯也来了家书说知晓陈定方在西境不易,夫妻两人不必特地赶回京过年。
而陈定方确实忙到在除夕那一天,吃完了团圆饭后,便又被急事叫走。
开春,陈定方才将西境人马完全掌握在手里后,宅邸内外的戒严才放松了些。
萧曼只半夜察觉到陈定方回房,他应当很累,人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下。借着血光,萧曼只看到他整个人瘦了不少,眼底还有了青黑。萧曼只没有打扰他,而是在替他掖好被角后阖眼睡下了。
陈定方这四个月果然是累极,素日里他一向自省,大早便洗漱完开始练枪。可今日在萧曼只醒来后,他还沉沉睡着,也不知不眠不休多久了。
不过许是萧曼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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