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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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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这是伤了脚?”裴雪云有些疑惑地看着墨韵和墨香掺着裴永珍的手,那其中的意思,两个小姑娘哪里不知道?
墨香瞪了徐德音一眼,看向自家姑娘的眼里,满是怜惜。
徐德音有些讪讪地转开眼。
墨韵冷冷道:“表姑娘,您可害苦了咱们姑娘。”
徐德音真的不知道,裴三姑娘真的会按照竹柳说的方法给自己打基础的。毕竟,那种累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几个不明所以的姑娘,纷纷将目光投向徐德音。
裴永珍抿唇,扭过头去不看几人,闷闷地道:“不关表妹的事。”
是自己不仅没坚持下来不说,还把自己折腾得连闺学都没法去了,关别人什么事?
☆、小心思
裴永珍说完; 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徐德音。随即; 裴永珍便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看来; 表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
裴永珍想到自己回来之后; 不过是绕着婷悦居里面那不大的小花园稍稍跑了十来圈,隔日就险些起不来床。到了今日; 也只勉强能在丫鬟们的帮助下; 在小花园里面走走。
徐德音知道其中缘故,不好多说什么。这闺阁里的姑娘们,出门做客有马车,稍费一点脚程的; 也有软轿什么的。
这猛地跑一阵子; 身子骨能受得住才让人奇怪呢。
只是,别的姑娘们不知道啊。
裴雨云饶是自忖自己算是见多识广的,也没猜到; 这婷悦居里面,如今是这么一副场景。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裴雨云有些无措地看了一圈,然而徐德音低着头;裴永珍目光游移;其他几位姑娘脸上也是疑惑; 显然不大明白裴永珍这是个什么情况。
若是病了; 三姑娘明明脸色红润;若是没病; 只看三姑娘这被人搀扶着的模样; 谁看着会相信?
裴永珍抿了抿唇; 还是解释了一句:“之前我还当自个儿有些能耐; 谁知道不过是绕着婷悦居里的小花园; 稍稍地走了些圈; 我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裴永珍之前还真当自己很有些能耐的,谁知道这一见真章,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废。
裴雨云有些不解,三姐姐好端端的侯府姑娘,怎么想着要围着婷悦居的院子走圈圈。然而这毕竟是大房姑娘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去关心什么?
裴雨云见着裴永珍这边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心下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这慧娴馆那边的闺学,虽说就是为裴家姑娘们准备的。可是,有三姐姐这么一个大房的嫡女在,大伯母对闺学的事情定然是要更上心一些的。
只要三姐姐还需要去闺学,慧娴馆的那些个女先生什么的,大伯母肯定会挑最好的。
裴雪云狐疑的目光在徐德音和裴永珍之间来回转悠。裴雪云总觉得,三姐姐这没头没脑地在婷悦居里面转圈圈的事情,跟徐家这位表妹脱不开干系。
她们姐妹十多年了,怎么之前就没见三姐姐在婷悦居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裴雪云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先收了起来,反正时间还长,她还能去问问表妹,她和三姐姐这是闹的什么官司。
众人知道裴永珍这边只是身子骨有些疲累之后,众人心中不管因为什么而生出来的担忧都先去了。
裴霜云忍了忍,还是道:“三妹妹日后可别再胡来了,这伤的还不是自个儿的身子骨?”
裴霜云想到三天前,这位三妹妹不顾丫鬟婆子的阻拦,在小院子里面疯跑了近一个时辰,第二日就起不来。裴霜云只觉得这个三妹妹如今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若只是寻常时候还好。这等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万一,嫡母那边怪罪到她没照顾好妹妹,她可怎么办?
裴永珍没搭理,反正这个二姐姐一向都是怕这怕那的,有的时候让她都痛快不起来。
裴雨云连忙道:“二姐姐,三姐姐身边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怎么会让三姐姐真的被伤到?”
安抚了裴霜云,裴雨云又笑盈盈地对裴永珍道:“三姐姐现在可还有什么妨碍?可需要去寻个大夫开点活血之类的汤药?”
裴永珍虽然不待见府里这些庶出的姐姐妹妹们,可也没到干出别人好好跟自己说话,自己非得顶回去的事情。
因此,裴永珍虽然不是很高兴,还是道:“劳四妹妹费心,嬷嬷已经帮我寻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汤药方子,正用着。”
徐德音试探着道:“只泡那些药汤子效果不是很好,若是有那会推拿手法的丫鬟婆子,倒是可以一起试试。”
裴永珍眼前一亮,语气却有一些别扭地道:“劳烦徐表妹费心了,等我身子骨再好些,再去寻徐表妹说话。”
裴永珍如今算是明白,自己现在这情况,能学一点花拳绣腿都算是好的。难怪之前徐表妹虽然没有明言拒绝,却是露出非常地不想教自己的意思。
徐德音语气微微缓和:“三表姐若有心,大可慢慢来。这十来圈不能跑,倒是可以每天稍稍加一点的。”
裴永珍微微点头。
墨韵和墨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无奈。好好的一个秀丽姑娘,为何非要去学那些个打打杀杀的东西?那不是白白受罪吗?想想姑娘之前起身时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两个丫鬟心里都是一紧。
那样的罪,她家姑娘是不是还要受很多次?
裴家另外几位姑娘听得一头雾水。
裴雪云最是一个忍不了的性子,连忙询问道:“表妹和三姐姐说什么呢?”
裴永珍不等徐德音想到怎么回答,便抢先道:“不过是我见表妹身边的几个丫鬟,个个力气比我身边的粗使丫鬟还大,便问问是怎么养成的罢了。”
裴雪云不信,不过也没多问。三姐姐不说就算了,他们二房那边也不是没有小院子,明儿她也开始跑着玩试试,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明白了呢?
裴雨云知道这个三姐姐不是什么善茬,偶尔流露出来的想法她这个一同长大的妹妹都有些震惊。
这会儿裴雨云只当自己这个三姐姐又有什么鬼主意,便也不多打听。
横竖这大房的姑娘,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到二房的地方去。
裴雨云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徐德音,最后还是闭嘴。
罢了,有三姐姐在前面撑着,就算是大伯母不喜欢表妹,表妹也没什么妨碍。
反倒是自己,若是因为一些无意间的话坏了三姐姐的好事,自己的日子可能就要不好过了。
想通了裴雨云一身轻松:“若是三姐姐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还别忘了我们姐妹。”
裴雪云也想掺和一脚的。见裴雨云一下子就代替自己跟裴永珍说了推辞的话,心中更是郁闷。
所以她最不喜欢这个和和气气的四姐姐。裴雪云有些忿忿地,四姐姐一个二房的姑娘,有什么立场来替她这个三房的姑娘说话。
还不是就是看二姐姐好说话,自己在嫡母面前没什么脸面,这才欺负到自己与二姐姐头上?
徐德音看了一场好戏,眼里流露出一丝趣味来,真是希望自己的这几个姐姐妹妹们能一直这么热热闹闹的呢。
一群人见裴雪云确实是没什么事情的,带着一肚子猜测离开了婷悦居。
徐德音留在最后,见众人都走了,眼里就带出几分笑意来:“三表姐若是真想习武,应该先寻竹柳她们几个拿一份之前他们训练的计划的。”
裴永珍有些脸黑,她一个主子,去问丫鬟要东西?她又不是不要自己的脸面了。
墨韵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心里有些怪眼前的表姑娘。真不知道眼前的表姑娘给自家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弄得自家姑娘以为,那样坚持下去,将来肯定能成一代高手似的。
想到自己之前和姑娘的奶嬷嬷一直劝说姑娘先暂时停一停,就是真想练,先问问计划也行呀。
然而自家姑娘性子一向执拗得很,几乎就是谁的劝说都不听的。
这回表姑娘既然开口,墨韵自然要替自家姑娘转圜的。
“表姑娘说得正是呢。我们姑娘开始的时间比竹柳姐姐几个晚一些,时间上会不会太紧了一些?”墨韵赶紧开口,就怕自家姑娘死撑着自己的面子,拒绝了表姑娘的好意,将来自己在婷悦居关着院门乱折腾。
徐德音略一思索便道:“可以稍稍加快一点,只是可能要辛苦你们跟百慧和玉枕学学怎么舒缓筋骨。”
墨韵和墨香二人松了一口气。她们这些丫鬟累一点有什么?只要姑娘好好的,有的是她们的好日子。
墨香有些迟疑地道:“会不会有些什么不好外传的东西?”
徐德音微微一怔,笑着道:“若是有什么忌讳外传的东西,百慧和玉枕自会说的。”
墨香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若是真的能学到一手手艺,自己以后在姑娘身边的位置就更牢了。她不像是墨韵,是府上的家生子,在府里的根基厚着呢。
她墨香就只是一个外面买回来的,之前能当上三姑娘的大丫鬟,也是因为三姑娘脾性大,一般有根底的家生子,都有些害怕成了三姑娘的丫鬟之后,会被打骂罚跪。
是以,除了自小就跟在三姑娘身边的墨韵,最后就是她墨香成了三姑娘的大丫鬟。
徐德音将两个小丫鬟眼里的喜色看在眼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个小姑娘啊,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那些推拿的手法,手上没一把子力气,做出来效果只能说是一般。
裴永珍见两个丫鬟还要说什么,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石桌配着四个石凳,挥挥手让两个丫鬟下去,自己则是毫不客气地伸手让徐德音扶。
两个丫鬟一惊,表姑娘这小身板,哪里能扶得起自家姑娘?
徐德音轻笑道:“我与表姐去那边石桌处坐坐,你们自去便是。”
两丫鬟见只有那么几步的距离,便也放下心来。
裴永珍坐在石凳上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道:“这回谢过表妹了。”
“有什么好谢的?我如今靠着侯府,正想着怎么报答府上呢。”徐德音浅笑道,“能帮到表姐,也算是我为侯府进了一片心吧。”
裴永珍神色一黯。事情哪里就是这么算的?
☆、没收
裴永珍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父兄是个什么德性?能帮到徐家的; 估计也就平南侯府这个假虎皮罢了。
而徐表妹在这个府上; 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定然是比表妹得到的便利多一些的。只是裴永珍也不知道; 明明这侯府其实并没有多好的,为何表妹仍然要一直在这里。
裴永珍抿了抿唇:“德音; 你以后就好好地在府上; 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也尽管跟我说。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还是能帮你一二的。”
裴永珍已经打定主意,让母亲拦着一点府里那几个不事生产的一点。别把什么主意都打到人家姑娘的嫁妆上去。
有本事; 就学三叔一样开铺子挣银子去。总想占小姑娘便宜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自己没开铺子的本事; 这府上不是正好住了一个会的吗?
徐德音有些微愣,不知道自己三表姐这又是怎么了。
裴永珍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这府上的人还没打发干净呢,这府外又有人虎视眈眈。想到墨韵说的; 之前在鸿运酒楼的时候,似乎有看到之前大姑姑家的人领着一个少年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酒楼,裴永珍就觉得心中有些堵。
裴永珍一低头; 就看见自己手腕上的南珠珠串。以后; 这些首饰什么的; 自己也少用几件吧。说不得自己少用一点; 府上就能周转开了?
此时; 京城一处小宅子里面。胡巧蝶听了自家相公的话; 脸色就是一黑。
“怎么就遇见了左相家人的人?”胡巧蝶喃喃。
胡巧蝶想到元宵之时自己的安排; 心里就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幸好; 对徐德音那两个女娃下手的不是她安排的人,不然,她家老爷夫人的名声是别想要了的。
胡巧蝶看了一眼一边闷闷不乐的二公子,心里虽然发堵,嘴里却道:“二公子别担心,咱们还有时间呢。”
文开诃闷闷地应了一声,想到自己偶然见过的相府三公子,只觉得自己的希望已经不大了。表妹被那样的一个人救了之后,又哪里还能看得见其他的人?
“余妈妈,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文开诃虽然心中觉得余妈妈不会答应,可还是忍不住奢望。
京城真的没有临州好。
至少在临州,他还是人人称颂的有身家有地位的文二公子。上面也只有一个嫡出的兄长比他强。在这京城里面,文开诃也曾经参加过几场诗会,结果都让他挺不满意的。
胡巧蝶只觉得胸中一闷。这个二公子,也未免太软了一些,还是之前在临州的时候,被临州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土财主捧得太高?这会儿才回京城几天,就受不了那种落差了?
胡巧蝶心中鄙夷,想着还是姑娘生的大少爷最好。
大少爷的才学虽然因为在临州那边,没有什么名师指导,可是夫人却给大公子请了数位西凉那边颇有才名的先生。
胡巧蝶想着优秀的大少爷,看眼前的二少爷也越发地看不起。
若不是还有用得到二少爷的地方,胡巧蝶倒是愿意将这位二少爷送回临州去,让他继续被那些土财主给捧着。
“二少爷若是回了临州,也是要开始说亲的了。”胡巧蝶好似无意地道,“之前老奴还听夫人说起,临州那边倒是有几位颇有名望的乡绅看中了二少爷呢。”
文开诃顿时闭嘴。
临州那些姑娘,哪有来自江南的徐表妹娴雅淑丽?
胡巧蝶见文二公子不再说要回临州的话,心里闪过一丝冷嘲。看看,这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胡巧蝶想到之前在平南侯府老夫人那里看到的徐德音,微微抿唇。
徐家姑娘那细眉大眼的样子,倒是比大少夫人的模样还好些。也怪不得二公子见过之后,就总是将徐家姑娘惦记在心里。
胡巧蝶心中虽然如今还有些难以确定,嘴里却极为肯定地道:“二公子放心,徐家姑娘待父亲极为孝顺,初一十五的,说不得就要去给父亲上香什么的。”
文开诃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也不是没可能啊。
文开诃向胡巧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多谢余妈妈相助。”
胡巧蝶脸上露出一抹可以说是和气的笑容,语气哀伤道:“只要二公子别忘了夫人的好。西北那样荒凉的地方,夫人为了二公子也算是害了自家姐妹的骨肉。”
文开诃郑重保证道:“还请夫人和余妈妈放心,若是我能迎娶表妹,定当对表妹全心相待。”
“二公子明白就好。”胡巧蝶心中气闷,这二公子怎么就只对男女这点事开窍?幸好徐家姑娘不是个厉害的,不然,这二公子只怕娶媳妇儿跟入赘到别人家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胡巧蝶这边再怎么想要快点借上徐家的银钱,徐德音依旧如同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在平南侯府里面乖乖地上着闺学。
慧娴馆中,徐德音看着眼前的琴,伸了伸手,正打算按照女先生所言,将手指搭在琴弦上。
忽地徐德音眼前出现一把戒尺,正好挡在琴前面。
徐德音有些愣,轻轻抬头,就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然而对她来说却是十足十陌生的脸。
简先生之前只是听到名字有些怀疑,然而看到这双被姐姐称为不忍多看的双眼的时候,心中总算是确定了。
这平南侯府新来的姑娘,应该就是姐姐所说的那个,最好不要碰琴的小姑娘。
简先生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然而,简先生还是不得不开口:“徐姑娘以前可学过琴?”
徐德音微微点头,虽然只学了一节课,就换了三把琴,徐德音还是自认为自己是学过琴的。
“可有什么比较熟悉的曲子?”简先生觉得自己的笑容可能有点吓人、然而简先生自己倒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目光可以说是已经尽量温和了。
想到姐姐之前说的那几把被崩坏的好琴,简先生心中就只觉得肉疼。
一把好琴,不仅要好的原料,还要好的制琴师傅制琴,制作好的琴,也要一个琴艺高绝的琴师开音。这些环节缺一不可。
是以,每年出来的琴那么多,成为绝世名琴的只有寥寥几把。
而眼前的小姑娘,很可能就是毁了三把能成为名琴的琴的罪魁祸首。
徐德音低着头,不好说自己一曲不会。
然而,简先生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姑娘,就是那个毁了好几把琴的罪魁祸首。
简先生的神色越来越冷:“表姑娘以前没上过我教的课,还是先听听吧。”
徐德音微微点头。不弹琴最好。
简先生见徐德音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脸上的神情稍缓,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抱琴婢女:“先将徐姑娘这里的琴收起来吧。”
抱琴侍女有些不解,然已经跟在自家先生身边许久的她知道,先生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就好了。抱琴婢女熟练地将徐德音面前的琴收起来。
徐德音见自己面前的琴没有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整个人不复之前的紧绷。
可见这琴对于现在的徐德音来说,是何等危险之物。
裴雨云和裴霜云担忧地看了一眼徐德音。不知道自己这表妹是怎么招惹的简先生。
府上请的几位女先生脾气都还算好,唯有这位简先生,任是谁都别想在她的课上指手画脚。就连之前的裴家三娘,也因为不能领会到琴曲中的意境,多次被这位简先生训导。
若是徐德音招惹的是其他的先生,众人还敢替徐德音这位表妹说说话,然而既然遇见的是简先生,她们还是沉默吧。
一整天的琴课,慧娴馆中除了虫鸣鸟语,也就琴声和简先生淡淡的讲述。
徐德音虽然不动手拨弦,可是听到简先生讲琴曲之后的故事,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有时候不免觉得简先生的故事未免太悲观了一些。若她徐德音是那个女子,那男人敢负自己,或是那男人的家人敢欺负自己,直接揍一顿,不就都知道乖乖听话了吗?
徐家的那些掌柜,不识相的徐德音可没少揍。
就是为了名声,不能随便打人,那找不会留伤的地方不就行了?
等徐德音看着另外三个表姐哀哀戚戚弹出琴曲,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时,便觉有些讪讪。
确实这世上跟自己一般有一身好武艺的女子本就少见。这些闺阁女子,还多是那种出去上几回香,就能有好几天动弹不了的娇贵身子。
琴课结束,待徐德音听不见简先生的脚步声之后,便发觉慧娴馆里的琴音也渐渐地少了。
徐德音有些惊讶,难道学琴的也都是耳力惊人吗?
裴雪云直言道:“每日只要过了这个点,简先生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也懒得再回来搭理我们。”
徐德音了然,这不就是师徒之间磨合久了,也整理出师傅行动规律,合理偷懒嘛。
裴雪云见徐德音明白,就问起其他的事情来:“德音,你是怎么惹简先生生气的?这还是你第一次上简先生的课吧?”
徐德音垂头,沮丧道:“我之前在扬州时,教我琴的也是一位简先生。”
众人了然点头。
裴家的几位姑娘都知道,简先生有位姐姐,琴艺也是不凡,之前倒是一直在江南那边活动,没想到徐家表妹就是师从那位简先生的。
“简先生也不能因为她姐姐的缘故,就不让德音你碰琴吧。”裴雪云还是有些恼。
这慧娴馆中,裴家的几位姑娘里面,也就先前的大姑娘永珠在简先生那里最得脸,其次便是二姑娘和四姑娘。
裴雪云也是那个被嫌弃的。此时看着与自己一样被嫌弃的徐德音,裴雪云心中难免与徐德音有了一丝共鸣。
☆、本事
徐德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简先生根本就是因为害怕见到自己在她面前毁了一把琴; 这才让那抱琴婢女将琴直接收起来的。
只是; 这种理由; 不说也罢。
“约莫是简先生觉得我不适合碰琴吧。”徐德音随口说了一句; 哪知另外三个裴家姑娘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裴雪云冷哼一声:“对啊,德音; 我们这些俗人就适合摸那些铜臭之物。”
“五妹妹; 你别胡思乱想的。”裴雨云忙忙道,“当时简先生说的也是气话罢了,雪云你怎们净往心里去了?”
裴雪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就是弹琴前数了一下银子被她看见了吗?”
徐德音一脸懵地看着眼前的发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徐德音所了解; 简家这对姐妹对琴艺的追逐都快成了执念了。裴家这位五表姐; 竟然敢在简先生面前数了银子碰琴,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徐德音轻轻摇头叹息。难怪五表姐跟她一样,不受简先生的待见呢。
“五表姐放宽心些; 咱们不适合习琴,以后少碰就是了。而且,会琴有什么好的?只弹曲子; 又不能让我们不饿肚子。”徐德音的话音一落; 就看见二表姐和四表姐正用不赞同地目光看着自己。
徐德音无奈摊手; 看向裴雪云。
裴雪云抿唇一乐; 将琴案上的琴让自己的丫鬟收起来:“表妹说得对; 我们这些俗人呀; 还是只适合过成天数银子的生活呢。”
裴霜云和裴雨云面面相觑。这两个妹妹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整个大燕; 有多少女子想拜两位简先生为师而不得?
而她们面前的这两个人; 竟然将这样的两个先生拒之门外。
裴霜云动了动唇,最后还是算了。可能两位妹妹是真的不喜欢琴吧。
裴雨云倒是想说两句,然而裴雪云本来就已经很不待见自己,若是自己再说一些训诫之类的话语,岂不是还是要被记恨?
而徐家表妹那边,裴雨云还想交好,自然不大愿意说一些与徐德音意见相左的话来。
裴雨云眸光一转,便道:“德音,明儿又是女红课了呢。”
徐德音脸一红:“以前在家里没怎么做针线,倒是听绣娘说,绣花的时候,线要稍微拉紧一些才好看。”
裴雨云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估计也只有很受家里宠爱的姑娘,才会连针线都不用做的吧。毕竟做什么都有针线上的人在呢。
“咱们姑娘家,虽说不用靠针线活过日子,可是偶尔做几件东西送人,也是好的。”送人两个字在裴雨云的舌尖缠绵几圈,傻子都能听出来裴雨云的意思。更何况几人并不傻。
徐德音想了想,自己做了一个不成样子荷包,羞答答、娇怯怯地递给一个尚且看不清长相的男子……
徐德音连忙摇头,不能胡思乱想的。徐德音可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做出那种做好荷包送人的事情啦。
果然,还是不应该随便听两位表姐的话。明天女红,那就带百慧来吧,想必百慧一定能学到更多的绣法。
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地在慧娴馆外分开,往自己的居所而去。
以后的琴课,简先生好似忘了自己多了一个叫徐德音的女学生似的,直接将徐德音给晾在一边。
徐德音倒也还稳得住,只当自己是在听曲儿,顺便听听这个曲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百慧也如徐德音所料,上了女红课之后,每次一到徐德音的女红课,就乖乖地跟在徐德音的后面,去学习新的针法。
正月匆匆而过,二月也渐渐走到尾巴。
徐德音因为侯府规矩大,每月除了固定的日子遣人去给父亲的长明灯添香油之外,便规规矩矩地当着一个大家闺秀。
只是在看见徐成送进来的消息,徐家的某几个偏僻小庄子里面又添了新人之时,徐德音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难受。
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的。徐德音默默敬佩那些敢于活下来的姑娘,也希望徐家的产业在自己的手上能发展得更好一些,也能帮到更多的人吧。
徐德音正想着,就见竹柳脸色不好地进了书房。
徐德音心里一紧,竹柳可是管着自己的账本的,能让竹柳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应该是账本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事?”徐德音急道。
竹柳见自家姑娘着急,自己心里的焦躁感竟然少了很多。竹柳浅笑道:“姑娘不需担心,账本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咱们的货,被扣了一些。”
徐德音神色一冷:“我们徐家一向是按规矩来的,谁人敢扣我们的东西?”
竹柳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将出问题的账本那一页展示在徐德音的面前。徐德音只见那账本上,明晃晃地用朱砂标着暂扣两个字。而地点,则是在京外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
“心井。”徐德音轻声一喊,声音却好似已经传了很远似的。
心井不多时,就进了徐德音的书房:“姑娘,出了何事?”
徐德音冷哼:“心井,你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只是暂时扣留,再晚一些,他们是不是就敢随意截留我徐家的货物?”
心井一打量那地名,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姑娘,那一处如今的县令有一女儿是今上四子的侍妾。咱们怕是不大好动。”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是她的人都有一手飞檐走壁的功夫,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施展不开。
“竹柳,我们的那些东西可有什么违禁的东西在?”徐德音淡淡问道。
竹柳抿唇,还是道:“姑娘,咱们徐家从来不在大燕做乱纪违法之事。”
徐德音冷道:“既如此,心井,你让徐伯去探探那位县令大人的口风。百慧,下月初一,我去报恩寺给父亲上一炷香。”
百慧微微一愣,点头应诺下来。
几个丫鬟离开,徐德音捏这镇纸的手一沉,好好的一尊青铜镇纸上面,便多了五个深深的指印。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火,才缓缓道:“来人。”
冯姑姑听见书房里面有声音传来,连忙端着甜汤走了进去,一进去,冯姑姑就看见那青铜镇纸上的五个指印。
冯姑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冯姑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自家姑娘力气这般大,将来姑爷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姑娘生气,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吗?
冯姑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里却熟练起劝着徐德音喝甜汤。
徐德音一边喝甜汤,一边有些委屈地道:“姑姑,他们欺负我没了父亲。”
冯姑姑心中一软,没姑爷就没姑爷吧,姑娘相貌好,还有银子,再嫁总不愁的。至于那先没的倒霉姑爷,谁让你欺负姑娘没了父母的?
“姑娘放心,有老奴在呢,还有竹柳她们,定然不让姑娘被人欺负了。”
徐德音哽咽着嗯了一声,只觉得一碗甜汤下肚,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愤懑之气消去大半。
徐德音粗粗翻过账本之后,脸上便浮起一抹思索来。
徐家产业最近的收益虽没有少,可是也没有多。这只能说明,徐家产业现在被人打压着,竟然只剩下维持自己本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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