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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贫妻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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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心说,你也不过是个妾,就算一时受宠,也未必能和傅云飞夫妇对抗。
但面上,她还是很真挚的道了谢。
而此时的清河村,顾山和苏婉接连失踪,家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在苏婉失踪的第二天,有村民在山脚的河上游,发现了苏婉的鞋子。之后便有流言传出,说苏婉接受不了顾山的死,跳河殉情了。
这流言越传越广,以至于官府找寻无果后,便直接以殉情定案了,之后不再理会王婆子一家。
王婆子接连失去儿子儿媳,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家里的生意全都荒废了。
这样过了大半月,一个士兵来到他们家,说是樊将军麾下伤兵队里的一个小兵,过来替顾山报平安的。
王婆子是个乡下婆子,却也是知道樊将军的。
樊家代代忠良,为了大魏国的江山,震守边关。樊将军更是人人都敬佩的忠骨良将。
听闻二十几年前,敌军为逼迫他投降,将樊将军刚刚出生的幼子抓到阵前做人质。
樊将军为了全城百姓的安慰,虽担心幼子,却未曾妥协。之后将敌军尽数歼灭。
只可惜,那个刚出生的幼子,当场死在千军万马之前。
而后,樊夫人因为痛失爱子,加上刚刚生产便受到惊吓,没多久便病死了。
樊将军悲痛欲绝,却因为边境的战事紧迫,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这样神话般的英雄人物,和王婆子这样的乡下婆子,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一听说这小兵是樊将军麾下的,王婆子整个人都愣住了。后来又听说,是顾山让他来的,便更加疑惑。
顾山什么时候跟樊将军麾下的士兵有交情了?
后来听了小兵的话,王婆子才知道,原来顾山落下山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路过的伤兵队士兵救走了。
这些年突厥作乱,樊将军已在边境驻扎10年,不久前终于大获全胜,逼的突厥投降称臣,军队也终于可以班师回朝。
但有不少士兵因为受了重伤,无法立刻回去,只能停滞修养一段时间。待身体稍微好一些,再慢慢往回赶。
江北离边境不远,且是回京的必经之路,所以伤兵队的人才会遇见顾山。
说来也巧了,当年顾山护送苏婉回扬州的时候,路上曾救过一个女孩,是当地知府的侄女。女孩有个表哥,叫牛阿旺,在当地渔村很有威信。
这牛阿旺为了给表妹出气,将她那不成器的爹打了一顿,之后怕知府找麻烦,就带着表妹去了别处生活。
谁知表妹娇生惯养,受不得奔波之苦,不久之后,就病了一场,并将盘缠全部用尽了。
周围人生地不熟,牛阿旺一时找不到活做。眼看越来越拮据,正好看见城门口贴了征兵的告示。说只要投军,便可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之后每月还有银钱领,便毅然投了军。如今就负责护送伤兵队回京。
牛阿旺还记得顾山,一见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山脚下,便立刻请来军医救治。
顾山命大,昏迷了五六天后,终于醒了过来,如今已无大碍。但他左腿的骨头断了,必须好好修养,所以暂时无法离开。而这些伤兵必须在规定日程内回到京城,不能因他而停滞,便只好将顾山也一并带回了京。
顾山怕家里人担心,便请人来家里说一声,打算等身体再好一点,就雇俩马车将自己送回来。
他失踪了这么久,王婆子满心以为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又听说还活着,整个人激动不已。忙把小兵请进屋来,激动的连声道谢。之后又送了五两银子,作为谢礼。
小兵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王婆子不放心儿子,央着小兵带她去伤兵队照顾顾山。但军营是不许外人进入的,顾山这是不得已的情况,才收留的他。
王婆子十分失望,却也没办法,只能给顾山捎几件换洗的衣服,又拿了些银子,让小兵带给顾山。
怕顾山担心,王婆子没说苏婉失踪的事,只说家里一切安好,让他安心养伤。
小兵任务完成,便立刻赶回伤兵队了。
伤兵队里因为都是伤员,所以走的很慢。一直到十二月初,才抵达京师大营。
这次大获全胜,天家龙颜大悦,对众将士论功行赏,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升了级,就算是下面的小兵,也有一笔赏钱。
于是到达大营不久,伤兵营的佘将军便来发放赏钱了。
其它士兵都已经领过,就剩这些伤兵,因为回来的晚,还没有领。
由于不少伤员的伤还没有好,行动上不是很方便,佘将军便直接进了营帐,让随从将赏钱送到士兵床前,再勾去名字。
此时,顾山就躺在营帐中。
军营里,是不允许有外人进入的。但牛阿旺想,整个大营十几万人,未必会有人注意到。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将顾山带了过来。
顾山伤到了骨头,这一路虽有军医照顾,但毕竟颠簸,若此时再不好好修养,怕是会留下后遗症。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佘将军会亲自过来发放赏钱。并且,他刚进营帐没多久。一屋子20好几个人,偏偏一下子注意到了顾山,并立刻朝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佘将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山,满脸惊奇的问。
这个小兵,竟然长得跟年轻时候的樊将军一模一样。那眉眼,那鼻梁,以及整张脸的轮廓,都像极了樊将军。
可是好奇怪,军营里有个这么像樊将军的人,他从前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这样的一张脸,只要见过一次,绝对会印象深刻的。
顾山不想给牛阿旺惹麻烦,便不动声色的回道:“顾山。”
佘将军便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投军的?以前在哪个将军的麾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顾山只当这位将军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
军营人虽多,但纪律严明,每个将军、参领,队长管多少人,都是清清楚楚的。
顾山想了想,如实道:“我不是士兵,是因为受了重伤,被伤兵队救下的路人。由于断了腿骨,无法行走,所以只能暂且留下。”
军营里竟然有不是士兵的外人!
佘将军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
为防止细作混入,军营严令申明,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可这小伙子住在这里,整个伤兵队几百人,竟没有一人举报。
佘将军的脸色越发凝重,沉声问:“是谁让你留在这里的?”
一见佘将军这幅态度,顾山的心一沉,知道自己给牛阿旺惹麻烦了。
他眉头紧蹙,一时没有说话,脑子里迅速想着补救的办法。
一旁的牛阿旺知道事情瞒不过,已经率先站了出来。
“将军,顾山是小人带进军营里来的。小人跟他相识,当时见他伤的实在太重,若是不管,恐怕就要活不下去,这才违反军规。将军若要罚,小人心甘情愿。”
佘将军对牛阿旺倒是有些印象。
这个小兵进军营的时间好像并不算长,但是很机灵,打架也厉害,一般士兵都不是他对手。进军营没多久,便混了个小队长。更难得的是,他和身边士兵的关系都不错。手下的几个小兵,都很听他的话。
这样的人,若是早几年进军营,说不定能闯出点名堂来。
然而,军令就是军令,是不将任何人情的。
佘将军当场卸了牛阿旺队长的职位,还没收了这次的赏金,并打了他十大板。
可接下来的问题来了,顾山该怎么办?
这小伙子确实伤的重,腿上还绑着竹板,一步路都不能走。在京城也没有亲友,连个打发的地方都没有。可如果将人送回江北,路途太远,伤的又这么重,肯定是不行的。
佘将军想来想去,只得让顾山再多留一个月,并且只能在伤兵营活动,不能去其它的地方。
牛阿旺捂着被打通的屁股,弱弱的说:“将军,他断了腿,你就是让他去别处,他也去不了啊。”
佘将军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罚的太轻了,这小兵竟然还有胆子回嘴。
处理完牛阿旺和顾山,走发放完所有赏钱,佘将军便要离开了。
离开前,路过顾山所在的营帐,又忍不住惊奇。
这世上竟然有和樊将军长的如此相像的人,真是太奇妙了。
佘将军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巧合。
时光飞逝,很快,半个月过去,顾山已经可以靠着拐杖勉强行走了。
他归心似箭,想要尽快回去,便请牛阿旺帮自己雇一辆马车,打算即刻回江北。
但军营里有规矩,士兵是不能随意离开的。而且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忙着团圆,没人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更别说江北一到冬天,天气就恶劣的让人难以忍受。
顾山便只好耐着性子,决定再等一段时间。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和苏婉新婚燕尔的样子,便越发的想家。
在军营里,想家的不止顾山,还有千千万万无法回家的士兵。
除夕夜的时候,军营里发了酒和肉,供士兵们畅饮。
一整年里,只有这一天,是可以放纵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畅所欲言,以此驱散心中的思乡之情。
顾山不能喝酒,便拄着拐杖坐在角落里,沾染些烟火气。
这个时候,却听人群中,忽然有士兵激动大叫:“樊将军来了,樊将军来看兄弟们了。”
第77章 若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在军营里,樊大将军是天神般的存在,谱写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是每一个士兵心目中的英雄。
可军营十几万人,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到樊大将军的。尤其那些微末小兵,可能进军营好几年,也只能在千军万马之后,远远的瞧一眼樊大将军的模糊身影,连具体五官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所以这个时候,得知樊大将军亲临营帐,没有人不激动。就连顾山,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朝着门口望去。
军营里有大大小小二三十个营帐,樊大将军一个个慰问敬酒,很是费时,将近半刻钟之后,才来到这里。
早有人在门口迎接,营帐一掀开,顾山便见几个将领簇拥着一个高逾八尺,威风凛凛,身穿铠甲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士兵纷纷跪拜,“给大将军请安。”
顾山行动不便,可这种时候,也只能小心的半蹲下身子,以免显得对樊大将军不敬。
耳边却传来一道气势如虹的响亮声音:“今天是除夕夜,大家不必多礼。”
士兵们便又道:“多谢将军。”而后才起身。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急切又充满崇拜的看向樊大将军。
顾山也一样。
樊大将军是大魏朝的守护神,若能见上一面,也不枉费他这一趟京城之行了。
营帐门口的光线有些暗,起初顾山并没有看仔细樊大将军的样子。直到他慢慢走到营帐中央,豪迈的和周围士兵对饮。顾山忽然浑身一震。
为什么这个樊大将军,跟自己长得那么像?
不仅如此,两个人连身形都十分的相像。都是长手长脚,高逾八尺,身形挺拔。
这个时候,从前在伤兵营里呆过的士兵们,也发现了这一点。忍不住看看顾山,又看看樊大将军,满是惊奇的小声议论:“怎么顾山和樊大将军长得那么像?看着就像父子两。”
“是啊!真是越看越像。不会是樊大将军流落在外的儿子吧!”
这话一出,又有士兵忍不住猜测,“说起来,樊大将军常年在外打仗,难免会有寂寞的时候,有一两段露水情缘,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些小兵们,完全是因为太新奇,仗着将领们离的远,听不见,才忍不住小声议论。
谁知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顾山看着樊大将军那张过于相似的脸,忍不住陷入深思。
舅舅说他说是捡回来的,但父母是谁,却谁也不知道。
顾山不是个忘本的人,从未想过要离开王婆子,去寻找亲生父母。但偶尔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遗弃他。
如今看着樊大将军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又听了小兵们的议论,便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是樊大将军的儿子?
可那是樊大将军啊!位比三公,战功赫赫,就算是天子,也要对他以礼相待。
顾山不敢想,便只当是巧合。
谁知这个时候,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尤其跟顾山离得近的一圈士兵,好几个都忍不住的说:“怎么这个小兵和樊将军长得这么像?”
终于,樊将军注意到这一片的动静,转头朝这里看来。
一旁陪同的参将瞧见,顿时变色,对着这一片士兵斥道:“大将军亲临慰问,你们不知感恩,竟还如此怠慢……”
正说着,樊大将军摆了摆手打断。
“今天是除夕夜,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因为本将军的到来,就有所拘束。”
没想到威名赫赫的樊大将军,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在场的士兵又是一阵感动。
这个时候,一个胆子大的士兵站了出来,鼓起勇气说:“禀大将军,小的们并非对大将军不敬。只是……突然发现身边一个兄弟跟大将军长的极为想象,实在是觉得新奇,这才忍不住小声议论了几句。”
这话一出,樊大将军忍不住好奇,‘哦’了一声说:“不知这位和我长得极为想象的小兄弟,在不在场?我倒是想瞧瞧,到底有多像。”
周围的好几个士兵立刻指向顾山,殷勤的说:“大将军,就是他,就是他。”
随着士兵的指向,整个军营的人都朝着顾山看了过来,包括樊大将军自己。
顾山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瞧着,一时有些不适。但感觉到樊大将军投来的目光后,又忍不住回望过去。想知道他看见自己的脸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四目相对,樊大将军顿时一震。
这小伙子,简直跟他年轻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怪不得那些士兵会那么惊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大营里其它士兵也注意到顾山的长相,纷纷发出“真像啊”“怎么这么像”的感叹。
之前还发怒的王参将,这会儿也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也在心里想,这小兵不会是大将军遗落在外面的儿子吧?不然怎么像成这个样子?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王参将一个,但谁也不敢问出来。一个个全都盯着樊大将军,想从他的脸上,寻找些线索。
却见樊大将军震惊的盯着顾山看了好一会儿后,忍不住走近,又盯着顾山一番打量,却是越看,越觉得像。忍不住惊奇的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顾山抱拳行礼,这才道:“回禀将军,小人顾山,江北青州人士。”
樊大将军回想了江北的位置,又问:“今年多大了?”
顾山道:“过了年25岁。”
樊大将军的眸光又是一阵惊奇。
他那刚出生没多久就过世的儿子,过了年,也是25岁。
年龄一样,又长得那么像,樊大将军忍不住心里希翼:会不会那个孩子,其实并没有死?
可转念又一想,不可能的。
当时两军交战,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那个孩子,当场就被刺死了。
刚出生的孩子,何其脆弱,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樊大将军看着顾山,又是一阵迷茫。
难道长的这么像,只是巧合?
顾山将樊大将军的神情尽收眼底,见他一开始还有些探究,之后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一时也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便不说话的静观其变。
樊大将军又问了几句顾山的家中境况。
顾山回说:“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和一妻子。”
这话一出,樊大将军倒是没多想,周围一群糙士兵们,却又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他没有父亲哎!”
“不会真是大将军的儿子吧!”
“这话你问大将军吧!我是不敢乱说的。不过,长的真是像。”
樊大将军后知后觉的听到周围小声议论,才发现自己过于关切,引得士兵们多心了。
他倒也没生气,却也不想继续在众兵面前失态,便收敛了神色,豪爽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长的和我如此相像的人。也是缘分。来,小伙子,咱两干一杯。”
说着便有士兵为两人倒满酒。
顾山有伤在身,是不能喝酒的。但樊大将军亲自敬酒,这是荣耀。伤的再重也得喝。
当下接过酒碗,跟樊大将军碰了下杯,而后一饮而尽。
见顾山如此爽快,樊大将军越看越顺眼,觉得这小子就连行为作风,也跟自己很像。忍不住默默叹息:这要是是自己的儿子,那该多好?
可惜,樊大将军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孩子血溅当场,确实是死了。甚至……连尸身都被践踏的不成型。以至于每每想到,樊大将军都会忍不住充满戾气,只有在战场上疯狂杀戮,才能消散。
原本这么多年过去,樊大将军失去爱子的悲痛之情已经减缓了很多。却没想到,今天见到顾山,又再次被勾了起来。
之后,离开顾山所在的大营,樊大将军再去别处敬酒,便喝的有些猛了。没过多久,便醉了过去,之后被送回的将军府。
这事之后,军营里热议了好一阵子。顾山的营帐外,还时不时的有士兵过来好奇张望。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慢慢习以为常,便也不觉得稀奇了。
顾山在军营里一直待到正月初八,牛阿旺托负责采买的老兵帮忙,终于帮顾山雇了一辆马车。
顾山和众士兵告别,又和佘将军打了声招呼,终于离开军营了。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渐渐远离郊外。顾山看着越来越远的军营,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想起樊大将军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以及自己的身世之谜。
半响,他忽然下定决心,对车夫道:“大叔,麻烦你回头,先送我去趟大将军府,工钱我会加给你。”
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了,才不会有遗憾。
车夫只管挣钱,客人要去哪里,才不会过问。一个多时辰后,便将顾山送到了将军府。
顾山拄着一根拐杖,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而后一步一步,走向将军府的大门。
正好这个时候,樊大将军从外面喝酒回来,刚下马车,便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在敲自家大门。忍不住问:“小子,你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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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身份大白
顾山转身,看着樊大将军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忍不住微微恍惚。
他欠身行礼,“大将军,您还记得小人吗?”
樊大将军一愣,没想到会是顾山。
他笑道:“你跟我长的这么像,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说着又疑惑,“你来将军府,是要找我?”
顾山点点头,迟疑着道:“大将军可否单独说话?”
樊大将军倒是好说话,也没多问,痛快的答应了。
顾山被请进将军府的大厅,樊大将军屏退两侧,这才问顾山,“这下你可以说了,找我有什么事?”
顾山却又微微犹豫,半响才下定决心的说:“小人那日在军营,一见将军容颜,心中十分震惊。这些天来,始终心存疑惑,特来请求将军解惑。”
樊大将军不解,“相貌乃是天注定,老夫又能作何解释?”
顾山抬头,目光复杂的看向樊大将军,声音微微颤动。
“小人非家母所出,乃是一个猎户在路边捡到,之后送给家母抚养,至今不知亲生父母是谁。”
这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怀疑你是我亲爹,所以,你究竟是不是?
樊大将军听的直接一愣,随后却眯了眯眼,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不会是仗着有张酷似他的脸,便妄想攀关系,求富贵吧?
一瞬间,他对顾山的好感荡然无存。看顾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入流的市井刁民。
他不动声色的问:“上次在军营,你怎么没有说?”
顾山道:“小人只是疑惑,并不敢确定。况且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这些话并不适合问。”
倒是回的合情合理。
樊大将军说:“我倒是有过一个儿子,如果活着,跟你一般大。可惜,我亲眼看着他死在了阵前。”说着,他脸色铁青,心中又是一阵痛苦。
樊大将军阵前失子这件事,顾山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那孩子竟和自己一般大。
不过,既然樊大将军亲口说自己不是他儿子,那便不是的吧。也许就是碰巧长的像。
顾山倒没觉得有多失望,反而如释重负。
他来找樊大将军,更多的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而不是想认亲。
顾山生活在乡野,早已习惯如今的生活,若真是樊大将军的儿子,反而无所适从。再有就是,到时候,母亲又该怎么办呢?
王婆子年纪轻轻就守寡,这么多年来,独自将他养大,有多么辛苦,顾山比谁的清楚,又怎么忍心辜负她?
如此这样,再好不过。
于是顾山起身作揖,歉意道:“多谢大将军解惑,小人多有打扰,还请赎罪。”
樊大将军没想到顾山听了他的话后,态度竟如此平和,仿佛半点都不觉得失望,忍不住又好奇。便转头打量他的神色,想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却听顾山又道:“大将军事务繁忙,小人不敢再叨扰,这就告辞。”说着又作了一揖,便起身要走。
樊大将军一见,却莫名急了起来,忍不住道:“小子,你这就要走了?”
顾山道:“小人要回青州了,离家这么长时间,家里人很担心。”
樊大将军又奇怪,“你不是士兵吗?士兵怎可随意回家?”
正说着,樊大将军的生母季老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季老夫人前段时间听说军营里有个小兵,和儿子长得特别像。很多人都在背地里猜测,说那小兵说不定是大将军流落在外的儿子。
季老夫人听后十分激动。
樊家一直人丁单薄,到了樊将军这一代,更是艰难。唯一的孙子被细作掳走,出生没多久就死于阵前。儿媳妇受不了刺激,没多久也死了。以至于一直到现在,樊大将军的膝下除了一个女儿,连个继承家业的儿子都没有。
眼看樊家香火就要这么断了,季老夫人每天闷闷不乐,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所以一听说樊家还有血脉流落在外,整个人别提多激动了。
可惜,她跟儿子求证过,被一口否认。为此,季老夫人失望了好一阵子。
今天,季老夫人突然听说儿子带回一个十分相像的人,并且一回来就关起门来说悄悄话,还不准任何人靠近。便猜这人就是那个小兵。只是不明白,儿子把他带回家做什么?还这么神秘。
难不成……儿子突然想起了某些红尘往事,又发现这小兵其实就是自己的骨血?
这么一想,季老夫人便有些激动,立刻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樊大将军见母亲急匆匆的推门而入,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正要询问,却见母亲的目光,整个被坐在对面的顾山给吸引了。
“像!真是太像了。青儿啊!这孩子跟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一个样子。”季老夫人激动的说。
青儿是樊大将军的小名,全名樊青。
顾山不认识季老夫人,但见她衣着华贵,跟樊大将军又有几分相像,便猜出她的身份了。
顾山起身,欠身行李:“拜见老夫人。”
季老妇人见他礼数周全,镇定自若,忍不住越看越欢喜,忙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说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
顾山一见季老夫人这模样,便猜她可能误会了些什么。但还是认真回道:“小人顾山,今年25岁,江北青州人士。”
25岁,竟然跟自己死去的长孙同年!
季老夫人也没多想,又热心的问:“家中还有何人?”
顾山回说:“家中有母亲和妻子。”
没有父亲!
季老夫人眼睛又是一亮,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只觉得眼前的小伙子,是樊家血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正要继续盘问,一旁的樊大将军却突然出言打断。
“母亲,顾山并非樊家骨血。您就别问了。”
他怕季老夫人希望越大,便失望越大,然后心里又要不舒坦了。
谁知季老夫人看着顾山的脸,以及那挺拔高大的身形,却怎么也不肯相信。
这分明就是他们樊家的种,绝对错不了的。
季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执着的说:“是不是,你说了不准。你们男人就只顾自己爽快,哪会注意女人的肚子。说不定有了儿子,你自己都不知道。”
樊大将军立刻黑了脸,没好气的辩解:“娘,你怎么这么想我?除了若兰,我没碰过别的女人,又哪里来的孩子的?”
季老夫人不相信:“若兰没了那么多年,你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樊大将军苦笑:“娘,军营里哪有女人?再说了,若兰和华儿去世,我心如死灰,哪还有兴致。”
季老夫人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看着顾山,怎么也不能接受,嘴里喃喃的念:“长的这么像,怎么会不是?不可能的啊。”
说着,忽然想到顾山的年岁和死去的孙子一样大,忍不住又突发奇想,惊奇的说:“难道华儿没有死?还活着?”
樊大将军觉得母亲简直魔怔了,劝道:“娘,华儿确实是死了。两军交战,那么多人都看见的。”
季老太太却突然一摆手,深思着说:“但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个孩子就是华儿?当时若兰临盆在即,被尹亮那个混蛋掳走。等到护卫们追过去,华儿已经出生,并被尹亮抱走,谁都没有瞧见他的真正模样。有没有可能,那个死去的孩子,也许只是替代品?”
樊大将军毫不犹豫的摇头,“西夏国没道理这么做,明明掳走了华儿,根本没有必要用替代品。”
这一点,季老太太也想不通,所以一时没有说话,努力的思索着其它各种可能。
这个时候,半天没有说话的顾山,却突然道:“老夫人,大将军,能否问一下,你们口中的尹亮,长的什么模样?”
樊大将军抬头看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顾山想了想说:“将我捡回去的猎户,名叫周亮。他善打猎,会武功。并且不是青州本地人,是和我同一时间,出现在那里的。”
从前,顾山从未怀疑过周亮的身份,只以为他是个有本事的猎户。可刚刚听了樊大将军母子的对话,才发觉他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季老夫人听出其中门道,立刻叫了起来:“难道周亮就是尹亮?他并没有把华儿交给西夏国,而是藏了起来。”说着又看向顾山,激动说:“所以……被西夏国杀死的孩子是假的,你才是真正的华儿?是我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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