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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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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声道:“陆霖一早就同我说过,他只有暂时克制毒发之法,却无彻底解毒之术……你去找他,只会让他为难。” 

        闻言,三石神间一片黯然,想起方才的那番厮杀,继而恨声道:“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猖狂,不光一次二次的对侯爷下手,还对老夫人也动起手来。简真可恨!属下已安排人守护好世安院,绝不会让老夫人有事的。而西漠的巫医不出半个月就可到京,到时就能解了爷身上的毒了……” 

        想起水卿卿的话,梅子衿的心里一片冰寒,冷冷道:“堂堂定国侯府,竟是让刺客进出自如,如探无人之境,简直是侯府之耻——而他们对我的刺杀,只怕也已不止这两次。” 

        三石一怔,突然恍悟过来,不敢相信道:“爷是说,之前在西漠的那次……也是他们做下的?” 

        眸光深晦如海,梅子衿咬牙寒声道:“寒痹之毒源自西漠,所以只有西漠的巫医可解,以此不难推断,这批杀手来自西漠。如此,先前我在西漠遇刺,十之八九也是他们做下的——从西漠追我到京城,看来,他们是与本侯较上了!” 

        “传令下去,侯府戒严,派人私下去城中排查从西漠过来的外乡人。还有,安排精卫暗中出京接应巫医。不出所料,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找了巫医解毒,刺客一定不会让巫医顺利到达京城的。” 

        “另外,让人日夜严守听笙院!” 

        三石惊愕不已:“爷这是怀疑……” 

        想起方才在水卿卿卧房里的发现,梅子衿心头生出凉意,更是莫名的空荡。 

        “方才,她的卧房里留有血腥味。” 

        “而且,她的丫鬟并不像是喝了安神药后睡着,听她的气息,更像是被人点了睡穴后的沉睡不醒。” 

        “所以……” 

        说到最后,梅子衿心里一片冰寒,想着自己猜测的可能性,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如果这个盛瑜真的与刺客是一伙的,那么,倒是可能解释她为何要披麻戴孝嫁进侯府了。 

        想起灵堂里初见她时,她身上狠戾的杀气,梅子衿心里越发的冰寒,也越发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这就是她进府的真正目的么?! 

        而之前她对昀儿好,讨好接近凌薇,都是为了迷惑他的视线么? 

        但,她对昀儿的感情那么真切,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 

        越想心里疑云越起,心里的寒意和身体所中的寒痹之毒,让他身体备受煎熬,而四肢间难受的僵痹感也越来越明显…… 

        第二日一大早,侯府各房各院都得知了昨夜侯府进刺客一事。 

        而让水卿卿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昨晚的刺客并不是冲梅子衿而去,竟是要刺杀老夫人。 

        之前,水卿卿已认定面具刺客要杀的人是梅子衿,所以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却让她迷茫了。 

        随着众人早早来到世安院时,水卿卿毫无意外的再次见到了梅子衿。 

        昨日世安院遇刺后,梅子衿没有再回主院,整晚都守在了老夫人身边。 

        侯老夫人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那怕如今院子里的石阶还残存着昨日打斗留下的刀痕血渍,她却一脸端庄的坐在暖榻上,无事人般的与前来问安的晚辈们闲话家常,神色间半点怆惶都没有。 

        见老夫人安然无事,水卿卿也放下心来。 

        虽然她心里憎恨侯府抢了她的孩子,但对老夫人,她却恨不起来。 

        因昨晚积雪太厚,今日白凌薇没有抱昀儿过来世安院。所以,没了昀儿牵引她的心,水卿卿向老夫人请完安后,默默的在末尾的小杌上坐了,离白凌薇越远越好。 

        坐在她身边的是侯府四位姨娘中最温顺本分的汤姨娘汤婉晴,依次上去是蓝沁与唐芊芊,而梅子衿与白凌薇则分别陪在老夫人的左右最近身处。 

        坐下没多久,似乎是被屋子里各人身上的熏香给窒住了,汤婉晴一直悄悄拿手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见水卿卿朝她看过来,汤婉晴脸上一红,讪然笑道:“讲真,我最喜欢表妹身上的薄荷香,清新又醒神。” 

        水卿卿见她神情间不舒服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动,从身上掏出白瓷盒,递给汤婉晴道:“姨娘不嫌弃,可以抹点在两边的太阳穴,可能会舒服很多。” 

        汤婉晴面上一喜,小心的接过盒子,向她道了声谢,拧开盖儿,照着水卿卿说的,挑了薄荷膏抹在两边的太阳穴上。 

        将白瓷盒子递给汤婉晴的那一瞬间,水卿卿的眸光不露声色的从屋内众人脸上飞快划过,将各人的神情留在脑子里细细琢磨。 

        从匿名收到这个白瓷盒后,水卿卿心里一直在想,当日是谁在灵堂里捡了她的旧胭脂,却又将里面的薄荷膏换个盒子还给她,却不还给她那个关乎她身份的胭脂盒。 

        方才听汤婉晴提到薄荷膏,她突然想到,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试探一下。 

        可是,从她方才打量的神情来看,并没有可疑之人。 

        唐芊芊与蓝沁还有白凌薇都在陪老夫人说话,而梅子衿低头默默的喝茶,看都没看过来。 

        水卿卿沮丧的想,如果不是这屋里的人,难道会是梅家当时在灵堂里的那些旁系宗亲?! 

        这个念头一出,水卿卿越发的头痛。 

        梅氏宗亲那么多人,她如何怎么是谁瞒下了她的胭脂盒? 

        然而,就在水卿卿冥思苦想之时,却不知道,有一人的眸光却死死的盯着她的白瓷盒…… 

        半个时辰后,见老夫人面有疲色,女眷们皆向老夫人告辞,各回自院。 

        不同于往昔,白凌薇这次没有因梅子衿留在世安院而不舍离开,反而一副归心似箭、急着回去的样子,故意当着老夫人与梅子衿的面,说留着昀儿在屋里,不放心,要回去守着他才安心。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一脸欣慰,再不留她,催她快点回去照看孩子。 

        梅子衿神色一直淡淡的,那怕听了白凌薇的话也是一脸淡漠。却在听到水卿卿向老夫人辞别时,长眉细不可察的微微拧紧…… 

        而老夫人也是破例的让其他人走,单独留下了她,并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退下。 

        方才还热闹融融的屋子里,顷刻间走得干净,惟剩下老夫人、梅子衿和水卿卿三人。 

        水卿卿大抵猜到老夫人留下她,是为了问昨晚她在湖心亭见到刺客一事,但心里还是紧张。 

        因为,但凡有梅子衿在,她总是莫名的慌乱。 

        特别是他冰冷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时,更是轻易的扰乱她心智…… 

        果然,等大家都退下去后,老夫人面容瞬间变得凝重,开口向她问道:“听子衿说,昨日你从世安院回去后,在湖心亭见到了那刺客,你可有看清他的样子?” 

        如昨晚回答梅子衿一样,水卿卿道:“当时风雪太大,隔着距离我看不清他的样子。等后来我走近,他突然就消失了——只见到他似乎穿着一身紫色的披风,身量欣长……” 

        说到后面,水卿卿眸光不由自主的偷偷看向缄默坐在一旁的梅子衿,脑子里再次出现两人几近相同的背影。 

        而听了她的回答,老夫人面色越发的沉重,转而看向梅子衿,郑重道:“此人不但敢公然进侯府行刺,还敢在侯府毫无顾忌的显身,看来,他是势在必得。” 

        说罢,她重重叹息一声,又道:“所幸,他的目标是我们娘俩,并没有滥杀无辜,不然,昨夜里你们主仆二人就要命丧他手了。” 

        老夫人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水卿卿心头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昨日为了掩过小喜被刺客点了睡穴一事,她不得已将她们在湖心亭遇到刺客的事说了出来。 

        原以来这样就可以打消梅子衿对自己的怀疑,可是没想到,她竟是将祸事往自己身上揽了。 

        因为,按着常理,刺客若是被她们撞见,只会将她们杀人灭口,如何会留她们性命?! 

        脑子里闪现昨晚梅子衿问她的话,“你竟是不怕?”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怀疑她,他从没相信过她的话…… 

        瞬间,水卿卿全身如坠冰窑。 

        恰在此时,梅子衿掀眸朝她凉凉看过来,眸光意味深长,让她全身不由剧烈一颤。 

        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梅子衿薄唇轻启,冷冷道:“你走吧……”



第32章 自寻死路


        梅子衿冰冷的一句‘你走吧’,让神经紧绷的水卿卿瞬间崩溃。 

        她就知道,他从未相信过她。 

        而昨晚搜查卧房时,只怕心思慎密的他,也在她屋内发现了异样。 

        还有之前自己一时情急宰杀了凶猛的雪狼狗,再加上昨晚湖心亭遇到刺客一事,只怕让一直怀疑她的梅子衿彻底不相信自己了…… 

        全身僵硬的呆坐在小杌上,水卿卿想上前解释求饶,可突然的变故让本就慌乱的她,更是无措。只是抬眸惊慌的看着梅子衿,嘴唇哆嗦,好半天才艰难开口唤了声:“侯爷……” 

        一想到要被赶出侯府,再也见不到昀儿,她黑白分明的狐狸眸子不觉间已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看在梅子衿眼里,竟与昀儿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如出一辙。 

        心口莫然一紧,梅子衿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一脸慌乱绝望的水卿卿,神智竟像是被她那双眼睛给吸引住。 

        而她那一声慌乱无措的呼唤声,也是让他坚硬的心田出现了一丝裂痕…… 

        鬼使神差间,他听到自己开口对她说道:“若是想起关于刺客的其他线索,再来禀告!” 

        此言一出,不光水卿卿怔住,就连侯老夫人都微微一怔,回首侧目看向梅子衿。 

        一息间的功夫,梅子衿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而水卿卿那里知道,自己的去留在这一息间已突然发生转变。 

        她一脸恍悟,还以为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过紧张,才会误以为是梅子衿要赶自己离府。其不然,他只是让自己先退下罢了。 

        暗自舒了口气,水卿卿不敢耽搁,连忙告退出来。 

        她一走,屋内只剩母子二人。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那怕众人离去,屋内还留存着各人身上的熏香。 

        而随着水卿卿的离开,她身上那股清淡的薄荷香也带走了,其他熏香袭来,让梅子衿不自禁的拧紧了眉头。 

        老夫人看着他阴郁的脸色,叹息道:“既是怀疑她,你为何还要将她留下?” 

        眸光直直的看着手中茶碗中莹亮的茶水,梅子衿默默道:“母亲……也怀疑她吗?” 

        听到梅子衿的反问,老夫人眸光微沉,片刻后缓缓道:“起初,她执意嫁进侯府,母亲以为她是对你余情未了。但所幸,你对她并无情意,所以母亲很放心的将她留在了府里——毕竟,当初是侯府主动与盛家联姻,名媒正娶她过门为你大哥冲喜……” 

        “而后,她与白氏走近,更是舍命两次救昀儿。我以为,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但如今看来,恰而相反——她对你,并不情意。反倒是你……” 

        说到这里,老夫人话语顿下,眸光无奈的看了一眼梅子衿,尔后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呡着,并不再往下说。 

        而梅子衿心口却骤然收紧。 

        他抬眸看向老夫人,眸光低沉,艰难问道:“母亲话里何意?” 

        侯老夫人了然的眸光似乎洞察了梅子衿心里的一切。 

        “母亲虽然尚且不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为她乱了分寸却是事实。” 

        她看着梅子衿形容间一闪而过的慌乱,一字一句缓缓又道:“若换做其他人,只怕你早已铁面无情的将她诛杀掉——即便不杀,也不会再将她留在侯府。奈何你最后又突然改了口将她留下。” 

        其实方才,水卿卿并没有理解错。 

        从昨晚在她卧房里闻到血腥味,再加上被点了睡穴的小喜,已让梅子衿心里明白,刺客的的确确在听笙院出现过,并进了她的卧房。 

        若不是关系匪浅之人,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她的闺房,她都不会开口呼救,甚至还要替他掩瞒吗? 

        尔后再听到她提起湖心亭一事,他的心里更是涌起疑云,越发的让他觉得,她与刺客是认识,甚至是一伙的。 

        回到世安院后,当老夫人问起刺客一事时,梅子衿将心里的怀疑同老夫人说了。 

        听后,老夫人问他有何打算? 

        梅子衿沉默良久道,再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她肯在老夫人面前坦白,就留她在府。 

        而若是她继续替刺客隐瞒,就赶她出府! 

        所以,今天早上的请安结束后,老夫人单独将水卿卿留下,更是亲口向她问起了刺客一事,可水卿卿所答一切,还是昨日回答梅子衿的那套原话…… 

        几乎一瞬间,梅子衿心里怒火腾起—— 

        与其说是恼恨水卿卿的欺骗隐瞒,内心,更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让他心里难过、失落。 

        在看到她对昀儿的好,看着她每日乖巧的与大家相处,不知不觉中,梅子衿已是将她看做了侯府的家人,是侯府的一份子——那怕他心中早已明白她不是真正的盛瑜。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以为,在水卿卿的心里,她也已将侯府当成了真正的家…… 

        可是没想到,经过昨晚刺客一事,他才发现,她竟与要害自己性命的刺客站在同一边…… 

        一时间,怒火让他想也没想,就开口让她走! 

        可是,原本心志坚韧的他,在看到她那双让人动容的眸子,竟是连犹豫都来不及,就改口再次让她留下…… 

        侯老夫人冷眼旁眼,将一切看得通透明白。 

        在老夫人的打量下,梅子衿深吸口气掩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神情冷厉无情道:“母亲多虑了。儿子不过是看在她救过昀儿两回的份上,给她多留了半分情面。而留她下来最重要的原因却是——” 

        “三石他们一直找寻不到刺客的来历线索。所以,何不将她留下做引线——我已下令让人好好监守着听笙院,如果她真与刺客是同伙,总会有机会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谋!” 

        此言一出,侯老夫人心里的担心终是放下,欣慰点头道:“讲真,我却不太相信她与刺客是一伙的,我也不担心她会对我们有坏心思。我反而担心你乱了心——” 

        “你切记住,这世间的女子,你不管爱上那个都没问题,只是她……终是许给你大哥的姑娘,远离为好!” 

        老夫人的话让梅子衿神情间涌上了一丝羞愧感,而这一丝羞愧感终是淹没了他心里的失落…… 

        他沉声道:“母亲放心,我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若是日后发现她真的对侯府意图不轨,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离开世安院的水卿卿,并不知道,是梅子衿再次将她留下,更不知道,也有人再也容不得她在侯府了…… 

        白薇院。 

        从世安院回来的白凌薇屋也不回,径直去了昀儿的屋子。 

        白凌薇到底是聪明的。 

        昨日梅子衿对她斥责离开后,她立刻回身将昀儿屋里的奶娘嬷嬷好一顿责骂,并让她们将梅子衿来后说的每句话,每个神情都一五一十的详尽告诉她。 

        奶娘嬷嬷们那里敢瞒她,将梅子衿所说所做事无巨细的禀告给她。 

        听完奶娘们的汇报后,白凌薇寒眸微闪—— 

        她突然明白过来,梅子衿对她发火,似乎并不是因为她与唐芊芊的争执,而是在怪她对昀儿疏于照顾。 

        知道这一点后,白凌薇心里的担心放下,终是不敢再对昀儿太过轻心,那怕装模作样,也要在人前对他好,以此挽回梅子衿的心。 

        回去时,昀儿已睡着。 

        站在摇篮前,眸光定定的看着里面熟睡的孩子,白凌薇心里五味杂陈,更是酸楚不已—— 

        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该多好啊! 

        如此,不用梅子衿说,她必十倍百倍的对他好,誓死都会守住他的世子之位的…… 

        可是,他并不是自己的亲肉骨啊,他只是自己为了争宠不得已从外面抢来的野孩子,只是她白凌薇爬上侯府夫人之位的一枚棋子。 

        而所谓棋子,当棋局结束之时,物尽所用,终是要被抛弃的…… 

        可是,要怀上自己的孩子太难了。 

        梅子衿常年守在军营,回府的时间很少,再加上他严谨自律、不近女色,后宅四个姨娘承宠的次数加起来,只怕还抵不过其他男人一个月的次数。 

        这少之又少的恩承是多么的珍贵。 

        而要怀上孩子,更是难上加难啊…… 

        所以,如今看着昀儿,白凌薇的心境异常复杂,又爱又恨,神情间阴情不定。看在一旁的夏蝉眼里,越发的心惊胆战。 

        从昨日梅子衿当众责备白凌薇开始,夏蝉一直心颤颤,因为是她引起唐芊芊与白凌薇的争吵,所以,她一直担心受了侯爷责备的白凌薇会将怒火发到她身上。 

        如今见白凌薇脸色阴郁的站在摇篮前,一言不语,她心里一面害怕,一面却是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想办法重新讨得白凌薇的欢心。 

        眼珠一转,她突然想到先前在老夫人屋里看到的事,面上一喜,连忙上前附在白凌薇的耳边涎笑道:“小姐,奴婢今日有重大发现。” 

        白凌薇回过神来,回头睥了她一眼,冷冷道:“什么发现?” 

        见白凌薇愿意听她说,夏蝉高悬的心安稳落地,心里一片得意,面上却一脸气愤道:“小姐,我今日看到盛瑜那小贱人拿出一个白瓷的小盒子,里面装着薄荷膏……” 

        “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她本是小户人家出身,用的东西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破烂货——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大发现么?” 

        白凌薇没好气的打断夏蝉的话,正要再训她几句,夏蝉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心口一窒—— 

        “小姐冤枉我了。那个装着薄荷膏的白瓷盒儿,奴婢曾见侯爷拿它出来逗过小世子!” 

        闻言,白凌薇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夏蝉,白着脸咬牙道:“你确定……没看错?” 

        夏蝉立马在白凌薇面前跪下,举手发誓道:“小姐,奴婢看得千真万确,那个白瓷盒通体白色,只有盖上印有青花,好认得很——奴婢拿性命担保,绝不会认错的。” 

        夏蝉不光一张嘴巴厉害,眼睛也毒得很,所以,看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白凌薇一颗心沉入水底,都凉透了——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那个贱人果然还是跟侯爷勾搭上了。 

        千防万防,还是让她得逞了啊,简直太可恨了…… 

        白凌薇恨得银牙咬碎。而见到她愤恨的形容,夏蝉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小姐,那个小贱人当着小姐的面保证不会再喜欢侯爷。可江山难移,本性难改,她之前那般痴缠侯爷不肯放手,如今大家呆在一个侯府里,天天看着,只怕她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着勾引侯爷呢。” 

        “而她之前巴结小姐,对小世子好,其实就是故意借机在主院走动,趁我们对她放松警惕时,勾搭侯爷。哦,说不定此次侯爷训斥小姐没有照顾好小世子,就是她在侯爷面前告的状。” 

        夏蝉越说越带劲,两片薄薄的嘴皮子就像两把杀人于无形的尖刀。 

        她又道:“如今证据确凿,侯爷都开始送她东西了,他们之间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小贱人还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将那白瓷盒拿出来显摆,明显是向小姐你们示威。如此,小姐万万不可再相信她,更不能放过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真正的厉害……” 

        一想到水卿卿竟利用自己,在自己白薇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引梅子衿,白凌薇不由气得全身发抖。 

        她不单气恨她勾搭上梅子衿,更恨她的欺骗和利用。 

        一个小小的太医之女,胆敢利用她,将她当猴耍,岂不是在挑战她的威严——自寻死路么? 

        先前,白凌薇已是对水卿卿起了防备之心,要将她嫁给自己的堂哥,以此赶出侯府。 

        后来被水卿卿当面拒绝后,再加上梅子衿对她突然的训斥,她差点又将说媒一事给忘记了。 

        如今听夏蝉一说,彻底点燃了她心中的妒火,恨不得立刻将水卿卿赶出府去,片刻也不让她久留了。

        凌厉上挑的丹凤眼寒光乍现,白凌薇咬牙切齿道:“贱人太可恨了——你立刻出府回白府一趟,将我的意思告诉给大堂兄,让他明日就带人上门提亲!” 

        “等她进了我们白家,看我怎么折磨死她!” 

        夏蝉一脸欢喜的应下,片刻不停,正准备出府回白府去,却在此时,下人来禀,说是白家大少爷在府外求见白姨娘。 

        一听大堂兄主动上门来了,白凌薇心里一喜,连忙让夏蝉亲自去府门口领了白俊峰进来。 

        兄妹二人一见面,白凌薇笑道:“大哥还真是灵通,知道我这里有好事等着你,竟是不找自来了。” 

        自从昀公子被封世子后,白家人看待白凌薇的眼光又高了一层。而白俊峰因为有求于她,更是对她巴结不已。 

        白俊峰在路上就听夏蝉说了白凌薇要帮自己说媒的事,脑子里对水卿卿也有印象。 

        他是浪荡公子,自是喜欢温柔多情的女子。而水卿卿虽然长相入他眼,但想到她宰杀雪狼狗时的凶狠样子,白俊峰却并不是很满意。 

        何况,他的心中,已另有妻子人选。 

        但想到今日所来,是有事要求白凌薇帮忙,只得涎笑道:“劳烦妹妹帮哥哥挂心。只是……哥哥却怕她进了趟侯府后,却是瞧不上我这样的人……” 

        白俊峰一开口,白凌薇就明白他这是拒绝了,当即冷下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那样的出身和性格,但这一回,你只当是帮我一个忙——将她娶回去,那怕当个老妈子使唤糟蹋也行,总之,不要再让她留在侯府就成!” 

        白俊峰人虽浪荡却不傻,何况他后宅妻妾众多,早已习惯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所以,一听白凌薇的话,立刻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头皮一麻,咂舌道:“敢情……那个小寡妇,真的如外界所传,跟侯爷滚上了?” 

        说到后面,白俊峰的语气里已是难掩好奇兴奋。听在白凌薇的耳里,却是格外的刺心。 

        然而下一瞬,不等白凌薇开口,白俊峰突然想到什么,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她既已是侯爷的人,怎么还能再嫁给我。这不是招侯爷恨我么——好妹妹,大哥我不介意做连襟,却不敢和侯爷做连襟啊,我得罪不起啊!” 

        看着他一脸猥琐的胆小样子,白凌薇气恼不已,眸光一横,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侯爷如何瞧得上她,不过是她一直想尽办法的勾引侯爷,我怕迟早会出事,所以想趁着生米还没成熟饭之前,将她早早送出侯府去——废话不多话了,你明日就带聘礼过门提亲,新年前将她娶回去罢!” 

        白俊峰一脸愁色,为难道:“妹妹有所不知,哥哥大后日就要进军营集训,别说娶妻了,只怕今年的新年都得在军营过……” 

        “所以今日我特意来府上求妹妹,请妹妹去侯爷面前帮我说说情,将我从集训人员名单中剔除……这样的冰寒天气,集训不是要我的小命么。而且听说,今年的集训特别严格,集训考核不合格者,还要撤职……妹妹,这个忙你可一定得帮我。” 

        闻言,白凌薇面色一暗,拧眉冷声道:“怎么这么突然?往年的集训不是只有军营兵将吗?今年怎么连你们巡防的侍卫也要参与?” 

        一想到今早得到的通知,白俊峰愁得连花酒都喝不下,脸上愁云密布。 

        “谁知道呢?原本已是定好名单和日期,开春后军营集训,没想到今儿一早,突然改了,说是集训提前,京畿守兵、皇城巡卫统统归入集训——最重要的是,集训考核不合格者,要撤职滚回家!” 

        听了白俊峰的话,白凌薇的脑子里有亮光闪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要替堂兄和水卿卿说媒,侯爷就改了集训的名单和时间。 

        难道,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说媒来的?!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彻底将白凌薇吓倒了。 

        不可能的,侯爷最是公私分明,怎么会做出这样假公济私之事?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白凌薇心里直觉,堂兄突然被调去集训不简单。再想到梅子衿送给水卿卿盒子,心里的猜忌担心已是越演越烈,如油锅上的蚂蚁般,急着找到解决的出路…… 

        恰在此时,有小丫鬟悄悄进屋在夏蝉耳边嘀咕禀告什么。 

        夏蝉听完一脸不悦的低声斥道:“主子不是嘱咐了吗,以后莫说再让她接近世子爷,咱们白薇院,那个贱人也休想再踏进半步的——赶紧撵她走!” 

        夏蝉的声音听进满脸阴郁的白凌薇的耳朵里,不用问她也知道,是水卿卿又来白薇院看昀儿了。 

        一想到她竟是趁着照顾昀儿之际勾搭梅子衿,白凌薇心里翻涌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眸光一转,已是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白凌薇出声喊住正要出门去的小丫鬟,勾唇冷冷笑道:“盛表妹一番心意待咱们世子,咱们岂能不知好歹?!” 

        说罢,她一面让小丫鬟去后门放水卿卿进来,一面起身对白俊峰笑道:“堂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小世子?小世子高兴了,妹妹我才好帮着大哥去侯爷面前说话啊。” 

        听她一说,白俊峰连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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