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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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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的人不少,还有些是已经在翰林院呆了很多年的老翰林。
  这会儿听了卓杨随口说出来的话,只觉得恍然大悟。
  能考中进士的,都不是傻子。能在翰林院蹉跎这么多年,有的是因为没有背景,有的则是因为本身的局限。
  毕竟,像是左相那般通透的大儒本就是没几个的。这些翰林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可不就得在翰林院中蹉跎下去。
  如今卓杨的一番话,有的人听进心里去;有的则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还有的,懵懵懂懂,将来或许能看透,或许则是一直懵懵懂懂下去。
  裴永嘉心里也是一惊,在进入官场之前,裴永嘉也曾想过,等到自己进入官场之后,要怎么大展身手,可是,一进翰林院,看见很多都已经熬白头的老翰林,裴永嘉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沮丧。
  听了卓杨的话,裴永嘉虽然没什么大策大悟,可是也坚定了自己前行的脚步。自己还是要在翰林院熬几年资历,可是这几年的时间也不能白耽搁。
  翰林院几乎能接触到大燕所有的文书,这对自己的将来说不定还有大助益。
  许多刚进入翰林院的人,心里刚刚升起的得意与躁动,也渐渐沉浸下来。
  卓大人出身好,才学好,现在都还在努力,他们凭什么不更加努力?
  等到下衙门回家,平南侯府的下人都发现,府上之前还洋洋得意的两位少爷,好像这会儿都已经沉浸下来。
  京城之中,稍微有眼力的人也发现,这一届的进士,似乎是比往届都要能沉得下心。等众人打探到缘由之后,不由得向左相投去羡慕的眼神。有这样的后辈,就是自己早些退下去也甘愿啊。
  庭华轩中,仍旧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冯姑姑一心扑在调养自家姑娘的身子上。手里的事情几乎要处理不完的心井和竹柳二人,忙的焦头烂额,却不敢抱怨一句,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抱怨的。
  心井看着竹柳给的几条信息,微微敲着桌子:“西北毕竟离江南太远了些,以前徐家对那一片的掌控力也不是很强。”
  竹柳则是看着账本,眼眶都要红得滴血:“何况、何况还有一位姨奶奶在旁边挖墙脚呢。”
  竹柳看着西北那边定的几份孝敬单子,浑身就是一阵哆嗦。
  心井的心也有些沉,这还没怎么着呢:“大姨奶奶估计还真以为咱们姑娘是娇娇柔柔的波斯猫呢。”
  竹柳微微点头:“姑娘那边可是有什么安排了?”
  心井微微点头:“我以前还觉得姑娘的做法可能会有些过激了,可是再看见西北这些人做出来的事情之后,我才觉得,姑娘这么做才是对的。”
  见竹柳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心井也直接满足了竹柳的好奇心:“姑娘大概是要拿西北那边的生意开刀了。咱们到时候,估计要做好被赶出平南侯府的准备。”
  在细查西北账务之前,心井还没这种感觉,可是在竹柳看了几遍账本,终于看出西北账目不对劲之处,心井便明白,自家姑娘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按照自家姑娘的性子,也不是会特意给什么人留颜面的。
  为了不让自己这些人在平南侯府为难,还是得好好考虑出路。
  竹柳皱了皱眉:“没那么严重吧?”
  心井看了看竹柳那有些傻呆呆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她也希望没那么严重啊。
  可是,就怕事情比大家想象中的还严重呢。
  竹柳看心井那有些难看的脸色,也闭紧嘴巴,先去看其他的账目。徐家的账目每年都有不少的变化,竹柳以前只能隐隐察觉这些变动,对徐家可能有些什么影响,在与心井一起看这些账本之后,竹柳则是有些心惊地发现,其实账本里面隐藏的东西还有很多。
  两个丫鬟忙得火起的时候,徐德音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不过想到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徐德音轻轻抿唇,还是好好养着吧。
  等徐德音觉得自己身子骨稍好些的时候,就发现平南侯府似乎是比以前热闹多了,时不时就能听到小丫鬟们互相吹嘘着,府上今儿又有哪些官家女眷前来拜访。
  徐德音即便不是需要考科举混官场的,也看出其中的变化来,更别说原本就身在官场中的人。
  裴永珍陪着自家母亲见了几回客人之后,就兴趣缺缺地。只要一听丫鬟说府上又有客人来拜访,就恨不得躲出去才好。
  徐德音笑着看向对面的裴三姑娘:“表姐就不怕这些人里万一有将来的表嫂,将来表嫂给三表姐穿小鞋?”
  裴永珍哼了一声,不怎么在意地道:“德音你也想太多了,母亲她选的儿媳哪里会是这些只会见风使舵的人家的姑娘?”
  徐德音哦了一声,看来,自己大表嫂人选已经有着落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个好相处的。
  想到眼前的三表姐,徐德音就将心底那一点点的担忧直接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大舅妈就是为了自己嫡亲的小闺女着想,也不能随意就选一个儿媳啊。
  若是将来儿媳跟自己的闺女不和,那自己闺女岂不是很受罪?
  放下心来的徐德音,不再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裴永珍看着徐德音那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些微恼:“德音以前还说咱们姐妹间互相扶持呢,这会儿我嫂子都要定下来了,你却一点都不关心。”
  徐德音微微发愣:“看大舅妈那么疼你,也不会随意选一个姑娘当你大嫂。”
  裴永珍细细一想,倒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想到齐家姑娘那背着人都很是温婉娴静的样子,裴永珍也真说不出齐家姑娘是个搅家精的话来。
  徐德音这会儿也算是看出来,裴表姐就是担心将来嫂子进门以后,会容不下她这个得宠的小姑子。
  徐德音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却还是为裴永珍捏了一把汗。
  三表姐的性子,将来惹事的可能还是不小的,定然需要靠着裴家表哥撑腰。
  “三表姐以后在大表嫂面前稍微注意着一些也就是了,三表姐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看着就是即将快要出嫁的模样。等大表嫂进门,好好伏低做小一阵也就是了。”徐德音悠闲建议。
  若是裴永珍的名声好,就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娘家名声,将来裴家大嫂也不敢对裴永珍的事情坐视不理。
  裴永珍也知,可是只要想到即将进门的大嫂,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是自己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忽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裴永珍很难做到与这个外来人员友好相处。
  可若是自己不好好与嫂子相处,裴永珍知道为难的只会是母亲和大哥。
  看看对面无所事事,一脸悠闲的徐德音,裴永珍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将心里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给压下去。
  裴永珍在徐德音这里坐了半天,直到晚霞都已经渐渐消退,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婷悦居。
  徐德音叹息一声,脸上遗憾的表情几乎是瞬间收起来。
  徐德音看着正盯着自己喝红枣桂圆茶的玉枕,有些无奈地开口:“如今我已经算是大好了,玉枕你去帮我把心井百慧两个找来。”

  ☆、勾结

  玉枕有些不愿意:“姑娘; 你就不能少烦心些吗?冯姑姑若是知道了; 定然是要怪罪我们这些丫鬟不尽心。”
  徐德音无奈:“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再说; 我自己的身体; 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
  玉枕也知道是冯姑姑太过紧张。按照玉枕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自家姑娘的身子骨虽然说不上有多健壮; 但是肯定不会单薄就对了。可是冯姑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总觉得自家姑娘的身子骨实在太过单薄,恨不得多给自家姑娘补一补,弄得玉枕有些时候都真以为自家姑娘的身子骨却实是非常弱的。
  可是,自家姑娘如今的身体; 已经比大多数公侯家的姑娘身子骨都好; 至于冯姑姑担心的那些,本就不是一时一刻能调养好的。时间还多呢,自家姑娘根本没必要如同现今这般; 处处都需要提心吊胆地调养。
  “若是冯姑姑怪罪下来,还请姑娘劝着些。”玉枕小声开口,就怕万一被冯姑姑听到; 自己又要被念叨好久。
  徐德音微微点头; 想到冯姑姑如今越来越精神的模样; 瞬间觉得自己也是个小可怜。
  玉枕转身去了心井的房间; 不多时; 就将心井和竹柳带到徐德音面前。
  心井和竹柳见徐德音的脸色红润; 一点没有自己之前看见那般一脸惨白的样子; 心里的担忧去了大半。看来; 自己忙活一阵子,对姑娘还是有好处的,没见姑娘这会儿的脸色都跟以前没什么差别了吗?
  “姑娘身子骨可好些了?”竹柳有些小心地打量了徐德音一眼,不放心地询问。
  徐德音脸色微微有些发黑,低声威胁:“让你和心井好好听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竹柳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姑娘好了奴婢和心井姐姐也就安心了。”
  心井有些没脸看竹柳那谄媚的模样,正色道:“姑娘寻奴婢与竹柳,可是有什么事?”
  徐德音看看心井又看看竹柳,心里有些叹息。若是竹柳和心井两人的性子能分给对方一半就好了。
  竹柳性子太过活泛,心井性子又太闷。
  “心井,现在可确认擅自进京的那位掌柜是谁?”徐德音脸色凝重询问。
  徐家产业能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因为徐家先辈占了先机,又养了一批中心能干的下属,及时传回各地消息,各处还有管事及时调配货物。
  若只是一两个掌柜请假探亲什么的,各地都能有人顶上来。只是这般擅自离开,自己这边并没收到半点消息,有可能影响到徐家很多地方的生意。
  西北那边看似贫穷,却也能收集到很多的珍惜药材和皮毛之类的货物,这些东西运到江浙那些富庶的地方,都是抢手货。
  一个掌柜不经同意离开自己的位置引不出太大的乱子,可是自己不处理,等到这么乱来的人多了,徐家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心井看了一眼竹柳,就发现竹柳脚步下意识地远离了自家姑娘。
  无奈,心井只能顶在前面,微微垂头道:“姑娘,人我们已经查到,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理?”
  徐德音微微冷笑;“按照咱们徐家的规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心井抬头,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姑娘,这个人若是不处理好,可能会对姑娘在平南侯府的处境有所影响。”
  心井见自家姑娘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叹息解释:“姑娘,这位掌柜虽说是徐家铺子里的掌柜,可是娶的妻子,辗转却能跟平南侯府大姑奶奶扯上关系。”
  徐德音脸色有些不好。徐家是不会限制自家的人娶妻生子什么的,可是以前还真没出现过这种因为夫妻关系,就要背主的事情。
  也难怪徐德音会有些生气。若是自己,怕是也要生气。
  徐家给掌柜自由,可不是为了让这些掌柜对自家产业生出妄想的。也不是让那些掌柜有机会勾结外人,挖主家的墙角。
  竹柳看自家姑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样子,有些畏惧地低下头。
  徐德音却有些淡淡地道:“将事情查清楚。咱们徐家可不会随便冤枉了人。”
  心井微微抿唇,上前一步道:“是,姑娘,奴婢定然不会让人有说徐家处事不公的话的机会。”
  徐德音脸上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看来,心井是明白自己想做什么的。
  徐德音其实还是觉得有些遗憾,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就不能像心井这般,了解自己的心呢?
  看看竹柳那脸上还带着一些疑惑的样子,徐德音也只是能轻声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其他的。有心井带着,竹柳总归是会长大的,只是徐德音有些遗憾,竹柳年纪毕竟还小,来自己身边之前,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多。
  眼见着徐德音没有其他的事情,心井张了张嘴,想到想要问出来的那个问题,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竹柳跟在心井身后,出了徐德音的书房之后,还有些纳闷地道:“看来,姑娘的心还是有些软的啊。”
  心井知道竹柳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听自家姑娘说,要公道处事吗?
  可是,这公道一出来,犯事的那些人还有活路吗?心井不敢深想,只是想着一定要将这件事给查清楚,免得姑娘的名声都被带累了。
  心井不想竹柳一直惦记着姑娘处罚叛徒的事,便问道:“另外一本账册看得怎么样了?”
  竹柳知道,心井说的另外一本账册、说的其实就是涉及了大燕军饷的账本。竹柳手上的,只是根据一些邸报收集来的,并不算很完全。
  只是根据这些不完全的数据,竹柳也能推测出不少事情,当即有些漫不经心地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有的人中饱私囊了。”
  竹柳见心井淡淡瞥自己一眼,哼了一声:“按照我们手上的东西,就是边关那些将士疼惜自己手底下的兵,那些小兵卒子也只能勉强混个饱腹罢了。”
  竹柳说着,心里还算着边疆的物价。像是那种经常有战乱的地方,生意人不愿意去,当地的物价就有些不平衡。像是西北的皮毛,在本地价格其实很低,然而食物之类的,在西北那种地方,却是不便宜的。
  心井心中觉得有些不好受,却也知道实情就是如此:“这次涉及到边疆那一块生意的掌柜,都好好筛查一遍。”
  竹柳心中一凛,微微点头:“心井姐姐,我知道事情的重要。不会让咱们姑娘吃了亏去。”
  心井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地带着竹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徐德音随手从长案下的柜子里,翻出一本有些年头的小册子来,慢悠悠地翻着。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地列着徐家的规矩,规矩后面,则是对应的处罚。
  徐德音轻叹一声,在徐家做事的人,都知道这些规矩。
  只是有的人明明知道规矩如此,可还是忍不住犯错,又能怪到谁身上去?
  至少,徐德音是不会觉得那人有多无辜。
  徐德音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严肃,直到翻到已经靠近最后几页时,这才放慢动作,看着册子上的那一条规矩——凡徐家掌柜,不得随意离开自己负责的地方。若有急事,离开前须得禀告大掌柜。
  在这简单的一条规矩后面,徐家几辈人用不同笔迹解释了前后的缘由。徐德音看着自己父亲留下的笔迹,轻轻抿唇,强忍住眼里的酸涩。
  父亲他,临终前也还是担心着徐家的产业?只可惜,徐德音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想要将徐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大概是没什么可能。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家的产业是好,想要这份产业的人也很多,可是她终究是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合适接手的人的。
  就是为了徐家产业的将来,徐德音也不能让徐家某些害群之马,毁了徐家的生意。
  荼蘼开过,早荷也悄悄地冒出头。
  卓杨让自己的小厮抱着一摞书,得意地敲响叶府的大门。
  华清听见门房那边的传话,连忙道:“还不快多叫几个人帮着抱书?卓三公子的人是能干重活的吗?”
  门房一愣,想到卓三公子身边那个一看就有些瘦弱的机灵小厮,确实是一副哭丧脸。
  门房得令,连忙去叫府上仆役帮忙。
  华清摇摇头,这就是府上全是大老爷们儿的不方便之处。
  这门房看着也是个机灵的,可是就是想不到要去帮帮卓三公子那可怜的小厮。
  华清想着,熟悉自家公子作息的华清,已经走到叶怀的书房之外,朗声提醒道:“公子,卓三公子给您送书来了。”

  ☆、报恩

  书房里传来收拾纸笔的声音; 华清知道; 自家公子这是真的对卓三公子送来的东西感兴趣; 这不就要停下自己手上的活计; 来询问自己了吗?
  “带路。”叶怀走出书房,不急不缓道。
  华清连忙道:“也不知道公子您列了那么多种书籍; 卓三公子这回送来的; 又是哪一本。”
  叶怀淡淡回道:“哪一本都差不多,只是看来卓三公子在翰林院应该过得不错。”
  华清想到如今外面的那些传言,嘿嘿笑道:“说来,还是公子您成就了卓三公子呢。若不是您让卓三公子帮您抄一些书; 就卓三公子那德性; 肯去抄写那些书籍才是怪事。”
  叶怀并没多说什么,可是也没否认华清的话。
  只是叶怀也没说,那些书; 本就是他想要的。至于别人怎么想,他又怎么管得着?
  等两人走到叶怀平时用来放自己喜欢的书籍的藏书阁时,卓杨已经得意洋洋地守着一堆书; 看着渐渐靠近的叶怀:“叶怀; 没想到你连朋友都算计。亏我在看见那些个书的时候; 还以为你是良心发作。”
  叶怀看着得意地朝自己显摆的卓杨时; 有些没忍住:“这些书的信息还是我从左相那边了解到的。不然; 你以为我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书在翰林院那边最齐全?”
  卓杨脸色微微一黑:“我就知道; 我爹说什么如果我考中进士就不管我了的话是假的; 有他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
  叶怀皱眉:“卓三; 卓大人对你也是一片好心。而且,卓大人也没让我找你去翰林院抄书。”
  卓杨随意往石凳上一坐:“他是不会直接说,可是我在他面前说过,你喜欢收集这些书籍,而且,我不信他在你面前提起翰林院藏书的事情,是无意的。”
  卓杨想到父亲给自己挖的那个深坑,只觉得自己已经生气到极点。说好考中进士将来就任由自己怎么发展吗?
  叶怀见卓杨将事情前后都已经想通,也不再多说什么,总归是人家亲生父子之间的矛盾,他一个外人,还是不掺和进去为妙。
  叶怀看着墨迹上新的手抄本,还有翻开书页,里面工工整整的小楷,眼里的满意几乎都要溢出来。
  这科举还是挺好的,这些进士们都练就了一手好小楷。
  叶怀吩咐华清将书册安置在书架上,这才在卓杨对面坐下,给卓杨倒了一杯泄火的清茶之后,这才道:“这不是挺好的?你在翰林院如今过得也还算是不错吧?”
  卓杨一口将叶怀倒的茶喝完,又将茶盏放在石桌上,示意叶怀继续,这才没好气地开口:“我知道父亲他是一片好心,你就当我不识好人心吧。”
  叶怀无奈:“你如今在翰林院好好呆着,若是将来实在不喜欢,也能辞官。”
  “那你呢?”卓杨看着叶怀的脸,眼里露出一丝思索来。
  叶怀知道卓杨想的什么,只摇头道:“你可别胡思乱想,我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
  卓杨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看叶怀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罢了,我再怎么帮你操心费神,都不过是瞎担心一场罢了,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主意,那就不管了。”卓杨盯着叶怀的神色,见叶怀却是没什么表示,只能不甘地将自己的话给认下。
  罢了,卓杨看着叶怀的样子,也只能暂时将自己那些胡思乱想暂且放下。
  卓杨今儿来,不过就是来给叶怀送送书,见叶怀的模样,什么也算计也只能暂时放弃:“四皇子可来找过你?”
  卓杨的话刚刚落,就见那边华清拿了一个帖子过来。
  卓杨一看清,嘴角就是一抽,讪讪道:“这人还真不经说。”
  叶怀瞟了卓杨一眼,无奈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四皇子为了还救命之恩,最近几乎每日都有帖子送来。”
  卓杨强忍眼里的笑意,看着帖子一角的纹路:“四殿下为了报救命之恩,也真是费尽心思。”
  华清这会儿送来的帖子,是京城盛行的花帖,多是用来给京城适婚年龄的公子姑娘们相看用的。四皇子的意思,若是有心,谁猜不到?
  卓杨看着好友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偷笑,嘴里还要占便宜:“叶怀,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叶怀轻笑了一声,看向嘴里就没过好话的卓杨:“我倒是不知道,卓三公子已经如此期待成亲,若是卓夫人知道,定然会十分欣喜。”
  卓杨脸上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叶怀现在,可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叶怀看了一眼华清递过来的帖子,微微看了一眼内容,就递给卓杨:“看你先前盯着帖子看的模样,想来是很愿意去的。”
  卓杨连忙避开:“可别,若是我敢去,我娘能立刻把我的亲事给定下来。”
  卓杨想到如今家里就他一个还单着的,他母亲恨不得马上给他定下一门亲事。
  然而,就是这种过于急切的态度,才让卓杨现在根本不敢在家里久留。谁曾想,今儿好不容易沐休,到叶怀这里,竟然也能看见这种帖子。
  卓杨越想心气越不平,不由道:“四殿下他自己的亲事还没定下呢,帮别人瞎操什么心?”
  叶怀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笑意:“说不得就是想提醒当今,应该快点给他指一个正妻。”
  卓杨想想,还真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卓杨在叶怀家中停留好一阵子,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叶怀想要那些个游记做什么。
  然而叶怀的消息,又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几句就又把话题带偏了。
  等卓杨有些气呼呼地告辞,叶怀才若有所思地问华清:“徐家姑娘是不是又要去报恩寺给徐公做法事?”
  华清脸上露出一抹惊异:“公子,您还要去?”
  华清看叶怀半天没个反应,心里思绪乱飞,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只能暗暗焦急也不知道自家公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徐家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华清无意间可是看见,徐家姑娘曾经将一枚簪子比在自家公子的脖颈上,好似下一刻就能将自家公子的脖子给戳个洞。
  叶怀淡淡道:“这京城,除了徐姑娘那里,也没别的什么乐子好看了吧。”
  华清一脸惊恐,看自家公子的神色,却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了的。
  华清沮丧地低着头。他倒是想离远点。可是,万一公子惹了徐家姑娘,徐家姑娘迁怒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怎么办?
  华清有些闷闷地道:“公子您放心就是,我会打听清楚徐姑娘那边的安排。”
  叶怀微微颔首,打听好也好,免得触徐姑娘霉头。
  庭华轩中,徐德音的几个丫鬟也正清点着行李。
  “安魂香就不用了,姑娘晚上一向歇得好。”百慧看看手上的安魂香,最后还是换了单纯的驱虫香料。
  另外几人也快速地将自己负责的东西整理好,只等着自家姑娘定下出去的日子。
  徐德音看着指尖缠绕的银丝,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徐家那位擅自离开西北的人已经离开京城回到西北。
  这一次,徐德音的人倒是多打探到一些关于那个掌柜的事情。
  自己那位姨母虽然也还算是有些家底,可是想要让徐家的掌柜避开徐家的耳目悄无声息进京,也没多大的可能。
  这其中,定然还有别人插手了。徐德音之前直接怀疑的就是四皇子,可是,太容易得到的结果,总归是不那么让人相信的。
  而且,四皇子虽然是皇子,可是却还没有参政,这样的四皇子,有什么本事朝徐家人动手。
  徐德音直觉,这跟徐家的掌柜有勾结的人,就是害了父亲徐庆荣的人。
  徐德音想着,手上就是一重,原本粗细均匀的银线,差点被徐德音给扯成两截。徐德音心中微微有些羞恼,从梳妆台上的妆匣里抽出一个盒子,盒子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卷银线。
  徐德音数了数,小声嘀咕:“剩得不多了,看来应该找徐掌柜再多拉几盒银线。这种没掺玄铁的银线,用着也太费了些,总断。”
  想到到现在都还没影子的玄铁,徐德音心里也只剩下无奈。看来,只能掺普通铁矿了。
  徐德音想着,还是麻利地在指尖的指环上,细细地缠上一圈圈的银丝,素白纤长的手指上,一枚带着整齐纹路的银色指环倒是一点也不打眼。
  心井见到自家姑娘的装扮,目光只在徐德音指尖随意看了一眼就道:“大夫人那边已经准了。”
  徐德音微微颔首:“眼见着侯府内喜事不断,我这个身上戴孝的,自然是躲在外面最好,免得冲淡府上的喜气。”

  ☆、退避

  几个丫鬟看着自家姑娘脸上那看着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心中对自家姑娘; 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平南侯府这事做得也有那么一些不地道。
  心井想着自己去德馨园跟大夫人说的时候; 大夫人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心井想着自家姑娘的想法; 直接将时间给延长了不少。
  可是大夫人那边,竟然也是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 甚至好像还有些隐隐地希望自家姑娘能够多在外面停留一阵似的。
  “姑娘这一回; 倒是可以在外面多留一阵子。”心井轻声道。
  徐德音一愣,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来。
  还是自己会选时间呀。
  眼见着大表嫂的人选已经定下来,听府上丫鬟言语中的意思,好像女方那边已经答应下婚事; 只等着平南侯府这边前去提亲。
  这种关头; 徐德音自然不会还傻乎乎地在平南侯府碍别人的眼。
  “这回,我们除给父亲做法事,倒是还能给父亲好好抄几卷经文。”徐德音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在报恩寺; 可比在府里让她轻松多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忿,可是几个丫鬟想到自家姑娘即将到来的安静日子,也就不多抱怨; 认认真真地想着这次的时间长; 需要带着的东西也就更加多了。
  庭华轩的动静不小; 平南侯府有心知道的人; 很快就打听到庭华轩的动静。
  裴永珍有些无奈。自己母亲这事情; 做得是不是太显眼了一些?
  墨韵轻声道:“夫人也不是真的不喜欢徐姑娘; 只是更疼大公子。”
  裴永珍也只能叹息; 想到当时二姐姐夫家来下聘的时候; 府上可没丝毫避讳徐家表妹的意思。如今等到大哥要下聘,徐家表妹自己倒是识趣地避开出去。
  裴永珍不好说母亲,只能挑了个其他话头:“二姐姐这婚期,怎么就定得那么急?”
  这才下聘多长时间?竟然连婚期都定下了。
  墨韵想到二姑爷那边情况,眼里对二姑娘有了一丝同情。二姑娘这亲事,对二姑娘来说还不知道将来是好是歹呢。
  二姑娘以前在闺学学到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应付将来二姑爷在官场上会遇到的事情。
  墨韵想着,就直接道:“姑娘您想想二姑爷那出身,二姑娘早些嫁过去,也好早些开始替二姑爷张罗着。姑娘您又不是没见着,最近咱们夫人时时将二姑娘带在身边,连您都要退一射之地,还不是为了等二姑娘嫁出去之后,能将二姑爷的内宅给撑起来吗?”
  裴永珍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不过,二姐姐最近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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