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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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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傅经柏还要呵斥不懂事的女儿,他的老父亲已经叫起,还要请罪,被闺女数落:“没人信你的,就认为老爹你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呢,实在地去坐着吧,真要赔罪也不是跪着就算诚意了。”
  摊上这么个闺女,傅经柏心累啊,硬着头皮再给老父认个错,带着妻儿起来,往长房的座椅前走,实在羞于见屋内众人。
  “大姑娘,全家都在了,你倒说说看你想过今后家中要怎么办吗?你的姑母和表弟表妹们要怎么办吗?”
  傅归晚站定没动,唇畔的笑意加大:“祖父,虽然今晚在劫难逃了,不过死囚在行刑前都会给他好吃好喝饱餐一顿,咱们谈正事之前先放松放松。
  否则我也懒得搭理你们了,反正我又不会因此受影响;孙女就刚才有了俩重大的发现,现在就禀告祖父吧。”
  “……”老太爷扶着腰陡然被掐着怒火特别想再冲这丫头砸样东西过去,傅经柏头疼:“晚儿不得再胡闹了,快给祖父赔罪。”
  “祖父看见没有,我有第三个发现了!”傅归晚语速特快:“四叔把你的嫡女推出来跟我爹来换换吧,我觉得你比我爹好太多了;从小咱俩就玩得不错,有事没事一起逗逗猫遛遛狗听个小曲斗个蛐蛐,日子过得多滋润啊。
  可不像我爹就会对我骂骂骂打打打,瞧瞧您一窝闺女呢,你都没说话,他瞎叨叨个啥呀,下午回来就要骂我,跟我娘吵翻了还要骂,我大哥大嫂拦着还要骂,来的路上还要骂骂骂,我都不想搭理他了。”
  “……”
  大老爷傅经柏忽然有种有苦难言的冲动,他骂到了吗?啊!下午躲着都没见到你个丫头,就来的路上才能说道两句。
  四老爷傅经著憋气道:“归晚,四叔现在很认真没空跟你玩……要玩以后再玩,现在先把事情解决了,你说说要怎么办?你还知道四叔一窝闺女呢,你瞧瞧你闹得,四叔这些闺女还嫁得出去吗?”
  “叔,你最大的闺女还没及笄,最小的闺女才两岁多,京都的蜚短流长跟割韭菜似的隔两三月就有好几茬,二姑奶奶婚前**攀附二皇子对你嫁闺女影响很大吗?”
  呃——傅经著顿了顿想了想,继续生气道:“就算对三个小的影响不大,对归暋凸橄嬗跋熳艽蟀桑绕涫枪闀‘。
  叔我就这么个嫡女又是要到出阁的年纪了,叔叔我正盼着她嫁个好人家呢,你这么一闹你说你四妹妹还嫁得好吗?”
  “这正是我方才想向祖父禀告的两点发现之一。”傅归晚一本正经道:“归湉和归潆到姐姐身边来,别跟我磨叽。大姐我今天要是不能全身而退绝对拉你们俩做垫背,不把你俩打个半死不活绝不罢休,赶紧给我过来。”
  这话说得太像大姑娘风格,堂屋里都没哪位觉得异常,傅经柏想说句话被妻子拉住了,他想想算了,家里长辈都在闹不出大事来。
  二姑娘傅归湉有恨又怒又憋屈,一身秀色的粉红衣裙都快被她气狠的脸色掩盖住了,捏紧秀拳咬紧牙关看向那个三堂妹。
  傅归潆眼眶通红,光鲜亮丽地出门灰头土脸地回来,回府后根本没心情换衣裳,要来颐寿堂时才换了身半新的茜绿衣裙,戴两样简单珠钗,一眼瞧去整个人都显得可怜。
  她心中各种情绪都有,但最多的是忧,触及到这个二姐的视线,转向祖父看了眼,看到祖父已经回到位置上坐下就知不会管了,咬着唇瓣走出来。
  傅归湉见状,只能跟着走出来,嫣红的唇瓣被她抿得发白。
  “别装得好像第一次被欺负行吗?这屋里谁不知道呀,你们俩加起来挨过几百藤条了,皮实着呢。”对于这两人的受气小媳妇模样,傅归晚直接嗤笑了声。
  对此,二姑娘气得快把指甲掐地陷进手掌心里了,三姑娘头低得更低,二房的七姑娘傅归晨忍不住偷笑,连忙抬手捂住嘴巴。
  “好,大姐就不跟你们浪费时间,来,转过身往这边看。”傅归晚说着还亲自动手去拉她们两个对准四房的位置,让她们能够近距离面对面观察清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大姐可是一眼瞧出来了,正是我想向祖父禀告的,辛姨奶奶可能背着祖父和三叔又偷摸着生了个女儿,四姑娘很可能是辛姨奶奶所生。”
  被拉住观看的堂姐妹&傅经茂&傅经著&其他人:“……”
  “大姑娘在胡言乱语捏造些什么?”堂屋中静了一瞬后响起四夫人范氏狠厉的斥责声,四老爷傅经著紧跟着呵斥,这玩笑开得也太过了,这叫什么话呀?
  大老爷傅经柏真是要被这个闺女给吓出心病了,继而加入叫长女即刻道歉,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通通被当家人吼住:“够了!归晚,你还想要胡闹个什么劲?”
  在老太爷的震怒下屋内恢复安静,只听永福郡主似笑非笑道:“还想向祖父禀告个词,叫做患难见真情。
  刚刚我观察了遍所有人的神情,五弟六弟和归晨还有我没想到的八妹妹能对我流露担忧,是八妹妹而不是向来对长姐殷勤逢迎的五妹妹,归湘对长姐的情分还真是不堪一击。”
  五姑娘傅归湘猛地心头一跳,小脸瞬间变白,即刻抬头望去想解释,然而她的堂姐没给她说话缝隙便道:“这屋里有担忧如这四位弟弟妹妹,有叹气如二叔和二婶。
  有生气如四叔和飘姨奶奶,有暴怒如祖父您,有嫉恨如二妹妹归湉,有嗜血淬毒般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如辛姨奶奶和四妹妹归暋
  所以我才说她们像,这眼神太像亲生母女了。辛姨奶奶这种眼神这屋里人谁都能理解,而归暋庵盅凵瘢娓缸婺负土轿灰棠棠棠忝嵌疾痪醯么罂劢缏穑俊
  傅宗弼一怔,老夫人也怔了怔,大家伙还真向这位极少现身的四姑娘看去,连四老爷傅经著都转身扭头看向嫡女,傅归暋豢吹糜峙趾蓿炝搜劭舭琢肆成
  “大姑娘这是含血喷人!”作为母亲,四夫人范氏哪能受得这个,立时炸起来:“你自己毫无教——”
  “你自己又做过些什么才能有这么好福气啊四婶!”傅归晚随即截止话头怼过去,高声冷笑道:“四叔的妾室通房最多偏偏儿子最少。
  整个四房就你能生儿子,别的女人生下男胎不是死婴就得早夭,四房都死多少男婴了,你要不要给妯娌传授传授经验怎么求神拜佛才有这么好的福气?”
  这事没人当众提,有些人没注意;但这话一提,傅经柏、傅经樟、傅经著都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不对味啊?
  范氏一时像被掐住了喉咙般找不到反驳之词,四老爷的生母飘姨奶奶眸光闪烁,看向四夫人的眼神都逐渐有些变了。
  老夫人打圆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免得耽误老爷您和孩子们休息。其实此事影响不大,正如晚儿所言,京都流言纷扰,一两年后谁还在意,至多迟些给少爷姑娘们定亲或者从外地嫁娶,没什么妨碍。”
  “老夫人说得可真轻巧!”辛姨奶奶忍无可忍,没有等表哥说话就抢前叱骂:“什么叫做没有妨碍,大姑娘闹出这等——”
  “谁闹,难道不是你生的二姑奶奶吗?”傅老夫人强势反呛,像是要把这三十多年气都给还回去:“她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还怕被说吗?
  你们做这等糟污事时没想过全家该怎么办还有脸指摘旁人吗?府里尚且没有追究你们,你有哪来的脸再大放厥词?”
  辛姨奶奶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从没放在眼里过的老女人,傅经茂脸色微变,全家都有些震惊,从没见老夫人这么强势过,简直是大姑娘附体了啊?!
  “夫人所言确实过于轻巧,经芙再有错,归晚也不能把此事公之于众,眼下毁掉的可是全家的名声,咱们府里从此还有哪个能抬头挺胸做人?”傅宗弼积压着满腔暴怒,怎么可能轻轻揭过?
  “经芙再有错,这种事曝出来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归晚可是把她姑母的一生给毁掉了,这还能影响不大吗?大姑娘胡闹够了吧,把交代拿出来。
  你告诉祖父今后全家该怎么办?你弟弟妹妹们还没嫁娶,归旭和归晋,归湉、归潆和归暋际悄芗奕⒌哪昙停橄婧凸榇疽驳较嗫吹哪晁炅耍裉煲院蠡鼓苷业胶们资侣穑
  还有你二姑母下半辈子要怎么偿还?甚至你是大姑母和你的表弟表妹全都被你毁掉了,归晚,你告诉祖父这么大的祸事该怎么办?”
  “既然老太爷非要追究,那就算算吧。方才您说全家,回想起来老太爷还真是喜欢召集全家议事。可您说错了,全家还差许多人。
  不过没关系,归晚以防万一帮您全部叫来了。”傅归晚扬声道:“张女官,请大少奶奶带弟弟妹妹和姨娘们进屋来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
  众人一怔,随即看到门框掩盖的竹帘被掀起,从夜色中走进来一长串人,身怀六甲的大少奶奶殷氏、养伤的朱姨娘、客居的三位姑娘以及四房的五位姨娘和年仅两岁的11姑娘,真真一个没落下。
  这架势,连同老太爷在内愣是没其他人吱声,傅归晚安排道:“大家伙请个安就各自找位置站吧,人到齐了咱们才能慢慢算。三房人少,归暄你们三个姑娘就站到归潆身侧。”
  两位少奶奶率先请安,她们身后这批人纷纷照做,老夫人发话:“既然大姑娘把你们全部叫来了,那便留下吧;大少奶奶身子重,刘妈妈给大少奶奶搬个绣墩。”
  殷氏再谢过祖母,扶着腰往长房的位置走,姚黄扶着朱姨娘而来,即刻尾随,贞姨娘见状连忙带着七少爷跟着。
  刚刚还在门槛前聚拢着大批人很快便散去,二姑娘傅归湉看着生母和同母弟弟走过来,眼神示意:怎么回事呀?
  “大姑娘派人来硬叫,明珠苑里的粗使婆子硬拽,十少爷都是被强行抱出来的。”十少爷是二房最小的孩子,亦是府内最小的少爷。
  三姑娘傅归潆同样在问生母,婵姨娘压低声音道:“大姑娘院里的粗使婆子硬把八少爷抱走叫我跟来,不来不行;婆子说,大姑娘吩咐了,愿意的就自己走,不愿意她们就硬拽,必须把所有人都叫到颐寿堂。”
  长房和四房自然也少不了窃窃私语,傅宗弼琢磨不定地问:“大姑娘究竟要做什么?”
  堂屋内瞬间一静,齐齐看向还站在中央的大姑娘,永福郡主淡笑道:“当然算账呀,我说过了;在此之前归晚还要办件事,请老太爷稍等。
  归晋带着你五弟和六弟,归湉带着年长的六个妹妹出来,大姐给你们看份宝贝,十样,都特别好看,正好给全家开开眼界。”
  众人面面相觑,各种猜测都有,唯独没有谁出个声问问,四少爷傅归晋和二姑娘傅归湉不约而同看向老太爷,得到允许后少爷们和姑娘们越众而出走到长姐跟前。
  傅归晚按年岁给他们分做三排,十人当中年岁最小的六少爷、七姑娘、八姑娘站最前排,其中年岁居中的五少爷、六姑娘和五姑娘站在中间,剩下的四位站在最后。
  他们这批自然是面向老太爷而站,傅归晚从最后排开始,这四位每人一张折叠的信纸,中间这排两个姑娘一张折叠信纸,五少爷单独一张,再拉着他们转过身;
  剩下最后那份交给站在最前排的三个,让他们围成圈再看,保证令老太爷看不到她给出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做好这些,郡主退到旁边,笑吟吟道:“弟弟妹妹们觉得这些宝贝好看吧?说出来,让家里都听听你们看到些什么好东西了?”
  这十人:“……”
  八岁的六少爷傅归涣都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二老爷傅经樟嫌墨迹,扬声喊:“归晨、归涣你们究竟在看些什么,还有归湉,拿出来!”
  “是啊,神神秘秘的想捉弄谁啊大侄女?”四老爷傅经著也不耐烦,提道:“咱们是要谈你曝露二姑奶奶这件丑事,你可别想借故搪塞,这事必须得有个交代。”
  “交代是吧,放心,这就给叔叔。”
  傅归晚笑了声,先把信纸收回来,再捏着信纸快速往四位老爷跟前走,走过都没停顿,只趁势放下一张信纸,这四位给过之后再给一张给兄长,最后两张拿给老夫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歇。
  “看看吧,你们要的交代。”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刚看两眼的大老爷忽而有些尴尬,二老爷拧眉困惑没想明白,三老爷面露怪异,四老爷神情还真有些纠结,忍不住叫起来:“归晚你这,这到底——”
  他剩余的话被掩盖在老太爷的暴怒声中:“大姑娘在做些什么?!”
  傅宗弼皱着眉走到老妻身侧瞟了眼,这一瞟不要紧,要紧的是内容,瞬间脸色大变,劈手夺过老妻手中的信纸,转身面向这个大孙女时暴怒的气势不知比方才提升了多少。
  “你的儿孙们都已经在看着了,老太爷吼得再大声也不能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让他们不看或者忘掉,何况这些与归晚今天曝露你宝贝幼女的丑闻有本质差别吗?既然要算账,当然一起算,你应该有觉悟吧。”
  面对傅副相的暴怒,郡主慢声笑道:“我长嫂差些就一尸两命,这可是往死里下毒手,你的处置呢,老太爷在逗我玩吗?
  这可是本郡主今年看到的最好看的笑话了,我差点没笑掉大牙呀。我们17年的祖孙,你应该能料到我不可能善罢甘休;如果你没料到,只能说你活该啊。”
  “你,你——”傅宗弼气得浑身发抖,凝聚着所有怒火吼道:“你给祖父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没事一起逗逗猫遛遛狗听个小曲斗个蛐蛐,神仙生活呀O(∩_∩)O~


第094章 
  暴怒的吼声似乎将整个堂屋震碎; 顿时鸦雀无声。
  其他人怔愣过后,傅经柏要给老父请罪时猛地被塞了团温温软软的东西,再一愣才看清这是他的小儿子,可怎么到他怀中了?
  六岁的七少爷傅归泊自己都懵懵的; 好像是大姐突然把他抱起来然后他自然地搂着姐姐的脖子接着就到父亲怀里了?
  傅归晚可没愣,快步过去抱起还是娃娃的庶弟塞给那位父亲阻拦住大老爷的请罪行动; 她才有对峙的空隙:“跪?老太爷不三思吗?我可以给你机会把话收回去。
  如果你坚持; 咱们今晚可得决裂了;今后你死,我会来给你上柱香,多余的没了,千万别幻想我还能再给你搭把手。
  当着全家的面我一定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把你的长子嫡孙折磨死吧,看我会不会动摇?就问老太爷还想让本郡主跪吗?”
  氛围剧变; 无论信不信大姑娘这番狂悖之言,除了还不知事的孩童外都下意识看向傅老太爷; 所有的视线中辛姨奶奶最为炙热; 盼着表哥赶紧说话,赶紧把这个死丫头捏死; 可惜她只看到张铁青的老脸; 只盼到大老爷的赔罪声。
  老夫人嘴角扬起抹略带讽刺的笑意; 傅经柏回过神连忙把幼子放下,急忙站起来呵斥:“晚儿都在胡说些什么,岂能如此忤逆放肆?还不快给祖父请罪。”
  “这信纸父亲看得如何?”郡主懒得搭理他; 顺便问过就转向傅经著:“四叔有问题想问我便问吧,侄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呃这,这个小叔,他孙子害相思病还要写信来跟我们说吗?而且他长孙才14岁吧,那么小就害相思病了。”那个小叔是不是有病?傅经著更想问这个。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大老爷呵斥住,叫闺女快给祖父请罪,傅归晚噙着抹淡笑,温声细语:“不如傅相先管好你这位脑子拎不清的嫡长子。
  本郡主分明在和傅相你闹决裂,这可是从此死活不相干的事,这等严谨的重大事项在他眼中居然能变成玩笑,眼瞎心盲都不足以形容,老太爷真的该——”
  “够了归晚!都在说些什么混账话?你眼里还有为父还有祖父还有点孝心吗?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狂悖忤逆,你给为父跪下!”
  大老爷傅经柏当然不会没脾气,此刻气极暴怒,打定主意这长女再敢有半分违逆非得狠狠惩治,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苏望姀还没来得及打圆场,傅归晚已经冲过去抓着这个脑子有病的货色的手臂拉往前走,疾步走到上座,走到这位老太爷面前,抄起茶盏拿开茶盖直接将这杯茶水泼到傅宗弼脸上。
  哗啦一声,整个堂屋震惊寂静得犹如空旷若无人。
  始料未及之际看到大姑娘突然拉着她爹走,还怪异着,看清楚发生何事都被骇到了,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这大姑娘疯了吗?
  苏望姀惊得站起来,傅大少爷惊得吓住了,九岁多的小姑娘紧紧抓住庶姐的手,六姑娘心咚咚咚地跳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更不提大房的两位姨娘。
  傅经柏眼睁睁看着女儿把茶水泼到老父脸上都怀疑自己眼睛错乱看错了,傅宗弼愣了愣才意识到什么情况,冲顶的暴怒瞬间席卷全身,砰然站起扬起手掌要扇下——
  “打!”
  高昂的嘶吼声响彻屋顶,傅归晚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目光阴沉,冷冷宣告道:“这巴掌你要是打不下去你就是个窝囊废,有种你打!
  今晚你敢动本郡主一根汗毛,我一定看着你怎么死;你活腻了想找死你就试试看,将来你被下狱处决被问斩,本郡主亲自送你上断头台!打,有种你打,谁不敢谁是龟孙!”
  摄人心魂的暴怒声将屋中众人的神智拉回又遣散,逼得他们都暂时忘了该有点什么行动,只觉得这个大姑娘疯了?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儿子即刻就教训——”傅经柏回过神真的是被气炸了,竟敢忤逆狂悖至此,再不管教还能得了吗?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下,响亮的巴掌声使得所有人都听到了;静,无比的静,静到骇人的静在无边扩散蔓延,直到响起渗人的掌声。
  是大姑娘在抚掌!
  众人再看去,才看清老太爷这巴掌扇在了大老爷脸上,傅经柏还维持着被打偏的姿势,被扇到的脸颊开始肿起,他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是要找藤条来教训忤逆的长女吗?
  老夫人心头狂跳,一脸被吓到,连辛姨奶奶都被吓到了,傅经樟真的看懵掉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傅经茂也是懵了,傅经著口干舌燥想喝水都没敢乱动。
  永福郡主纤手高抬,轻轻抚掌,莞尔道:“大老爷清醒些了吗?需要再帮你醒醒脑吗?省得你个四十岁的人可笑可悲到连句话都听不懂,你的父母妻儿都跟着你羞耻啊。”
  傅经柏神情呆滞,闻言动动眼珠,木然地转向长女,瞬间又涨起怒火,只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呵斥了,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瞧瞧这双眼冒火的,想找藤条来充当严父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也泼你一脸茶水再涨涨你的怒火好叫你发泄发泄?”
  “放肆,放肆……”傅经柏终于能有反应,气得眼冒金星,整个身体都在发动浑身的血液逆流再也无无法遏制:“为父今晚若是不把你这个逆女打地乖觉……”
  “傅副相再扇两巴掌吧,否则我这第二杯茶水接着泼你脸上了,对吧,这么个无脑的废物真该管教……”
  “啪啪!!!”
  傅经柏说话期间,傅归晚几乎同时在威胁,在她威胁到‘管教’,在傅大老爷怒骂到‘乖觉’之际巴掌声再度响起,狠狠地两大巴掌声响彻堂屋,傅宗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怒火集中在这两巴掌上了,打完他的手掌还在发抖。
  这回没有人吓懵,全都看清楚傅老太爷又狠狠扇了大老爷两巴掌,扇得大老爷傻掉了。
  其实傅经柏看着被打傻掉了,脑子倒比第一回 被打时清醒不少,肿着两边脸颊,怔怔地看向老父亲,张张嘴喊了声:“爹?”
  如果说第一回 老太爷老眼昏花所以找错对象了,第二回难道还能错吗?没找错,那就是真要打长子的脸啊!
  老太爷还没有说话,所有人听到大姑娘语调极具嘲讽的说:“窝囊废”,傅经柏循着声源又怔怔地转头,看到了长女一脸阴沉。
  “你个窝囊废,祖母摊上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倒霉啊,我娘嫁给你真是走了三辈子霉运,大哥给你做嫡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傅归晚冷着脸骂:“你以为我得有多稀罕你当我爹?真以为我刚才说换成四叔来当我爹随便开玩笑吗?你眼睛得有多瞎才能认为你自己还有脸。
  四叔再纨绔都分得清楚好赖,我对他好能有回报,你呢?二叔性情再粗心里也有杆秤,明白是非知道承担懂得责任,你呢?三叔就更不必说了,多会争取自己人的利益,你呢?
  你母亲生养你疼爱你,你为个处处挑衅你母亲的小妾为个处处鄙夷欺压你的庶妹去顶撞自己的亲生母亲;我娘为你生儿育女将你照顾得体贴周到,子女们敬你爱你,三个小的甚至还崇拜你,我们对你好,你呢?
  永远偏向外人,偏到都做成仇了还能对着仇人感激涕零压制着自己人更甚者永远把错推到我们身上,为着要可劲踩你压榨你要喝你血肉害死你亲孙要害得你长子家破人亡的仇人反过来帮他们来处处欺压对你好的人。
  在外,连个外甥都能骑到你头上拉屎屙尿;对内,对真正对你好的人就趾高气扬吆五喝六,这窝里横藏得可真深,还自诩好丈夫好父亲,你可真脸,大哥认四叔当爹都比你强啊!
  你还认为你自己很伟大是吗?永远牺牲自己压制母亲妻儿来成全一家和睦,那你怎么不干脆去死,用老鼠药把你亲娘和妻儿全部弄死不就没那么多争端了?
  哦,你也一定还觉得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孝子吧?你可真好意思,你当年怎么考的科举,仁孝礼义都白读了,什么是孝,对老父你就算孝吗?
  孟子曰:‘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以孝之名不辩黑白不分对错处处愚顺之实乃大不孝也,‘亲有过,谏使更。’这你都不懂,那你还自诩什么孝子,你有什么脸?”
  傅归晚说着便笑了:“对,你没有脸,在这个府里你早就被人家把脸皮给狠狠扒掉了,只有你自己端着嫡长子的身份成天白日做梦;除了真正对你好的,谁把你当一回事?
  连个奴婢都能随便传你这个未来当家人的房里事,连个外甥都能骑到你头上,连你爹的妾室都能随便拿捏你,你就只剩下被骂的份儿,你还能叫有脸吗?
  被扇了几个耳光舒服吧?不用觉得委屈更别认为自己丢脸了,你早就没脸了,现在不过是把最后的遮羞布给扒掉而已。”
  堂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傅老夫人在心底长长叹口气,傅经柏愣愣地看着长女,像是被骂傻般又傻掉了;二老爷傅经樟想调和调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妥当,正考虑着说辞就听侄女把痛斥父亲的话给全部倒出来了。
  苏望姀垂着眼睑,异常沉默地坐回椅子里,其他人看去,真看不出大夫人的神情;作为长子嫡孙的大少爷傅归昶更为沉寂,小姑娘傅归晓反倒不怎么怕了。
  过了会都没人说句话,傅归晚嘴角上扬,对老太爷说:“傅副相不多斟酌斟酌吗?且不说傅经柏还有没有脸,就说他这糊涂劲已经是大问题了,这种人做族长行吗?
  我们在闹决裂,他居然还能认在讲笑话?放肆、忤逆?他脑子有病吧,本郡主都懒得再做傅家人了还需要对哪个孝敬?得病多重才能连拿乔和正事分不清?
  这四十年真是白活了,对吧祖父,将来您一闭眼,傅家交给他不怕被任人欺凌践踏吗?二叔、三叔和大哥都比他适合做族长吧?”
  轻盈悦耳的骂声悠悠散开却让不少人打了个颤栗,大姑娘这话是真的过于狠了。
  傅宗弼神情沉重地盯着这个大孙女,老脸上的水渍已干,下颌还残留着干涸的嫩芽,怒火已熄,心却在下沉,长叹道:“归晚随祖父到书房说话吧。”
  “老太爷知道什么叫给脸不要脸吗?归晚怕您看不清自己的老脸所以特意把傅经柏拉到你身旁来请你认清楚,看你们父子多像呀,十足的给脸不要脸。”
  大姑娘真的没疯吗敢当面这么骂老太爷?其他人真的震撼到了,傅宗弼怒火再从心头起但是压制了:“归晚,这是能对祖父说的话吗?”
  “我便是说了又当如何?我再骂祖父一声老不死的,又怎么样?有种你跟我一拍两散。”傅归晚昂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睨视:“你敢吗?不敢你就得受着,这就是现实。”
  明晃晃的堂屋中,少女身形有些单薄,没有声嘶力竭的发怒然威压却是扑面滚滚而来,高傲的眉眼间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仿佛她天生睥睨众生。
  五十余人的堂屋中,主子和奴婢们都看到老太爷脸色难看极了,辛姨奶奶、四夫人母女乃至二姑娘傅归湉热切地盼着老太爷将之捏死,可惜傅宗弼只狠狠握拳说:“大姑娘先跟祖父去书房。”
  郡主呵呵笑了:“知道自己不敢,还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狠,你还不叫给脸不要脸吗?”她嗤笑一声,讽刺道:“当晚我哥和傅经柏亲自捉住的,你信吗?
  信,你当然信,我们做17年的祖孙我若是连这点都不了解你的话那就白活了,可你再相信也不会让这波脏水泼到三房身上,所以你必须表现得完全不信。
  您是老太爷,您想偏袒想保表妹小妾要保三房的名声,儿孙们只能顺着,但你不会不清楚私底下需要给我个什么的交代吧,可你呢?
  非但没有还纵着两个庶女连同外孙为非作歹闹得鸡犬不宁,我后来谈判时跟你说过把辛姨娘的命交出来,老太爷又是怎么做的?”
  傅归晚散漫的态度一收,气势转厉神情狠绝,冷声高骂:“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你都不要,今晚我给了第三次机会,你非要交代之前我周旋几回你当我耍百戏吗?顺着祖母的话揭过去,我也能帮你把最后的脸面留住,可你不要啊!
  你不要脸还指望别人给你脸吗?我当你是祖父给你孝敬客气,你就得寸进尺;为着你和傅经柏所谓的一家和睦,我只当眼不见为净,结果呢?
  老太爷你拿着本郡主的孝敬蹬鼻子上脸连最后的假象都不要维持了,非逼我跟你撕破脸,你能怨谁?你活该啊!”
  傅宗弼把拳头握得死紧,额角青筋直暴,没人敢插句话或者接句话,在场许多人都觉得大姑娘无知无畏到敢这般顶撞老太爷才是真的要找死,还有些摩拳擦掌地等着看她被打脸,只是等到大姑娘走开都没等到。
  傅归晚便踏着悠哉的步伐走到辛姨奶奶面前,轻笑道:“知道你表哥为何没打我,又为何不出声反驳吗?”
  辛姨奶奶忽然有些心跳加速,甚至有些怕面对这个大姑娘,尽量地想别开脸去。
  “因为他不敢。”
  轻飘飘的五个字像一击击重锤落下,握着这千斤重锤把手的是位姑娘,只听她说:“因为支撑着傅家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的是我而不是他。
  因为我才是整个家族的顶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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