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永福郡主-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手说:“留下来,师妹,嫁给我,相信我我能给我们今后安稳。”
“前提得是涂家成为当朝第一,赵鸣轩在外割据能威胁到朝堂。”归晚神情冷凝地问:“你们会把他殚精竭虑地耗死在皇位上,他死后你外甥登基,你和赵鸣轩还有退路吗?”
涂绍昉气闷地一脚踹向这厚厚的积雪,憋火而委屈地发泄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后的局势如何,我只知道我要娶你为妻,我不想让你走。”
“师兄,世间之事有些是没办法强求的。”归晚垂眸,轻声相劝,忽而手心的力量一重,抬眼就迎上他炙热到带着戾气的目光,涂绍昉问:“你喜欢过我没有?”
“喜欢!”
相隔一年,归晚终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十天前我和四皇子在延英殿对峙,他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说我喜欢赵鸣轩,小时候看到赵鸣轩时我的眼睛特别亮,眼中像闪烁着星星。
我认真回忆发现真有过,幼年有过,长大后也有过,我便不太以为然。原来是不同的,幼年时是对赵鸣轩而长大后是对师兄,这应该是喜欢。”
涂绍昉想哭又想笑,眼里有种酸酸的东西在作祟,二话没说把她拉到怀里,丝毫没感觉到风雪袭击的寒冷,心头火热地直叫他想抱着心爱的姑娘转圈。
归晚伸手抱住他的身体,靠在这火热的胸膛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她闭眼苦笑道:“可我们有缘无分,我们没有携手白头的缘分。”
“不,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我能把所有困难解决。”涂绍昉紧紧抱住不撒手。
“可我更相信自己,记得我问过你女人在这个世上应该靠谁?师兄爱的更非依附男人的菟丝花,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路走。”
“我不撒手。”涂绍昉了解,所以耍赖:“你要是说不喜欢我还真能愿意撒手,可咱们两情相悦还能因为那么可笑的原因分开吗?反正我绝不会放手,你要是敢逃,我就把我们俩的关系落到实处,我想要,你拦不住我的。”
“需要我提前谢谢师兄送我个孩儿跟我随母姓再陪我看遍世间风景吗?”敢耍无赖,归晚情绪立时恢复好:“我每年养孩儿用多少花销,我会找你报销一半;你不给,别指望我能让孩儿喊你爹。”
涂少爷想哭:“师妹!!!”
归晚乘胜追击:“今后若还想跟我来段露水姻缘也行的,今天我就把清白奉上,要吗?”
悲催涂少爷只能暂且把怀里的娇躯松开些,抿着唇一脸委屈地控诉她,归晚抬手抚上他俊逸的脸颊,拂掉沾染的雪渣,涩然道:“那天太子还提出要给你我保媒。
我心里是真感觉冷,这嫡亲表兄妹的身份都那么脆弱,我怎么还留得住呢?走也好,一辈子潇潇洒洒。何况我答应过盛家,需要时搭把手,我们真的没有结发夫妻的缘分。”
涂绍昉火大地抹把脸,恼怒骂道:“他成天疑心什么啊?三皇子还没有开始跟他争呢,他这储君位难道是风雨飘摇吗?他不是稳稳当当地做着一人之下的太子爷吗?”
“或许因为这29年的路太稳了吧,越稳,越不想失稳。”
归晚仰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迎着飘扬的雪花,喃喃有声:“很快就要过年了,真快呀。师兄明年该娶妻成家了,你成亲别告诉我;等你当爹再通知师妹,我给小侄儿送份礼物。三皇子那里我会去取消掉你的提议,你今天就当没有来过。”
涂绍昉真的想哭,用力握住她的手问:“我们为自己想一想好不好?”
“我亲祖父若是为自己想,我亲舅早已白骨成堆;我亲娘若为自己活命,焉能有我出生?他们告诉我,这世间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坚守。”归晚又眨了眨眼,落在眼角的雪花化开,和着从眼眸深处流出来的痕迹流淌。
“我与他们不同,我不会把任何人和事物看得比自己重要,但我传承着这份坚守。”
“不要安稳不要荣华不要权柄滔天更不要国母尊位……你知道师兄为何会被张烧伤布满伤痕的脸颊吸引吗?”涂绍昉却笑了,哈哈大笑,笑得眼睛泛红,眼底沁出泪意。
“因为你身上有我永远无法做到的;我永往直前永不服输,我更会为自己着想,一旦走远我必定拉不住自己,但你无论走多远都能守住本心,从未丝毫迷失。所以我羡慕崇拜你,可我今天真的恨,为什么不能为我们今生的幸福着想啊?”
归晚如扇般的睫毛颤了颤,敛好情绪看向他,扬起暖暖的笑意:“抱抱师妹吧。”
“我不!”跟他用美人计啊!涂绍昉倔强又幼稚地抹把脸,干脆别过身去不想理会她,恨恨地挥开吹来的风雪,像是和这风雪较劲般乱挥乱拍,真是幼稚了,偏偏他还赢不了只能任由风雪欺负他,别提多气恼了。
抹把脸颊自己憋泪,忽而背部被拥住,他憋气抵抗道:“我没跟你和好。”
“可风雪大,我觉得冷呀。”归晚靠在这在寒风中挺立的背脊上,压住涩意轻声道:“你已经过20岁的生辰了,已是弱冠之年不能欺负妹妹。”
“谁要当你哥哥?冻病倒得了!”涂绍昉愤愤地回呛,还是转过身来拥她入怀紧紧抱住,语带祈求道:“为我想想好不好,为咱们今生的美满想想好不好?”
归晚闭上眼,没有再接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尚未别离,相思念起,归晚始知个中苦涩,回到闺房中她躺到软塌中,没想过哭泣发泄亦哭不出来,可这般躺着她眼角两条泪痕不由自主地流淌,止不住抹不掉,她只能想睡个回笼觉就好了吧。
午后,她额头发烫身体发寒,大概是在风雪站得久受风寒了,请大夫来把过脉开药方,她喝了苦得想吐的药汁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隐约中听婢女禀告三皇子有请,根本没理会。待到她再醒来,眼前影影绰绰,定睛看去是无情站在她的床前,她问:“何事呀?”
“现在亥时一刻,屋外风雪已停,三皇子登门要见你;他说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就试试正在试用的贴身影卫身手如何?”
归晚疲惫袭来想坐起来都没力气只好叫无情扶她,叮嘱道:“今晚谁守夜你都带走吧,院里有伺候的奴婢该避退的避退,尽量别叫奴婢看见三皇子夜半而来,你也到暖阁歇着。”
无情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金冠束发,一袭紫狐裘斗篷的赵鸣轩大步流星跨入永福郡主的闺房,径直来到黄花梨大床前,欲要呵责女人时瞧见她小脸煞白,浑身有力无气病恹恹,不由吓了跳,上午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上午在风雪中多站了会儿受风寒入侵,喝几服药就没事了。”
赵鸣轩闻言都想骂她,看在她病患的份上忍了,迈开长腿走到明间将闺房门关上折返,来到床榻前落坐,跟他的女人说:“晚上我留下来陪你。”
归晚:“……”真心没有跟他吵架的心情,她拉拉盖住身上的两条厚锦被,靠在引枕上,半阖着眼帘说:“你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让我叫护卫轰你。”
赵鸣轩咬咬牙再忍了,跟自己说这是念在他女人生病的份儿上才这么好脾气,站起来将外袍脱掉扔到衣架上,掀开床头纱幔就躺进去,把女人抱在怀里,归晚:“……”
“表哥,当我求你成不?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也没有力气跟你打,看在我已经病倒的份上行行好成吗?待会儿我守夜的婢女回来,我不用做人了。”
“叫奴婢们知道你早已是……”赵鸣轩话没说完,他的左手已经被女人拿起放在唇边,大有他再说个字就要开咬的架势,憋屈应道:“好,我走,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归晚制止道:“你找我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我安稳养病;别过来,我嫌你烦。”
“你——”赵鸣轩捏紧右拳,他真觉得这女人仗着是他嫡亲表妹要骑到他头顶上了,念着她是病患的份上接着忍,等到病愈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深吸口气把憋闷压下再把事情跟她提了,正是上午涂绍昉与他谈及之事。赵鸣轩左手搭在她身前的锦被上,目光幽深道:“我在外做闲散亲王都可能会被赵竤基猜忌打压,等将来父皇驾崩,我便只能窝囊过活,你觉得有多少可信?”
归晚头疼,真的头疼:“找你老爹要块离京远的封地,天高皇帝远,朝堂大小事那么多,你当你谁啊你哥有那么多心思来理会你。”
“别跟我和稀泥,我跟你说认真的。”赵鸣轩正经道:“你以整个洛阳做封地,我的封地必定要比洛阳大且更为富庶,加上远离京畿这条,能给我做封地的地方数都能数得出来了,何况他登基后必定会知道父皇手中的权家握有多少兵马有多少实力,他能放任我们?”
“那你挑块小地方嘛,过得招摇当然会挨揍。”
“废话!”赵鸣轩当即反驳:“他爹是皇帝,我爹不是吗?他娘是皇后,我娘生前为贵妃死后追封继后,论外祖家我更比他强,我比他差多少?
他是嫡长子,将来能拥有天下。我就只是要块合心意的封地将来和妻儿悠哉自在过活,若是连这点要求他都容不下岂非要逼得我没法活吗?那我还忍让作甚?”
话到嘴边,归晚忽然发现她开不了口叫三皇子当做没听到过上午的提议,只能迂回劝道:“如果换成你在他的位置上也会疑心这样的弟弟,将心比心——”
“我的心跟他可比不了!”赵鸣轩打断道:“他这叫排除异己唯我独尊,看父皇对权家的宽容再看看他,福儿你都不觉得他疑心重得病入膏肓了吗?
做储君时位置稳稳当当,等到他做皇帝就更不必说了,需要他如何提早未雨绸缪啊?根本就是无能所以才有点蜚短流长捕风捉影就疯狂打压,直白说他就是在害怕,惧怕任何威胁,十足的胆小鬼。”
归晚张张唇,发现这大兄弟总结得……有那么点道理啊,然后她头就更疼了,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我不舒服,我病愈再商量吧,年三十的宫中晚宴你帮我告个假。”
“好好好反正不急,你先养病,记得别再犯这种蠢劲儿了。”赵鸣轩实在忍不住数落,扶怀里的女人躺到床榻里歇息,看她睡着才离开。
病一场,归晚卧病在床足足调养半月,期间她师兄愧疚地跑来看望她多回,还有一回被相爷抓住狠狠地赶走了;表姐们和小姐妹们也来看望她,圣上都带着储君出宫来探视过她,还有隔壁邻居隔三岔五地翻墙过来,她都要怀疑那邻居是能走路了故意想多走路来着。
直到昌和31年正月十五宫中元宵晚宴,归晚病愈现身人前,刚开宴席丞相大人就送给她份大礼——把她乃先国舅池扬嫡亲孙女的身世当众宣布,惊起无数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王维
第143章
元宵晚宴伊始,池丞相即言永福郡主乃池家女; 已经年满18岁得认祖归宗;此言既出; 引起满殿哗然; 好多人想莫非这是相爷的新乐子?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光可鉴人,映照出不知多少震惊疑惑和错愕懵逼。赵鸣轩特无语地端起杯果酒饮,赵竤基同样淡定地盯着眼前的菜肴考虑吃哪样?
昌和帝没有说话导致场面一度沉寂,相爷他媳妇站起来相劝:“老爷,妾身知道您向来疼爱郡主,您若是真喜欢郡主不如收做咱们的干孙女如何?”
“瞎出什么馊主意; 这是我嫡嫡亲的侄孙女,我大哥的亲孙女!我哥就剩这么两条血脉; 谁敢拦着我把孙女带回池家认祖归宗老子就跟谁急!”
池奕指向他的孙子们; 跟他媳妇说:“看看你那群孙儿,再看看我这侄孙女,永福郡主身上哪点不像我们池家的姑娘?”
相爷他媳妇东乡侯夫人僵着老脸干笑,大庭广众之下得给丈夫脸面只能配合地看几眼,看着看着笑容逐渐消失,她发现真的像啊比她的孙女们还像她的孙儿们,这是碰巧吧?
许多朝臣官眷见此情景都不由得悄悄打量起来; 越看心情越复杂; 尤其等永福郡主从自己位置上起来,走到池家众位少爷面前时,几人站在一堆看活脱脱的就是一家兄妹,想当初郡主她还姓傅的时候可与傅家的少爷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
场面彻底陷入沉寂; 绝大部分人心情莫名复杂,赵鸣轩不喝果酒了,赵竤基更没心情考虑吃什么菜肴,朝霞郡主都实在忍不住拉着表姐要跑过去瞧瞧。
池静姝亦是已经站起来,视线一直在她的兄弟们和归晚脸上探索对比,看得她抬手捂住嘴巴跌退了两步,天啊,这真的不是巧合吗?
被围观注视比较半响的池家众兄弟:“……”
池大郎细致观察后低声对堂弟耳语:“你站出来吱个声,免得咱们一直被当猴戏看。”
“凭什么我出头?”池二郎反怼,池三郎立即献上悄悄话:“因为你和永福郡主最像。”
“我看你也没差多少,不对,是你更像。”池家儿郎们自己当然更没少观察,看得各个都是心慌慌,池二郎反驳时被不死贫道死道友的兄弟们合伙推了出来,气得他要在心里扎这群兄弟的小人了,硬着头皮说:“祖父,这,这是巧合吧。”
“这么大的事祖父能开玩笑吗?当你伯祖父是什么人物还能随便认孙女吗?爷爷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么群蠢货儿孙?!”
池奕可劲鄙夷嫌弃,再看向永福郡主,同样嫌弃道:“你这丫头也够笨了,连亲爹都能认错;要入继隆中苏氏你倒是找对爹啊,我那皇帝外甥就是你这皇帝舅舅还陪着你瞎胡闹,真是要气死本相了。”
归晚:…………
朝霞郡主抱紧表姐重惠的手臂,咽咽口水颤巍巍问:“相爷您刚才说归晚的皇帝舅舅?您是指我皇伯伯就是归晚的舅舅吗?那那那——那归晚的亲娘就是我姑母吗?”
“废话,当永福郡主这份举世无双的圣眷从何而来?”池奕无语地嫌弃道:“难道是我这皇帝外甥着魔了,看到个陌生的女婴就稀罕地当稀世珍宝般宠着吗?宠得连带着让傅家都鸡犬升天,天下能有这种好事吗?这要不是我池家的姑娘,相爷我能不阻拦吗?”
“……”好像没法反驳?难道这回当真不是丞相他又玩心大起吗?
重惠蹙眉问:“相爷,归晚的亲生父母是?”
“是我亲侄儿和我亲外甥女。”池奕看向永福郡主,长长叹息声道:“福儿,爷爷知道你一时间没法接受这身世,但爷爷这把年纪耗不起了,你必须得跟我回池家认祖归宗。
你亲爹是隆中苏氏的八老爷苏望舒,但苏望舒并非苏家骨血而是我大哥池扬的遗腹子,哥哥生前命令他这遗腹子要随母姓所以放在外祖家养,变成了苏轻炎的儿子。
你亲娘就是代国长公主,皇帝是你亲舅舅。你娘从突厥回朝后知晓有个养在苏家的表弟,每年都到隆中探望,探望年月一久处出感情来就有了你。”
说到此池奕就有些憋气:“你爹娘年岁相差有些大,你娘有孕时你爹还没有定性,你这亲舅舅就逼着亲妹打胎,兄妹俩闹僵;就别提没让你爹娘成亲、害你变成私生女这些事了,他直接害得你娘连胎都没养好,最后难产、生下你就死了。”
涂绍昉内心:…相爷这是在向侄孙女告状吗?
赵鸣轩内心:…这身世曲折得真是够够的了!
赵竤基轻咳声想调和下,可惜喊声相爷就被打断,池奕怼道:“怎么,你皇帝老爹做得,我这当舅舅的还说不得吗?看你老爹做的好事,害我外甥女早亡,害我侄儿至今未娶孤身一人,害我都要让侄孙女给大哥传宗接代,我还不能说他几句吗?”
传宗接代?归晚嘴角一僵:“相爷您是说——”
“废话,你老爹不愿意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责任当然在你身上,难道叫我大哥你亲祖父断继香火吗?”丞相震慑全场,大手一挥就道:“要么招赘婿,要么学权家的老夫人,把嫡次子过继回娘家,没有第三种选择。”
其他人:“……”
涂绍昉:难道要他在眼皮底下看着师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
赵鸣轩:把他的嫡次子过继到池家?这……丞相就不能在池家族内挑个男娃吗?
归晚红唇紧抿成直线,低着头沉默半响说她想独自静静,向圣上告退后快步离开金銮殿,还未走出大殿时还隐约能听到池静姝在问‘那归晚怎么会变成傅家的姑娘呢?’
当着殿内几百人的面,池奕将18年前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宣告清楚后,皇帝终于出声:“朕本想在福儿及笄时晋为正一品公主,福儿坚持不肯要,太子?”
“父皇放心,将来儿臣必定帮您完成这个心愿。”赵竤基起誓道:“儿臣得封储君之际,父皇和权母后、三弟与大妹还有池丞相等几位卿家见证,儿臣在亡母的遗像前起誓,将来会给永福一世荣华。
今日儿臣亦可对满朝文武,对天下臣民起誓,只要有我赵竤基一日,必定会给永福一世荣华一生富贵无极,绝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妻儿欺辱她半分。”
难道永福郡主还会一生圣眷无双?!
殿内众多宗亲官眷打个抖激灵,还有部分朝臣感叹,太子殿下这道誓言应该有些憋屈吧?更有少数人小眼神往池丞相和权尚书身上瞟了,永福郡主竟有这等身世还不叫要命吗?
加上池家,三皇子的实力可已经超越储君了!
涂绍昉被他老爹看了眼就知父亲所忧,谁能想到池丞相要把侄孙女认回还能憋那么久,眼前这棘手的形势是真叫他头疼,其实太子要是能坚定不移地相信权家无意,郡主无意,所谓的困境根本不存在,偏偏储君他疑心重啊。
头疼时瞥见六皇子紧绷着小脸,眉眼间充斥着愤懑和痛恨;他眸光闪了闪,挪开视线后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待他饮下两杯果酒后这小孩蹬蹬蹬地跑出殿外,他随即悄悄尾随。
六皇子赵珩钰听到这样的事简直要气死了,连贴身太监都不让跟着在金銮殿附近瞎晃,捡到根粗树枝当宝剑挥舞,晃动着小手臂挥舞着树木抽打石头假山树木草丛。
总之看到什么就用木条抽打借以发泄心中愤懑,正起劲时听到像是有流水声,诧异了下,循声走近后憋了大口闷气,居然有人敢在此撒尿?!
他气得要冲过去教训时正好听得那人说:“我要是皇子就好了能杀杀永福郡主的威风,外甥女再好能抵得过亲子吗?我若是皇子,我必定要狠狠还击这些年所受的压迫,我就不信圣上还能为外甥女打杀亲儿不成?那些皇子各个被永福郡主压着毫无作为,可真是傻透了。”
六皇子灵光一闪,感觉此言有理呀,他找那坏蛋算算账,难道父皇还能杀他不成?他干脆不气闷也不准备找这随地撒尿的男人的麻烦了,冲去找永福泄愤要紧。
孩童飞奔的脚步声消失,涂绍昉从粗壮的树木后走出来,勾唇一笑,看他这回还能不把甄奉仪送回老家!呵,死罪能免?敢往死里算计他的长姐和外甥,以为涂家还能罢休吗?
待他折回殿内,没多久元宵晚宴便散宴,涂绍昉本意径直出宫的却被他爹拉到了东宫,他只能叹息声;他们进到储君书房后盛副相兄弟紧随而来,他……原来他误会父亲了。
“福儿是池家女是先国舅的嫡亲孙女这件事,大舅你们事先知道吗?”人员到齐,赵竤基就开门见山进入正题,相爷这出打得他太措手不及了。
“知道,当年长公主怀胎不稳,孕期末很是危险,父亲母亲有带着我们到丹霞宫探望,就连云游在外的权相夫妇都有赶回京畿来。”盛副相憨憨笑道:“权尚书兄弟还有西宁侯,大家伙都守着长公主生产呢,哪能不知道呀?”
“那为何十多年竟从未向孤提起?”赵竤基当即质问,气势有些强烈。
盛二老爷被储君这质问发怒的架势气得要反呛时被身侧的三弟抢先拉住了,咬牙憋住;他的大哥盛副相依旧憨憨笑道:“殿下,圣上和皇后没有提及过,臣等如何敢逾越?”
赵竤基旋即憋气,涂绍昉笑嘻嘻地打圆场:“姐夫,我发现这当中还是有很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这证明我推断的正确性,在姐夫您的指点下从所有的蛛丝马迹中我推断郡主与池家有莫大的联系,我都推断出先国舅有遗腹子在人间,郡主乃先国舅亲孙女。”涂绍昉讨笑道:“您瞧可不就被我猜中着了。”
“哎哟翼国侯你家这大儿子这么聪慧吗?”盛副相笑得和煦又有揶揄:“你这娃娃不会是在我们这些老朽面前扮演事后诸葛亮吧?”
“盛相瞧您说的,把昉哥儿说得脸皮比城墙厚了。”涂绍昉即接话,义正言辞道:“姐夫您可要给我作证,我这些发现可都上禀过您。”
“没错,庭曦确实推测出了部分真相。”赵竤基还算有点欣慰,顺势提道:“孤差点忘了,庭曦和福儿还是师兄妹,你一直想娶福儿为妻来着,还想吗?”
“姐夫您看我弱冠还没有定亲,不知被爹娘还有两位姐姐唠叨多少回了,若非坚持等师妹答应嫁给我哪能扛得住啊?”涂绍昉笑得牙不见眼,又泛起忧愁叹息。
“但是相爷不知为何故近来几月看我处处不顺眼似无意将郡主许配给我了,要是姐夫您心疼昉哥儿能为妻弟请盛相出面保媒,凭两位相爷即将满六十年的交情,亲事必定能成。”
盛副相盛仲楷憨笑地要牙疼了,这就是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吗?涂家这娃娃还能不知他反对吗?在这里等着他,真亏他能想啊。
赵竤基点头:“大舅,这也是桩美事,何况昉哥儿还一片痴心,您便成全他吧。”
盛副相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只能先应承着。议事结束后走出东宫,他对这凑上来套近乎的涂少爷真无奈:“娃娃,盛爷爷我跟你不熟啊。”
“没事,多喝两回小酒就能熟悉了,出宫后我陪盛相找家酒馆唠唠家常怎么样?顺便谈谈你预备何时带我到池家提亲?您看我已是弱冠之年还没成家,我爹娘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所以我觉得咱们不如明天就去吧?”
“乖啊,娃娃,大冷天的早些跟你爹回家吧。”
涂绍昉叹息道:“行,那我改天再约您老喝酒。”语毕,他礼貌地告别走开在宫道上等,很快等到从储君书房出来后又去问候过太子妃姐姐的老爹,翼国侯愁得简直不想说话。
“可不是我主动提,太子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不想娶吗?”涂绍昉语义含糊的嘀咕。
“这尊大佛若是娶进门来岂非要把咱们家放在火炉上烤吗?”可永福郡主若嫁三皇子那就是把东宫置于危境,所以翼国侯愁啊,完全是进退维谷。
正月十五的夜晚还天寒地冻,涂绍昉没接话,只想拉着父亲快些出宫回家抱暖炉。
赵鸣轩不畏寒夜欲等永福冷静好后同回府,池丞相也有意等孩子给她开解开解,好在他俩分处灵犀宫和未央宫没起冲突,可惜他们等到的都是永福郡主重伤昏迷的消息——六皇子拿石头把永福郡主砸伤了!
六皇子赵珩钰已被押回钦安殿静候圣裁。
闵德妃收到消息,撑着羸弱的身体爬起来,赶往前朝皇子们满八岁后住的钦安殿,在殿外遇到而今负责养育六皇子的良妃,倒把良妃吓到大骇,对面这位曾经后宫最美的女人苍老地几乎要赶上她了?!
两位娘娘简单寒暄后,闵德妃直奔殿内看到小脸紧绷端坐在榻上的幼儿,撑着体力把随侍的奴婢们屏退,连忙坐过去问:“钰儿,是永福污蔑你吗?和父皇澄清没有?”
“不是,就是我砸的,我恨不得拿石头砸死她!”六皇子赵珩钰梗着脖子倔强道:“我就不信我拿石头砸了她,父皇还能杀我吗?”
闵斓倾头疼,气息不稳道:“钰儿,无缘无故何苦要拿石头砸永福?”
“母妃,怎会无缘无故?”六皇子大喊,小脸悲戚又想哭:“您看您都病成什么模样啦?都是那坏蛋害的,是她要害死您,我恨不得今晚就能砸死她!”
“皇儿……”闵斓倾拥幼儿入怀,衰败的面容上泪痕缓缓流淌过:“以后莫做这种傻事,伤她就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翌日,关于六皇子砸伤永福郡主一事便有裁定,皇帝认定六皇子被身边伺候的人唆摆,其所有伺候的奴婢全部押往掖庭狱严加拷问,皇六子本人亦是仗着十板,闭门思过三个月;养母和生母教养不善,均降位,闵德妃降为闵昭仪,良妃降为良贵嫔。
不过两日,掖庭狱就拷问追查到线索,却不想竟与东宫有牵连:六皇子贴身伺候的一名小太监被东宫的甄奉仪收买,教唆六皇子要伤害报复永福郡主。
昌和帝气得将太子狠斥一顿,让储君他看着办!赵竤基压着怒火亲自走了趟掖庭,再派人细细详查,查到的结果令他脸黑如锅底。
“听闻甄大人已经被降职外派为遂宁五品同知,恐怕此生都没有可能再回京见见外孙,殿下这回是真动了肝火,甄奉仪这俩月就要病逝了。”
面对来探望自己的弟弟,太子妃抚着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真说不上来是点什么感慨:“原以为将来殿下登基,她做贵妃是铁板钉钉的事;莫说旁人,姐姐都那么想。
去年她算计得那么狠,我都不怀疑凭旧情她还有翻盘的机会,我还得和她再斗好多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除掉了,轻得不值一提。”
“教唆六皇子暗害永福郡主,其心可诛。圣上还在,储君的誓言言犹在耳,她岂能再有生机?”涂绍昉嗤笑道:“这算是我最便宜她的死法了。”
太子妃一怔:“昉哥儿?你这是何意呀?”
“大半年前甄奉仪企图一举钉死我的长姐和外甥,难道降位就能算了?难道涂家死了,我能让她过个三年五载后重新抖起来吗?”
涂绍昉冷笑道:“闵家大姑娘派人教唆甄夫人来鼓动甄奉仪对付永福郡主,我便将计就计助她一臂之力,再给他们出主意可借六皇子之手。
甄奉仪自以为东宫和永福郡主水火不容,太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即便事后被查出来,她虽些责罚但能重获太子宠爱,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派人伸手到六皇子身边;这么好的时机,我就再推一把,送她上路。”
太子妃长叹息,疑惑道:“前两天娘来看我,娘说殿下有意撮合昉哥儿和永福?还要请盛相来保媒,你姐夫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姐姐不赞同?”
“哪里是姐姐不赞同?眼前的局势永福肯定会嫁给三皇子。”太子妃垂眸,摇头笑道:“以前姐姐认为永福之于凤座就是小打小闹,她没有希望,现在才知道我又小看她了。”
涂绍昉张张唇,终究没说话,是世人对于永福郡主想当皇后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归晚被石头砸伤其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