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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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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一笔财富,怕是圣人也要动心。
不行,裴三爷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尽快回京,带着那庞大的财富。
徐德音这边,也正听着心井的回话。
“既然三舅舅那里已经把一丝透露出来,我们这边也要尽快准备起来。免得事到临头,再布置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心井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玉枕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在冯姑姑的瞪视下闭紧自己的嘴巴。
心井出去之后,徐德音才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玉枕上前,熟练地给自家姑娘按揉穴位,让自家姑娘紧绷的情绪缓和一些。
百慧则是给熏炉里添上香料,担忧地开口:“到了京城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香。”
徐德音浑身一怔,最后还是抿唇,不答百慧。
百慧的意思她明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这江南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在江南,她能活得很自由。
然而,想到不耐其烦教自己走路的母亲,还有明知道自己在算学上没什么天分,还是耐心地一点点教自己看账本的父亲,徐德音报仇的心更加坚定。
只是,她也不想拖累了别人。
“江南的事情不少,我打算将你们几个留在江南。”徐德音终于将自己思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这几个几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毕竟还年轻,留在江南,留在她们熟悉的地方,对她们来说,可能更好一点。
玉枕一时恍惚,手下动作下意识地就重了几分。
即便是自觉自己皮糙肉厚的徐德音,也觉得有些吃痛。
百慧哼道:“玉枕姐姐,你手上的力气再大点也无所谓。她戳得我们心窝子疼,姐姐你呀,就让咱们姑娘的皮肉好好疼疼。”
冯姑姑有些心疼德音,然而想到德音刚刚那些戳心窝子的话,立刻将自己眼里的疼惜收敛回去。
姑娘这也是自找的。最多,晚上用药膏给姑娘揉揉,免得留下什么不雅的印记。
徐德音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能会遭到反弹,只是她对京城的事情了解得也不多,若是将这些小姑娘们带去,要顾忌的地方就多了。不如她一人去来得好行事。
☆、燕老大
想当年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背着包袱,天下间哪个地方是她不敢去闯的?
徐德音沉默地看着自己那被养护得没有留下一丝薄茧的手,还是想要在去京城之前,将自己身边陪伴自己多年的婢女们留在江南。
另外一边,回到自己屋子的几个姑娘,也正想着去京城的事情。
玉枕看了看竹柳,声音带着些心虚的飘忽:“竹柳,你看着姑娘的生意,最好还是留在江南吧。没了姑娘盯着,你也不用每天早晨一大早起来又是跑圈圈,又是打拳的。”
竹柳猛地站直身子,将手里的锦被往床里一扔:“玉枕你什么意思?合着你就能一直跟在姑娘身边?”
百慧沉默地将一块块香料研成细细的粉末,又合在一起,捏成大小一致的香丸。反正不管这两个怎么吵闹,也影响不了她跟去京城。
没有她调制的香料,姑娘肯定不会习惯的。
玉枕见竹柳大声嚷嚷,不由得也恼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若是你不留在江南,这江南的掌柜将来不听话了怎么办?我和百慧就不一样了,我们平时主要就是伺候姑娘日常起居的,没了我们,姑娘怎么会习惯?”
心井耳朵动了动,玉枕这意思,是想要将她和竹柳撇在江南,她玉枕和百慧跟着姑娘去京城?
心井皱眉,这她可不依。
早在心井与另外几个小姑娘一起被选进徐府的时候,心井就打定主意,要一辈子跟在姑娘的身边,姑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不然,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就会像是浮萍一般,随波飘荡,不知前方在哪里。
心井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开,有些秀丽的脸蛋,心里发凉。心井心里更是庆幸,最后成功地留在了徐府。
“竹柳,你也别与玉枕争辩,仔细吵到姑娘。”心井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安静下来。
竹柳恼怒地瞪了一眼玉枕。别以为她时时跟在姑娘身边,就多了不得。姑娘最依赖的,还是她和心井。
心井见两人安静下来,才沉声道:“咱们四个最好还是一起跟着姑娘进京。”
心井瞥了一眼不以为意的玉枕,淡淡道:“玉枕,就你那性子,能看好姑娘的行李不成?还有百慧,若是姑娘被裴家人挤兑,你能给姑娘出什么主意?”
百慧沉默,所以她才不瞎参合。
当时一批批的小姑娘被带进府里,最后真正被留下来陪着姑娘长大的,还不是只有她们四个?
除了她们是个最为忠心之外,老爷当初看中的,估计也就是她们几个各自的本事。玉枕擅医术和厨艺,一手药膳冯姑姑都称赞;而她一手调香的本事,如今已是很少能有敌手。
有她和玉枕在,自然是能在生活上将姑娘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是外面的事情,她和玉枕,还真不及心井和竹柳。
心井见几个姐妹陷入沉思,最后沉声道:“咱们现在不是说什么谁去谁不去的时候,而是应该齐心协力,争取让姑娘将我们四个都带上。”
心井皱眉,她是当初老爷最看好的丫鬟,培养也更用心。心井对自家姑娘最为了解。冯姑姑那是一心念着姑娘好,双眼里也只看得见自家姑娘的好处。
而她,则是能感觉的到,自家姑娘那平淡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疯狂的心。若是她们几个不跟着,她们姑娘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几个姑娘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最后的玉枕先开了口。
“是我的不是,我还以为若是我们几个跟着去的人少一点,姑娘的负担也能轻一点。”
竹柳虽然也是不满玉枕之前的做法,还是大度地道:“无妨,其实对姑娘来说,我们四个,去一个还是去四个,效果都一样。”
不过就是一个拖油瓶和四个拖油瓶的区别罢了。
几个小姑娘吵了一通,互相之间的关系不见陌生,反倒是比以前更好了几分。毕竟,她们一开始就是为同一个人而活着的。虽然那个人并不那么认为。
几个小姑娘这边一团和气,打定主意要跟自家姑娘进京。
客院之中,裴三爷看着自己估算出来的数字,心情已经稍稍平静下来。
不同于家里的两个哥哥,长在富贵乡的裴三爷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对于科举同样可有可无,倒是对金银这等身外之物有不同寻常的执着。
因此,在到徐家之后,裴玉安虽然不屑徐家这等商户人家,对徐德音还是有几分和气在的。
看到自己算下来的数字之后,裴玉安对于自家母亲的决定,更是赞同不已。
然而,徐家那超过五百万的资产还好说,每个铺子庄子放一点,几乎就已经能将那些东西变得不起眼。
那么,那千万左右的现银又被藏在哪里?裴玉安双眼几乎发红,那么大的一笔银子,若是他拿到手上,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燕国如今每年的各项税收收起来说是有几千万两白银,可是燕国每年的开销也不少。这里旱,那里涝的,能余下来的也没有多少。
怪不得徐家会被盯上,怪只怪徐家太会挣银子,藏得再好又如何,若是有有心人,还是能探听到一个大概。
裴玉安将自己那些猜测放下,现在可是要将自己那跟金矿没差的外甥女接到京城去。有徐家正经的主子在手,常年累月的,他还能打听不出来那近千万白银的下落?
何况,单单将如今徐府之中的财物运到京城,也不枉他来江南受的这一场罪过。
原本的温柔乡,裴玉安也不打算享受了。私底下吩咐自己的随从,将大哥平南侯裴玉扬的帖子拿了出去,打算请一些厉害人物,护送他们这一行人回京城。
翌日清晨,裴玉安让小厮将自己收拾得精神一些,这才去了灵堂那边,看自己那个富可敌国的外甥女。
到明日,停灵就满了七日。裴玉安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精神又振奋起来,对着徐德音就道:“德音啊,如今停灵已经快满七天,还是早些让你父亲入土为安。”
徐德音浑身一震,来了。
只是徐德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冯姑姑,见冯姑姑点头这才稳住自己的表情,用早就想好的话语道:“可不是说,停灵时间越长,对于亡者越是好吗?”
裴玉安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这外甥女性子太软,竟然说句心里话,也要看一个老婆子的眼色。也是,没在自己亲娘身边长大的孩子,性子被那等刁奴养歪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正好,回京之后,让林氏将自己这个外甥女带在身边,也好好生教导一二。也让这外甥女知道,他们对她是何等的关切。
此时的裴玉安,对徐德音这个外甥女,简直是比对自家儿子闺女还要上心,耐心自然也是足够的。
“德音啊,你应该知道,这徐府的产业有多招人眼红。裴家的势力在江南十分薄弱,若是不早些走,怕是三舅舅连你的嫁妆也保不住。”裴玉安诚挚地道,“想来妹夫知道德音你现在的处境,也希望你能尽快地回到京城,有平南侯府护着,德音你以后也能活得轻松自如一些。”
徐德音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上好金丝楠木做的棺材,其中不配合的意思很明显。
裴玉安也算是明白,这个外甥女这是舍不得自己的父亲,怕是对自己将来在平南侯府的生活也充满忐忑吧?
裴玉安本不是个有多少耐心的人,这会儿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暴躁。
不行,他这个时候若是吼了这个外甥女,那么以后,这个外甥女肯定对他亲近不起来。
裴玉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三舅舅知道你的孝心,妹夫他只有你这一个闺女,不若你以后就在京城外的报恩寺里面,为你父亲点一盏长明灯,逢年过节,也去报恩寺为妹夫祈福。”
裴玉安看着渐渐露出迟疑的徐德音,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当即道:“三舅舅虽然不是侯府承爵之人,可跟大哥的关系最好,我做出的承诺,等到了平南侯府,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于你。”
徐德音有些勉强地道:“我希望父亲走得风风光光的。”
裴玉安心里的烦躁瞬间平缓。不就是风光大葬吗?徐家那么多银子,加上他平南侯府的名声,这一场葬礼想不风光都难。
“德音放心,庆荣也是我妹夫,我这个当大舅哥的,自然会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裴玉安保证,又道,“明日将你父亲下葬之后,后日我们就启程前往京城。侄女若是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尽可早日收拢起来。”
徐德音指尖紧紧扣住掌心,脸上还得露出柔柔的浅笑:“三舅舅安心,徐家的东西都在库房摆着。放在外面的这些摆设,德音想要维持原样。家里有仆役照看,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裴玉安觉得自己这个侄女又些天真。这些仆役等主人走了,还不知得放纵成什么样,那些东西留在这里,将来怕不是便宜了这些恶奴。
难不成自己这外甥女,还以为自己还有回江南的一天?
然而,看着徐德音那单纯无辜的眸子,那些恶毒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这个外甥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按照他之前看到的情况来看,这府中摆放着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银钱。
只是等他们走后,他少不得要让人来看看,这府上有没有藏着什么线索。免得他好端端地将那一大笔财富给错过。
两厢商量好,徐府的下人被裴玉安差遣得团团转,请柬、宴席一样也不能少。
徐德音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有序的仆人,已经能猜到明日的葬礼应该能有多隆重。
“冯姑姑,你看,我那三舅舅还是很有用的。”别的本事她徐德音没看出来,可是这摆排场的能力,徐德音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江湖草莽是万分敬服的。
不管是她还是冯姑姑,都弄不出这么多的花样出来。
看来,她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翌日的扬州城,因为是扬州的大善人徐庆荣徐老爷葬礼,扬州很多衙役“自发”地出来维持城内的秩序。
一座酒楼内,有两双眸子安静地打量着这一行人走过。
忽地,站在前面些的男子用低沉的声音道:“杨五郎,你那顿揍挨得不亏。”
男子看着那个捧着牌位的女子,眼里露出一丝趣味。以前这位徐家姑娘深居简出,没什么人看见。如今一看,也不知道那徐老爷是怎么教的自家闺女。
男子敢保证,这个时候,那个小姑娘周围的人,就是全部对她出手,她也能如常地避开要害之处,而不引起别人的疑虑。只当这个小姑娘运气好。
这样的警觉,可不是在深闺能养出来的。
不,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定能有这样的本事。
所以,杨五郎之前被个小姑娘追几条街,最后不仅被追到,还被狠揍了一顿的事情,男子算是理解。那样的女子身边贴身的丫鬟,定然也有不凡的地方。
杨五郎并不知道自家好兄弟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恨得咬牙切齿。
那日帮里接了一个单子,杨五郎是负责去看看单子难度的。
结果最后鼻青脸肿地回去,被帮里的兄弟们笑话了大半月,直到他脸上的青肿消失,又将笑得最起劲的几个小子狠揍了一顿,这才算过去。
现在,听到男子那话,不由得讽刺道:“燕老大这回不用担心折本了?”
被唤作燕老大的男子微微一笑,并不搭理杨五郎的话。一双目光直直盯着那个明明身子已经紧绷到极致,却还能维持自己柔弱模样的姑娘,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徐老爷这位闺女,还真是有意思。
燕老大心情很好地出了酒楼,心里甚至还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去京城一趟?
徐德音直到感觉那道灼灼的目光消失,浑身的紧绷才暂时退却。
刚刚盯着她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最后却只盯着她一个?徐德音脸上柔弱,心里却已经想开了去。
那人是不是为了徐家的银子来的?若是,那他与父亲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徐德音将自己的猜测放进心里,有些担心将来还能不能遇见那个人。
走在前面的裴玉安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想着之前徐德音看见葬礼的规模时,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满意。裴玉安知道,徐德音那一关已经过了,只等将这个进娃娃接进侯府,慢慢得到这个外甥女的全心信任,套出徐家那些现银藏在什么地方。
葬礼之后,徐德音一身素衣,看着自己面前跟自己一样打扮素净、脸上带着固执的婢女,闭闭眼道:“到了京城,你们行事要小心。”我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及时地救你们。
四个姑娘脸上纷纷露出笑意。
就知道,姑娘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给她来硬的,她能比你强硬百倍。然而你若是耐心地哄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最后都能如愿以偿。
“姑娘放心,行李我们已经全部收拾好。”心井平淡地开口,好似兴冲冲地跟着姐妹们一起收拾行礼的那个,根本不是她。
徐德音无奈地环视一圈:“以后进了侯府,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记得及时提醒我。”
徐德音此时能将这一群为她好的人如何?还不是只能认命地将人带上?
第二天,天光未亮,徐府已经是灯火通明。
徐府的一众奴仆看着自家姑娘,在四个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地上了马车,往京城而去。
裴玉安见自家小厮点头,心才稍稍放松。
这一大船的银子,若是没人护送,他还真不敢轻易出发。
索性平南侯府的名声在江南还是能用用。
裴玉安心情愉悦,走到徐德音的身边之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一些:“咱们走水路回京,路上也会安稳一些。”
徐德音轻轻应了一声:“随三舅舅安排。”
裴玉安满意极了。这个外甥女性子软,有时候虽然让人觉得恼火。可是这种时候,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至少,不会像他家那几个臭小子一样,他不过是进自己后院姨娘的房里,就给他摆出一张臭脸。
☆、示好
得了徐德音的话,裴玉安也不去管那个在徐德音面前很有威严的冯姑姑,吩咐前面的人,直接往渡口而去。
等到了京城,在他的地盘,他就不相信,那个老婆子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马车中,冯姑姑不停小声絮叨:“京城规矩大,不比江南自在。姑娘到了京城之后,还是要与平南侯府的主子们处好关系。若是得了哪房夫人的青睐,能够跟着一起去参加那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宴会……”
冯姑姑说着,眼里还露出一丝期盼来。她家姑娘相貌柔美中透着一股子江南女子没有的大气,应该是那些大户人家最喜欢的媳妇人选。
等她家姑娘多见见人,将来出孝期之后,也能够多一些选择。
冯姑姑想得挺好,却不知道她家好姑娘,现在心里是如何地血雨腥风。
徐德音为了能够顺利地进京城,最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徐德音捂住胸口,对啊,她还得忍几天。
徐德音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行,她得想想父亲,不然她就要忍不下去了。
徐德音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能看得懂别人眼色的人,哪里能看不出来,裴玉安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银。
徐德音冷笑,希望自己那好舅舅的心情,能够一直维持着自己那欢喜的心情。
徐德音一行人,从第一辆拉着行李的马车到渡口,这最后一辆马车才刚刚从徐府出发。
裴玉安看着那长长的车队,心中是忍不住的激动。这一车车拉着的,全是银钱啊!裴玉安的小厮不停地催促着那些苦力,动作快一点快一点。
然而,那沉沉的一箱箱金银,还有其他的摆件古董,哪里是那么好搬的。
裴玉安叮嘱小厮看紧点,千万别漏下什么。自己则转身去了那艘堪比画舫的主船。
那艘船里,此时正放着徐德音日常需要用到的东西,住着的人也不多,除了一些徐家需要去京城处理一些事情的掌柜仆从,就只剩下了徐德音主仆六人。
玉枕将准备好的点心放在眼中已经又带上昏昏沉沉睡意的徐德音面前:“这三舅老爷也真是的,急吼吼的。害得咱们姑娘今儿个都没休息好。”
徐德音的另外三个丫鬟脸上,此时几乎露出了同样赞同的表情。冯姑姑虽然能理解,可是还是对裴家三爷的行事露出不满。
刘嬷嬷站在门外,脸色有些不好。然而想到自家三爷的吩咐,还是尽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敲响了房门。
房门被敲响,心井看了一眼几个重新沉默下来的丫鬟,前去打开房门。
刘嬷嬷看着眼前的这个死人脸,心里暗叫晦气。屋里六个人,怎么就是这个死人脸来开门的?
“心井啊,你们姑娘如今可还安好?”刘嬷嬷尽量和气地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开口,只当还在徐府。”
百慧正嗅着香炉里面的熏香,想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听见刘嬷嬷的话,百慧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船不是应该是徐家的吗?这刘嬷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家的东西,自然全部是按照自家姑娘的习惯来弄的!
百慧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嗅着香炉里冒出的香味,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看来,她以后对其他的事情上心点。这平南侯府上上下下,难不成现在就已经将徐家的一切,当做自己家的?
连平时只对调香感兴趣的百慧都察觉出不对来,其他人更是从刘嬷嬷的话中,听出更多的意思来。
冯姑姑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想到自家姑娘得到的承诺之后,这才放松了一些。
报恩寺是京城之外的大事。姑娘能够去报恩寺,定然也能有另外一个渠道接触到京城那些大户人家。
自家姑娘的那份孝心,定然能打动更多的大户人家的夫人。
徐德音睡得昏昏沉沉,冯姑姑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打搅自家姑娘睡觉的心情,自己直接起身迎向刘嬷嬷,用清晰低缓的声音道:“刘姐姐来了?还请坐,我们姑娘最近崩得太紧,这会儿老爷也已经入土为安,难免就嗜睡了一些。”
刘嬷嬷见冯姑姑的做派,也将自己的声音压下来:“冯妹子好生照顾着姑娘,我们三爷担忧这个外甥女,这才叫我这个老婆子来看看。见表姑娘睡得安稳,我们三爷也就放心了。只是冯妹子也不能太纵着姑娘,这船上一日三餐虽然简陋了一些,可也要让姑娘按时用。”
冯姑姑笑着点头:“姑娘有外祖家长辈们的关心,我们家老爷在天之灵,定然也会更加安心。”
刘嬷嬷一僵,今天一大早地就看见心井那一张死人脸,现在这个老婆子又说什么在天之灵,还真是晦气。
刘嬷嬷再也没心思多说什么。反正这人也已经上船,想要下船回徐府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就不再多留。
道了一声恼之后,便出了徐德音的房间,找上自家三爷。
“三爷,如今这船上的这些人,显然还是偏向那小丫头片子的。”刘嬷嬷笃定道,“老奴刚刚仔细观察过,那船上一应的摆设,都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喜欢的。一看就是按照徐家现在的风格、用心布置的。”
裴三爷摆弄白玉扳指的动作一顿,半晌才道:“这也是正常的。”
之前给自己那便宜妹夫举办葬礼的时候,裴三爷就发现,自己那便宜妹夫,一看就是那种很会收买人心的。
他平南侯府的名头好用,然而那些收到帖子的,几乎都没有露出太多的勉强,这就能说明很多事情。
现在徐庆荣才入土没多久,这些徐家的下人一心向着主家,自然没什么毛病。
但是一年两年的,那些人的忠心又还能剩下多少?裴三爷露出一丝玩味来,所以他才要尽快地将徐德音带进京城。将徐德音与这些徐家的忠心仆人隔开。
有这个“小天子”在平南侯府,他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嬷嬷别担心,徐家这样对咱们来说才算是真的好事。一群忠心的下人,咱们能用的的地方才会更多。”裴三爷自信满满。
刘嬷嬷却听得将信将疑,只等回到京城,将事情给老夫人说说,看看老夫人那边有没有其他说道。
有人盯着,徐家的产业最后还是顺利地被全部装进一艘艘大船。
裴玉安看着吃水不浅的一艘艘船离开港口,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这些银子啊,很快就要进他的家门。
感觉到船开始动了,几个姑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此时也完全沉静下来。
不管将来如何,她们要做好的是现在的事情。
徐德音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精神便也放松下来。真正地暂时睡了过去。
若是不晕船,走水路其实比陆路更加平稳。
在众人都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已经远离扬州。
裴玉安此行带着大量的财物,一路上自然是再小心不过,随时注意外面的情况,尤其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运河最危险的一段路程。
即便裴玉安知道自己这回做了完全的准备,此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运河上,还真没谁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三爷,只要咱们把这一段走过去,咱们此行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男子看着前面被夜色笼罩,看不见太远的地方。
裴玉安皱眉这回主要送他们回京的,是水师一个退伍的军士,退伍之后,也在运河上跑船。经验是十分充足的。
裴玉安自然能够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
然而,不等裴玉安说什么,宽阔的水面上忽然亮起灯来。
男子脸色一白,战战兢兢地道:“燕匪,是燕匪…”
裴玉安也脸色也不好看。在运河上遇到别的什么水匪,裴玉安都不会有现在的危机感觉。
传说中,横行运河多年的燕匪,其实跟皇族有那么一些关系。裴玉安虽然觉得不大可能,皇家人怎么可能出去当个水匪?然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万一这燕匪真的跟皇室有关系,他们伤了燕匪,岂不是就得罪了皇家?
而且,这燕匪的行事,让富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恨到极致,弄得朝廷后来干脆就没谁管。
裴玉安大概知道,燕匪那边,估计就是打听到她们这船上的是什么人,这才会毫不客气地出手。
两个人来不及想出太多对策,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喊话声。
“银子留下,人随意。”声音有些年轻随意,裴玉安却不敢轻视。毕竟是燕匪啊!
不过,裴玉安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将前面三艘船留给燕匪。”裴玉安想到那三艘船里的东西,虽然不是最值钱的,可是也不算少了。
这还是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故意做出的假象来。
那三艘船看着吃水深,其实很多都是压船的石头。真正值钱的没有多少。
然而,裴玉安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真的不留什么钱,燕匪肯定会记恨上他。以后跟裴家有关系的船走运河,肯定不会太顺利。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一行苦着脸的船工划着小船到了他们几人的巨船附近:“三爷,那燕匪说,除了您和表姑娘的船,其他都留下。”
裴玉安神色僵硬,这燕匪是想要将那些个徐家的东西全部拿了不成!
☆、进府
裴玉安心中还在权衡。
带去京城的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徐家的全部财产,可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就这么放弃,裴玉安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裴玉安想着,就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苦笑道:“三爷,您看看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外面能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一队商船加上护卫也不算少了,然而,还是被对面的燕匪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行船队外面,那一圈明亮的火光,让裴玉安不由得想到父亲昔年讲的一个故事。
昔年还是皇子的今上,与他父亲等人一起出去狩猎,结果遇见狼群。他父亲一行人,被眼睛绿油油的狼群围住的时候,是不是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只是他现在还能有选择,他父亲当时,除了拼杀,没有其他选择。
燕匪。裴玉安恨得咬牙切齿,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路爷,能不能商量一下,好歹给我那可怜的外甥女留下一点?”裴玉安不死心道。
被叫做路爷的男子摇摇头,无奈出去交涉。也亏得是燕匪。若是其他势力,这个裴三爷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怕是早就直接杀上船来。
不过,这燕匪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那个领头叫燕老大,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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