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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问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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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鄲
起点VIP2018…06…23完结
10万字|1。1万总点击·会员周点击87|271总推荐
简介:
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几乎要了所有人的命,她本是长河的主,却因救他,将心剜出一半,保他不死。
千万年后,他终于在人间找到她,她却秀眉微蹙,问道:“何方妖男?”
忘了所有没关系,只要他还记得她;
给她所有没关系,只要她不赶走他。
当她终于想起他时,他却已命悬一线,
他说:“若能重生,定要回来与你相守。”
她却说:“要相守就在今生,我不相信来世。”
第一章 坠崖
玄极大陆,朝阳帝国,东临城郊。
断剑崖。
群峦叠翠,山涧飞瀑在云雾缭绕之间若隐若现,偶有惊起的飞禽,让这生机盎然的山脉显得古老又神秘。
然,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劲装少女,打破了山间片刻的寂静,她正快速的飞掠在树林中,足尖点在草叶上,几欲飞行。
如瀑的墨发高挽着垂下,顺着奔跑的力道在风中扬起。
在其身后,十几道黑影以同样的速度,紧追不舍,同样的长剑出鞘,同样的身轻如燕。
紧张的气息让整片森林都显得异常肃杀。
黑衣少女的速度提升到极致,穿过密林,越过山涧……
蓦地,脚下一顿,飞掠的身形骤然停止,只有脚尖踢到的几颗碎石滚落而下,瞬间不见踪影。
在她眼前,是一片辽阔无垠的苍茫云海。
远处的山头隐约可见,丝丝浸骨的寒风自脚底吹来,再往前半步即是足以让自己粉身碎骨的深渊。
眼前所有的一切无不在清晰的告诉她:逃不掉了。
她眼睑微抬,漂亮的小脸渐渐布满寒霜,下巴轻扬:逃不掉了吗?
旋即,她缓缓转身,紧了紧手中长剑。
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来人,眼神沉寂,无论是从她的眼底还是眉梢,皆看不出丝毫的恐惧与波澜。
此等无畏的气场,令那些见惯生死的杀手都不由得放弃了以言语攻击,若不是死敌,似乎可以成为很好的战友。
一众黑衣人皆是不发一言,非常有默契的扬起手中长剑,杀气弥漫的看向眼前略显削瘦的少女。
多年的流血磨练使得他们早没了心慈手软,不以言语攻击已是客气。
念及此,众人皆武力缭绕上长剑,向着崖边少女急攻而去。
少女丝毫不输气势,抬剑迎敌。
“锵!锵!锵!……”
霎时,激烈的剑气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少女的身形飘忽不定,一时之间,竟能游刃对敌。
话说,人多势众终是有好处的。
少女孤身一人被众人围攻,不消片刻,已见败势。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少女已是不敌,她却一个飞身而起,手握长剑倒飞出重围,身影一旋,夹裹着强烈劲气的长剑横扫而出。
逼得离她最近的几名黑衣人不得不后退闪避。
而少女并没有给他们调息的机会,紧跟着飞奔而来,剑法使出,如饮血的朝花,如嗜血的罗刹。
然,看似强攻不落下风,但毕竟是女子,无论是耐力还是战力,都架不住如车轮般的层层围攻。
终究是寡不敌众,纵使她剑法、身法俱为上乘,也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之下渐渐露出破绽。
“撕!”随着少女一声闷哼,背上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血道子,鲜血迸溅。
但她却顾不得钻心的闷痛,一皱眉,手中长剑依然有条不紊的抵挡,那招招致命的围攻。
“撕!撕!……”几声,少女的手臂上,腿上以及腰腹上皆被划破衣衫,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殷往外冒着鲜血,刺目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和枝头的叶。
少女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险险闪避,但一个不慎,还是被一剑挑飞,摔在崖边,缓缓稳住身形。
再往后,就要坠崖了。
少女眼睫微抬,冷冷看着近前的敌手,他们身上也已挂彩。
蓦地,她的眼底便滑过嘲弄,轻轻一勾唇角,武力尽数涌出缭绕剑身,怒攻而去。
明知不敌,但战是死,不战亦是死,何不拼死一战,能拉个垫背的也不错!
几近拼命的招数,使得一众黑衣人愣了愣,再次围攻而上。
少女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再次添上的血口子,她只知道自己中剑时,他们也中剑。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纵使依然处于围攻之势,也让她迅速的有了片刻立足之地。
倏地,她身形暴退,其诡异的速度让前后的黑衣人皆是眼前一晃。
正对身后的黑衣人更是措手不及,这找死的女子让他一瞬呆住,竟忘了抬剑抵挡,以至于胸前门户大开毫无防备。
于是,在他意识清醒之际除了送命别无他法。
所幸暴退的少女是背对着他。
正当他准备一剑刺出之时,少女依然速度不减,反手一剑自自己头顶翻过,风驰电掣之际,强劲的力道猛然荡开身后刺来的长剑。
继而剑身反转,眨眼之间,已经洞穿身后人的心脏。
而她依然没有转身,剑法之精准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目瞠口呆的一众黑衣人瞬间反应过来,齐齐剑花涌出,再不手下留情。
少女也没有后退,而是身形一旋,抓起已经死掉的那人奋力一扔,砸向众人的剑尖,将一众黑衣人逼得硬生生的收剑闪避。
“嗖!”
正当少女一咬牙关,准备趁此间隙再度出招之时,一道夹杂着强大劲气的箭矢破空而来。
她眼眸一眯,眨眼之间双手握剑,奋力一个横扫,疾射而来的箭失便被扫得插进远处的树干。
而她也终于没有忍住,一口鲜血愤出,染红了地上的沙土,只好以长剑支地,稍稍稳住身形,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嗖!嗖!……”数道利箭接踵而来,她只得再度银牙一咬,快速躲避。
“咻!”
一道更强劲的利箭夹杂着森然的寒气飞射而来,金色的光芒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任她身若脱兔也避无可避。
“噗!”的一声,冷箭瞬间穿透她的心脏,亦如她刚才使出的剑法一样精准。
她再也站不稳,那致命的一箭,让她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如水面的浮萍一般,向着身后的深渊轻轻飘飞……
这一刻,她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再也不想提起半分力气。
她松了手中的长剑,任凭嘴里、身上溢出的鲜血滴滴洒落,那些深深的剑伤似乎都不那么疼痛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刚才的小石子,在飞快的向着崖底坠落。
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她看到天空离自己好近。
终于,她轻轻一笑,眼角的泪珠滚落。
崖顶
激战以女子中箭坠亡而结束。
除了枝叶上的血渍让这里的空气笼罩上一层淡淡的腥气之外。
密林中还缓步走出一个手持长弓的男子,他脸上那一箭中敌的笑意,让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的轻佻。
那一身黄色的玄纹锦袍,无不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黑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束以玉冠。
贵气之中那毫不掩饰的戾气让人避之不及,一双阴鸷狠厉又略显狭长的眼睛与他那俊郎的五官万分不配。
“太子殿下!”一众黑衣人齐齐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原来此人就是朝阳帝国的太子龙云哲,难怪举手投足之间如此目中无人。
都传此人心性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今看来,此人能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下此毒手,且是暗箭伤人,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都起来吧。”龙云哲一摆手,冷冰冰的语气让人觉得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收了长弓,向前行了几步,身后的一众弓箭手亦显出身来。
一众黑衣人闻言,站起身来,收了长剑,静默不语。
龙云哲走到悬崖边站定,看着眼前翻滚的云海,眼底滑过不屑道:“江枫,那件事情办得如何了?”
名叫江枫的杀手立刻上前一步,微一低头道:“回殿下,正在追查,他们已是穷途末路,相信很快便有结果!”
“尽快结束此事,若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你们知道后果!”龙云哲手指轻捻,言行举止之间无不显现着他身为主子的地位与气势。
“是!”
显然这个江枫是龙云哲的亲信,且很得龙云哲的重用,眉宇之间的阴狠之气与他的主子倒是如出一撤。
龙云哲轻抚着金弓上道道纹路,厉声吩咐:“江枫留下,其他人寻找小路下去,找到杨新叶,不管她是生是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的东西也许能用她的尸体换到,若是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
“是!”
瞬间,一众黑衣人隐退,只留下龙云哲与江枫二人,迎风而立。
龙云哲望着崖下久久不语,似在欣赏这难得美景一般。
而江枫更是不敢造次,毫无情绪地候在一旁。
良久,龙云哲才斜斜开口:“你亲自去,找到东西之后,全部处死,不用留活口。”
“是!”江枫。
似乎是因为杨新叶的死让龙云哲的心情也变好了,继而轻笑出声:“那群废物,也敢螳臂挡车,哼,跟我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龙云哲说完这句,突地眼睫一抬,盯着江枫:“江枫你可明白?”
这突然的一个举动,吓得江枫蓦的心头一颤,连忙低头:“属下明白!”
龙云哲看了眼江枫,转身又看着眼前的云海,冷笑一声:“哼,安王兄,你可曾料到还有今天,杨新叶……哈哈哈!”
龙云哲口中所说的杨新叶,显然就是刚才坠崖而下的黑衣少女了。
能让一国太子亲自带人追杀堵截,看来也不是普通人物了。
但,不普通又能如何呢?
此时的杨新叶,虽然没有粉身碎骨,但已是毫无生机可言。
且掉在山崖下的瀑布深谭里,一动不动,就算没有摔死也淹死了。
她那浑身的鲜血,将这碧波荡漾的深谭水都氤氲成了淡淡的红色。
第二章 半颗心
那身黑衣已经不能被称为衣服了,确切的说,像穿了一身破败的布片,稍稍浸润在水里的小脸已经看不到丁点血色。
对于此时已经死透了的杨新叶来说,就算崖顶那“哗哗”而下的瀑布激起再大的惊涛骇浪,也再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弹。
但,真的不能动弹了吗?
杨新叶浮在水中的手指,明明微不可察的动弹了一下!
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事物刹那间变得非常诡异。
没有风吹来,野花、野草以及前一秒还在摆动的树叶,都在这一刻完全静止。
就连刚才还在扇动翅膀的蝴蝶与飞鸟都造型奇特的静止在半空,一动也不动……
最最诡异的是刚才还在水花四溅的飞瀑,此时也完全静止不流了!
溅起的水花四散着停在半空!
等等,某个角落,似乎有个白色的生物,在这诡异的静止中动弹了一下,还轻轻动了一下脑袋,摇了一下尾巴。
而水里的杨新叶,又动弹了一下,接着轻皱了下眉心。
没死?
是的,没死,她缓缓抬起眼睫,睁睛,一脸茫然。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吸进鼻孔的水狠狠的呛了一下,使得她赶紧从水中探出脸来。
心念电转,自己不过是抱了必死之心,启动药王谷的最后禁制,使整个山谷崩塌。
自己不是死了么?这是什么地方?药王谷下?那一帮混蛋呢?都死了吗?
虽然觉得很诡异,但首先,保命要紧。
所以她还是很利落的想动一下身子赶紧上岸。
然,刚刚翻动一下身子,钻心的巨痛便让她闷哼出声,她非常迅速的明白自己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就在她因为疼痛闷哼出声的下一刻,周围静止的一切似是恢复了自由一般,全都动了。
风吹过来,树叶瑟瑟作响,草在动蝴蝶在飞,鸟也能震翅而起,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异像根本不曾出现过。
而最最让杨新叶心生恼怒的是,她还没有上岸,瀑布的水流便飞也似的从天而降,狠狠的砸下来。
眼看就要把她再次砸进水里时,她也顾不得弥漫在四肢百骸里那钻心的疼痛了。
迅速地在水里一个翻身,“嘶!”的一声低呼,便脸色苍白的奋力往岸边划去。
手上身上各处的伤口撕裂开来,鲜血又开始往外冒。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这么重的伤,痛死我了。”杨新叶心里一百个不解啊。
……
“哎,你说那杨二小姐会不会还活着?”一个声音隐约传来。
杨新叶倏的便放轻了动作,飞快的向岸边靠近,竖起耳朵,边悄无声息的划水,边飞快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要知道她杨新叶可是从小跟着师父生活在山谷中,在高山低谷中摸爮滚打练出的警觉性,让她的心里瞬间便蹦出一个字:逃!
但是现在伤得太重了,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可能?中了太子殿下那一箭还想活命?那可是一箭穿心,还从上面掉下来,莫说她一个身负重伤的女子,就是你我,怕是也在劫难逃喽!”另一道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
“你小声点儿,万一惊走了那丫头,你我……”另一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已经靠近岸边的杨新叶,强压着胸腔里汹涌翻滚的气血,抬手轻抚了一下心口的血洞。
一箭穿心?杨二小姐?说的恐怕就是这个自己。
她头痛欲裂,脑袋里信息混乱:杨二小姐是谁?身上的伤??
她也顾不得多想了,管她杨二小姐是谁,现在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藏身。
这两个人口中的太子殿下射杀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自己!
现在还来找人,那么找人的肯定不止这两个人。
尽管心里各种疑问纷纷扬扬,但她的眼睛却飞快的扫过岸边周围。
林子不够密且地势平坦,还没有路,上去逃跑肯定是跑不了。
潜回水下?这还在往外冒着的鲜血,也肯定会暴露自己。
猛地向后,一抬头,杨新叶轻笑了一声,倾身扎进水里,几个呼吸之间,再出现,竟在瀑布水流后面。
只见水流后面是密密麻麻垂下的水生藤条。
藤条后面的半壁上居然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口,这简直是个绝佳的藏匿之所。
而此时的杨新叶,竟跟没受伤似的,一把抓住藤条,手脚并用,几个跳跃之间,飞快的钻进洞中。
但此时的杨新叶并不好过,刚才可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险些就上不了洞口了。
这一攀爬跳跃,身上的伤口又像被刀子重新扎了一遍似的,温热的血一滴滴的从衣襟上缓缓滴落。
她的心突突的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口里蹦出来一般,倒不是因为逃生的害怕,而似是心血不足。
她只得向洞里挪动了几步,稍稍避开洞口飞溅进来的水滴,背靠石壁坐了下来,慢慢平复狂跳的心律。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再跳就要跳不动了。
这稍一歇息,身体的疲惫也得到了缓解,她向洞里瞥了一眼就再也不看了。
因为洞里除了眼前有些许微光,越往里越是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这石洞有多大,反正伸手不见五指。
杨新叶也借着这片刻的调息,隐身暗处,稍稍偏头向洞外看去。
其实也看不清外面,密密的藤条遮挡了视线。
她只能借着水花拍打藤条上的叶子时,才能略略瞥见瀑布下面的一点点。
但这已足矣,因为从她的位置看出去,刚刚好能看见深潭边的空地。
刚想收回视线,两道身影便出现在那水边的空地上。
其中一人蹲下,向水里看去,另一人则用剑鞘在周边过膝的草丛中细细搜索,估计就是刚才说话的两人。
接着又出现了四个同样装束的人,都手握长剑,一身黑衣。
这四人与之前的两人明显是一伙的,其中一人与那蹲下的人说着什么。
不消片刻,那几人又折返回来,其中一人指向水中,又再看了看周围,这才带着这一帮人寻了条路离开了。
杨新叶松了口气,略略闭上眼,以师父教的归元决游走全身,缓缓修复伤口。
值得庆幸的是,身上都是外伤,经脉并未受损。
倏地,杨新叶睁开了眼,她的心又突突的猛跳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只有半颗心。
而洞穿心口的那支箭恰恰射进了仅剩的半颗心。
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只有半颗心的人?另外半颗心去哪里了?
她猛然发现,这不是自己,自己明明引爆了药王谷所有机关里的炸药。
怎么可能还活着?
唯一的可能是,自己活在了这个只有半颗心的人身上。
那半颗心脏轻轻悸动了一下,痛得杨新叶不禁抬手轻抚住心口。
心口的伤还在往外冒着血,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向袖口。
随着那一下心悸,杨新叶的脑海终于理清了思路,也获得了这具身体留存的信息。
玄极大陆,朝阳帝国,东临城,太子殿下的追杀。
杨家的二小姐居然与自己同名同姓,呵呵,还真是巧!
如此说来,这里,再也不是自己生活的上京了,千灯镇的药王谷,也回不去了。
而且,这走到哪里都是死啊,自己和杨二小姐都曾被追杀。
而这个身体似乎比以前的自己更惨,心都只有半颗了。
蓦地,杨新叶扬眉轻笑:“既然活着,就不会白白的活着。杨新叶,我们一起回去,太子殿下么?哼哼,龙云哲?”
然而此时却不是逞能的时候,治伤要紧,怎么走出这个地方也是个大问题。
此时出去,显然不是上策。
于是,杨新叶站起身,伸出那只带血的手,摸索着向洞里行去。
她只想往里去一点,彻底躲好,然后疗伤。
走了十几步不到,她就站住了。
她摸到了一堵石墙,是墙吧,实在看不见,但真的没有路了,脚也踢到了石壁。
杨新叶扶着石壁站了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有点晕乎乎的。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给那堵石壁印上了一个深深的红手印。
她慢慢转过身,面朝洞口坐下来,轻轻的靠上了石壁。
她想好好的睡一觉,实在太疲累了,疲累到顾不上手腕和胸腹以及后背冒血的伤口。
缓缓闭上眼睛的杨新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想努力睁开眼。
但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她了。
她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脑袋越来越晕乎乎,她靠着石壁,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她看到自己的血,自后背不断的流出……
太诡异了!
然,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鲜血自杨新叶后背的伤口缓缓流出,却没有流到地下,而是被她背后的石壁吸进去了。
汲取了血液的石壁,慢慢变成了暗红色,并有繁复的玄异纹路在缓缓流动。
然而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实在是什么都看不见。
失血过多的杨新叶,脸色苍白,却依然沉睡着。
石壁越来越红,玄异纹路越流越快。
终于,石壁停止了汲取血液,玄异纹路变成了暗金色飞速流转。
金红色的光自石壁上缓缓散开,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那柔和的光罩住杨新叶,石壁渐渐变得透明,玄异纹路也开始不见,靠坐着的杨新叶无意识的向后倒去。
金红色的光托起杨新叶,离开地面,缓缓隐进透明的石壁。
直到杨新叶完全不见,那金红色的光也消失了。
石壁恢复原本的漆黑,石洞里又是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地上大大小小的血迹证明这里有人来过,再无异样。
洞外的空地上,飞快的掠来一个人影。
洌洌山风吹起来人的发稍和衣角,他的眼里惊疑不定,紧紧盯着飞瀑,似是要看穿一般呢喃:“就是这里,那束红光,就是这里!”
良久,他眉稍轻扬,纵身一跃,向着藤条后的山洞掠去,一伸手,撩开密密的藤条,便站在了洞口。
借着傍晚的微光,看向洞里,一眼便发现了地上的滩滩血迹。
他蹲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血迹,脸色凝重:“新叶!”
神识扫过这个毫无生机的山洞,他转身,快速地向洞外飞去。
第三章 原来是你
山洞里,寂静无声。
杨新叶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黑石壁。
而石壁背面,却与刚才的情境大相径庭,青山绿水,丽日和风,云烟缱绻……
若说在这一片安宁美好之间,还有什么显得突兀,那就是狼狈不堪又昏迷不醒的杨新叶了。
此时的杨新叶静静躺在半山崖那块突出的巨石上,睡得昏天黑地。
又怎么能感觉到一只黑色的大爪子、正慢慢抓向她的那半颗心?
这要是一爪子下去,活的也能变成死的了,流露在黑影脸上那贪婪的神色和滴下的口水,毫不掩饰的说明了一切。
“墨炎,本座的东西,何时轮到你能染指了?”伴随着一道清洌好听的声线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杨新叶的身前、黑影的背后。
暖风吹起他那白色精致的衣摆,和银色柔顺的长发,微抬的素手轻捻,慵懒的气息不怒自威。
那个被唤作墨炎的黑兽闻言,吓得浑身一抖,倏的收回了兽爪,匍匐在地:“那个……大王,我以为,这个女人,您也会当作食物赏给属下,以前……”
“以前是以前,而这个,难道你不知道是她自己撞破禁制闯进来的?能用精血启动禁制,你不前来汇报,还想据为已有?”白衣男子威严轻喝。
“大王饶命!属下不敢、不敢……”墨炎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白衣男子不再盯着墨炎兽,视线落在昏睡的杨新叶身上,剑眉轻蹙:“伤成这样,都快死了,如何下口啊?”
他蹲下身子,白净的手指虚抚过杨新叶的心口,却猛的一顿。
然,他并没有在墨炎兽面前显露出一丝丝异样,依然淡定如斯:“这个女人的血,我拿来有用,今日的事,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墨炎俯首在地道:“大王放心,属下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此机灵,难怪能看门了。
白衣男子没有再理墨炎,一抬手,抱起地上的杨新叶,头也不回的飞下巨石,往对面的山谷行去。
隐入云雾中,不见踪影。
》》》
云烟缱绻之中,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坐茅草屋坐落在半山腰。
屋里,杨新叶被放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
白衣男子站在床前,一抬手,淡蓝色镜像覆盖在杨新叶的胸前,半颗心就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微微颤动。
继而,他从杨新叶的心口取出一滴温热的血,放进旁边的木碗里。
又在自己的心口取出一滴血,滴进木碗。
刹时,木碗里散出淡淡红色的光,氤氲在木碗周边,久久不散。
他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那两滴相融的血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萦绕在碗边。
又看了看杨新叶的半颗心,他轻握起了手心,眼里散发的冰冷、连带着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些许。
良久,他盯着杨新叶紧闭双眼的脸庞,轻声道:“难道是你?……原来是你!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咔嚓”
他布在屋外的结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这么急把我叫来,所为何事?苍奈,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一道略现气恼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俊郎男子便出现在房里。
苍奈头也不回,只道:“玄烈,你过来看。”
看着那只散发红光的木碗,玄烈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这里面,是谁的血?”
苍奈轻扬了一下下巴,看着床上的杨新叶道:“她的,和我的。”
“她是谁?”
“不知道!”
玄烈:“……”
“她只有半颗心。”苍奈依然没有回头看他。
“半颗心?”玄烈吃惊地问道:“还与你的心头血相融?”
“嗯!”
“那么,澜依???”玄烈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会查清楚!现在,去你那里。”苍奈站起来,抱起杨新叶。
玄烈:“可是,半月神莲只有一颗了,当年你毁了一颗,这颗再没有,我的王宫都要翻天了!”
苍奈抱着杨新叶直起身,转身对着玄烈,抬起眼睑轻声道:“但如果是她……”
玄烈终是没有说什么,转身收起那只木碗,三个人便消失在屋里。
》》》
依然甜甜睡着的杨新叶,轻轻松松的翻了个身,还轻勾了一下唇角,看样子是打算接着睡。
“噗嗤”一声轻笑,惊得杨新叶从梦中赶紧睁开眼。
刚才还在甜睡的杨新叶倏地就坐了起来,紧盯着站在床前的人。
神工妙笔描出般的俊美五官,配上那双绝美潋滟的桃花眼,清浅的一笑,真是温润又好看,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略略泛红的瞳线轻闪,好似能看穿一切似的摄人心魄。
还有那一身白色的暗纹锦袍,和轻垂在身后的银色长发,以及那尖尖的狐耳,和那轻轻晃动的狐尾。
无一不在向杨新叶宣告着……“何方妖男?”杨新叶脱口而出。
苍奈被杨新叶这脱口而出的四个字,问得一愣。
“哼哼……”隐身暗处的玄烈闷笑得停不下来。
苍奈禁不住略一蹙眉,稍稍向身后偏过头去。
“哼哼……哈哈哈……”玄烈毫不掩饰地大笑着离开。
当然,这种肆无忌惮的大笑,只有苍奈能听见。
然,此时就算苍奈对玄烈这张狂的举动恨得牙痒痒,也不会在杨新叶面前发作。
感受到玄烈的气息在这个房间彻底消失,方才作罢。
良久,苍奈回头,看向杨新叶:“我叫苍奈,是我救了你。”
杨新叶:“……”还没有缓过神来。
苍奈好笑的看着她:“你要盯着我看多久?”
此言一出,杨新叶方觉失态,太丢脸了,俏脸微红,忙低下头,一看,身上穿了件男人的衣袍,我的天。
看着窘迫无比的杨新叶,苍奈依然好笑的解释:“你伤得太重了,我让侍女给你换的衣服,但是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只好给你穿了我的。放心,新的,我没有穿过。”
杨新叶心想:给我穿侍女的衣服也好啊,这样,我要怎么出门。
“你只有半颗心,我用一颗半月莲给你补上了缺失的半颗,你看看还有哪里不适。”苍奈清洌的声线听在杨新叶的耳朵里,如妙语仙音,但又让她惊疑不定。
杨新叶暗暗咬牙,定了定神,才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提神运气……
苍奈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杨新叶发现,这个妖男没有骗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让她心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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