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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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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归晚静默稍许,叫无情退下歇息吧,她自己则又再在床上坐了会儿,望着漆黑的夜晚对这则消息真谈不上感触,毕竟这个结局她早已料定。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隅中时分郡主在园中赏花,轻摇团扇,眼前繁花盛开,看到余生前来,浑身透着疲意可眼中的光却亮得吓人,屏退婢女们,问:“刚从外面回来?”
“是!”余地跪地,痛快道:“属下叩谢主人。”他终于能有面目给父亲和兄弟们磕个头。
“你把尤湉埋葬了?”
“没有,他们所有人死无全尸。”余生抬头,禀告道:“昨夜属下赶到城外乱葬岗附近已经在焚烧,亲眼在暗中看着那几十具死尸被浇上铜油后一把火火烧得干干净净,烧净后又用水冲洗过连点骨灰都没留住。”
“什、什么?”归晚怔了怔,再听他回禀遍终于叹息声:“这是要不留丝毫痕迹,免得将来被抓住把柄。”意料之外但也算符合五皇子的作风。
“赵珩斌既然能下杀手证明岭南的案情已见分晓,尤家和岭南府尹已经彻底没有价值了,你这是打算返回岭南了?”
“主人若没有其他吩咐是准备回了,南方那边我离开太久也不好。”
“你现在回岭南肯定要找尤烈等人偿命,再等两三月吧,还在风口浪尖时牢里就死了人,衙门那边不好交代。”归晚想起来:“派到五皇子府里埋伏的死士撤回来吧。”
“是!”
“昨夜一宿没睡,回屋休息吧。”归晚放下团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约范归湘见个面,将此事相告。
虽然及笄没多久,作为新妇到底与做女儿家时不同了。范归湘收到长姐的花笺约喝茶高兴极了,早早出门赴会,永福郡主准时到时她已经等候两刻钟了,甜甜喊声:“大姐!”
这声姐姐还真是根深蒂固,正如归晚自己喊隆中苏氏的长辈们时总是没能改过口来,范归湘也没改过口,虽不知她是多年习惯难改还是不愿意再改口。
“坐吧,看你的气色在婆家应该过得还不错。”归晚理理裙摆坐到玫瑰椅中,闲聊几句她出嫁后的生活便把尤湉身故的消息告诉她。
范归湘吓得把茶杯都摔了溅湿了自己的手和衣衫都没在意,难以置信道:“就、死了?”毕竟是朝夕相处好多年的人,听闻死讯怎么能没有感触?
“是,连同尤姨娘和尤涣还有他们的仆婢,全死了。”
“为什么?她不是还怀着五皇子的骨肉吗?”她还以为尤湉会在五皇子府里风生水起,结果竟然悄无声息地死了,死得一点水花也没漾起来。
郡主没回答,端起茶杯抿口茶,问问她有收到河南那边她父亲伯父们的消息吗?
“哦哦,有的有的,祖母给爹相看好了新母亲,下半年就娶进门;还有四姐,祖母和爹准备将她嫁到城郊一户地主人家。听闻那地主家里有千亩良田,海参鱼翅绫罗绸缎不缺。”
“珍惜拥有的吧,心太高气太傲偏偏没有相匹配的身份和能力来支撑,又看不清现实,尤湉和归暋褪悄阕詈玫那袄!
“归湘知道,大姐。”范归湘低声应是,心头莫名,那位二姐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死了,还连尤姨娘和尤涣都齐齐毙命真的刺激到她了。
两个人没再多聊别的闲话,喝完茶便分别。
念在朝霞郡主出阁在即,走出茶坊,归晚又独自跑了趟流光阁挑选两副头面做添妆,只是等到她送添妆过去,看着那丫头欢喜的模样她真有些眼睛疼。
和相约来给表妹添妆的重惠吐槽:“这绝对不是有点喜欢,是很喜欢。”
“听闻她那未婚夫被棒打鸳鸯后痛苦不已夜夜醉酒!”重惠冷笑道:“她被表姨兼未来婆母请去安慰,安慰几回就生出情愫来了。这回还是她的未婚夫表哥被感动,承诺忘记前人好好待她,哄傻瓜呢。”
“我想走了,看着觉得眼睛疼,你走不走?”归晚问,重惠答:“当然,不是你拉着我,添妆都让婢女送来,真不想认这种蠢表妹,说两句还嫌咱们要坏她姻缘,由她自己受着吧!看她将来能不能得到个全心全意相待的丈夫?”
归晚倒比她淡定:“你消消气,这都已经陷进去了不让她嫁也不行,将来真过得不好就和离吧,反正她个宗室郡主不愁找不到丈夫。”
重惠再瞥一眼屋内那欢喜得找不着北的蠢表妹,真是感觉污眼睛,和新表妹痛快地走人,告辞都懒得再跟她说。
说时快也是真快,不日就是朝霞郡主的大喜之日,而朝霞郡主出阁后就轮到五皇子娶妻,趁着万寿节和端午佳节的喜庆余波,自五月以来是真热闹。
而在五皇子大婚前夕,涂绍昉终于意识到上半年即将过完,闵家的反击应该有点动作了,打算这两日找时间跑趟权家问问消息时竟收到三皇子赵鸣轩的请帖?这可稀奇,他往脑海里搜索了遍猜测很可能是为他腊月里的提议。
入夜后,他踏着皎月清辉来到三皇子府,一谈果然为此。
屋外,月光与星辉在浩瀚星河在广袤半空中交缠谱写仲夏夜恋歌,苍茫夜色沦落为陪衬;雕栏碧瓦堆砌的屋内,莹莹烛火间掩映着剑拔弩张之势,只因涂绍昉说:“我欲娶师妹为妻,我愿意陪她远走天涯遍览我朝秀美风光,曾经的提议没有必要了,抱歉,表哥。”
赵鸣轩怒:“我警告过你多少遍永福是本皇子的女人,你真想死是吧?”
“惧怕情敌说明你内心的恐慌,对心爱的姑娘连喜欢都羞于出口的男人更是没有威胁。”涂绍昉很真诚地说:“看来你也清楚我能娶到郡主的胜算在你之上,又不敢承认罢了。”
“哼!少给本皇子断章取义。”赵鸣轩冷嘲:“你是个男人,你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些狂蜂浪蝶的登徒子色胚围绕纠缠?”
“当然不能!”涂绍昉坚决,趁势道:“所以我们成亲后还请表哥和郡主保持距离,忘掉前程往事种种超越表兄妹情谊的过往,否则我只能再找你打架,绝对不跟你客气。”
“谁跟你客气!”赵鸣轩怒而拍桌:“既然知道身为男人该有最基本的态度还敢纠缠永福,你是只会说一套做一套呢还是真需要本皇子来给你醒醒脑?”
和这混账理不清楚,涂绍昉提议:“咱们还是请郡主过来吧。”
“本皇子还怕你不成?”赵鸣轩冷笑,即刻派护卫到隔壁递信请永福郡主前来相商。
两刻钟后见到他表妹来到书房,抢先告诉之,归晚:“……”她揉揉太阳穴,轻咳道:“我说过等到我老师和西宁侯来京后再考虑,你腿疾如何了?”
赵鸣轩斜那赖皮一眼,迈开长腿站起来走路,宣告道:“这两日我跑马扎马步的限制已经放宽到半日内,假以时日应该就是这月内表哥我能彻底痊愈,双腿恢复到坠马前。”
涂绍昉站起来围绕他转了圈,归晚反拉把椅子坐下,提示道:“太子知道你能站起来了,但不详备以为你还在拄拐杖走,还有你们俩怎么晚上见面?”
“他怎么会知道?”赵鸣轩追问,归晚解释清楚后,他冷笑声再对这赖皮奚落:“现在给他卖命将来你翼国侯府不还是得落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涂绍昉没反驳没接话,只向师妹解释晚上会面的因由,顺便问问他们知晓闵家的反击手段吗?叹道:“很久没关注过他们的动向,但我总觉得应该快了吧?”
赵鸣轩嗤了声:“我只关注那畜生死了没?”
归晚也摇头:“护卫长倒主动派暗卫过去埋伏但关注的是尤湉的死活,尤湉一死,我就让护卫长把暗卫们撤回来了;我特意让赵珩博放走了谢玉颜身边伺候的奴婢们好像也没派上什么用处。话说,谢玉颜还活着吗?这点,大兄弟你总知道吧?”
“活着,只吊一口气我都让她活着。”赵鸣轩冷声:“还得送她和赵珩斌一起上路。”
“如此说来闵家的动向应该只有权尚书他们清楚,真想知道?要么今晚写封信派飞擎和飞鹰送到权家再让他们把回信拿回来,我们等个答案?”归晚建议,看他们都没异议,她便提笔落字,快速写完信,唤护卫长进书房来交代清楚。
书房内重新变成只有三人时陷入沉寂,赵鸣轩要赶这赖皮先走,他好和自己的女人温存。涂绍昉硬赖着不动,要走就和师妹回隔壁郡主府,两人越吵越烈时郡主打断道:“我看书,你们俩下棋,再吵就各回各家,散了。”
赵鸣轩没有驳掉,憋着气狠狠瞪那赖皮一眼,把书桌留给永福看书,他带着这混蛋赖皮坐到明间的罗汉床里对弈。
烛影婆娑,烛泪四溢,今夜屋外的星辉随着烛火跳跃燃尽又换新烛的轮替中趋于黯淡,前往权家送信的两位护卫首领则终于在星辰殆尽前赶回三皇子府,将回复呈上。
归晚展信:“5月22由六皇子提议和兄嫂到福宁寺进香为闵昭仪祈福祝祷,在途中动手,新婚夫妇双双毙命嫁祸于三皇子?六皇子重伤?”
赵鸣轩讥笑:“由赵珩钰亲自给兄嫂喂毒,还真不愧是亲兄弟!”
涂绍昉感叹:“正好没有超越老师给的一年限期,更好的是老师和师娘要从蜀地回京来,可以亲眼看着闵氏正法。”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或者说整个京畿都没料到竟然在五皇子的喜宴上葬送了当朝储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今天结束前发上来了o(╥﹏╥)o////////////9。29大修
第148章
晴空万里,明媚的阳光将湛蓝的天际照射得澄澈无垠; 酷暑的炙热尚未来临; 仲夏灿烂叫活在阳光下的每个人都舒心熨帖到嗓心眼儿里。
今日乃当今圣上的五皇子娶妻; 唢呐欢声响彻,抬眼可见溢满喜庆,见首不见尾的迎亲队伍展现着皇家气派,稚童们追逐着花轿奔跑歌唱;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大红花轿还在绕着全城走; 这是新娘出阁自古以来婚嫁的习惯;晌午时分五皇子迎亲; 新娘花轿出阁,真正回到五皇子府拜堂成亲时都快要黄昏时分了。
新郎虽然还没有把新娘迎回来,新人府内已是宾朋迎门满座一堂,从皇子宗亲世家勋贵到小官小吏各自无缺; 宫中除了最年幼的九皇子和六公主外; 众皇子和公主们皆在储君的带领下前来; 就连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太子妃娘娘都没落下。
归晚三千青丝挽成倭堕髻; 发髻间珠光流彩,一袭锦茜红牡丹花烟雾凤尾裙衬得她愈发光彩照人天资国色; 将在场所有女眷轻轻松松降为绿叶陪衬,以致只剩重惠县主还愿意主动陪在她身侧。
“朝霞那丫头成婚才几天啊; 有必要两眼放光地围着太子妃的孕肚转吗?”归晚往嘴里塞颗糖蒸核桃仁; 看看她们这桌她和重惠独霸,再看看隔壁桌如此拥堵,她真是要感叹声:“这是怕和我们这俩老姑娘待一起也变成老姑娘吗?”
“原本我根本无意来吃这喜宴; 是你硬要拽着我。”重惠冷淡道:“不是怕变成老姑娘,是很多人在做选择,亲近东宫远离即将成为三皇子妃的永福郡主。
当然朝霞那蠢货是例外,她眼巴巴跑来就是想看孕妇;咱们这厅里坐的都是皇室宗亲,她已出阁当然随夫家坐,看到你的处境了吧。”
归晚很疑惑:“哪怕她们认为我会成为三皇子妃,我和赵鸣轩就这么没有号召力吗?”
“你傻了是吧,三皇子多久没现身人前?宗亲里基本都认为他已经废掉了,这些年都是亲近着东宫;太子妃怀着身孕来吃喜宴,不围着她转,难道出头倒戈来让东宫对付吗?真有心亲近你也不能当着东宫的面啊。”
“权秋枍是不是没来吃喜宴?”归晚想起来:“顾云裳都怀上了,她比顾云裳还早出阁也没听到有消息传出来,她在霍国公府的处境还好吗?”
“宗亲里我和你走得最近,我家又和权家结亲。”重惠看她一眼,平静道:“她处境还好,我爹娘的处境不大好,东宫对我家这俩月来多有冷淡。”
“叫你跟我划割界限吧?”归晚笑了声,再往嘴里扔颗核桃肉。
“表姐妹,如何划割?和权家的亲事在局势生变前就已落定,这能算霍国公府倒戈吗?”重惠讽刺:“东宫未免太过小人之心,防得我爹娘真倒戈向三皇子,谁怕?”
前院,男人们的你来我往中倒没有如永福郡主和太子妃间的尴尬场面,主要是因为皇子们连同出继的桂郡王赵珩博都坐在一桌上,基本没什么共同话语,最多是七皇子和八皇子俩小孩叽叽喳喳地说些话。
太子赵竤基落座没一会儿便站起来说有些闷到屋外透透气便走了,他走后,三皇子赵鸣轩推动轮椅往外,亦是要到屋外透气。实而厅外庭前亦摆着喜桌,宾客往来络绎不绝,奴婢们紧锣密鼓地忙碌着,可比宽泛的屋内更难透气。
不过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这一前一后现身,围拢上来攀谈的宗亲朝臣们自然多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各自形成两个团体,里里外外几乎堵得水泄不通。
涂绍昉本来急急地要找储君姐夫,见此情形都怯步,这一怯步吧也使得他整个人冷静了,从急切中恢复过来,意识到此事与储君没什么瓜葛。
一刻钟前,书童送来从蜀地递来的急信,老师信中道:为师四月二十晚被尔师娘迷昏,昏睡足有三日方醒,已不知夫人去向。
这样的内容真是叫他看一眼,心头就沉了!闵家的一切都权家的眼皮底下,大局在握,师娘为何有此诡异举动?这绝对是不寻常,他有些发慌就跑来找储君,冷静后拍拍脑袋,此事找太子又没用,他该跑去找权尚书。
巧的是权威同样刚收到老父亲的来信此刻正和表弟躲在僻静无人的角落里商量这意外,碰到这小辈找来,三人互相看几眼,其中两位双双看向靖国公。
靖国公林策黑着脸说:“此事姑母从未透露过分毫,我才知道姑母竟然把姑父撇掉了。”
“师娘既然撇开老师肯定早有预谋,可她想要做什么呢?”涂绍昉疑惑,他这话音落地,身后传来池丞相的骂声:“权威你们哥俩躲这种角落作甚见不得人吗?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你们老爹老娘想做什么?”
他们循声望去,看到相爷手中扬着张信纸在迎风飘摇,涂绍昉上前取走信纸,还以为同样的内容,看时有些漫不经心,真正看到信中内容时他脸色大变,一目十行地看了眼便递给权尚书哥俩,再把他的信递给池丞相。
相爷手中的信是西宁侯写来:权老夫人于五月初三将凤陵郡主约走,不知所踪。
“你们老娘究竟想做什么?”池奕头疼,看来权老头也是被媳妇摆了一道,那老夫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八成背着他们酝酿着什么阴谋呢。
“池小奕,我拿权家基业保证,我不知母亲想要做何事,信中内容真是看到才知道。”权威形容低沉:“何况我真的想不出来母亲这些异常举动是在筹谋些什么?”
涂绍昉附和:“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要出事,可是找不到方向;怎么算都猜不到师娘在这般微妙的节点出手的动机,对付闵家完全没必要了;可若不为闵家,还能为谁?”
“东宫?”池奕神情复杂。
“师娘要做肯定是有大动作,权家要和储君博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肯定得再斗几年。”涂绍昉否决道:“会不会是担心不能钉死六皇子?”
“那么就是冲着我皇帝外甥而来,只怕她不是要皇子性命那么简单。”池奕看向靖国公,靖国公沉声道:“我以林家先祖亡灵起誓,不知。”
“那么你姑母,这实际上的亲娘她恨皇家你总有点数吧?”池奕显露出当朝丞相的凝重,语调沉沉不乏担忧:“大哥生前告诉过我,林家覆灭源于圣祖皇帝忌惮林家功高震主。”
权威目光陡然乍变,涂绍昉倒吸口凉气,靖国公缓慢说道:“这点我知道,可姑母既然愿意让小妹进宫自然已经把恨意放下了。”
“可你小妹权皇后死了!”池奕火大:“我大哥说了,你们老娘当年要不是被你们老爹发现她的阴谋阻拦住还真就要把她刚生下来的儿子送到宫里顶替皇子,她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你保证她没想在晚年最后玩把大的?”
“权家和林家目前没有孕妇。”涂绍昉默默打个圆场,池奕瞪向这兔崽子再警告那哥俩:“赶紧把你们老娘找出来,敢陪她胡闹我就代权老头抽死你们这群混账!”
丞相怒气腾腾地拂袖而走,剩下三人再相视几眼,权威叫散,今晚再商议。
晚霞伴着夕阳的红晕在浮现天际缓缓绽放,伴着空中美丽的七彩祥云,大红花轿绕过全城来到终点,五皇子府前的鼓乐声欢天喜地般喷涌而来,新嫁娘进门的热闹冲顶。
奴婢们到后院各处通禀:新人即将拜堂,就是通知在后院的女眷们愿意跑到前院看新人拜堂的就赶紧去。
太子妃久坐想走动走动,扶着孕肚起来,在命妇的簇拥中往前院而去,在她之前,永福郡主早拉着重惠县主奔到前院瞧热闹了。还有位宗亲特意对泾阳大公主说了:“您家重惠和永福的关系可是真好呢,每每见到她们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泾阳大公主瞥了眼见太子妃若无所觉,淡笑道:“表姐妹自小玩到大,情义深厚些。”
前院正堂,屋外的天空将暗未暗,正堂内喜烛明亮晃眼地燃烧着,拥堵得人山人海观礼,昌和帝未至,新人拜堂时轮到二拜高堂便改为朝皇宫的方向朝拜。
新人礼成,司礼官高喊新人送入洞房时突然凄厉的喊声响起来:“太子殿下快传太医,闵氏父子要毒害你再嫁祸三皇子……”
五皇子赵珩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其他人可是全懵了,只见一个血迹斑斑满身伤,脸颊上血污模糊到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往喜堂冲来,一路高喊:“太子殿下快传太医,闵家要毒害死你再嫁祸三皇子……”
正堂内外这么多皇室宗亲朝廷勋贵重臣听到他这番愣是一时间没有反应,归晚浑身抖个激灵看向她师兄,涂绍昉摇头,看不懂这出是个什么意思。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能做出反应之际,在这名狂徒已经奔到正堂前时,闵郅恺已喊出要把这个狂徒拖下去乱棍打死。
“且慢!”五皇子赵珩斌放掉牵住的红绸,站到堂屋中央,对他的外祖父似笑非笑道:“既然他在我的喜宴上口出狂言来污蔑外祖父和大舅想谋害储君再嫁祸三皇子,姑且就听听他有何证据有何冤情,否则外祖父不在意被污蔑,本皇子可担不起这种污名。”
闵郅恺当然不能同意还要反驳时迎上这外孙满是冷意和嘲讽的目光,忽然间心头一凉,五皇子这是知道了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就连亲弟六皇子站出来支持外祖父都被赵珩斌驳掉了,措辞间相当强烈和冷厉,他喝退亲弟后就请储君大哥上座,主持大局。
赵鸣轩破天荒地赞同五皇子,赖洋洋道:“皇兄,那便听听他的分辨吧。老百姓有冤屈还能敲登闻鼓告御状,这狂徒若敢信口雌黄再拖下去凌迟、五马分尸什么都不迟。”
这情景看得在场好多人面面相觑,涂绍昉摸摸下巴心想难道这出是五皇子安排的?难道是他探得闵老头要舍弃他所以来个先下手为强?
众目睽睽,有五皇子如此坚持,又三皇子相助,太子赵竤基肯定得顺势而为,他姑且就听听唱得是什么戏:“那就让他说吧,敢随意攀咬污蔑再处置不迟。”
有储君此言,六皇子和闵家父子再着急再想反对都不好再置喙,闵高群神色慌张焦虑地看向父亲,闵郅恺只能示意儿子们冷静镇定。
喜堂内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眼见着那狂徒爬似的爬到屋内来磕头,谢过太子便高喊道:“禀太子殿下,我乃闵氏父子送给五皇子的谋士徐琛,因知晓太多秘密而被他们要灭口。
闵氏父子心机深沉处心积虑要争储位,从闵昭仪进宫伊始就抱着志在必得之心要将所有绊脚石除尽,当年三皇子坠马和权皇后病故皆是为他们所害!”
在场许多人听得抽口凉气,重惠县主都惊讶地看向归晚,归晚握了握她的手。涂绍昉当即瞥了闵老头一眼,看他还算镇静,而是闵家大老爷当即呵斥:“胡说八道,徐琛你——”
“急什么?!”
赵鸣轩推动轮椅从旁观人群队伍中出来,俊脸阴沉地看向闵大老爷:“难道你心虚吗?!”他随即扫视过全场最后转向上座的储君,冷然道:“就听听这狂徒能否自圆其说,谁都不准再打断否则拖下去杖刑,皇兄?”
三皇子要出头会如此愤怒在所有人眼中都很正常,赵竤基点头:“就按三弟之意,任何人不得再打断,你继续说!”
“是,太子殿下,那场阴谋从三皇子你接触到曾经的二皇子被褫夺侧妃位的谢姨娘即谢鹏远之妹谢玉颜开始就正式启动了,谢姨娘正是闵昭仪特意按照您的喜好专门调~教了四年特意推到你面前来……”
徐琛跪地,仰头,把三皇子坠马致残、权皇后之死、谢氏入二皇子府等一系列事故还有闵氏原定计划全都说得无比详尽,说得在场一阵阵地倒抽冷气声;闵郅恺手掌心微微颤抖,盖着喜帕的闵仙瑶心头砰砰砰乱跳,太子妃都有点承受不住,捧住孕肚要坐。
“住口!你这个坏蛋……”六皇子赵珩钰忍无可忍地要阻拦,没想到他说了七个字身上就挨了鞭,鞭声令所有人一颤,慢慢看清是三皇子挥鞭。
赵鸣轩握着长鞭,嗜血目光地紧锁着他:“太子有言不得打断,还敢阻扰是没把皇兄看在眼里吗?闭嘴,否则我就把你嘴巴缝起来拖下去杖打。”
六皇子握着被抽痛的手腕,绷紧小脸恨恨地盯着他,赵竤基只能打个圆场,再让继续,任何人都不准再干预打断。
“是,太子殿下,闵氏计划当中最大的阻碍是永福郡主,因此他们必须让永福郡主死。三皇子应该有数,他们伪造证据误导过你害你坠马的主使是永福郡主,为的就是要借你的手帮除去他们这块心腹大患。”
赵鸣轩异常阴沉恐怖地笑:“对!”
“三皇你信了,那么你和永福郡主必定将会斗个你死我活……”徐琛继续分析,将此计谋中种种情况剖析得异常透彻,总之就是无论太子和三皇子还有永福郡主三方间怎么争斗,闵家都会稳赢,说得喜堂内尽是一阵阵的倒抽凉气声。
屋外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喜堂内众人无人在意,只听着这名满身血污自称闵氏谋士的徐琛缓缓讲述着闵家在背后不为人知的惊天密谋,听得叫人齿冷,浑身冒冷汗,实在是这样阴险深沉不择手段的行径太恶毒了。
在徐琛说到去年五皇子和谢玉颜苟合被储君带领众多朝臣抓住时还特别说了:“桂郡王去年深秋对外声称暴毙的谢姨娘实则是转送给了五皇子,她人现在就在后院的绘碧居中,若有谁不信,太子殿下大可将她提来,以正在下所言非虚。”
“提吧!”永福郡主淡淡道:“我倒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鬼德行,大哥哥?”
“好,就按永福之意。”赵竤基点头,即刻有守卫在正堂外的四名禁卫军出列,向太子殿下行过礼告退后即往后院而去。
闵家婆媳已经快支撑不住,红盖下的闵仙瑶同样在摇摇欲坠的边缘,闵郅恺用年迈的身体维持着镇定,苍老的手紧紧握住身侧长子的大手,握得手背青筋直冒手心沁凉,他惊恐看向十六岁的外孙——迄今为止最淡定的五皇子,声音颤抖:“五殿下难道不打算说句话吗?”
又有个不知死活的敢冒出来打断,赵鸣轩要挥鞭时被永福郡主拦住了,示意让起内讧的双方对峙会儿。
五皇子赵珩斌瞟他一眼,讥诮道:“外祖父怕是忘了太子有言任何人不得打断?你这般公然违抗储君之令,我可保不住你免受杖打之苦。”
态度摆得这般明白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五皇子设的局,直接说就是他和外祖家闹掰甚至不惜自毁也要将过往密谋摊开来,闵家完全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涂绍昉心说,他是怎么知道他外祖家要舍弃用他的命来设局呢?赵鸣轩讽刺自作自受,太子殿下只能捏捏眉心再让禁卫军将闵老头拖下去杖十板,接着让徐琛继续说。
正堂中恢复沉静,绝大部分人全都屏住呼吸听。
“禀告太子殿下,五皇子被抓住后无法再隐藏,闵氏更明白东宫和三皇子早晚会查清他们所有的阴谋,届时他们将无招架之力因此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必将是死路一条!”
徐琛从沾满血污的衣襟中掏出一沓信件,赶紧的信封上沾染血污的印迹是如此醒目刺眼。
“因此五皇子和闵家决定在大婚时动手害死储君以嫁祸给三皇子,在五皇子他自己的大婚上出现这种事他难逃罪责但同时也会是他最有利的盾牌。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真的是五皇子的阴谋,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正是三皇子,毒死太子,嫁祸给五皇子,三皇子自然稳操胜券,一般人都会那么想,闵家亦会把假的做成真的栽到三皇子和权家头上。”
归晚&涂绍昉&赵鸣轩&赵竤基&丞相和权尚书等众位:“……”五皇子?这不是赵珩斌自己安排的局要钉死他外祖家吗?怎么把他自己也扯进去了?
被牵扯到的赵珩斌过了会才回味过来徐琛说得不对,而徐琛已经在说:“到时候储君身亡,三皇子被钉死,圣上将来起疑再去查,查到真相也没什么可担心。五皇子已经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甚至既然已经弄死储君,再弑君篡位又如何?!
只要今天太子身死,五皇子还是能赢。闵老太爷谨慎,他们这边吩咐下去唯恐再被抓到蛛丝马迹,因此把所有毒害东宫、嫁祸三皇子的事交给闵老太爷的幼子闵高辉,他上个月就已悄悄潜入京都。”
赵珩斌顿时惊骇到了,一种脱离掌控的恐慌油然而生,无边的冷意就像他五个月前躲在生母寝殿内的衣橱中听着他的至亲他最信赖的人合谋商量着如何取他的性命时的恐惧。
他张张唇预备要阻拦,可忽然间手脚发凉浑身僵硬,竟是说不话来,而徐琛滔滔不绝一直没再被打断,所有人就听着他说:“参与密谋和知道太多秘密的外人绝对不能活。
我参与了所有的谋划后担心有可能被灭口,特别留下后手。亏得我多留心眼才得以死里逃生今日更是能向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还有天下揭穿五皇子与闵家的阴谋,请太子殿下做主!”
一时间整座堂屋静得落针可闻,屋内仿佛有许多颤栗的心脏要冲破躯体而出,沉重的呼吸声从未有如此强烈的存在感来昭示着活人的气息,有太多朝臣和官眷们听得不寒而栗了,绕是重惠县主也被吓到了。
听到后半场,归晚和涂绍昉他们才意识到这出根本就不是五皇子的局,或者说也被玩弄在其间,那么这个徐琛又是谁的人?是谁在背后策划了一切?
涂绍昉和另外三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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