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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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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归晚伸长纤细的脖颈靠过去,啧啧道:“你很高兴嘛?”
  涂绍昉避开些,干笑道:“郡主不是也很高兴?”
  “呵!”傅归晚冷笑:“我就说你们男人不是个东西,看你好像表现的多珍视如婳,还不是在意容貌,一听说有名医,瞧瞧你这副嘴脸!”
  “我没有在意相貌,我在意的是师妹的人,否则我何必想要求娶她?”涂绍昉辩驳道:“可师妹的脸确实被大火烧伤了,我娘会在意。
  我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将来对她们的关系造成影响,如果有大夫可以治好烧伤的伤疤,为何不尽力争取?”
  傅归晚眸光沉沉的扫视他一眼,抿唇道:“你不认路,跟着我走,到之后你来挖酒。”
  不管他是否同意,她便越过他往前走去,领着人在山中七拐八弯走过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一处草庐前,草庐前还栽着棵枣树。
  “草庐里有铁铲铁镐之类的器物,桃花酿埋在枣树下,你朝偏西南方向挖下去六尺深大约能见到埋的最浅的酒坛,把那四坛子抱出来即可。”
  涂绍昉没动,看向她的目光透着疑惑,怪异道:“我方才跟着郡主走,我总觉得郡主的背影与如婳很像。”
  傅归晚:“……”她默默闭了闭眼,气沉丹田,骂他:“你脑子有病吗?”
  “不仅背影像,走路时的姿态更像。”刚开始他没注意,走过一段路他猛地晃了眼,差点以为走在他前面之人是他师妹苏如婳。
  涂绍昉惊得自己把自己吓到了,可他想不通:“如婳无论是快步疾走或是悠然漫步自来是行不露足,环佩至多轻晃从来无声。
  如婳的仪容教养已经融入骨子里了,她是我见过的走姿最从容优雅的女子,我不可能产生错觉。”
  “少见多怪!”傅归晚无语:“隆中苏氏对姑娘的仪态教导甚严,除了有那么几个不认真学的,苏家的姑娘们走姿都很美。
  我满两岁后和我大哥去外祖家,才两岁就被我外祖母打着学走路,我的仪容教养自幼就融在骨子里了,如婳许多时候还是我指点的,她走路当然像我。”
  涂绍昉哦了声:“原来如此,怪不得。”
  傅归晚不耐烦:“还不快去干活,你打算磨蹭到太阳落山吗?”
  涂绍昉平静的去草庐里拿铁铲来干活,忙活一上午,快到正午时分他终于能把四只酒坛都抱到马车里,再去请永福郡主,该启程回去了。
  傅归晚从头到尾都没搭过手,瞥了眼他额头沁出的汗渍和衣裳上的脏污,善心大发的说:“谢谢你啊。”
  “不必,我不是为你,是为如婳,也是为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傅归晚轻咳了下:“我要请小杨大夫并非为如婳,谁告诉你我家就一个需要大夫治病的亲戚?”
  涂绍昉默默咬咬牙龈,挤出笑意说:“不用客气,反正这路上我跟着你,你引着我去找大夫,我也知道将来去哪里请人了。”
  傅归晚满意的点头:“那就有劳世子爷再当回车夫,送本郡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岩灵山有秘密哟O(∩_∩)O~
  ——————欢脱小剧场:
  傅归晚冷嘲:“我就说你们男人不是个东西!”
  涂绍昉讶异:“难道郡主经历过很多,否则你凭什么认为男人们不是个东西?”
  傅归晚骂他:“想变性是吧?”
  涂绍昉举手:“我去挖酒坛子。”


第004章 
  光影疏斜,马车踏着午后暖暖的春意回到金水池畔。
  涂绍昉把他辛苦挖出来的酒坛放下,完全没想过留下蹭个饭,识趣地带他的书童离开。傅归晚让门房把酒坛搬进去,她独自站在门廊下,望着眼前空荡荡的青石板路出神。
  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傻小子走了?”
  她侧头,身旁多了个黑袍男子,身形有些瘦削,看着而立之年,眉目间隐隐有两分沧桑三分孤僻,相貌俊美之极乃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此人的眉眼与傅归晚非常相像,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必定以为他们是父女而非甥舅,正是她的堂舅苏望舒。
  “居然没有要进来见见如婳,真是个傻小子,骗他什么都能信。”
  “我看他不傻,是明事理,知道他进来也未必能见到如婳,何必自讨没趣?”傅归晚讨好得挽住舅父大人的手臂:“不说他了,您给我留午膳没有?”
  “把你爪子拿开。”苏望舒嫌弃:“找你小舅去,他在花园里给你烤肉。一个个都没点做客的自觉,拿这地当自个后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指望我给你留饭!”
  “那我不是去后山给您挖酒来喝了嘛。”傅归晚觑他一眼,小声辩道。
  “你可真是好意思说!”苏望舒冷嘲:“平日里我让你去挖坛酒,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就是拉着如婳去了,哪回不是我闺女干活,你在边上说风凉话。
  这回是为我吗?是你为个混球要拿我的酒去孝敬旁人,让你多带两坛子给我,你也能觉得委屈?何况酒是那傻小子挖的,这你都能算自己身上,你脸怎么那么大?”
  傅归晚干笑两声,拉着舅父大人往宅子里走,厚脸皮的说:“您也知道那混账太糟心了,他现在整个脑子不正常。
  我们总得帮他把脑子找回来才有可能和他正常交流;但得让他有脑子,必须先帮他把双腿治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很郁闷很憋屈。”
  苏望舒冲她冷笑两声,干脆利落的把外甥女的爪子甩开,然后扬长而去。
  为几坛酒和她生气还故意不给她留午膳又不准厨房给她现做,太小气了!傅归晚撇撇嘴,跑后花园去找小舅舅,老远就闻到烤肉的香味四溢。
  “小舅——”
  “来的可真是时候。”苏望亿小声嘀咕,看外甥女过来,烤肉的动作不停,嫌弃她道:“跑那么快也不怕摔了,你摔倒可没人来扶你;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小舅的烤肉再过半刻钟就能吃了。”
  烤肉架放置在花园的六角凉亭中,边上紧挨着石桌,桌上摆着果盘。傅归晚拣了两颗青葡萄尝尝,四处看看,有点诧异:“如婳呢,她不在吗?”
  “我倒是想。”苏望亿翻着肉片,头也不抬的说:“午膳还没用完就跑书房练字,你说我还能让她给我打下手吗?”
  傅归晚按按喉咙,悄声问:“为什么事吵架呀?”
  能让苏如婳闲暇时主动进书房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和她老爹吵架,要去练字平复心情,每次都必中。
  苏望刷好酱料,焦黄油亮的色泽配上这浓郁的肉香,实在令人食指大动。他取只碟子,把烤好烤肉夹起十来块放入碟中,递给她:“来尝尝小舅的手艺,不比你差。”再提醒她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来唠叨我。”
  “谢谢小舅。”傅归晚接过,甜甜一笑,保证道:“您放心吧,我肯定不多话。”
  “八哥前两年不是出海了,今天他说起来最近乏味的很想再跑海上转转,我就说我跟他一起去。”苏望亿郁闷道:“三哥还没说话,如婳就摔筷子,不答应,然后在饭桌上就和她老爹吵起来了。”
  隆中苏氏嫡系,望字这辈有9个堂兄弟,苏望舒排第八,最大那位苏大老爷已经62岁也是如今苏家的家主,最小的那位就是苏望亿才25岁。
  傅归晚慢条斯理的吃下一片烤肉,焦酥滑嫩,味道还不错,她无语的摇头:“舅父胡闹,你也跟着胡闹,那可是海上!午膳时我要是在,我肯定也摔筷子。
  我说小舅,你大侄子都能当你爹,你的侄孙和你一般大,你在苏家已经是曾祖辈了,你有点长辈的样子好吗?”
  “吃人家的嘴短知不知道?”苏望亿瞪这丫头一眼,他也很郁闷:“我愿意我们堂兄弟年岁差距这么大?老祖宗在原配祖母去世后又续娶我的亲祖母,是我的错吗?
  我爹就比他的大侄子、我的大堂兄大一岁,我又是老爹最小的孩子,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能让你三外祖母把我重新塞回肚子里吗?”
  “谁让你25岁还不成家?”傅归晚打击道:“这么大岁数还没媳妇,总是你的错吧!”
  “我爹到24岁才娶我娘,三哥到30岁才成家;你这舅父,我的亲二哥更绝,收养个闺女就打算把这辈子给对付过去了。”
  苏望亿怨气冲天:“我才25,至于一个个都看我不顺眼吗?我碍着你们什么啦,他们数落我之前不能先管管我亲二哥吗?”
  “谁让你不得宠?”傅归晚再次打击:“苏家上到年近百岁的老祖宗,下到你的嫡亲大哥都是最疼爱你亲二哥,三舅舅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可你呢?既不招家里疼爱又没有名气,不欺负你欺负谁?”
  苏望亿捂住心口,扎心了,他是堂兄弟里最小的,可他丝毫没有享受到对最小的弟弟的疼爱关怀,反而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他怎么那么惨!
  傅归晚拿起长筷,接替这小舅舅烤肉,把熟透的烤肉片装盘,免得糊掉,悠哉惬意的边烤肉边吃,瞥了眼那个倒霉蛋,她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舅,你知道依依吗?”
  “什么一一二二,小舅我难过着呢没心情和你猜谜,不是安慰我的话,免开尊口。”苏望亿揉揉受伤的心口,看到递过来的一碟烤肉,痛快的接住、开吃。
  “我说的是先帝的苏贵妃,老祖宗最小的孩子,你的小姑母。”傅归晚抿抿唇,语气有些忧伤:“老祖宗这两年时常有些神识不清了,看到我就喊依依。
  有一回碰到外祖父们和大舅舅来请安,老祖宗还拉着我的手说,快去跟你哥哥们躲起来,又对外祖父们说把你们妹妹藏起来,这样依依就不会走了……”
  苏望亿一怔,拧眉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小姑母早就去世了。我爹……我还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位小姑。
  我唯一知道的情况还是从外面听来的,说先帝的苏贵妃宠冠后宫,乃我大熙第一美人,还说她是狐狸精转世苏妲己再生,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还有这种话?”傅归晚莫名有些惆怅,遥远湛蓝的天际,呢喃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老祖宗心里最大的痛了。
  可苏贵妃已经去世30多年,没道理大家还全看不开呀,我想问问苏贵妃的生前竟然没一个愿意肯告诉我。”
  苏望亿疑惑:“你问这事做什么?”
  “好奇呀。”傅归晚走过去坐在小舅身侧,捧捧自己的脸蛋:“小时候我以为外甥像舅,所以我最像舅父。
  后来我发现我更像苏贵妃这位姑祖母,哦不,表姑祖母,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对,反正我其实生得最像她。”
  “我一直很纳闷,我亲祖母是位绝色美人,所以我爹和小姑母生得俊美无双,我们三兄弟就二哥像,我和大哥都没捞着就罢了,可你也太远了。”
  说到这个,苏望亿就随意的多聊两句:“你娘和我又不是同个祖母,老祖宗的原配祖母和二伯母年轻时据说都是气质出众,苏家的小辈里也没能再出个绝色美人来,怎么就被你个隔房外孙女摊上了呢?”
  傅归晚得意的抬抬下巴:“因为我是永福啊,当然是我福气好。”
  “是是是,永福郡主!”这厚脸皮的丫头,苏望亿朝她作揖道:“希望你别和你的表姑祖母一样红颜薄命,也希望你能做到她没做到的,有朝一日成为皇后。”
  “当今圣上是中宫嫡出。”傅归晚无语:“小舅你确定你小姑当年想争做国母,苏家也帮忙相争吗?”那不早就被清算了?!
  好像不可能哦,苏望亿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小舅的意思是想你能活得开心,姑母当年哪怕宠冠后宫她也过得不开心,否则哪能早早去世,家中闭口不提。所以你答应小舅,一定要活得开心知道吗?”
  傅归晚想了想,诚恳的点点头。
  彩霞满天,夕阳的斜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落在信笺上,涂绍昉在光晕中落下最后一笔,将被永福郡主截住、有关祥瑞事宜简单陈述,把信封好递给东宫侍卫:“明早卯时就启程,五百里加急呈给太子殿下。”
  “是,属下告退。”
  涂绍昉从书桌前站起来,踱步走到窗棂前,遥望天边的晚霞,目光愈发深邃,喃喃自语:“如婳,永福郡主说你出门了,我不信,一个字也不信,我只盼你不要躲着我。”
  直到夕阳的余晖在眼底泯灭,屋中掌灯,他终于决定派四名侍卫去守在苏宅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望亿:25岁就混成了曾祖辈,我怎么那么惨?


第005章 
  夜色在滴漏中流逝,伴随着鸡鸣声声叫破了仲春黎明前的青雾,初阳再次冲破云霄,明亮的晨光洒满院落。
  苏望舒的府邸里有座佛堂,供奉的不是神佛菩萨的金身而是尊牌位,灵牌上书:亡妻阿满之灵位。
  只要在府里住着,每日辰时正,傅归晚都会带着苏如婳来佛堂悼念,风雨无阻,哪怕她们俩都没有见过真人。
  “义母,老爹又耍性子了,前两年跑海上闹得全家都心吊胆,才安稳两年又要生事,您快给爹爹托梦让他别再胡闹了!”
  说话的姑娘从发髻上可知尚未及笄,她双眉修长,眼睛顾盼有神,肤色不算白嫩,一身小姑娘家的嫩黄衣衫穿在她身上硬是生出了几分英气。
  她正是苏望舒收养的女儿苏如婳,但并没有涂绍昉所提到的面部被大火烧伤!
  傅归晚暗戳戳的说:“我昨日碰到你师兄了,我总觉得他来者不善。你就不怕舅母给舅父托梦是让你早点招赘,生个孩子来玩玩?”
  “我正急着,表姐你还说风凉话!”苏如婳不满,郁闷道:“爹爹被家里宠惯了,30多岁的人还总这般由着性子来,他真又跑海上去怎么办呀?”
  “我们能拦得住,前两年还能被他溜掉吗?”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恐怕更拦不住了。傅归晚拧眉:“何况我过几日就要回京了。”
  “我们不是要等3月再启程去金陵吗?”苏如婳诧异:“出什么事了,表姐你要这般急得赶回京都?”
  佛堂中冒出一道凉飕飕的嘲讽声:“还能有什么急事,回去给人家擦屁股!”
  两个姑娘齐齐看过去,苏望舒甩都不甩她们,给亡妻上柱香才鄙视的反问:“难道舅父大人我说错了?”
  傅归晚磨牙,苏如婳疑惑:“爹爹,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些嘛。”
  “去年冬天会稽闹出了什么祥瑞是傅老头和傅经茂用头普通的梅花鹿伪装成白鹿,这丫头要去收拾烂摊子。”
  “那把这头假的白鹿拦住就好了,表姐也用不着提前回去嘛。”苏如婳欢声道:“等到3月我们去金陵找六伯伯玩,多好呀。”
  傅归晚的两位亲舅舅在苏家分别行四、行六,苏家望字辈的堂兄弟中唯他们二人入仕,苏四舅乃大理寺少卿,苏六舅便是金陵府尹。
  外祖家的舅舅们中,傅归晚越过两位亲舅独喊苏望舒舅父,可见他们关系亲厚。
  苏望舒对这外甥女说话更是一点不见外,当即就嘲讽:“傅家把皇帝当傻子糊弄,是头白鹿的事吗?
  我看皇帝这次特别想把傅家扒下层皮来,要不然也不能顺势把事给太子办。她不回去,傅家扛得住吗?”
  “没那么严重,最多拿傅经茂法办。”苏望亿也不知何时冒出来,接过话茬劝道:“丫头,就像如婳说的,何必要提前走,等三月时和舅舅们同行不是很好?
  你那三叔对你可没存善心,你管他做什么,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年前冒出来要暗杀你的死士查清没有,究竟谁想害我外甥女?”
  苏望舒再次冷笑了声,苏望亿灵光一闪,感悟道:“二哥,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究竟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想找死?”
  回应他的是道骂声:“来你二嫂灵位前是让你说风凉话吗?还不快上香去!”
  苏望亿只得先给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嫂”上柱香,他也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二哥愿意终身不娶,领养个闺女就打算过一辈子了。
  傅归晚眼眸一转,坏笑道:“舅父,我不提前走也可以,你手底下的暗卫借我用用呗,或者你帮我查个人,就是先帝的苏贵妃,你的小姑母。”
  苏望舒不带一丝犹豫地把这个丫头拎起来拖着往外走再扔到佛堂外,动作一气呵成,最后送她两个字:“滚吧。”
  苏如婳和苏望亿皆愣了下,赶紧追出去,刚踏出佛堂,关门声就在身后响起,叔侄俩对视了眼,无奈的叹口气。
  傅归晚揉揉被拎住的手臂,喊表妹:“如婳,过来给我揉揉,表姐手臂有点疼。”
  “哦~来啦!”苏如婳跑两步过去给表姐揉起来,皱皱眉头:“我看爹爹有些生气,力道有些大,可能要上点药酒。”
  “二哥干嘛生气?”苏望亿奇了怪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还好我有心理准备,就是侥幸一点不剩了。”傅归晚带着他们往外走,离佛堂远了,她才解释道:“从我知道我生的像苏贵妃,我就一直很好奇。
  可外祖父和大舅舅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就想让舅父帮我去探口风,没成想他竟然没来由的生气了还冲我发火!
  看到了吧,一点不讲道理的。这回算好了,上回才凶呢,居然把我骂了!你们说舅父生的什么气,他是不是无理取闹?”
  苏如婳赞同:“老爹就这种性子,表姐你多忍忍吧;反正不忍也不行,我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我觉得二哥可能是不想归晚趟皇家的浑水。”苏望亿琢磨道:“可让你别掺和又不听,傅家还上赶着,二哥心里憋着气,提到和皇家有关系的人物火就冒出来了。”
  傅归晚歪头想想:“是这样吗?”好像也说得通,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苏如婳有些迟疑:“小叔,等表姐嫁给四皇子,苏家会襄助吗?”苏家百年清流,在士林中影响颇大,可关键在于苏家愿不愿意襄助?
  “你个丫头,连家里的态度都不清楚!”苏望亿斥道:“你老祖宗和祖父全盼着你表姐嫁回外祖家,咱们家那么多好儿郎,除了没有皇子身份,哪个不比四皇子强?”
  傅归晚急忙打住这个话题,交代道:“我十八就启程回京,小杨大夫只能你们去请。记得,务必要请到小杨大夫。”
  “知道啦!”苏望亿语带怨气,显然也不满意外甥女提前走。
  “那爹爹硬要跑海上怎么办?”苏如婳瞪了眼小叔叔,抿抿嘴角说:“加上小叔瞎起哄,被他们溜掉就糟了。”
  苏望亿反瞪过去一眼,甩袖子走开,没兴趣听两个小姑娘出馊主意来对付他。
  实则没有馊主意,傅归晚也无可奈何:“上回晓得他要出海我们那么生气,和他大吵一架也没拦住,三外祖父又有航海的商队!
  只能你多看紧些,实在不行抱着你义母的灵牌天天往他跟前凑吧;如果真拦不住,你立即通知我们,我加派人手追过去,保证舅父在海上安安稳稳的。”
  苏如婳叹气,苦恼道:“只能这般了。”
  2月18转瞬即至,永福郡主的车架浩浩荡荡的启程,一路北上,白日里官道顺畅能行进二百里,慢些只走百余里,夜间就地安营扎寨。
  随行护卫与伺候的奴婢各有百人,涂绍昉这回算沾了光,差事办得舒坦,就连饮食都好,随行人员中有四名厨子,他可算享福了。
  是夜繁星点点星光璀璨,犹如散碎的宝石抛撒在广袤的黑幕上,释放着耀眼的光辉,在火光中亮泽不减,惊扰了转转无眠之人。
  涂绍昉从帐篷中出来,就看到不远处永福郡主观赏夜空,他上前行礼,再没礼貌的问:“郡主不介意小臣与你同看夜景吧?”
  傅归晚靠在躺椅中,身上披了件白狐皮斗篷,身侧有六名婢女伺候,高几上摆着点心、果盘、茶水。她闻言抬抬眼皮:“理由?”
  “我们走了7天,姑苏已在千里之外,按我们的脚程还需十天半月才能回到京都,可按我原本的速度,我这两日应该交差了。”
  涂绍昉俯身作揖,感激道:“小臣特来表达谢意,郡主垂怜,使小臣免于车马颠簸。”
  傅归晚无语凝噎:“给涂少爷搬个小杌子来,你们就退下吧。”
  大熙民风开发,可如他们这般靠近说话还是在夜里总归不妥,传出去影响姑娘家名声,男子极容易被要求负责任。
  然永福郡主早已没名声,更要嫁入皇家,涂绍昉没一点心理负担就在往小杌子上坐下,两人之间大约相隔一尺的距离。
  他没废话,开门见山:“如婳在哪里?她的三叔和九叔都到她家了,她没理由会出门。”说着补充道:“郡主放心,我随你离开姑苏后没有再派人守在金水池畔。”
  “这个我知道,算你小子识相。”傅归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就没想过是如婳不愿见你,特意避开;否则被你发现她的踪迹,你还能不冲过去?”
  涂绍昉垂眸,眼底几丝黯然浮现:“多谢郡主提点。”他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他以为这次必然能见到师妹一面。
  “不叨扰郡主了,小臣告辞。”
  “当真不在意相貌吗?我的提前是没有大夫能治好她的烧伤。”傅归晚叫住他,神情微敛,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恰好的讽刺。
  “你乃太子妃亲弟,祖母又是圣上的姑母瑞升大长公主,宗室女也能让你随意挑,你却想娶毁容的丑八怪,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换地图啦


第006章 
  世人皆爱美,对待美丑的态度有如天渊之别,哪怕面朝黄土的农夫都想娶漂亮的妻子,何况风流英俊的贵胄公子?
  看上个烧伤毁容的丑八怪,可不是滑稽至极?!
  涂绍昉平静的回答:“如果你傅归晚在意的人譬如你父母不慎烧伤变成丑八怪,难道你便就此厌弃?”
  “外人能与父母相提并论吗?”
  世间之事确实讲究个亲疏有别,可一个亲疏有别难道就能定死全部?那又哪里来的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又怎会有陌生人结成莫逆之交,士为知己者死?
  涂绍昉提醒道:“郡主,父母之爱子或许天生,但更多的情感由相处培养而来,我结业拜别师门回到京都快三年了。
  若非心有所属想求娶师妹,面对富贵繁华美色如云,又是少年郎最儿女情长的年华,我怎会19岁还未娶妻?甚至我早就左拥右抱夜夜醉卧美人膝了。”
  傅归晚听得不大舒服,呛他:“需要我代如婳谢谢你为她守身如玉吗?”
  “郡主,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讲道理。”请你别挑刺可以吗?涂绍昉也不知为何能对她说出来,或许他闷在心中久了想要个倾诉之人吧。
  “我不知自己何时动情的,至少离开师门时还没有。回到家中,才两个月我祖父就去世,守孝的半年里我们通信往来,我——”
  “祖父去世要守一年吧?”傅归晚打断他:“难道我记岔了,半年就够?”
  “是一年,只是我为祖父在家中守孝半年;如果守满孝期我要等到第二年的七月入仕,我觉得太浪费不值得。我对守孝的态度是,我有孝心,我并非要拘泥陈规。”
  傅归晚挑眉:“别嫌我说话难听,如果你父母去世你也不守满三年?”
  涂绍昉给的答案是:“依现实情况而定,倘若遇上翼国侯府或是我长姐危在旦夕之际,我必定无暇守孝。”
  “也对。”傅归晚点头,遥望星空,忽然有些感慨:“我外祖家隆中苏氏百年世家,傅宗弼40年前还是个八品小吏之子,苏家的底蕴、根基不知比傅家强多少倍,你可知我娘怎么会嫁给我爹?”
  “你父亲当年求娶时已是探花郎,你的祖父已是从四品官。”涂绍昉反问:“双方结为姻亲并非不能,郡主为何这般问?”
  “隆中苏氏有条家规,族中男子不准纳妾。”傅归晚闭上眼,语含讽刺:“祖父看重隆中苏氏,要他的长子娶苏家女为妻,求娶时承诺过父亲将来不会纳妾。”
  涂绍昉叹息一声,他知道永福郡主的父亲已经有两房妾室了。
  “你会纳妾吗?”
  “如果我娶到如婳,不会。”涂绍昉实话实说:“娶不到,我没办法保证。”
  “换言之,你与如婳无缘结为夫妻你会很快忘记她。”傅归晚抿唇而笑,好心告诉他:“我舅父家中供奉着一牌位,灵牌上书:亡妻阿满之灵位。
  我知道,舅父年少时不曾谈婚论嫁过,阿满并非他的妻子。可他能把这个没有娶进家门的女子当做自己的妻子,甚至愿意为她终身不娶。”
  涂绍昉一怔,垂下眼睑,薄唇紧抿。
  傅归晚眨眨眼,感觉眼角有点凉意,劝道:“你哪怕真心,你也不可能比我舅父深情。珠玉在前,你打动不了我舅父和如婳,放手为好。”
  “多谢郡主好意。”涂绍昉站起来,颔首道:“更深露重,郡主早些歇息吧,庭曦告辞。”
  夜深了,傅归晚仍靠在躺椅里望着遥远的星空,她想,如果阿满还活着该多好,皇后和贵妃还活着该多好……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三月初二,永福郡主的车马抵达真定府且进城落脚,大手笔的包下真定府最大的客栈供她休养。
  真定府尹当日就前来拜访,加强衙役在酒楼护卫巡逻,以保证永福郡主的安全。
  “来的正好,今早府尹刚派人送来给本郡主玩耍的小玩意儿。”傅归晚指向圆桌上摆放的大堆礼盒,笑道:“不多不少,正好17样,切合本郡主的年岁。你可以瞧一眼礼单,若有喜欢的便送你了。”
  涂绍昉拿起礼单扫过:蝶恋花戏团扇四把、什锦丝帕十条、翡翠手镯一对、牡丹吐蕊屏风一座、织金彩瓷瓶两对……
  “这位真定府尹风评很不错,他是实干官员,能拿出这些来给郡主把玩算不错了。”
  “你认为我来找麻烦?”
  “我们一路北上,郡主只在此地停留。”涂绍昉就事论事,说明来意:“这一路我与东宫侍卫们的用度由郡主全部包揽了。
  我等有些过意不去,太子知道也要责怪我等不懂事。途中的用度不好算,包下这间客栈的费用不如由东宫出吧。”
  傅归晚也不客气:“本郡主包了三天,五千两。”
  涂绍昉颔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数出5张,每张面额一千两,总共五千两,交给永福郡主的婢女,然后没说要走。
  “涂少爷请坐吧。”傅归晚吩咐道:“姚黄和脂红领四个人把府尹送来的礼物整理装点好,贯雪给涂少爷上茶,守丹把银票收起来,再带着剩下的婢女去十丈外伺候。”
  屋中的婢女们纷纷领命去做事。
  茶水上来,涂绍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屋中已经没有下人伺候,唯剩他和永福郡主,他失笑:“李太白曾有诗曰:‘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小臣若没猜错,这是君山银针吧。”
  “喝过?”傅归晚莞尔:“一片银针一两金,你这杯茶需要一锭50两的官锭,够奢侈啊,看来翼国侯府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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