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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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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知道我名声怎么坏的吗?是我满九岁住回傅家之后被傅宗弼专门败坏,多少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为达目的甚至给傅经柏送个小妾都做得出来,贞姨娘是傅副相他许了人家好处要求必须要扒着你丈夫才来的,就是为挑拨我和傅经柏的父女关系。”
  苏望姀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女。
  “及笄时我就彻底寒心了,包括对娘您的丈夫;隆中苏氏已经决定和傅家决裂,由您出面用和离且带走两个女儿的名义更恰当些,如果您不愿意,我和舅舅也不勉强。”
  归晚抿唇笑道:“我原本想过,请您假意和离来帮我达成目的,明年大可再嫁傅经柏,没多少影响。可舅舅说再嫁终究低一等,我想也是,那便算了吧。
  但我脱离傅家决心已定,外祖家站着我这边,下个月就会决裂。您不愿意和离,将来留在傅家若是受委屈,晚儿和舅舅表哥们都会给您出头的,您莫担心。”
  苏望姀眼底沁出水花,良久,苦笑道:“晚儿,娘想静一静。”
  “好,您别劳神。”傅归晚站起来,走过两步想起来,转身道:“我老师凤陵郡主明天到,您知道我拜她为师后不是想再见见她吗?
  老师应该能在京都留两个月,娘何时想见,我陪您去。还有,明晚,圣上会在宫中给凤陵郡主办洗尘宴,您养病许久若是觉着闷,出门散散心吧。”
  “好。”苏望姀低低应声。
  傅归晚低头,沉默稍许缓缓往外走,走到廊庑外走到庭院中,望着庭前栽种的玉兰树枝头的玉兰花绽放地如火如荼,她走上前来到树下,伸手摘了片玉兰花瓣,凝视一会儿,手掌一翻,任由这片花瓣从手掌心溜走。
  第二天巳时中,永福郡主乘坐低调的青帷马车来到城外等候,碰到丰国公府一长排的马车队伍?难不成这是全家集体出动吗?
  “姑娘,我好像瞧见傅家回城的马车了。”脂红探头注视着马车外的动静,看到有傅家标记的马车从城外回来时讶异了下,更讶异的是:“好长的队伍呀,这少说得有四五十辆吧,姑娘要瞧瞧吗?”
  脂红侧身避开,傅归晚透过车窗缝隙瞧去,眼看着一辆辆较为富丽的马车从眼前驶过,直至这队马车队伍最后一辆驶进城门,她重新靠回车壁,问身侧的无情:“傅经柏和狄仁还在德州吗?”
  “三天前启程回京,刚才驶过的这队马车应当没错。”无情护卫长答:“飞鸽传书报:新上任的德州府尹公事公办丝毫没给傅经柏脸面。
  辛氏族长被判刑20年,辛家只保住没犯罪的妇孺幼童无恙,傅经柏此行折损六七万两,更把德州辛家及其姻亲能带到京都的全带了,连同奴婢在内约百八十人。”
  “啊?”脂红惊呼,这傅大老爷傻得吗?郡主没呵斥贴身婢女,只吩咐无情:“叫狄仁在七月十五之前悄悄过来见我一面。”
  “是!”
  又等过两三刻钟,十名身披铠甲身形矫健骁勇的士兵气势凛冽地簇拥着刻有西宁侯府标记的马车驶来——凤陵郡主终于到了!
  傅归晚走下马车,果然看到眼前丰国公府一家子全到了,移步到顾云裳身侧,感叹道:“你们家用得着全部出动吗?有你和你哥还不够吗?”
  “姑母每回来京都,我们都是全家相迎。”顾云裳睨她一眼,悄声问:“你最近怎么样,和你祖父的关系还没缓和吗?你娘伤势还没养好吗?”
  “唉,一言难尽,有机会再细说吧。”
  凤陵郡主顾惜浓年过五旬比当今圣上还年长一岁,外貌看去仍是40岁左右的美妇人,一身华衣美服衬得她愈发光彩迷人。
  “哇~,哪里来的姐姐如此美丽,姐姐可许人家没有?没有的话和妹子走吧,今后妹子来养着你。”傅归晚抢先跑上前调侃。
  顾云裳呆了,永福疯啦和她姑母讲这种疯话?可凤陵郡主接的实在太顺溜了:“姐姐我脚踏九彩祥云自天外而来,饮清风食玉露,妹妹可养得起呀?”
  丰国公夫妇跟着呆了,这还是他们那端正严肃的长姐吗?项四忍不住手抵唇咳嗽了声,顾云裳连忙迎上去:“姑母您舟车劳顿辛苦啦,先回府里歇歇吧。”
  “裳儿,姑母以为进京之前能先收到你的回信。”凤陵郡主摇摇头,无视掉侄女,再数落儿子和弟弟两句,撇下小徒儿带着大侄儿和侄媳妇扬长而去。
  顾云裳感觉怪怪的,拉住归晚问:“什么回信,姑母又没给我写过信,我怎么回信?”
  问我?不觉得你这个问题本身存在问题吗?傅归晚没好气:“你说呢?你之前发生什么大事需要回信,当然是回信说你不愿意嫁五皇子。”说完,她也拂袖而去。
  云裳姑娘咬咬唇,郁闷地走过去蹬马车回府。
  丰国公特别为长姐备了酒席,他们回府小憩片刻正好开宴,傅归晚全程陪同,陪着在顾家用了午宴,她老师去和弟妹侄媳聊家常又和弟弟侄子谈朝堂大事,她跑顾云裳屋里午睡,申时初再陪着到了京都的西宁侯府。
  “看你这一路兴致缺缺,难道是见到老师不高兴?”
  回到西宁侯府,凤陵郡主顾惜浓简单洗漱,换身家常衣裳,打发掉儿子和奴婢们,终于能有闲暇和小徒儿聊几句体己话。
  “您眼力劲真好,这都看出来了。”傅归晚陪之坐在罗汉床里,靠在老师肩头,低叹道:“我前天刚知道杨柳依依的秘密,心里还没缓好。”
  顾惜浓一怔:“福儿破解了?”
  “是啊,是我师兄帮我破解杨字的秘密,我才知道为何我能生得最像先帝的苏贵妃。”傅归晚眨眨眼,溢出些许苦味:“她生前……小舅说她生前名声不大好?”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爱恨交织,心里太苦。”顾惜浓叹息:“先帝时期群狼环伺,池太后很多事身不由己。如今早已往事俱已矣,福儿让它随风去吧。”
  “福儿明白,只是乍然知晓,再过些天我就缓和好啦。”傅归晚抿抿唇,扬笑道:“对了,您还坚持想让云裳嫁到靖国公府吗?其实云裳妹妹她应该挺想做宗妇。”
  “宗妇、辛苦。”顾惜浓也是无奈:“莫说裳儿能力还欠缺,便是能够,我也希望她能过得轻松,福儿是否觉得老师该问过侄女自己的想法再定?”
  “这俩月京都发生两件大事,福儿蛮有感触。”
  傅归晚低低叙来,顾惜浓越听脸色越差,气得她伸手将几案上的香炉推倒地,归晚却笑:“终于结束了,四年了,今晚终于能褫夺掉闵斓倾的贵妃封号。”
  作者有话要说:  赵鸣轩:我从不欠别人的人情
  傅归晚(翻白眼):你都欠我多少人情了?
  赵鸣轩冷嘲:你是别人吗?
  傅归晚懒得跟他掰扯了。


第126章 
  华灯初上; 皇宫中太液池畔光华璀璨,好不热闹;凤陵郡主今日来京,进宫见驾; 昌和帝特意在宫中举办洗尘宴为表姐接风。
  流光焕彩的宴席上欢声笑语,朝霞郡主在这欢笑声中如欢快的小兔儿般穿梭,绕过好几处终于找到顾云裳; 忙问:“归晚没跟你在一起?”
  “没啊; 进宫来就没有见过她; 你找她什么事?”
  “咳咳!”朝霞郡主轻咳,左右看看; 凑到小姐妹耳畔说悄悄话:“我本来想找归晚的,没想到绕了圈没找着她反而在那边找到她爹娘好像在吵架哎。”
  顾云裳一惊,掩唇道:“你看清楚了?”
  “看着像是在吵架。”朝霞郡主挠挠头,问她要么她们再跑过去瞧瞧?顾云裳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不过建议她可以找盛苡言试试。
  朝霞只好再跑去找盛苡言,两个姑娘一拍即合; 悄悄蹿溜出热闹的宴席; 往西北方向小步跑到树荫假山掩映的梨落亭背后; 借着天黑的优势躲在棵粗壮的大树后,隔着四五丈注视着前面那对中年男女; 没多久咆哮声吓得她俩一惊——
  “望姀,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明是非啊,家里已是多事之秋,父亲和我们兄弟就连归昶都被弄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你还想趁机拿乔兴风作浪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吗?”
  偷听的俩姑娘正紧张地观察时忽而肩膀一重,不由得对视一眼,缓缓、缓缓地往身后望,看清来人正要喊出来时又被捂住嘴巴,傅归晚压低声音道:“我们在偷听。”
  朝霞郡主把她的手拿开,诧异道:“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我找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之前,看着你过来又跑开再拉着苡言过来。”傅归晚伸出食指比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俩继续往前看,可待她们再看过去时,她养母已经转身离开。
  姑娘们就睁大眼睛看到傅经柏愣了愣后再追上去,夫妻俩剧烈争执后苏望姀疾步离开,傅经柏没能追上,跟着离开此地;不一会儿,苏如墨牵着低落的表妹现身。
  “如墨带着晓晓回宴席上吧,找你如婳姐保护你们。”
  “知道了,表姐。”苏如墨声音微低,小姑母走开没多久,表姐就带她们跟过来观察,观察得她都觉得悲凉,曾经那个和蔼敦厚的姑丈好像突然间就没了,现在这个,她不认识。
  “归晚,”盛苡言悄悄指了指刚吵架的方向,怪道:“你爹娘为何事吵得这么严重?”
  “傅经柏要求我娘带着两个女儿回傅家,我娘追问,她和晓晓险些丧命的交代是什么,被反斥为趁机拿乔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苡言姑娘张张唇有些接不住,可她接不住话,朝霞郡主已脱口惊呼:“什么呀!归晚你爹他太过分了吧!”她说完被小姐妹扯扯衣袖,干笑着缩缩脖子。
  “就事论事,苡言拉朝霞做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敢说若是我娘当真主动带两个女儿想要回去,要拿乔要逼苏家和永福郡主给好处的就得是傅副相了,不把好处给足就别指望他能让苏望姀再进傅家大门。”
  这下轮到苡言姑娘惊呼了:“不会吧?”哪有那么无耻的?
  “我和傅宗弼做了17年祖孙,倘若我连这点都清楚,我给你们俩各做三个月的厨娘。宴席快要开始了,咱们回席面上去吧。”
  傅归晚带她们往回走,走回到光彩熠熠的宗亲命妇中间,正在宽敞的鹅卵石路上走着,突然有七八颗小金桔滚落到她们面前拦住去路?
  难道是挑衅吗?还是在宫宴上,谁活得不耐烦了?朝霞郡主提起气势瞪过去,收到一阵阵心塞,扬起小脸赔笑道:“姑祖母您是不是把水果掉了呀?”
  站在她们几步之外的是位银发华服,面容慈祥,眉眼间中还透着纯真的老人家——瑞升大长公主,当今的姑母,太子妃的亲祖母即翼国侯府的太夫人。
  自丈夫先翼国侯去世之后,瑞升大长公主也不大好了,这两年还传出来偶尔有些犯傻,但掉金桔肯定是不小心,对这姑祖母许多时候就得像哄小孩似的哄着。
  年近六十岁的瑞升大长公主没回应,只睁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站着中间最美丽的姑娘瞧,眼底似有回忆又有困惑,好似遇到了什么叫她为难的难事。
  翼国侯府已经出孝期,这是三年来第一回 在人前现身,方才老人家乖顺地坐在位置上,捧起一捧金桔揣到怀里准备剥皮,突然不知看到什么从位置上窜起来跑到道路中央。
  她这一跑,把翼国侯夫妇吓得一惊,连同涂二爷夫妇全部跟过来,看到老母亲在看着永福郡主发呆,兄弟俩劝过几句都没把老母亲的神识给唤醒。
  朝霞都奇了怪了:“姑祖母你究竟盯着归晚看什么呀?”
  “郡主误会了,自父亲去世后母亲思念甚深,近来有些痴了,许多时候与孩童无异。”侯夫人急忙站出来赔罪:“永福郡主美丽动人,母亲这才看呆了。”
  “原来大长公主在夸我呢,谢啦,下回有机会再去府上拜访。”傅归晚回以一笑,正要迈开步伐往前走时听到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四周看看,这是在喊她吗?
  “贵妃,贵妃娘娘!”
  瑞升大长公主终于从困惑中解脱出来,眼底有清明有惧意,一声高呼,愣是把周围的人给喊傻了,朝霞呆滞过后想,这姑祖母果然傻了,还傻到不认人了。
  涂绍昉连忙上前解释:“祖母您看错了,您仔细认清楚,这位不是闵贵妃而是永福郡主,是圣上最疼爱的永福郡主。”
  “贵妃,贵妃娘娘!”瑞升大长公主对长孙的话置若未闻,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身体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跪下来,颤颤巍巍道:“贵妃娘娘您别杀我。
  求您跟皇兄说说饶了我吧,我没有要害你,是顾太后,顾太后和德妃逼着我和母妃想办法给您下红花,是她们要害你小产,不是我不是我……”
  周边这圈人都惊呆了,涂绍昉一愣,他祖母难道是把永福郡主认作先帝的苏贵妃了吗?傅归晚也如此作想,一时竟没打断说明清楚,甚至她不知道自己该有点什么表示。
  池奕听得差点没跳起来,风风火火冲过去吩咐:“翼国侯,你们兄弟俩赶紧送你们老娘回府里去,传太医,大长公主病了。”
  翼国侯反应过来,要扶老母亲走,不想瑞升大长公主此刻又有些清明,硬赖着不肯动,盯着丞相叫道:“你是池奕?池小奕你在宫里呀,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弄死这个狐狸精,你大姐都被她逼得退避幽——”
  “瑞升大长公主!”池奕狠狠瞪着她,高声道:“现在不是先帝时期,现今昌和30年,天子已是你的侄子,不是你的皇兄!你已经是个快60岁的老太婆了;这位是永福郡主,认清楚没有?”
  “永福郡主?”瑞升大长公主怔了怔,歪头呆呆地想想,又笑起来:“池小奕你骗我,圣上疼爱永福郡主如珠如宝,怎么可能是她?我没傻,你别想哄骗我。”
  跟傻子纠缠不清,池丞相让翼国侯送他老娘先走,奈何瑞升大长公主再次把儿子给推开,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姑娘,眉眼间的神态既像个和蔼的老人家又像个纯真的稚童。
  “你这孩子哪里来的,你是不是隆中苏氏苏轻炎的孙女?我一猜就猜出来了,除非是他孙女要不然没人能生得那么像苏贵妃。”
  傅归晚哑然,苏望姀听到这边的动静穿过人群赶过来,闻言越众而出,扬笑道:“大长公主误会了,这孩子是我闺女,是傅家的姑娘,隆中苏氏是外祖家。”
  “苏轻炎是你爹?”
  “不,是我三叔。”
  “那这个姑娘肯定不是你的闺女。”瑞升大长公主毫无犹豫地否决,想也不想道:“苏贵妃可是我大熙第一美人儿——”
  “公主,林贵妃当年也宠冠后宫啊。”赶又赶不走,又没法把嘴巴堵住,池奕只能跟她闲扯点别的:“你这么说,当心林贵妃半夜来找你来算账。”
  “池小奕你吓唬我!”瑞升大长公主果然被牵引过去了:“我对林母妃向来恭恭敬敬,从来没有不敬过!再说也轮不到我不敬,父皇宠爱林母妃就跟心肝宝贝似的。
  比皇兄宠苏贵妃也不差,父皇又强硬,不似皇兄那般温和,皇祖母和林贵妃又是亲戚,母后恨得牙痒痒的也奈何不得,谁敢对林母妃不敬啊?”
  相爷随手找只水蜜桃塞给她:“啃桃子吧,知道你父皇不待见你,你有时候连个新鲜的桃子也啃不了,啃吧!”
  瑞升大长公主又笑起来:“我就知道池小奕你喜欢我,只可惜顾太后恨不得弄死皇嫂然后改立德妃为皇后再重新册封储君,我可不能跟着你受苦再把命弄丢了,你忘了我吧。”
  众人:“……”原来丞相和瑞升大长公主有过情啊!
  相爷脑门冒出三条黑线,黑着脸拂袖而走,涂绍昉这不肖子孙在心底默默地揶揄,怪不得他祖母能如盛副相般喊相爷为池小奕。
  可涂家其他人,连丰国公世子夫人和只听到半场的太子妃娘娘都觉得尴尬啊,把这老小孩扶到位置上坐好再哄好,就安安稳稳在位置上吃水果吧,别再闹腾了。
  少倾,昌和帝与凤陵郡主偕同而来,宴席正式开始。
  酒刚过三盏,席面的笑语未歇,众人见凤陵郡主突然端着酒杯站起来,她神情肃穆,在这几百人的太液池畔掷地有声道:“圣上若还当我是您的表姐,可否容臣妇一问?”
  “表姐哪里话,自妹妹去世,你便是宗室中与朕最亲近之人,一家人何需见外?你有话尽管与朕说。”皇帝回应。
  “我朝开国以来,圣祖皇上没有册封贵妃,第一位贵妃娘娘是高宗皇帝的林贵妃。”
  凤陵郡主高声,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她说:“林贵妃巾帼不让须眉,手握长缨可抵百夫勇,驻边境拒敌寇,乃天下少有女中英豪。
  第二位便是先帝的苏贵妃,苏贵妃美貌绝代乃我大熙第一美人,博古通今才华横溢更有状元之才,以其才情倾世风华冠绝,天下女子无人能再出其右。”
  涂绍昉惊讶了,难道褫夺掉闵贵妃的贵妃封号就是说她不配做贵妃吗?
  太液池畔安静无声,众人只见凤陵郡主慷慨激昂,气势逼人地言道:“第三位便是圣上已追封为后的权贵妃。权贵妃出身名门,雍荣娴雅、上善若水,自来华贵天成,荣辱不惊,一啄一饮皆为世间女子典范!”
  她扬唇温和一笑,言语却甚是犀利:“臣妇想问,闵氏何德何能也能配得贵妃位?”
  鸦雀无声,唯有晚风吹过惊起一阵沙沙声。
  赵竤基莞尔,可他的太子妃差点没被吓到,这位表姑母厉害啊!涂绍昉叹服,夺去掌宫后妃的品阶还真是一句话的事,不用任何阴谋诡计,直接就说人家不配。
  赵鸣轩冷笑,端起茶杯饮茶。朝霞郡主看得呆了,拉着身侧的姐妹问:“归晚,这这这是要给闵贵妃降位吗?”
  傅归晚和鲁王府拼桌,和朝霞坐,闻言轻嗯。
  事关当今后宫,同样的一席话,储君不能说,三皇子亦不能;她能,但没有分量而一众宗亲朝臣更不可能这般平静,朝野上下唯有凤陵郡主才能。
  闵斓倾很平和地从座椅里站起,再向天子跪下,昌和帝似有为难:“表姐?”
  “圣上,四年前权皇后仙逝,后宫需要位掌事人。臣妇还记得,福儿提过晋闵氏为德妃代管后宫诸事。”凤陵郡主好整以暇道:“怎么原本定好的德妃生生变成了贵妃?
  究竟是闵氏自己要争做贵妃还是圣上您硬塞呀?如果硬塞,表姐就不得不说你一句,后宫里有的是妃嫔盼着您的恩典,哪还用强塞?闵氏无意,另外提一个便是。”
  昌和帝看了眼跪在跟前宫妃,叹息道:“表姐言之有理,朕糊涂了,闵氏降为德妃吧。”
  “臣妾叩谢圣上隆恩。”闵贵妃,不,闵德妃声音平静如常。
  “听闻闵德妃视清高出尘,视名利浮华如无物,今晚一见,似有一分像,然则后宫之中虚虚实实又有谁能说的清?
  凤陵郡主淡笑道:“如果闵氏你真无意权势名利,主动交出代掌后宫之职吧?没有人敢说闲话,前些年是没有合适的人所以只能委屈你管些俗物。如今多的是,自然不好再委屈你,免得有闲言碎语说圣上不会体谅后妃,硬要逼她做不情愿之事。”
  一道童音突兀响起:“父皇,儿臣今日新做了篇文章,恭贺您与表姑母久别重逢,儿臣背来与您听可好?”
  闵斓倾一惊,昌和帝尚未说话,凤陵郡主便道:“知道为生母出头是好,可更得看时宜,六皇子这声不是给你母妃解围而是在给她欲盖弥彰落井下石。
  后宫里不争不抢的女人太少了,闵德妃想要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想登高处,言行一致为好,否则被打脸的还是自己,何必呢?”
  她摆手道:“六殿下送你母妃回寝殿休息吧,德妃病了,需要好生调养,宫务暂且由贤妃接管,惠嫦夫人辅助。哦,还有,三公主出阁在即,德妃这一病怕是忙不过来,自明日起三公主就交由柳妃抚养。”
  朝霞郡主惊呆了,顾云裳与有荣焉,仿佛能肯定圣上必定会同意;在场所有后妃、宗亲、朝臣、命妇等着皇帝的决定,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嫌重。
  未几,昌和帝落定:“就按表姐之意吧。”
  一锤定音!
  三公主赵思怡震惊,眼看她养母和贤妃、柳妃她们磕头领旨谢恩,她咬紧嘴巴低着头只得跟着站出来谢恩;柳妃已多年不得宠又有二公主,她给柳妃养还能有什么前程?
  而在场众人谁又不明白,说是暂且接管但恐怕得要暂且到底了,最开心的莫过于贤妃,愉妃咬着牙恨,总觉得和那个丫头有关,既然和凤陵郡主是师徒,今晚突然来这么场戏,那丫头能事先不知吗?换她顶上,难吗?!
  闵德妃领旨谢恩过后便告退,得允准后再让六皇子陪她回蓬莱宫。
  走过华衣美服灯火阑珊的尽处,步入晦暗中,一路前行,回到蓬莱宫见到满室通明,闵德妃屏退所有宫人,看着皇儿,何苦要出这个头?
  “孩儿不甘心!”六皇子哭喊道:“母妃您劳心劳力尽职尽责毫无过错,凭什么夺掉您的贵妃封号还要夺掉你的掌宫之权啊?”
  “母仇未报,我也很不甘心。”
  下一瞬清冽的女声幽幽飘入耳,母子俩循声望去,看到无人通禀,永福郡主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蓬莱殿中?!
  “我养在宫中的时候就养在权贵妃膝下,她等同于是我的养母,是你害死她的吧?这个杀母大仇你准备怎么还给我?”傅归晚走上前在距离几步外站定,淡淡道:“叫你儿子走,我跟你聊聊。”
  “坏蛋,你这个坏人!”六皇子赵珩钰气得要冲上前被他生母按住,闵斓倾唤宫人进殿,强压住六皇子硬逼其不准闹,叫宫婢送六殿下回自己的寝殿休息。
  灯火通明的殿内,两人相距几步而站,无声,胜过万千风声鹤唳。
  对峙半响,永福郡主率先开口:“看来这个十岁的儿子也已经被你养歪了,十岁不小,该明白的都能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你和闵家做过些什么?
  哪怕不知,我已将来意道明,可他的反应?我能否理解成他清楚你们的作为但未觉有异而我们反击则万万不能,所以就成了他口中的坏人?”
  闵德妃抿唇未语。
  “你晋位后就住进蓬莱宫,知道这座宫殿的来历吗?我听闻这蓬莱宫是先帝为苏贵妃建造的夏日避暑纳凉之地,这里住着应该很清凉,你感觉舒服吗?”傅归晚看向她,闵斓倾与其对视一眼,依旧无言。
  “我已经吩咐医师配药,七月会送给你,叫你生前最后一年受尽折磨;还有宫人们,八月前会给你更换好,定然会连个扫庭院的小宫婢都知道闵娘娘只剩一年的命。”傅归晚问:“还不想发表点意见吗?”
  “成王败寇。”闵斓倾自嘲:“既然东窗事发,我认。”
  “这份干脆利落的态度倒不错,你该教教你十岁的儿子;圣上对赵珩斌寒心,他废掉了,赵珩钰还没有,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到连个孩童都容不下。”郡主淡笑:“将来圣上驾崩,我可以给赵珩钰一条活路,就看闵娘娘想不想要?”
  “给郡主做前锋,为你登顶后位披荆斩棘?”
  后宫中堪比战场的刀光剑影谈笑间杀人与无形,既要害死其母还想留其子所用,在旁处看来无比荒诞,在后宫,在闵德妃眼中,只叫她很平静地嗤笑:“郡主太抬举了,我和闵家前路已定,六皇子既无助力还能有何作为?”
  视线交汇间无数锋芒闪过,一瞬间错开,傅归晚弯唇:“告辞。”
  闵斓倾淡淡:“不送。”
  蓬莱殿中折射的五彩斑斓光辉随着永福郡主衣摆上勾勒的金银丝线与镶嵌的碎宝石没入黑暗中而彻底消失,傅归晚径直走出大殿,走到宫门外,靠在宫墙外等。
  终于等到从暗处走来苗条的身形,她问:“有和照顾你多年的养母打声招呼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三公主赵思怡低头,咬唇。
  “猜的,料想你不可能这么平静,看到我紧随闵氏离开,应该会追上来。”归晚淡声问:“无需我告诉你也多少能猜到吧,三皇子坠马落残,权皇后身死,皆拜谁所赐?”
  赵思怡死死咬紧红唇,心头扑通扑通乱跳。
  “把你交给柳妃养育是给你活命的机会,如果你想要活,就别往死路走。”语毕,永福郡主转身离开,远处的宫灯给她照亮着前行的路途。
  三公主苦涩地蹲地,抬起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在这星月无踪的夜晚,够不到烛火发散开来的微弱光辉,躲在黑暗中的身影是如此无助而可怜。
  宫宴结束,回府路上涂绍昉特意和祖母挤一辆马车,问问之前被池丞相拦住的话。瑞升大长公主啃着水蜜桃,随意道:“退避幽禁啊。”
  “祖母,苏贵妃想争夺皇后的宝座吗?”
  “当然。”瑞升大长公主还鄙视长孙一眼,竟然问这种白痴的问题。涂绍昉摸摸鼻子,他想了解下当年的风云容易吗?再问:“那当年有多少娘娘很明显要争后位啊?”
  “顾太后和德妃,权太后和贤妃,还有淑妃和贵妃,全都是。”瑞升大长公主可怜道:“皇嫂他们母子别提多惨了。”
  “淑妃是指盛淑妃吗?”涂绍昉问:“她很得宠吗?”
  “贵妃出现前,她可是最得宠的,笨!”连这个都不知道,瑞升大长公主真要鄙视了,又嘲笑道:“只是贵妃娘娘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她出现后皇兄整颗心都扑了过去,没生皇子也宠得跟心肝宝贝似的,淑妃生三胎都没用,哈哈哈,气死她了!”
  这是很气人,涂绍昉轻咳声,憋住,猜猜当年池家的取胜之道,询问道:“祖母,那池太后退避幽禁之后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
  “给贵妃养啊,贵妃娘娘要求子。”大长公主啃完一只水蜜桃,又从果盘里拿一只。
  涂绍昉顿生了然,所以当年的情形应该是,苏贵妃借着求子的名义将圣上和代国长公主养育膝下,在她有亲子前给予圣上庇护,因此即便举朝皆知苏贵妃有相争之心,也能顺理成章地护住隆中苏氏在当今登基后不被清算?
  他忽然有些能理解池太后为何非要强硬地要拆散亲弟的姻缘?美人易得,可绝顶无双的美貌世间难寻啊,还要保证在得到盛宠有可能问鼎后位也不会叛变,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贵妃就是三皇子的外祖母的姑母哦(^o^)/~


第127章 
  上月傅家的蜚短流长是真多; 苏家上门泼两桶黑狗血后又将逐渐平息的热闹点燃,整整传扬十余天才停歇。
  京都百姓和达官贵人们看热闹的同时也在猜此事会如何收场?直到今儿个上午,苏家的马车驶向傅家; 马车在傅府雄奇威武的石狮前停驻,走下来苏望略夫妇和傅家大夫人。
  苏望略让随从前去递拜贴,四周围逐渐聚拢些看热闹的看客; 完全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看着傅家有马车驶出; 小半个时辰之后返回,原本敞开的府门随之紧闭; 晾了苏家足够久后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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