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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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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总算是明白了。不过看着那桌子上明明没人,却还摆得整整齐齐的点心,新来的这个小二眼里闪过一丝痛惜。都是粮食啊,这么一桌,也够两三个半大小子吃一顿的。
  新来的小二才出厢房,之前跟他搭话的老人就道:“你之前送点心的是哪间厢房?若是一直没人,待会儿咱们打烊的时候,就把那些点心包走吧!”
  新来的小二心中恍然。这些点心,其实都是之前的那些贵人们买下的,只是没动过,他们带回去还能热热,也算是打了一顿牙祭。
  已经冲进人群的裴永珍还算是有点经验,紧紧拉住徐德音,还叮嘱一边的徐德音道:“表妹,你之前没来过京城,千万要拉紧我,别走散了。”
  徐德音微微点头,下意识反手便扣住裴永珍的手腕。
  裴永珍微微讶异,没觉得裴永珍有多大的能耐,只是觉得,这个表妹可能习过武,这扣人手腕的动作,她也见那些卖艺的做过。只是那些人做来,没有表妹流畅。
  裴永珍想着想着,双眼迸射出一道亮光,不知道表妹收不收徒?她是不会嫌弃表妹是个花架子的。

  ☆、走散

  索性徐德音不知道三表姐心里的那些想法; 不然徐德音一定会丢开手; 让自己的这位三表姐好好体会一下她徐德音的花拳绣腿。
  元宵的街上本就熙熙攘攘; 热闹得紧。
  先前两人在酒楼上的时候; 体会还没多深。等到真正到了街上,徐德音只觉得周围到处都是人; 自己若是没用力扣紧身边的三表姐; 两人说不定还真的就被挤散了。
  偏偏,自己的这个三表姐这会儿可能是因为少有的能出来的机会,一个劲儿往人多的地方挤。
  裴永珍回头看了一眼徐德音,催促道:“咱们快点; 这个杂耍班子我去年见过的; 他们的节目每一个就只表演一次呢。”
  裴永珍回想到自己去年被迫跟在母亲身边,只能坐在酒楼的厢房里,听着母亲与别家的夫人太太你来我往打着机锋的话; 只觉得自己去年的元宵是白过了。
  这回好不容易磨得母亲同意她带丫鬟婆子出来,裴永珍自然不愿意只在厢房里面呆着。
  待挤进人群中,裴永珍远远地就听见了叫好声; 让她心中更是痒痒的; 拉着徐德音; 踮着脚尖; 直往人群里面看。
  徐德音微微踹息道:“还不如在厢房里面看得清楚呢。”
  裴永珍横了徐德音一眼:“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种热闹; 当然要在现场看; 才更吸引人呀。
  远处酒楼上; 天字六号房临街的窗口; 两个人正饶有趣味地看着满街人里面,那几个最显眼的锦衣绫罗的姑娘。
  为首十二三岁的少年摸了摸下巴,问身后的仆人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红衣服的那个好像是平南侯的姑娘?”
  仆人只伸头看了一眼便道:“回七公子的话,正是平南侯的三姑娘。”
  仆人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少年却神色如常,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
  厢房里,一个年轻俊朗的少年人眼珠子灵活地一转,起身站到窗口往下面一看,便见到两个对他来说,有些眼熟的姑娘。
  一个是在大姐府上见过的徐德音,一个是宫宴上偶尔瞟过一眼的平南侯的掌珠裴三娘。
  卓杨拱了拱身边的叶怀道:“你之前不是挺关注徐庆荣的那闺女吗?现在就在下面,要不要过去看看?”
  叶怀还没有什么反应,被唤作七公子的那个满身贵气的少年就回过头来,饶有兴味道:“就是我父、亲之前称赞过的那位儒商徐庆荣?”
  七公子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只是有心的人自然听出其中被换掉的那个字。
  叶怀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卓杨心知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也沉默下来。
  这两个知情的不说,只有其他人的猜测。七公子那位侍从细细打量了人群中的那些人,猜测道:“与裴三姑娘一起的那位,大过年的身上也没有一丝艳色,倒是与正在守孝之人的身份相符。”
  七公子眼中略带得意地看了一眼左相幼子,和最近在京城风头正盛的叶怀叶公子一眼,转头看向人群时,眼里便带了一丝兴趣。
  江南徐家的姑娘啊,那可是真真的一个金娃娃。若是谁得了这个姑娘,那银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况,这个姑娘,还是如斯美人。
  几人所在厢房的不远处,也有一对主仆在。
  胡巧蝶指着远处的素衣少女道:“二公子可看清了?”
  被唤作二公子的文开诃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轻轻点头。他一个大男人,本来被要求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的。只是在见了那宛如画卷里走出的婉约江南女子时,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碰碰乱跳起来。
  虽然这个江南姑娘看着有些过于活泼了些,文开诃却是将过错推到了表妹裴永珍的身上去了的。若不是被这位表姐强拉着,徐表妹怎么会往大街上跑?还跑得那样的快。
  温柔的徐家表妹,分明就是只应在书房里填词描画的江南姑娘。
  胡巧蝶见了二少爷的这个表情,心里便知道,这回的事情大概成了一半。另外一半,就看二少爷的本事如何。
  胡巧蝶心中担忧,面上却没露出什么来。
  她之前也遣人去江南打听过徐家的情况,心中对那位三姑爷更加佩服。徐家姑娘虽然没怎么出过门,可是徐家姑娘身边的丫鬟,却是经常出门的。
  而且,那几个丫鬟本事也不算小,足够将徐家姑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样为自家闺女打算的父亲,想来不会没考虑到自己离开后,闺女可能遇到的意外情况。
  因此,胡巧蝶跟她家主子一样,不认为被燕匪抢过银钱的徐德音,就真没有银钱了。
  就是徐德音手上的现银真的不多了,文家赔进去的,也不过一个庶子罢了。胡巧蝶可不觉得,自家夫人辛辛苦苦地将二少爷养成如今这样,是为了二少爷好。
  “二少爷可记好了奴婢之前的话?”胡巧蝶再次确认道。
  文开诃点头:“余妈妈放心,我知晓该怎么做的。”
  徐家表妹出身上虽然差了些,毕竟有个侯府姑娘的母亲,配他这个庶子还是勉强能的。何况,若是有了徐家产业的支持,他将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两人商议定,便观察着徐德音那边的情况,只等合适的时候下楼。
  裴永珍看了一会儿杂耍,心中虽然不舍,却还是离开了此地,往别处去了。
  毕竟,这大街上好玩的东西,可不止这一处。
  其他地方的东西,也很吸引她。
  徐德音见自家表姐有离开的趋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地方,人多容易出乱子。
  被万氏派来的两个丫鬟,这会儿哪里还能注意到徐家表姑娘的情况?只她们家三姑娘一个,就已经耗去她们全部的精力。
  这会儿见姑娘终于肯离开这地地方,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地方,本来就不是他们姑娘该来的地方。
  两人连着一众丫鬟婆子,护着两个姑娘出了人群。两人没有注意到,在她们一行人离开之后,有两个看着是书生打扮的人,也挤出人群,缀在一行人的后面。
  徐德音若有所觉,想了想,还是没管。这些人,总不会在她的手上占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卓杨和叶怀在酒楼的厢房里呆着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下了楼来,没成想正好看见徐德音这一行人来开杂耍摊子,往别处去。
  卓杨指着两个行为鬼祟的人道:“那两个,是不是盯上了裴家出来的那俩姑娘?”
  叶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今儿你的眼睛倒是没被什么东西给糊住。”
  卓杨冷哼一声:“咱们去把那两人给解决了如何?这些宵小之辈,竟然跟这些个小姑娘为难,也真是下作。”
  叶怀眼里闪过一道算计,摇头道:“无凭无据的,咱们还是不要给左相添麻烦。若是你实在担心,我们跟上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施以援手。”
  卓杨想到一看见自己就跳脚,还让自己跟叶怀好好学学的父亲,终究还是点了头。
  不过就是两个小贼而已,有什么好担忧的?他和叶怀跟着,难不成还不能及时收拾两个小贼?
  至于侯府那两个小姑娘,受点教训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将来惹出更大的麻烦可就糟了。
  裴永珍被街上琳琅的小摊子给吸引了目光,一会儿翻翻摆放着各种木雕的小摊子,按着府上主子们的生肖、挑了几个看起来就精致可爱的小木雕,;一会儿又翻翻各色的面具,眼里满是惊叹。
  徐德音渐渐地,也沉浸在这种喜庆的氛围中。
  在这个没什么高深武学的世界,徐德音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其实她的警惕心,也在渐渐地消退。毕竟,这世界,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人已经不多了呀。
  两个书生打扮,脸上却丝毫没有读书人的傲骨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的那些恶意,在眼里表露无遗。
  看着那两个漂亮姑娘身边的丑婆子已经被人流挤开,其中一人抬起手臂做了个动作,在喧嚣的人群掩饰下、有人渐渐地靠近徐德音和裴永珍两人。
  裴永珍和徐德音两人正玩得高兴,倒是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异常。
  不远处的叶怀和卓杨两人,脸上此时都戴上了刚刚在铺子上买来的面具,给这两个心大的姑娘捏了一把汗。
  裴永珍指着对面的灯道:“我想要那个狐狸的!”
  徐德音看那灯挂的位置,连忙挪开了目光。按照之前徐家的掌柜的说法,挂得越高的灯,需要猜的灯谜越多。
  徐德音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猜对:“表姐去试试吧。”
  徐德音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挂在比狐狸灯还高的走马灯,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只需要猜对一个灯谜就能拿走的小兔子灯上面。
  裴永珍自忖自己的学识还算不差,跃跃欲试地上前去猜灯谜。
  徐德音跟在一边,拿了兔子灯的灯谜一看,第一个自己看不懂,第二个有点印象……
  徐德音讪讪地放开了五个灯谜,双眼总算是亮了。
  这个她熟悉啊,不就是之前跟几个丫鬟学本草纲目时,冯姑姑讲过的一些谜面吗?
  这谜面是九死一生,谜底既然是中药,肯定就是独活啦!
  徐德音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站在花灯前的小二:“谜底是独活?”
  小二笑眯眯地将花灯递给眼前的漂亮姑娘:“正是独活,这盏花灯是姑娘的了!”
  说来,小二之前见这个娇娇柔柔的姑娘放下那么多盏灯,还以为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原来人家是觉得前面的谜面太简单了呀。
  徐德音看着手中的花灯,眼里满是得意。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赢来的花灯呢。
  徐德音转身,就想让竹柳帮自己提着灯她再去看看还有没有自己会的。
  结果一回头,她身边哪里还有竹柳的身影?
  不单单是竹柳、还有她这回带来的心井,和平南侯府派来保护她和裴永珍的粗壮婆子也没了身影。
  徐德音脸色一变,连忙挤到正在跟灯谜死磕的裴永珍身边。
  “不好,那小娘皮发现了!”一个粗嘎的嗓音道。
  “发现又怎么样?那俩妞身边已经没什么人,还能逃出你我的手心不成?”一个声音不屑地小声回道。
  两人的声音被掩藏在喧闹的人群之中,并没有什么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徐德音再不敢跟裴永珍分开。徐德音自己落单,倒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可是若是裴永珍离她太远,徐德音不觉得自己能远远地护住裴永珍。
  两人互相依赖还没多长点时间,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着火了”!
  虽然众人并没发现什么火星,还是四散逃开,提着灯的徐德音和裴永珍被人群推搡着,渐渐地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裴永珍脸色有些惨白,紧紧抓住身边的徐德音,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裴永珍这会儿也知道怕了。
  周围除了徐德音之外,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和德音两个人,就好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顺着人群的方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徐德音安抚地回握裴永珍,目光四下打量,她已经察觉到,她和裴永珍应该是被人盯上了,之前她们两人沉浸在周围那些小摊子的时候,她们身边伺候的人就已经被人有意无意地隔开。
  只是她们傻,没察觉罢了。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着裴雪云一点不敢松懈。
  就是不知道,这群人是冲着她和裴雪云来的,还只是单纯的见财起意。
  两人越走,离喧嚣的闹市越远。徐德音明显察觉,被自己握住的那一只手的手心里,不断有汗水冒出。
  人群的另外一端,被挤出人群的十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最后,平南侯府的几个丫鬟婆子怒视着心井和竹柳二人道:“你们姑娘丢了,你们竟然不担心?是不是你们勾结外人谋害你们主子,还得我们三姑娘跟着受累的!”
  无怪几个婆子如此说,实在是徐家财帛动人心,主弱仆强,仆役起了小心思,再正常不过。
  心井拦住想要冲出去的竹柳,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几人:“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你们主子吧。我们姑娘不劳几位费心!”
  几个婆子有些讪讪,只是心里还是怪这几个徐家的人。
  以前她们府上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还不都是这个表姑娘来了,才出现的吗?正是扫把星!
  一群人拉扯见,一个翩翩少年郎走上前道:“几位可是需要帮助?在下不才,家里有些权势,倒是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心井早在此人靠近时,就不着痕迹地打量过来人,这一行人看似普通,可是满身的贵气,却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心井怕裴家的人病急乱投医,带累她的姑娘,连忙道:“谢过公子仗义,只是我们先前已经与主子商议过,若是走散,直接回之前的酒楼即可。”
  “大胆!”少年还没开口,少年身后的仆人就开口呵斥。

  ☆、脱身

  少年连忙阻止; 和气地看了一眼心井一行人; 浅笑道:“家仆无礼; 让几位见笑了。若是几位需要帮助; 尽管去鸿运酒楼天字六号,在下定的厢房在那里。”
  平南侯府的几个丫鬟婆子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公子没生气。
  只是几个人也不敢贸然求一个外男帮忙; 万一坏了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只是众人听到少年暂时停留的地方之后,心里还是有隐隐约约的高兴的。至少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们就是想要找人帮忙,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万一; 她们姑娘真的没回酒楼那边; 他们在回府禀告之前,也能有个地方求助。即便这个地方他们用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好歹也是一条路子。
  少年说了之后,便不再逗留。说来; 会遇到这些人也是意外,不过,能给这些人留个稍好的印象; 对自己的将来说不定也是有好处。
  平南侯府如今虽然已经式微到连兵权都沾不到。可若是平南侯府的人真的舍下脸面求上现今军中的几个将领; 还是能得到一些方便的。
  江南徐家则是更不得了。那财富; 让多少人红了眼睛?可是到现在; 真正渗进徐家的; 能有谁?
  少年想得通; 跟在他身边的人; 却未免有些替少年抱不平。
  “七爷; 您的一番好意,那些人竟然全都不看在眼里。”
  “你家爷有什么本事让人家看重?”少年自嘲道,“人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家爷除了一个好出身,还有什么?”
  仆人马上不乐意,愤愤不平:“您出身尊贵,哪里是京城其他人家能企及的?可惜了那裴家和徐家的下人,都是些没什么眼力的。”
  人家没眼力?被唤作七爷的少年苦笑一声,最后却没说什么,只是有些苦涩地想到,怕是人家已经看出他身份不凡。只是不想惹麻烦,才拒绝了他的帮助,可惜了他的身边,现在却没几个那样眼力出众的。
  他现在也只敢在身边放一些心思浅的人。
  等到少年两人的身影消失,裴家的人立马横眉冷目地看着心井和竹柳:“你们既然那么有主意,就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竹柳无所谓道:“自然是先回酒楼那边看看。”
  心井虽然沉默着,可是裴家的人就是看出来,心井是支持竹柳的话的。
  几个粗壮的婆子互相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三个看着年纪不大的丫鬟身上。
  三个丫鬟脸色均不好看,最后还是万氏身边的丫鬟开了口:“咱们先回酒楼那边,若是姑娘还没回去,咱们分头行动,一边回府报信,一边顺着咱们之前走过的路,看看有没有姑娘们的踪迹。”
  几个婆子倒是无所谓,她们都是平南侯府的老人了,本来这回来伺候姑娘出来玩耍,看着还是一个好活计,谁知道这三姑娘这么不省心?
  到时候夫人那边处置,也处置不到她们这些老婆子。要不是那四个大丫鬟看不住主子,主子怎么可能现在没了影子?
  一行人打定主意,便沿着来时的路,往酒楼方向而去。只希望在半道上就碰到两个姑娘。
  裴永珍这边,却有些不好。
  以前没怎么出过门的裴永珍,也曾听府里的老人讲过古,这京城虽然是在天子脚下,还是有很多胆大妄为的人。
  她们这回,大概就是有些不幸地遇到了。
  看着不远处的小巷子,裴永珍拉着徐德音,拼命往人群里面挤,只要还在人群里面,她和徐德音就还是安全的。
  谁知,人群中不知什么人用力撞了她一下,她一下就跌进巷子里。
  裴永珍下意识地就将徐德音放开了。她现在被挤进小巷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徐表妹跟她一起。
  徐德音知道裴永珍的意思,可还是跟进了巷子。
  徐德音的右手指缝中,此时已经夹了一片薄薄的刀片,那是冯姑姑用来修整自己双眉的刀片,徐德音看着顺手,便随手往自己荷包里装了一片。
  “快出去!”裴永珍此时已经看见,小巷子里,正有四个男人借着夜色,躲在里面。
  裴永珍面上虽然还镇定,心中却已经急得不成样子。裴永珍知道,这次应该是她害了自己,还害了徐表妹。
  裴永珍看着渐渐向自己逼近的几个男人,双腿几乎快要没有力气迈出哪怕一步,只面上还镇定罢了。
  徐德音有些唏嘘,一个箭步便挡在裴永珍身前,冷静地道:“你们若是想要银子,放我和表姐离开,我们身上的首饰银子全部留给你们。”
  裴永珍见徐德音单薄的身影挡在自己的身前,身上好似也有了无限的勇气,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却还是坚定地道:“你们放我们离开这里,今天的事情我和表妹也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我们出什么意外,你们、啊!你们!”
  裴永珍话还没说完,那些人竟然猛地冲过来,伸手就要拉扯徐德音和裴永珍二人。而她们身后,也有两个粗壮的男人进了巷子。
  裴永珍若不是被徐德音拉了一下,怕是就要被那几个男人恶心的手碰到。
  裴永珍心里焦急,却知道自己什么本事没有,双腿还发软,只能死死抱住徐德音的左胳膊,顺从地被徐德音带着左躲右闪的。
  徐德音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应该是趁着元宵的时候,出来弄好货色的拐子。
  徐德音有心混进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被抓走的姑娘,可是,一回头就看见裴三娘那依赖信任的眼神。
  徐德音抿唇,罢了,她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找到这些人的藏身之地。还是不要带累了表姐的名声。
  徐德音出神的片刻,又有一只手靠近了徐德音,徐德音眼神淡淡,身子一转,看似有些狼狈地躲着抓来的手,右手纤细的指尖,却好似无意,轻轻拂过男人的手腕,还在男人的手腕轻轻一顿,这才滑落下来。
  男人只觉得手腕一疼,便错过了抓住徐德音的时机。
  他们这一伙人,这次本来就不止一个人盯住徐德音这两个姑娘,实在是这两个姑娘一个明艳,一个清丽,年纪都还不算大,不仅值钱,还很好下手。
  一个人的手错过,自然还有其他的人。
  徐德音好似很狼狈地躲着眼前的六个歹人,右手手腕一转,刀片已经换成了一把金珠子。
  此时,先前被她碰过手腕的歹人凄厉哀嚎一声,却只能看着手腕处不停地涌出鲜血来,怎么也止不住。此时男人什么也顾不得,只用力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捆住伤口,阻止鲜血流出。
  “撤!”领头的已经意识到,他们这次盯错人,只能将两个人的样子记住,慌忙撤退。
  “在那边!”巷口,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
  不同的声音响起,徐德音眉头轻蹙,还是决定先留下这剩下的五人,至于那个手腕上的经脉已经被她全部切断的,徐德音已经顾不得了。反正那人也活不过两个时辰。
  徐德音右手指尖微弹,两颗金珠往不同的方向飞去,之前一直离两人稍远,后来又喊众人撤退的那个男子,只觉得左腿痛得钻心入肺,右脚也不知踩到什么,身子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倒了过去,正好砸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四个本来就心虚的人,直接倒成一团。
  这时,徐德音也看到,巷口那边,有两个锦衣的公子快步跑了进来。锦衣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脚步都踉跄了的小厮。
  只是看见昏暗的小巷子中的情景的时候,两人有些傻眼,手脚却很麻利地将滚成一团的五个人用他们各自的腰带捆住手脚。
  徐德音看着两人那熟练无比的动作眼里露出一丝狐疑。
  卓杨捆完人,才觉得有些不好,可能,大概,他要暴露了?叶怀则是看着那个手腕上虽然胡乱缠着衣服,却还不断涌出鲜血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裴永珍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可置信。六个大男人,就被她和表妹这么胡乱躲闪,拖到了有人救援的时间?
  裴永珍借着从街上传来的微弱亮光,感激地看着卓杨和叶怀:“裴家三娘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
  裴永珍说着,还拉了拉身边的徐德音,示意徐德音给两位救命恩人道谢。
  徐德音有些不情愿,若是没有这两人,她也能让这六个人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只是徐德音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想了想,便准备暂时低头,以后找回场子就是,免得谁都能占她徐德音的便宜。
  “我们两人倒是不敢任这个功劳。”叶怀看了徐德音一眼,目光又落在那个慌张地想要止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势的男人身上。
  徐德音瞳孔微微一缩,抿唇道:“若是没有二位援手,小女子与表姐怕是也很难脱身。”
  裴永珍连连点头,表妹本来就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带着她躲得狼狈,虽然那几人不知为何忽然说要撤退,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两个仗义出手的侠士。
  只是裴永珍头脑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再看卓杨,就觉得有些眼熟。
  “公子可是左相府上的三少爷?”裴永珍小心道。
  卓杨摸摸鼻子,讪讪点头。
  裴永珍想到以前听闻过这个卓三公子的混账话,只觉得那些人都太过片面了。卓三公子只是不喜欢文人作风罢了,自己还是一个非常仗义的人啊。
  裴永珍想到自己关于卓杨的评价,都是从好友彭青敏那边听到的,只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误解,想了想便打算从中说和,好歹都是亲戚呢,关系也不能太僵。
  卓杨不想这两个姑娘想太多,而且这六个人也要处理,还不如先把两个小姑娘送回安全的地方,再做其他的计较。
  “想必两位姑娘身边的人此时正在寻找两位姑娘,在下与叶兄一起先送两位回府?”卓杨建议道。
  裴永珍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便看向徐德音。
  徐德音抿唇道:“劳烦两位公子先送我和表姐去鸿运酒楼吧。想必我和表姐带的丫鬟婆子,现在也在那边。”
  卓杨没什么异议,送去鸿运酒楼那边,他们也要少耽搁一些时间。
  卓杨看着自己身后那气踹的小厮道:“你先看着这几个人。”
  小厮连连点头,他可没少爷那好体魄,这会儿还生龙活虎的。留在这儿看人正好呢,他还能歇歇脚。
  鸿运酒楼其实与这小巷子相隔不远。之前混乱的人群,已经被安抚下来,毕竟没哪里真着火了。
  等到两个姑娘走进鸿运酒楼的时候,正好与下楼的一众丫鬟婆子撞了个正着。
  墨韵哭着几步跑到裴永珍面前,哑着嗓子道:“姑娘,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怎么活呀!”
  裴永珍恼道:“还不把你脸上的那表情收敛着些?看着秽气。”
  墨韵几把抹掉脸上的泪珠,细细打量裴永珍,见裴永珍衣服上只有因为拥挤弄出来的褶子,整个人可能因为之前的混乱,狼狈了一些,便没有其他不好。
  墨韵缓了一口气,这样就是夫人那边责罚,也不会罚得太重的。至少,她的小命现在是无忧了的。
  心井与竹柳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姑娘,深谙姑娘情绪的两个小姑娘发现,她们姑娘似乎有些郁闷。只是现在人多,两人也不好问出来,只默默关切地看着徐德音。
  徐德音摆摆手,示意自己现在没什么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稍后人少了再说。
  一行人经此一遭,也没什么再逛下去的心情。加上裴永珍母亲身边的两个丫鬟强烈要求,一行人只稍作休息之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巷子里,卓杨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尸体周围的血迹,皱皱眉:“这么深的伤口,应该不是随意就能弄出来的吧?”
  卓杨说这,还翻开了那死者手腕上的那一道伤口,那道伤口干净利落,整整齐齐地将男人手腕上的经脉全部切断,可见下手之人的干脆利落。
  卓杨脸色微微发白。裴永珍只是普通的京城闺秀,有些傲气,却肯定不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卓杨抿唇:“看来,徐家的那个小姑娘不简单。”
  叶怀没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看,也能看出他的深以为然。
  “徐姑娘的贴身丫鬟能追一个小偷几条街,还能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揍小偷一顿。想也知道,这位徐姑娘肯定不简单。”叶怀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卓杨的脸。
  卓杨讪讪一笑,转开话题道:“另外五个活口怎么办?送官府?”
  叶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卓杨:“你要因为这种人,让左相再次被右相那一伙人攻讦?”
  “好好好,这些人交给你处理怎么样?”卓杨一副无赖样,混不吝地道。
  叶怀看了五人一眼,微微点头。
  正好,他说不得还能拿这五个人做一点小事情呢。

  ☆、惩处

  卓杨嫌恶地看了一眼已经因为失血过多; 死透的男人:“这个人直接扔去乱葬岗吧。”
  卓杨说完; 带着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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