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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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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惠不再接话,挑了小碗阳春面和小碗臊子面。
今日午宴安排众人坐一席,一张张八仙桌拼成长达十丈的长桌,中间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和水果糕点,主食为面食,无论大人、小孩们皆人手一碗面或两三碗。
长桌头尾皆不坐,后妃们和王公贵妇们各坐两侧,位次随意并不太严谨;譬如一侧的首位坐的是掌宫贵妃,她对面可以坐太子妃,也可是亲王妃或长公主乃至永福郡主,随意,端看永福郡主选哪个位置太子妃又往哪里坐。
傅归晚才不往前凑热闹,在长桌后段位置和朝霞胡侃,举着玉箸搅动下打卤面,又夹块西湖醋鱼,顺便问问:“三公主病还没有好吗?”
“听四公主说好像还没好。”朝霞郡主喝口香浓的面汤,说:“应该这个月都难病愈吧,要不然病好的话,今天这种日子她也不可能不出来,其实我是奇怪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都有闲情跟表姐下棋了。”
重惠面无表情地瞪向这表妹,傅归晚同样瞪她:“你啥意思,我凭什么不能心情好?”
“我听云裳和苡言还有我母妃我大哥说最近好多参奏你祖父还有傅家亲眷的奏折,傅家这回麻烦大了,你该着急才对嘛。”
朝霞郡主偷偷往四下看看,凑过去小声说:“听说尤其是那个信阳同知,被参奏好多违反乱纪目无王法的事,简直胆大包——”天。
“啊——啪——!!”
刺耳的喊叫声与同时响起的噼啪声打断了姑娘们的窃窃私语,朝霞诧异地循声望去,桌上所有人和两旁站着伺候的宫婢们都是同时看去,见是甄良娣打翻了碗碟,瓷器碎地,她一脸惨白地昏倒在了身后奴婢的怀里,她所出的小皇孙急忙叫嚷着要跑过去。
傅归晚眼皮一跳,不知哪个喊了声有血,太子妃猛地变了脸色,快步走过去;闵贵妃紧随其后,转瞬间所有主子们都围拢上去,看到一片触目惊心。
只见甄良娣粉白的裙子上沾染着大片鲜艳的红色,整条裙子血迹斑斑,血液更顺着裙角流淌到地面,鲜红刺目的血迹灼烧了每个人的眼睛。
“传太医,快传太医……”
长廊内短暂混乱过后即刻恢复秩序,太子妃把几个孩子托付给小姨母琰郡王妃后便带着甄良娣回东宫,闵贵妃令众位嫔妃各自回宫,局面稳住后与琰郡王妃同往东宫去。
大公主赵思安怀着五个月的身孕都不放心硬要跟过去,把女儿交给永福,傅归晚牵起小外甥女的手,目光沉沉。
“归晚,我们先出宫吧,大家都准备要出宫了。”重惠走到她身侧说,朝霞附和。
“怀胎没满一个月就大肆宣扬,胎没坐稳便要出门凑热闹,还选在后妃宗亲齐聚时,你们相信她这血流得这么巧合吗?”
百合小娃娃仰头看姨姨,有点害怕,小手握得更紧些;朝霞有点胆颤地看向表姐,重惠劝道:“宫里人多口杂更隔墙有耳,何况孩子还在,咱们先出宫去。”
“你们先走吧,我也去凑个热闹。”语毕,傅归晚牵起小百合便往外走,先把孩子送到未央宫待着,再赶往东宫。
屋外日头正猛,聒噪的蝉叫声扰得酷夏平添烦躁,东宫中却像恍然未觉烦扰与炎热,尚未摆冰盆的大殿内已有阵阵凉意袭来。
太医两位接着两位地赶过来,连太医院的耿副院判都请过来了,甄良娣这胎恐怕不妙。
殿内像是陷入了死寂,宫婢们各个噤若寒蝉,太子妃和闵贵妃端坐在上位,一脸沉郁,琰郡王妃和大公主的脸色更差,赵思安被劝几遍都没离开。
寂静被脚步声打破,以耿副院判为首的六位太医步入大殿,纷纷放下医药箱跪地请罪:“太子妃娘娘、贵妃娘娘,微臣等无能无力保住龙孙,请娘娘降罪。”
“甄良娣小产了?”太子妃涂绍玥霍然站起,面色铁青。
“回禀太子妃,是。”
“有查出来原委吗?”永福郡主接话质问:“好端端的突然流那么多血总有原因,是甄良娣体弱还是她今天累到了累及胎儿,或者吃错什么孕妇不能吃的了?”
“禀郡主,微臣还未查明,不过——”耿副院判斟酌片刻才道:“微臣等从脉象上探得良娣服用了多年避子汤药以致胞宫有损。
按良娣的情况应当先停药再调养至少半年方可怀胎,未经调养便怀胎可能会危及龙孙先天体弱,至于今日良娣小产是否与那避子汤药有关,微臣等还不能肯定。”
“什么避子汤?”甄良娣怎么会服用多年的避子汤?太子妃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沉声道:“耿太医你把话讲清楚,何谓服用避子汤以致胞宫有损。”
耿副院判完整详细地阐明一遍,这厢话音落地,殿外有宫婢禀告史承训求见,涂绍玥骤而大怒:“没见本宫正有要事吗?退下!”
“娘娘,史承训领着宓孺人、曹孺人和芊奉仪、佟奉仪在殿外跪求禀告,她们在甄良娣院里得知良娣小产乃为服用多年避子汤所致。
想请太医们查证,盖因她们怀疑自己也被灌多年避子汤才久久未能怀胎,还请太子妃娘娘开恩,以太子殿下的子嗣为重,允许太医们为她们把脉。”宫婢硬着头皮把话高声转达,死死趴在高高的门槛外磕头。
大殿内,跪地的诸位太医脸色大变,涂绍玥俏脸隐隐发白,五个人同来求,肯定得把东宫剩余的姬妾全部把脉清查,如果真的全部被灌了避子汤,那么今天连同甄良娣小产,矛头必定得全部指向她?!
谁,谁要害她?!
此时此刻闵贵妃凭借深宫多年沉浮面上没有露出异样,后背却开始冒冷汗,拢在宫装中的右手握成拳头,如何也想不到永福这么快发难,她没来得及准备就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害太子绝嗣的罪名她恐怕在劫难逃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傅归晚被气笑了,可实在笑不出,太医尚未定论,殿外那群东宫小妾倒先知道肯定了?还言之凿凿请太子妃以储君的子嗣为重,就差直指太子妃在给东宫姬妾灌避子汤了!
了不起,东宫这群小妾可真了不起!
“传进来!”
犹如平地一声雷,永福郡主毫无预兆地勃然大怒道:“全部传进来,把东宫所有有名分的妾室和没有名分但一直有伺候太子殿下的姬妾全部给本郡主传来,一个都不准漏,全部叫太医们好生把把脉!”
“是、是是是、郡主息怒……”
闵斓倾霍地看向她,又见殿内的宫婢们连连应声甚至没有再请示太子妃便领差去办事,一颗心直直往下沉,拳头捏得死紧死紧。
太子妃涂绍玥的心更沉,竭尽全力在维持住自己没有露怯。
东宫妻妾,太子妃为正一品,在她之下:太子良娣正四品、承训正六品,孺人正七品,奉仪正八品,这些便是有名分的妾室,东宫总共有13位;至于没有名分的女人,歌姬舞姬、女官宫婢等皆类似于通房侍婢,东宫总共有11位。
随着她们逐一到来,六位太医依次把脉会诊,整座大殿内除了太医们偶尔响起轻微的讨论声外再无其他声响,安静得令许多人发慌。
“禀太子妃、贵妃、郡王妃、大公主、郡主,经微臣等六人会诊,三位承训和五位孺人还有三位奉仪以及这四位宫人确实也有服用了长达两年以上乃至超过三年的避子汤药,至于其他诸位,恕微臣等才疏学浅还不能确诊。”耿副院判将人员逐一指出、禀告。
剩下几个还无法肯定又如何?伺候储君的女人当中有半数以上都被确诊为服用多年避子汤难道还不算大问题吗?
傅归晚问:“她们还能再怀胎吗?”
“禀郡主,于怀胎无碍,但最好先停药再调养三个五月,否则有两三成可能会引发胎儿先天不足,出生后容易体弱乃至早夭。”
“求琰郡王妃和福安公主做主!”之前带头来求见的史承训突然跪下,她这一跪,这23人全部跪下相请,声声泣血恳求,更已有呜咽哽咽声传出。
为何求琰郡王妃和福安公主?当然因为她们俩是太子的嫡亲姨母和嫡亲妹妹,绝对可靠,必定会以储君的子嗣为重。
东宫姬妾全部被灌避子汤多年难道还能等闲视之?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太子妃涂绍玥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有股从背脊骨里升腾起的寒意,谁,谁要害她?
“漂亮,真漂亮!”傅归晚冷笑着恭维一声,抬脚往外走,闵贵妃看永福要离开一愣,发愣间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大殿,差些没回过神来,难道永福没准备发难吗?
“东宫的家事,还是等太子回来做主吧。”琰郡王妃淡淡一声,神情更淡漠,丝毫没见愤怒之情,走上前扶起怀着身孕的外甥女赵思安,紧随永福郡主之后离开。
闵贵妃再一愣,这等情况难道她们都不处理吗?可这两位都走了,她也不便多留,随即领着太医们离开东宫,去向圣上禀告。
唯留东宫内阴云罩顶风雨欲来。
琰郡王妃从东宫径直出宫,傅归晚陪着大公主赵思安再往未央宫去,进去时正撞见他们在禀奏,等禀告结束要退下时喊住耿副院判。
耿副院判看向圣上,昌和帝嗯了声,闵贵妃才领着另外五位太医告退,心中打鼓,永福究竟想做什么?
傅归晚就是问:“甄良娣胞宫有损的情况和东宫其他小妾的情况相差大吗?骤然小产,你有几分把握乃这避子汤药所致?”
“禀圣上、郡主,微臣不敢妄加揣测,依脉象显示,甄良娣的情况比之东宫其他人皆要严重许多;纵如是,微臣也只有三分把握甄良娣小产与服用多年避子汤有关,断不能肯定,良娣的脉象显示她近半年里服用的药物多而杂,小产很可能另有内情。”
“知道了,退下吧。”
耿副院判跪安,看他离开,师恩公公才道:“圣上、公主、郡主,老奴有事禀奏,恐怕甄良娣小产与这避子汤无甚瓜葛。
当年杨院判配药时提过这药性温和,五年内连续每日服用才有可能出现危害,甄良娣还差之远矣,避子汤如何能危及龙孙?”
“大总管是没看到东宫的景象,太医们还没肯定什么,殿外的小妾就已经言之凿凿了,等全部给她们把过脉,呵,竟然能全部越过主母求外人。”
傅归晚冷笑道:“多了不起,一个个将主母视若无物,只差明着说是太子妃在害她们,这还能是避子汤抑或小产的事吗?分明是甄良娣早已把东宫所有姬妾联合起来,想着这回一鼓作气钉死太子妃!”
“唉……”大公主赵思安长叹,疲惫地靠在圈椅里,按着太阳穴沉重而决心道:“大哥过两日应该能回来,他若再不看清还要宠着,我非得学相爷骂骂储君。”
“后宫的娘娘们都往蓬莱殿猜,偏偏甄良娣没怀疑过,否则她也不能把事情做这么绝;为什么她没疑心别的,一心只盯住太子妃?不就是满心满眼想除掉主母再上位吗?
看看这事她办得多漂亮?一有孕未足月便宣扬得尽人皆知,再当着后妃宗亲的面小产,继而抛出东宫所有姬妾被灌避子汤要害储君绝嗣的天大秘闻,一气呵成,摆明要钉死太子妃、她再上位!”
郡主这回真是被气得够呛:“我原以为她想借流产将罪名嫁祸给太子妃,没想到人家这么高的志气,一出手就想把主母钉死。
还有东宫这群姬妾,合着全部知道了,只剩太子妃还被蒙在鼓里!偏偏20多人没一个跟赵竤基提过,没怀疑过其他情况,联起手来就想把主母钉死,各个野心都这么大。”
她被气得直发笑:“我真好奇东宫的膏粱锦绣究竟在养着群什么样的姬妾,哪怕全部向太子哭诉太子妃想害死她们,把东宫闹得天翻地覆都行,可闹出东宫就实在过了!尤其今天,还有半点体统吗?”
“大哥封储君之后是真的有些变了。”说到底这群姬妾都是太子纵容才会养出来,赵思安头疼地按住脑门,迟疑道:“要不我向外祖父提一提,请他老人家出面?”
“老丞相也算经常训外孙了,有起效用吗?大姐你干脆告诉他,叫他二选一,选他的妾室就来跟我撕破脸!”
“福儿?”赵思安微怔。
“今天东宫会闹出这等事归根结底谁的缘故,不是他赵竤基自己吗?按照这趋势发展,早晚他得跟我撕破脸;别等将来了,省得再虚与委蛇几年。”傅归晚压住火气,向圣上告退,被喊住也没留;火大的很,回郡主府消火。
昌和帝叹道:“今天事情多,思儿你还怀着身孕,趁早回府里休息,别累到了。福儿那边让你盛家的舅舅们……”还是叫丞相去?似乎都有些不大妥当?
“父皇,还是儿臣去吧,此事不好外传;母妃祭辰将至,我还想劝三弟到皇陵拜祭,明日正好一同劝劝他俩,您宽心。”
“好,你也多注意身体,怀着孩子尽量别操心,对养胎不好。”皇帝叮嘱长女,赵思安温柔地应着,也劝父皇别费神操劳,多保重龙体。
父女俩说过些体己话,大公主告退去偏殿接女儿离开,昌和帝这才露出怒色,吩咐道:“即刻派人叫太子回来。”
“圣上放心,您稍安勿躁;正如郡主所言,太子殿下只是被捧多迷了眼,本质是顶好的,您费些心思教导便能扳回来了。”
“竤基这孩子……”皇帝反复思量唯有一声叹息:“是过得太过安逸顺遂了。”
师恩公公不知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低头;相处几十年,昌和帝一眼便猜到,问:“这是想到舅父了?”
“老奴在想,倘若圣上当年的处境能有太子十分之一安稳,主人或许能活到郡主出生,能亲自抱一抱郡主。”
“你也在怨朕害得福儿出生便没了母亲?”
气氛陡变,昌和帝既苦又涩,似困兽又如受伤的羔羊,压低声音嘶吼:“可朕怎么答应?无论如何苏贵妃她到底是先帝最宠爱的女人,先帝愧对谁都没有对不住过苏贵妃!”
师恩双膝跪地,苦笑道:“陛下,三十多年了,都过去了……”
第101章
这是个不安宁的午后; 甄良娣小产自然不会外传; 可午宴上亲眼见证的后妃宗亲们都知此事不会善了; 东宫且有得闹了。
闵贵妃左思右想了个午后终于意识到在东宫时的问题; 东宫的姬妾似乎是认定太子妃在给她们灌避子汤?!
可这不像太子妃的作风; 何况东宫已经有庶出的小皇孙,真要防怎么会让甄良娣生子?再者太冒险,这可是要害储君绝嗣的大罪,一旦被揭发就完了。
此事绝非太子妃所为; 而东宫所有姬妾则认定此乃太子妃在背后作祟吗?眼下的情形; 是由甄良娣出头; 牺牲掉个胎儿来换取咬死太子妃吗?
闵斓倾猛地意识到; 难道给东宫姬妾灌避子汤之事与永福无关,而是甄良娣谋划多年; 甚至不惜以身诱饵好以此嫁祸太子妃再助自己上位吗?
“呵…哈哈…”闵贵妃忍不住笑了; 储君尚未御极; 这良娣就已经这么大图谋了?!
身在东宫的太子妃涂绍玥也意识到了午时的一切太像预谋,每个步骤都像在背后排演完善力求完美呈现在所有人眼前只为将矛头对准她?
那么谋划这一切的幕后主谋?
应该是刚刚小产躺在病床上休养的那位吧?
突然想起弟弟曾与她说:“那位太不安分; 姐姐想安稳最好先出手。”还真是印证了; 而她一直没有认同; 认为甄良娣不会成为她的大患。
涂绍玥执起茶壶给自己大灌口凉茶; 打起精神再细细思量清楚; 把所有心腹得用的仆婢全部传唤过来,一个个布置任务去排查清楚,将证据找出来。
她没做过的事; 甄良娣想贼喊捉贼诬陷她嫁祸她再按死她,妄想!
这日时光在东宫的混乱与忙碌中流逝,送走月上眉梢,迎来晨曦微露,新的一天降临,东宫的紧张氛围没有收敛反而更有剑拔弩张之势。
四皇子与五皇子不约而同入宫,还在宫门前撞见了,不同的是一位被母妃召唤而来,一位则是主动进宫找生母。
兄弟俩客套寒暄两句就分道扬镳,五皇子赵珩斌前往蓬莱宫,正是为昨日之事,得知并非冲着他们算计才放心。
愉妃也是疑惑甄良娣小产之事,原本昨日就要叫那个丫头来,被一句“愉妃娘娘身在后宫20年还都不知道避嫌吗?”给挡回来了。
今日先提此事,还有纳八姑娘淳于雪为侧妃之事也得让皇儿去劝,只是她才提个话头,四皇子就不赞成了。
“母妃,无缘无故为何要突然换成雪表妹?按倩儿的脾性可不得大闹;再者倩儿的名声已经坏掉了,在京中还能嫁得好吗?可外祖家能答应把她嫁到外地吗?她自己更不愿意,这得闹个没休止了。”
“所以才要那丫头出面来承担,是永福郡主硬是不肯答应倩儿入四皇子府,母妃和皇儿都是被逼无奈只能委屈倩儿;那丫头现在还不愿意,只能由皇儿你……”
“母妃!”四皇子赵珩颖打断生母,反驳道:“是您非要换个侄女,凭什么栽赃给归晚?您真想换就跟倩儿说实情,否则便算了,何必多生这事端?”
愉妃被儿子憋得慌,实情?这实情她对儿子都没法解释,若是被儿子知道她是想换个有手腕的侄女将来好对付那个丫头,她这儿子得炸起来!
只能委婉地含糊其辞,让皇儿帮着去说服那个丫头;她的皇儿其他时候都好说话,唯独遇上那丫头的事时能强硬地如同换了个人,违拗生母信手拈来。还没过门就已如此,将来还能得了吗?便是为此,她也不能留下那个丫头。
赵珩颖被生母劝半天,没再太强烈的反对也没完全应承,只说再考虑考虑,没别的事就向母妃告退,忙不迭要出宫去。
愉妃看着儿子疾步走的身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去见那个丫头就那么高兴吗?她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儿子才看中那么个丫头?!
四皇子是很孝顺的,可再孝顺此刻也顾不得生母的心情,走出宫门便赶往永福郡主府。这个月傅家事多,他不便前往打搅,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归晚了。
来到永福郡主府,四皇子赵珩颖他心中雀跃,等不及奴婢们来回通传,叫婢女们径直引他去便可,奴婢们叫他缓缓都没答应。
悲催的是郡主没在自家,而是在隔壁邻居府上啊!
今早大公主赵思安到三皇子府,又把住隔壁的妹妹叫来,傅归晚嫌绕路,没走正门而是爬梯子,还能显示出她傲娇压根就不理会他们姐弟,她觉得自己很机智,为这点小事见面后还和三皇子拌嘴了,直到——
无情护卫长禀告四皇子来郡主府要找她,奴婢们根本拦不住,请郡主即刻回府。
傅归晚捧着盛绿豆沙的碧玉碗一抖,问郡主府的情况,无情答:“贯雪提议哄骗四皇子说郡主在湖心岛作画,待船娘摇船过去接四皇子时在湖面上多绕几圈,给郡主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回府。”
“好好好,咱们这就走。”傅归晚忙放下碧玉碗站起来,三皇子赵鸣轩即刻冷嘲热讽:“还是叫我这四弟过来我三皇子府见他未过门的皇子妃,好叫他认清楚,永福爬墙到三皇子府可谓家常便饭,他头顶早就变绿了。”
郡主狠狠瞪这混账一眼,领着无情就走。
为了去见赵珩颖居然都不反驳他?这个疯丫头!赵鸣轩差点没被气到,狠狠地想午后再跟她算账,转过头撞见姐姐揶揄的神情,忍不住挺直背脊,干咳道:“大姐你笑什么?”
赵思安笑得眉眼弯弯,温柔揶揄中透着两分正经:“看福儿去见别的男子,是不是心里不大好受呀?”
“怎么可能,大姐你别乱说。”三皇子他想也不想地驳掉,哪怕心里确实有一丝不舒坦,嘴上也绝不承认。
“你呀。”赵思安叹气,高声唤女使进到凉亭里来,交代道:“去请四皇子和郡主过府一聚,跟四皇子说大姐许久没见他,怪想念的,过来陪大姐说说话。”
女使领命而去。
“呃,大姐——”赵鸣轩想阻拦又不好当着奴婢的面驳掉姐姐,可真不情愿,抱怨道:“叫赵珩颖和那疯丫头来我面前浓情蜜意,不故意寒碜我吗?”
“你若是放下了,还能影响你吗?”
凉亭外的阳光倾斜射入稍许,投在男人俊秀的脸庞上令他有点烦躁又有点无奈:“大姐,这不是我放不放下的事,我当年主动退婚,我怎么可能会留恋?
只是,从我五岁起身边的人就说那个只会呼呼大睡的女婴是我将来的媳妇。九岁时我又跟她定下婚约,在结束婚约以前我愿不愿意她都跟我媳妇没差,整整十年,肯定会影响我。”
“三弟,你对福儿当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吗?”赵思安苦口婆心:“退婚之前福儿眼里只有你,你说想喝她熬的汤,她小小年纪就学煲汤;你要她亲手绣香囊,她嫩生生的指腹扎的都是针孔也满心欢喜。
你所有嫌弃她做不好的事都不知她耗费了多少心血,你的随意嫌弃有多伤她的心,可她还是竭力做到让你满意。你腿伤后更为你操碎了心,她陪你经历风雨悲喜,她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姑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姐!”赵鸣轩打断道:“你别说得我好像欠着那疯丫头,我逼她了吗?我求她了吗?她自己心甘情愿上赶着,该什么都得她自己受着。”
赵思安一怔,定定地弟弟一眼,难以置信地问:“三弟,难道你想说福儿伤心受罪都算是她自己活该承受吗?你就这么看待她为你的付出吗?”
“婚约尚在时,对我所有的关怀照顾那都是她身为未婚妻应尽之责。”理所应当之事偏偏都要来指责他负心薄幸,赵鸣轩就觉得烦,话语更犯横。
“我腿伤后,我跟她早已各不相干她还偏要来干涉我,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可劲辖制我,我没跟她算这笔账已经很好了,难道还得去感激她吗?”
为何兄弟俩长大后都变样了?真的因为他们兄弟俩都活得太风光受尽追捧被迷住了眼,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了吗?赵思安唯有苦笑,良久劝道:“三弟,你今后恐怕很难再对哪个姑娘动情了。
将来娶妻,至多能与妻子相敬如宾,此生未免辜负蹉跎。倘若你愿意与福儿相伴终老,别为一时的颜面给耽搁了,尽快将福儿的心拢回来,你们还能有机会携手一生。”
“大姐,我拒婚时讲得够清楚明白了。”赵鸣轩不以为然,心中更冷哼,他还需要讨好那个疯丫头吗?本来就已是他的女人。
跟她客气些就敢跟他上房揭瓦处处拿乔还能客气吗?哪天真敢惹他生气,就让那疯丫头给他生儿子,从此只能待在他身边教养儿女,这辈子哪里也别想去。
赵思安遗留一声叹息,执起茶壶给自己和弟弟倒杯茶,再提到皇陵祭拜母妃之事,这个真不能再由弟弟的脾性肆意而来,必须得答应她。
赵鸣轩不肯去皇陵是不敢面对母亲认为自己没颜面见亡母,可拗不过怀着身孕的姐姐,只能答应;顺便想好了要把那疯丫头给拽上,敢不同意就让她陪他睡觉……看那疯丫头还敢不敢反抗?!
畅想得很好的三皇子恰巧看到永福郡主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四皇子身侧聘婷走来,瞬间俊脸拉得老长,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别脸黑,待会儿再给这疯丫头好看。
“大姐、三皇兄。”
四皇子赵珩颖走入凉亭,亲切有礼地问候,傅归晚跟着问好,还随四皇子的辈分喊了声“三皇兄”,惹得赵鸣轩当即反呛:“谁是你三皇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本皇子——”
“三弟!”大公主瞪了眼,招呼他们:“四弟和福儿别在意呀,快坐。”
“谢谢大姐,归晚也有言辞欠妥之处,三皇兄莫怪,我代归晚给皇兄赔罪。”赵珩颖有些尴尬但态度很诚恳,此刻道歉于他到没觉得有什么。
三皇子莫名地脸色更差了,真不想见四皇子可没法将他独自赶走,把这两人都赶走又怕他们背着他‘卿卿我我’,那么头顶要变绿的就是他了!无奈,只能随便嗯了声,更像冷哼,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傅归晚仿若未觉,拉着四皇子入座,欢欢喜喜地和大公主闲侃,四皇子时不时插句嘴,三人聊着天南地北江南风景,氛围很不错;唯独三皇子赵鸣轩格格不入,同坐一桌都像隔着高山冰海般犹若置身两个世界。
两个女人都不搭理他,他懒得理会四皇子,那三人便联合将他排斥在外!赵鸣轩偶尔瞥过一眼,永福郡主眉飞色舞的神情绝对大大刺激到他了,他必须叫这疯丫头好看。
三皇子他干脆也懒得理会这三人,暗暗畅想‘报复’疯丫头时的痛快,想得有些入神,听到姐姐的唤声才从幻想中抽离,刚要问何事时发现疯丫头没影了?于是从喉咙里问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大姐,疯丫头呢?”
“走了呀。”赵思安柔声轻笑:“快到午膳的时辰,福儿认为对着你的臭脸会影响食欲,和四弟回郡主府了。”
赵鸣轩俊脸隐约发青:“大姐,你故意帮着疯丫头还有赵珩颖来挤兑我是吧?”
“兄妹之间再分亲疏,自然你们男人是外人,我们女儿家是自己人,难道姐姐不帮妹妹反而帮兄弟吗?”
好姐姐赵思安哼道:“今早我和福儿还在说你们哥俩就没一个能靠得住,靠你们兄弟,我们姐妹俩还不如准备好喝西北风呢。”
“……”
这疯丫头居然敢这么贬低他,他跟她绝对没完!等等,他们哥俩,另一个是赵竤基吗?算那个疯丫头还有点眼光。
三皇子心情舒坦了点,态度就好了点:“大姐,你这是迁怒我呢,大哥做什么事惹得你和疯丫头如此大动肝火?”
赵思安没有隐瞒,将昨日之事阐明,气道:“到底是他惯出来这么心大的妾室,若他端正修明还能有此事端吗?”再叮嘱弟弟:“前车之鉴在眼前,你将来可不能学你哥。”
他是那种眼瞎的人吗?赵鸣轩心底嗤笑,觉得赵竤基活该,轻易被点美色迷惑连个女人都看不清,可面对长姐只能敷衍应承。
猛然想起来可以趁此机会送赵竤基一份大礼:“大姐,我府上还有东宫那位甄良娣送来的补品,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什么?!”大公主赵思安脸色大变。
夏日里,午后的阳光何其盛烈,炙热的光芒凝聚着普惠世间生灵的巨大力量,然而再凶悍的光芒背后都隐藏着阴影,如影随形是它们的宿命。
大公主离开三皇子府时秀美的脸庞上阴翳密布,堪比阳光背后的阴影,有多闪耀的光照,便有光照背后多阴沉的暗芒。
赵鸣轩心情美好地送大姐出府,随即吩咐护卫首领去叫永福郡主即刻来见他,等到即刻一拖再拖久候不至时,他的俊脸有预兆地也阴沉了。
傅归晚午后小憩醒来才收到隔壁邻居的消息,想也没想便抛诸脑后,与四皇子游湖赏荷再品茶作画,温情脉脉到日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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