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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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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红袖全身浸满冷汗,被寒风一吹,激灵灵的打着寒颤。
彼时,红袖已离开盛瑜的屋子往陈皇后的寝宫去,走到半路,她却是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进门,她严密的关好门窗,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绢布,再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裳,侧身站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后腰处的那块烙痕,再与绢布的模印做比较。
越看,她越是心寒。
虽然她背上的烙印与绢布上不完全相同,但红袖知道,她身上的这处烙印的秘密,已是被水卿卿发现了。
两处不完全相同,是因为大火后,兰馨院重建,为了赶时间在陈皇后出嫁前重新建好,来不及烧制新的青砖,用了府里建屋子剩下的青砖。
而陈国公府其他屋子的青砖上面没有铸刻兰花,所以绢布上的模印上比她腰间烙印,少了一朵兰花的印记,那是兰馨院着火前的青砖专有的……
红袖更是恍悟过来,上次水卿卿出嫁前,来这里时,更是悄悄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一定是来确认她身上的烙印的。
而之前陈国公府进贼,贼人单单去了兰馨院,却没有丢失东西,想必就是为了她手中这块绢布去的……
所以说,她身上关于二十年前的秘密,甚至是二十年前陈皇后陷害武宁公主的事,都被水卿卿发现了……
想到这里,红袖全身如浸寒冰,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心里更是害怕又纠结——
关于这些事,按理她要马上去告诉给陈皇后的,但若是自己身上的烙印成为证明二十年前那场阴谋的证据,她还有活路吗?
想明白这些,红袖再不迟疑,穿好衣裳后,一咬牙,点火将绢布烧了……
盛瑜走后不久,小喜屋子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缓缓走进一个人来。
却是本应该在正殿泡澡沐浴的水卿卿。
水卿卿脸色冷沉如霜,先到榻边看了看小喜,见她只是昏睡过去,高悬的心放下去。
下一刻,她的眸光冰凉的落在榻边小喜衣裳上的破洞上,最后再移到了桌上小喜喝空的茶杯上。
上前拿起茶杯嗅了嗅,淡雅的茶香里还残留着异味。
水卿卿叹了一口气坐到小喜的身边,看着她疲惫的小脸,痛惜道:“没事的,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这一晚,小喜饱饱的睡了一晚,水卿卿怕再有人进来,在她榻边守了她一晚,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饱饱睡了一晚的小喜睁开眼精神抖擞的坐起身,下一刻看到伏在她榻边的水卿卿,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水卿卿回话,小喜看着她身上还是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不敢相信道:“小姐,你昨晚没有回房间睡觉吗——一直在我这里?!”
水卿卿笑了笑道:“我连睡了三日,骨头都睡酸了,那里还睡得着……就来你这里寻你,没想到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我也懒得走了,就在你这里休息了一下……”
水卿卿明明是怕盛瑜没有拿到皇后想要的密函,会再来伤害小喜,所以一整晚都守在这里。可表面上,她却是说得轻描淡写,并不想给小喜增加负担。
小喜并没生疑,只是心痛水卿卿在榻边坐了一晚太辛苦。
不过,小喜心里也奇怪,平时一向浅眠的她,为何昨晚睡得那么死,小姐来了她房里这么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尔后她又想起昨日盛瑜来找她叙旧的事,但盛瑜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正在奇怪纠结的小喜,起身穿衣裳时,瞬间发现了衣裳被剪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大洞,正是之前她缝着布袋装绢布的地方。
脸色一白,小喜慌乱的对一脸镇定的水卿卿道:“小姐,我的布袋被人剪去了……一定是皇后的人,她们怕被发现,来抢走小姐的证据了……”
虽然心有不忍,但有些事情却是要让小喜知道的,免得她后面再受欺骗和伤害。
水卿卿淡淡道:“你知道是谁剪走你的布袋的么?”
小喜一脸的懵懂,怔怔的看着水卿卿。
水卿卿默默叹息一声,下一瞬却是将眸光移到了桌前的茶杯上。
小喜随着她的眼光看到了昨晚她给盛瑜备下的茶水和糕点瓜子,心里猛然一震,白着脸颤声道:“小姐是说……是小姐在我这里拿走的布袋么?”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小喜心里已是一片通明,昨日除了盛瑜来寻她,没有人接受过她,所以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越想,小喜的脸越是苍白!
虽然她跟了水卿卿后,与盛瑜交集越来越少,但在内心,她还是将盛瑜当成主子般的尊敬着,甚至还对她怀着一丝愧疚。
所以,昨日听了盛瑜沦落到宫里当宫女时,她心里还为她悲痛难过,也为她来找自己叙旧感到高兴。
可是没想到,盛瑜却是怀着目的来的……
看着小喜泪泫欲滴的可怜样子,水卿卿拉过她的手叹息道:“她早就是陈皇后的人了。之前就帮着陈皇后威胁盛太医给我下失智的药。而昨晚,她想必就是为陈皇后办事,给你下了药后,再拿走你的布袋。”
原来,之前盛方在被陈皇后逼着给水卿卿下失智药时,盛方就向水卿卿坦承过,他是因为女儿被陈皇后所胁迫,才不得答应陈皇后的。
那个时候,水卿卿就知道盛瑜已在了陈皇后的手里,所以,昨日盛瑜过来找小喜,看着她躲闪不怀好意思的眸光,水卿卿已猜到她是怀着目的来的。
只是,她一时猜不透她的目的,所以,并没有阻拦她,而是想看看她要替皇后做什么,从而猜测皇后的心思。
直到看到她剪走小喜的布袋,水卿卿才恍悟,陈皇后是知道了她身上有密函一事,是派盛瑜来偷走密函的……
她一直都知道,宫里到处都有陈皇后的眼线,她所居的凉风台更不屑说,所以,她一点都不奇怪盛瑜来得这般快。
这反倒让她知道,陈皇后着急慌神了!
知道是陈皇后派盛瑜拿走的布袋,小喜急得脸都白了,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愧疚不已的哭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将小姐惟一的一点证据都弄丢了,我真是该死……”
水卿卿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密函,安慰道:“傻姑娘,你忘记了,密函你昨晚给了我,如今好好的在我这里,你着什么急?”
原来,昨晚小喜拿出密函正准备给晋明帝看,结果被太后出现打乱了。
太后走后,小喜将密函给了水卿卿。
因为,水卿卿同小喜说好,今日要带着密函去见晋明帝的。
水卿卿眸光闪着坚毅的光亮,起身对怔愣住的小喜道:“别傻着了,帮我梳洗吧,陪我一起去见皇上。”
第132章 弃车保帅
陈皇后等了半宿,最后没有等到盛瑜从小喜手里拿回密函,却被红袖告知,行动失败,凉风台那边防备严密着很,连盛瑜都近不得小喜的身。
听到红袖的禀告,陈皇后气得差点吐血,更是急得怒火攻心,指着红袖的鼻子气骂道:“你不是说一定有办法让盛瑜拿回密函么?如今却来告诉本宫,事情没办成——若是明早那个贱人拿着密函去找皇上,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红袖全身如坠寒潭,而后腰处早已好痊多年的烙印处,此时似乎又火烧火燎的痛了起来,让她直冒冷汗,跪在陈皇后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陈皇后气得头疾发作,双手狠狠的捶着额头两边,面容狰狞到可怕。
见她痛苦凶狠的样子,红袖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帮您去请院首大人来看看吧……”
话音未落,陈皇后已是抬手将手边的软枕朝她扔过去,咬牙恨声道:“本宫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王院首来了有何用,治标不治本,只会让本宫心烦!”
想到那块被烧毁的绢布,红袖眸光里也闪现狠戾之色,抬眸对陈皇后沉声道:“要不,奴婢让人去放把火,一把火烧了凉风台,将那个贱人和一切证据都烧了……”
“你当皇上是吃素的吗?那个贱人才刚刚和皇上说了本宫与杨氏密函的事,若是此时她出事,根本不用想,皇上都会怀疑到本宫身上。”
陈皇后再次打断她红袖的话,咬牙恨声道:“而贤妃一直因为宥儿夺了太子之位,对本宫怀恨在心,巴不得本宫出事连带着拉宥儿下马。所以,此时若是对这个贱人下手,甚至这个贱人在宫里出事,都会算到我们头上。如此,却是让本宫自寻死路,更会害了宥儿——他好不容易才在太后的帮忙下,重新上朝议事,却万万不能再让他出事。”
陈皇后何尝不想杀了水卿卿主仆二人,一了百了。但如今却是最敏感的时刻,陈皇后却不敢一时冲动,葬送了自己与太子的前程。
听了皇后的话,红袖也急了,慌乱道:“难道,要任由这个贱人去皇上面前状告娘娘吗?娘娘可不要忘记了,之前太子说过的,那个贱人已知道是娘娘派人给她下的失智之药,只怕她连此事会一迸告诉皇上……”
陈皇后头痛欲裂,额头青筋突起,气恨道:“本宫真是信错了杨氏那个贱人……还有白浩清那个老匹夫,竟会将本宫的密函落到她的手里……”
正在陈皇后痛骂白浩清之际,宫人进来通传,说是王院首来为娘娘看诊来了。
闻言,陈皇后与红袖皆是一怔。
陈皇后蹙眉不语,红袖疑惑的看向通传的宫人,不悦道:“娘娘并未传太医,王院首怎么不请自来了?”
那宫人小声道:“院首大人说了,他有良药,可以让娘娘药到病除,解了娘娘的头疾。”
彼时已过了二更天了,已是夜深时分,王中仁不请自来,还让宫人捎进这样自信满满的话,倒是与他平时谨小慎微小的做派很是相悖。
如此,却也引起了皇后的注意,让宫人去领他进来。
王中仁躬着身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走到光亮地一看,竟是陈皇后前一刻还在咒骂的白浩清!
白浩清做为外臣,还是当朝宰相,却在此夜深时分,穿着普通太医的服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着王中仁混进储秀宫,实在是太过可疑。
见此,陈皇后与红袖形容皆是一凛。红袖连忙亲自上前关好殿门,并吩咐宫人在殿外好好守着。
不等两人开口,气愤的陈皇后眸光冷冷扫过一脸肃冷的白浩清,对王中仁没好气道:“王院首所说的良药,就是白相么?呵,本宫的头疾就是因为他们引起的,看到他只会让本宫更生气……“
陈皇后直言不讳的斥责,让王中仁老脸一白。
白浩清却无事人般,脸色如常的上前,对陈皇后沉声道:“微臣知道皇后所恼之事,微臣冒夜前来,正是来给皇后解除烦恼之事的……”
陈皇后眸光一闪,心里生出了期盼,面上却是冷冷道:“白相想如何为本宫解忧?”
白浩清形容肃冷,缓缓道:“听闻莞卿郡主今日醒来后,向皇上说起了密函之事,娘娘此时烦的,必定是密函落在了郡主之手,怕被皇上看到。”
陈皇后气怒道:“你还有脸说,不正是你与你家婆娘干的好事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留着本宫的密函不烧毁,就是想留着来威胁本宫——既然如此,何不好好收着,却落到了她的手里?!”
面对陈皇后的怒火,白浩清面不改色的沉声道:“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娘娘再怨怪也无济于事,不如寻求解决的方法。”
见他面容如此沉静,陈皇后慌乱气怒的心倒是冷静下来许多,冷冷道:“如此,你说说看,要如何解决?”
白浩清抬眸看了眼陈皇后,一字一顿冷冷道:“娘娘英明,事到如今,皇上既然知道了密函一事,惟今之计,只有娘娘主动去皇上面上承认了密函一事,学学前人,负荆请罪……”
“叭!”
陈皇后重重一掌击在紫檀小几上,怒目瞪着白浩清,怒不可遏道:“混帐,你竟是敢让本宫去认罪?!”
“娘娘息怒,请听微臣将话说完。”
白浩清沉静道:“密函落在她的手里,她必定会拿给皇上看的……而当日娘娘给微臣与贱内写的密函,虽然没有落款签署,更没有宫印,但皇上必定是识得娘娘的字的,所以,娘娘越是狡辩,皇上越会恼怒,不如赶走她上交密函之前,娘娘主动请罪,为自己夺得先机。但——”
话语顿下,白浩清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犹豫,袖下握紧的双手僵硬的松开,终是咬牙狠下心来,沉声继续说了下去。
“但娘娘不要担心。娘娘只需承认密函之上的内容就好。至于其他事情,微臣会让贱内一人全部担下,要杀要剐,全凭皇上处理!”
闻言,陈皇后瞬间明白了白浩清的意思,眸光一亮,慌乱的心却是安稳了许多。但看向白浩清的眸光却是带着迟疑,不太敢相信,他会愿意让杨氏来顶下所有的罪责,从而保住她。
沉吟片刻,陈皇后给白浩清与王中仁赐了座,再让红袖下去泡上好茶送来。
陈皇后眸光切切的看着一脸肃穆的白浩清,缓下语气试探道:“白相真的愿意让夫人一人担下所有的罪责?!她会愿意吗?”
说罢,她又想到了什么,眸光沉了沉,冷声又道:“若是夫人谋害武宁公主的罪名成立,只怕相爷与整个白府都脱不了干系,白相愿意冒此大险?”
陈皇后对白浩清很了解,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相爷,其实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伪君子。
所以,这样一个重权重利的奸臣,会赔上自己的仕途和家门荣耀来帮自己扛过这一难关,简直让陈皇后不敢相信。
见陈皇后怀疑自己,白浩清并不奇怪。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陈皇后,突然掀袍郑重的朝皇后跪下,沉声道:“微臣也是逼不得已。惟令之计,只能弃车保帅——微臣愿意牺牲白家的荣耀,甚至是微臣的仕途,来保住皇后与太子。因为,只有保住皇后与太子,微臣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杨氏,她本就是罪有应得,并不算冤枉她。她也已答应微臣,只要微臣替她救回高烧不醒的女儿,将白家的未来当家人交给她儿子,她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责,将武宁之死一事,甚至是……郡主被害失智一事,都一力揽下,彻底向皇上做一个交代。”
听到‘失智’一事,陈皇后眉头一跳,甚至是一边的王院首都不觉白了脸。
但说到这里,陈皇后倒是明白了陈浩清的意思,得知杨氏连失智一事都愿意替自己兜下,心里彻底放松,满意的笑了。
原来,自从京兆尹府一事后,白浩清看到太子被罚,水卿卿却被皇上接进宫里居住,他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不说他包庇了杨氏杀害武宁公主一事,单单是他当初给昀儿下毒药,逼迫水卿卿瞒下之前生过孩子一事答应皇上的赐婚,已是欺君的大罪。
他了解水卿卿的脾性,知道她爱恨分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如今与白府已无干系的她,一定会将杨氏和他的事,告到晋明帝面前的。
自从他写了断绝书给水卿卿后,白浩清已明显感觉到晋明帝对他的冷落和不信任。
他知道,若是再让水卿卿抖出之前的事,他的仕途以及整个白家都会受牵连。
爱权如命的白浩清如何舍得宰相高位,但既然事情已不可挽回,晋明帝明显对他不再信任,他只有转移目光,将所有希望放在了太子和皇后身上。
太子,就是下一任君王。
他此时陪上仕途和白家一切,保住皇后与太子,却是卖了皇后与太子一个天大的恩情,与皇后太子接成永久的同盟。
如此,等太子登基后,他与整个白家就可以东山再起……
不得不说,白浩清确实是老谋深算,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却是用得极妙,为自己在不可逆转的败局前,提前找好了将来的复兴之路……
而恰在此时,被侯府施了家法赶去庵堂的白凌薇却是高烧不退,得知消息的杨氏想带大夫亲自去庵堂照顾女儿,却被白浩清禁足在白府。
为了救女儿,再加上白浩清的恐吓,杨氏终是知道自己陷害武宁一事要揭穿了,含泪答应承认一切罪行……
如此,前一刻还在为密函一事担惊不已的陈皇后,到了此时却是放下心来,甚至连下药让水卿卿失智一事,都可以一力掩过。如此,她阴冷的杏眼里恢复清明,慌乱的心绪也彻底平息下来,心里一片轻松。
她让红袖即刻去找太子过来,当着大家的面,让李宥对白浩清许下重诺——若是此番白浩清能帮陈皇后度过此难,李宥登基之日,就是白浩清复相之时,并且照常娶白凌萱为侧妃,登基后封贵妃……
第二日天一亮,水卿卿梳洗一番后,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带上密函去御书房找晋明帝去了。
在帮她梳头时,小喜想到丢失的绢布,愧疚道:“小姐,虽然密函保住了,但那块绢布却被她们拿走了……看到绢布,陈皇后她们一定会猜到小姐已怀疑到二十年前的事了,你说,会不会让陈皇后她们毁了绢布死不承认呢?”
水卿卿端坐在铜镜前,从水光的镜面看着身后一脸愧疚不安的小喜,对她安慰笑道:“她们毁了绢布我也不怕的——陈国公府的青砖千千万万,她们全部毁得完么?何况……”
说到这里,水卿卿清亮如泉般的眸光沉下去,冷冷道:“何况绢布上的青砖图案与红袖背上的并不相符。而我也正是要故意让她们知道我在查二十年前的旧事。”
小喜却是越听越糊涂了,怔呐道:“如此,小姐不是打草惊蛇么?”
眸光里淬了碎冰般的冰寒,水卿卿一字一句冷冷道:“二十年前的旧案,单凭红袖背上的青砖图案,是判不了她们的罪的。红袖随便捏造一个借口就可以将背上的烙伤遮掩过去。所以,无凭无据之下,只能打草惊蛇——让蛇受到惊吓,害怕了,如此,才能让她在慌乱之下,自己爬出来现出原形。”
小喜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水卿卿坚定的形容,知道她心里已有了主意,也就放心下来。
但想到丢失的绢布,小喜心里还是不安,连忙将她藏在另一地方的药方单子拿出来,交到水卿卿手里,担心道:“小姐,这是之前皇后害你失智的药方单子,我怕小……盛姑娘再来寻我,还是交由小姐自己保管来得妥当……”
水卿卿知道她被盛瑜一事吓怕了,同时也担心她身上带着这些证物,还惹来祸事,于是接过药方单子收好,带着小喜往御书房去了。
然而,等主仆二人赶到御书房时,却见御书房的房门紧闭,门口却是守着红袖。
见到水卿卿,红袖一点意外都没有,眸光冷冷的从水卿卿主仆二人身上划过。
吴用上前两步朝水卿卿恭敬行礼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在里面同皇上说话呢,还烦请郡主在外面稍候片刻,奴才这就进去帮郡主通传。”
水卿卿没想到陈皇后竟是早自己一步来了御书房,心里不由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面上,她朝吴用客气笑道:“有劳公公了。”
吴用进去通传后,片刻后出来请水卿卿进殿。
因为时候尚早,又是冬日,御书房内还燃着通明的蜡烛,更是烧着火热的炭盆,温暖如春。
水卿卿一进去,就看到陈皇后一身素服散开头发跪在地上,一身珠钗珥饰番数摘下,脸上也未施粉黛,一脸悲容的可怜样子。
见此,水卿卿眸光一寒——陈皇后竟是抢在她的前面,来向晋明帝脱簪请罪来了。
不等水卿卿上前向晋明帝行礼请安,陈皇后已泪水涟涟的回头看向她,愧疚痛心的哭道:“莞卿啊,是姨母对不起你……”
水卿卿心里一片冰寒,一步一步走近陈皇后身边,看着面前伪善的恶毒女人,淡然道:“陈皇后何罪之有?”
水卿卿的神情越是淡然,陈皇后心里越是难堪,也更是恨她。面上却是愧疚忏悔道:“姨母一时猪油蒙了心,怕你从小在民间长大不够大体,所以为了阻止你与宥儿的婚事,做了一些伤害你的错事……如今姨母已幡然醒悟,知道自己错了,特意来向皇上请罪来了……”
水卿卿来之前,陈皇后已向晋明帝主动请了罪,如今再次向水卿卿说起,心里又恼又恨,更是羞辱不已。
听了陈皇后‘忏悔’的话,水卿卿心里冷笑不已,坐在龙案后面的晋明帝也面沉如霜。
水卿卿淡然一笑,凉凉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娘娘怎么突然旧事重提?是良心不安,还是情势所逼?”
说罢,水卿卿上前对晋明帝道:“皇上,虽然娘娘‘主动’请了罪,但臣女手中的东西还是想请皇上过目。”
闻言,陈皇后全身一颤,苍白着脸抬眸朝水卿卿看去,却见她眼也不眨的上前将两封密函放到了晋明帝的龙案上。
晋明帝何尝不知道陈皇后是知道了昨日水卿卿在凉风台同他说的话,才会逼不得已的来认罪的,所以并不给陈皇后一丝的脸面,当着她的面拆开了密函,认真看了起来。
等看了上面的内容,晋明帝神情间已是一片怒火,将密函甩到了陈皇后的脸上,咬牙恨声道:“好好看看,这密函可是你写的!”
陈皇后根本不去看密函,而上跪行上前两步,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是爱子心切,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让白相与杨氏阻止武宁认回莞卿……臣妾知道错了,一直在深深的忏悔不安中,求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
说罢,又伸手拉住水卿卿的手,悲痛恳求道:“莞卿啊,看在我是姨母份上,原谅本宫这一回,姨母以后会好好的补偿你的……求你原谅姨母这一次……”
陈皇后哭的样子很可怜,泪水滚豆子般的往下落,嘴唇轻轻的颤动着,鼻涕水都一迸出来了,神情间也是一片懊悔愧疚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就原谅她了。
可是,想到母亲的惨死,想到自己的失智,想到她操纵王家人搅乱她的婚事,让定国侯府都跟着受到伤害,水卿卿又怎么可能原谅她?!
冷冷甩掉她的手,水卿卿一字一句冷冷道:“陈皇后没有对不起我,皇后对不起的是我的母亲——那个为了救你,毁掉面容、赔上一生幸福的可怜女人。甚至,一辈子受你欺骗,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亲表妹!”
听了水卿卿深入骨髓的指责,特别是最后这一句话,陈皇后全身如坠寒潭,心里再次慌乱起来。
她小心的看了眼面如寒霜的晋明帝,哆嗦着嘴唇故做痛心道:“莞卿,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除了一时糊涂阻止武宁认你,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武宁的事。当初她救我,本宫也一直记恩在心,这些年,一直尽心的报答着她的恩情,更不曾欺瞒她、玩弄她……”
“是吗?!”
听到陈皇后的话,水卿卿简直恶心到想吐,更是恨不得撕了陈皇后虚伪的面容。
她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弯腰从地上拾起陈皇后写给杨氏的密函,冷冷笑道:“母亲一生,因为小时候与我的分离愧疚伤心不已,所以才会得了心疾。你不会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寻回我。”
“可最后,你非但不帮她实现心愿,却是与陷害我们母女分离的杨氏勾结,置我与母亲于死地——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杨氏当年害得我被弃荒漠,害母亲痛苦内疚一生。可你非但不告诉母亲真相,替她寻回公道,你反而以此事威胁杨氏帮你办事,害死母亲。如此,不是欺瞒玩弄,难道是你所谓的对母亲的‘报恩’吗?”
水卿卿字字诛心,不给陈皇后一丝喘息的机会,将她彻底震在了当场。
连晋明帝都一脸的震怒,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了陈皇后的面前,扬手一巴掌将陈皇后打得重重跌倒在地。
“贱人,毒妇,亏得武宁为了救你毁了容貌,毁了一生的幸福,你竟然勾结外人害她,你还是人吗?”
陈皇后嫁与晋明帝二十余年,今日却是第一次出手打了她。
陈皇后面如死灰的跌倒在地上,眸光惊恐又愤恨的看着一边的水卿卿,恨得指甲掐出血来,而心里却是涌上深深的恐惧——
她原以为按着白浩清所说,主动请罪,承认下自己给杨氏写密函一事,再让白浩清带着杨氏出面,主动认罪,一切就过去了。
却没想到,水卿卿的心思如此慎密,比她的母亲却是不知道精明了多少倍,却是抓着她早已知道杨氏是害她们母女分离一事,大做起了文章。
但陈皇后混迹深宫多年,也不是吃素的,顾不得被打的耻辱,瞬间就反应过来,垂死挣扎的对晋明帝喊起冤来。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当日只是怀疑当年之事与杨氏有关,但并无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没有将此事冒然的告诉给武宁,并不是不想帮武宁讨回公道……而这些年,臣妾一直因武宁排斥着杨氏,甚至是白浩清,之前还数次劝谏皇上不要重用白浩清,这些皇上是知道的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对武宁做了一件错事,却不能否了臣妾与武宁几十年的姐妹情谊啊……”
陈皇后在李宥夺嫡之前,确实是同晋明帝吹过枕头风,让他不要重用白浩清,对白浩清很冷淡,更是痛恨着杨氏。
所以,她此时搬出这些来为自己说话,却是很有力的证据,不由让晋明帝盛怒的怒火息下几分
但水卿卿接下来的话,却是再次将陈皇后打入了深渊……
第133章 处以极刑
因为与白浩清说好,让杨氏顶罪。所以,陈皇后到了晋明帝面前‘脱簪请罪’,只愿意承认自己阻止武宁公主认回水卿卿的事,对于她做下的其他恶事,却死不承认,拼命为自己狡辩。
可是,深知她真面目的水卿卿,如何愿意放过她?!
听到陈皇后再次恬不知耻的提起她与母亲的姐妹情谊,水卿卿心里一阵恶寒,冷冷道:“皇后娘娘口口声声与我母亲姐妹情深,可却明知道害她的人是谁,还一直替凶手瞒着——不论是杨氏十九年前在西漠时害我被遗弃、与母亲分开,还是十九年后,她受你威胁,下手害死母亲,你心里都一清二楚。”
“本宫并不知道杨氏是害死武宁的凶手啊……本宫天天守在深宫里,那里知道白府的事……”
陈皇后顾不得脸上被晋明帝打得火辣辣的痛,咽下嘴里的血沫,慌乱的辩驳着,耳朵却是迫切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盼着白浩清快点过来替她解围。
这回,不用水卿卿开口,晋明帝刚刚平息半分的面容,再次铁青一片,愤恨道:“你前一晚给杨氏写密函,第二日武宁就遭难去世,依着你的精明,你会觉察不到这当中的异样?!”
“而武宁含冤而死都快一年了,你从非想过帮她找出真凶,还她公道,还一直替凶手瞒,这就是你所谓的姐妹情深、对武宁的报恩?!”
“皇上……”
晋明帝亲自开口戳穿陈皇后的谎言,让她彻底慌了神。
她扑到晋明帝的脚下,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让杨氏去阻止武宁认女,但其他事情,臣妾真的不知情……而之前,皇上不是让白相去查武宁的死因么,他也说过,武宁的死是意外,所以,臣妾根本没有起疑,请皇上明察啊……”
看着陈皇后垂死挣扎的样子,水卿卿心里一片冰寒,冷冷道:“即便你不知道杨氏就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但若是没有你在密函里的威胁,杨氏不会对母亲起杀心。所以,你与杨氏一样,都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听到这里,晋明帝已是怒火攻心,一脚将扑在他面前的陈皇后踢飞,对外大喝道:“传白浩清和杨氏即刻滚来见朕——朕让你们两个毒妇当场对质,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外面的吴用隔着殿门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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