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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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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永嘉又看了看自家父亲没挪开眼的几幅画,微微摇头。自家父亲读书上明明比不过二叔,为何却总是如此执迷不悟地沉迷这些书画?
  这些东西说起来是值钱,然而若是急用银钱的时候,根本换不了多少银子。
  平南侯感觉到自家长子的打量,微微皱眉道:“大郎你的书念得如何了?咱们这等人家虽说不用考科举,为父还是希望这些年的先生没给你白请。”
  平南侯可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寄予厚望的。当初他母亲更偏向给他定一门勋贵之后,只是他想到父亲那么喜欢二弟,还不是因为二弟会读书?这才选了读书人家出身的万氏。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万氏给他生的儿子闺女,除了三丫头长得有些歪,其他几个都是灵慧的。这个长子,他也从先生那里了解过,是个读书的料子,继续念下去,将来一个进士及第是跑不了的。
  可是,这个儿子现在不好好地读书,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徐家的事情,自然有他们这些长辈在前面看着。
  裴永嘉垂眸,说出了让平南侯极为高兴的话来:“儿子正打算明年下场试试。”
  平南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儿子,自然不需要从童生开始考。想到自家儿子明年就有可能是举人了,平南侯只觉得心里的那一口郁气即将全部吐出来。
  当年,就因为二弟比他和三弟会读书,父亲是怎样偏心的,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二弟的妻子,也是父亲精挑细选的。
  若是二弟没有如今的岳父,二弟哪里能在现在的年纪,就能混到能上早朝的品阶?
  裴永嘉暗暗摇头,自己这个父亲啊,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不开?不过,想到二房那边的境况,裴永嘉眼里也露出一丝黯然来。
  若是他的父亲,有那么一个庶子,裴永嘉觉得,自己估计也没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平南侯府今日一早就开始热闹。
  冯姑姑看了一眼远处婷悦居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再看看自己这边门可罗雀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
  看看,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楚。
  她可怜的姑娘啊,要是早知道是这个境况,还真不如在江南。
  徐德音看见走进来的冯姑姑神色黯然,一张清丽的脸上露出笑来:“冯姑姑,康宁王府每年就那么三场大宴,府上当然看中。我这边不是还有你们吗?”
  冯姑姑轻轻摇头。这个侯府,看着也没有想象中的辉煌。婷悦居里面,可是住着侯府两位正经姑娘,排场上,也比不上当年姑娘在江南家中之时的模样。
  徐德音此时端坐梳妆镜前,纯净的玄色长褙子上,用各色接近白色的丝线,绣着大幅大幅的细腻山水画,领口和袖口,还用白狐狸皮细细滚了一圈。
  内里搭方便行动的素白袄裙,让人看着,即便是知道徐德音正在孝期,也不会生出反感来。
  百慧看了看之前侯夫人送来的珍珠头面,皱了皱眉,又从自家姑娘的妆匣里,拿出几根白玉簪子来,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手上麻利地将徐德音长发挽成一个京城闺阁女儿家比较喜欢的随云髻。
  等到装扮成功,徐德音只觉得自己头上,好似又重了几斤。
  百慧细细一打量,看向自家姑娘腰间,皱了皱眉,取出一条银色的腰封,将原来的那一条好似细线一般缠绕在腰间的宫绦取下来,看着徐德音。
  徐德音不自在地别开脸去:“这不是要出门,我下意识地就将宫绦给系上了。”
  百慧掂了掂手里的宫绦,无奈道:“姑娘,这一条宫绦的重量,怕是比您头上的首饰加那一头长发还重吧?”
  徐德音点头,这条宫绦里面掺杂的银丝,一根根地可是融了一些玄铁的银丝,自然比一般宫绦重很多。
  百慧将宫绦放回去,只给自家姑娘系上一条压裙的玉佩。
  徐德音伸手量了一下,满意点头。没有宫绦,这条带了镶银丝长绳的玉佩也聊胜于无吧。
  百慧看着自己收拾好的主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看看,要是没有她,她家姑娘出门的时候,还不定是个什么鬼样子呢。
  徐德音这边刚收拾好,就有一个看着像是一等丫鬟的婢女走过来。
  徐德音一看,还真是一个熟人。
  这不正是三表姐贴身侍女墨韵吗?
  心井还算与墨韵有几面之缘,当即上前道:“墨韵姐姐怎地来了?”
  墨韵往屋里看了看,看见徐德音的样子,眼里露出一丝满意来。
  墨韵笑着道:“我们三姑娘想着表姑娘是第一次参加京城的宴会,便让奴婢来看看表姑娘这边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心井将墨韵让进屋里:“那就多谢墨韵姐姐来帮我们姑娘看看了。有没有什么不合乎规矩的。”
  心井即便是已经打听了很多,对于自家姑娘,还是有些不放心。
  墨韵微笑这点头,她们这些丫鬟啊,一身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自然对自家主子的事情无比上心。
  现在心井这丫头对康宁王府宴会的上心程度,估计比表姑娘还要重得多。
  墨韵刚刚见到徐德音的背影之时,就觉得有些震撼,如今靠近,心中对于徐家的豪富,更是有了深刻的认识。
  不过就是姑娘家守孝时穿穿的衣衫,也是如此地耗心。
  那衣服上虽然因为正在守孝,用不得艳色,却也用搭配巧妙的颜色,绣出一副轻灵的山水画来,让这件一套衣衫,更适合此时年纪还不算大的徐德音。
  徐德音等百慧给她的唇上描上一层淡淡的绯色,这才转过头对墨韵微微颔首。
  墨韵当即就是一呆。
  这表姑娘不愧是江南山水养出来的,比这京城的闺秀,就是多了一层说不出的柔婉来。哪怕这个表姑娘其实并没有什么才学。
  是的,随着徐德音在闺学的时间渐渐增加,裴家的下人们几乎都知道,这个出自有颇有才气的江南的表姑娘,才学上其实一点也不出众……
  不过,教导琴艺的简先生还没回来,说不定表姑娘擅长的就是琴艺呢?没道理看着如此温柔、家里还有银子的表姑娘,一点才艺也没有。
  只擅长数银子和揍人的徐德音并不知道墨韵此时心里的小期待,含笑地道:“三表姐那边可收拾好了?我……”
  徐德音还没将话说完,就发现玉枕手中拿着一个匣子看着她,那眼里还透出一点凶光。
  徐德音讪讪继续道:“我这边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结束。”
  墨韵不在意道:“我们姑娘还在试首饰呢,只是怕表姑娘这边,有什么不好,所以让奴婢来看看。”
  徐德音微微点头:“多谢三表姐关心,不知我今日这身装扮,可有没有忌讳的地方?”
  墨韵将徐德音身上打量了一番,微微摇头:“表姑娘身边的姐姐,真真是厉害的。”
  这几人虽然才到京城没几日,却深深了解这京城人的忌讳。墨韵也是服气的。
  徐德音扯了衣裙,发现还是很适合行动之后,才稍微地放下心。
  毕竟是给她做惯了衣服的,深深地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样的衣服。至少在活动自如这一块,不是别家绣娘能比得上的。
  百慧看着自家姑娘这一身,唇角微微翘起来,虽然这已经是在京城了,也丝毫不影响她将自家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墨韵有等了一会儿,见徐德音收拾好之后、也没什么差错,便也告辞去看自家姑娘的情况。
  徐德音略一思索便道:“若是方便,我倒是想去三表姐那边,等三表姐。”
  墨韵微微点头,既然表姑娘已经收拾妥当,倒是真的能去婷悦居。等她家姑娘是拾掇好,正好大家一起出门。
  婷悦居东厢,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忙碌个不停,拿首饰的、打水的、拿衣裙的,总不得闲。
  比起东厢的热闹,西厢这边就要冷清很多。
  裴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柳儿有些不忿道:“说来,都是侯爷的女儿,这差别也太大了。”
  裴二姑娘轻叹:“珍娘一个嫡出姑娘,与我挤在一个院子里面,已经够委屈的。”
  柳儿看了一眼庭华轩的方向,嘴角闪过一抹不屑:“谁让咱们侯夫人好面子?”
  来了一个表姑娘,竟然就将之前大姑娘住的庭华轩给了出去。外面一说,名声倒是好听了,可是自己的女儿,可就得受委屈。
  这婷悦居虽说是比庭华轩稍大一点,可是统共也没多出几间屋子来。
  裴霜云默默垂头,任由丫鬟给她头上添加珠翠。她没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就是全插在头上,也不会招来谁的不满。
  柳儿说归说,打扮起自家主子来,却仍旧用心。
  没过多久,婷悦居更加热闹,柳儿伸脖子一看,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来。
  表姑娘家,可真是豪富啊!
  

  ☆、怀疑

  不说徐家表姑娘身上的那一袭长衫是何等的费工夫,就是徐家表姑娘身边丫鬟那气质,也不是简单能养成的。
  柳儿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可惜,她运气不好,只跟了一个庶女,还是一个快要被家中老爷忘了的庶女。
  然而,柳儿心中再不甘,也得好好为自家主子谋算。若是她的主子将来没有一个好的前途,她这个丫鬟又能有什么好的?
  裴霜云见柳儿出神,不由得提醒道:“柳儿,稍微快一些,表妹都已经收拾好了。”
  徐德音那边收拾好,想来三姑娘那边也应该快好了。她若是比三妹妹还慢,她岂不是要被人怨怼?
  府上其他姑娘不敢说三妹妹,可是对于她,却没什么畏惧心的。
  果然,柳儿加快速度之后,她这边收拾好没多久,三妹妹那边也已经收拾好。
  东厢,裴永珍看看自己身上的华服,虽然颜色明艳动人,可是就是哪里都比不上徐家表妹身上的那一件来得细腻动人。
  裴永珍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袖口绣娘精心绣出的纹路,目光却落在徐德音的袖口。
  她们府上的绣娘,一个个的,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真正南边来的绣娘教导一二?这么粗糙的针线,她以前是怎么好意思穿上身的?
  心井将裴家三姑娘的表情收在眼里,再看看自家姑娘那毫无所觉的样子,只觉得她们做衣裳时费的功夫都白费了。她家主子,分明就只关心衣裳穿在身上,方不方便她的行动。
  奈何,这就是她们的姑娘啊。
  裴永珍将看看自己身上,也没那个心思再细细地挑选身上的首饰香囊:“墨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墨韵微微一福身道:“回三姑娘,已经快到申时。奴婢这就叫小丫鬟去看看马车备好没有。”
  裴永珍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点点头,又朝徐德音道:“冬日日短,咱们早些去康宁王府。我与康宁王府的小郡主有些关系,待会儿给你们引荐。”
  徐德音微微有些讶异。她还以为,自家三表姐这性子,在这京城,应该没什么朋友才对吧?
  裴永珍哼了一声:“小郡主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裴永珍看了看徐德音的打扮,小声道:“康宁王府军功起家,府上是没什么忌讳的。只是,参加的客人,你要小心些。”
  徐德音明白地点点头。这表姐的意思她是清楚了,不就是说,让她稍微避着一些别府的客人,免得被人忌讳什么的吧?
  裴永珍这边将需要注意的事情说完,裴永珍的丫鬟便来道:“府上的车已经备好,几位姑娘也已经收拾好了。”
  裴永珍脸上闪过一丝满意,挽住徐德音就道:“表妹今儿跟我一辆车,她们几个的车虽然热闹,可是也太挤了一些。”
  徐德音明显感觉到,裴永珍说道热闹两个字的时候,浑身有些僵硬,好似有些羡慕那几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自己又自持身份,不愿意去那样的人结交。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院子,坐上内院的软轿。
  徐德音有些不自在,这轿子的速度比她走路还慢一些,还不稳。
  平南侯府抬软轿的婆子,之前一定没训练过。
  坐上软轿,裴永珍也如同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端着自己的姿态,也不再说长道短的。
  侯府的侧门之外,此时停着两辆一看就是给府上姑娘出府做客时用的马车。
  徐德音跟在裴永珍身后,上了前面裴永珍的马车。
  裴永珍的马车虽然看着比另外一辆马车要小一些,可也只是小一点罢了。
  徐德音和裴永珍两个人在马车上,也比另外几人那边宽敞一些。
  至少,徐德音和裴永珍身边,还能各跟着两个丫鬟伺候着。而后面那一辆马车上,几位姑娘身边,只各带了一个丫鬟罢了。
  徐德音皱了皱眉,想到这也算是这个表姐的好意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她来平南侯府,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裴永珍看见徐德音的表情,毫不在意地道:“她们要怪,就怪她们姨娘。”
  好好的女儿家,为何非要给人当妾室?
  徐德音嘴角抽搐,不再不识相地提起另外几位表姐妹之间的官司。
  “德音以前只是听闻过康宁王府的事迹,倒是不知具体情形。不知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裴永珍微微一思索,便道:“能有什么好忌讳的?如今王府说是王爷王妃当家,然而康宁王身子不好,王妃每日里照顾王爷老王妃之外,根本分不出什么心来。如今王府的事几乎都是世子妃管着。小郡主偶尔也会帮着搭把手。以我和小郡主之间的关系,咱们在康宁王府根本不需要注意些什么。”
  徐德音微微点头,看来这位三表姐性子虽然古怪了些,在京城中朋友倒是交了不少。
  徐德音没有注意到,裴永珍眼里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裴永珍与康宁王府的小郡主关系确实不错,然而,两人之间最近刚刚因为两人另外一个手帕交的事情吵闹过。
  裴永珍知道自己的说法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有心道歉,然而,她总觉得心有不甘。
  毕竟她的说话,也不是完全就是错的。皇子侧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是妾室?
  裴永珍看着一边温温柔柔的表妹,希望青敏看在有新人的份上,就不要跟她计较。
  而且,她带去的这个新姐妹,可比柳雁茱好看多了。她当初闹得三姐妹分崩离析,现在不是还了一个新姐妹吗?
  裴永珍想到现在传言中大皇子府上的情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一点没错。
  裴永珍给徐德音说了一些情况,康宁王府的大门也已经到了。
  朱红的大门旁边,侧门已经打开。一个眉眼精致的翠衣丫鬟看见远处挂着平南侯府标志的马车靠近,连忙出了侧门。
  “裴三姑娘,咱们小郡主可是好等。”清脆响亮的嗓子一喊,周遭的马车帘子纷纷掀起一条缝来看情况。
  裴永珍双颊羞得通红,想到现在马车外可能的情况,跺了跺脚,瞪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将竹桐那张嘴给赌了。”
  墨韵墨香对视一眼,墨韵无奈败下阵来:“姑娘,咱们可不敢动小郡主身边的得意人儿。”
  徐德音轻笑出声,从现在外面的情况徐德音大概也能猜出那个小郡主大概是个什么性子。
  “三表姐若是不赶紧跟着那位竹桐姑娘进府,怕是就要在外面被好一番参观了。”徐德音也不想在外面被人围观。
  若是早知道会是这个情形,徐德音还不如和另外几个表姐妹们挤一挤呢。
  裴永珍恨恨瞪了一眼已经笑眯眯打起帘子的竹桐,跟在竹桐身后,下了马车,从侧门进了康宁王府。
  侧门后面,早有软轿候着。
  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的竹桐含笑对徐德音道:“这位就是徐先生家的姑娘吧。比裴三姑娘说的好看多了。”
  徐德音微微一笑,说起相貌来,她眼前这位竹桐姑娘,也不比她差多少。也不知道康宁王府这位小郡主得有多好的容貌,才放心将这等容貌的姑娘放在自己身边。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位小郡主想得比较开。
  徐德音直觉,应该是后一种。
  软轿被几个婆子稳稳地抬着,极快地穿过几个抄手游廊,绕过几个小院,最后停在一个亭子外面。
  徐德音被婆子扶着下了轿子之后,忽然发现,在她前面的三表姐似乎有些别扭。
  注意力在裴永珍身上的徐德音,自然没有发现,竹桐盯着她的百慧和玉枕看了好几眼。
  百慧和玉枕虽然有所察觉,可是在这陌生的环境,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里不仅仅是她们两人是新来的,就连她们姑娘,也不是很熟悉。至于裴家三姑娘说的那些好话,她们两个是不敢多信的。
  毕竟,若是没亲身经历过,谁有能真正地判断出什么结果?
  裴永珍别扭着不迈出脚步,亭子中煮茶的女子好似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竹桐推了推裴永珍:“三姑娘,您要是再不过去,你最喜欢的云雾茶,就要便宜念波湖里的锦鲤啦。”
  裴永珍微微一抬下巴:“我只是为那些茶叶可惜罢了。”
  徐德音看着往亭子里走去的裴永珍,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竹桐浅笑道:“小郡主和三姑娘闹惯了,再大的脾气,一盏云雾茶也就哄好了。”
  “三姐姐性子简单,若是没惹毛了她,确实是好哄。”徐德音颔首道。
  竹桐低声道:“没想到徐姑娘才进平南侯府没几天,这平南侯府的主子们的性子,都摸得差不多了。”
  徐德音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勉强了一些:“寄人篱下,不得不多听多思多想。”

  ☆、小郡主

  竹桐狐疑地看了一眼徐德音,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徐家有银子请来武师训练家仆,然而,那么多银子,也不是只要有能干的家仆就能保住的。
  徐家有银子,别人家还有世代豢养的家仆。就像是她们康宁王府,虽然是比前些年落寞,王爷和世子爷的身子骨似乎还都有些不好。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康宁王府若是真的想要在徐家的产业上分一杯羹,也不是一个徐家能抵抗的。
  何况,徐家如今只剩下一个孤女,底下的人心浮动。若是徐德音不在侯府,徐家的产业又能维持多久都说不一定。
  竹桐心底浮起的疑惑渐渐褪去,脸上也带了笑意:“徐姑娘别怪奴婢,奴婢就是对小郡主身边的事情关注了一些。”
  徐德音脸上浮起一抹苦涩、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乎。
  竹桐有些讪讪,她刚刚这话是问得太直接了一些。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实在是,这位姑娘身边的那两个丫鬟实在可疑了一些。明明是一副柔弱的江南女子的样子,却能毫不费力地跟上他们府上专门抬软轿的婆子。
  要知道,她家小郡主身边的四个一等丫鬟,能轻松跟上这几个婆子的,也没两人。
  徐德音看了一眼身边的百慧和玉枕,二人此时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想到刚刚进府门的速度,徐德音也算是明白了。
  就是这两个丫鬟表现太好,才让这个竹桐起了疑心。
  看来,这京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毕竟,一个普通的丫鬟,都能看出她身边的人的不对。
  然而,徐德音对这也早有应对。
  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也是父亲掌上的明珠。为了自己的闺女,一个父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不是吗?
  徐德音脚步轻移,缓缓走进凉亭。
  裴永珍此时,神情已经变得极为坦然。
  徐德音知道,之前裴永珍就在跟眼前的小郡主道歉、说的是之前两人共同的手帕交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偏偏去给大皇子当侧妃的事情。
  本来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要说开了,两人之间也就不再有什么隔阂。
  此时,两个小姐妹就又高高兴兴地说起云雾茶的好来。
  “德音,快来尝尝,这云雾茶是青敏在蜀州一带的庄子上种的,每年只得四五斤。”裴永珍愉悦地招呼徐德音坐在自己的身边。
  徐德音只当自己刚刚没听见两人的说话,顺着裴永珍的意思,在裴永珍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彭青敏看见徐德音,脸上就露出一抹笑意来:“徐姑娘果然是个美人儿。就是不大像是江南来的。”
  徐德音脸上适时露出一抹疑惑:“小郡主何解?”
  彭青敏伸手,极快地在徐德音脸上捏了一把,这才慢悠悠地道:“这一身皮子,倒是只有江南那样的地方才能养得出来。”
  裴永珍怒道:“彭青敏,德音是我妹妹!”
  青敏郡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难得见到如此美人,不好好亲近一番,我心不甘。”
  彭青敏说完,眼里还露出一丝遗憾来:“若是德音妹妹能来府上陪我几日就更好了。”
  裴永珍眼中的怒火直冒,以前彭青敏这么对待之前的柳雁茱时,她怎么就没这么愤怒?
  徐德音随手将石桌上的茶壶拿起,给裴永珍的茶壶斟满茶水:“三表姐可别气了,青敏郡主只是跟德音玩闹罢了。”
  裴永珍想到两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关系,冷哼一声,一口饮尽杯中水,脸上当即就露出一抹可惜来。
  这可是上好的云雾茶,哪里能如此豪饮,应该慢慢细品的。
  青敏见裴永珍的气消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双狭长的凤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德音。
  徐德音细长的柳眉越拧越紧,心中不由得想到前世曾经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的女子,更喜与女子厮混,这青敏郡主,该不会就是那样的人吧。
  徐德音想着,手下意识开始绕腰间压裙的玉坠。若是她把青敏郡主伤了,今日还能将自己身边这几人带回侯府吗?
  三人正各怀心思,一个翠衣丫鬟过来道:“郡主,您倒是会躲懒,藏在这边,可让奴婢好找。”
  青敏郡主看见丫鬟,笑眯眯道:“可是嫂嫂寻我?”
  翠衣丫鬟嗔怪道:“如今接到帖子的客人都来了,您倒是好意思,直接躲在这儿,我家世子妃顾得来这家,就顾不了那家的小姑娘们。偏偏您这个最会哄小姐姑娘们的,寻不见影儿。”
  青敏郡主微微讶异:“倒是我贪闲,躲在这湖边,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时辰。”
  青敏郡主说着,站起身来,看向自己半道上截来的两个客人:“侯府的另外几位姑娘怕是等得也着急了,珍娘你对王府熟悉,你的表妹就交给出照顾。”
  青敏郡主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凉亭。
  裴永珍不在意,只当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慢悠悠地将一壶云雾茶喝完,才起身道:“咱们今儿不去人群里面挤,慢慢走过去就是。”
  徐德音也不急,只与裴永珍一起,慢悠悠地与裴永珍一起,往另外表姐可能在的园子处走去。
  徐德音脑子里,还在想着青敏郡主那句,不似江南出来的姑娘。
  所以,真正的江南姑娘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徐德音百思不得其解。
  裴永珍又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德音,你若是需要出府,可以来跟我说。”
  徐德音微微诧异,不知自己这个表姐是什么意思。
  裴永珍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无意中听人说,徐家表妹想要去报恩寺给徐姑父做法事。但是府上有所考量,不希望表妹出去。
  裴永珍有些抱歉。徐家表妹本来就是来平南侯府客居的。他们这些亲故还如此对表妹,实在不该。
  既然府上不许,那表妹给她说,她去母亲那里求一求,也就能将表妹带出府。
  徐德音心中有一时间的柔软。甚至隐隐生出,父亲的死,或许跟平南侯府没有一点关系的念头。
  然而,徐德音很快就将脑子里的那些念头给掐断。
  父亲行事一向小心,若不是亲近的人,不会轻易相信。
  然而,这样小心仔细的父亲,最后却是因为中毒而亡,还是因为有人引了父亲体内被压制得好好的慢性毒发作,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与父亲没什么关系的人能做出来的?
  徐德音想着父亲临死时那干枯瘦削的模样,心渐渐冷硬起来,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道:“那就多谢三表姐。”
  这种事情,三表姐这样的小姑娘定然是不知情的。那她将来,最多只诛首恶。像是三表姐这样的无辜之人,她徐德音有仇报仇,自然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裴永珍脚步微微轻快了一些,心里甚至闪过一丝丝的懊恼来,为什么大姑姑不生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闺女呢?那样她也能多几个互相说得上的好姐妹了呀。
  墨韵与墨香对视一眼,自家姑娘啊,就不能好好地,不给夫人惹上是非吗?
  表姑娘出不出府,夫人还能真自己说了算不成?
  裴永珍确实对康宁王府很熟悉,一来二去地,便将徐德音带着进了正在举办赏花宴的园子。
  此时的园子之中,不仅仅有凌寒而开的寒梅,早春才盛放的兰花,也有羞涩地冒出花朵儿的。
  裴永珍得意地给徐德音咬耳朵道:“都是康宁王府暖房里养出来的。搬出来放好定然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而等今天的宴会结束,这些花又会被原样地抱回暖房去。”
  “想来康宁王府的暖房在京城名声很大?”徐德音有些无聊地看着那些本不应该在冬季盛放的花朵,此时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徐德音微微一叹,花那么多银子,只是为了让花在冬季绽放,到底值不值?
  徐德音猛然回过神,释然一笑,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单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罢了。
  康宁王府的主子喜欢花儿朵儿的,就砸大把的银子试验怎么将这些娇贵的花朵养得更好。
  而她喜欢各种武器,自然舍得花钱,只为让那些大师傅们看看,要怎么让纤细的银丝更加坚韧。徐德音手指在腰间用来压裙的坠子线上划了一下,怕是除了她身边的人,估计没人能猜到,她这一根夹着银丝的线,比压裙那块晶莹剔透的玉坠子,耗费的银钱更多。
  徐德音正在出身,忽然听人道:“康宁王府拿了这好些花出来,咱们不若作诗……”
  徐德音脸色一变,作诗,这个她一点儿也不会呀。
  徐德音目光转向自己的两个丫鬟。
  百慧和玉枕连连摇头,她们两个一样不擅长这些。
  

  ☆、不屑

  徐德音看看热闹的人群,轻咳一声道:“此处人多,我有些闷,不若我们出去走走?”
  百慧和玉枕连忙点头,在这院子里能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去外面多走走呢。正好,她们姑娘所在的地方,离院子的出口也近,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正在作诗的那位闺秀身上,一时间,倒是注意不到她们身上。
  徐德音三人,脚下的步子放轻,极为容易地出了园子。
  然而,出了园子,三人才傻了眼。
  这康宁王府她们又不熟,又能去哪里呢?
  徐德音微微一愣:“咱们去湖边坐坐吧。”
  那边虽然也比较靠近外院,可是毕竟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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