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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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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被她一吼,立刻回过神来,上前取了刀扔给了水卿卿。
水卿卿腾出手接过瓜果刀,神情间一片狠戾,毫不迟疑朝狼狗举起了刀。
在水卿卿向雪狼狗扎下簪子时,乐宜公主就在一边急得直跳,尖声斥道:“快住手,再不住手,本公主就砍了你的双手……啊,放下刀啊,你敢伤了雪儿,本公主要你的命……你们,你们快拉她下来……”
乐宜公主的威胁,水卿卿仿佛根本听不见,她的眼前只有昀儿娇弱啼哭的可怜样子,而心里惟一的念头,就是救昀儿……
眼皮都未动一下,水卿卿反手一刀狠狠划下去,准确无误的在恶犬的喉咙间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雪狼狗终于松开了嘴巴,吓得七魂丢了三魂的白凌薇抱着昀儿连滚带爬的躲开。
短短片刻的功夫,对水卿卿来说却是一场恶战,雪狼狗轰然倒地时,她也疲惫的跌倒在地。
然而,容不得她喘一口气立刻被抓了起来,痛失爱犬的乐宜公主要拿她为雪狼狗偿命!
听了水卿卿的话,梅子衿瞬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神情顿时一凛,冰冷的眸子骤然涌起了杀气!
不等他开口,见他出现的白凌薇早已抱着昀哥儿上前,母子二人一同倒进梅子衿的怀里,白凌薇后怕的哭道:“侯爷,真的吓死妾身了……”
梅子衿自她手中接过昀儿,眸光着急的将他全身上下打量,咬牙抑住心里的担心问道:“昀儿一切可好?”
所幸冬日里穿得厚实,再加上双足上戴着的赤金足镯挡住了狼狗的牙齿,昀哥儿只是被惊吓倒,身体倒没有被咬伤。
白凌薇抽泣道:“菩萨保佑,昀儿无事,只是……恐怕被吓到了……”
闻言,梅子衿高悬的心放下一半,一旁的乐宜公主神情也放松下来,越发得理道:“子衿哥哥,既然小公子没事,你府上的小寡妇却杀了我的雪儿,那可是父皇亲自赏赐给我的生辰礼物,你却得给我一个公道!”
看着地上飞溅的血渍还有凌乱的桌椅,梅子衿不难想象方才这里的情形多么凶险。
眸光几不可闻的从水卿卿肩膀上的伤口扫过,转而冷冷的看着地上早已咽气的雪狼狗,梅子衿凉凉开口道:“公主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杀了这个贱人给本公主的雪儿偿命!”
乐宜公主气恨说道,不等梅子衿开口,已是下令将水卿卿拖到院子里乱棍打死!
从听到昀儿无事开始,水卿卿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这才感觉到肩头上钻心的痛着,冷汗一层层的漫出来,浸湿衣裙。
刚才以一已之力杀了凶猛的雪狼狗,到了此时,水卿卿全身疲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任由着被拖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已是腊月时节,户外寒风刺骨,水卿卿全身被冷汗浸湿,离开温暖的暖阁后顿时感觉冰寒冻骨,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众人跟着五公主乐宜站在廊下看着被绑到条桌上水卿卿,大家都缄默不语,因为众人皆知,乐宜公主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何况水卿卿杀死的还是皇上赏给她的宠物,所以没人敢开口说什么,连白凌薇都未出面为水卿卿开口求一句情,那怕水卿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怀里的昀公子……
梅子衿寒眸深沉似海,冷冷的看着院子里那个即将被活活打死的女人,面容阴沉,心里却翻江倒海般的翻腾着……
众多打量的目光中,水卿卿自是感觉到了梅子衿格外瘮人的目光。但此时,她却不再顾及他的打量,眸光切切的看着白凌薇怀里的昀儿,眼泪断线般的往下落——
她虽然来自乡野市井,却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是何种大罪,也知道那一刀下去,她也得死……
可是,为了昀儿,她无怨无悔。惟一让她心痛的,却是至死昀儿都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才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亲生母亲……
下令打死水卿卿的是乐宜公主,可毕竟是在侯府内,是在梅子衿的地盘,所以,他不开口,那些执棍在手的下人却是迟迟不敢落下棍子。
明知乐宜公主与大家都在等他最后开口处死水卿卿,可梅子衿一直缄默不言,眸光定定的看向府门口,仿佛在等着某人的出现……
米团子 说:
男主在等谁呢?
提前祝小仙女们粽子节安康顺利,多吃粽子哦!














  

第28章 册封世子

见梅子衿一直不开口,乐宜公主神情沉下去,冷冷道:“子衿哥哥是想包庇这个小寡妇么?若是如此,只怕到时父皇怪罪下来,整个侯府都要担罪!”
从头至尾,梅子衿都没开口向乐宜公主求饶过,更是连句告罪都没有。
看也不看乐宜公主一眼,他冷冷道:“公主的爱犬在侯府被杀,公主要为爱犬讨个公道,本侯自是要赔条命给公主。只是——”
眸光再次落在水卿卿身上,梅子衿的声音坚定无比:“盛氏今日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救本侯的小儿,所以,她是本侯、是侯府的恩人,本侯不能恩将仇报,杀了恩人——公主要为爱犬偿命,本侯另拿命赔你!”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白凌薇紧张的看向梅子衿,而一心等死的水卿卿更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他,死寂的面容一片震惊,眸光怔怔的看着那个面容冰寒的冷峻男子,不敢相信他会在最后的关头,出面保自己。
杀犬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杀她一人能让乐宜公主熄怒已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水卿卿根本没去奢想,梅子衿或是侯府的人,会出面保她。
毕竟,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在侯府吃白饭的闲人啊……
乐宜公主更是不敢相信梅子衿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瞪着他气愤道:“侯爷竟是在怪本公主么!”
梅子衿当着众人的面,将杀了雪狼狗的水卿卿当成侯府的大恩人,不就是在怪乐宜公主放纵宠物伤人么?
回眸冷冷迎上乐宜公主质问的眼神,梅子衿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冷冷道:“公主的雪狼狗伤人在前,她杀狗在后。若是当时没有盛氏在,想必昀儿已经遭难。那么,就算她不动手,本侯也会杀了这禽畜——所以,这条命,本侯赔给你!”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定国侯要为一条狼狗偿命,说出去只怕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乐宜公主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养在深宫的娇贵公主,如何与征战沙场、刀口上过日子的梅子衿相比?!
所以,面对梅子衿神情间凛烈的寒意、以及周身遮掩不住的杀气,乐宜公主不由打了个寒颤,气结得竟是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门房进来通传,三皇子来府上道贺了!
门房刚禀告完,门口就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
只见来人着一身银白锦袍,头束白玉冠,长身玉立、面如朗月,正是大晋才华相貌人品皆是众皇子之最的三皇子李宥。
梅子衿冷凝的面容一松,正要上前相迎,乐宜公主却抢在他之前扑进了李宥的怀里,委屈的哭道:“三哥哥,有人欺负宜儿——将宜儿的雪儿都杀了,你可得为宜儿做主啊!”
说罢,纤纤玉指指着绑在条凳上的水卿卿,恨声道:“就是侯府这个狠毒的小寡妇杀了雪儿。三哥哥,你看雪儿死得多惨……”
梅子衿眸光一紧,正要开口,那三皇子李宥却伸手在乐宜公主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沉声道:“不许你再出口伤人!若不是这位姑娘,你今日就要闯下大祸,届时别说三哥要罚你,只怕父皇也不会轻饶了你!”
说罢,不顾一脸惊愕迷惑的乐宜,上前让人放了水卿卿,尔后向梅子衿拱手笑道:“定国侯大喜了!”
三皇子李宥在这个时辰来侯府,赴宴是其次,最主要的却是带着晋明帝的恩旨而来。
当着众人的面,李宥拿出圣旨宣读,梅子衿领着众人俯地听旨。
解了绑的水卿卿被小喜扶着跪在人群之末,她全身无力,双耳更是被方才露珠的耳光扇得嗡嗡响,根本听不清楚圣旨说了什么,只看到梅子衿谢恩领旨,白凌薇激动欢喜得脸颊通红,抱着昀儿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道贺,神情飞扬,脸上笑开了花。
水卿卿怔怔的问小喜,皇上给侯府颁了什么恩典,竟是让白凌薇如此欢喜?
小喜贴在她耳边高兴道:“小姐,皇上恩典,封了昀公子为定国侯府的世子了!”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滞,脑子里轰然炸开,彻底呆住了!
而小喜还在她耳边继续絮叨着。
“这侯爵之位,向来传嫡不传长,而小世子能得侯爷与皇上如此厚爱,想必白姨娘不日就会母凭子贵荣升为侯府夫人,不怪她这么高兴啊——小姐你看,其他几位姨娘都快气哭了……”
原来,自从梅子衿遇刺中毒后,他怕自己等不到找到巫医的那一天,就会毒发身亡,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将世子之位传给昀儿。
他进宫后向晋明帝讨要封赏的恩典。晋明帝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急于将世子之位传给一个庶子,但既然是他自己首肯,当即答应下来。
而之前在书房里,因顺利找到了巫医,三石让梅子衿三思世子一事,但梅子衿是打心里喜欢并看重昀儿,所以,那怕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他还是打定主意封昀儿为定国侯的世子……
他之前迟迟不下令处死水卿卿,就是在等宫里的圣旨。
只要圣旨一到,不怕乐宜公主再刁横,他也有足够的理由保住水卿卿。
因为,圣旨一下,雪狼狗咬的就不是侯府一个普通的庶子,而是堂堂定国侯府的世子爷!
这也是为什么三皇子一进府,就斥责乐宜公主差点闯出大祸的原因……
因雪狗狼一事引起的慌乱,被昀公子的封赏彻底压下,乐宜公主还想再说什么,也被三皇子按下,最后只得气恨的让人带了雪狼狗的尸首回宫去了。
而其他三位姨娘,那怕心里嫉恨到吐血,面上也只是强忍恨意的笑着。顿时,整个宴席上一片喜庆,仿佛方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可面对眼前的喜庆和乐,水卿卿却仿佛坠入到了漆黑无边的深渊里,身子绝望到瑟瑟发抖,冰寒冷到了她骨子里,甚至将她跳动的心都冻住了——
之前,她就不是白凌薇与梅子衿的对手,无法将昀儿从他们的手中夺回。
而如今,昀儿被封为侯府世子,她想抢回昀儿更是不可能了……
无尽的绝望让水卿卿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眼前一切繁华的景象在她眼中化为虚无,宾客们也消失不见了,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孩子,心中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说出一切真相,带昀儿离开这里!
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昀儿不是什么侯府的世子,而是她水卿卿的儿子!
而她,也不是盛瑜,而是被抢了孩子,被沉湖灭口的水卿卿!
小喜正要扶她回听笙院包扎伤口,却被水卿卿用力的推开。
她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往白凌薇冲去——
梅子衿、白凌薇,你们还我孩子!
米团子 说:
各位最亲爱的读者,看到这里,这本书也开始要上架了。
上架后,关于女主的身世和过往、孩子的父亲、她最后要如何抢回孩子,以及她与男主、昀儿最后的归宿,团子会一一向大家讲述。
其实,还有许多精彩的配角没出来,譬如,真正的盛瑜还在不在,以后是否会出现与女主产生纠葛。
女主的出身注定是不平凡的,而她往后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感兴趣的亲亲,可以继续跟团子一起看下去。
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安康顺遂,平安喜乐。


第29章 不是盛瑜


        从亲眼看到白凌薇对昀儿的冷漠利用,再到今日昀儿所经历的凶险,差点被雪狼狗咬断双腿成为一个残废,水卿卿从未像这一刻般迫切的想认回昀儿,将他带回自己身边好好的照顾保护…… 

        所以,在听到昀儿被立为侯府世子后,她彻底绝望起来——连皇上都下旨认定的事,她要如何改变?

        无穷无尽的绝望中,水卿卿仿佛溺水之人,永远找不到岸边,更是连一根救命的稻草都抓不住,痛苦的窒息感让她只有拼命挣扎,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她向抱着昀儿的白凌薇冲去,她要去她怀里抢回昀儿! 

        每走一步,都扯得肩膀上的伤口钻心的痛着,脸颊上也火辣辣的一片,而身子却越来越冰冷,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寒意往体内涌积。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更是将她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染得血迹斑斑。 

        这样的水卿卿,在一群锦衣华服的宾客中,狼狈又扎眼,不止让心存狐疑的梅子衿暗暗盯着她,连三皇子李宥也不自禁的看向她。 

        等看清她的面容,和那双如寒潭般死寂绝望的眸子,李宥带笑的俊美面容微微一怔,下一刻却是不自由主的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盛姑娘?” 

        头脑浑噩不堪,内心更是黑暗绝望的水卿卿,陡然被李宥拦住去路,跌跌撞撞的身子收力不稳,差点撞到了李宥的身上,被他抬手扶住。 

        “盛姑娘没事吧,我让人帮你包扎伤口……” 

        看到她汩汩流血的肩头和不同寻常的脸色,李宥伸手往她额头一探,才发现她额头滚热烫手,竟是发起了高烧。 

        男子微凉的手掌贴在她滚烫的额头,让水卿卿浑噩的神智回归一丝清明,她迷茫的看着眼前俊美如华的矜贵男子,喃喃道:“我不是……我不是盛……” 

        一个‘盛’字还来不及说完整,她眼前一黑,身子倒进了李宥的怀里…… 

        好冷啊…… 

        水卿卿仿佛又回来了冰冷的湖里,刚刚生完孩子的她,全身的骨头就如一根根生生折断般的痛着,身子弱得比不上湖里的一片浮萍,湖水推着她往那,她就飘向那…… 

        鼻间传来淡淡的清凉薄荷香,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清凉醒神。可是,她的盒子却丢失不见了,昀儿也不见了! 

        一想到昀儿,水卿卿全身一个激灵,猛然间醒来,睁开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回不过神——

        她不是去向白凌薇要回孩子了么?她不是告诉大家,她的真实身份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彼时,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听笙院,身边守着小喜。 

        见她醒来,守了她一天一夜的小喜欢喜道:“小姐终于醒了。” 

        水卿卿并不知道自己晕迷了这么久,她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迷惑道:“宴席结束了?” 

        小喜心里一酸,哽咽道:“小姐高烧昏迷一日一夜,小世子的百日宴早就结束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刚刚醒来的水卿卿,脑子里还一片混沌。 

        她头痛不已,看到小喜担心的样子,费力的安慰道:“别怕,我不是好了吗。没事的……” 

        “可是……” 

        忆起昨日的一切,小喜现在还吓得心肝直跳,颤声道:“可是……当时小姐差一点就当着那三皇子的面,说出你不是我家小姐的事来……真是将奴婢吓死了!”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震,终是记起自己晕倒前,被三皇子拦下的事,吓得从床上坐起身,着急道:“我昨日说了什么?” 

        小喜委屈道:“小姐当时好吓人,不肯跟我回来包扎伤口,只顾着一个人往前冲,最后被三皇子拦下,三皇子问你可是盛瑜,你说你不是……” 

        心口一紧,水卿卿神智彻底清明过来,本就苍白无血的小脸更是白如纸—— 

        昨日……她竟是当着外人的面前,承认了自己不是盛瑜?! 

        那么,她替嫁的身份是不是曝光了?她来侯府的目的是不是也被人发现了…… 

        心里涌上密集的恐慌,冷汗潸潸而下,水卿卿脸色慌乱的看着小喜,喉咙发紧,半天才艰难开口问道:“后来呢……侯爷可听到我跟三皇子说的话?” 

        见她害怕的样子,小喜心中对她的那一丝怨懑不觉就消散了,安慰她道:“小姐别担心,所幸你话未说完就晕倒过去,估计那三皇子也没听明白什么。而侯爷当时并不在近旁,应该没听到小姐的话,不然我们也不会再呆在侯府了。不过——” 

        想起离家时老爷对自己的嘱咐,小喜免不得提醒水卿卿道:“——小姐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不但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老爷一家子。” 

        小喜的话让水卿卿高悬的心重新落了地。她面露愧疚道:“那日是我突然发病糊涂了。以后我一定谨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见此,小喜彻底放下心来,回身指着桌子上满满一桌子的补品,欣慰道:“小姐这番虽然吃了大苦头,但连着山上那次,已是两次救了小世子性命,是侯府的大恩人。如今,整个侯府都记着小姐的恩情。老夫人送来极品血燕和阿胶,还亲自过来探望小姐。白姨娘她们也送了各色补品,侯爷还请了他的好友、京城最出名的大夫穆大夫进府帮小姐治病。想必经此一事,他们不会再将小姐当外人了……” 

        小喜越说越高兴,水卿卿却越听越心寒。 

        经由昀儿册封世子,她更加体会到了她与侯府之间的力量悬殊。 

        但不论怎么样,昀儿她一定是要抢回自己身边的。 

        所以,她与侯府之间,势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那么,注定的敌人,她根本不想领受她们的感激和恩惠,因为——她救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鼻间传来熟悉的清凉薄荷香,水卿卿目光所及,看到了自己的枕边放着一个扁圆白瓷小盒。 

        她拧开盒盖,里面装着的竟是薄荷膏。 

        看着白瓷盒里熟悉的浅绿色薄荷膏,水卿卿神情一怔。下一刻,她从盒中挑出一小块薄荷膏在指间慢慢揉捻,等察觉到手指间传来的熟悉触感,全身猛然间滞住—— 

        这盒子里装着的薄荷膏,竟是先前她丢失的胭脂盒里装着的那半盒薄荷膏! 

        因为,这些薄荷膏是她自己亲手所制,比不得在店家里买的那般细腻,颜色也不如店家所售的那般莹绿,所以,倒是轻易的让她辨出,这盒薄荷膏就是她先前丢失的那一盒。 

        只是,薄荷膏没变,盒子为什么换了? 

        她的那个胭脂盒呢? 

        神情间一片迷惑,而水卿卿的心里更是生出了恐慌与不安—— 

        不用想也知道,送来薄荷膏的人,就是当初捡到她胭脂盒的人。 

        而这人,应该就是当日大公子入殓之时,一起在灵堂里的人。 

        那么,这人既然要还回她的薄荷膏,为何不连着她的盒子一起还给她? 

        一时间,水卿卿心里凌乱成一片,更有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恰在这时,小喜端着煎好的药回来,水卿卿将白瓷盒拿给她,问她盒子是谁送来的? 

        看着那个白瓷盒,小喜也是一脸的迷惑,嗫嚅道:“昨日大家送东西来时,人多东西也多,奴婢竟是一时间没注意到这个盒子是谁人送过来的……后来整理东西时,才发现这里面装着薄荷膏。奴婢看着小姐在昏迷中一直很难受的样子,就替小姐抹了点在额头上……” 

        说罢,她看着水卿卿紧拧的眉头,担心道:“小姐,这盒薄荷膏有什么不妥么?” 

        小喜并不知道那个胭脂盒的来历,所以水卿卿也不便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怀疑和担心,只得讪然笑道:“无事,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人给我送薄荷膏。” 

        她将白瓷盒收好,接过小喜手中的药一口喝了,复又重新躺下,让小喜也早点休息。 

        照顾了她一日一夜的小喜确实累了,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而床上的水卿卿手里一直紧紧的攥着那个白瓷小盒,睁着一双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距离胭脂盒子丢失已过去一个多月,她一直以为,盒子是寻不回来了。却没想到事隔这么久,盒子里的薄荷膏被送回她手中,可那个关乎她身世的陈旧胭脂盒却不见了! 

        捡了她盒子的人,为什么要事隔这么久重新送回薄荷膏,却不归还她的盒子? 

        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越想,水卿卿心口越是揪紧,继而又想到,昨日自己丧失理智的冲动之举是多么可怕—— 

        先前,她在绝望之下,再加高烧人事不醒,才会冲动的要说出一切真相,抢回昀儿。 

        可如今清醒过来,她却知道,单凭手腕上的三颗相同的朱砂痣,根本无法让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相信刚刚被册封世子的昀儿会是她的儿子…… 

        那么,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莽撞说出真相的她,不单单是与权势滔天的定国侯府为敌,更是公然抗旨不遵。 

        如此,不单会害死自己,还会害了盛太医一家,更是会害死昀儿…… 

        可是,她要认回昀儿的决心却不减反增。 

        昀儿她一定要夺回来的,那怕前路更加艰辛凶险,那怕花尽她一生的时光,她都要让昀儿知道,她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只是,经过雪狼狗一事,水卿卿也知道,只怕自己又再次惹起了梅子衿、甚至是白凌薇对自己的怀疑。 

        所以,她在侯府的日子并不会像小喜说的那般会越来越好,只会越发的艰险难熬…… 

        脑子里一时是胭脂盒的事,一会又思量要如何从梅子衿白凌薇的手中认回昀儿,还要应对他们对自己的怀疑。 

        而且,梅子衿立昀儿为世子一事,几乎肯定了她心中暗藏以久的一个大胆又可怕的猜测。 

        水卿卿惶然的想,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就这样愁思了一整晚,水卿卿睡意全无,只盼着快些天亮,好让她去白薇院看一看昀儿…… 

        而另一边,听到水卿卿退烧苏醒的消息,刚刚从府外回来的梅子衿,步履不觉轻快了半分。 

        一边走,他一边问三石,“东西送过去了吗?” 

        三石道:“送过去了——属下依照爷吩咐的,没让她知道是……是爷给她送的。” 

        梅子衿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见他似乎心情不错,三石壮着胆子将心里压着的迷惑问了出来。 

        “爷,属下真没想到那个黄金胭脂盒竟是盛姑娘的——只是,它怎么又到爷手里了?难道,是她之前送给爷的么……” 

        三石并不知道梅子衿在灵堂里捡到水卿卿胭脂盒一事,他更加想象不到,他家爷会拾了人家东西不还给人家,反而独自收了起来。 

        所以,三石以为,那个盒子是盛瑜嫁进侯府之前送给自家侯爷的。 

        但转念一想,那个盒子那么旧了,拿来送人,似乎又不妥。 

        不等他想明白,脑门上已挨了一记爆栗子。 

        梅子衿看着被打得怔懵住的三石,好气又好笑道:“跟在爷身边这么久,爷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的脑子里记住了几成?” 

        回过神来的三石,想起那日在翡翠庄听那掌柜说的话,不由摸着额头迟疑道:“爷是怀疑,二十年前,东宫太子妃亲赏的东西,怎么会到了盛瑜的手里么?” 

        眸子沉下去几分,梅子衿负手继续朝前走,冷冷道:“本侯没记错的话,盛家进京的时间并不长,亲朋好友间,也并无可进入东宫赴宴的权贵。所以,这个出现在盛瑜身上的黄金胭脂盒——着实蹊跷!” 

        话说到这里,三石那里还有不明白的,连忙跟上两步面露兴奋道:“爷是怀疑盛姑娘身上的秘密与这个黄金胭脂盒有关!?既然如此,爷为什么要送回里面的薄荷膏,不怕她生疑吗?” 

        闻言,梅子衿脚下步子微微一滞。 

        是啊,既然他打定主意要从黄金胭脂盒入手去查盛瑜的身份,为何还要将里面的薄荷膏送还给她呢?

        若说先前梅子衿对水卿卿的身份只是怀疑,然而经过昨日宴席间所发生的一切,梅子衿却是彻底认定,如今侯府里的这个盛瑜,绝对不是当初那个痴缠着自己的盛家幺女。 

        因为,那样高大凶猛的一条雪狼狗,连一般的男子都近不得身。而她盛瑜,非但不像白凌薇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般惊恐害怕,反而能在片刻间手刃斩杀它,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而雪狼狗脖子上划开的致命刀口,更是让他心生惊异—— 

        如此准确无误的致命刀口,若非经验老道的屠杀牲口的老手,只怕连他都拿捏不到如此准确。 

        所以,眼前的盛瑜,绝对不是盛家那个娇纵的幺女! 

        而后来,昀儿被封世子,按着她平日里对昀儿的喜爱,梅子衿以为她会欢喜高兴。然而没想到,最不开心、甚至是痛恨昀儿当上世子的人竟会是她! 

        当时,她神情间的绝望,还有眸子里的愤恨,让他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反常…… 

        越想,梅子衿心里越是迷雾重重,脑子里更是涌现了许多画面—— 

        时而是那日在翡翠庄,水卿卿乞求着买下足镯时的可怜伤情的样子; 

        时而是她抱着昀儿哄他入睡时,满面遮掩不住的疼爱满足的样子; 

        再到后来,她咬牙痛斥乐宜公主纵狗伤人时的护犊之情…… 

        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让梅子衿觉得,她一个外人,对昀儿的关爱,远远胜过了做为母亲的白凌薇。 

        而且他还记得,昨日她情急之下,在称呼昀儿时,并不像平时般客气尊敬的唤‘昀公子’,而是如他这般昀儿最亲近的亲人般,直呼他‘昀儿’! 

        梅子衿并不是怪她的莽撞逾越,而是诧异她不经间流露出来的对昀儿亲人般的亲昵之情。 

        她为何会对昀儿这般好?却为何又在得知昀儿册封世子后绝望愤恨…… 

        越来越多的谜团堆积在梅子衿的心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一心想解开谜团的梅子衿,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对水卿卿的怀疑与探究,让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是对她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变化…… 

        譬如,在听到她高烧不退,他心急之下替她叫来了京城最出名的大夫,更是将收起来的半盒薄荷膏让三石悄悄送回她的身边,希望借着她对薄荷膏的喜爱和那丝丝入侵的清凉,让她能早日苏醒过来…… 

        面上,面对三石的疑问,梅子衿睥了他一眼,冷冷回道:“你又忘了爷教过你的,什么叫引蛇出洞么?” 

        闻言,三石一脸恍悟,“属下明白了,爷的意思是,用半盒薄荷膏引着她来找寻丢失的胭脂盒,以此顺藤摸瓜的找出她与胭脂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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