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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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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夏蝉话未说完,已被白凌薇一巴掌狠狠的扇倒。
眸光凶狠可怕的瞪着地上捂着脸哭泣的夏蝉,白凌薇几近疯狂道:“休想!我堂堂相府之女,怎么可能在苦寂的庵堂与那群臭老尼过一辈子!?我没有好日子过,那个贱人也休想过得舒服——她害母亲惨遭凌迟之刑,害我断发为尼,我不可能放过她的。我宁肯与她同归于尽,也不要在庵堂苟活一世!”
此时的白凌薇,已完全被仇恨抹红了双眼,听不进任何的劝,只想杀了水卿卿为母亲与自己报仇。
被她打翻在地的夏蝉,脸上立刻肿起,还被抹上她手掌里的血渍,形容很是可怖。
而夏蝉的心里更是害怕,顾不得脸上的痛疼,她上前跪在白凌薇的面前,哭求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恨……可如今有侯爷守在她身边,我们根本近不得她的身,更别说杀她了……到最后吃亏得还是小姐啊,小姐何不养精蓄锐,等以后再做打算……”
“夫人在进宫认罪前,一再嘱咐奴婢,要劝住小姐不要冲动,不要为她报复,好好活下去……奴婢不敢忘记夫人所托,求小姐看在夫人为小姐受凌迟之苦上,不要冲动,好好活下去啊……”
说罢,夏蝉从怀里掏出了杨氏蘸血给白凌薇写下的遗书,劝白凌薇放弃寻仇。
自已生养的女儿,杨氏如何不知道白凌薇的心思?!
杨氏深知,那日梅子衿与昀儿在京兆尹公堂上滴血认亲,深深的刺激到了白凌薇,也担心女儿会为自己找水卿卿报仇,所以在进宫认罪前,求得白浩清让她去庵堂见了白凌薇最后一面。
但彼时,白凌薇高烧未醒,杨氏含泪写下遗书留给她醒来看,还千叮万嘱夏蝉,让夏蝉一定要劝住白凌薇,不要冲动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今日白凌薇从庵堂里逃出来时,只说是要送母亲最后一程,可没想到,出了庵堂后,她却改变主意,要来刺杀水卿卿……
夏蝉将杨氏的遗书看给白凌薇,又苦苦劝了许多许多,终是让白凌薇眸光里的疯狂恨意淡了下去,猩红的眼睛里落下泪来。
下一刻,她咬牙道:“好,暂时放过那个贱人一马,等有了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说罢,让车夫调转马车,朝菜市口的刑场而去……
而另一边,水卿卿被梅子衿亲自领进侯府,径直去了侯老夫人的世安院。
再次来到侯府,水卿卿心里五味杂陈,心酸、难过、忐忑不安,更是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世安院里很安静,侯老夫人得知水卿卿来了,特意将其他人都摒退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与抱着昀儿的叶妈妈。
连梅子衿,老夫人都让留在屋外等着,说是有话要单独同水卿卿说。
如此,水卿卿杂乱的心里却是越发的紧张起来,忐忑不安的进了屋子。
水卿卿进屋,恭敬的向侯老夫人行礼请安。
侯老夫人亲自上前扶她起身,眸光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关切道:“你的身体可好痊了?可还有哪里不适的地方?”
水卿卿一边回老夫人的话,眼睛却是情不自禁的往叶妈妈怀里的昀儿看去,待看到昀儿漂亮可爱的小脸,眸光里亮起亮光,眷恋不舍之情溢于颜表。
侯老夫人将她的形容看在眼里,于是从叶妈妈怀里接过昀儿,亲手递到水卿卿的手里,温和笑道:“难怪老身之前与他这么投缘,没想到,兜兜转转,昀儿竟是我们侯府的骨肉。老身更是没想到,你与子衿的情缘,早在西漠就定下了——既然如此,你就回侯府吧,昀儿天天念着你呢。”
进屋之前,水卿卿还担心侯老夫人还因她与王家成亲一事怪着她,那怕昀儿是侯府的孩子,也不会轻易原谅她。没想到,侯老夫人竟是什么也不再说,主动开口让她回侯府。
水卿卿紧紧搂着怀里的儿子,一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奶香味,一边红着眼睛愧疚道:“老夫人不怪我之前的欺瞒之罪了么?那日之事……让侯府丢了脸面,更是愧对老夫人与侯爷的一片心意,是我对不起侯府……”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误会也解清了……再说,脸不脸面的,比起我的孙儿又算得了什么!”
在侯老夫的眼里,什么事都比不过昀儿是梅子衿亲骨肉来得重要。
而且,想到水卿卿之前一个人千辛万苦的生下昀儿,老夫人更是感激。
当时,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水卿卿都没有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坚持将他生下来抚养,却是让老夫人感动。
“如今,你与王家的关系已断,再与子衿在一起,没了任何的阻碍,何况,孩子都生了,我孙儿,却不能没了娘亲。”
侯老夫人一直劝着水卿卿回侯府与梅子衿在一起,不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不想看到梅子衿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孙儿着想,不想让昀儿刚刚有了爹,又没了娘。
更是怕水卿卿不肯回侯府,到时要带着昀儿离开……
不等水卿卿回话,好几天没见到水卿卿的昀儿,却趴在水卿卿的怀里,抬头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突然张口奶声奶气的喊道:“娘亲……”
昀儿之前只会喊爹爹与奶奶,一直学不会两个音的娘亲,如今突然叫出来,不止让水卿卿欣喜若狂,连老夫人与叶妈妈都欢喜不已。
“哎哟,奶奶的心肝儿又会叫‘娘亲’了,真是太厉害了。”
老夫人见昀儿学会喊‘娘亲’了,简直比水卿卿本人还高兴,摸着昀儿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娇嫩小脸,笑得脸上开了花。
说罢,老夫人回头看向身后同样笑意盈盈的叶妈妈,笑道:“是你教她叫娘亲的吧,学得真快……”
叶妈妈却笑道:“不是老身教的,是侯爷教的呢——侯爷这几日拿着郡主的画像,天天晚上教着小公子叫娘亲呢,说是若是郡主不肯原谅他,就让小公子出面帮他求情……没想到小公子这么聪明,几天的功夫就学会了!”
此言一出,水卿卿微微一愣,下一刻却是脸上飞上红晕,红了脸。
侯老夫人看着水卿卿羞红的脸,趁热打铁的将之前水卿卿签下的退亲拿了出来,当着水卿卿的面撕毁掉,惭愧道:“之前老身逼着你签下这个,却是不知道你竟是咱们侯府的大功臣……如今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昀儿都懂事会喊娘亲了,子衿对你也一片深情,你就不要再记恨之前的事了……”
其实,水卿卿从没来没有怪过侯老夫人,对梅子衿落月庵一事也原谅放下了,她之前反而担心老夫人不愿意接受她。
如今听到老夫人的话,她心中的大石放下,感激道:“谢谢老夫人……只是我如今还有事情未了,暂时还要在宫里多呆几日,所以,余下的日子,还要让老夫人帮我辛苦照料。”
听到她的话,老夫人心中的担心放下,却是欣慰的笑了,道:“你放心去做吧,昀儿不用你担心,老身一定会帮你好好看着的。”
在屋外焦急等候的梅子衿,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担心老夫人会对水卿卿说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忍不住担心的掀帘闯进屋子里去了,却见到屋内一片笑意融融,老夫人与水卿卿之间,一片融洽和睦。
老夫人看着梅子衿脸上着急样子,猜到他是怕自己欺负了水卿卿,不由嗔道:“母亲帮你说尽了好话,卿卿答应办完宫里的事就回侯府跟我们住一起了,如此,你就安心好了。”
梅子衿心里最后的担心也放下,郑重的对侯老夫人道谢,道:“谢谢母亲成全,我与卿卿以后会好好的孝顺母亲,好好的抚养昀儿长大成人。”
听了梅子衿的话,老夫人心里却是忍不住想起了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儿子无名,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一边抹泪一边伤感道:“看着你们这样,母亲确实高兴,但……子裕一直流落在外,子衿之前告诉我,他已放下对侯府的仇恨,可为什么却不肯回来……若是他能回家,老身就死而无憾了……”
无名一直是老夫人心里最大的心结,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人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也一直悄悄的派人寻着他,可却没有他的消息。
而无名在水卿卿大婚前去正院寻她、并愿意将象征他心中仇恨的手指交由水卿卿埋掉的事,梅子衿回来后也同老夫人说过了,所以从那时起,老夫人心里一边欢喜着,一边天天盼着他回来。
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更是连他的一丝消息都没有。
看着老夫人悲痛的形容,水卿卿想到无名之前同她说过要娶刘茵的事,不由安慰道:“无名之前同我说过,会娶了刘姑娘安心的过日子——想必他如今正和刘茵在某个安静的地方,过幸福的日子。也说不定那天他想通了,突然间就回来了。所以老夫人不要担心,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等无名大哥回来。”
听了水卿卿的话,老夫人心里舒服多了,抹了眼泪心酸道:“但愿如此——希望老身有生之年,能见到他,能让他原谅我,唤我一声‘母亲’!”
说出心底最大心愿的老夫人,却是没想到,她很快就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看到时辰不早,水卿卿只得将依依不舍的将昀儿再次交给老夫人,她要去陆霖接怜姑姑进宫了。
有了老夫人的接纳,还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水卿卿心里扳倒皇后的决心越甚——
只有让陈皇后伏法,她才能放下心中一切的重担,回到侯府与梅子衿昀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侯子衿担心她,自是要陪她一起去陆府的。
马车离开侯府门口,刚刚驶入长街,却是迎面遇到了游街示众的杨氏。
临近午时,杨氏从天牢押送往菜闹口行刑,
见此,水卿卿让车夫停下马车,掀开半边帘子,看着从眼前经过的杨氏。
彼时,杨氏身上戴着沉重的枷锁关在囚车里,身上穿着单薄的囚衣,蓬头散发,赤足露在外面,冻得青紫,更是血渍斑斑,早已没了平时光鲜靓丽的贵夫人样子,狼狈的不成人形。
而沿途的百姓,早已听说了她做下的恶事,早早的准备了臭鸡蛋烂菜叶,甚至是石子砖块,朝她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特别是那些正室夫人们,听说杨氏是陷害主母、妾室上位,更是恨得她牙痒痒,领着丫鬟仆人,狠狠的拿东西砸着她,还一边泄愤的骂着。
不一会儿,杨氏已被砸得头破血流,身上更是一片狼籍。
可她就像个死人般,耸拉着脑袋搭在囚车上,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大家砸打着……
看着眼前这一幕,水卿卿不由的想起了当初她带母亲回京城求救时,杨氏怂恿整条街的百姓,拦下她们的去路,对她和母亲打骂羞辱的事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坏事做尽的杨氏,终是等到她应有的报应!
坐在水卿卿身边的梅子衿,看着水卿卿深沉的面容,猜到她是想到了之前母亲被害的事情来心里难过,不由心疼的握紧她冰凉的手,安慰道:“杨氏伏法,也算告慰了公主的在天之灵,你应该高兴——前面就是菜市口,可要我陪你去看看?”
放下帘子,水卿卿疲惫的摇摇头,无力道:“算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菜市口这边,我要去陆霖那里接怜姑姑进宫去……我要在月底之前,了结了与皇后的仇怨!”
说到最后,水卿卿的眸光一片寒芒,心里也是一片冰凉。
梅子衿一怔,下一刻却是坚定的点头道:“好,速战速决,王中仁这边,我也会抓紧逼他开口的!”
说罢,梅子衿吩咐车夫继续往前去。
然而,车夫的鞭子还来不及扬起,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尖叫厮杀声!
想也没想,水卿卿就想到了是有人劫囚,猛的再次掀起帘子朝外看去。
果然,押着杨氏的囚车旁,突然冒出了无数黑衣人,与押送囚车的官差厮杀起来。
黑衣刺客一看就训练有素,且个个武艺高超,杀得官差无还手之力。
四周围观的百姓吓得四处逃蹿,整个长街上一边混乱。
见此,梅子衿脸色黑沉的得要滴出水来,冷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囚,真是胆大包天!”
他对三石吩咐道:“护好郡主!”
说罢,拔了腰间的软剑,朝刺客那边奔去了。
有了梅子衿的加入,劫囚的刺客很快缓下劲来。
可是,转眼又一批刺客从两边的屋檐跃出来,将梅子衿层层包围住。
梅子衿脸色一沉,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冲三石大喝道:“赶紧带郡主走!”
看着层层被包围住的梅子衿,三石很是着急,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连忙让车夫驾车离开。
可是,不等车夫扬起马鞭,尖锐的箭矢声破空而来,朝着马车密集而来。
“小心!”
车夫当场被射死掉到马下,坐在车辕边上的三石抽剑挡在了马车前,而一直在暗处跟着水卿卿的侯府暗卫,也纷纷现身,挥剑挡在马车前,将飞箭挡开。
见暗卫们出现,三石重重松了一口气,跳上车辕,重重抽动马鞭,驾着马车带水卿卿逃离。
隔着车帘,水卿卿着急的看着孤身陷在刺客群里的梅子衿,直到看到侯府的暗卫也加入了刺杀当中,才松下一口气来。
三石驾着马车往前急驶而去,小喜害怕的偎在水卿卿身边,担心道:“小姐,你说是谁劫囚车?”
事发突然,水卿卿也是一片震惊,半天回不过神来。
刺客是谁派的?
不可能是白浩清的,水卿卿想,他既然主动舍弃杨氏来保全皇后与太子,甚至是他自己,他是不可能再出面救她的。
如今不是白浩清,难道是杨氏的儿子白凌杰吗?
但按着水卿卿对白凌杰的了解,他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之人,何况,白浩清被罢职后,他也随白浩清去郊外守陵去了。
那么,不是白家人,却又会是谁?
水卿卿想到方才对自己射过来的箭,她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一寒,全身竟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正要开口提醒三石小心,下一刻,前面的三石却是一声惊呼,整个马车剧烈晃动,最后轰然一声侧倒在地。
马车倒地后,三石双腿被车辕压住动弹不得,而车厢里的水卿卿与小喜,却是生死未知。
而在翻倒的马车后面,紧跟着驶来一辆毫不起眼的青辕马车。
看到倒在路边的侯府马车,青辕马车里的白凌薇不等车轮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要下车去,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唤住。
“且慢,拿上这把匕首——不论生死,皆要往她心口补上一刀。这一次,一定要确保她必死无疑!”
白凌薇一喜,接过匕首下了马车,往水卿卿侧倒的马车步步逼近……
第137章 疯狂杀戮
马车侧翻倒在路边,水卿卿与小喜也随着马车重重摔倒,磕得头晕眼花,更是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水卿卿尚未好痊的右手在碰撞中磕到了,再次痛了起来,身上各处也被突如而至的撞击摔倒磕得疼痛不已,脸鼻都肿了。
但早已察觉到事态不对劲的她,顾不得身子的疼痛,拉着同样摔得鼻青脸肿的小喜,拼命往车厢外爬去。
等她们费尽力气爬出车厢,才发现三石竟是被车辕压住,动弹不得,身下更是滩了上一地的血渍。
“三石,你怎么样了?”
想也没想,水卿卿就上前与小喜合力托起车辕,要救出三石。
三石同样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急白着脸对水卿卿道:“郡主,你们快点离开回侯府去……这里很危险。”
水卿卿似乎也听到了后面有车驾的声响过来,但她却不能丢下三石不管——
若是这些刺客真的冲她与梅子衿而来,三石是梅子衿身边最亲信的贴身侍卫,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水卿卿心里越发的着急,顾不得右手腕刺骨的痛,与小喜拼命去托起沉重的车辕,好让三石出来。
“我们一起用力……车辕松动后,你赶紧抽身出来,快!”
水卿卿形容间异常的决绝,语气更是不容置疑,让三石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努力配合她们的用力,将被压住的身子往外挪。
所幸,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车辕被抬起了半分,三石顾不得身子碎裂般的疼痛,咬牙将压伤的双腿挪了出来,成功从车辕下脱险。
水卿卿与小喜一左一右扶起双腿受伤的三石艰难往前逃去,可是下一刻,前路却被人挡住,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挡在了水卿卿三人面前。
惊恐抬头,水卿卿看到的却是白凌薇手执匕首,领着四位黑衣刺客挡住了她们的前路,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是你!?”
水卿卿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一脸狰狞扭曲的白凌薇,万万没想到今日带人劫囚车、刺杀她的人会是白凌薇。
但转念一想,是她才不奇怪。杨氏是她的母亲,而自己更是她生死仇人,她趁此机会救了杨氏再杀了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是水卿卿心中还有疑惑,被侯府与白府同时抛弃、如落水狗一样的白凌薇,那来的势力唤动这么多刺客?!
不等水卿卿想明白,白凌薇眸光寒过她手中的匕首,狰狞的面容间难掩兴奋激动与憎恨,狠狠的盯着水卿卿,狂狷冷笑道:“贱人,你终是要死在我的手里,好好受死吧!”
说罢,对身边的刺客吩咐道:“你们干掉这两个贱奴,这个贱人,我要亲自了结!”
白凌薇一声令下,四名黑衣刺客顿时举剑朝小喜与三石刺去。
顾不得重伤在身,三石拔剑挡在了小喜与水卿卿面前,一面与四位刺客厮杀起来,一面冲吓到呆愣住的小喜喝道:“快,带郡主逃命!”
可双腿受伤本就处于弱势的三石,凭一把剑那里挡得住四名刺客,所以另一名刺客抽身退出战圈,却是将长剑对着小喜的后背直直刺去。
彼时,小喜正听到三石的话后拉着水卿卿往一边逃,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危机。
“小喜小心!”
见到这一幕的三石心焚俱裂,想也没想,已是拼尽全力飞扑过去,赶在长剑刺进小喜后背的最后一息,挡在了小喜的身后,替她挡下了穿胸而过的长剑!
“噗!”
长剑贯穿三石身体的那一刻,鲜血从他嘴里喷礴而去,鲜血染红了小喜的后背,触目惊心。
“三石……”
等水卿卿与小喜闻声回头,正见到刺客将长剑狠命一抽,染血的长剑带着血雾从三石身体里抽离,三石身子软倒,‘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却拿剑撑住摇摇晃晃的身子不让自己倒下,伤口处的血喷涌着往外流。
“三石……三石!”
小喜上前扶住三石摇摇欲坠的身子,失声哭喊起来,小脸苍白如纸,眼泪滚滚而下,颤声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干什么要替我挡剑啊……”
三石费力的睁大眼睛去看眼前为他伤心痛哭的小姑娘,可眼前越来越黑,身子也越来越冷。
他吃力翕唇:“快……快逃!”
“呵,死到临头还想逃——明年今日,就是你贱人的忌日!”
白凌薇手执匕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处可逃的三人,眸光狠戾的落在水卿卿身上,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握匕首的手激动得直哆嗦。
如小喜一般,水卿卿的脸色同样苍白如鬼。
但她的形容却异常的冷静,寒眸一片冰寒,哆嗦着手拿绢帕按住三血流不止的伤口,回眸冷冷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白凌薇,咬牙道:“白凌薇,害你母亲受凌迟之刑的是我,抢了梅子衿宠爱的也是我,害你被休被罚同样是我。你若要报仇,尽管冲我来,我绝不反抗。但请你不要滥杀无辜——放了他们俩,要杀要剐,我任由你处置!”
“放了他们?!呵,难道留下他们活口,让他们去告诉大家,是我杀了你吗?”
白凌薇早已失去了一切理智,心中只有翻涌的恨意与激动,还有手刃仇人的欢喜。
听了她的话,四名刺客再次上前,四柄带着凛冽杀气的长剑向地上的三石和小喜刺去。
而白凌薇却是逼近水卿卿面前,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毫不迟疑对准了水卿卿的心口——
“贱人,去死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三石已倒地不醒,小喜伏在他身边悲痛的哭着,水卿卿看着长剑和匕首同时向他们而来,只能无力的将三石与小喜护在身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期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耳边却是传来了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听到兵刃相交的声音响起,刺客当中有人喊:“主人,目标出现了!”
水卿卿闻声心里一震,慌乱睁眼看去,眼前多了一位手执长剑的高大身影,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将她们护在身后。
却是同样一身黑衣蒙面的无名及时出现了!
他的身后,还有数十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却是胡大哥他们,皆是执剑挡在水卿卿三人的四周,将三人护在了中间。
而不知何时,白凌薇所乘坐的青辕马车旁又停了一辆低调沉朴的檀木马车。
马车里,李宥悠闲的喝着茶,一双眸子里却淬满寒冰。
他的身侧,却坐着本该在郊外为武宁公主守陵的白浩清。
原来,在御书房认罪一事后,杨氏获罪,皇后禁足,白浩清也被罢了他一生辛苦追求到手的相爷之位!
不论是皇后还是白浩清,甚至是低敛许多的太子李宥,表面都默默无闻的不再生事,可三人却是不约而同的将水卿卿视为最大的仇敌。
而且,想到他们还各有把柄在水卿卿手里,怕她后面揭发出他们更多的阴谋,陈皇后与太子势必不会再留她。
而与水卿卿写下断绝书的白浩清,自从与太子和陈皇后达成盟友协议后,更是要为陈皇后与太子卖命,以保太子顺利登基,如此,他才能再登相位。
何况,因水卿卿一事,白家惨遭变故,这笔仇,白浩清都算在了水卿卿身上,不杀之不痛快!
白浩清与李宥皆是猜到水卿卿会在今日杨氏行刑日出宫观刑,所以早早计划好了一切——
他们知道梅子衿担心水卿卿的安危,会一直守候在她身边不好动手,故意当着他的面弄出劫囚车一案,逼他出身阻拦,如此,让刺客缠住他,将其诛杀,他就没办法再去救水卿卿。
在三石带水卿卿逃离时,设障拦下马车,再进行刺杀。
李宥更是想到,这样的日子,那个一直在暗处对水卿卿忠心守护的无名也会出现,如此,到时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而白凌薇的出现加入,却是白浩清李宥的临时主意。
当时,他们在跟踪离宫的水卿卿与梅子衿时,无意间发现了同样跟踪的白凌薇,白浩清当即就生了新的主意。
他告诉李宥,替罪之人有了。
李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颇为吃惊的看着一脸郑重的白浩清,迟疑道:“白相的意思是,让你家千金白凌薇做今日一切的主谋?!”
说罢,李宥嘲讽冷笑道:“白相,她可是你的女儿,贵夫人为了她才甘愿受这凌迟之刑——白相真的舍得?!”
面对李宥毫不遮掩的嘲讽,白浩清眼也不眨的沉声道:“今日之事势必会闹大传到圣上那里,所以,最后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担下这一切——而她,拿出来交差,却是最合情理不过,不会引起对圣上的怀疑。”
“何况,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若是没有她当初的杀人夺子,就不会有了后面种种的一切。而且,她此生已彻底被毁。与其在庵堂苟且偷生,不如让她手刃仇人,也算是做为父亲,帮她圆了最后的心愿。”
“所以,她就算最后替我们担下今日这一切,惨死收场,也是罪有应得,更没什么好怨恨的,应该心存感激。”
“而杨氏——在老夫的眼里,只有太子的宏伟大业,女人并不足以为奇,何况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说起白凌薇与杨氏,白浩清仿佛在说街边与他毫无关系的叫花子般,一丝的感情都没有,说出的话更是冷血无情至极。
而且至死,他都在利用杨氏与白凌薇,没有一丝愧意,更不要提心痛她们面临的惨死结局……
听着白浩清冷血刺骨的无情之话,李宥却是满意的笑了,抚掌笑道:“白相果然是干大事之人,深谋远虑且干脆利落,让本宫佩服!”
所以,白浩清在路上‘偶遇’了白凌薇。
父女见面后,白凌薇原本在夏蝉的劝说下暂时放弃了找水卿卿寻仇,却在白浩清的怂恿下,复仇之意再次爆发,如此,就在白浩清的‘鼎力相助’下,带着刺客开始实施计划。
而白浩清给她匕首,让她亲手手刃水卿卿,就是提前让她做这一场谋杀替罪羊做下铺垫……
可笑的是,白凌薇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可亲的父亲出卖,还感激白浩清为她与母亲报仇……
……
听到刺客的呼喊声,李宥握茶杯的手一紧,勾唇得意的笑了!
不出所料,他苦寻许久无果的无名,果然出现英雄救美了!
白浩清躬身替李宥掀开半边帘子,李宥眸光冰寒的朝那边看过去,待看到立在当中、一身黑衣蒙面的无名,薄唇勾出满意的笑意,衬得俊美的面容更是俊美无双。
可嘴出的话却是冰寒冻骨——
“除了无名,本宫要活的。其余——全部绞杀!”
听陈子津说起潼古关一役时的怪异后。再加上白浩清也同他说,说是见到有一个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水卿卿正院后面的下人厢后,李宥一直在好奇,这个与梅子衿得长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就是无名吗?
直觉,李宥感觉无名身上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而李宥的性格,却是容不得有他所不知道、并对他产生威胁的事存在,所以,他下令要活捉无名,势必要搞清他身上的秘密……
李宥一声令下,守在马车边的高名一个手势,两边的街道边涌出无数黑衣刺客,呈蜂涌之势,将无名水卿卿他们包围起来,瞬间厮杀成一片……
无名所带之人不过数十人,还要费力护住中间的水卿卿三石等人,所以,在人数悬殊之下,很快就呈了败势。
见此,白浩清放心的放下帘子,看也不看在厮杀中吓得花容失色、四处躲蹿逃命的白凌薇,对李宥道:“殿下,事情既然已成,殿下还是速速离开,以免被人发现!”
李宥满意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长街那边,梅子衿在看到箭羽出现后,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等他再发现,那些刺客在自己出现后,根本不再去劫囚车,他心里猛然间醒悟过来,今日这些刺杀,是冲着他与水卿卿来的。
恍悟过来的梅子衿,想到三石驾着马车,一个人带着水卿卿逃走,心里隐隐的不安,想抽身追上去,可那些刺客奉李宥之命,要死命拦截住梅子衿,最好是将他一迸绞杀,所以,面对几乎疯狂的刺杀,他根本脱不开身。
等这边的‘劫囚’惊动大理寺和京兆尹的人,大量官兵赶到,梅子衿才趁机脱身往三石马车方向寻来。
远远的,梅子衿就看到了倒在路边的马车和这边的厮杀,也看到了刚好拐角离开那条街道的檀木马车……
直觉,梅子衿感觉那离开的马车有鬼,他让身边的暗卫悄悄跟上马车,自己却是心急如焚的往厮杀这边奔来……
而彼时,无名所带的十名兄弟,已倒下了五六个,剩下的胡大哥几人,都杀红了眼,看着人数众多的刺客,对无名嘶吼道:“公子,你快带水姑娘走,我们给你们断后!”
一直伏在地上紧紧给三石压着伤口止血的水卿卿,在听到之前刺客的那句高嚷后,心里已是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场刺杀,不光是针对她,也是针对无名来的。
而这京城里,对无名一直不肯罢休的人,除了李宥不会再有第二人。
所以,不用想水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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