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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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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琳柔一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样子,太子当然明白了她心里的决定,所以不用她开口帮太子说话,已是换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样子道:“哀家方才不过是试探你,看你遇到大事能不能吃苦受委屈——既然你有如此决心,哀家自然放心了,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母后,你且放心吧。”
说罢,太后再不迟疑,抬步朝正殿去了。
听了太后的话,李宥高悬的心口终于放下,正要与太后一起进殿去,太后却回身拦下他,沉声道:“此事,在你父皇主动召见你之前,你且装做一切不知,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万万不要掺合进来——避得越远越好!你可明白?”
李宥心头一震,连忙收脚停下,转而挽了琳柔的手往外走去,道:“琳柔难得进宫来,我带你去东宫看看!”
说完,拉着琳柔逃也似的悄悄走了……
太后进殿时,晋明帝正从怜姑姑所供述的皇后诸多罪行中回神来,一脸震怒的从主位上下来,指着惨白如鬼的陈皇后厉声道:“陈兰馨,你还真是狼心狗肺的恶毒东西,枉费武宁这么相信你,之前还一直劝说朕,让朕娶你太子妃,没想到,一切竟都是你的计划,你歹毒如厮,如何有资格再做一宫之后,再做这大晋的皇后!?”
自从武宁公主死后,每次午夜梦回里见到武宁公主,晋明帝都特别的遗憾与后悔,更是怨恨老天的不公平,为何要在立她为太子妃前夕,让她遭遇大难,从而让他们之间缘份错失,遗憾一辈子……
而如今,晋明帝竟是得知当年害他们分离的那场大火,竟是陈皇后故意为之,晋明帝如何不恨?!
所以,勃然大怒之下的晋明帝,竟是顺手拿过宫人奉在托盆里的陈皇后行凶的利剪,扬手从陈皇后的脸上狠狠划过。
陈皇后完全被晋明帝的怒火震慑住,根本没有料到晋明帝会突然拿剪子划向她的脸,所以避都来不及避下,整张脸从左边的额骨倾斜下来,一路划过左眼、鼻梁、经过右边脸颊,在整张脸上留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陈皇后自己惊呆住,就连水卿卿她们,甚至是刚刚踏进殿门来的太后,都惊呆当场。
下一刻,陈皇后的惨叫声在大殿里尖利的响起,她痛苦的抱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脸颊,痛得在地上直打滚,惨叫连连。
而晋明帝这一剪子下去,却是直接毁了她的容貌,也算是替武宁公主报了当年被她纵火毁容之仇。
见到陈皇后的惨状,再看到晋明帝怒发冲冠的盛怒样子,太后莫名的心里一恸,之前答应太子时的信心满满却是怯了许多。
眸光沉下去,精明如太后,自是明白,一个后妃,甚至是大晋皇后被毁了容貌是何种严重的事情……
而陈皇后捂着划花的脸痛苦不已,身边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出面帮她一下,她绝望又愤恨的捂着皮肉翻开的脸无处可逃,直到看到了殿门口的太后。
下一刻,陈皇后仿佛找到了救星般,直接滚到了太后的脚步,一把紧紧的抱住太后的双腿,脸上手上的鲜血将太后雪白的雪狐披风袍角都染红了。
“太后救我……太后,臣妾是冤枉的,全是这些贱人合伙来欺负我,求太后为臣妾做主啊……”
太后站在殿门口,眸光直直的看着扔了剪子一脸气愤的晋明帝,冷冷道:“方才哀家在门外都听到了——难道,皇上就真的信了她们的话了?”
晋明帝冷冷反诘道:“证据确凿,朕为何不信?!”
太后身为晋明帝的生母,都自少见过他如此大的怒火,心里不由越发的冰冷,神情也冷下三分,冷冷道:“如此,皇上要如何处置皇后?!”
此言一出,整个正殿里的人都紧张的看向了晋明帝,大气都不敢出。
陈皇后更是生不如死,生怕听到晋明帝说出那两个字来。
而晋明帝却没让她失望,一字一顿坚定道:“废—后!”



  第144章 死于冷宫


太后自以为,只要自己出面,又会像上前在御书房那般,可以轻易的帮皇后脱罪。
可她却是疏忽掉,这一次没有顶替的杨氏,事情更是牵扯到晋明帝一辈子最遗憾的事情,那怕是她,也不能熄了晋明帝的怒火。
所以,陡然听到晋明帝毫不迟疑说出的‘废后’两个字,不止众人震惊住,太后也是惊得呆滞住。
“皇上三思!!”
想也没想,太后已是厉声开口,眸光震惊的看着一脸愤怒的晋明帝,步步往晋明帝而去,不可思议道:“皇上就凭她们几人所言,轻率的定了皇后的罪不说,更要如此轻易的废除后位吗?皇上可知,废后一事,事关大晋社稷,岂能儿戏!?”
晋明帝这一次却是异常的决绝,恨声道:“她心思歹毒,坏事做尽,这样的人,岂能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做天下女子的表率?若不是顾忌皇室名声,朕恨不能将她扔进大理寺,让她在天下人面前接受审判!”
而陈皇后在听到晋明帝说出‘废后’两个字时,面如死灰,被血染污的身子瑟瑟发抖着,跪都跪不稳,瘫倒在地如滩烂泥。
更是说不出求饶的话了。
而如今听到晋明帝要送她去大理寺,更是全身剧烈一颤,眸光死寂的看着一脸盛怒的晋明帝,拼尽全力垂死挣扎般嘶哑着嗓子嚷道:“皇上,就算臣妾当年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武宁的事,可臣妾罪不至此啊……臣妾做了大晋二十年的皇后,更是为皇上养育皇子,皇上怎么能因为一桩陈年旧事废了臣妾的身份,臣妾不服啊……”
陈皇后话音一落,太后也接着开口道:“皇后说得有理。那怕当年她做了错事,可只是让武宁毁了容貌,并没有害她性命。而这个贱奴口口声声说是皇后与杨氏害死的武宁公主,可当日杨氏已亲口承认害死武宁是她一人所为,不关皇后的事,你们岂能单凭一张嘴,就随意往皇后身上加罪——你们可知,污蔑皇后是何等的大罪?!”
太后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声,威慑力十足,明显是逼着怜姑姑与红袖等人不敢再开口。
尔后,她又将目光对准了水卿卿。
“郡主说皇后给你下失智的药害你失智,可你如今却一点事都没有,还能想出这么好的计策在后宫里搅动风云,让整个后宫都不得安生——敢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失智么?”
“而王家之事本就是事实,就算皇后与杨氏找回王家人揭穿你当年旧事,也不算有罪。”
“所以,皇上此判却是太重,也对皇后太不公平——何况方才皇上已亲手毁了皇后的容貌,也算替那个武宁公主讨回了公道,所以,废后一事,哀家不答应,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态度强势的表示不能废后,而她所说的这些‘理由’更是让人无从辩驳,或者说不敢辩驳。
水卿卿默默的听着太后将陈皇后的条条罪状轻描淡写的抹掉,心里一片冰凉,面容更是凝满冰霜。
而晋明帝听了太后的话,更是气愤不已,指着再次缓过脸色的陈皇后冷声道:“母后曾告诫朕,立后立贤,可她是如此歹毒之人,单单是她二十年设计陷害武宁,就罪不可恕。更逞论她后面做过的事——”
“武宁之死虽然不是她直接导致,却也是她威胁杨氏、给杨氏授意,才有了武宁惨死的悲剧发生!”
“而为了反悔当年的承诺,这个毒妇更是几次三番的陷害莞卿。失智一事,莞卿并没有冤枉她,朕看过她让王中仁开具的药方,里面不但有致人痴傻的药,还有让人染上毒瘾不治而亡的阿芙蓉——撇开一切恩怨不说,莞卿可是你的亲侄女,那怕你不想让她做太子妃,也不必如此歹毒的对她!你真是朕见过的最恶毒恶心的女人,朕不想再看到你!”
晋明帝的话将陈皇后缓过来的心再次湮灭,而最后的这一句更是像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进陈皇后的心口,让她痛不欲生,更是让她崩溃。
“皇上可知道……臣妾为何要对她们母女这般狠毒吗?”
被晋明帝那句‘不想再看到你’深深刺痛的陈皇后,再也顾不得为自己狡辩喊罪,也顾不得脸上被划开的口子生生的痛着,泪水滚滚而下,滴进伤口处,刺心的痛着。
“臣妾知道,那怕过去二十年,那怕皇上已娶了臣妾和后宫无数的妃嫔,可皇上心里一直记着武宁,因为,她一直是你心里永世难忘的杏花仙子……”
“皇上最擅长丹青,可这么多年了,皇上从未为臣妾和后宫的妃嫔们画过一副画像,那怕是臣妾各种恳求,皇上都不答应,可皇后却为武宁画画像……就算她毁了容貌,成了一个丑八怪,皇上还一直珍藏着她的画像……这些,如何让臣妾不恨啊?!”
“臣妾一生自信,从小到大,从未觉得自己输了武宁什么,可偏偏输了皇上你。所以臣妾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脸,更不想看到与她长着同样面容的女儿成为臣妾的儿媳……臣妾不想看到这张脸啊,臣妾恨死这张脸了……为何二十年过去,这张脸还要来烦我硌应我,让我难受呢……”
陈皇后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终是曝发出来,目光猩红可怕的死死瞪着水卿卿,那形容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恶狠狠的指着水卿卿,咬牙切齿道:“我真的恨死了这张脸,一看到就生气……可臣妾不喜欢又能怎么办,皇上喜欢啊……皇上对她这么好,好得胜过亲生的公主们,难道不是因为她这张脸吗?”
“皇上对她言听必从,更是将贴身的珍贵龙珏都给她护身——皇上,你莫不是将她当成武宁了,想完成一直以来心里的遗憾夙愿么?简直可笑,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陈皇后已是癫狂,又哭又笑,更是口出无状的嘲讽着晋明帝。眸光里却是流下血泪来,再加上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犹如厉鬼般的吓人。
而她所说的话,更是吓人,竟是将之前宫里流传的谣言毫无忌惮的当众说了出来,顿时,整个大殿里气氛凝固住,众人皆是神情惶然忐忑,大气都不敢出。
晋明帝脸色铁青难看,眸光更是一片冰寒。
片刻后,他冷声道:“原来,宫里最近的谣言,就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你心思黑暗歹毒、坏事做尽却不知悔改,还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莫说做皇后,你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到了此时,晋明帝看向陈皇后的眸光不光带着深深的嫌恶,更是看死人般,冰凉冻骨!
陈皇后全身一震,才恍悟过来自己一时的疯狂的不愤,却是将谣言一事给暴露了。
而造谣诽谤帝王,是何等的大罪,陈皇后不会不知道的……
她全身冰寒的瘫倒在地,眸光一片死寂,嘴唇艰难的翕动着,想为自己辩驳。
可不等她开口,晋明帝已将眸光转向太后,冷冷道:“做为皇后,后宫表率,却在宫里撒播谣言,随意抹黑朕与郡主的清白与声誉,如此,母后还觉得她无罪要继续庇护她吗?”
面对晋明帝的厉声质问,再看着陈皇后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的癫狂样子,到了此时,连太后都不敢再开口帮她说话了。
恰在此时,却有宫人在外面禀告,说是四殿下李宣带着王中仁进宫认罪来了。
听闻王中仁认罪,陈皇后更是面如死灰,眸光惊恐慌乱的看着一身囚衣的王中仁被摆押进大殿来。
陈皇后原本还与太子商议,在王中仁认罪之前,去大理寺的死牢里杀了他灭口的,却是没想到,不等太子出手,仅仅一晚的时间,王中仁就认罪了。
原来,梅子衿早已料到王中仁宁愿牺牲自己一个,也不敢供出皇后的,所以早早的就将王中仁视若性命的独子王若康抓了起来。
王中仁近五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宠爱到不行。
而被宠坏的王若康,小小年纪好样不学,吃喝嫖赌却是学得样样精通,十五六岁的年纪,已是花重金在京城最出名的眠香楼捧妓子,夺花魁。更是打架斗殴,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行事做派无法无天,且挥霍无度奢靡之极。
特别是近半年来,出手更是阔绰,流连赌场,更是连选进宫的秀女的主意都敢打,简直置王法于不顾……
之前关于王若康的传闻,梅子衿也有所耳闻,但他从不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自是不会与他去计较。
可自从知道了水卿卿的计划后,梅子衿却从王若康身上下手,制钳住了王中仁。
王若康被梅子衿抓住后,却是被关进了大理寺的水牢里。
而王若康因很小的时候在家里花园的池子里溺过一次水,打那以后都特别畏水,所以被整日关在水牢里的王若康,简直生不如死,一直喊救命,让父亲王中仁救他出去。
可梅子衿却将王若康历年来所犯之事都翻找出来,条条桩桩,足以要了王若康的命!
王中仁落狱后,梅子衿毫不避讳的摆明和他说,只要他认罪供出陈皇后陷害水卿卿的事,并供出陈皇后受她贿赂一事,他就放了王若康,并替他消了所有犯案档案,保他一条命。
其实,按理王中仁已入狱,认罪是早晚的事,梅子衿没必要还拿王若康的事同他做交易。
但梅子衿害怕在宫里的水卿卿会受到皇后与太子的危害,所以连夜同王中仁提出这样的交易,以便王中仁早日认罪,皇后早日伏法。
如此,水卿卿便能早日安全的离开皇宫了……
这样的条件,自知死路难逃的王中仁当然求之不得,所以再无迟疑的应了下来。
而昨晚储秀宫里发生的一切,梅子衿更是密切关注着,知道陈皇后陷害武宁公主一事暴露后,天光刚亮宫门一开,就马不停蹄的让四皇子李宣带认罪的王中仁进宫了……
王中仁的到来,更是让陈皇后如坠寒渊。
与王中仁同来的,还有当初被陈皇后威逼着给水卿卿下药的盛方。
李宣将王中仁的认罪书呈给晋明帝,晋明帝看过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晋明帝将认罪书扔给吴用,让吴用当场宣读出来。
王中仁的罪状书里,将如何受皇后之命,给水卿卿下失智之药与阿芙蓉之毒一事,招认得清清楚楚,甚至陈皇后许诺他的太医院采买,还有贿赂皇后的巨额银票之事,皆是一五一十的认了个彻底。
盛方在进宫指认陈皇后之前,还担心盛瑜的安危,但梅子衿告诉他,水卿卿与贤妃会护住她的安危,不会让她出事。
如今看到呆在一边安然无事的盛瑜,盛方心里压着的大石彻底放下,而受了陈皇后威胁了这么久的盛方,也主动招出了陈皇后利用盛瑜威胁自己陷害水卿卿的事。
并且,盛方还带来了他一直小心收藏着的,那些让水卿卿失智的药渣子。
而当中的阿芙蓉,却是早已被大晋例为禁物,可陈皇后却公然拿它出来害人……
到了此时,陈皇后真正成了众矢之的,再无一个人出面帮她说话,就连之前信心满满要救她的太后,到了此时,都默默的缄言了……
四皇子李宣对晋明帝恭敬禀告道:“父皇,王中仁招罪后,儿臣让人查获了太医院自他接手的进出帐目,与他自己招供的相符——如今,只需要找到他向陈皇后行贿的银两,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晋明帝眸光冷然的看着一脸死寂的陈皇后,冷冷道:“你老实交待,王中仁送你的银两,你放在哪里了?”
陈皇后桀桀冷笑着,疯狂道:“本宫从未收过这老匹夫的银子。本宫堂堂大晋的皇后,岂会在乎这等俗物?!这一切,皆是你们联手在陷害我,本宫是冤枉的,本宫不服……”
眼见到了此时陈皇后还死鸭子嘴硬,晋明帝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厉声道:“给朕搜,那怕将整个储秀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她受贿的脏物来!”
李宣领命,亲自带宫人开始搜宫。
可是,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李宣带人找遍了整个储秀宫,却一直没找到王中仁所说的银票。
见此,陈皇后越发的喊起冤来,一直喊着,是水卿卿联合贤妃与四皇子害她的,就是为了夺嫡……
她这是做鱼死网破之争——那怕她要伏法,被废除后位,甚至会被处死,她也要拉上贤妃与四皇子垫背,如此,才有保住她儿子的太子一位啊。
心里绝望害怕,流着血泪,可面上陈皇后却一点也不示弱,咬牙从地上爬起身,猩红的眸子往四周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水卿卿身上,嘴角却是勾起了最恶毒的冷笑。
“你不就是想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吗?可讨回了公道又如何,她如今可是连骨头都被虫蚁咬噬干净了……本宫好歹风光了几十年,可她呢,她却是被嫌恶了几十年,连自己的女儿也护不住,自己无用,连着女儿也跟着遭殃……所以,本宫并不羡慕她,本宫永远比她强!”
听着陈皇后恶毒的话,水卿卿并不理会,她在红袖身边蹲下身子,问她道:“红袖,你告诉大家,陈皇后收受的贿赂银票被她藏在了哪里——你若告诉皇上,皇上就会重重的处罚她,也算是为你偿命!”
红袖腰间的伤口是致命之伤,虽然没有即刻要她的性命,但也让她奄奄一息,仅剩最后一口气了。
辛苦为陈皇后卖命了几二十年,最后却被陈皇后杀害,这一刻,红袖心里自是恨她的,所以听到了水卿卿的话,弥留之际的她,费力的睁开死寂的眸子,哆嗦着抬手,指向陈皇后的寝宫,颤声道:“银票……银票,皇后让我藏在了她床前的脚踏里……撬开上面的红木板子,就能看到……”
红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所以四皇子李宣二话不说立刻带人往陈皇后的寝宫去了。
陈皇后一直以为红袖死了,因为进殿后不久,她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整个人没了一丝生气,跟死人无疑。
所以陈皇后方才才会这么猖狂,因为除了红袖,只有她一人知道银票所在。
可是她没想到,红袖身上中了那么多剪子竟是没死,还留着一口气,顿时气急败坏的扑上前去,朝着弥留之际的红袖狠狠扇着巴掌,咒骂道:“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还要出卖我?!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大家皆是被陈皇后的疯狂之举吓到了,等贤妃回过神来令宫人拉过陈皇后,红袖也咽气死了……
而四皇子李宣带人很快就找到了红袖所说的脚踏,撬开上面的板子,里面夹层里,全是一摞摞的银票,粗粗折算一下,整整三十万两白银之多……
如此,从陈皇后的寝宫里搜到了王中仁所供述的贿赂脏款,数额与王中仁的认罪书里也相符,陈皇后纵是再狡诈也说不出话了。
而至此,陈皇后的罪行也一一揭穿,被人押着跪在堂下听晋明帝最后的处置。
想到先前帮陈皇后说过话,太后脸色讪然,若不是关心皇后一事是否会牵连到李宥的太子之位,只怕太后早就会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储秀宫回慈宁宫去了。
晋明帝在开口之前,眸光威严的看向了太后,冷声道:“如此,陈氏设计害人,亲手杀死贴身宫女,还下药害人,更是收受贿赂,在后宫撒播有污朕声名的谣言……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母后可还觉得陈氏是被冤枉的?!”
脸上一热,太后稳住心神,神情间一片惋惜道:“哀家先前帮皇后说话,不过是被她蒙蔽了,也确实是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人……”
“如今,既然证据确凿,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她是大晋的皇后,更应该重罚以儆天下,也震慑一番后宫的妃嫔们,让她们安份守已,休要胡作非为!”
说到这里,太后语气一顿,迟疑片刻后沉声道:“可方才哀家听了这么多,皇后所犯的诸事中,太子并没有参与,所以,哀家不论皇上要如何处置皇后,哀家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皇上能就事论事,不要迁怒太子——皇后出事,朝堂社稷会有波动,若是太子在此时再出事,只怕会危机朝纲!所以请皇上三思而行!”
太后的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可以让皇上任意处置皇后,可太子一位,却不能动摇。
自从听了水卿卿说过太子李宥追杀她,逼得她逃离京城,却被他撒谎说成是她与侍卫私奔后,晋明帝对太子李宥也无多少好感。
但不得不说,太后的顾虑却是对的,中宫与东宫,若是同时出事,只怕会引起朝野震动,更会引起时局的变动,对整个大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一想到太子李宥与皇后同一德性,撒谎成性,且同样心狠手辣。
而且,今日储秀宫发生这样大的事,太子竟是从头至尾都不曾出现过,明显是怕皇后一事牵扯到他身上去,如此,足以看出他也是一个无情无义,只顾自己的自私之人。
这样的人,何足以成为大晋未来的帝王呢?!
晋明帝心里却是萌生了废储的打算,但想到太后所说的话后,又为难起来,不由沉吟思索着,迟迟没有开口。
见晋明帝沉吟不语的样子,陈皇后慌了,生怕晋明帝会废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不由向晋明帝哭求道:“皇上,正如太后所说,所有事情都是臣妾一人做下的,与太子无关……太子秉性纯良,之前对武宁也是视为亲母般的伺奉着,求皇上不要将臣妾之事牵扯到宥儿身上……太子他是无辜的,求皇上不要牵怒于他……”
从昨晚到现在,在审讯陈皇后一案的过程里,到此,晋明帝却是心身俱疲。
他坐在主位上,眸光冷冷的看着下首跪着的陈皇后,沉默片刻后,无力挥手道:“皇后陈氏心思歹毒,草菅人命,收受贿赂且祸乱宫闱,令废除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赐白凌!”
听到晋明帝的处置,陈皇后却是惨烈的笑了,眼泪混着血水一起滚滚而下,拜倒在堂下,朝晋明帝颤声道:“谢主……隆恩!”
闹了一宿,陈皇后一案终是尘埃落定……
傍晚落日时分,陈庶人被缢身亡于冷宫……



  第145章 刘茵失踪


闹一了宿,陈皇后一案终于尘埃落定……
水卿卿一宿没睡,神经也一直紧紧的绷着,可踏出储秀宫的那一刻,她虽然无比的疲惫,却也无比的放松一下。
母亲的仇和怨,她终于帮她了结了……
走出储秀宫大殿时,正午的阳光正透过云层给满目的雪白渡上金色,照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让人心生温暖。
走出储秀宫,水卿卿一眼就见到了着急等在宫外雪地里的梅子衿。
而彼时守在储秀宫外的,除了梅子衿,皇子公主们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此处。而妃嫔们为了避嫌不敢现身,却也派了各自宫里的人守在这里,打听消息。
毕竟,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有谁不会被惊动?!
见她出来,梅子衿紧蹙的眉头不觉松开,顾不得身旁的众人,急步上前一把握紧了水卿卿的手,眸光切切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关切道:“你没事吧?!”
水卿卿没想到他也来了。而此时却是她心情最愉悦之时,见到他,心里更是高兴。
她同样握紧他的手,浅浅笑道:“谢侯爷关心,我很好——事情都很好的解决了!”
听了她的话,梅子衿高悬许久的心终于安稳的落了地,冷峻的面容不由露出了笑意来。
“如此,你就能出宫回侯府与我们父子团聚了。”
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与水卿卿分开,梅子衿心中一扫之前的阴霾,一片灿烂。
看着他难掩欢喜的样子,水卿卿心里也很是欢喜,也想早点离宫回侯府去。
她道:“嗯,等我向皇上辞别后,收拾收拾就能出宫了。”
梅子衿看着她眼底的鸦青和疲惫的面容,知道她一宿没睡累着了,不由牵着她的手往凉风台而去,一边道:“皇上那里,估计还有许多事要忙,你先回去睡一觉,等皇上忙完了,我与你一起去同皇上辞行。”
皇后伏法,太医院的院首也出事,一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会引起朝野间的震动,所以,晋明帝还有许多事要处置,水卿卿却不想在他最繁忙的时间去打扰他。
两人携手回到了凉风台,怜姑姑被梅子衿差人先出宫回侯府去了,小喜顾不得累,开始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恨不得立刻飞回侯府去看重伤昏迷的三石,却是比水卿卿还着急想回侯府去。
梅子衿亲自送水卿卿回寝房休息。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刺杀的事,再加要揭穿陈皇后做下的恶事,为母亲申冤,水卿卿确是没有安稳休息过一刻,每时每刻都绷紧着神经思前想后。
如今解决了陈皇后的事,满身疲惫的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睡一觉,可她却又激动得没了睡意。
再加有梅子衿守在她身边,她心里有太多事想问他,所以更加的没了睡意。
她问梅子衿:“昀儿最近可还乖?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梅子衿替她掖好被角,又细心的替她将耳畔的乱发拔到耳后,宠溺笑道:“他很乖,现在不仅能走,还能跑了,跑得又稳又快,还嚷着让我带他去骑马——一看就知道,咱儿儿子将来又是随他爹的,是叱咤战场的真英雄,甚至比他爹还厉害……”
一说到昀儿,梅子衿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亮光。
闻言,水卿卿的神情微微一怔,下一刻却是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梅子衿的手,嗫嚅道:“侯爷,我有一个私心……战场太过凶险,我不想昀儿将来也去冒险。我不奢望他将来成为大将军,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甚至是你,我都不希望侯爷有再上战场的一天……只希望咱们大晋从此以后,国泰民安,边关安宁,再无战乱!”
水卿卿此刻的心思,就是一个寻常妻子的心愿,不求功名利禄,只愿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无灾无难,安安稳稳的过平凡的日子……
看着她眸子里的担心和希翼,梅子衿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俯下身子,将她的身子连着被褥一起抱进怀里,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笑道:“嗯,一切都听你的……我也想过了,等我老了的那一天,或者是天下太平不再需要我梅子衿之时,我就带着你与昀儿过最平凡的小日子。昀儿那怕将来不当将军、侯爷,咱们侯府也养得起他,就让他当一个小纨绔好了……”
说到这里,梅子衿不禁笑了,也将水卿卿逗笑了。
想到无名与三石,水卿卿关切问道:“三石与无名如何了?醒了吗?”
梅子衿道:“暂时还未醒,但两人的伤情都慢慢稳定下来了——有陆霖在,你不要担心!”
说到无名,水卿卿不免想起了刘茵,不由同梅子衿说起了之前在街上遇到刘茵的事,让梅子衿派人去寻她到她,带她回侯府,免得她一个人在外面孤独无依,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以为无名去世了,伤心悲痛……
梅子衿点了点头,面露愧疚道:“这个却是我疏忽了。那几日担心无名与三石的性命,又忙着与四殿下寻找刺客的行踪,竟是将她给忘记了。她既然对无名一片深情,知道那个消息,肯定是难过不已——你放心,我等下出宫就立刻差人去寻她,将她带回侯府好好安置。想必母亲见了她,也会很开心。”
如此,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妥善处理好,水卿卿心里再无担忧。
她靠在梅子衿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特别的安详,不觉间,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水卿卿直接从头一天的晌午,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熟睡期间,却是有人寻到她的凉风台来了,更是不知道陈皇后已于昨日落日时分,被缢身亡于冷宫里……
第二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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